劉昌拉著玉太醫進屋的瞬間,就看見王武傑在找藥瓶,玉太醫就推開他,放下自己的藥箱說了句:「讓本太醫來,門外漢出去。」
「傷患是女子,不可以。」王武傑便說著,然後就看著玉太醫從外面拉進來一個人,那小女生有些熟悉,但我意識模糊看不清。
「她是女的,總行吧。」玉太醫,便對著王武傑說道。
「哎喲,我的嘛呀,郡主您怎麼跑來了?」劉昌看著這嬌巧可人的小女生,便差點跪下來了。
「玉叔叔說有人受傷了,不方便問我能幫忙嗎?」小女生俏麗的回答,讓王武傑有想掐死玉太醫的衝動。
「嫣月,去拉下床帳。」玉太醫指了指,那床鋪,她點頭就奔跑過去,拉下床帳後就說:「好了!」
「嫣月,去幫那位好像是姐姐又不像姐姐的人,脫衣檢查。」玉太醫便說著,小女生回頭掀起床帳,王武傑拉著劉昌背對著床鋪。
「玉叔叔,傷口帶血,好多血。」小女生替我解開衣服時,我倒抽了口氣,衣服被結巴拉扯到。
玉太醫拿了紗布走過來,掀起床帳,看見那背至臀部都是血肉模糊的畫面,就說:「嘖嘖,下此重手,肯定是王大人。」
「你少囉唆了。」王武傑礙與禮節,不回頭卻還是回罵道。
「嘶…」我感覺紗布吸著血,玉太醫便說:「還不去燒盆水來,要我怎麼做事啊,王大人。」
「哼。」王武傑快步走出去,笨拙地燒了水盆,端進屋時看見茶几上都是沾了血的紗布。
然後看見玉太醫接過水盆放下時,他已經處理好我的傷口,用被子蓋上了。
「唉,還好她沒什麼問題。不然你準備娶個癱子回家。」玉太醫便說著。
「你說什麼?」王武傑死要面子的回答。
「拜託,你喊她奈子,這周泰的耳朵很好使,不是聾子。」玉太醫便說著。
「這個死周泰,你怎麼會知道的。」王武傑便質問他。
「來的路上,他換班,說給我聽。」玉太醫說完,就鄙視地看著王武傑說:「沒想到你狠起來真狠,連未來妻子都下得了手。怕是她記恨起來,你就糟糕了。」
「已經很糟糕了,也不用等到將來了。或許沒有將來了。」王武傑很慚愧地坐了下來,邊說著。
玉太醫拍了他的肩,便一副安慰的表情說著:「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那婆婆媽媽的個性改不了。如果說天下間最關心他們一家子的人,就屬你這位。」
然後坐了下來,就對他又道:「當初他們家充軍發派邊塞的,若不是你拜託人恐怕他們路上挨受的困難會更多。還有那些被帶去當軍妓的女眷裡,除了你無法及時救出來的,你都按關係一個個的安排給其他將士們娶為妾,就除那個你給她錢開什麼樓的。」
「是萬花樓。」王武傑忍不住附以他的話。
「那那,就是這個。反正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當年那是大罪,她能逃走算她幸運,你呢當初才當上副使,能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去拜託你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姐姐幫忙的。」玉太醫便說著,王武傑便說:「世伯生前幫助過我,若非他提攜我進宮當侍衛,我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說到底,我也只是在報恩。」
「你騙誰啊,報恩! 你如果只是想報恩就不會把她父親交給你的訂親的信物的玉鐲收得更什麼一樣,磕了個口就跑了整個大街就只為找個手工好的師傅幫你修補缺口。」玉太醫便立即激動地指著他說道。
「噓。」王武傑便連忙拉著他,然後就小聲的說:「她不知道,別說。」
「你…唉,我不管了。要那藥方就過來御醫院,你老小子自己繼續磨蹭三十幾年吧。」玉太醫說完就拿了藥箱,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王武傑連忙站起身,跟隨出去之時,趴臥在床鋪上的我便把面向床內的頭轉了過去。
原來是他暗底裡幫忙我們的,我卻…,我根本就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
「父親…」我抓著軟枕,捂著嘴,事隔多年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月雪宮殿裡。
岩雪扶額,一直在閉目養神,就看著秋思快步走了進來,就靠近她耳邊說:「娘娘,皇上把李玉叫去行了杖刑。」
「幾下?」岩雪便繼續閉目養神,邊問道。
「原本是杖,二十。聽說李玉受不住疼,竟然出口罵陛下昏君,結果變成四十杖。而且侍衛執行是王武傑,一杖也沒落。」秋思便立即說著。
岩雪稍微睜開眼睛,便平心靜氣地說:「王武傑? 哼,又是他。」
「聽說李玉已經被帶回住所休息了,陛下讓玉太醫過去了。」秋思便立即回答。
「竟然要杖刑又讓太醫去診治。陛下這可是打了人又給人好處,高招。」岩雪說完,就讓秋思扶起自己,她便走向內殿,邊說:「等兒,讓人拿些東西到住所,怎麼說李玉還是本宮提拔起來的。」
「是。」秋思便立即回答。
岩雪坐在妝臺前,就問:「皇后可是要回來了?」
「是,聽說過兩天就回來了。」秋思便為岩雪摘下髮髻上的珠釵飾品,邊回答。
「皇后一走,陛下就冊封個亡國女子為侍妃,秋思,等過兩天就會有好戲看了。」岩雪便一直冷笑著說道。

臥室裡。
坐在桌前,隻手枕著頭,閉著眼睛的王武傑,靜靜地入睡著。
這時候床鋪上趴著的我,睡夢中又看見了自己最害怕看見的畫面。
‘唰—!’
『啊!!』到處都是尖叫聲,縫隙中看見被丟到床上的少女一直掙扎。
『啊!! 救命!! 不!』少女一直掙扎,一直試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啪—!’被甩了一個巴掌,少女歪著頭望向衣櫃,不斷地聽見男人扯破自己衣裳,侵犯自己的同時,似乎絕望一樣地閉上眼睛。
‘唰—!’
「不要傷害姐姐! 不准!」我抓著被單,一直喊著。
忽然間被聲音吵醒的王武傑,就聽見有聲音一直在重複說什麼一樣,回頭就看見床鋪上的人兒有些動靜。
「不要! 你們都走開…放開我姐姐! 不要!」我一直趴臥著,一直喊著。
跑到床鋪前的王武傑,便立即輕輕搖晃我的肩膀,就說:「奈子! 奈子你醒醒啊!」
「不要!」我被嚇醒的瞬間,不慎拉到傷口,倒抽了口氣,就癱臥在床鋪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找玉太醫過來?」王武傑便問。
「嚇…不用。」我便稍微放輕鬆了些,就說著。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熱一點米粥。」王武傑又問道。
我搖搖頭,便繼續望著我所能看見的床柱位置。
「要不,先喝藥。」王武傑便轉身走了出去。
拿著湯碗進來,我便隻手撐起上身,就想接過湯碗,但他看見我的手在顫抖,便說:「我喂你喝。」
看著他蹲跪在地上,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藥,我側臥著身體,看著他小心謹慎的表情,不由耳邊迴蕩起玉太醫那些話。
也許他不是個大惡徒,也許他也是被情勢所迫,也許是我誤解了他的為人,就單憑他沖著想替我代下那十五杖,就已經被君王所疑心了吧。
「你是不是覺得藥苦? 我去給你拿些…」王武傑放下湯碗說著,我便連忙說:「不用。我不怕苦!」
就稍微舉起湯碗,一口喝盡剩餘的湯藥,便遞給他空碗。
「那麼你再躺兒,你如果餓了再跟我說。」王武傑便說著,準備走開前。
我便忍不住說了句:「謝謝。」
王武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已經把臉翻向床內的人兒,就欣慰地笑容踏出臥室。

早晨,朝德殿內,滿朝文武齊聲跪地說:「吾皇萬歲,萬萬歲。」
「卿家們都起來吧。」坐在寶座上的裕帝王便說著。
滿朝文武官員便站起身,就聽見劉昌用尖銳的聲音說:「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啟稟陛下,最近荊州一帶馬賊結黨,已劫去十個城鎮,如今荊州一帶百姓民不聊生,還請吾皇陛下派軍鎮守,保全百姓安危。」其中一位戶部官員便上前說著。
「嗯,如今正屬用兵用人之急,兵部上史周云德聽旨。」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臣在。」兵部上史周云德上前,聲道。
「派遣十五大軍前往荊州﹑玄武州一帶,必降下馬賊亂黨。」裕帝王便說道。
「臣等遵旨。」兵部上史周云德上前,說道。
「翠知博可在?」裕帝王便開口道,站在戶部官員身邊的翠知博便立即上前道:「臣在。」
「朕命你詳查千慶十年﹑加藤成亮謀反之案,卿家直接將詳情直屬於朕。」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翠知博愣了下,隨即跪地說:「微臣,遵旨。」

錦衣衛住所樓中,只見王武傑一個大粗大魯的漢子竟然端著托盤,在樓間行走,只見他轉進屋時,就看見一個宮婢在屋裡。
「你是何人?」王武傑便問,她直視王武傑,卻沒回答。
這時候隔著床帳好不容易換好衣裳的我,就回頭說:「她是啞兒,不能說話也不能聽你說話。是雲侍妃派來照顧我的。」
「原來如此。」王武傑便放下托盤,就看著我拉開帳幔,啞兒便稍微上前扶著我,我便走下床時,王武傑說:「你這是要干嘛?」
「去方便。」我便面無表情的說著。
王武傑聽了,整個人連忙轉身就步出房門前,帶上門。

這時候走過來的周泰看見站在屋外,面紅耳赤的王武傑便問:「老哥,你在這裡干嘛,還不去進去照顧李玉?」
王武傑沒回答,周泰作勢要推門,他連上前阻擋說:「別進屋,呃,她在方便。」
「哦,可她一個行嗎?」周泰便立即問。
「有人在裡面幫忙她。」王武傑便回答。
「疑? 你們不是已經袒胸露背見過了,干嘛還一副純情的表情?」周泰便立即疑惑的說道。
「你別胡說,我們沒有那種關係。那天是誤會,你別亂說話,她是女人需要面子跟名節的。」王武傑便立即連忙解釋道。
「唉,我還以為你們…原來連點點小關係都沒有。枉費啊,我還替你做了順水人情,杖刑是打輕了些。」周泰便一副枉費他的苦心得說著。
「你別胡思亂想。對了今天不是你當差嗎? 怎麼還不去準備。」王武傑便說著。
「你沒瞧見我手裡捧著的可是上等補品,是月雪宮的侍婢拿過來的,說是要給李玉養身補身的好東西。」周泰便立即說著。
「雪妃娘娘真是消息靈通。」王武傑便語帶意思的說道。
「好了啦,我要去當差,這些就交給你。」周泰便立即把物品交給他後,就轉身走開。
屋裡的我躺臥在床鋪上,就看著啞兒拿著湯碗靠近,就喂我喝著,王武傑推開門進屋,邊放下補品時,就看見我有人照顧,就轉身走了出去。

元慶殿裡,裕帝王下早朝便一直坐在案前批閱揍折,連頭也沒抬起來過。
站在他左側的王武傑依然站著,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裕帝王便突然停下毛筆的動作,回頭看了王武傑,便揚起笑意,叫了他:「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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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順勢倒下前,王武傑便及時摟住。
「李玉…」塔娜戈爾擔憂地看著她,王武傑便說:「請放心,她只是昏過去。」
裕帝王注視著王武傑懷裡的少女,塔娜戈爾便憂慮地看著他。

前殿裡,劉昌為裕帝王包扎傷口後,便退到一旁候著。
塔娜戈爾站立在一旁,垂首不語,裕帝王便說:「劉昌,退下。」
「諾。」劉昌便走了出去。
裕帝王看了看塔娜戈爾,便起身的一個動作,塔娜戈爾立即往後退了一步。
裕帝王發現她的反應非常劇烈,便坐回椅子上,就說:「你毋需緊張,朕還怕那李玉醒來又來刺朕好幾個窟窿。」
「你,會責罰李玉嗎?」塔娜戈爾便小心翼翼地問。
「襲擊君王是死罪,難道你沒聽王卿說的話嗎?」裕帝王便立即說道。
塔娜戈爾便突然跪地,裕帝王震驚地看著她,塔娜戈爾就說:「如果要死,就讓我去死。她是因為我才會激動﹑衝動。請不要降罪與她。」
「你為一個陌生人求情,難道不怕朕會為難你?」裕帝王很懷疑地看著她,邊說道。
「我,覺得她是個可憐的人。」塔娜戈爾便說著,裕帝王便注視著她,她便接下去說:「她年幼遭逢橫禍,家破人亡,作為一樣已是可憐人的我而言,她還是有機會為自己的家人平翻。」
「那時的證據與人都死了,何有平翻的本事?」裕帝王便直接說道。
「你是國主,你一定可以為她的亡故家人平翻冤情的。作為一個臣民的君王,不是應該那麼做的嗎?」塔娜戈爾便直視著他說著。
裕帝王往椅背靠去,手指輕敲著把手上,思量著問題,塔娜戈爾便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侍妃。」裕帝王突然想到什麼,塔娜戈爾便望向他,裕帝王便站起身對她說了句:「封號雲。」
便快步走了出去,塔娜戈爾不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劉昌悄悄地走回到她面前就說道:「恭喜雲侍妃,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劉昌,你還在磨蹭什麼!」殿外傳來裕帝王的怒罵聲,劉昌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出去時說:「奴才給您打傘。」
塔娜戈爾就看見婉兒從殿外奔跑進來,她立即站起身抱著她:「婉兒!」
「姑娘您沒事吧?」婉兒便緊張地關心著她。
「沒事。」塔娜戈爾便說完,就憂心的說:「可是李玉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錦衣衛的住所,臥室裡。
王武傑坐在桌前,看著躺平在床鋪上昏睡的少女,心情卻是高興不起來。
手裡的翠玉鐲子上刻著奈字,心情更是憂慮。
「嗯…」突然床鋪上傳來聲音,王武傑快步走過去,就看見緩慢睜開眼睛的我,一見到他就準備坐起身時,一陣從後頸傳來的痲痺觸感。
「別動。我出手重了些,太醫說你沒事。」王武傑便對我說著。
「偽君子。」我甩開他關切的手,就直視著他罵道。
「對不起,我一時失手…」王武傑便很慚愧的說著。
「你不必多說了。你跟狗皇帝一樣,都是偽君子,你們待別人好都是有所目的。算我認清你的真面目。」我便立即下床時,就回罵道。
「我不是…」王武傑便試圖解釋說。
「是與不是都一樣,反正我早已聽聞你的惡劣行為。」我便憤怒的說著。
「奈子,我不是…」王武傑便立即說著。
「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我憤然說完,我自己都愣了下,突然回頭望著他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實名?」
「我是王虎子,你忘了嗎?」王武傑便連忙上前對我說道。
「你,你是王虎子…」我便開始回想著,直到我回想到那個額頭腫了一包,還堅持要替我挨打的小哥哥。
「我母親是你母親的好友,咱們倆家常常一起聚會。你看。」王武傑便激動地拉下自己的衣領,就看著他胸膛那道傷疤,他便說:「那時你剛學會用樹枝,結果你拿我來練習,我來不及反應被你一打,竟然被樹枝上的利刺弄疼了,還留了疤,不信你摸。」
有些激動地抓我的手,要我摸,我就掙扎的說:「你放開我!」
突然門外走進來的侍衛說著:「王老大…咱們在來比酒…哎呀我的嘛呀!!」
我們同時回頭看見站在門外的周泰,他連忙打哈欠的說:「沒瞧見,我累了,你們繼續。」
「你站住!」我突然大喊,周泰停下腳步回頭,瞬間我甩開王武傑的手時,用力甩了他耳光,周泰見狀宛如自己被打一樣,也捂著自己的臉頰,然後看我急忙跑出來,他連忙讓開,就悄悄地回頭看了看被打傻的王武傑楞在原地,邊說:「對不起,打擾了。」

月雪宮殿裡。
「你說什麼?」岩雪便立即站起身問秋思。
「是封了,說了什麼雲侍妃。還派了劉昌去監督,還說保留原住處,多添物品。」秋思從一早探了消息後,就回來告知岩雪。
「肯定是害怕本宮查到什麼蛛絲馬跡,才隔了十幾年,竟然封妃。」岩雪難以捉摸地神情,邊說道。
「昨夜又聽說李玉襲擊了陛下,可不知為什麼陛下沒追究。」秋思便說著。
「哼,一個兩個不重用!」岩雪憤怒的丟了茶杯,就聽見茶杯被摔在地上的聲音,我便故做鎮定地走進來。
「屬下參見貴妃娘娘。」我便拱手說道。
「嗯,起來吧。」岩雪便坐回位置,就看著秋思匆忙蹲下撿起碎片就連忙離開,岩雪便問:「查得如何?」
「啟稟娘娘,塔娜戈爾﹐那個女人說她記得,的確是中箭落馬,奉命執行之人是王武傑。」我便回答。
「聽說昨夜你襲擊陛下?」岩雪便立即質問我,我便立即跪在地上垂首道:「屬下衝動,還請娘娘恕罪。」
「何罪之有,你也是性情中人,自然也是被形勢所逼。起來吧。」岩雪便立即說著。
「多謝雪妃娘娘。」我便站起身時,就看見她似乎在壓抑什麼情緒一樣地向我望過來,便問:「又受傷了?」
我用身體遮擋了右手掌上的紗布包扎,便說:「無大礙,多謝娘娘關心。」
「下去吧。」岩雪便立即說著,我便退出宮殿外,岩雪便暗自心想:【李玉,你可要好好顧著你那小腦袋。別再給本宮出岔子了。】

過午時後,我走出去巡邏時,一看見王武傑朝我走過來,我便轉身準備走向另一個方向,他看見連忙奔跑過來。
「李玉!」他抓了我的手腕,一用力,我就掙開他的手,倒抽了空氣,他便連忙說:「對不起,我忘了你這只手也受傷了。」
「有話快說!」我便避開與他對視的機會,便望向別處時,冷冷地說。
「陛下要見你。」王武傑便說著,我便抬起頭望了他。

元慶殿裡。
茶蓋被打開,輕撥茶葉,裕帝王順勢喝了好幾口,便蓋上後放下茶杯。
我跪地,等待著,王武傑則站在裕帝王左側的位置,他今天負責當職。
「杖,二十。」裕帝王一說完,右側站著的周泰看了王武傑,王武傑面無表情地從身後取了兩根重達好幾斤的廷杖。
我還未反應,四個侍衛連忙把我拉下,趴臥在地上,我看見王武傑把廷杖交給周泰,周泰便與他各站在我的身體左右側。
我耳邊的侍衛看見我準備繃緊時說:「放鬆,不然你等兒是橫癱離開皇宮的。」
突然我稍微放鬆,就閉上眼睛時,王武傑舉起廷杖往下打去。
「呃…」我顫栗了下,周泰連忙接力稍微減輕力道揮舞下去。
他們各牢牢按著我的雙手雙腳,我握緊雙拳,一下又一下得被杖打,周泰看了看王武傑的表情,似乎不在乎下面那個挨廷杖的人不是他的相好一樣。
「呃嗯…」我越是握緊拳頭,咬得嘴唇都破了,隱忍著疼痛。
重物敲擊著的聲音,也讓殿外的劉昌嚇得吞了吞口水,看了身後的婉兒跟塔娜戈爾,都被聲音疑惑。
「…呃啊!」突然傳來烈哀嚎聲,隨即敲擊聲越來越多,然後就聽見殿內傳來咒罵聲:「啊! 昏君…啊!」
「再加,二十。」裕帝王冷冷的聲音傳來,塔娜戈爾聽出聲音是何人的,就要衝進去前,劉昌連忙擋住她,便小聲說:「我的好娘娘啊,您這進去,李姑娘可要多挨三十杖啊。」
「…啊!」被按在地上的我,痛地咬牙切齒地抓著地面,然後隨著每一下廷杖落下,打下來,都顫栗一次。
王武傑的力量似乎不減輕,倒是周泰越打越心虛。
「啊!」我吃力一叫,就感覺他們松開按著我的四肢的同時,裕帝王便問:「怎麼停下來了? 四十杖,有那麼快嗎?」
「啟稟陛下,剩餘十五杖,請讓微臣代替。」王武傑便把跪在我右邊,便懇求著說。
「理由?」裕帝王便問。
「微臣沒有督導部下,罪責與臣。」王武傑便說著。
「繼續。歐陽,你來!」裕帝王便冷酷的說著,王武傑手裡的廷杖被奪取後,地上的四人再度按著我的四肢,就看見另一位侍衛舉起廷杖揮下的瞬間。
「呃…啊!」我慘烈哀嚎聲再度響起,隨即杖打之刑繼續著,我連叫也叫不出聲,痛地冷汗滑過眼睛,已分不清是淚是汗水。
王武傑看著我挨杖刑,有些後悔把人帶過來。
「啊!…不公平…啊! 我父親忠心…啊! 卻要受斬首…啊!啊!」我恨恨地說著,邊忍痛挨杖刑。
王武傑聽見我那麼說,就隱忍憤怒的情緒,裕帝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王武傑完全感覺到對方如今的情緒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啊!!」最後一杖落下,四人順勢松開我的四肢,看著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李玉,王武傑連忙扶起我時,看見我倔強的眼神沒了,換來眼睛迷離恍惚的同時,再看著我蒼白又咬得滿嘴血的模樣。
「天下間沒有公平之說。」裕帝王便說著,然後我便無力虛弱地望向他時順勢往後倒下。
「奈子!」王武傑急忙扶好我,然後裕帝王便看著他說:「把人帶走。」
「是。」王武傑連忙側抱起失去意識的人兒,衝出殿外,塔娜戈爾看見那李玉的模樣,就嚇地有些站不穩。

「劉昌。」裕帝王便立即說著,劉昌連忙帶著塔娜戈爾與婉兒同時進殿。
塔娜戈爾看見那些侍衛正用水清理那地上的血跡班班,就聽見劉昌說:「奴才在。」
「派玉卿過去給那丫頭治療。」裕帝王便說著。
「諾。」劉昌急忙走了出去,塔娜戈爾便與婉兒一起請安道:「參見陛下。」
「嗯。起來吧。」裕帝王便說著,然後就看著塔娜戈爾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便開口對屋裡的人說:「你們都退下吧。」
婉兒便跟隨其他人一起離開到殿外,塔娜戈爾便看見裕帝王走過來,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就說:「我沒賜她死罪,但活罪難饒。」
塔娜戈爾聽了便說:「多謝陛下饒她不死。」
「唉,怎麼樣這孽債還是朕的父親留下的,估計之後會有無數像李玉這樣的債主。」塔娜戈爾便苦嘆後說道。
「父債子還。」塔娜戈爾便回說,裕帝王便苦笑,說:「那時候我被仇恨蒙蔽雙眼,的確李玉讓朕清楚了解,什麼叫做仇恨至深,傷及無辜的道理。」
「知錯能改,人都會犯錯,更何況是聖君。」塔娜戈爾便立即說著。
「對了,你如今可以自由出入,無須待在宮殿裡寫字度日。你若想,等皇后從寺廟進香回來,朕就讓玉華﹐福言歸回你撫養。」裕帝王便說著。
「不用了,他們習慣了皇后這個母親,還是別讓孩子混亂。」塔娜戈爾聽見這個話題,便有些抗拒的回絕。
「嗯,好吧。」裕帝王便說著。

錦衣衛的住所,只見王武傑匆忙抱著懷裡失去意識昏迷的女子,跑上樓梯,就往李玉的臥室門停下,用腳踢開後,順勢把她放下時,就用身體扶著我的同時,我稍微恢復一點意識。
「你等等。」王武傑連忙抓了軟枕,放在床鋪上,就扶著我,緩慢讓我爬上去。
抱著軟枕趴在床鋪上,王武傑便奔跑出去,再度回來時帶了藥箱,在瓶瓶罐罐中找尋藥物,我便吃力地忍痛,根本不敢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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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雪隔著窗戶,看見那在庭院裡跟隨我每一個動作學習的嘉月與金華,然後就滿意的說:「果然,不虧是本宮看上的人。」
「公主向來就怕辛苦,卻肯在烈日下學習。」秋思便沏茶後,端著杯子給她,便道。
「呵,作為本宮的女兒,就要學會辛苦。天下間沒有不勞而獲的果實,只有努力爭取主動的機會。」岩雪接過茶杯,就喝了口說著。
「不過皇上似乎有意借機試探,您不害怕?」秋思便悄悄地問。
「本宮沒有在害怕。更何況皇上的嬪妃豈止有本宮一人,如今蓉嬪也生了個錦華公主,金華公主前面還有皇后撫養的玉華公主,她們都是陛下的親骨肉。本宮跟若妃都以妃位平起平坐,蓉嬪以為生了孩子就會母憑子貴,卻不知道陛下最忌諱手握地方權勢的人,她哥哥在翼親王底下做事,遲早會因為她哥哥,她也會遭逢牽連的。」岩雪便立即微笑地回答。
「娘娘考慮周詳,奴婢佩服。」秋思便微笑地說著。

練習了一個時辰後,我便讓金華跟嘉月停止練習。
「公主,郡主。咱們就練到這裡位置,屬下明日再教你們別的招式。」我便立即說道。
「是,師傅再見。」金華與嘉月齊聲說道,然後就奔跑向一旁早就守著的宮婢們,看見她們離開,我便把樹枝放下桌上。
「李玉。」岩雪跟秋思步出宮殿,我便連忙轉身抱拳道:「屬下,參見雪妃娘娘。」
「起來吧。」岩雪便立即說道。
「謝,娘娘。」我便站立著,看見她坐在石椅。
「你覺得嘉月的資質如何?」岩雪便立即問道。
「郡主的資質不錯,是練武之才。」我便老實地回答。
「那麼,金華的那?」岩雪便立即問。
「公主的資質稍微弱了些,不過若能持之以恆也未必不能練成基本功。」我便回答。
「金華是公主,嘉月是郡主,她們倆即是姐妹,也非姐妹。」岩雪便說著,然後我便看著別處思慮她的意思,岩雪便說:「嘉月是我跟亡故的勝親王之女﹑金華是我跟當今皇上的女兒。勝親王是武學較強,自然她們倆姐妹的資質就是那麼不一樣。你無須多顧慮,若能學成就繼續教,若非不行,就別勉強。」
我恍然大悟地看著她,隨即恭敬地說:「屬下明白了。」
「昨天你挫了王武傑的銳氣,也等於替本宮消了些怨氣。」岩雪便微笑地說著。
「屬下不明白貴妃的意思?」我便拱手回答。
「嘉月的父親,是他親手殺死的。」岩雪便立即回答,我一愣,岩雪便招了招手,我便踏進涼亭內。
「貴妃有何吩咐?」我便立即問。
「你去憶蘭宮殿,替本宮找一個玄武故朝的女人。替本宮問一問她可還記得那護她卻被萬箭刺死的親王?」岩雪便吩咐我。
「是。」我便點頭回應,憶蘭宮殿,眼前閃過那個有著杏色眼眸的女人。

步行在昨天的宮城街道上,我便邁步走向那最偏僻的宮殿的時候,一樣看見那在掃地的宮婢,她抬起頭看見我,也沒反應,就繼續掃著落葉。
我便邁步踏進宮殿庭院裡,就邁前走進宮殿裡,我沿走著昨天的路,我便走到窗前,看見那個女人依然在寫字,我便出聲道:「姑娘!」
她赫然停下毛筆的動作,抬起頭對視著我,便站起身時,我便說:「屬下奉家主之命,想向姑娘探問一問。」
「問?」那個女人便不解的看著我。
「你可記得當日護你逃亡卻被箭刺…」我才一開口,她便接了句:「記得。」
「可否進屋,詳談?」我便問。
「請進。」她繞過去門邊,我走到屋門外,踏進屋內,看著簡陋的屋內擺設﹐她便指著一旁的桌椅對我禮貌的說:「請坐。」
「多謝。」我便坐下來後,就看著她坐在我面前。
「你家主是何人?」她便問。
「不便道出,請原諒。」我便回答。
「無所謂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她便說著,邊為我沏了杯茶。
「家主想知道,當日的情況究竟是如何?」我便回問。
「那位親王護送我準備將我送往我的一位親信處,我們經過那臥龍山谷時,遭逢埋伏。為首的人下令,他一路護著我,還吩咐一位姓赤的將士一定要帶我離開,他要引開那些人。結果突然從山林間發射過來很多利箭,那位親王中箭落馬,那位赤將士也被打傷,我被一個叫做王武傑的男人抓到。」她便說著,握著杯子的手都開始顫抖。
我便連忙喝了口茶,茶竟然是涼的,她喝了茶穩了情緒,便繼續說:「王武傑把我送來這裡,我一直被關在此處…好幾天後,一個男人出現,他自稱是你們的皇帝,他…他凌辱了我。」
‘嘩—!’突然一個杯子破碎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她看見眼前的女侍衛,竟然把杯子握碎了。
我越握越緊,血滴在木桌上,然後我眼前宛如看見一個跟我相似年紀的女子被拖進一間臥室時,一路尖叫求救,而躲在櫥櫃裡的我,親眼看見她被壓制在床鋪上遭受凌辱的畫面。
「姑娘!」婉兒踏進屋,看見我手留下,就立即抓了我的手,我回過神時鬆手碎片才從我手裡落下。
「婉兒,把藥箱拿幾個紗布跟藥瓶過來。」女人看見她,連忙吩咐道。
抓來幾個紗布與藥瓶,婉兒就手忙腳亂地幫忙我止血,便細細挑出碎片,就看著女人把藥粉撒在紗布上,紗布都沾滿血跡,女人小心翼翼地為我包扎傷口時,便聽見我問:「你﹐難道不打算報仇?」
她停頓了下,然後就苦笑的說:「開始有,現在我只希望平靜的度日。」
「我會幫你。」我便突然很堅定的表情說出令她們都驚訝的話語,我便說:「殺了王武傑,裕帝王。」
「啊!」她嚇地連忙捂著我嘴巴,然後婉兒連忙左右看了看,然後就放心後說:「你這個女人,想害死姑娘啊。」
「是啊,如果那麼容易,我早就動手了。你別為我這種人丟了性命。」女人為我包扎好傷口,就放開我的手說道。
「我跟裕帝王,不,我跟皇室有著不共戴天的天大仇恨。」我便直視著她說道。
「那麼你干嘛還來宮裡當差。」婉兒便不解的問。
「家主救了我﹑報恩。」我便簡單回答。
「如何稱呼你?」女人便問我,我看著她便回答:「我叫李玉。」
「塔娜戈爾,她是婉兒,外頭的聾啞女婢是啞兒。」塔娜戈爾便微笑地介紹道。
「這裡是鬧鬼﹐又瘋的憶蘭宮。」婉兒似乎很得意這個傳聞一樣。
「稍微聽過。總使跟錦衣衛的人都說過,想必是你想的辦法。」我便望著婉兒說道。
「才不是呢,是…」婉兒要說話時,塔娜戈爾便說:「是我想的。」
「嗯,看得出。」我便點頭回應。
「哎,你很討厭,你知道嗎?」婉兒便立即說著。
「竟然我知道了,我就要回去巡邏了。」我便說著,就轉身走出去,婉兒就跟隨我的腳步走出去。

在宮殿外,婉兒就對我說:「你為什麼都不笑?」
「笑不出來,沒有值得笑的事情。所以不笑。」我便簡單地回答後就踏步走開時,婉兒便突然問:「啊! 你明天會巡邏過來的話,可以替我們拿幾張白紙嗎?」
「紙用完了?」我停下腳步,就回問。
「廢話,不用完,我要你拿幾張過來干嘛啊!」婉兒氣呼呼地回答。
我便冷笑了下,她瞬間一愣,然後我便連忙轉身快步走開。
「她笑起來好可怕!」婉兒小聲呢喃了下,就顫抖了下,快步走進宮殿內。

元慶殿內。
「頻頻出入憶蘭殿?」裕帝王便疑惑的看著劉昌。
「是啊,哪裡有瘋子,她還進去了半個時辰。」劉昌便立即說著。
裕帝王便思量著,劉昌便微微悄悄小聲道:「奴才聽見那婉兒還問她怎麼不笑,她卻回答因為沒有值得笑的事情,所以不笑。」
「哦。哼呵,這丫頭可是越來越有趣了。」裕帝王便立即說道。
「哪裡有趣了!皇上,會跟瘋子來往頻密的人,肯定也是個瘋子。」劉昌便說著。
「何以見得?」裕帝王便問。
「您想,她會跟瘋子待上半個時辰,想來她應該也是個瘋子。前一刻還喊打喊殺的要行刺雪妃娘娘,後一刻卻答應娘娘留下來,教導嘉月郡主跟金華公主武藝。難道習武之人都是瘋子,那麼就符合為何錦衣衛的王大人會誇獎她有勇氣,有策略。」劉昌便立即說道。
「呵呵,王武傑是個瘋狂的武學人士,遇到像李玉這樣的武藝奇才,他自然會多誇讚。」裕帝王便說著,就站起身就走到燭臺前,就看著燭火說:「或許,憶蘭宮的女人,根本沒瘋。」

王武傑看著我從臥室走出來,就想叫我,卻看見我拿著一疊白紙匆忙離開,他便不解地決定跟隨我的腳步離開。
憶蘭宮殿。
塔娜戈爾坐在床邊,拿起一塊嬰兒的衣角,就默默呆望著前方。
「塔娜戈爾!」我推開門進屋,她立即把衣布放在枕下,邊走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塔娜戈爾便問。
「婉兒姑娘提及你沒有紙張,我拿了這些,應該足夠你用好幾個天。」我便把紙張放在窗前的時候,邊說著。
此時我看見窗外的婉兒似乎被人拉走,隨即我便轉身,塔娜戈爾便說:「那麼麻煩你,我讓婉兒沏茶給你。」
「不用了!」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她聽見腳步聲,我便連忙帶上窗子,我連忙跳上屋檐對她比了靜語的手勢。
塔娜戈爾連忙點頭,然後屋外突然出現的人讓她緊張地往屋裡退了幾步。
「你果然沒瘋。」裕帝王便走進屋,邊直視著她說道。
塔娜戈爾隻手撫著胸口,便緊張的說:「我…我瘋了,你別過來。」
「你若瘋了,怎麼會與李玉頻密往來?」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屋檐上的我,聽見他提及我的名字,我便撫摸上我腰間藏著的匕首刀柄,眼神越是銳利。
「李姑娘只是關心我,關心婉兒。」塔娜戈爾邊緊張地說著,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就說:「婉兒呢? 你們把婉兒怎麼了?」
「你與其擔心別人,不如關心自己。」裕帝王伸出手抓著她,邊道。
順勢拉到他懷裡,塔娜戈爾緊張的掙扎,邊說:「你…你放開我!」
「塔娜,你讓朕想得牽腸掛肚呢。」裕帝王說完就親吻她。
「啊…你放開啊…」塔娜戈爾害怕地掙扎邊求救。
瞬間有人從屋檐跳下來,裕帝王來不及反應,手肘已被刺傷。
「啊!」裕帝王退後,就看著自己的衣袖被割破還流血,塔娜戈爾看見我已解救了她,就躲在我背後。
「你敢襲擊朕!」裕帝王便立即指著我喝道。
我持著匕首,眼神犀利的說:「殺了你,都綽綽有餘。」
我便作勢要再度刺過去時,突然屋外跳進來的人,把裕帝王推開後就徒手擋下那攻擊,我一看王武傑,我便怒火中燒地說:「竟然你來,我就順便送你上路!」
王武傑被我打了下,就連忙用手阻擋我要攻擊的同時說:「李玉,別擰完不靈了,那位可是當今陛下。」
「哼,陛下又如何? 帝王又如何? 他的一句可以讓你當重臣得權勢,可也能讓一朝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天倫悲劇。」我便放開他的手,推開後指著他身後護著的裕帝王。
「你不是姓李,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次次行刺朕!?」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我,我父親是加藤成亮。」我便直視他時,咬牙切齒地說著。
「啊,你是加藤大人的女兒?」裕帝王驚訝地同時,王武傑大悟便看著我。
「當年,慶君王一道帝旨就要我姑姑的命,連代株連九族,我父兄叔侄,一門三十六條人命就在你父親的一道聖旨下成為了亡魂。我母親為保護我,拜託我姐姐帶我離開,誰知官兵入宅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女眷們使以凌辱之行,姐姐為護我讓我躲與衣櫃之間,我親眼目睹我姐姐被人凌辱。那一刻,我就發誓要你們血債血還。」我說著激動,眼淚更滑過臉龐。
「李玉…」塔娜戈爾便明白為何我會那麼激動。
「無論如何,襲擊君王是死罪。你就算有再大的冤屈,也不該闖入行刺。」王武傑便說著。
「哼,我早已是死了一次。死又何懼? 竟然殺不了你,那麼也不差我一條性命!」我說完就舉起匕首,準備划破脖子時,王武傑發現連忙上前奪取匕首,用手刀打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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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廣場上,我直視著眼前的周泰,而周泰就大聲的說:「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憐香惜玉的。」
「呼!!! 呼!!!」瞬間一旁幾十個侍衛都開始高喝聲鼓舞著他,這句話炸開了我的怒火,我便直視他一眼,便冷笑了下。
「開始!」看著旗子降下,我就衝過去,周泰就開始與我對打了起來,沒有武器,只能憑赤手空拳,看似沒勝訴的女子,卻在過程中避開了好幾次周泰的攻擊。
我一拳掃過周泰的嘴角,他被打重後,怒氣衝沖地開始對我狠狠地攻擊,我便閃躲了好幾次後我就往前彎腰的瞬間朝後踢了他的額頭。
又一次被我暗算,周泰憤怒的伸出手抓我的肩時,我便往後閃。
伸出拳頭打過去,他抓住我的左手用力往後折,我單腳跪地的瞬間,那些高喝聲鼓舞他侍衛們一直在吹口哨,我便聽見周泰在我耳邊說:「李玉是吧,你可有似妓院裡的雛妓那般的淫叫聲!」
‘唰—!’我便被激怒,我順勢彎腰踢了他一腳,瞬間他失足跌摔在地上時,我就用雙腳夾著他的肩膀,用力壓下。
「啊哈!!」他慘叫聲,伴隨我扭折了他的手臂的動作,王武傑立即開口說:「住手!」
瞬間我看見王武傑走向我們時,我就放開他脫臼的手臂前,回了一句:「你那叫聲才是雛妓的叫聲。」
我甩袖後就走越過王武傑的身邊後,幾個侍衛就把地上傷勢嚴重的周泰抬走時,王武傑便走向我的方向。

一間宛如他的辦公地方的廂房裡,他直視著案前不發一語的我,便說:「你的武藝,我已經清楚了。」
「…」我便望著他不回答,王武傑便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時說:「作為錦衣衛統領,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與毅力。聽說你三日未曾喝過一滴水,未進米粒,但你剛剛卻可以把一個漢子摔倒在地上,還把他的手臂弄脫臼了,想必你一定被他的話激怒了。」
「侮辱人的話,屬下聽過很多。他只是在說事實。」我便直視著他回答。
「唉,算了。今天,我代周泰跟各位弟兄們向你說聲,抱歉。」王武傑便說著。
「統領沒有錯,那位弟兄也沒錯。我們只是在切磋武藝,是我太過分傷了他。」我便冷冷的回答,隨即便說:「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先去當職了。」
「嗯。」王武傑回應後,就看著我轉身快步走了出去,門外的那些侍衛一看見我踏出房門,就嚇地閃到一旁,我便快步走越過他們每一個人。

巡邏在宮中,我便走著,我突然決定走到最偏僻的一處,卻讓我走到了一座看似很淒涼的宮殿門外。
我看見有人在掃地,我便踏進宮殿庭院,便說:「對不起,我迷路了。」
那位宮婢似乎不理會我,繼續在掃地,我便決定自己走進那宮殿內,想找個人。
走在裡面沒見到任何一個內侍,我便發現有個窗戶是打開的,我便走過去,我透過窗戶看見有個長髮的人兒坐在窗前的案桌寫字,可能她太專著了,沒看見我。
突然有個聲音從一旁響起:「你是誰?」
我便看見那寫字的人兒抬起頭的瞬間,一雙杏色的眼眸以及貌似番族臉蛋的女人,她驚恐了下,我便望向她時,一旁走過來的宮婢便拉著我說:「誰准你進來憶蘭宮殿的?!」
「抱歉,我是今天剛當職的侍衛,李玉。」我便立即表明身份,然後就看見屋裡走出來的女人,靜靜地觀察我。
「我是問你誰准許你闖進來得?」那位宮婢又一次大聲喝道。
「我問了庭院掃地的宮婢,是她不回答我,我才會進來想找人問路。」我便很不服氣的回答。
「啞兒是啞巴,也聽不見你說話。」那個女人突然開口,然後走到我面前,就說:「這裡是憶蘭殿,婉兒送她到宮殿外,再告訴她怎麼走去她要去的地方。」
「是。」婉兒回答,便看了我一眼,就說:「跟我來。」
我便臨走前對那位女人點頭致謝後,就跟隨那位凶巴巴的宮婢的腳步離開。
那個女人轉身踏進屋內,便坐回案前繼續寫字。

婉兒走到宮殿外,就對著我說:「你走出去,向左轉彎就是前往月雪殿的路了。」
「謝謝你。」我說完就轉身準備走開時,婉兒又開口問:「你真的是女侍衛? 真的是當職的錦衣衛?」
我無奈地拔下我的腰間的令牌給她,正面看著,婉兒就撅嘴不滿地說:「我不識字。」
「上面寫著《錦衣侍衛》。」我便說完,隨即戴上令牌,轉身走開。
「都說了我不識字嘛!」婉兒在背後怒吼的表情,我不回頭看都可以想像了,因為紫霞也很容易這樣撅嘴不滿的怒吼。

月雪宮殿裡。
岩雪坐在棋盤前,隻手托腮看著眼前正在思考的裕帝王,她便看著他下了棋子,自己就順勢下了一個,便道:「將軍。」
「哈哈哈,孤又輸給你了。愛妃,你的棋藝越發精湛了。」裕帝王便立即笑出來,便說著。
「那是因為皇上您日夜勞累,缺乏時間練習,臣妾才會險勝的。」岩雪便立即說著。
「你啊,就這小嘴會說話。」裕帝王便伸出手,小捏了她的鼻子,就溫柔的笑說。
此時我踏進宮殿時,不小心看見他們這般親密互動,我便愣了下,隨即站在原地,拱手道:「屬下,歸來遲了。請娘娘恕罪。」
岩雪便看見我袖上沾了泥土的痕跡,便道:「怎麼回事?」
「啟稟娘娘,是比武切磋沾的。」我便面無表情的回答。
「比武切磋? 皇上您不是讓她去給王武傑報到,怎麼會變成比武切磋?」岩雪立即回頭看了那位始作俑者一眼,便問。
「王愛卿,肯定是要熟悉她的武藝程度,才會讓她去跟部下比武切磋。」裕帝王便解釋回答,然後就望著我問:「何人與你切磋?」
「王大人派了周泰,周副使。」我便回答。
「結果那?」岩雪一副好奇的問。
「屬下把他的手臂給弄脫臼了。」我便老實回答。
「呵呵,哦~ 真有趣,對吧陛下。」岩雪一聽見我那麼說,就立即有得意的笑容看著身邊的君王,便說道。
「咳咳嗯,愛卿辛苦了。去換班休息吧。」裕帝王聽了面子都差點掛不住,便連忙對我說道。
「屬下,告退。」我便轉身走了出去。
「陛下,您說臣妾是不是有遠見呢?」岩雪便立即微笑地望著他說道。
「咳哼,是有遠見,把周副使的手臂都弄脫臼了。王愛卿肯定在怨恨著朕派了個那樣的女人過去他那裡當差。」裕帝王便小抱怨的說著。
「他敢? 臣妾就召他來用刑。」岩雪便語帶意思的說著。

臥室裡,我脫去外衣,就著白衣褻褲坐在床邊,拿著藥酒自己搓揉扭傷未癒的左手腕。
‘唰—’
李氏為我搓揉,我隱忍著痛,她便輕聲說『你這個丫頭就愛逞強。』
‘唰—!’
「不知道,阿姨跟姨父,師兄他們可有平安?」我便突然有點惆悵地說著。

此時一路上回到荊州的赤文龍,一踏進龍門鑣局時,就看見李氏從屋內走出來。
「老爺,怎麼不見玉兒?」李氏便問。
「她闖進宮了。」赤文龍便說著。
「那麼,玉兒她…」李氏欲問下去時,赤文龍便說:「我已經透昔日的關係,拜託人去把她保出來了。聽說受到貴妃娘娘的器重,留在宮裡當差了。」
「當差? 是當什麼差?」李氏便問。
「錦衣衛。」赤文龍便立即說著。
「錦衣衛? 那君墨那?」李氏便立即問。
「君墨說什麼也不肯回來,後來就聽說宮裡召募軍士。隔天就跑掉了。」赤文龍氣憤地說道。
「唉,這孩子…唉。」李氏聽了也無奈的附以道。


夜裡,我躺臥在床鋪上,此時房門被人悄悄地推開,我便聽見時,立即睜開眼睛把手伸進枕頭下,握緊手裡的刀柄,感覺有人靠近床鋪走來。
我便忽然間一股坐起,朝床帳外的人攻擊過去,對方閃躲不及就被我一刀劃傷,然後我作勢刺向他時,忽然間他出聲道:「是我,李玉。」
我便停下動作,就看見他點起火燭時,露出真面目。
「王大人。」我看著王武傑時,看見他手裡那種一個小瓶。
坐在桌前,王武傑掀起袖子,刀鋒利所以傷口也差點見骨,我拿著他的金瘡藥粉,為他治療時,他就苦笑的說:「本來就是要給你用的,誰知道變成我在用。」
我便不回答,拿著紗布為他包扎後,他便說:「我問過周泰,他也承認對你說了不敬之語,也表示了誠意,希望你不會怪他。」
「我沒責怪他的意思。」我便把藥瓶蓋上時說道。
「可你的表情…」王武傑便說著。
「我天生就不愛笑。」我便立即回答。
「對不起,我們還以為你是個靠關係進來的人。」王武傑便很慚愧的說著。
我便停下收拾的動作,然後我便說:「我的確是靠雪妃娘娘的憐憫活了下來。並沒有錯。」
「李玉,你是個人才。我從第一眼就知道,可惜你是女兒身,不然我這個統領的位置肯定是你的。」王武傑便老實的說著。
「統領大人,夜深了,請回。」我便站起身時,便對他說道。
「對啊,那麼我先走了。」王武傑便站起身,打開門走出去。
我聽見房門帶上的聲音後,我便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留下來的藥瓶,我便熄火,鎖上門,回到床鋪上,躺下休息。

早晨,一大群人在操練場開始操練,這時候穿著衛服準備出去的我,看見桌上的藥瓶,便拿起。
「喝! 喝! 喝!」
操練的聲音震耳與聾,因為有女侍衛在場,王武傑下了令要他們不可在打赤膊上陣的命令。
原本在監督操練的王武傑看見我從一旁走過來,他便說:「繼續!」
其他人那敢違抗,繼續操練時眼睛開始盯著樓臺的方向。
「參見統領。」我便恭敬地說道。
「要去當職了。」王武傑便說道。
「是。」我便面無表情的回答,然後從懷裡拿出那瓶他遺留在我房裡的藥瓶,我便說:「還給你,你需要。」
王武傑接過藥瓶,就看見我抱拳行禮就轉身走向大門口走出去,一大群人嘴裡雖然還是在喊,可是目光已經轉移過去,然後又轉移回王武傑時,幾個侍衛露出曖昧的笑容。
「看什麼! 繼續,繞場給老子跑六十次。」王武傑惱羞成怒的大聲喝道。
「是!」其他人連忙應聲,起步開始繞場奔跑著。

月雪宮殿外,庭院裡。
金華跟嘉月站在那裡,看著我,金華的眼神還是透露著一些不解。
「今天開始,屬下就是兩位小主的師父。」我說完就抽出寶劍,金華嚇地躲在嘉月身後。
我便跳出涼亭,就開始揮舞著手裡的長劍,招式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狠,一旁的樹梢的落葉都被我砍掉一半,隨即我便跳躍往後翻跟斗時,就落地坐下時,手裡的長劍就收在背後。
「哇,好棒啊!」金華看來都拼命拍掌叫好,嘉月就也拍掌表示鼓勵。
我站起身就把劍收在身後,就說:「這只是初級劍法。」
「師傅,我們會像你一樣那麼厲害嗎?」嘉月便提問道。
「嗯,會的。只要兩位小主願意辛苦練習。」我便點頭回應。
「那麼我也要學。」金華便探出頭,瞧著我說道。
「嗯,可是過程會很辛苦。你們怕辛苦嗎?」我便微笑地回說。
「母親說了,身為武家之後應以勞其經骨﹑不應不勞而獲。」嘉月便點頭回答,金華也跟隨點頭,然後不再躲在嘉月身後。
我便把長劍收好,就蹲在地上撿起兩根樹枝,交給她們時,我也拿了一根樹枝,就說:「那麼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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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知道本宮是如何知曉的,你只要知道今天本宮來是給你一次機會的。」岩雪說著,便走到我面前,蹲下來悄悄的說:「你的目標跟本宮的目標是一致的。竟然如此,何不答應成為本宮的女侍衛?」
「你要我為皇室所用?」我便吃力虛弱的激動道。
「非也,是由本宮所直接對你下達命令。」岩雪便直接回答。
「…我是刺客,就算你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成功把我弄出去。」我便說著。
「你錯了。」岩雪便說著,然後又說:「本宮是當今金華公主的生身之母,更是皇上最得寵的妃子,本宮的一句話便能定你的生死。」
我聽見她那麼說,我便有些動搖了,岩雪看見我不再剛剛那樣倔強,便說:「本宮給你一日的時間,你再把你的答案告訴本宮。」
「不用一日,半個時辰。今天午時前,我會給你滿意的答覆。」我便抬起頭對她說道。
「那好。午時後,本宮會派秋思再過來。」岩雪說完就帶著秋思離開,獄卒立即過來把鐵門鎖上。

月雪宮殿內。
岩雪坐在榻前,邊為她捏肩的秋思,說:「娘娘,那丫頭看起來不像那麼容易屈服的,您說她會答應您的提議嗎?」
「她不答應也必需要答應,私闖皇宮就算她的骨子再硬,也硬不過斬刀。」岩雪邊閉著眼睛,邊說著。
「不過,如果那丫頭答應了,可皇上那邊。」秋思便說道。
「皇上那邊,本宮自然有法子讓皇上答應本宮的。」岩雪便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邊說道。

牢房裡的我,靜靜地坐在原處,手裡握著脖子上的平安符,邊思考著。
就算我不答應,如果他們真要調查下去,就也會查到姨父他們那邊去,到時候我還是一樣會害了他們。姨父阿姨待我視同親生子女,紫霞跟師兄也視我一家人,若真因為我害了他們,不僅我自己要人頭落地,最怕他們也會像當年我們一家也是株連九族之重罪。
不,我不可以那麼自私。
這時候被獄卒帶領過來的秋思,便隔著牢房鐵門,問:「姑娘,可想清楚了?」
我便抬起頭,點頭回應她說:「我答應你們娘娘,請把我的意思轉達給她。」
「好。」秋思便說著,我突然覺得眼前模糊,順勢倒臥下來,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我便閉上眼睛。

元慶殿裡。
裕帝王便把揍折批閱完,就靠著椅背,這時候便看見岩雪牽著金華的小手,跟嘉月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岩雪便恭敬地說著﹐嘉月便學著欠身說:「嘉月參見皇上。」
「金華參見父皇。」金華稚嫩的聲音說著。
「乖啊,孤的小金華。」原本疲勞的裕帝王便上前走過去,一把拉著她到身邊,就說:「嘉月,聽說那天你鎮定處理,很乖。告訴寡人,你要什麼賞賜。」
「嘉月只是在保護妹妹,母親說了不可以要賞賜。」嘉月便有主見的說著。
「父皇,姐姐不要,金華可以替姐姐要賞賜嗎?」金華便在他懷裡,邊說道。
「哈哈,好啊。劉昌,把東西拿出來給公主還有郡主。」裕帝王便說著,就放下懷裡抱著的女兒。
只見劉昌把一只雪毛的小貓抱出來,金華就馬上很愉快的說:「母妃,是貓。父皇真好。」
把小貓抱在懷裡,金華就坐在一旁跟嘉月一起逗著小貓。
「愛妃,前來是不是要向寡人也討什麼賞賜?」裕帝王坐在榻上,岩雪便蹲坐在身邊,邊為他推捏大腿,他便問。
「皇上真了解臣妾。」岩雪便微笑地說著,然後就說:「臣妾想讓那個女刺客為己用。」
「哦,她是刺客,差點傷了公主。你確定她會甘心情願為你所用?」裕帝王便問。
「當然,臣妾想讓她作為侍衛,在月雪宮殿裡外,都是男侍衛居多。」岩雪便說著,接著說:「臣妾想說,嘉月今年都快十二歲了,再過幾年也是個少女了。怎麼樣也不妥當。」
「嗯,的確這宮裡會武功的宮婢不多。意味著如果有一天再來什麼刺客傷了她們倆個小丫頭,就算論愛妃武功好,也未必可以順利救得了她們倆。」裕帝王便附以說著。
「更何況,臣妾看那女刺客武功很高,又不似會輕易背叛的人。除了保護嘉月跟金華倆姐妹,還可以讓她平日教她們些武功。臣妾認為一計兩用,為上策。」岩雪便接著解釋說道。
「嗯,愛妃果然心思細膩。特准。」裕帝王便說著。
岩雪便站起身,半蹲在地上邊說:「臣妾代嘉月跟金華謝過皇上。」

月雪偏殿裡。
躺在床上許久的人兒,緩緩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不在牢房裡,而是在一處非常華麗的臥室裡,我便稍微坐起身時,就環視了週圍,就像下床時,就聽見房門被推開。
只見秋思端著托盤過來,我便看著她,秋思便微笑的說:「你醒了,一定很餓。娘娘吩咐了你一定會頭暈,讓我端來了這些飯菜給你吃。」
看著飯菜被放在桌上,我便被她攙扶靠近桌前,我便坐了下來,看見飯菜都是熱騰騰的,我便握起筷子,有些狼吞虎嚥地吃著,一時吃太快被咽住。
「咳咳…」我便咳嗽後,秋思便倒了杯熱茶給我,我喝了幾口順了順後就說:「謝謝。」
「你不用謝我,我跟你一樣今後都是娘娘的僕人。」秋思便說著。
「娘娘她為何要待我那麼好?」我便問。
「娘娘待你好,你自然要好好報答娘娘的恩情,等兒我會拿些乾淨的衣裳給你換。」秋思說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望著眼前的飯菜,我卻覺得自己的心很不平靜。

我被帶往浴池,秋思為我搓身沐浴,我有些不自在。
沐浴更衣後,我才發現我穿著類似當天抓捕我的那些侍衛的制服,只是我的衣服上的顏色為暗紅色。
秋思再度帶領我走向前殿時,岩雪已經在榻前等候我了。
「跪下。」秋思便對我說著,我便單腳跪著說:「參見娘娘。」
「記住,以後你要在宮裡保護本宮﹑以及本宮的女兒們。」岩雪便說著。
「是。」我便點頭說著。
「你的主子是嘉月郡主跟金華公主,你白天的任務就是要教導她們武功。其餘時間就像普通的侍衛一樣在宮裡宮外巡視,不過你的直屬主子依然是本宮。」岩雪便說著。
「我知道了。」我便說著。
「哎,你那習慣性的我啊我,可要改。」秋思便說著。
「對,你要以"屬下"或著"臣"自稱,這宮裡還是不比宮外,稱呼很重要。」岩雪說完,就拿了一旁前幾日扣下來的那把寶劍遞給秋思,她接過後再度交給我。
「李侍衛。」秋思便微笑的說著。
「嗯…屬下,多謝娘娘。」我便猶豫地說出口。
「還有,最重要的事情,你可能會在各宮殿碰到皇上。你要保持著侍衛的態度,而非刺客的殺氣。皇上是這皇宮的主,你是奴,奴仆必需要對他尊重。」岩雪說著,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扶我起身時,便道:「你怎麼樣想殺他,都要隱忍那股衝動。時機到了,本宮會給你機會動手,記得嗎?」
「屬下遵命。」我便拱手說著。
「很好,秋思帶她去各宮給各宮嬪妃見識本宮的人。」岩雪便說著。
「諾。」秋思說完,就對我說:「隨我來。」
我便拱手說:「屬下,告退。」

秋思帶著我向蓉嬪跟若妃她們請安時,我還是被她們那種不恥的表情給激怒,但我還是隱忍下來,畢竟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我可不希望有什麼差池。
鳳華宮的梨皇后看著我,便微笑的說:「宮裡的確該有幾個女侍衛,不過你算是在雪妃那裡做事。」
「屬下會盡心盡力得保護各宮主子。」我便拱手回答。
「不,你的主人是何人,你就保護你的主人。」梨皇后的話,讓我震驚了下。
我連自己是屬於誰的,也不知道,但她卻看似非常了解,秋思隨即叩安後,帶著我離開時便說:「皇后娘娘心思細膩,你可要當心。」
「秋思姐姐的話,李玉會記住的。」我便邁步走著,邊說道。
「接下來,我們就去元慶殿,娘娘說了你的命雖然是她撿來的,可是准許她的人是皇上。你必需去演場戲才可以完全留下你的命。」秋思說完就讓我提心吊膽地跟隨她的腳步。

元慶殿內。
裕帝王便坐在案前,劉昌帶著秋思以及她身後那位身著暗紅色侍衛服飾的少女前來。
「皇上,秋思姑娘與李護衛帶到。」劉昌便立即說著。
「奴婢參見皇上,奴婢奉雪妃娘娘的旨意,帶了那位女侍衛前來叩謝聖恩。」秋思請安時順勢說道。
我對上她的眼神,我便立即上前單腳跪地,抱拳道:「臣,李玉參見吾皇陛下。」
裕帝王聽見那不曾聽過的聲音,便抬起頭,看見殿下跪著一個身著暗紅色侍衛服飾的女子,便放下毛筆,開口說:「抬頭來。」
「是。」我便抬起頭的同時,再度看見那帶著霸氣的眼神,裕帝王注視著她的容貌時,腦海卻只閃過一個許久從未憶起的人物,那人便慶帝君生前曾廢除的那位加藤皇后。
「你叫李玉?」裕帝王便有些懷疑地問。
「是。」我便把頭垂下後,就說道。
「嗯,李玉你的命是愛妃留下的。你要盡忠盡心保護她們。」裕帝王便說著。
「臣,會盡心盡力保護兩位小公主與郡主,以及貴妃娘娘。」我便回答。
「你雖是雪妃的人,但宮中侍衛畢竟還是由錦衣衛管束,劉昌帶她去見王武傑。」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諾。」劉昌便拱手道,秋思便跪安後退下。

錦衣衛的辦公處,是在宮門西邊,劉昌很討厭來到錦衣衛的辦公處,因為一進入就看見一大群大赤膊的漢子們在烈日之下,打拳習武。
這次劉昌走進來時身後帶著一個身著暗紅衛服的女子,讓本來在操練的侍衛們都看傻了眼,尤其是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
「女的?」
「那老倒霉怎麼帶個女人來?」那些侍衛們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著。
「看什麼! 沒看過女人嗎!」從樓內走出來的王武傑發怒的大喝,瞬間本來還在圍著聊天的侍衛們都趕緊回去操練,而一轉眼就看見劉昌帶著那位女子走到他面前。
「咱家參見王大人。」劉昌便恭敬地說著。
「公公別客氣。」王武傑便立即說著。
「咱家奉陛下的旨意,把今天開始在宮裡保護月雪殿當職的李玉帶到。」劉昌便說著。
「李玉?」王武傑便說著。
隨即我便踏前一步,拱手恭敬說:「屬下,李玉參見王大人。」
「是你? 嗯,武傑知道了。還望公公回程告訴皇上,我知道怎麼安排她的職務了。」王武傑便回答。
「那麼咱家就先告退了。」劉昌便轉身走開,我便聽見王武傑說:「集合!!」
瞬間本來在操練的侍衛們便跑過來,整齊地以五個人一排的方式,一共排了十行。
「今天我們錦衣衛來了一位女侍衛。」王武傑便說著,就指著我說:「她,各位弟兄應該不會陌生。前三日,深夜闖入月雪殿的女刺客。從今天開始她會是負責月雪殿的職務,周泰!」
我便朝他喊到的方向看過去,被點名的青年立即站出來:「在。」
「跟她切磋武藝。」王武傑的話,讓周泰信心滿滿地說:「是。」

元慶殿裡。
裕帝王便稍微冷笑了下說:「王武傑,最看不起女人,尤其是像李玉那樣的女人。」
「皇上,適可而止才行吧。」梨皇后替他斟茶遞杯時,便說道。
「李玉是雪妃的人,你何必緊張。」裕帝王便說著。
「話不可那麼說,錦衣衛那些男人,畢竟是各臣的子弟,而且錦衣衛裡都是男子居多,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會不會有些危險?」皇后便有些擔憂的問道。
原本打開蓋子喝茶的裕帝王,愣了下,然後就望著她說:「王武傑不會讓他們那些侍衛胡作非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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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裡,赤文龍在客房裡看著帳簿,此時傳來敲門聲,他便站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就看見我端著茶杯進屋時說:「姨父,阿姨臨行交代我給您準備參茶,說你一定會在回程前看帳簿。」
赤文龍坐下來後,就說:「你阿姨就是那麼容易操心。」
我把茶杯放下後就坐在他身旁的椅凳子,便說:「阿姨關心您,您也是滿心歡喜的。」
「嗯,這茶泡的不錯。」赤文龍喝了口參茶,便說道。
「是啊,阿姨教我泡的。」我便有些微笑地說著。
「你阿姨﹐你…啊!」赤文龍突然想到什麼時,站起身卻覺得全身無力。
「對不起姨父,請原諒我。」我便立即站起身說著。
「你…君墨。」赤文龍說完就順勢倒在桌上,昏了過去。
我便連忙吹熄燭火,從他的房間走出來,隨即走回自己的廂房。

換上夜行衣,拿了牆上的寶劍,我便吹熄了燭火,蒙面後推開窗戶,就跳出窗外,跳上屋頂。
便不斷地跳躍在屋頂間,沿路向那皇宮的方向前往,就在前端的一處屋頂趴下,觀察發現宮後門外的守衛沒有那麼多,待侍衛巡邏離開時,我便跳下落地,我便抬起頭看了看宮牆就使出輕功跳上去後跳了下來。
躲在草叢間,看見那些訓練的士兵們離開後,我便加快腳步奔跑著。
一路上只要看見有燈光,我便立即躲在牆後,待他們巡邏經過後就馬上跳出來,快步走向下午經過的轉彎處,就看了那宮牆又一次跳躍進入。

月雪宮殿內的庭院裡,我躲在樹後看見幾個宮婢一樣的少女走開後,就看見有一個宮婢從一處臥室房門走出來,我便立即跑過去。
偏殿裡,嘉月跟金華坐在床邊,就準備回頭,突然覺得脖子一陣涼,稍微回頭就看見一個蒙面人。
「你…呃…」驚恐的說話,卻被我一把點了睡穴,倒了下來。
「嗚嗚…」床上的粉衣女孩就哭了出來,一旁的大些幾歲的女生連忙捂住她的嘴,就含著淚說:「大姐姐,別殺我跟我妹妹。」
「姐姐不會殺你們,我只要知道狗皇帝是不是在這裡?」我隔著面罩,便問她。
突然門口推開進來的女人卻代替她回答:「皇上沒來。」
我忽然回頭就看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女人,她身邊的少女就驚訝地說:「娘娘。」
我馬上把那鎮定的女生抓起來,用長劍架在她脖子上,邊說:「讓開,把狗皇帝帶來,否則我就殺了她們。」
「母妃救我們…嗚哇…」床上的女孩,哭得越來越淒涼。
「嘉月!」那個女人似乎只在乎我手裡那女孩的生死一樣,完全不顧那哭聲越來越淒涼的女孩。
我隨即點了那哭鬧的女孩的睡穴,她順勢倒在床上。
我便故意把架在女孩脖子上的長劍划了一道,那個女人立即緊張的模樣,我便故意威迫的說著:「還不快去找他過來! 你難道不在乎你的孩子們的性命嗎?」
女人很猶豫地看了看我,忽然間外面傳來一把聲音道:「抓刺客!」
隨即我知曉我形跡敗露,就把女孩推開就跳窗出去,岩雪連忙抱著似乎受到驚嚇的女孩就說:「不怕不怕。你們照顧郡主跟公主。秋思隨本宮去看看。」
「諾。」秋思連忙說完,就扶著她出去。

這時候奔跑在迴廊上的我,看見好幾個侍衛追過來,我便立即拳打踢開他們,就跳躍到庭院時,瞬間侍衛們都趕過來,我便立即做好預備動作。
只見右邊衝過來的侍衛砍過來,我連忙揮劍擋下時就抬起腿踢開他,瞬間好幾個侍衛左右夾攻而來,我便就拼命揮舞手裡的長劍,不時赤手空拳地對打他們。
結果好幾個侍衛被我打斷了手臂,然後越來越多侍衛從宮殿門口進來,瞬間整座月雪宮殿燈火通明,就看見一個女刺客在中央以一對抗數十個宮中侍衛。
此時在秋思扶著走走出來的岩雪就看見那女刺客如此驚人的武藝,此時其中一位侍衛抓住了我左手腕,用力一扯,我隱痛,就順便反抓摔下他時,卻被他看出破綻。
他用力按著手腕,我吃痛地摔在地上:「啊!」
手裡的長劍就掉落在地上,我準備起身時,被無數把長劍止住了動作。
那個成功制服我的男人就用手扯掉我的面罩時愣了下,然後就聽見有把女人的聲音道:「把人押到本宮的前殿。」
「諾。」他說完就架著我,步行走向前殿。

前殿裡,岩雪接過茶杯,就看見我被捆綁雙手反綁在背後,被迫跪在地上。
「你是何人派來得?」岩雪便質問我。
「…」我便安靜不說話。
「娘娘在問你話啊,不說話算什麼啊。」秋思很不悅的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派來行刺本宮的,說!」岩雪便再度問我。
「無人派我來,更何況我的目標不是你。」我便倔強的態度,說道。
一旁的侍衛直視著如此嘴硬的刺客,便聽見岩雪道:「那麼你的目標是何人? 皇后? 還是當今皇上?」
當她一說到皇上這個字體,我便有了變化的眼神,她便說:「果然。」
「娘娘,該如何處理這刺客?」一旁的內侍便恭敬的訊問她。
「押下去,不要驚動別人。關起來,不用刑,餓她幾天。」岩雪便命令下去。
「押走。」那位內侍說完就看見那位護衛把我架起,走出去。

此時從宮殿大門口走過來的裕帝王與劉昌看見侍衛們同時架著一個黑衣人,便問:「你們在做什麼?」
為首的侍衛便拱手道:「臣,參見皇上。」
「她是今夜闖進來的刺客?」劉昌就問道。
「是。」那位侍衛便回答。
「把頭抬起來。」裕帝王便說。
我倔強地繼續低頭時,突然有人粗暴地捏起我的下巴時,我被迫抬起頭與站著的皇袍男人對視,他唇上留著小鬍子,眼神非常霸氣地注視著我。
他甩了下,我的臉龐就被甩向左側,裕帝王便說:「押入大牢。」
「還不把人押走!」劉昌尖銳的聲音說著,那些侍衛們便把我架起,拖出去。
裕帝王回頭看著那被拖走的刺客,便邁步進宮殿裡。
岩雪看見裕帝王就連忙上前說:「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你怎麼樣了? 金華她們沒嚇壞吧。」裕帝王便扶起她,便問道。
「沒有,那女刺客把金華點了穴,那丫頭睡去了。怕是會噩夢連連。嘉月倒很鎮定。」岩雪便說著。
「嗯,你們都沒事就好。」裕帝王便說著,就把她擁在懷裡時,就說:「今夜寡人留宿這裡,你們去準備。」
「諾。」秋思帶著宮婢們走開時,岩雪便說:「皇上,那女刺客武功很高,若非擔心她會傷了金華,臣妾可能會出手了。」
「別出手,萬一傷了你自己也不好了。」裕帝王說著,便握著她的手道:「這一夜不平靜,大明兒多給你宮裡添些侍衛。」
「多謝,皇上。」岩雪便嬌媚一笑。

被帶往大牢裡,鐵柵推開,我被推進去後,就聽見鐵柵關上的聲音,我便回頭看著那個離開的獄卒。
我便坐在稻草堆,便掀起衣袖,看見又扭傷的手腕,就恨意地用右手捶了牆壁。
「父親…母親…」我恨自己失敗,沒殺到狗皇帝,還可能會延連姨父他們一家人,我便很擔憂地靠著牆壁。
我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絕對不可以。

客棧裡,緩緩動了動手指的君墨睜開眼睛時,覺得頭很痛,就突然發現什麼就連忙回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小猴子說:「小猴子! 小猴子醒醒啊!」
「啊。師兄。」小猴子醒過來後,就看著他就驚訝地說:「師兄我怎麼會倒在地上?」
「昨夜我們喝了玉妹泡的參茶。參茶? 糟了! 我們快出去。」君墨說完就打開門走出去,就走到隔壁的廂房,準備敲門就發現門沒鎖,推開,屋裡沒有人。
君墨推開房門,就看見趴臥在桌上的赤文龍,就上前搖晃了下他:「爹,你醒醒啊,醒醒啊爹!」
「嗯…」赤文龍稍微醒過來後,就看見小猴子跟君墨就說:「你們怎麼在我房裡。」
「爹!出事了,玉妹不見了,連寶劍也一起被她帶走了。」君墨說完,赤文龍便站起身就說:「對,昨夜她泡了參茶給老夫。」
「玉師姐也給我們師兄弟們都泡了參茶,她肯定是下了迷藥。」小猴子便說著。
「爹,怎麼辦?」君墨便立即問,赤文龍便立即說:「你們到處去外頭找一找。」
「是。」君墨連忙帶著小猴子等人奔跑離開。
赤文龍便立即走到窗外,朝天空發了一道煙火。

湖畔邊,赤文龍身著黑衣等待著,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一個黑衣蒙著面紗的女人走過來。
「屬下參見娘娘。」赤文龍便跪地拱手道。
「你怎麼會到此?」隔著面紗的岩雪便問他。
「事不相瞞,屬下約娘娘來此是為了今夜可能闖進宮去的人求情的。」赤文龍便說道。
「她是什麼人?」岩雪便問。
「此人是內人的姪女,名叫李玉。」赤文龍便老實回答。
「她的確闖進宮了,被王武傑親手抓了。如今被皇上押在大牢裡聽候發落。」岩雪便說著,就走到他面前問:「你要本宮救她,還是要袖手旁觀?」
「她身上帶著對皇室的怨恨與家仇,屬下只能夠說她跟加藤一族有些關連。這樣娘娘肯幫忙救她出來,屬下願忠心輔助娘娘。」赤文龍便說著,岩雪便默默地看著他。

元慶殿內,裕帝王批閱揍折時便隨口問了句:「雪妃有何命令?」
「說餓她幾日,探口風。」鳳華殿的內侍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
「只是個刺客,她何必那麼在乎需要探口風?」裕帝王便問。
「娘娘懷疑她是別人派來行刺小公主的。」鳳華殿的內侍便老實回答。
忽然間裕帝王停下批閱揍折的毛筆,就問:「她可有提及懷疑何人?」
「沒,娘娘只是說要餓她好幾天,再去地牢親自審問。」鳳華殿的內侍便回答。
「幾日?退下吧。」裕帝王便隨口說道,鳳華殿的內侍便恭敬的說:「奴才告退。」
看著鳳華殿的內侍離開,劉昌便說:「皇上無須憂慮,這樣的刺客,讓奴才親自去審問,免得娘娘她親自去地牢受到晦氣就不好了。」
「罷了,隨她去。都過三日了,該吐出來的話,應該已經吐出來了吧。」裕帝王便恢復寫字的動作,邊說著。
「的確是。不過那王武傑倒是親自前往大牢三次,也沒聽出那女刺客說過什麼。」劉昌連忙幫忙磨墨時,邊說道。
「那王武傑抓人是一流,審問刺客雖然也有一套方法,可雪兒親自下旨要餓人不能用刑。他再有本事也問不出什麼。」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是,皇上果然很了解。」劉昌便說著。

大牢,牢房裡。
端坐在原位的我,已經三天沒進半滴水與米粒了。
我閉著眼睛,感覺自己就差一點就要到陰曹地府見自己的家人了。
我跌趴在地上,我便抓著稻草邊說:「不,不可以。我還沒報仇雪恨。」
此時我聽見獄卒的聲音說著:「參見雪妃娘娘。」
帶著秋思前來的岩雪便說:「把門打開。」
「是。」獄卒打開牢房鐵門,岩雪就走了進來,我就吃力地爬起身,就撐著身子看著她。
「你們都下去吧,娘娘有話親自審問犯人。」秋思便說著,就看著獄卒連忙說:「是。」
看著獄卒們與那些侍衛們都離開後,岩雪便直視著半臥在地上的我,便說:「你叫李玉,對不對?」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然後就問:「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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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呆愣了下,我便站起身踏上階梯,走進客棧裡,君墨回頭看著那逐漸走遠的背影,暗罵自己懦弱無能,連點事兒也不敢開口。
失魂落魄回房的君墨趴在桌上,被關門聲吵醒的小猴子就坐起身問:「師兄,那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沒心情睡了。」君墨無奈的回答。
「疑?」小猴子看他無精打采,就連忙跳下床,跑過去坐在桌子前的椅凳上,就悄悄地問:「是不是玉師姐拒絕了你?」
「不是。」君墨便立即說。
「不是就是答應了?」小猴子便八卦的問。
「也沒有。」君墨便嘆氣後說。
「蛤? 那是怎麼回答?」小猴子便又問。
「我連問的機會也沒有,她說回房歇息了。」君墨便立即回答。
「啥? 哎喲我的大師兄啊,你怎麼那麼糊塗啊,你不是半個時辰就出去了嗎? 怎麼回事連話也沒勇氣提嗎?」小猴子便有些無奈的說著。
「我想提,她就說要回房歇息了。我能怎麼樣,而且我覺得玉兒肯定是不喜歡我,不然也不會有那種想回去避開我的行為了。」君墨就隻手托腮的說著。
「哎呀,師兄這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師姐可能是臉皮薄。您可別輕言放棄呢。」小猴子便安慰的說著。
「嗯,玉妹她沒說什麼之前,我還不能放棄。」君墨便立即回答,然後就站起身脫去外袍,就爬上床時說:「還不快點睡,明兒一早咱們可是要出發前方京城了。」
「哦。」小猴子站起身後就說:「這風也換得太快了吧。」

早上已用過早飯的一行人,再度啟程,押送賀禮,沿路君墨不時回頭看了看身後隊伍後方的馬背上的紫衣身影。
「君墨,你在看什麼?」赤文龍的聲音,讓君墨嚇地連忙回頭,便說:「沒。沒有,我只是擔心師妹一個人負責護鑣,會辛苦。」
「你師妹的武功不在你之下,還是專心押送。別胡思亂想。」赤文龍便指責的說著。
「是,爹。」君墨無奈地專著押鑣,小猴子看見便搖頭呢喃:「這師兄平時可威武啊,怎麼在師傅面前就像個泄氣的皮球啊?」
「侯師兄,您在說什麼啊?」馬車上的人聽見,便掀起窗帘好奇的問。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小猴子立即回罵了那些八卦的小傢伙。

終于到達赤蓮城時,已過午時,一行人便連忙把馬車停下皇宮後門,赤文龍下了馬,就上前時,君墨捧著錦盒與我站在前方。
「咱們在這裡等,等兒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赤文龍便立即說著。
果然宮門打開,就看見一位內侍走出來,赤文龍連忙拱手道:「您一定是慕總管,在下奉何大人之命,將此物品押送來京,祝賀蓉嬪娘娘的。」
「你們幾個隨咱家進去吧,不過不能帶寶劍。」慕總管尖銳的聲音說著,小猴子便上前過來問:「玉師姐你也要進去嗎?」
「姨父,讓我陪您進去吧,師兄跟師弟你們去客棧訂房。」我便立即上前對赤文龍說著。
「也好,那麼就勞煩慕總管了。」赤文龍便立即說著,就看見君墨把錦盒交給他前,我跟赤文龍都把隨身攜帶的長劍交給小猴子。

慕總管帶領我們走在長長的宮城道路,我便捧著錦盒時,便不時環視周遭的環境,便看見前方的宮殿門口走過來許多人,有人抬著轎子。
慕總管連忙說:「退到一旁去。」
我們便連忙退到一旁就垂首著,就在轎子停下來時,轎子上坐著的皇金龍袍的人問了慕總管:「他們是何人?」
「啟稟皇上,他們是何大人派來送賀禮給蓉嬪娘娘的。」慕總管說完,我便悄悄睜起眼睛時,就突然聽見他說:「竟然是給蓉嬪的就別耽擱了。」
「起駕,月雪宮殿。」一位內侍高聲說著。

只聽見腳步聲伴隨著抬轎的人們起步離開的同時,就在這時候我抬起頭看見他們走向前方的轉角處,我便在跟隨慕總管的帶領時,走過那轉角處時,看見那一行人走進一座宮門內。
【那裡是月雪宮殿,那麼這狗皇帝晚上一定會在那裡。】我便邁步走著時,邊心想著時,目光也變得銳利了些。

慕總管帶領我們走了好一段路,走進一座宮門後,穿越庭院,就被他要求在屋外等著。
隨即又看見他走出來就說:「你跟隨咱家一起進去。」
「是。」赤文龍端過錦盒就跟隨他進宮殿。
我站立在宮殿外的庭院,就回頭看出宮門外,就稍微環視環境。

宮殿裡,蓉嬪看著展示著的玉彫的送子觀音,滿意的說著:「果然,還是哥哥懂我心。」
「娘娘說的是,齊大人最疼您這個妹妹,這送子觀音又彫刻制惟妙惟肖,可真的。」一旁為她扇風的小宮婢,也附以道。
「嗯,慕公公,賞給這位鑣師,你們一路上辛苦了。」蓉嬪便隨即說著。
只見慕公公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他,赤文龍便恭敬的說:「小人只是照何大人的吩咐。多謝娘娘賞賜。」
蓉嬪仔細看了看,就覺得他很面熟便說:「這位鑣師,本宮怎麼覺得您很面善?」
「小人是大眾臉,娘娘肯定是覺得小人似什麼人吧了。」赤文龍便立即說著。
「行了。那麼你們就出宮去吧,慕公公送送他們。」蓉嬪便隨即說著。
「小人告退。」赤文龍便立即叩恩後,就端著盒子離開。
蓉嬪把孩子放在床上,便思慮了一下,便說:「他很熟悉。怎麼就想不起來?」

站立在庭院的我回頭就看見赤文龍與慕總管一起走出來,我便上前走去。
「你們隨咱家帶路離開吧。」慕公公便說著。
「多謝公公。」赤文龍道謝後,就走向前,我便跟隨他們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再度觀察周遭的環境,可能會經過的路段,便暗暗在心裡籌劃了下可能會逃跑的路程。

客棧裡。
小猴子狼吞虎嚥地吃著,邊說:「師傅,京城的東西好好吃。」
「你這小子,就知道吃。」君墨便微笑地說著,回頭就看見坐在身旁的我愣在一旁發呆,便碰了下我便問:「玉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呃,沒有,我只是想說咱們難道來一趟,姨父要不給紫霞妹妹還有阿姨買點什麼?」我便回過神後就問。
「嗯,也好。等兒要不,咱們出去逛逛。」赤文龍便說著。
「我剛剛看見一對好漂亮的珠釵,等兒我們一起出去買吧。」君墨便說著。
「好啊。」我便點頭回應。

在市集逛著,君墨帶著我跟小猴子在一旁的小攤位前停留,就看了一只有著流蘇的白色珠子聯接著一朵白色玉花的步搖,君墨就拿起來,就偷偷地看了下身旁正在細細找尋適合賣給紫霞的飾品。
小猴子故意撞了下他的手臂,就悄悄說:「師兄想買,就買別猶豫。找借口。」
「嗯。」君墨說完就拿著那珠釵說:「老闆,我要這個。」
我看著那個粉珠手鏈,我便拿起說:「老闆,這個給我包起來。」
「玉師姐,這是給師姐的吧。」小猴子便問。
「嗯,是給她的。」我便立即回答,然後注意到那老闆把一個盒子交給君墨時就問:「師兄也買東西給紫霞?」
「呃…不是我要送人。」君墨便說著,我便微笑地說:「放心,我不會告訴紫霞的。」
我接過那包起來的手鏈就轉身邁前走時,君墨一副百口難辯的表情,小猴子都覺得替他感到悲哀。
「師兄,算了。你這樣很難會有機會的。」小猴子搖頭說完,就快步走開,君墨就只好吃啞巴悶虧,就跟隨他們的腳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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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過,已十年,玄武州府成立,國泰民安。
荊州一個小城池,人民豐衣足食的過日子,因為五年前的戰役,勞民傷財,導致裕帝王不得不讓各州府減稅務,以減輕百姓們的困苦生活。
龍門鑣局,位處城南以北的街上,鑣局的主人姓赤名文龍,是鑣局第三代主人,膝下有一子一女,收留不少江湖義士,也是個善人,若有什麼飢荒也會派米粥救助災民。
人人都稱呼他為龍鑣師,而他底下卻只收一個徒弟,而且還是個女徒弟。
但沒多少人看過那位女徒弟的容貌,而許多好奇的公子爺都會趁招募鑣師時去應考,但每次都會刷掉好幾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有企圖之人。

這一天,龍門鑣局迎來了一位要求他們押鑣上京的貴人。
此人正是當州府衙的地方官員,而需要押鑣的物品是一尊刻了送子觀音像的玉觀音。
原來這位地方府衙大人的親妹妹是宮裡生下小公主錦華的蓉嬪娘娘。
當然這次的押鑣若成功也會是一次讓鑣局穩定半年的大買賣,赤文龍自然不會太介意。

書房裡,赤文龍看著手裡那錦盒,思慮著,這時候踏進屋裡的少女便出聲:「姨父。」
「是你啊,玉兒,有事情嗎?」赤文龍便問。
「聽聞今天府衙大人來到,說讓咱們鑣局押鑣送上京,是否有此事?」我便微微地問。
「嗯,的確。不過這事你怎麼會知道的?」赤文龍放下錦盒後,就反問她。
「姨父,玉兒想要陪同一起押鑣上京。」我便回答。
「不行。」赤文龍便開口說。
「姨父,玉兒知道您在憂慮什麼。您請放心,玉兒答應了阿姨,這次押鑣上京,絕對會服從姨父的安排,絕不輕取妄動。」我便說著。
「唉,好吧。這次讓你跟隨咱們一起押上京,記住你答應過老夫的話。」赤文龍便說著。
「多謝姨父的恩許。」我微笑地回答。

步出書房外,我便走了幾步就看見小跑步過來的小少女,她微笑地說:「紫霞小心。」
「別急,我不會怎樣的。」紫霞微笑後說完,就跳上一旁的柱上,跳下來時說:「看,我沒事啊。」
「你那麼跳,萬一給阿姨看見了,那麼就糟了。」我便笑著說著。
「呵呵。」紫霞吐了舌頭,然後就悄悄地問:「你去找我爹,干嘛?」
「這次我會跟隨師兄押鑣上京。」我便說著。
「那麼好,哼,如果換做是我去說,肯定沒可能會答應的。」紫霞就立即說著。
「押鑣的路上還是會有危險,阿姨跟姨父的憂慮不是沒問題的。」我便安慰地說道。
「好啦,我承認我的武功沒你了得。我也是去了,就會被大哥說是拖累。」紫霞便悶悶地說著。
「對了,聽說今天是觀音誕,咱們去廟裡拜一拜,順便求個平安符給師兄跟眾師弟們。」我便說著。
「嗯,我就是來找你說這件事情的。」紫霞說完就從腰帶裡拿出一個平安符,交給她時說:「娘她早就去給大家求來了,這是娘特意讓我拿給你的。」
我便接過平安符時,便說:「阿姨想得真週到。」
「玉姐姐,咱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不過我娘可把你跟我一樣對待呢,而且我哥對你更是特別好呢。」紫霞便微笑的說著。
「你又想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便把平安符戴上,就說著。
「哪裡胡說八道了,我哥前幾天才去跟我娘提了想讓你真正有名份的住下來。」紫霞便立即回答。
「那阿姨說了什麼?」我便立即問她。
「娘說她做不了主,說讓大哥自己來問你。哈哈,不過大哥那時聽見我娘這麼說,整張臉都紅得像街頭賣的紅柿子一樣紅呢。」紫霞便立即說著。
「師兄臉皮薄,你做妹妹的哪有人那麼看哥哥的笑話。」我便快步走著,邊數落她的不是。
「我才沒有呢,我只是給大哥一次像你表白的機會。更何況這鑣局裡大家都認為你們是一對。」紫霞立即不服氣地說著。
「你怎麼不說,你跟小猴子也是一對啊。」我便立即故意取笑她。
「我才不要。他那麼粗魯又滿口爛牙。」紫霞便立即說著。
「你怎麼會知道,你瞧見過?」我便故意那麼說道。
「才沒有呢,是大哥說得。」紫霞便立即解釋說。
「紫霞,其實你不覺得師兄需要的女人,不是我這樣的女人。而是個更可以匹配他的賢良淑德的溫柔女孩兒嗎?」我便立即說著。
「我不知道,大哥那小心思誰知道啊。」紫霞便立即說著。

臥房裡,我坐在圓桌前,持著寶劍,拿著布在抹劍面。
我邊磨劍時,邊注視著前方,邊心想著:【父親,母親,我就快要離開荊州。】
‘唰—!’
一位身著華服的女人便說:『奈子乖,跟阿姨走。別人如果問你,你要說你叫玉兒。』
『母親!』年幼的五歲女孩,抱緊著,但還是被一旁的李氏拉走。
‘唰—!’
「等我到了京城,我一定會要幻朝天子抵命。」我把磨的寶劍舉起,就丟向一旁,刺進柱子上。

院子裡,刀劍碰撞的聲響,伴隨著一個藍衣人影跳躍飛過那寶藍色衣袍的青年,隨即看著落地的我飛快衝過去,用寶劍揮舞,他則用大刀揮舞,我們已對打了一百回合至久,紫霞匆忙地走過去,就對坐在階梯上的少年踢了下。
「哎喲,師姐,干嘛啦。」本來在看好戲的少年就無辜地怨道。
「你在這裡干嘛,你想偷懶!?」紫霞便立即兇狠地指責他。
「才沒有呢,君墨師兄跟玉師姐要切磋武藝,叫我在這裡做裁判。」少年就故意地自豪回答。
「哼,憑你。你那幾個小功夫,是可以對付外頭那些三腳貓,你能做什麼裁判啊。讓開,讓我來好了!」紫霞便立即說著,就推開他,自己坐在剛剛少年坐的位置,就看見那兩個人比武比得越來越精彩。
「呵,師姐,你要不要也啃個瓜子,免得看得悶啊?」少年便掐媚地笑著,邊說著。
「也好,拿來吧。」紫霞便立即說著。
這時候我揮舞著寶劍繞過青年時,準備划過去,青年隨即及時閃開,隨即徒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折。
「啊!」突然我手腕一痛,寶劍掉在地上,青年連忙放開手。
紫霞跟少年見狀連忙奔跑過去,我就扶著手腕,青年便上前關切地問:「你的手,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看看大夫。」
「不用了,師兄。我只是扭傷了。」我便揉了下手腕,就蹲下撿起長劍。
「玉師姐,你一定是這幾天太積極地練習才會扭傷了。」少年就說著。
「猴子,你懂什麼啊,玉姐姐是有備無患。要是你啊,肯定出個悶就被高手殺掉了。」紫霞便立即說道。
「紫霞,別亂說話。」青年便立即說著。
「哼!」紫霞便捂嘴時,我便連忙幫紫霞說話:「君墨師兄,我沒事。紫霞只是在告訴小猴子事實,江湖人士都是以奸詐,的確以小猴子的資質如果遇到真正的武林高手,恐怕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玉師姐,你們那麼擔心干嘛。我爹說我在鑣局謀事,日後好回去京城替鑣局做點生意。」被叫著小猴子的少年就微笑地說著。
「哼,沒出息。」紫霞便立即說著。
「紫霞,人個有志,小猴子是姑母的兒子,當然也是遲早要回去接任生意的。」君墨便回答。
「好嘛,就當我沒說什麼。」紫霞自知自己吃了悶虧,就不說話了。
此時身著素裳的婦人走過來,便出聲說:「你們在談論什麼?」
「娘!」紫霞跟君墨同時回頭叫了她,小猴子連忙拱手禮貌地說:「師母好。」
「娘,玉姐姐扭傷手腕了。」紫霞便連忙上前說著。
「玉兒,你受傷了?」李氏一聽見,便緊張地上前,問我。
「阿姨,不礙事。只是扭傷,等兒我讓紫霞替我擦藥酒便好了。」我便連忙說著。
「何必等著粗魯的丫頭替你擦藥,跟我來,我親自給你擦藥酒。」李氏說完就看見紫霞撅起小嘴表示不滿。
「好吧。」我便點頭回應,就跟隨李氏走開。
「說你粗魯。」小猴子便捂著嘴笑說著。
「說你啊。」紫霞便不悅地耍脾氣說著,唯獨君墨很擔憂的看著離開的人兒。

臥房裡,接過侍女遞來的藥酒,便吩咐她離開。
李氏把藥酒倒在手掌,搓了幾下,就對我說:「哪隻手腕扭了?」
我便把左手伸出來,她看著那左手背上的淺淺的刀疤,便用手掌稍微搓揉,我隱忍著痛,她便輕聲說:「你這個丫頭就愛逞強。」
「母親說過,作為父親的孩子,不可以輕易露出屈服的表情。」我便回答。
「是啊,是兵部曾經風光過的家族。」李氏為我搓藥酒,邊說著。
「阿姨,你一定很擔心我會不會衝動行事,對不對?」我便輕聲問。
「嗯,我知道你這幾日一到深夜,就在磨劍。白天就拼命習武,要君墨陪你練劍。」李氏便放下我的手腕後,就感嘆地說:「我沒能救出你姐姐,我也很難過更虧對你父母在天之靈。也只望她會過得好,不是在哪處受苦。」
「姐姐她維護我離開,自己卻被那些官兵抓走。」我便輕聲說著,我便握緊拳頭便說:「我不甘心,更不服氣。為何我們是忠心耿耿的一代忠臣,卻要被下旨株連九族之罪。我更不信,姑姑她會是個淫穢宮圍的淫婦。」
「愛子小姐的確不會是這樣的人,可是當年判旨的君王已逝去多年,就算咱們要替你們家族翻案,關係人物都已經不再了。」李氏便說著,然後就握了下我緊握的拳頭,便勸說道:「玉兒,聽話。你父母並不想連你也被株連才會要你隱姓埋名得過日子,你要讓他們安息﹑安心才行,知道嗎?」
「我知道了。阿姨,你放心,我不會再衝動了。」我便點頭回答。
「這次你跟隨君墨他們上京押鑣,記得別衝動。京城如今變成怎麼樣,我們也不知曉,過去跟我們家有來往的大臣們也在改朝換代中辭官歸隱了,可以保護你的是你自己,知道嗎。」李氏便立即說著。
「嗯,我會的。阿姨請放心。」我便說完,自己在心裡琢磨著。

押鑣離開的時候,赤文龍與赤君墨父子各自騎著黑色與赤尾寶駒在前方,而我騎著灰色的駿馬在押鑣的隊伍後方,便注意周遭的情況,小猴子騎著馬匹在我前方的馬車旁也耳聽八方。
押鑣的過程還算順利,也經過不少州府,看見了不少惡霸欺民,小猴子都會偷偷地在夜裡做英雄跟隨君墨師兄一起去還以顏色。

到達月州府,我們鑣局一行人便在一家小客棧休息。
客房裡,我拿著寶劍在磨劍時,就聽見敲門聲,我便放下寶劍,打開門,就看見君墨站在屋外。
「玉妹,你還沒睡?」君墨便問。
「沒有,我在磨劍,師兄找我有事嗎?」我便連忙回答,又問他。
「今晚月色不錯,咱們下樓去后院看看,好不好?」君墨便說,我便點頭回應。

並肩坐在階梯上,抬頭看見那高掛在黑夜的下弦月,我便覺得心情平復了些。
君墨看著身邊的少女,不時擦拭手掌的手汗,邊說:「那個,爹說這一鑣如果成功押送,我們大半年就可以接些小生意,毋需勞師動眾了。」
「姨父一定是覺得這樣押鑣也挺不容易,畢竟咱們鑣局裡的師兄弟們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士該給他們回家看看了。」我便回頭對他說著。
「對啊,方達說他爹給他安排了親事,說讓他過秋回家好籌辦。」君墨便回答。
「那麼很好啊,方達也不年輕了。跟隨姨父有些日子了,是該回鄉娶老婆了。」我聽了,也替他高興的說著。
「嗯。」君墨便立即回應,然後看著地上好久,琢磨著如何開口時,我便開口說:「不早了,明日還有趕路。師兄也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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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王武傑,王大人唄。」劉昌說完。
岩雪便往後靠了軟墊,嘴角揚起有些意味的笑意,邊說:「原來是王武傑。看來肯定是拿了不少好處,皇上也沒薄待了那女子,是哪一宮的娘娘,總該讓本宮去請個安吧。」
「沒封妃,娘娘可放心。」劉昌說著,岩雪看了一旁的秋思,她便從一旁拿了一個錢袋,走過去,遞給劉昌時說:「娘娘賞公公的,望公公日後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會記得給我們娘娘說一說。」
「呵呵,哪是當然的,這奴才待久了,這兒皇上會懷疑的,那麼奴才先告退吧。」劉昌說完,岩雪便說:「嗯,下去吧。」
劉昌滿意地拿了錢袋就轉身離開,秋思便看著岩雪那般笑意,便也知道了王武傑怕是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鳳華宮殿裡。
用過晚膳後,只見裕帝王抱著懷裡的小男嬰,身旁的梨皇后便說:「福言啊,乖哦。」
「這孩子的確跟熙兒年幼時一模一樣,多可愛。」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是啊,皇上別顧著抱福言,玉華也要抱一抱。」梨皇后把奶娘懷裡的小女嬰,抱過來,邊說著。
看著宮婢抱著小男嬰,裕帝王便把小女嬰抱著,低頭看著那活潑的小手,把裕帝王的手指抓在小手裡,裕帝王便笑了起來,就說:「皇后你看,小公主很喜歡孤。」
「皇上,俗語說的好,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看來也應該是如此。瞧這小丫頭多喜
歡皇上您。」皇后便說著。
「是嗎? 原來如此,難怪寡人一見這小丫頭就特別喜歡。」裕帝王便滿意地笑著說道。
「皇上,這兩個孩子以後就當做是臣妾生的。別人若問起便也只交代說她們的生母已過世了,好不好?」皇后便試探地說著。
「嗯。就照你的意思,由你撫養。」裕帝王便似乎了解她要說的意思,便點頭回應說道。
「把孩子們帶去休息吧。」皇后把裕帝王懷裡的小女嬰抱給旁邊的宮婢,便說著。
「諾。」奶娘與宮婢們就帶著嬰兒們離開,皇后便問:「皇上今夜會在此留宿嗎?」
「不了,孤想回元慶殿休息。皇后就好生照顧那兩個孩子。」裕帝王便說著,就帶著宮婢與內侍們步出宮殿外。
皇后便招來一個宮婢吩咐了她一些話,隨即宮婢便回答:「以照娘娘的吩咐,把消息放出去了。也通知了婉兒姑娘。」
「那便好。」皇后便說著。

元慶宮殿裡。
裕帝王便在案前徘徊走動著﹐邊問:「查地如何?」
「啟稟皇上,奴才去了一趟憶蘭閣…皇上那姑娘沒死,只是瘋了一樣。」劉昌便有些狼狽不堪地衣衫不整地跪地說著。
「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唰—!’劉昌回憶了,方才的事情。
偷偷地探入憶蘭宮殿,走到偏殿門外,發現沒人,就推開門走進去,床帳落下,他便緩慢地靠近。
伸出手準備掀起床帳,只見背臥躺著的長髮女子,他稍微要拍她的肩膀時,突然對方把他的手肘抓過去,一把咬下。
『啊!!』劉昌嚇地拼命甩開她,就往後退了好幾步,低頭看著都滲留血的咬痕齒印,然後床帳被拉開,就看見那披頭散髮的女子,趴在床邊,猙獰地表情說著:『壞人,都是妖魔鬼怪啊…哈哈哈…啊啊哈…我要咬死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啊…』
『哎啊!』劉昌見狀嚇壞了,連忙逃到一旁的窗邊,就看見對方跌在地上後就看見地上的老鼠就追著,然後抓到老鼠時,一口咬著老鼠,雙手沾滿泥巴,手裡還抓著老鼠的模樣,根本嚇地劉昌沒有辦法反應。
『啊! 姑娘。』踏進屋裡的婉兒看見塔娜戈爾的動作,就跑過去,蹲下來就搶了老鼠,就看著劉昌夾著尾巴奔跑離開的背影。
‘唰—!’劉昌說完後,就擦拭眼淚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
裕帝王便看了一眼他的手肘還帶著傷,就說:「行了,寡人知道這次委屈了你。去梳洗乾淨,順便找太醫治療。」
「諾。」劉昌快步走了出去,裕帝王便坐回案前,手指輕敲了好幾下桌面。
「瘋了? 哼,瘋了也好,反正寡人膩了。」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憶蘭宮殿,偏殿裡。
婉兒為正在泡澡的塔娜戈爾撒花瓣,邊說:「還好皇后娘娘讓蓮姑姑送來消息,奴婢才能及時幫姑娘準備。」
放下花瓣,婉兒拿出濕布替塔娜戈爾擦拭臉頰上的污濁泥土,邊說:「姑娘,讓你那麼裝瘋賣傻,奴婢…奴婢…」
聽見婉兒哽咽啜泣的聲音,塔娜戈爾把浸在溫水裡的手伸出來,握住婉兒的手,邊微微地說:「咬人﹑咬老鼠,都是我自願的。跟你無關。」
「姑娘…」婉兒擦拭眼淚後,就捧起她的手指,細心擦拭﹐邊說:「奴婢一有空會讓蓮姑姑給我稍點兩位小公主跟小皇子的消息,姑娘請放心。」
「沒消息,也好。反正與其讓她們跟了我這樣的母親,不如去跟一個能夠保護他們的皇后更好。」塔娜戈爾便立即面無表情地說著。
「難道您就要這樣一直裝瘋賣傻,一直這樣下去嗎?」婉兒便說著。
「裝瘋賣傻有何不好,白天我就一直瘋下去,夜晚我做回自己。之前不也一直這樣嗎?」塔娜戈爾便立即平靜地說著。
「奴婢知道了。」婉兒便說著,就為她擦拭時說:「反正這憶蘭宮自從沒了主,就一直被人說咱們這裡是個不吉利的鬼地方。根本沒幾個人會來,奴婢以後就待在這裡陪您,皇后說了日後也會給咱們憶蘭宮殿撥些月俸,好讓姑娘您有點補身的米糧。」
「皇后,是個大好人。」塔娜戈爾便回說著。
這一刻,婉兒便真正地被塔娜戈爾接納為姐妹般的主仆關係,她便反握了下婉兒的手,邊感激地看著她。

五日後,月雪宮殿傳來喜訊,岩雪虛弱地躺在床鋪上,裕帝王抱著懷裡那粉嫩可愛的小女娃,便哄著說:「朕的小公主,孤給你一個封號,你要不要啊?」
「皇上,那孩子還小那會說話應您啊?」岩雪虛弱地說著。
此時就看見劉昌帶著一位將領走進來,那位將領便跪在地上抱拳說道:「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是不是玄武州的事情?」裕帝王便立即問。
「是,翼親王已平定了玄武余孽,全數已收押在地牢。」那位將領便拱手說著。
「哈哈哈,太好了。」裕帝王便大笑得意地說完,就擺手,將領便離開。
「太好了,皇上恭喜您了。」岩雪便微笑地說著。
「哈哈哈,太好了。愛妃,咱們的小公主一降臨就讓寡人把這些月的煩惱事處理掉了。嗯﹐孤想到了,這黃昏似黃金,又在昇華之時降生。」裕帝王便說完,就低頭對懷裡的小女娃說:「孤的小公主,孤給你一個金華公主的封號。如何?」
「臣妾就代公主謝過皇上。」岩雪就虛弱地說著。
「愛妃,這樣一來,你就不怕孤會偏寵金華,嘉月也如同孤的女兒,對不對?不如孤給她一個公主的封號。」裕帝王便說著。
「不好,皇上這孩子怎麼樣也是勝利的孩子,還是讓她長大成人後繼勝王府的權勢。」岩雪連忙阻止,邊說著。
「好吧,你能替這孩子思考將來的路,孤也不執意了。」裕帝王便說著,這時候秋思走過來,就恭敬地說:「參見皇上,皇后娘娘送來嬰兒小錦衣,祝賀娘娘與皇上喜獲公主。」
「那就讓皇上去皇后那兒時,替臣妾謝過皇后娘娘的好意。」岩雪便立即說著。
「好好。」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嗯。」岩雪接過他懷裡的小女娃,便低頭看著新生兒,卻沒了笑容,然後就說:「聽說前些日子,皇上也添了玉華公主跟福言小皇子。可惜咱們小公主不是男兒身,成不了大事業。」
「誰說的,朕答應你,只要她有出息,孤也會像寵著那些兒子一樣寵她。更寵你。」裕帝王便坐在床沿,邊摟著她安撫地說著。
「那麼臣妾,多謝皇上。」岩雪便順勢說完倚靠著他時,低頭恨意地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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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王府裡。
岩雪覺得身體越來越差,經常適睡,而且胃口開始不好。
「王妃,您是不是病了? 要不要讓奴婢給您去請大夫來嗎?」秋思便說著。
「不用。要不你去替本宮請上次的那位御醫過來。」岩雪便立即說著。
「是。」秋思連忙走了出去。

皇宮裡。
裕帝王帶著劉昌走著就看著前方,匆忙跟隨秋思離開的御醫。
「那不是玉太醫嗎?」劉昌便立即問。
「準備馬車往勝王府。」裕帝王便說。

臥室裡。
岩雪扶著額,很辛苦的模樣,就看著那位御醫為她問脈時,眼神不時在她身上打量。
一旁的秋思邊急忙問:「玉太醫,我家王妃究竟是怎麼了?」
「嗯,這王妃最近胃口是否有些不適?」玉太醫便問。
「是,本宮最近也總覺得很容易泛累,總提不起精神。」岩雪便說著。
「呃,若真如此,那麼臣只好老實告知。」玉太醫說完,就跪地嚴肅地說:「王妃的脈向是穩中帶滾珠,是喜脈。」
‘等—!’秋思立即開口說:「你胡說,王爺剛過世三月足,王妃怎麼會有喜脈?」
「…臣的確是問號此脈,而且這喜脈胎相也已有兩個多月。」玉太醫便立即問。
「…」一直很沉默的岩雪便站起身,對著玉太醫說:「太醫,你一定帶了麝香與紅花,就拿出來給本宮吧。」
這時候靠近臥房的裕帝王便停下腳步,就聽見玉太醫勸說著:「萬萬不可啊,王妃,雖然臣不知為何您要做此決意,但胎兒本為無辜,不該如此輕易剝去其的生存。」
「太醫,這胎不可留,秋思搜他的藥箱。」岩雪便立即說。
秋思立即上前欲搶藥箱,玉太醫急忙撲過去,護住藥箱,就立即說:「王妃不可啊,救命,秋思姑娘請勿助王妃殺生啊。」
裕帝王聽見後立即踏進屋,就看見那護著藥箱倒在地上,秋思跨在他身上搶藥箱的模樣,便喝道:「胡鬧。」
「嚇。」玉太醫立即嚇了一跳,秋思便一愣,看著自家王妃。
岩雪見裕帝王出現,便立即欲上前拿剪刀時,裕帝王立即上前抱住她,邊說:「不,別傷了自己與咱們的皇兒啊。」
玉太醫傻了一下,秋思見狀立即搶了藥箱便甩他耳光,便說:「你什麼也沒聽見,知道嗎?」
無辜被甩耳光的玉太醫連忙捂著臉頰,默默點頭,少剛出山的年輕太醫能有何反駮之語。
「皇上。」岩雪立即哭著靠向他的懷裡,裕帝王便立即說:「別哭,別哭,寡人定給你名份。劉昌!」
「奴才在。」劉昌連忙上前拱手道。
「去讓人準備,寡人要帶雪兒跟小郡主一同回宮。」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奴才尊旨。」劉昌便說完,就走出去。
「玉太醫聽旨。」裕帝王便突然對地上還傻愣的人說著。
「微臣在。」玉太醫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聽旨。
「寡人命你今後負責照了雪貴妃的腹中胎兒以及雪貴妃的身體健康。」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微臣,尊旨。」玉太醫便立即說著。
「皇上,日後您真的為好好地待臣妾,跟嘉月那孩子嗎?」岩雪便問。
「自然,你的孩子便是寡人的孩子。」裕帝王便立即上前扶著她說著。

岩雪與嘉月隨裕帝王回宮,三日後冊封岩雪為貴妃,賜與月雪宮殿居住。
這樣的封號破格,自然讓梨皇后便也只能默默地接受昔日的妯娌關係竟變成如今的共用一夫的變故。
就這樣過了六個多月,裕帝王不時會去月雪宮殿陪伴雪貴妃,若妃恨意難消,蓉嬪更恨多出來的女人與自己分享了本該屬於她的寵愛。

憶蘭閣外,飄落地枯葉滿地,淒涼的只有一個侍婢在掃枯葉。
躺在床鋪上的塔娜戈爾忍著冷汗,邊揪扯被單,便咬緊牙根。
一旁的婉兒便立即擦拭她額前的冷汗,便說:「姑娘再忍一忍,奴婢給你去請產婆過來。」
「不要…啊!!」塔娜戈爾便立即說著。
婉兒便立即站起身,打開門的瞬間,屋外的梨皇后嚇壞了她。
「啊,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婉兒連忙跪地。
梨皇后便看了一眼茶几上那滿滿的血水的水盆,便說:「有旁人在屋裡?」
「…這個…」婉兒便左右為難時,便聽見屋裡傳來尖叫聲:「啊!!好痛…婉兒救我…」
聽見這尖叫聲,梨皇后立即邁步踏進屋,就看見那簡陋的偏殿,竟然有個大腹便便的嬌弱少女,看似已到臨盆之時,床上滿是血。
「這是怎麼回事?」梨皇后便回頭質問她。
婉兒跪在地上垂首說:「她…她是被王武傑大人送來的,奴婢也未曾伺候她,是直到幾個月前劉公公帶著陛下到此後,奴婢就被安排負責照了她的。」
「又是皇上。」梨皇后便撫著胸口,無奈地被宮婢扶著,回過神便問:「她怎麼有了子嗣也沒被皇上冊封。」
「奴婢也不知曉。」婉兒害怕地一直發抖著。
「啊!!」塔娜戈爾大叫一聲,皇后順勢回頭對宮婢說:「去把宮裡的老宮人叫來,最好是會接生嬰兒的。」
「是,奴婢知道了。」宮婢連忙走出去,婉兒便跪在地上聽見皇后說:「你還愣著,還不趕緊去把燒水熱好,拿來快啊!」
「諾。」婉兒連忙奔跑出去,再回來時一位老宮婢已經在屋裡為塔娜戈爾接生,水盆一直互換,每次都是血水離開,乾淨熱水進屋。
宮殿正堂坐著的梨皇后提心吊膽地時候,便聽見孩子連續兩次的哭聲,她便立即被宮婢攙扶入屋時,看著被素衣裹身的兩個小嬰兒,然後就看見那個臉上沾了青絲倦容的少女。
「你們帶著孩子抱去給宮裡的奶娘,其他人退下。」梨皇后說完,其他人便離開小屋。
只見她步向少女的床鋪前,便居高臨下的姿態問:「你是什麼人,為何會被王武傑獻與君王所用。」
「我是塔娜戈爾,是玄武國王的外妾之女。」塔娜戈爾便虛弱地說著。
「你,你不是漢人? 你是玄武人士?」梨皇后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又恍然大悟的說:「難怪不冊封,將你棄之與著憶蘭閣。皇上的恨始終沒消去!」
「他已厭倦我了,七個月前早已不往來此處凌辱我了。」塔娜戈爾虛弱地撐起身子,梨皇后連忙上前扶著她,只見她扯下領口,肩上鎖骨上的班班齒痕鞭痕,觸目驚心地還有她掀開被子時,白淨的腿上的道道鞭痕與傷疤交接。
「…是皇上做的?」皇后驚訝地看著她,邊問。
「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麼做?」塔娜戈爾便說著,然後靠著床柱虛弱地說著:「我以為我會在他的折磨中死去,結果沒死。他倒也膩了這樣的游戲,我以為我會被丟出宮,結果依然沒有。我以為我會在這裡孤獨老死,也沒有,宮婢婉兒細細照顧,啞兒聽不見說不了話,倒也為一件好事。」
皇后聽了不免一陣心酸,然後塔娜戈爾拉著皇后的手說:「聽婉兒喚你為皇后,那麼你是那個人的妻子? 那麼那兩個孩子你帶走,我不想在日夜看見仇人的骨肉。」
「仇人? 你說自己的骨肉是仇人?」梨皇后驚訝地看著她問。
「當然,你以為我甘心情願被國仇家恨的大惡人同床共枕數月之久嗎? 我只是個軟弱女子,定是遲早會老死的,那倆個孩子是那個人的骨肉,再毒也不會殺了他們吧? 帶走,不然我若月子做好了,也會親手送他們上路。」塔娜戈爾激動地說著,越是氣喘急促。
「你怎麼了?」梨皇后便立即說著。
「老婆婆說,我難產熬過,可身子沒調理,肯定會落病根。我都已半瘋了,你希望那兩個孩子跟著時常瘋狂的母親生活,那麼你就視若無睹的繼續做你的皇后吧。」塔娜戈爾便說著。
「好,本宮替你撫養孩子。可是若你願意見他們,本宮會帶他們來的。」梨皇后便說著。
「不用,我不想見。我像孤獨老死在這裡,你走吧。皇后娘娘。」塔娜戈爾便哽咽地說著。
梨皇后便站起身,走出去時,回頭看了一眼那憔悴面黃肌瘦的少女,便快步走出去,塔娜戈爾看著前方,一滴熱淚滑過臉龐,便恨意地摧打床鋪。

鳳華宮殿裡,看著睡穩的小嬰兒,梨皇后便說:「可憐的孩子們,多睡快長大。」
「皇上駕到。」劉昌說完,就看見裕帝王步進宮殿,梨皇宮連忙上前說:「臣妾叩見皇上。」
「嗯,起來吧。」裕帝王便扶起她時,發現寢殿多了兩個嬰孩用的小床,邊指著問:「皇后,這兩個孩子,是何來得?」
「你們都退下吧。」皇后說完,劉昌與宮內侍從宮婢都退出寢殿外。
「皇后,這兩個孩子是哪宮不檢點的宮人偷生,被你帶進來養的?」裕帝王便有些不悅地說著。
「皇上,這兩個孩子不是別的,正是您所出。」皇后便立即有些醋意的說著。
「胡說,若妃尚未懷嗣,蓉嬪也剛好滑胎了,哪裡來的妃嬪,更何況雪兒那胎還在腹中養著呢。」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呵,皇上確定就只有這幾個女人您碰過?」皇后便故意質問的口吻道。
「這,皇后,寡人若看上的宮婢,也會冊封,但如今也沒冊封幾個啊? 」裕帝王便立即解釋說道。
「憶蘭閣。」皇后便開口說出,裕帝王愣了下,隨即便聽見她接著說:「今天憶蘭閣的宮婢啞兒跟婉兒把這兩個孩子抱過來,說是那位姑娘所出,本宮已讓福熙與這兩個孩子滴血認親了。確定為皇家之後,邊把孩子留下。」
「那麼塔娜…」裕帝王便立即說,皇后便立即笑意說:「原來那姑娘叫塔娜啊﹐聽起來很好聽,可惜福薄命薄。」
「她怎麼了?」裕帝王便說。
「唉,聽說產下孩兒,難產亡故了。可憐兩個小娃兒,一落地就沒了娘親疼。本宮瞧見他們可愛似熙兒年幼時,便私心留下欲撫養,皇上應該不會多說不吧。」皇后便故意說著。
「當然,他們也算是孤的骨肉,孤也不會待薄他們。你若肯寬心撫養他人之子,寡人便會讓你撫養他們,看熙兒如此乖巧懂事,你肯定不會多刻薄他們的。」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皇上,這次算是替你瞞天過海。下不為例。」皇后便微微地警告地說著。
「寡人決不會再皇后你傷心了。孤發誓。」裕帝王便說著。
上前看著強褓中的嬰兒吐著口水,一個就甜蜜睡著,皇后便說:「皇上,給她們起封號吧。」
「嗯,那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兒?」裕帝王便問。
「左為男,右為女。」皇后便微笑地說著。
「就封男孩兒福言,女孩兒為玉華公主,你瞧這名兒行不?」裕帝王便說著。
「自然行,臣妾代兩位公主皇子,謝主龍恩。」皇后便微笑地說著。

月雪宮殿裡。
側臥在榻前的岩雪,扶額邊讓身邊的秋思為她按摩太陽穴,劉昌便帶領幾個宮婢走了進來。
「奴才給雪妃娘娘請安來了。」劉昌便跪安說道。
「起來吧,劉公公。」岩雪說著,就讓秋思停下動作,她便睜開眼睛問道。
「皇上知曉娘娘您這幾天快要臨盆了,為了讓娘娘這幾天做好準備,多派了一些有經驗的宮婢們過來。」劉昌說完就對身邊的那些宮婢們說:「還不快過來給娘娘請安。」
只見那些宮婢們都跪下,齊聲說:「奴婢參見雪妃娘娘。」
「都起來吧。」岩雪便說著,隨即對秋思道:「等兒吩咐她們需要做的事宜。」
「諾。」秋思說完就轉身對一旁的宮婢說:「帶她們下去吧。」
只見她們都離開後,岩雪便問:「劉公公,今天皇上會過來嗎?」
「啟稟娘娘的話,估計是會在鳳華殿留宿了。」劉昌便恭敬地說道。
「哦,那麼稀奇,是皇后娘娘讓皇上留宿的?」岩雪便問道。
「不是…呃,這娘娘奴才若告訴您,您可別說出去。」劉昌便說著,就神神秘秘地靠近些,小聲地說:「今兒皇后娘娘宮殿裡多了兩個龍鳳胎的小娃兒,說是皇上臨幸過的一位女子的。也給予封號了。」
「所以現在是讓皇后娘娘撫養著嘍?」岩雪說完,就望了劉昌一眼,便隨口問:「本宮倒好奇心呢,是哪個小宮婢有此能耐讓皇上臨幸得雙生子?」
「哎喲,娘娘哪個話,哪有什麼小宮婢能媚惑得了皇上呢,是王大人從宮外帶進來的一個姑娘。」劉昌說著,岩雪便接著問:「哪個王大人,那麼懂聖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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