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景繡宮內。
端坐著刺繡的紅繡﹐便稍微停下動作時﹐就聽見步進屋的幸人說:「母親!」
「幸人﹐你回來了?」紅繡便放下針線﹐站起身﹐望著他﹐邊問:「辦了你要辦的事
情了嗎?」
「嗯﹐都辦好了。」幸人便立即站起身準備離開回偏殿前﹐停下腳步說:「大祭司說﹐
讓母親去艷太妃哪兒說﹐他哪裡有貼藥﹐不知道艷太妃要不要?」
「藥? 行﹐明兒本宮正好有空﹐便過去與她說去。夜深了﹐你去休息吧。」紅繡便
立即回答。
「是的﹐母親。兒臣告退!」幸人雖有疑惑﹐但還是決定遵照自己母親的意思﹐邁步
走向偏殿去。
「是時候去憶蘭殿走一趟了。」紅繡便直視那微晃燭光。
翌日﹐憶蘭宮殿內。
海棠蹲在地上﹐整理花圃時﹐突然看見紅繡帶著一群侍女過來﹐便驚訝地連忙放下
手邊的工作﹐恭敬地上前說:「奴婢參見梅太妃。」
「起來吧﹐去通傳你們家娘娘﹐說本宮來到﹐想與她聚一聚。」梅太妃便立即說道。
「呃…回稟梅太妃﹐娘娘她身子不快﹐還躺著不適合見客﹐還望梅太妃能夠諒解。」
海棠便立即低頭說道。
「海棠﹐你那點謊話可呼弄其他人。卻呼不了本宮。」紅繡說完﹐就襬起那肅立的
態度接著說:「快去請你們家娘娘出來吧。」
「…」海棠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只見海蓉匆匆地從宮殿內出來﹐邊恭敬地說
:「啟稟梅太妃﹐娘娘請您到寢殿內。」
「嗯。你們留在外頭﹐本宮自己進去就行了。」紅繡便立即說道﹐便看著海蓉帶領
著紅繡走進宮殿內。
紅繡跟隨海蓉的腳步走到寢殿門口﹐便看著她停下腳步說:「娘娘吩咐了﹐讓梅太妃
一個人進屋便可。」
紅繡聽完也沒有多少回應﹐就邁步走進宮殿﹐此時突然覺得寢殿內寒冷至極﹐不同
與宮外的暖活。
這時候便看見一個身穿黑衣袍的長髮女子﹐盤坐在一張冰床上﹐臉色慘白﹐紅繡立
即發現那人不是別人便是艷華時﹐驚訝了下:「啊﹐艷華? 」
艷華稍微睜開眼睛﹐便看見紅繡時﹐苦笑地問:「姐姐﹐可覺得臣妾老了些?」
「你怎麼了? 為何變得如此模樣?」紅繡連忙上前問。
「我中了毒…再加上我苦練魔功﹐損了些功力﹐法力也損耗了些。」艷華苦笑地回
答。
「可是蒼毒?」紅繡便問。
「姐姐果然聰慧﹐妹妹的確中了蒼毒。」艷華便立即回答。
「你無端為何會中蒼毒? 」紅繡便看著那張憔悴面容的艷華﹐邊問。
「不瞞姐姐﹐我前陣子一直在宮外練功﹐誰知昔日突然被魔族中人發現﹐正巧我正
在練至五從天時﹐來不及反應被襲擊。雖保了命﹐可是卻還是無法恢復功力﹐損了
幾十年的功力不說﹐蒼毒又夜夜纏著心悸之痛﹐我都快撐不下去了。」艷華便立即
說道。
「難怪大祭司會讓幸人回來給我傳話﹐原來他早知道你中毒了。還說問你要不要他
手上的一貼藥?」紅繡便恍然大悟地說。
「他手裡有藥…看來是解藥。他果然早就與魔族有所聯繫…如今我兒生死未知﹐我
斷了手足之情﹐活著還不如這生不如死的痛苦。你告訴他﹐我舒戈拉.蘭子不希望
欠他人情。」艷華便說道。
「可你的傷…」紅繡便不安地問。
「姐姐放心﹐我身邊還有護心石暫且不會有生命危險。侑李還未回來﹐還沒親口對
他說聲對不起﹐我是不會那麼快就死的。」艷華說完就閉上眼睛﹐開始自行運功療
傷。
景繡宮殿。
紅繡從憶蘭宮殿回來後﹐便擔心又憂心﹐一旁的幸人不解的同時﹐突然看見山下智
久走進屋﹐恭敬地說:「微臣給梅太妃請安。」
「起來吧。」紅繡便立即說道﹐然後就對幸人說:「你去書齋習字吧。」
「兒臣告退。」幸人便立即快步走出去。
「大祭司到本宮這裡﹐應該是為艷太妃的事情吧?」紅繡便微微地說道。
「娘娘不知道可傳話與艷太妃了?」山下智久便問。
「妹妹說了﹐那點傷不礙事。還請大祭司不必掛心。」紅繡說完就端起茶杯時﹐邊
說:「本宮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艷華的事情﹐不過希望你別多心﹐本宮只是希望大祭
司好好的安其位做其事。其它的就別去理會了﹐自然可保您一世無憂。」
「娘娘的金語良言﹐微臣自當虛心領教。那麼就當今天微臣沒有來過這裡。那麼微
臣告退。」山下智久便立即說完便轉身時稍微看了看一旁的珠帘﹐便快步走了出去﹐
珠帘旁的幸人便立即悄悄地快步走開。
馬車上﹐山下智久便凝視著前方時﹐便將一個錦囊遞給了一邊的少年。
「告訴你們家主子﹐事情沒辦成。」山下智久冷冷地說道。
「這話不好說﹐還是請大祭司親自對我家主人說去。」那位少年媚笑後說道。
「竟然如此﹐那麼就請帶路吧。」山下智久便冷冷地回答。
此時﹐一座宅子﹐橋邊溪流聲﹐伴隨那明亮書房窗邊﹐倚躺著的庸懶身影﹐端起酒
壺微微倒酒時﹐少年便帶領著山下智久步進書房。
「啟稟主人﹐山下祭司帶到!」少年微微地雙手抱拳的恭敬說道。
這時候原本臥躺著的人兒﹐稍微坐起身﹐邊回頭直視山下智久時﹐嘴角一揚﹐鬼魅
般的笑容說:「祭司可有雅興﹐與本王飲上幾杯?」
「祐親王﹐微臣沒把事情辦成﹐不敢自居與王爺同飲幾杯。」山下智久微微地說道。
「哦?」祐也聽聞便挑了挑眉邊庸懶地端起酒杯﹐邊仰頭飲下後﹐就用玉手端高酒杯
時﹐少年便立即拿起酒壺為他斟酒時﹐便聽見他說:「原來天下間還有您做不了、辦
不成的事情? 看你為女皇陛下奔波勞碌﹐本王還以為您是能者多勞呢!」
「王爺﹐天下間哪裡有人敢不替您辦事兒呢﹐看來祭司不聽話。」少年便媚笑地說
道。
「上田﹐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大祭司你也敢批判嗎?」祐也便稍微說著﹐但語氣並
不像在責罵對方。
「陛下仁慈、政務處事為善﹐微臣只是為其主謀事。不是什么能者﹐王爺的抬愛﹐
智久是不可堪。」山下智久便微微地說道。
「上田﹐可要到十五了?」祐也便立即問。
「王爺﹐月亮快月圓了。」上田便微笑地回答。
「月圓時﹐可要小心。別外出﹐可會被吸人血的人抓去﹐吸乾鮮血變成了乾屍便不
漂亮了!」祐也便微微地說道。
「阿…王爺﹐那麼可怕。」上田便一副很害怕地躲進祐也的懷抱時﹐一邊的山下智
久便緊握拳頭。
「大祭司可不必理會我們﹐您竟然沒事便回去吧。」祐也便說完就飲了口水酒時﹐
便俯下身親吻了懷裡的少年。
「嗯…王爺。」
山下智久立即邁步走出書房時﹐露出憤怒的神情。
祭司府。
山下智久直視著那月亮﹐便露出憂心如焚的神情﹐然後此時隔壁廂房傳來玻璃破碎
的聲音﹐便快步走了出去。
一踏進廂房﹐就看見滿地凌亂﹐走近些發現桌邊躺了個侍女﹐然後就看見那躲在床
邊的青年﹐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鮮血。
「涼介…」山下智久便立即呼喚著他時﹐涼介原本失去交集的雙眸終於隨他回頭﹐
發現了一旁的山下智久﹐然後他便奔下床﹐就慌張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控
制不了。我口好渴…好渴…」
「你別怕﹐師傅在這裡! 師傅會保護你的。」山下智久便看著他時﹐看見他頸項邊
那觸目驚心的咬痕。
「我是不是要變出怪物了?」稍微冷靜下來的涼介便恍惚地問。
「不…師傅一定會找到辦法治你身上的病。」山下智久安撫的說道。
「師傅﹐如果那天我不去山林﹐就不會被毒蜥咬了口。就不會生病了﹐對不對?」涼
介便問。
「對…一切都是為師的錯。為師不該讓你獨自一人去樹林。」山下智久內疚又悔恨
的說道。
翌日﹐祭司府﹐廂房外。
幸人快步走進府﹐便看見站立在長廊上的小蝶﹐便連忙上前關心的問:「小蝶﹐你怎
麼下來走動了?」
「幸人殿下﹐小蝶休養了幾日已經沒事了。所以就出來走動走動﹐疑你手裡的是什
么?」小蝶便微笑地說道。
「這是我在外頭買回來的冰糖葫蘆。你要不要試一試?」幸人便微笑地問。
「冰糖葫蘆? 那是什么?」小蝶便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嗎?」幸人有些驚訝地反問﹐小蝶便稍微點頭回應﹐他便說:「這是民間
小點心﹐小孩兒大人都愛吃的民間食物。」
小蝶接過那串冰糖葫蘆﹐便稍微嘗了口﹐便微笑地說:「好好吃﹐甜又酸﹐酸後又甜。
好特別。」
「這點心宮裡頭沒有﹐我若饞嘴便會私自出來﹐買幾串吃個痛快﹐再回去。」幸人
便立即說道。
「嗯…這的確是特別又奇妙的小點心。」小蝶微笑地回答﹐然後幸人便用手為她擦
拭嘴角的糖粉時說:「你吃的滿嘴都是。」
小蝶便忽然間臉頰泛起紅暈﹐嬌羞地背對著他。
「疑﹐小蝶你怎麼臉那麼紅? 是不是你生病了?」幸人便擔心的說道﹐然後就伸出手
欲觸碰她額頭時﹐小蝶連忙說:「阿﹐沒有。小蝶沒事。對了﹐我該回去喝湯藥了。」
「竟然如此那麼我便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宮了。你自己多小心些。」幸人便轉身快
步走開時﹐小蝶便注視他離開的背影時﹐邊心想。
【從前就一個人的我﹐也可以像平凡人般享受著被人關心呵護的感覺…這感覺…好
奇妙。心臟好像也受傷了﹐為何一想起幸人殿下便會跳地那麼快?】
一艘行駛與海上的豪華船上﹐待了好幾日﹐侑李便撫摸上眼前的白綾﹐便有些憂傷
地端坐在床邊。
離岸多日後﹐那位自稱九姑娘的女子便過來為他使針又用藥草塗抹在他眼皮上﹐還
吩咐要他五日內不得不去碰那綁在自己眼前的白綾。
‘咯—!’門推開﹐便聽見有人將東西放在桌上的聲音﹐然後就聽見瑤瑤邊走過來邊
說:「公子﹐奴婢已經把晚飯都放在桌上了。吃過晚飯後﹐我們家小姐就會過來為你
使最後一次針後﹐明天就能夠摘下白綾了。」
「這…這不麻煩你們家小姐嗎? 」侑李被攙扶過去時﹐才坐下來時就接過瑤瑤放在
他手裡的筷子﹐然後就問:「對了﹐聽你說你們家少爺回來後就把草藥拿去給你們家
小姐﹐那麼請問你們少爺為何一直不出現呢?」
「…阿…呃…少爺…少爺他…」瑤瑤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便聽見門外有人替
她回答:「哥哥他感染風寒…不適來探望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侑李一聽便知道來者就是那位九姑娘﹐侑李便恭敬地說:「九姑娘…原來如此你哥哥
病了﹐那麼就讓他多休息吧。他想必一定是多操勞才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