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盡得天下》(第下部)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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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掀開的瞬間﹐重義風穩重地朝她微笑地說:「娘子!」
「義風!」只見他踏下馬車﹐慧兒就抱著他﹐然後委屈地說:「你可回來了﹐我等了
你多少天了。」
「傻瓜﹐才去了八日﹐就那麼捨不得我?」重義風便微笑地說著。
「姑爺﹐您去了八日﹐這八日事情可不少呢。」巧凌便立即說道。
「怎麼了? 是不是翠竹發生了什麼事情?」重義風便問。
「不是﹐是我娘出事兒了。」慧兒便立即說道。

玄武州這邊。
地窖裡﹐已經不知多少日子了﹐王敬被鐵鐶鎖著﹐此時便看見那兩名大漢又出現了﹐
只見他們沒有說什麼就把王敬拉出來。
只見這次他們把自己拖到一處懸崖邊﹐然後就看見不遠站立的長髮女子﹐她緩緩地
回頭﹐用那真摯的表情看著自己。
「艷艷!」王敬甩開他們﹐就奔跑過去﹐只見對方輕輕地微笑了下。
就在那瞬間抱住那女子時﹐便立即低頭說了句:「你打算玩這種游戲嗎? 鶯女皇。」

一掌打過去﹐女子瞬間閃躲開後﹐就立即從袖裡甩出一把軟劍﹐就指著他﹐而王敬
便冷靜地凝望著她。
「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那位女子便冷道。
「就從上次你對我說故國前朝的事情時﹐我才想到了﹐玄武州的皇朝史歷並沒有記
載﹐只記載了一位女皇。你說的皇妹根本不存在﹐只有皇女﹐你當然不是皇女﹐你
就是當年放火燒了宮殿的鶯女皇。」王敬便立即說道。
「…哈哈哈﹐有趣﹐不愧是我的皇女選定的男人。」那位女子便仰頭大笑後﹐便冷
地說道。
「皇女…」王敬便心裡驚恐地看著她﹐隨即就聽見了利刃刺穿身體的聲音﹐他一口
鮮血吐了出來﹐震驚地凝望著她。
「可惜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必需要死。就算你是我皇女選擇的男人也一樣。」鶯女
皇說完就抽出短刀後﹐就立即一掌將他推落懸崖的瞬間﹐王敬絕望地看著逐漸遠離
自己的臉龐﹐耳邊似乎還聽見那把聲音說著:『我只願你像你父親一樣﹐一世安好無
憂。』
然後畫面轉到艷艷幸福地依偎在自己懷裡﹐邊溫柔地道:『我跟孩子都等著你回來。』

「艷…」王敬試圖伸出手時﹐就感覺到自己掉落深幽藍色的海洋裡﹐掙扎了一兒﹐
逐漸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一切變成了幽黑色。

東凡王府裡。
躺在床上的艷艷便驚醒過來:「王爺!」
坐起身發現身邊依然沒有人﹐她恐慌地握緊拳頭﹐好慌…好不安﹐這些都不曾擁有
過的感觸﹐竟然出現了。
她轉身準備下床的瞬間﹐手腕上戴著的白玉佛珠竟自己斷了線﹐掉落滿地。
她連忙辛苦地蹲下來﹐撿起珠子時﹐突然腹部一陣痛。
「啊…啊…」她無奈地蹲坐下來時﹐看見地上開始流出鮮血﹐便驚慌地說:「來人!
來人…啊!」

燈火通明的迴廊裡﹐來回端著水盆的侍女們﹐心急如焚地東凡與嘉月紫霞便一直期
盼沒事。
屋裡﹐為艷艷使針時﹐迷糊中的艷艷抓住了元奉之的手腕﹐便疼痛不已地說:「幫我﹐
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
「不到七個月﹐有困難。」元奉之老實地說道。

「不…不可以…一定要保…保住我跟王爺的骨肉…一定…要…」艷艷哽咽地說著。

「嗯﹐我會保住你這一胎。」元奉之說完就聽見素素走過來立即說:「你有把握嗎?」

「您有法力﹐可以幫忙我吧﹐素素夫人。」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嗯﹐我儘量。」素素明白他的意思﹐便立即說道。
只見元奉之便說:「我可能要為你摧生﹐勝算不多﹐但你一定要記住在途中不可昏厥﹐
否則母體與胎兒都會有危險的。」
艷艷吃力地點頭回應﹐只見元奉之與素素對望了下﹐就拿出燒過熱水的剪刀﹐一旁
的素素拿了布給艷艷咬著﹐然後就感覺到有撕裂般的痛處出現﹐艷艷就揪緊一旁的
麻繩。
「呃唔…」
素素此時則閉上眼睛﹐就默念咒語後就把法力推向艷艷的大腹﹐就看見艷艷忍受著
催生的痛處﹐元奉之完全沒感多遲疑﹐把手伸入生產的陰道﹐就摸索著時﹐就說:
「使勁推。」
艷艷吃力地用力推著﹐只見元奉之似乎摸索到了一顆小腦袋便在艷艷的推生過程中﹐
他便順利把嬰兒拖出母體的瞬間﹐素素便立即把法力收回時﹐他把孩子交給素素後﹐
看見艷艷開始有暈旋的模樣﹐就發現她一直在血崩中。
「艷艷﹐你聽見了吧﹐別睡﹐我現在給你趕緊止血。」元奉之說完就立即試圖為她
止血。
耳邊聽見嬰兒的哭聲﹐艷艷便立即苦笑地說:「…不用緊…只要孩子平安…就可以了。」

「你不可以這樣做﹐你看﹐孩子多漂亮。」素素把嬰兒清理乾淨後立即抱到艷艷身
邊﹐邊說道。
艷艷看見嬰兒哭泣的小臉﹐便溫柔地一笑﹐邊說:「過去我殺了很多人…現在卻可以
看見我的孩子出世…就算死在這裡也值得。」
看著血不斷涌出﹐元奉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時﹐就看見艷艷吃力地對他說:「沒關係
…我覺得值得了…別忙索了。」
「你…你別說話。」元奉之立即趕緊轉身去藥箱拿出藥瓶﹐就趕緊喂她吃下丹藥後﹐
便立即說:「我會救你﹐你一定要有信念。」
「算了﹐我夢見王爺遭逢不測了。」艷艷便立即含淚道。
瞬間元奉之跟素素也停頓了下﹐艷艷便苦笑地說:「果然…那不是夢﹐是真的。」
「護衛來報﹐說在懸崖底下撈到王敬的屍體。」素素便哽咽地回答。
「…呵呵…替我…照顧這孩子…我要去陪王爺了。」艷艷便哭泣地說著﹐然後伸出
手撫摸著那無辜的小臉蛋﹐邊問:「是男孩兒嗎?」
「是﹐是男孩兒。」素素便回答。
她輕撫著那小臉蛋﹐便哽咽地道:「王爺好像知道這次去了絕不回來了﹐早早為孩子
訂了名兒﹐忠兒﹐王忠兒﹐意味著忠於國﹐忠於義。…我們忠兒不會寂寞﹐會有很
多人陪伴的。」
素素便哭泣地凝望著她﹐邊說:「就算這樣﹐你更不可以放棄自己﹐不可以。」
元奉之立即朝她頸項點了穴﹐只見艷艷昏睡過去時﹐他便說:「我需要你的幫忙﹐我
來止血後﹐你就趕緊幫忙替她縫合傷口。」
「嗯。」素素便立即走過來﹐幫忙元奉之﹐一旁裹著實實的小孩就這樣陪伴著自己
的母親。
門外的嘉月痛哭流涕地同時﹐紫霞便抱著她邊哭泣著﹐東凡便感到痛不欲生。

永樂候府裡。
臥室裡﹐躺在床邊的我﹐迷糊中感覺到床邊有人靠近﹐然後進入夢境裡。
在迷霧中﹐我便慢步著﹐突然眼前站立著一身棕色衣袍的男人﹐他輕輕地回頭向我
微笑。

『敬兒? 你不是在玄武州嗎?』
『姐姐﹐敬兒要托姐姐一件事兒。』王敬不回答﹐只向我提出這個要求。
『傻瓜﹐我們是姐弟﹐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我便微笑地回答。
只見他拿起一條金項鏈﹐珍珠吊墜正搖晃著﹐他就遞給我後便說:『替我好好照顧艷
艷﹐跟我們的孩子。還有照顧宮裡待著的憶兒﹐他們就麻煩你了。』
我接過這條項鏈時﹐我便抬起頭時﹐王敬已消失了﹐瞬間一陣迷霧飄過來。
瞬間驚醒的我﹐連忙坐起身﹐就疑惑這奇怪的夢境時﹐我想翻了下棉被時﹐突然棉
被掉出來一條項鏈﹐落在床邊。
我疑惑地撿起來﹐一瞧便是夢境裡王敬交給我的﹐一模一樣的項鏈﹐頓時心裡有種
不祥的想法。
‘叩叩叩!’房門敲得很急﹐我便連忙下了床﹐快步走到門前﹐拉開兩扇門時﹐便看
見巧凌抹了下眼淚﹐就哽咽地說:「夫人…」
「怎麼了?」我便問得有些心虛。
「東凡王府來了消息﹐說王爺在玄武遭遇不測了﹐請夫人趕緊過府去。」巧凌的話﹐
讓我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我驚恐地看著她﹐然後就顫栗地凝望著她。
我扶著門邊﹐一時差點滑了下﹐巧凌趕緊扶著我﹐邊說:「夫人…您節哀啊。」
「跟我準備…我要回家。」我便匆忙地說著。
「是…」巧凌便趕緊為我更衣後找了件披風﹐就給我穿上後﹐我才一踏出房門﹐就
看見不遠處的夏煜文﹐用心疼的表情﹐看著我。
此時的我﹐根本不希望與他再說什麼了﹐我便快步走越過他時﹐就頭也不回地直向
著前方。

皇宮裡。
太子宮殿內﹐接到噩耗的王憶兒震撼地看著來報消息的內侍﹐然後就看著前方﹐邊
奔跑出去。
「太子妃! 太子妃!」
王憶兒一路上奔跑著﹐腦海不斷閃過自己父親疼愛自己的畫面。
‘唰—!’
『咱們憶兒要多才多藝﹐要平凡地做個平凡女子。』年輕的王敬抱著懷裡的女兒﹐
膩愛地說著。
『父王去哪兒﹐憶兒都去。』年幼的憶兒微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邊一起玩耍著。

畫面又轉變為學會彈奏古箏的憶兒﹐為父親譜了首曲﹐一旁喝茶邊聆聽著的王敬滿
意地看著她﹐邊微笑著。
『咱們憶兒如此多才華﹐為父很高興。』王敬自豪地說著﹐一旁的憶兒便微笑地看
著自己的父親。
‘唰—!’
「呃嚇!」突然被石子絆倒的王憶兒﹐便看著前方緊閉的宮門﹐她顫抖著雙肩﹐吃力
地爬了起來﹐就一步步走過去﹐就看見準備攔下她的護衛們﹐看見不遠處的瑾君王﹐
他擺了手﹐他們便退了一步。
王憶兒的手觸碰到宮門的瞬間﹐就哭泣著喊:「爹!! 爹!! 放我出去! 爹!! 啊…我
要見我爹!! 放我離開…啊!!」
哀痛地哭喊聲﹐聲聲回繞著空蕩地宮門處﹐她的哭泣聲似乎意為著自己從此的命運
會更加坎坷。
跪倒在地上的瞬間﹐有人快步接住了她﹐瑾君王看著懷裡的女人﹐泣不成聲地嚷著
:「爹…爹…旬…」
看著剛為太子守喪的王憶兒如今要承受父親離世的痛苦﹐瑾君王不禁摟緊懷裡的人
兒﹐直到她昏厥失去意識。
「陛下…」一旁的內侍才剛開口﹐瑾君王便說:「把太醫叫過來﹐太子殿。」


「是﹐奴才准旨。」內侍說完就看見瑾君王不顧倫理的抱起失去意識的王憶兒﹐快
步走著﹐此時一旁角落走出來的皇后﹐看見了那畫面﹐便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東凡王府裡。
前廳架設的靈堂﹐讓一踏進許久未歸的我﹐不少了震撼﹐直到我看見跪在靈堂前為
王敬哭喪的慧兒與重義風夫婦倆﹐我才真真確確地接受了一切。
「紫言!」一旁快步走過來的嘉月看見了我﹐不盡淚如雨下﹐就撫摸著我未掩飾地了
的傷疤﹐邊說:「你…」
「不挨事﹐我已經不痛了。」我便哽咽地說著。
「…敬兒…我們的敬兒…啊嚇嗚…」嘉月無比悲痛地拉著我﹐邊說著﹐我便緊握著
她的雙手﹐便點頭說:「沒事的…敬兒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那個地方有莫凡在﹐莫
凡會保護他的。」
「…」嘉月泣不成聲地默默點頭回應著﹐一旁走進來的素素便立即對我說:「嫂嫂﹐
您回來了。」
「艷艷那?」我便不解地問。
「她剛催生了一個男孩﹐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她一直吵著要過來看看。」素素便無
奈地說著。
「素素﹐你替我照顧我母親。我過去看看她。」我便說著﹐素素便點頭回應。

廂房裡﹐燒著爐子﹐看著前方不斷哭泣著的艷艷﹐連推門進屋的我也沒有察覺到。

我慢步靠近床邊﹐看見艷艷憔悴的緊握著手裡斷線的佛珠﹐便讓我不禁後悔我當初
為何一直認定她對敬兒有目的。
「艷艷…」我輕聲呼喚了她﹐艷艷稍微抬起頭﹐凝望著我﹐便勉強露出笑容說:「我
替王爺生了兒子﹐喚名忠兒。王爺可見了?」
「…嗯﹐瞧見了﹐說那孩子像即了自己。」我便微笑地回應她。
「那就好﹐那就好。王爺最喜歡孩子了…還說要與我多生幾個…王爺…王爺他回來
了吧…」艷艷便凝望著我﹐邊自說自話一樣的﹐然後就問我。
「回來了﹐還讓我給你帶件禮物。」我便說著﹐趕緊從衣袖裡拿出一條項鏈﹐就看
著珍珠墜子搖晃著﹐艷艷便看著那珍珠墜子的瞬間﹐強顏歡笑的臉龐頓時瓦解了。

顫抖著手﹐觸碰到項鏈的瞬間﹐眼眶隱忍的淚水也頓時掉出眼眶﹐邊哽咽地說:「王
爺還記得我喜歡珍珠﹐不喜歡浮誇…獨愛珍珠高雅。」
「敬兒說要你好好地照顧你們的孩子﹐他會像著墜子一樣﹐永伴你左右。」我便不
禁哽咽地回說道。
「…王爺…我夫…」艷艷便抱緊手裡的項鏈﹐閉上眼睛痛哭著。
看著這樣原本該堅強的艷艷﹐瞬間也想起當初莫凡離開時﹐我也一定渡過這樣的日
子﹐所以敬兒才會不惜托夢與我﹐期盼我能夠替他照顧好艷艷母子倆。

永樂候府裡。
書房裡﹐夏煜文凝望著手裡的畫卷﹐看著畫像裡的少年﹐宛如眼前浮現出當年的畫
面。
‘唰—!’
『孟和﹐跟我到府邸住。』
那個少年只是微微地抬起頭﹐凝望著自己﹐卻不回答﹐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回應。
那一夜﹐夏煜文與孟和端坐在府邸裡的亭子裡。
『此杯敬你﹐願你早娶嬌妻享得金殿高職。』孟和就端起酒杯﹐就輕聲說道。
夏煜文看著孟和端著酒杯﹐喝著酒的模樣﹐再聽聽他方才的語﹐邊凝視著他。
『夏副將為何凝望著孟和不語﹐莫非孟和說錯了什麼嗎?』孟和便放下茶杯時﹐邊不
解地提問。

 

『你聽說了當朝太后欲將愛女下嫁到我玄武而來吧。』夏煜文凝望著他﹐邊問道。

『英雄配佳人﹐何不可?』孟和便立即微笑地說道。
夏煜文便想也不想地說:『我喜歡你。孟和。』
孟和停頓了下喝酒的動作﹐然後假裝沒有聽見地繼續喝著酒﹐然後聽見夏煜文說:
『我可為你捨名與利﹐我可為你不娶金華公主。只要你待在我身邊﹐不離開。』
孟和嘆了口氣﹐邊微微說:『夏副將對我兄妹倆已經夠了﹐舍妹嫁離﹐你也為她大補
張那些嫁妝。雖然那是你們幻國的規矩禮俗﹐卻不失我玄族之禮節。此恩此義﹐孟
和用計在心。』
『難道就是有恩與義﹐沒有愛與情嗎?』夏煜文便立即難過地問。
『我已有薩妻﹐她很好﹐很賢淑。我與她有子﹐長子為蘇崢﹐我…我有責任…』孟
和說著﹐邊無奈地低頭凝望著。
夏煜文突然站起身﹐突然抓著孟和邊說:『那些責那些任﹐我願與你一起扛﹐我不會
放手的。』
孟和突然被強壓在地上﹐邊掙扎著就說:『夏煜文﹐別做錯事情…不然我們連朋友都
不是了。』
『如果放了手﹐我才會後悔…孟和…』夏煜文的深情眼神﹐凝視著孟和的瞬間﹐孟
和一時心軟鬆了下手﹐瞬間脖子的衣領被扯開時﹐他連忙掙扎就說:『不要…不要那
麼做﹐夏煜文﹐你…我不可以。』
就在細雨中﹐夏煜文似乎沒有聽見一樣﹐發瘋似地親吻著孟和﹐或許是醉酒的影響﹐
孟和便一直掙扎著。
「夏煜文!! 啊!」孟和的吶喊﹐似乎換不回一切。
‘唰—!’
‘轟隆—!’一聲雷鳴﹐便驚覺自己已經不似當年的自己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夏煜文便回頭說:「進來吧。」
推門進屋的沈夢君便帶上門後﹐走到他面前便拱手道:「方才城門守衛說﹐已經看見
馬車運送棺木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一夜了﹐快去休息吧。」夏煜文輕嘆了下﹐便溫和地對
他說道。
「夏候﹐你喜歡上那個女人吧。」沈夢君便冷冷地問。
夏煜文便凝望著他﹐然後就立即走到窗前﹐沈夢君便冷笑了下﹐邊說:「她就算長得
如何像孟和﹐她不是孟和﹐這是事實。」
「你知道為何本候堅持要把你過繼給若兒﹐明明你與她只差幾歲。」夏煜文便立即
說道。
「不知道﹐請夏候明示。」沈夢君便說道。
「因為當年你母親來為你舅父夫婦﹐把你送到本候面前﹐邊說這是你們一門唯一的
血脈﹐要本候替你們反朝還政﹐本候毫不猶豫地答應她﹐就為了什麼﹐你不明白嗎
?」夏煜文便冷淡地說道。
「為了舅父﹐就為了我舅父﹐你才把我放在身邊﹐就連我娘親過世﹐你也不讓我回
去?」沈夢君便質問道。
「…你母親沒死。」夏煜文便冷淡地說道。
‘等—!’沈夢君驚訝地說道:「什麼?」
「她一直在玄武﹐不曾離開過。」夏煜文便冷道。
「那麼…為什麼…」沈夢君懸著一顆心﹐卻遲遲不問。
「你以後會知道的。」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我先去休息。」沈夢君便點頭回應﹐就快步走了出去。
夏煜文抬起頭﹐凝視著夜空﹐邊暗自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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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待在太子殿裡的王憶兒﹐便沐浴更衣後﹐就看著準備前往玄武州好幾日的太
子。
「玄武州天氣寒冷﹐殿下為救家父欲前往﹐憶兒感激不盡。」王憶兒便微微地說著。

「東凡王為我朝盡心盡力﹐本殿下只是不希望他有事情。」旬太子說完﹐便準備出
發﹐王憶兒便立即端來一個湯碗裡面裝了酒﹐就說:「路途遙遠﹐敬太子一杯﹐祝太
子凱旋而歸。」
「多謝。」旬太子接過湯碗﹐便立即仰頭喝盡就遞給她後﹐立即拿著寶劍走出去的
瞬間﹐卻無視了王憶兒陰冷的笑容。
大軍啟程前往著玄武州﹐王憶兒便端坐在寢宮裡﹐凝望著前方。
「救我爹? 你只是想在你父皇面前立功。」王憶兒說完便撫摸著脖子上的黑玉﹐冷
笑著說:「那麼就祝你﹐永不歸還。」

大軍前往玄武州﹐端坐在馬車上的旬太子﹐突然覺得身體很熱﹐喘不過氣﹐然後趴
在地上時﹐看見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便看見自己的身體逐漸浮現出紅斑﹐就抓
了下脖子﹐一口黑血從喉嚨湧出來。
「啊!!」旬太子拼命抓著一旁的窗子﹐企圖引來矚目﹐但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啊!!」旬太子脹紅著臉龐﹐就吃力地邁步爬著﹐但身體內的劇毒不斷襲擊而來﹐
瞬間他眼前閃過王憶兒遞給自己的湯碗。
「你…啊…呃!!」旬太子沒有來得及爬出去﹐就硬生生斷了氣﹐結束了自己短暫的
二十九歲的生命。

永樂候府裡。
我躺著終於醒過來時﹐看見了夏煜文疲勞地靠著床板休息的模樣。
為什麼要那麼溫柔地對待我﹐卻又要丟了我對莫凡唯一的思念。
我緩緩地坐起身﹐就驚動了夏煜文﹐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我﹐便立即問:「你怎麼了?
是不是口渴了?」
「項鏈…」我便說著﹐就欲下床時﹐突然眼前出現一條項鏈﹐是十字架項鏈﹐我便
欣喜若狂地接下那條項鏈﹐便喜悅地說:「…項鏈…是莫凡的項鏈。」
夏煜文便看見我這副模樣﹐便也不顧什麼身分﹐就上前抱了我﹐就說:「我不會絆著
你了。如果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我停頓了下﹐我感覺到他的淚落在我的肩上﹐我便稍微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夏煜
文便無奈地苦笑了下。
門外的沈明軒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便立即轉身走開時﹐一旁角落走出來的沈夢君便
冷視他離開的背影。

前廳這邊﹐夏雨若看著自己包扎好傷口的手肘﹐就有些不悅﹐但一抬起頭看見慧兒
那種看著她就像看見髒東西的冷眼﹐就覺得心裡委屈。
巧凌奉茶過來便說:「小姐﹐您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哼﹐我等兒帶你去外頭吃東西。免得人家說我們來她這裡白吃白喝的。」慧兒便
冷冷地說道。
「那個誰﹐給重夫人準備點吃的。」夏雨若便立即說著﹐就吩咐了身邊的侍女。
「是﹐小姐。」侍女便趕緊走開。
「還是別吃了﹐我怕吃了不消化。」慧兒便故意大聲地說道。
「要吃便吃﹐你不吃就算了﹐我也不少塊肉。」夏雨若便故意那麼說道。
只見侍女端來了幾個點心﹐慧兒便立即抓起來大口咬著﹐邊立即咀嚼著眼神就像看
見仇家一樣。
突然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巧凌便問:「是不是吃到了核桃?」
只見慧兒吐出一口﹐就說:「怎麼回事啊﹐這裡的玉米糕裡頭放核桃? 神經病嗎?」


【跟我一樣不吃核桃﹐果然是我的芸兒。】夏雨若便暗中思想著﹐然後就看見慧兒
就抓了別的點心吃的模樣﹐就看見沈明軒走進來﹐看了一旁慧兒一眼﹐便走過去對
夏雨若說:「咱們回房去﹐有話要對你說。」
「嗯。」夏雨若點頭便跟隨他走出去。
「小姐﹐那這些點心﹐您還吃不吃啊?」巧凌便立即問。
「不吃了﹐倒胃口。咱們去外頭吃飯﹐你在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慧兒就帶著巧
凌走了出去。

廂房內。
「怎麼了?」夏雨若便立即問。
「我接到江州家裡燒來的信﹐說是江州出事兒了。」沈明軒便立即說。
「好端端的怎麼出事了?」夏雨若便立即問。
「聽說玄武州的前朝餘孽到處做亂﹐這江州本來就已經受旱災為困了﹐如今花田也
被燒了﹐咱們總之損失慘重了。」沈明軒便說道。
「怎麼回事啊! 不是說你叔叔看得緊嗎? 怎麼就出這頭亂子啊!」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眼下咱們只好給岳父說清楚﹐讓他給咱們出個主意啊。」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怎麼出主意啊? 你也瞧見了﹐那女人出事兒﹐我爹肯定就只為那女人的事兒煩。
哪管得了咱們的事情?」夏雨若便不悅地說道。
「可是﹐咱們現在出了狀況﹐恐怕江州是回不了了。」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你是說﹐江州的生意都不可以支持下去了嗎?」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若兒﹐我們恐怕就要一直待在這裡了。對不起。」沈明軒便立即說道﹐夏雨若便立
即用力把桌上的花瓶丟在地上﹐看著花瓶破碎﹐就聽見她道:「老天爺是瞎了嗎? 沒
瞧見我們嗎? 我失去了女兒就算了﹐咱們沈家那麼大的家族都會因為造反的餘孽搞
得生意都沒了! 我毆啊!」
「夫人﹐你別再想了﹐要不我自己去跟你爹談談。」沈明軒便扶著她﹐邊安撫地說
道。
「…也好﹐你別跟爹說得太明。還有你查到了慧兒的事情了嗎?」夏雨若便立即坐下
來﹐邊說道。
「我查過了﹐當年她的確是被紫言夫人撿回去收養的﹐而且當年的事情如果要逼著
艷艷說出來﹐恐怕咱們還要去向紫言夫人說清楚一切。」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夏雨若似乎有些抗拒。
「若兒﹐咱們要回芸兒就只能走這一步了。」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你讓我考慮考慮。」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好吧﹐對了你晚膳也沒吃什麼﹐我讓人給你燉了點雞絲粥﹐你先吃這著吧。」沈
明軒便把粥盛了一碗就遞給她﹐邊溫柔地說道。
「嗯…」夏雨若無奈地吃著粥﹐一旁的沈明軒便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邊說道。

酒樓內﹐廂房裡﹐只見慧兒吃著烤雞邊自在地說著:「果然要吃烤雞還是來這兒吃得
好。」
「小姐﹐我還得回去照顧夫人呢。」巧凌不安地喝了口湯﹐邊說道。
「行了﹐你別緊張﹐怕什麼啊﹐府裡有奉之就行了。」慧兒自在地說著。
「不過這幾日都不見翠竹。她去哪裡了?」巧凌便立即好奇地問。
慧兒瞬間停頓了下﹐便大悟地說:「對啊﹐我怎麼把這兒事忘了! 巧凌去把帳結一結﹐
咱們趕緊去東凡王府找外公幫忙吶!」
「哦。」巧凌便立即點頭回應。

東凡王府這邊。
只見東凡聽完慧兒的描述後﹐便看了看身邊的嘉月與紫霞﹐就發現他們沒有露出很
緊張的表情﹐反而多些淡定。

「外公﹐兩位外婆﹐你們怎麼都不緊張啊?」慧兒便立即說道。
「你放心﹐翠竹不會有事兒的。」嘉月便立即對她說道。
「不會有事兒? 您在開玩笑吧! 翠竹柔弱女流﹐萬一遇到大壞人呢? 那可怎麼辦啊
!」慧兒便立即不解地說道。
「你放心﹐翠竹會武功﹐她不是什麼柔弱女子。」紫霞便微笑地說道。
「啊? 怎麼可能?」慧兒便立即疑惑地看著他們。
「只是你看到的翠竹是個溫柔的小婢女﹐事實上她是翠家的遺孤﹐她的武功還是你
外公傳授的。」嘉月便微笑地解釋道。
「什麼? 外公你怎麼把武功傳授給翠竹不給我啊!」慧兒便立即不是很高興地問。
「傻瓜﹐你自然有人保護著﹐例如翠竹啊!」東凡便伸出手﹐拍了下她的頭頂﹐邊說
道。
「不公平﹐外公說是那樣說﹐可是聽你們說起來翠竹的武功比我好呢。」慧兒便立
即小不悅地回答。
「傻丫頭﹐你有重女婿照顧啊!」嘉月便安撫地說道。
慧兒便瞧見他們如此坦白﹐便決定說出來﹐邊道:「外公﹐其實義風跟翠竹是親兄妹﹐
他們都是翠家的遺孤。」
「什麼?」東凡很驚訝地看著慧兒﹐然後慧兒便接著說:「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義
風跟翠竹都說要親自去解決掉仇人的緣故﹐我才不說的。不過看翠竹突然失蹤我才
怕她是不是又被那陰陽怪氣的傢伙抓走了。」
「陰陽怪氣的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紫霞便好奇地問。
「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好像叫…袁崢。」慧兒便回想了下就回答﹐一旁的巧凌便震
驚了下。
「袁崢? 西廠的廠宮﹐這事兒難道跟陛下或是先帝有關係?」嘉月便好奇地望向東凡。

「不可能﹐先帝不可能會去逐殺自己的人兒。怕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係。」東凡便
立即說道。
「對了﹐最近玄武不是有前朝餘孽作亂﹐敬兒也被他們虜走了﹐難道與當年玄武皇
朝被滅的關係?」嘉月便恍然大悟地問。
「…對﹐太巧合了。當年有我﹑翠將軍…還有一個人跟這事兒有關係。」東凡便立
即說。
「夏煜文。」嘉月一提及他便恨意地道。
「外婆其實…」慧兒要說出來時﹐巧凌趕緊搶話道:「小姐﹐都不早﹐還是早點回去
休息吧。」
「可是我娘…」慧兒欲說話時﹐巧凌趕緊拉起她﹐就邊說:「對啊﹐太晚回去﹐夫人
會以為奴婢亂跑了。老王妃﹐老王爺﹐奴婢跟小姐就先告退了。」
「好吧﹐回去的路上多小心點。」紫霞便微笑地說道。
「嗯﹐多謝老王妃的關心。小姐咱們快走吧!」巧凌連人帶拉得把慧兒拉走的同時﹐
紫霞便覺得有些不妥﹐就回頭望了下嘉月﹐嘉月便上前對紫霞耳邊說了些話﹐她便
點頭回應。

街道上﹐只見慧兒非常不悅地看著巧凌﹐邊說:「你干嘛拉著我﹐不讓我說出來那永
樂候府有多可惡啊!」
「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更何況夫人也沒怎麼樣﹐她挺好的。」巧凌便微微
地回答。
「那樣還叫挺好﹐是不是死掉了才叫不好啊!」慧兒便氣憤地問。
「夫人這是計謀﹐小姐您還是別破壞了夫人的計謀了。」巧凌便立即說道。
「什麼計謀﹐你就帶我過去陪我娘演了場戲﹐你就沒看見我娘失控跳池塘那一刻﹐
我那小心臟是提著的﹐你就說只是演戲。哎喲氣死我了!」慧兒就氣憤地說著﹐就在
此時就看見一輛馬車朝她們倆靠近。
「夫人!」順子的聲音一出現﹐慧兒立即停下腳步回頭﹐只見順子把馬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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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朝已滅﹐姑娘又何必如此執著?」王敬便冷冷地問。
「試問﹐若是你屬於你的王朝被滅﹐母王為你而死﹐你會否也一樣要殺了他們。我
依然記得祖父看著我母王死時﹐那般悲痛﹐他憤鬧一把火燒盡了一切﹐我與皇妹逃
離後﹐便決定要殺了當年那些害我朝皇室一族的人。很不巧﹐你便是當年那位平震
玄武的東凡老王爺的兒子﹐那麼我就不會輕易饒恕你。」她說完立即一掌打過去﹐
王敬立即反射性閃開時﹐她立即轉身搖動著雙手上的鈴鐺﹐鈴鐺不斷作響﹐王敬頭
疼入有東西在轟打自己一樣﹐抱頭便跪在地上。
「啊!!啊!!」王敬睜開眼睛﹐瞬間一陣道血淚滑過臉頰時﹐他迷糊中似乎像看見了
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便吃力得伸出手說:「渡冥…」
鈴鐺稍微減弱後﹐王敬便無奈地昏倒的同時﹐搖晃鈴鐺的女子瞬間停下動作﹐然後
冷冷地看著王敬。
「…」只見她戴上面紗﹐凝望著前方﹐邊嚷了聲:「哈可﹐斯華!」
只見那兩名大漢又進來﹐單腳跪地說:「主子!」
「把人帶下去﹐繼續喂毒。」她冷漠地說著。
「諾!」大漢們說完便把王敬帶走時﹐她便稍微走上前一步﹐邊冷漠地心想:【艷艷﹐
你會出現吧。】

荊州這邊﹐馬車快駛著﹐端坐在馬車內的重義風便對著順子說了聲:「找間客棧暫時
休息吧。」
「知道了。」順子便應聲後就在城門外的小鎮找了家客棧。
踏下馬車後﹐看著順子把馬匹栓好時﹐重義風抬起頭就看見一位穿著白衣裳的女子﹐
有些地蹲著撿東西時﹐自己趕緊走過去替她撿起劍時邊說:「姑娘你的劍…咦﹐你不
是那日救了在下的前輩嗎?」
順勢發現對方似乎刻意遮掩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重義風便很意外地看著她﹐只
見她不答話便快步走開。
「老闆﹐您怎麼還待在外頭啊﹐外頭冷啊!」順子冷地趕緊拉緊身上的綿襖﹐邊說道。

「沒事。」重義風便立即走進客棧。

客棧裡﹐重義風看著小二端來了水盆﹐便打賞後就問:「小二﹐方才門口我遇到了那
位白衣姑娘﹐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您說得一定是金姑娘﹐她在附近的開了間小武館專門教人武術﹐平日都有一位跟
她一樣很漂亮的姑娘來﹐可今兒聽說那位姑娘出遠門﹐明兒才回來﹐所以才自己過
來買些乾糧。」小二便立即說道。
「好了﹐請你明早多準備些乾糧﹐我們要離開。」重義風微微地說道。
「好的﹐客官。」小二便轉身走出去。
【為什麼前輩好端端有像看見陌生人一樣的避著我? 莫非當初為了救我﹐被袁崢給
…】重義風心想著﹐瞬間宛如揹負了什麼責任一樣地立即把順子叫來﹐吩咐他替自
己去安排一些事情。

街上﹐沈夜辰與巧凌慢步看著熱鬧的市集﹐邊看見巧凌露出哀痛的表情。
隨即向一旁的攤商買了對耳鐶﹐就走過去﹐就說:「巧凌﹐你瞧這是什麼?」
只見沈夜辰手裡拿著一對粉珠耳墜﹐巧凌便回答:「真漂亮。」
「送你的。」沈夜辰便微笑地說道。
「送我?」巧凌便立即說著﹐然後就不解地說:「這麼貴重﹐不好吧。」
「哪裡不好了﹐這耳鐶﹐我一瞧就很適合你﹐自然要送你啊。而且才幾兩銀子又不
貴﹐你拿去吧。當作那些日子你幫助我的回禮吧。」沈夜辰便微笑地說著。
「…那麼巧凌就收下。」巧凌便收下那對耳鐶時﹐沈夜辰便微笑地說:「我幫你戴吧。」


「我…」只見沈夜辰便在路上﹐當眾為她戴耳墜的同時﹐一旁在人群裡的紅衣人完
全看見了。
「真漂亮!」沈夜辰為她戴上耳鐶後﹐就微笑地說著。
「夜辰少爺﹐咱們還是別往來太過密切。您是主﹐我是婢﹐不該不按規矩來。」巧
凌便立即說道。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不在乎。」沈夜辰便握起巧凌的雙手﹐然後就很認真又真
誠地說:「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不是凡夫俗子﹐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從在外受你接應
時就喜歡你。我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若你怕世人會看不起我們﹐我便與你歸隱他
鄉﹐我寧可為你捨棄沈家少爺的位置﹐只要你別再說那些話了﹐好不?」
巧凌很震驚地看著他﹐然後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永樂候府卻引發了大事件。

永樂候府裡。
我待在臥室裡﹐一直等待著﹐或許除了把話說開﹐已經沒有理由再見面了。
‘喀—!’當夏煜文推開房門時﹐我便站了起來﹐凝望著他。
「聽管家說你找本候﹐有話要跟本候說?」夏煜文非常冷靜地望著我﹐邊問。
「夏煜文…」我便開口﹐他靜靜地凝望著我時﹐我還是狠下心無奈地說:「我們…和
離﹐好不好?」
「為什麼? 是因為我昨夜硬來強要了你? 還是因為莫凡的事情?」夏煜文很驚訝地看
著我﹐邊說道。
「理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
身邊對你﹐對我都只是場無形的傷害。」我便哽咽地說道。
「到底要我怎麼著﹐你才可以打消這個念頭。」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放手吧﹐你這樣如果只是要慰藉你自己對孟和的自責﹐那麼你錯了。我是他﹐我
只是我﹐你也不會是莫凡﹐與其互相繼續傷害﹐我只想跟你和離後﹐出家伴青燈﹐
終於一生。」我便掉著淚﹐苦笑地說著。
夏煜文驚訝地看著我﹐然後上前﹐輕輕地抓著我的雙肩﹐邊問:「我如果忘了孟和﹐
你會不會也忘記莫凡?」
「我…我不能跟不會那麼做。念在你我都只是執著與故往情愛而迷失自我﹐我希望
我的請求你會考慮。」我便凝視著他﹐邊說道。
「不﹐我不會答應的﹐如果我答應了﹐你弟弟就要付出性命。」夏煜文便冷淡地說
道。
「你說什麼!」我立即甩開他的雙手﹐邊問。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弟弟在玄武州被玄武故朝的人抓走了﹐如今生死存亡就在你
一念之間。」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你…」我突然大悟地說:「你果然不安好心眼﹐我真是瞎了狗眼﹐以為你會是個好
人﹐原來不過只是換個心﹐但野心依舊。」
「那也只是為了牽制你的最後手段吧了。若你肯順從我﹐不再提和離﹐興許東凡親
王還會有機會回來看自己的孩子出世﹐但如果你不肯﹐或許令弟再無可能見到翌日
陽光了。」夏煜文不再以溫柔態度凝視著我﹐而是令我不寒而立的冷漠態度。
「…」我直視著他﹐沒有說話﹐就只是往後退了一步﹐便放聲痴笑了起來:「哈哈…
哈哈哈…」
「你笑什麼?」夏煜文便立即問。
「我笑我蠢﹐我笑我笨﹐竟然沒為莫凡守寡﹐甘心情願嫁給你這種人。害了自己也
吧了﹐還害了弟弟…像我這樣的人﹐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活下來。」我便苦笑地說
著﹐一滴清淚滑過臉龐的瞬間﹐我往頭上髮髻上的釵子一扒下來﹐一縷青絲泄下﹐
我毫不留情地把最尖銳的部分抵在脖子上﹐用力一刺下去﹐刺偏了﹐只刺中鎖骨的
位置﹐但一滴鮮血滴落下來染紅了那件紫藍色衣裳。
「你要死了﹐我會讓你全家陪葬!」夏煜文立即舉起手﹐試圖要我冷靜一點。


我這時候把染了血的簪子抵在臉龐﹐邊說:「因為同樣的臉﹐令你迷惑不解﹐那麼請
跟這張臉說再見!」
我毫不猶豫地閉上眼睛一割下來的瞬間﹐我覺得左臉頰一陣火辣﹐然後我便睜開眼
睛時我看見夏煜文驚恐又震驚地看著我﹐我便苦笑地說:「接下來﹐我們就同歸于盡
吧!」
我說完就把髮簪指向他﹐然後衝過去時﹐夏煜文立即用雙手擋住﹐我便在拉扯中割
破他的手心﹐然後此時聽見屋裡有聲音的護衛推開門﹐就看見夏煜文用力扒開我的
手﹐然後就用力抱著我。
「放開我! 放開我!!」我便激烈地說著﹐一旁趕過來的沈夢君看見了她這樣瘋狂的
行為也傻住了。
「快叫奉之過來﹐快點!」夏煜文便對著護衛喊道﹐護衛趕緊轉身離開﹐沈夢君清楚
地看著在夏煜文懷裡不斷掙扎的人兒﹐一張精緻的臉龐﹐左臉頰卻流著血傷口不淺﹐
鎖骨也流著血﹐那瞬間詭魅地畫面﹐加上夏煜文自責不已的表情﹐沈夢君的心似乎
被什麼撕碎了。

簡單的包扎與擦拭傷口後﹐元奉之看著完全呆愣的我﹐也不甚稀噓。
回頭看見夏煜文望著她的神情帶著內疚與悔恨當初的模樣﹐元奉之的怒似乎也被逼
上來了。
「不要再傷害我義母了﹐候爺。若你無法好好待她﹐請讓慧兒姐姐把她帶回去吧。」
元奉之壓抑住自己的不悅﹐邊說道。
「她怎麼了?」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傷口沒怎麼樣﹐只是臉上絕對會留疤。但精神上的打擊或許不是一朝一席可以治
好的。」元奉之說完便背著木箱走開。
夏煜文走到我面前﹐欲伸出手撫摸時卻停頓了下﹐看著毫無反應的人兒﹐他頓時覺
得心被千刀萬割一樣痛。
「對不起。」夏煜文悲痛地說著﹐此時我的淚也不由自主地滑過臉龐﹐然後看見他
打開門離開後﹐我才轉頭看著門口﹐就悲痛地閉上眼睛讓一滴清淚滑過臉龐。

元奉之在迴廊裡走著﹐便看見巧凌與沈夜辰並肩走著﹐似乎很親密﹐便冷笑地走過
去:「怎麼了? 準備誘惑這位公子了嗎?」
沈夜辰看見元奉之就心裡不悅地準備上前時﹐巧凌似乎也作了決定一樣﹐對元奉之
說:「元大夫﹐我們似乎沒有任何關係。我跟夜辰公子的關係如何又關你什麼事情。」

「沈少爺﹐原來你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元奉之冷笑地望著他說道。
「你胡說什麼!」沈夜辰立即上前﹐抓著元奉之的領子說道。
「你心知肚明﹐在下也不好說得太直白。」元奉之甩開沈夜辰後便冷冷地說道。
「…」巧凌便立即看著他們﹐此時一位侍女快步走了過去﹐向沈夜辰行禮後邊立即
對巧凌說:「巧凌姐姐﹐不好了﹐夫人出事兒了﹐候爺讓您趕緊過去。」
「我知道了﹐我馬上隨你過去。」巧凌說著﹐就踏步上前時﹐元奉之便冷冷地道:
「你們逍遙快活時﹐我義母可是受了多大委屈。」
「…」巧凌趕緊快步走著﹐完全不理會身後的那兩人﹐沈夜辰便立即瞪了下元奉之﹐
便快步走越過他。

廂房裡﹐只見我獨坐在床邊﹐完全沒有情緒起伏﹐推門進屋的巧凌看見床邊愣坐著
的我﹐便趕緊走過去﹐邊問:「夫人…夫人。」
沒有回應她﹐巧凌便轉身問了那位侍女邊說:「怎麼回事? 夫人怎麼了?」
「奴婢也不知道﹐稍早夫人還好好的﹐方才候爺就按人把元大夫請過來﹐說是夫人
欲自盡﹐如今臉上有傷﹐可誰跟她說話都不回答。」那位侍女便無奈地說道。
「沒有了﹐以後夫人這邊就讓我自己來照顧了。」巧凌便說著﹐就立即走過去一旁。


只見侍女走出去後﹐巧凌把水盆裡的濕布擰干後﹐就替我擦拭雙手﹐就哭著說:「夫
人…您怎麼了…為什麼…小姐讓奴婢照顧您﹐結果您變成這樣了。小姐一定會責怪
巧凌沒把您照顧好。夫人…您可不能出事﹐沒有夫人﹐奴婢就跟沒娘的孩子一樣。」

大顆眼淚滑過臉龐﹐就突然有隻手指靠近﹐擦拭了她臉上的淚水﹐巧凌緩緩抬起頭﹐
就看見我輕輕地微笑著﹐我便有口語說著:〈別露出馬腳﹐我沒事。〉
「…」巧凌便點頭回應﹐然後放下她的手﹐趕緊走過去﹐關上窗戶﹐就走過來時﹐
我便拉著她的手掌邊用指尖寫著《明早去找小姐過來﹐我要大鬧一場戲﹐別說出來
我的事情就說我出事情了。》
「是。」巧凌便點頭回答﹐我便凝望著前方﹐或許只有這樣我才可以順利離開。

皇宮這裡。
梳著頭的王憶兒﹐便看著空蕩蕩的宮殿﹐眼眶便無奈地掉下眼淚。
宮殿外的內侍便尖銳的嗓音說:「皇后娘娘駕到。」
王憶兒趕緊放下梳子﹐快步走了過去﹐邊欠身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快起來吧!」一踏進宮殿裡的皇后便立即說道﹐王憶兒便立即站起身﹐此時皇后便
看了看發現沒有見到太子的身影﹐她也明白了一切一樣﹐就說:「前陣子也不見你出
來走動﹐聽說病著了﹐怎麼了?」
「只是受了點小風寒﹐不挨事。」王憶兒便微笑地回答。
「太子的性子都被本宮慣壞了﹐本宮當他如親生一樣的撫養﹐樣樣也順著他的心思
走﹐唯獨這次不讓他自己作主﹐自然的他也頗有不滿。但只要你們夫妻倆早些有個
孩子﹐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皇后的話﹐似乎在告訴自己﹐她必然要有個孩子才
可以維持在宮裡的地位。
「我知道了﹐讓母后為我們的事情煩心了﹐對不起。」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算不上什麼﹐從小太子便與本宮親如母子﹐不過只是你已經進宮好幾個月了﹐怕
是如果在不有個子嗣會惹議論。唉﹐本宮也是過來人﹐自然會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自然也多為你們倆打算打算。」皇后便無奈地說道。
「憶兒會儘快與太子有個孩子﹐不負母后的期望。」王憶兒便立即說道﹐然後便暗
中思考著。
送走皇后﹐王憶兒便立即看見旬太子走進來﹐王憶兒便走過去說:「方才母后來過。」

「母后面前你說了什麼嗎?」旬太子便問。
「母后要我們早點有子嗣。太子認為我們應該如何處理?」王憶兒便冷冷地態度回問。

旬太子不答﹐就準備轉身往偏殿的瞬間﹐王憶兒立即上前從他背後抱住著﹐旬太子
一愣﹐王憶兒便哽咽地說:「別這樣對我﹐我只是想做個妻子﹐做個母親。」
「放手。」旬太子便立即說著﹐就拉開她的雙手時﹐王憶兒便哭著﹐楞在原地﹐目
睹著旬太子走遠的背影﹐眼淚掉落時﹐整個世界就如同捨棄了她一樣。
「…為什麼…我只是想當你的妻子。為什麼?」王憶兒哭泣的凝望著前方。

翌日﹐永樂候府裡。
我凝望著前方﹐等待著﹐突然房門被推開﹐就看見巧凌帶領著慧兒過來﹐慧兒一看
見我的模樣整個人都愣住了。
「娘! 娘﹐你怎麼了?」慧兒衝過來﹐跪在我面前時﹐便哭泣著﹐看著我臉上的傷也
不敢多說話﹐我便突然站起來﹐就走到銅鏡前﹐用力扯掉包扎著我臉上的紗布﹐然
後我便看見那道鮮血依然滲出的傷疤的瞬間﹐眼淚就掉了出來。
然後我便大喊一聲:「啊!!!!」
「娘!」慧兒說完就站起身﹐我便衝了出去﹐她們趕緊追了過去。


此時白玉橋邊﹐夏雨若便手搖著扇子﹐突然看見有個披頭散髮的人衝向她﹐夏雨若
瞬間往後退時﹐我便抓住她的雙臂﹐她看見我臉上的那觸目驚心的傷疤﹐就尖叫:
「呀啊! 鬼啊!!」
「嚇…呀!」我便想也不想就把她的手肘抓起來﹐用力一咬。
「啊!!!來人啊!! 有瘋子!!」夏雨若拼命掙扎著﹐邊試圖推開我﹐然後拉扯中我的
十字架項鏈掉落地上。
沈明軒與夏煜文便看見玉橋上的這一幕也嚇愣住了。
「娘!!」慧兒衝過去﹐只見我依然用力咬著她﹐然後就看見沈夢君與剛好過來探望
的元奉之衝過去﹐拉開我們後﹐我便瘋狂地大喊:「我的臉…我的莫凡…快給我!!!」

「若兒…」沈明軒便立即走過去﹐扶著夏雨若只見她看著自己被咬傷的手肘﹐邊說
:「這個瘋子!」
沈明軒回頭的瞬間﹐看見我脖子上的項鏈﹐楞了下﹐然後夏雨若看見地上的十字架
項鏈便立即撿起後說:「什麼鬼東西!」
掙扎中﹐我看見了那條項鏈﹐莫凡。
「莫凡!!」我試圖衝過去時﹐手指卻勾不著那條項鏈﹐此時夏煜文看見我的意圖﹐
便走過去﹐接過那條項鏈﹐便往池塘裡丟下去。
「不!! 莫凡!!!」我看見項鏈被扔下去的瞬間﹐我的淚也掉了下來﹐然後我便抓著
元奉之的衣服﹐邊喊著:「兇手!! 你們都是兇手…是你們害死我的莫凡的…把莫凡
還給我! 啊!!!」
瞬間一段記憶又涌入﹐看見莫凡躺在草地上﹐完全沒有意識的畫面﹐完全刺激了我。

「啊!!!!」我立即推開他們﹐踏上垮攔瞬間掉下去時﹐我便閉上眼睛。
「娘!!!」
「義母!」
耳邊想起他們的聲音時﹐我便感覺自己就要接近莫凡。
掉落水裡的瞬間﹐我只覺得自己自由了﹐突然手腕被人抓住﹐我便看見水裡逐漸靠
近的臉龐﹐是沈明軒﹐我便企圖推開他的同時﹐突然我看見他的眼眸稍微閃過一陣
血紅色﹐我便眼前一黑毫無意識。

皇宮裡﹐御花園內。
「這御前龍井果然茶香淡雅。」萍貴妃便立即微笑地說道。
「娘娘﹐聽說候府傳來消息﹐說候府的紫言夫人瘋了?」一旁的侍女便趕緊告知她。

此時走著的王憶兒便聽見這消息也愣了下﹐便心想:【姑姑瘋了? 怎麼回事?】
「真的?」萍貴妃便立即問。
「當然是真的﹐奴婢有個好姐妹就巧在府裡做事兒﹐昨天奴婢出宮備貨時瞧見了她﹐
是她告訴奴婢的。」侍女便說道。
「可憐啊﹐就是福薄不堪過好日子。你等著看﹐王憶兒遲早也跟她姑姑一樣﹐冷落
后宮﹐晚年坎坷呢。」萍貴妃便冷冷的說道。
王憶兒聽見她的話﹐很不悅但還是決定不與她多計較﹐就轉身的瞬間﹐看見了身後
站立的瑾君王﹐便驚慌地連忙跪地道:「兒媳﹐參見陛下。」
這一聲﹐果然讓亭子裡原本得意喝茶的萍貴妃都趕緊走出來﹐看見瑾君王那麼陰沉
的表情﹐連忙跪下來邊說:「臣妾參見陛下。」
「來人﹐把萍貴妃拿下。」瑾君王便立即冷漠地說道。
瞬間被架住的萍貴妃﹐便驚慌地說:「臣妾以後都不敢在議論了﹐陛下饒命啊!」
「朕最討厭人在背後嚼舌根子。萍貴妃﹐后宮亂論政務﹐削去妃位﹐冷宮居。」瑾
君王說著﹐便轉身走開。
「不…陛下!! 陛下!!」萍貴妃哭泣地說著﹐然後侍衛們將她拖走時﹐萍貴妃便大喊
著:「臣妾在也不敢了!! 陛下!!! 」
看見萍貴妃這樣的下場的王憶兒便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一種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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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房門被推開﹐只見巧凌端著水盆進來﹐看見我傻坐在床邊﹐邊立即問:「夫
人您怎麼了?」
「…沒有。」我趕緊把領口拉好﹐就走下床﹐就接過巧凌遞過來的濕布﹐邊立即擦
拭了下﹐邊立即問:「對了﹐瞧見候爺了嗎?」
「候爺一早就上朝去了﹐夫人找候爺有事情?」巧凌便說著﹐然後就好奇地望著我。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就說著﹐便立即轉身前對她說:「替我準備沐浴﹐
我想沐浴。」
「是。」巧凌端走水盆後﹐我便凝望著前方﹐如果昨夜只是個夢﹐我寧可只是場噩
夢。

沐浴更衣後﹐我帶著巧凌慢步在花園裡﹐白玉橋上凝視著池中魚﹐我便覺得自己也
不比池中魚自在自由﹐我不過只是陷入另一種糾纏中。
原本快步走著的沈夢君看著前方橋上站立的我﹐便露出不悅的神情﹐然而此時便看
見管家匆忙地走過來﹐恭敬地向他行禮:「夢君少爺好。」
「管家行色匆匆﹐為何事?」沈夢君便立即嚴肅地問。
「呃…重夫人來了﹐但大小姐不准她進府﹐結果在大門口吵了起來。」管家很為難
地說道。
「哦…那麼本少爺隨你過去。」沈夢君一副看好戲地表情說道。
這時候走著迴廊的沈夜辰﹐看見沈夢君跟隨管家走開的背影﹐便好奇的跟隨他們的
腳步。

此時永樂府門口﹐單槍匹馬一個人的慧兒﹐大眼瞪著眼前的擋路的夏雨若﹐兩人似
乎不給彼此退讓的機會﹐周遭也聚集了不少好奇好熱鬧的百姓。
「關門!」夏雨若又一次直接說道﹐慧兒直接用木棍擋住門邊說:「你如果關門﹐我
保證你府上的門絕對被我拆了。」
「你…」夏雨若便立即推了她一下﹐慧兒就立即推回她﹐夏雨若便不悅地說:「你敢
推本夫人!」
「是你先推我的﹐沈大嬸。」慧兒便不悅的回答。
「你這個沒教養的野孩子! 果然有什麼娘就有什麼女兒!」夏雨若立即大聲說道。
「你說什麼啊﹐你說誰啊!」慧兒便立即說道。
「你回話我便說誰!」夏雨若立即說著﹐慧兒立即用力踩了她一腳的瞬間﹐夏雨若被
痛地摔到前﹐立即抓了她的手腕。
‘喀啷—!’一條手鏈被這麼扯斷﹐慧兒看見立即憤怒地望著她時﹐夏雨若狼狽地跌
在地上的同時看見手心裡握著的手鏈﹐立即露出驚訝地神情﹐然後望了望眼前的慧
兒。
「還給我!」慧兒蹲在地上﹐一把搶回自己的手鏈後﹐夏雨若立即站起身拉住她的手﹐
很激動地問:「你這手鏈哪兒來的!」
慧兒用力甩開她的手就立即大聲喝:「潑婦﹐我沒空跟你鬧! 」
夏雨若看著慧兒不悅的轉身的瞬間﹐心裡被重重刺了下。
【怎麼可能…是她。】夏雨若驚覺的同時﹐順勢往後昏倒﹐後面的家丁們都立即扶
住她便說:「大小姐昏倒!」
慧兒立即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夏雨若倒在那裡﹐突然眼前走過來一個人。
「若兒?」沈明軒搖晃了下昏厥的夏雨若﹐沈明軒順勢抱起夏雨若時臨走前似乎瞪了
她一下。
慧兒很不悅的同時﹐立即走出來的管家便說:「重夫人﹐夫人請您進府。」
「嗯。」慧兒原本打算離開﹐但一聽見是紫言邀請自己進府﹐便趕緊跟隨管家進府。

躲在門後的沈夢君便一副很滿足地看完好戲的表情:「看來﹐這府裡遲早被掀起屋檐﹐
好戲部部來。」

廂房裡﹐看著巧凌端來一杯熱茶放在慧兒面前﹐便看見慧兒一副自己又做錯事情的
表情﹐就忍不住趕緊出去帶上門。
「你…」我剛開口﹐慧兒就立即說:「我沒推她﹐只是甩了下手﹐誰知道她那麼不禁
這一下下﹐就倒下了。」
「我…」我又打算說話時﹐慧兒立即說:「我又沒干嘛﹐她憑什麼擋著我像隻看門狗
似的不准我進來呢。神經病啊這女人。」
「唉…」我便無奈地嘆了口氣﹐邊立即看見她委屈地說:「娘﹐我只是來向你打聽翠
竹的下落﹐又沒有要干嘛。」
「翠竹怎麼了?」我便好奇地問。
「她昨夜出門就沒回來了﹐義風讓人去找了﹐但就是沒找著﹐他雖然很急但今兒一
早還是出門去荊州巡視了﹐我說我會找她回來的。結果都午時了都不瞧見她回來﹐
我…我急地沒頭緒就過來找你。結果遇到那隻看門狗。」慧兒緊張地說著。
「你怎麼可以亂給人取外號﹐不禮貌。」我便立即教訓了下她。
「什麼嘛﹐誰讓她擋門﹐不是看門狗是什麼東西呀。我瞧見她沒好個性﹐她那丈夫
剛剛瞧見我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拔了我的皮一樣﹐神經病的夫人就有神經病的丈夫。」
慧兒便立即不悅地說道。
「你說的是沈老闆?」我便驚訝地問。
「對呀﹐就他。神經病﹐娘以後你少跟他們這對夫妻來往﹐沒一個正常的。」慧兒
便提醒我時﹐邊端起茶杯﹐就說完趕緊喝了一口茶。
沈明軒給我的印象永遠都是那般溫純又很有禮貌的人﹐怎麼可能會像慧兒說的樣子
呢﹐難道他也隱藏了真實的個性。唉﹐看來這府裡的人都不是那麼單純。

此時﹐夏雨若的廂房裡﹐她躺在床上就稍微甦醒過來時﹐一旁的沈明軒便趕緊走過
去﹐就扶起她時便道:「娘子﹐你覺得身體怎麼樣了? 大夫說你受了驚嚇﹐怎麼回事
?」
「把那天你帶回來的籤詩給我﹐快!」夏雨若便立即說著﹐沈明軒便立即轉身走去從
小抽屜裡拿出那片籤文。
夏雨若接過籤文後邊念著:「燒香點燭達神明﹐未福由來賀太平﹐求得尾簽皆大吉﹐
骨肉團圓萬事成。」
一滴清淚滑過臉龐﹐就抓住沈明軒的手說:「我見到了…我見到咱們的女兒了。」
‘等—!’沈明軒愣了下﹐然後看見夏雨若便哭泣著說:「可是…為什麼她會是…為
什麼…難道艷艷當初騙了我﹐說把咱們女兒送到一戶好人家去了﹐為何…」
「你怎麼會看見咱們的女兒? 」沈明軒便連忙坐在他身邊﹐就立即擦拭了她的淚水﹐
邊問。
「我…我不小心扯斷了慧兒的手鏈﹐我才發現那是我當年送走她時特意給她戴上的﹐
為什麼我的芸兒會是慧兒…」夏雨若便哭泣地說。
「別哭﹐咱們還不能確定她就是芸兒﹐你別擔心﹐咱們把艷艷約出來問一問﹐就會
知道了。」沈明軒便立即安撫地說。
「明軒﹐如果是真的﹐咱們要不要認回來﹐可是…我怕她那麼厭惡我﹐怕是恨死我
了…我…」夏雨若說著﹐想到傷心處便已經泣不成聲。
「別急! 我馬上讓人去約艷艷到外頭見面﹐你先收拾一下心情。」沈明軒便立即說
著﹐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夏雨若便便擦拭了眼淚﹐就準備走到妝台前﹐看見窗外不遠處﹐只見到慧兒貼心地
攙扶著紫言在花園裡逛著﹐夏雨若停頓了下﹐便無奈又不服氣地說:「憑什麼我的孩
子要孝順你…」
纖細的手﹐悄悄地握緊著成拳頭﹐她便凝望著前方。

慧兒與我並肩而行﹐她便說:「娘﹐您好久沒回去看外婆了﹐咱們要不今天就回去?」


「我也很想念你外公他們﹐只是如今我不可以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便無奈
地回答。
「氣人啊﹐他們在囚禁你嗎? 」慧兒便不悅地說道。
「你就暫時先自個兒回去﹐如果你怕﹐就讓你素素姑姑過去陪陪你。好不好?」我便
安撫她﹐邊道。
「好吧﹐不過如果他們真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慧兒便立即說道。
「嗯。」我便點頭邊說著﹐此時便看見沈夜辰走向我們﹐邊恭敬地說:「見過紫言夫
人﹐重夫人。」
「夜辰少爺有事兒嗎?」我便立即問。
「呃…」沈夜辰看見我身邊的慧兒﹐便立即猶豫了下﹐慧兒便說:「娘﹐我先回去。
記得啊﹐那隻看門狗再欺負你﹐就告訴我。」
「你…你快回去。」我便連忙說著﹐然後慧兒就快步走開。
沈夜辰便上前好奇地問我:「重夫人說的看門狗該不會是我娘吧?」
「…沒有﹐她腦筋不好使﹐愛胡說八道。別聽她的。」我便立即趕緊瞥清﹐就說道﹐
然後我便問:「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呃…我想請巧凌出去走走﹐可以嗎?」沈夜辰好奇地問。
「我是沒有問題﹐只是巧凌哪兒你可要親自去問。」我便立即說道。
「嗯﹐我現在馬上去問。」沈夜辰便立即奔跑開﹐我便立即笑了笑﹐隨即轉身走向
自己的廂房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我:「紫言夫人!」
我便回頭看見沈夢君﹐我便看見他走過來對我說:「夢君想與你單獨談談。」
「那麼就到我房裡說。」我便立即轉身帶領著他走向我的廂房。

廂房裡。
沈夢君直視著我﹐也沒多說什麼話﹐就只見我微微地把茶杯遞到他面前﹐我便坐了
下來﹐邊說:「你說有話與我單獨談﹐是什麼事情?」
「你喜歡那個人嗎?」沈夢君便直視著我﹐邊問。
「那個人?」我想我知道他所指的那個人是誰﹐但這問題讓我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不喜歡﹐就請您高抬貴手別再折磨他了。」沈夢君的直白﹐讓我很驚訝﹐但
後來想想﹐他也許是不希望我繼續與那個人多有糾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喜歡他。」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就輕撫了脖子
上的十字架項鏈。
「竟然你已經說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沈夢辰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帶上的同時﹐我已經覺得內心深處多了什麼一樣﹐壓著我喘不過氣﹐為何要那
樣糾纏﹐多少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為何如今卻…。

茶樓裡﹐貴賓房內。
沈明軒便立即看了看一旁急得想走人的夏雨若﹐隨即便看見小二帶著艷艷入屋裡﹐
便馬上站起來。
艷艷便往一旁坐下來﹐夏雨若便也立即坐了下來﹐沈明軒打發走小二後便轉身時﹐
夏雨若便問:「艷艷﹐咱們算不上是好姐妹﹐但也算在玄武府邸相處過一段時間﹐你
可以明白的告訴我﹐當年那孩子如今在哪兒?」
「…那孩子很好。」艷艷便冷靜地回答。
「很好? 你就準備隱瞞我到何時?」夏雨若此時憤怒地拍了下桌面﹐沈明軒便立即安
撫地說:「別…」
「孩子是你說要送走的﹐我也照你的意思帶著孩子離開﹐如今那孩子在哪裡﹐很重
要嗎? 你們要認回來承認你們之前的事情嗎?」艷艷便立即說道﹐就準備站起身時。

「那孩子是不是慧兒?」夏雨若便突然冷靜地說出口﹐艷艷頓時愣了下﹐然後夏雨若
便站起身道:「你可以說謊欺騙我﹐可是那條手鏈是證據。」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慧兒是莫家的女兒。」艷艷便立即說道。
「我早就讓人去查過紫言夫人的事情了﹐那女兒也不是她親生的。今兒我親眼看見
那條手鏈是在她身上﹐你還要狡辯?」夏雨若便立即說著。
「…知道了又能怎樣? 你們打算認回她? 我就拜託你們自己安分守己﹐別打擾誰的
生活了。」艷艷便不悅地說道。
「這話不是這樣說得﹐若兒盼了多少年就為找尋她。你現在說要我們別打擾﹐她本
來就是咱們的孩子。」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她現在是重夫人﹐是重義風的妻子。很多事情不是你們說簡單就可以認回來的﹐
還有﹐如今我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咱們還是別來往太密切。」艷艷說完便立即轉
身走出去。
「你別走!」夏雨若立即走過去拉住她﹐然後很不悅地說:「什麼叫做別來往﹐你別
忘記當年若非我爹爹把你養大﹐你能成為東凡王妃嗎?」
「候爺對艷艷的恩情﹐艷艷自然會回報。只是就算那樣﹐又如何? 當年是你不想別
人說你的閒話才硬把孩子送走的﹐當你正逍遙自在時﹐可曾想過你的孩子正在外地
流浪﹐吃不飽﹐睡不暖。我可以說﹐若非紫言夫人﹐慧兒早就死了。」艷艷說完就
甩開她的同時﹐邊道:「你們別再來找我了! 今天我會當沒見過你們!」
艷艷走出去時﹐夏雨若便氣憤地說:「重艷艷! 好你的翻臉無情﹐可惡!」
「娘子﹐你別生氣了。如今從她口裡聽出來了﹐咱們芸兒還活著﹐便是那位慧兒﹐
咱們就別計較那麼多﹐想想辦法要如何彌補她才是最重要的。」沈明軒說著﹐夏雨
若才稍微放下不悅的情緒時﹐沈明軒便立即凝望著前方似乎別有一番打算。

東凡王府裡。
艷艷匆忙步進府時﹐便看見嘉月急忙地走過來邊問:「你去哪兒了? 敬兒出事兒。」

「王爺出事了?」艷艷便驚訝地看著她﹐此時眼前閃過昨夜的灰貓﹐撫著胸口﹐邊不
安地說:「王爺怎麼了?」
「玄武州傳來消息說敬兒不見了﹐護衛們找來找去都找不著。」嘉月便立即說道。

「怎麼會…」艷艷便立即說著﹐然後就一陣暈旋﹐一旁的朋美趕緊扶住她﹐邊說:
「我看艷艷是受了驚嚇了﹐快進屋! 你別擔心﹐赤烈跟柳清風已經趕路去玄武了解的。」

【會是你嗎? 會是你做的嗎?】艷艷便立即凝望著前方﹐邊擔憂地心想到。

玄武州﹐輕風吹送著一縷青絲﹐戴著珠釵的女子﹐仰望著遠處﹐久久無法自拔﹐直
到低頭握著那同心結﹐邊冷笑了下。
「蒼天恨盡怨滿樓﹑月掛夜辰不惜問﹑故國不堪回首望﹑他朝何人為我祭。」她輕
如綿地道盡一切﹐似乎只有自己在這裡想念一切。
此時被那身穿黑斗篷的兩個大漢托上來的王敬﹐就這樣被丟在地上﹐宛如一個臟東
西一樣。
「呃…」王敬悲憤地抬起頭﹐只見那位女子赫然轉身﹐身著華麗服飾﹐宛如是哪個
王朝的君主﹐王敬內心突然浮現出一個皇朝《玄武朝》。
「哈可﹐斯華﹐你們都退下。」那女子立即冷道。
「諾。」只見那兩位大漢便拱手說道﹐便轉身離開。
只見那位女子步下白玉階梯時﹐邊微微道:「俗聞幻朝有許多有才之人﹐不知道東凡
王爺對詩詞可有涉獵?」
「沒﹐本王素來不喜歡那些東西。」王敬便冷冷地站起身後說道。
「江風雨碎落﹑望鄉古國繞﹑奉君領臣照…」她說著﹐突然凝望著王敬便冷笑道:
「臣死君祭亡。」
「嚇…你想造反!?」王敬便立即驚訝地看著她。
「造反? 從始至終﹐玄武便從不屬於幻國所有﹐不過是你們毀滅的。如今只是拿回
屬於我朝的權勢﹐何來造反?」她便冷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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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崢看著翠竹沒有說話﹐翠竹便冷笑地說:「就在我們翠家故址﹐那廢墟裡﹐藏了兩
個孩子﹐一個是你跟我的死胎﹐一個是我跟別人的孩子。」
「翠竹。」袁崢便輕聲呼喚她時﹐翠竹突然很激動地說:「不要叫我! 我的名字不是
你這種人配叫的。」
看著翠竹清淚滑過的瞬間﹐袁崢便拿著傘走越過她時﹐翠竹便失去理智地轉身抱著
他的背﹐突然撲向自己的翠竹﹐讓他停頓了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別人傷心﹐我跟你也有過孩子。曾經擁有過的那孩子…一
聲也沒有哭過﹐脹紫的小臉就這樣躺著的孩子。你…你那時候只有流連與別人的溫
柔鄉…那在地牢死去的孩子。」翠竹哭泣地說著﹐然後瞬間背上的重量沒有了﹐袁
崢便轉身時看見昏厥的翠竹﹐便及時接住她。
「翠竹!」袁崢看著翠竹逐漸蒼白的臉色﹐與她指尖的黑血﹐那是中毒的跡象。

幽谷內。
袁崢急忙忙地把昏厥的翠竹抱橫抱著走進鬼藥婆的屋裡﹐鬼藥婆愣了下﹐隨即幫忙
把人安置在臥室裡﹐鬼藥婆一瞧便立即說:「那姑娘中的毒是五蛛血毒﹐是長年用血
飼養的五色蛛所喂毒的暗器所傷。」
「五色蛛…」袁崢似乎明瞭了什麼一樣﹐就說了句:「你給本座好生伺候﹐還有儘量
解去她的毒。」袁崢奔跑離開的背影﹐卻唯獨無視了鬼藥婆冷笑的那瞬間。

此時出征玄武州的王敬便在驛館裡看著夜空﹐似乎相似的夜空﹐就在自己眼前出現﹐
開始想著艷艷怎麼樣了﹐開始在想宮裡的女兒怎麼樣了﹐在擔心自己的姐姐的處境。

這時候一位護衛走了過去﹐並恭敬道:「王爺﹐已經查到了﹐最近玄武這邊的確有幾
起少女被虜走的事件﹐但那些少女都是一些大戶人家府裡的丫環﹐所以沒有人願意
去為她們報官。」
「向來都有那些受不了大戶主子虐打的丫環逃跑的事情﹐也難怪那些人都不去報官﹐
一來怕惹事端﹐二來對他們而言丫環多一個或少一個都沒有差別。」王敬便自嘆可
哀地說著。
「王爺﹐那麼咱們還有在查嗎? 」那位護衛便拱手問﹐然後就提及說:「屬下認為這
些少女都可能與那些玄武餘孽的起義之事﹐有所關連。」
「何以見得?」王敬便回頭問。
「王爺或許不知道﹐玄武州本來就是玄武皇朝的古居地﹐聽說當年我朝討伐過幾次﹐
後來雖皇朝瓦解了﹐但一些有著皇室血脈的人就開始在玄武州附近聚集部落﹐當年
老王爺還年輕時曾經也帶兵討伐過這裡。或許這裡還有些有意圖不規的人﹐想借此
機會謀反。」那位護衛便說道。
「秦護衛您是從你父親那裡聽來的﹐雖然沒錯﹐但那些餘孽就算有此想法也無法多
動搖我朝天子的朝廷﹐除非朝中有人與此事件有關係。」王敬說著﹐突然想起夏煜
文便還是冷靜了下﹐眼下就算懷疑也不好對付他﹐尤其是自己姐姐還在他手裡。
這時候便看見一位負責招待他們的地方官員走了過來﹐邊恭敬道:「下官參見王爺。」

「河大人有何事宜?」王敬便立即說道。
「下官為招待王爺與眾位隨行護衛﹐特意設宴﹐請來了咱們玄武州最美的舞姬﹐請
王爺趕緊過去﹐別讓諸位來拜訪的商人們等久了。」那位尖嘴耳塞的地方官的話﹐
雖然不中聽﹐但為調查事情的真相﹐王敬便應聲後跟隨他的腳步離開。

大廳裡早早已等候多時的商人們一見到王敬便連忙站起身﹐拱手禮貌敬道﹐王敬也
無奈地被安排坐在主座﹐此時一旁響起了古箏聲﹐中央圍繞著一位遮顏的女子的舞
者﹐隨著樂聲開始轉繞著﹐只見那位戴著面紗的女子﹐雙手拿著羽扇跳著舞蹈﹐一
雙似勾去任何男子的艷魅眼睛﹐不斷地向王敬投以媚眼。

只見樂聲奏著﹐女子便輕盈扭著腰邊跳著﹐時而嬌羞﹐時而撫媚﹐似望又似挑逗著﹐
然後就轉身背對著他﹐就回眸的那瞬間﹐王敬震驚了下﹐因為那一瞬間宛如看見了
某個熟悉的眼神﹐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
她輕易甩著羽扇邊玩意地顰笑﹐然後就往後退時就把自己圍在其他舞姬之間﹐紗袖
隱約露出細白肌膚﹐她輕盈地原地旋轉著﹐鳳裙隨即擺動飄蕩著﹐直到樂聲停止後﹐
她便輕欠身福安後便退下時﹐邊似無似有地望向王敬便快步走了出去。
王敬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便感到疑惑與不安時﹐陸續過來敬酒的商人似乎也沒多注
意到王敬的表情﹐王敬便趕緊給他們回敬酒。
穿過庭院的舞姬們快步走著﹐此時走在最後面的那位首席舞姬便停下腳步﹐就在那
瞬間她便看見草叢裡跳出來的黑衣人﹐跪在地上拱手對她說:「主子﹐已經準備好了﹐
隨時都可以出手了。」
「不急﹐待時候到了再出手。當然要機靈些。」那位舞姬說著﹐然後就快步走著﹐
似乎沒有剛剛的媚氣﹐而是霸氣。
幾醺敬酒下來﹐王敬已經有些酒醉了﹐在秦護衛的攙扶之下他走回臥室前﹐突然眼
前飛下來的一位黑衣裳的人﹐戴著面紗﹐就這樣穩穩得著地。
「你是何人?」秦護衛立即說完﹐瞬間那人把手裡的粉末撒過去﹐那瞬間秦護衛就覺
得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便往一旁倒下﹐此時王敬跌坐在地上﹐扶著頭痛苦地同時﹐
他便抬起頭﹐看見那人朝自己走過來﹐就在眼前一黑﹐一切意識都停頓了。

‘叮叮呤!’
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王敬動了動眼皮﹐就緩慢睜開眼睛時﹐只見到深紫色的
床帳﹐然後便有些辛苦地坐起身時﹐便看見床帳外的紗帘前有個剪影﹐長髮及腰的
美人兒﹐蔓妙地舞姿隔著紗帘﹐似真似假的畫面﹐讓王敬很疑惑時﹐他便稍微伸出
手掀起床帳﹐便看見紗帘被風掀起的那瞬間﹐那美人瞬間回頭﹐絕世美貌﹑清澈的
眼眸﹑粉唇直視著他。
「你是誰?」王敬覺得自己似乎在仙境﹐邊輕聲問。
那美人不回答﹐只是凝望著他﹐然後魅惑人心的一抹輕笑﹐宛如隔世再遇的那個人﹐
王敬便下了床﹐走向那人﹐就在那瞬間紗帘又落下﹐王敬掀起紗帘卻不見那人蹤影﹐
便急迫地到處尋找。
似乎走不出的空間﹐害怕再度失去的恐懼感又出現了﹐突然此時背後傳來一只纖細
手指觸碰﹐邊輕撫著他的結壯的背脊﹐邊把臉龐輕靠著。
「你究竟是何人? 是男是女?」王敬背對著那人邊問。
「是男是女又如何? 」那人便說著﹐便繞到王敬面前﹐邊輕手撫上他的臉龐﹐邊詭
魅地笑容邊說:「在你心裡喜歡我是男﹐我便是男﹐喜歡我是女﹐我便是女。全由你
決定。」
「迷煙…」王敬便突然理性地說著﹐然後瞬間那人往後一退﹐一陣煙霧飄過去﹐那
似仙境的空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暗紅色的鐵房間。
此時便看見黑暗處走出來一位黑衣裳﹐戴著面紗的人﹐她冷冷地說:「初次見面﹐果
然不令我失望呀﹐王爺。」
「你是何人?」王敬便立即警惕地問。
「您不如自己猜猜我是何人吧? 那比較有趣不是嗎?」她冷冷地說著﹐然後眼神卻充
滿了殺氣得凝視著他。
「把本王特意帶出來而且不驚動驛館裡的任何一位隨行護衛﹐你一定就是最近在玄
武州引起少女失蹤案件的主謀。」王敬便立即說道。
「猜到一半。」她便說著﹐然後就看著她摘下面紗的瞬間﹐王敬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就在那瞬間﹐她抬起頭時便露出自信的笑容問:「您不覺得我令你感到特別熟悉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敬看著眼前這個貌似艷艷的女子﹐便激動地問。
「別急﹐我是何人﹐就等你的王妃到這兒找你不就完全清楚了嗎?」她微笑地說著。


「你…」王敬憤怒地同時﹐瞬間只見對方朝他撒了些迷煙粉末後﹐便揮舞著手腕﹐
就手腕上的鈴鐺搖晃著﹐發出清脆卻又有旋律的聲響﹐王敬逐漸被那陣陣鈴鐺聲所
帶進昏睡中。
只見她停止搖動腕上的鈴鐺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東凡王府裡。
床上沉睡的艷艷便立即不安地揪緊手﹐邊扭頭搖晃著﹐夢境裡不斷圍繞著火焰﹐自
己陷在一座宮殿裡﹐似乎走不出來﹐然後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哭泣著。
『姐姐﹐不要丟下我…嗚…』
她回頭看見那個小女孩蹲在角落﹐就在抬起頭時﹐瞬間變成她的臉龐﹐然後眼角掉
下血淚。
‘轟隆—!’
「啊!!」艷艷驚嚇地坐起身﹐然後看見自己在廂房裡﹐邊稍微放鬆了些﹐就躺靠著
床板﹐就撫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上面的九顆耳洞﹐便是她的身份證明。平日她都用
修長的長劉海遮掩﹐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就連王敬也不曾看過她的耳後。
不安的感覺有涌來﹐她便立即走下床邊點燃了燭臺﹐邊在燭火點著後才稍微安下心。

「為何那麼久了…還會想起…」艷艷說完便立即聽見窗外有貓跳進來的聲音。
‘瞄…’艷艷便回頭看著那隻小灰貓﹐便立即轉身看著那隻貓。
只見那隻貓抬起頭﹐一雙綠眼眸﹐卻讓艷艷驚嚇地尖叫了起來:「啊!!」

永樂候府裡。
‘轟隆—!’窗前凝望著的人兒﹐一身白衣﹐長髮及腰﹐靜靜地凝望著前方﹐忽然一
道刀光反照在她臉上﹐凝視著前方的眼神﹐沒有交集﹐宛如失去靈魂一樣﹐一步步
地朝著床上沉睡的夏煜文走過去。
突然停下腳步的同時﹐她舉起手裡的匕首時﹐眼底沒有情緒。
忽然原本該沉睡的夏煜文立即醒過來回頭看見床邊站立的紫言以及她手裡的匕首﹐
便馬上用力踢開她時﹐她瞬間跌落在地上﹐匕首便掉落在地上時﹐夏煜文快她一步﹐
跳下床就把匕首踢到一角﹐然後就看見她站起身﹐就面無表情的說:「夏煜文﹐你早
就該死了! 快換我命!」
看著她伸出雙手上前﹐立即掐著他﹐夏煜文瞬間立即反手抓住了她的雙手﹐把她反
抱在懷裡﹐然後只見懷裡的人兒不斷地扭動著。
透過銅鏡反射﹐看見紫言戴著的紫玉耳鐶正隱約發出光芒﹐他便順勢用一隻手按著
她的雙手﹐然後就快速拔出她的紫玉耳鐶便立即丟在地上﹐一腳用力踩碎的瞬間﹐
原本沒有思緒的人兒﹐瞬間清醒了。
只見我順勢倒在他懷裡﹐也顧不得他腳底下踩著破碎玉片﹐邊立即接住再度沉陷昏
迷的我﹐他便立即為我把脈後確定我的脈像沒有問題便立即把我抱到床上後﹐他再
走過去撿起來那對破碎的紫玉耳墜﹐邊冷笑了下:「原來是圖這樣的事情﹐或許是我
低估了您了。」
回頭看見那已經平靜睡去的紫言﹐也忍不住心疼了下。

皇宮裡﹐某座宮殿裡﹐白髮及腰﹐披著披風﹐站立在燭光前﹐看著前方的牌位。
《愛女金華之位》﹐稍微伸出手﹐抱住那牌位﹐邊露出慈母的態度﹐然後睜開眼睛
時﹐凌厲的雙眼凝望著前方﹐邊輕聲道:「很快﹐你不會孤苦一個人寂寞了。」

翌日﹐永樂王府裡。
動了動眼皮的我﹐看了看發現自己在繡床上﹐就緩慢地坐起身﹐扶著額前﹐莫名地
頭疼﹐讓我很不舒服﹐我突然低頭看見自己有些衣衫不整的模樣﹐就機警地回頭看
見身旁沒有人影﹐但昨夜那荒唐的記憶依舊涌上來。
頓時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說愛莫凡了﹐自己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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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膳吃過﹐夏煜文待在房間裡一直看著書﹐我便覺得我不知道要不要把人趕出去。

「夫人﹐到時間沐浴更衣了。」一旁的侍女趕緊來提醒我﹐我便看著他﹐我便立即
轉身走了出去。

沐浴在浴池裡﹐我覺得我很不明白夏煜文﹐為什麼他知道我那麼多事情﹐那些都是
只有我或我的家人所知道的﹐茄子這事兒除非是巧凌告訴他﹐不然他絕對不會知道。

但我只喝雞湯不吃雞腿這事情也只有莫凡知道﹐連母親她們都不知道﹐因為我只撈
湯不撈食物的特殊原因經常在廚房裡。
「夫人您怎麼了?」巧凌在身後為我擦背時﹐邊問。
「候爺有問過你﹐我喜歡或不喜歡吃什么嗎?」我便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候爺完全沒有問過我什么。」巧凌便很直接地回答我。
「竟然如此便沒事了。幫我更衣吧!」我便立即說道。

迴廊上﹐我身著新衣裳便邁步著﹐就再準備踏進屋前就看見夏煜文匆忙地走向書房
的方向﹐此時好奇心讓我有了以下的想法﹐我退下了巧凌等人﹐便獨自走向書房的
方向。
就在走到書房的門外前﹐我便聽見屋裡有人在談話。
我便從一旁的窗邊偷偷地看進去﹐只見一身金白色架裟﹐手拿著佛杖的人﹐我便覺
得有些熟悉﹐突然聽見夏煜文恭敬地說:「今夜佛皇大師特意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情要找本候幫忙?」
佛皇? 突然我想起二十幾年前我與莫凡初到京城的時候﹐被帶領到一座寺廟。他就
是當初來迎接我們的住持大師。
「聽說候爺娶的新妻子﹐便來道賀。順便好奇地想知道﹐為何您會打算娶紫言郡主
?」佛皇依舊那股清雅卻輕浮的笑容﹐邊問。
「本候覺得她很賢淑﹐便打算娶她。沒有理由。」夏煜文便說的很簡單一樣。
「候爺應該知道﹐那人越接近您﹐您的秘密遲早會被她發現﹐到時候恐怕連吾也無
法解決。」佛皇便直接對視著他說道。
「本候的秘密不也等於佛皇大師也參與這秘密嗎?」夏煜文便微笑地說道。
「吾只是把收藏起來的狐心交給了您﹐作為移心的動作﹐那可是為了延續您的生命。」
佛皇便立即說道。
狐心? 移心? 聽到這邊我的心臟突然跳得很快﹐然後最後我聽見了我最不想聽見的
話。
「當初本候並不知道那是莫老闆的心臟﹐若我知道﹐我絕對不會答應你使用這樣的方
法延續我的生命。」夏煜文便立即對他說道。
‘等—!’頓時棒頭打鶴﹐我便了解了一切﹐為何他似乎非常了解我﹐又刻意對我那
麼好的原因。
突然此時一旁出現的沈夢君便立即走過來對我拍了下肩﹐邊問:「紫言夫人﹐你怎麼
在這裡?」
我驚嚇地回頭看著他﹐然後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便看見夏煜文驚訝地看著我﹐我
也很驚慌地看著他﹐然後就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就在倒下的瞬間﹐沈夢君立即及時
接住我。
「紫言夫人!」沈夢君立即看著我﹐然後又看向夏煜文。

迷朦的霧中﹐我似乎找不到出口﹐我一直奔跑﹐一直找尋出口﹐卻一直找不到。就
在我打算放棄時﹐突然眼前走過來一個人﹐我抬起頭便看見是莫凡。
『莫凡!』我不顧一切地奔跑過去﹐抱住他﹐邊感覺他的確實存在感。
就在我放開時﹐我看見他的胸口滲出血液﹐然後我抬起頭看見的臉龐竟然是夏煜文。

「啊!!」我驚聲尖叫著﹐坐起身的瞬間﹐全身宛如虛脫了一樣。

我發現自己回到臥室裡了﹐我才稍微放輕鬆了下。
然後我往向圓桌時﹐我看見端坐在那裡的夏煜文﹐他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我便立即
翻了被單下床﹐快步走到他面前。
未開口﹐便看見他拿起一旁的畫卷遞給我﹐邊說:「你看了。我再告訴你一切。」
我很憤怒地接過畫卷時﹐拉開的瞬間﹐畫像裡是位素雅衣袍的少年﹐手裡拿著玉蕭﹐
哀傷的神情﹐相似的容貌﹐讓我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他叫舒戈拉.孟和﹐意思是永恒。」夏煜文便對我說道。
舒戈拉氏﹐便是皇后的姓氏。
我便面無表情地說:「這跟你奪我丈夫心臟又有何關係?」
「的確是沒有什么關係﹐但因為這個少年。我才會遇到你。」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便繼續望著別處說:「在四十幾年前﹐我才只是個初到軍營的小
伙子﹐什么都不懂﹐跟隨你父親南征北討﹐當初的君王還是裕帝君﹐年邁的他依然
有著野心﹐他會發動對玄武偏遠的部落進行討伐全只因為一個傳說。因為當初玄武
州剛被你父親平定﹐而當初瓦解的玄武王朝逃亡出來的貴族﹐就在那部落留居下來﹐
而流傳著『北星雲聚﹑幻朝即毀』的傳言。為了穩定人心﹐他派遣了當初剛貴為元
帥的東凡與身為副將的我前往那個部落討伐。」
‘唰—!’
四十幾年前﹐玄武州﹑維齊部落裡。
一群勇士在沙漠上與來討伐他們的朝廷軍隊正進行著戰役﹐此時從部落裡奔跑出來
的婦孺們帶著大包小包的家當逃亡。
就在其中一座帳篷裡﹐一位白髮長者席地而坐﹐似乎無視著帳篷外的戰役吵雜聲﹐
此時奔跑進來的少女立即說:「阿爸﹐外面殺進來了! 我們快跑吧!」
「卡娜﹐跟你阿兄走吧! 別管阿爸﹐阿爸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因為這裡才是我們
的家。」長者凝視著少女﹐少女哭泣著搖頭﹐此時掀起帳篷的士兵﹐立即闖入並大
聲喝:「老頭﹐你死定了!」
「不准殺我阿爸!」少女擋在前方﹐就看見少女被推開﹐士兵的長劍砍下的瞬間﹐血
濺帳篷﹐少女跪在地上吶喊:「阿爸——!!」

在塞外與軍隊進行戰役的少年瞬間回頭﹐就立即駕馭快馬奔跑向部落﹐就在奔馳到
帳篷的方向時﹐就看見從帳篷拖出來的少女正在劇烈掙扎著﹐但那兩名士兵似乎不
在乎一樣。
少年氣憤地跳下正在奔馳的馬背﹐就揮刀沖過去﹐就大喝:「啊!! 放開我阿妹!!」

瞬間大刀砍下﹐血濺滿沙地﹐只見那兩名士兵就這樣倒在地上﹐少年眼底沒有留情
的凝望著前方﹐此時懷裡奔跑過來的少女哭泣地說:「阿兄﹐阿爸…阿爸走了。」
聽見少女的話﹐少年驚訝一下﹐隨即便一副絕望地跪在地上﹐刀插進沙裡﹐邊悲痛
地對著帳篷哽咽道:「阿爸!」
少女便也跟隨跪在地上﹐聲聲哭泣著﹐週邊的殺戮聲似乎已經註定了一切。
陽光灼熱的照著這片部落﹐但一片狼藉﹐有些帳篷正在燃燒著﹐風吹著折斷的帆旗。

夏煜文騎著馬匹在部落週圍突然進入眼帘的是一位少年﹐懷裡抱著沉睡的少女﹐他
的眼神悲傷﹐凝望著前方熊熊大火的帳篷。
夏煜文跳下馬背﹐走向他們時﹐少年突然抬起頭﹐倔強的目光凝望著他的那瞬間﹐
夏煜文看見了清澈見底的眼眸﹐但少年的眼神卻是那麼悲恨。

帶著少年與少女回到玄武州的府邸時﹐少年雖不願與他說話﹐但卻似乎不討厭他。

少女便寧可跟著哥哥也不願意跟隨夏煜文﹐或許一開始敵友之別便是那麼的清楚。

「卡娜﹐你該結婚了!」少年便簡單地說著﹐卡娜哭泣地搖頭﹐那一日﹐少年送別了
卡娜﹐似乎明白了一切。
夏煜文與少年似乎也沒有了多少話題﹐後來夏煜文便了解了少年的族名叫做舒戈拉.
孟和。」

也知道了少年本來有個妻子﹐但突如其來的討伐讓他與妻子分開了。
在異族﹐年輕的十四歲少年都已經能成家了﹐更何況只有十六歲的孟和。

一切的變化就在那一夜﹐夏煜文跟孟和正在喝酒﹐心血來潮的孟和拿了夏煜文的玉
蕭在雨中吹奏著部落歌謠。
孟和吹奏結束後哀痛地凝望著下著細雨的夜空﹐那一刻夏煜文便意識到自己喜歡上
眼前的少年。
那一夜﹐夏煜文突然抓著孟和﹐強壓在地上﹐就在細雨中﹐他發瘋似地親吻著孟和﹐
或許是醉酒的影響﹐孟和便一直掙扎著。
「夏煜文!! 啊!」孟和的吶喊﹐似乎換不回一切。
那一夜後﹐孟和便關在房裡﹐一步也不願意見他﹐或許是懲罰﹐某日﹐府邸的士兵
就把準備帶往青樓的女子拉著走時﹐一打開門的孟和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妻子﹐發了
狂地搶了士兵的劍開始連續砍死了十幾位士兵。
圍捕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似乎已經離開不了的女子﹐便在孟和背後哭泣了起來。
「孟和﹐放手吧…我已經不是你那純潔的薩妻了。」女子的哀痛哭聲﹐似乎喚醒了
孟和的良知。
「薩妻!」孟和就抱著女子﹐便緊緊地擁抱著。
就在那瞬間﹐女子用孟和手裡的劍自刎了﹐看著懷裡閉上眼睛的妻子﹐孟和瘋了。

聞訊趕到的夏煜文看著被士兵圍繞的孟和﹐夏煜文便上前一步的同時﹐孟和用手裡
的劍﹐刺向他。
「啊!」孟和刺中了夏煜文的胸口﹐而他冷冷地凝望著夏煜文時﹐只是簡單了說了句
:「我愛你﹐煜文。」
舉起長劍往脖子一抹過去。
「不要!!」夏煜文悲痛地吶喊卻換不回一條寶貴的性命﹐孟和結束了生命。
鮮血濺染地板﹐大雨下重疊依偎的兩具屍體﹐似乎證明了戰役的殘忍結局﹐夏煜文
悲痛地看著緊緊依偎彼此的年輕夫婦﹐尤其是平靜永恆沉睡的孟和。
‘唰—!’
夏煜文哀痛地看著前方﹐我便低頭看著手裡那卷畫像﹐突然夏煜文轉身望著我﹐邊
說:「那副畫是當初景雲王府的老管家帶出來的﹐因為病逝後他的家人轉賣給了一位
商人﹐而那位商人就巧合地到玄武州時﹐我碰巧碰上看見了那副畫便立即買下來。
我看見你的畫像時﹐我便驚訝地到處向人打聽﹐後來才知道畫像裡的人叫做紫言﹐
是東凡的女兒。我才驚呼﹐這可能是孟和的轉世﹐我便想找尋你時﹐你已經不再京
城到荊州了。」
「那又如何? 這跟你奪有莫凡的心臟沒有關係。」我便立即說。
「有關係﹐自從孟和刺傷我後﹐我的心便會不時隱痛﹐後來進入京城後病情惡化﹐
當時佛皇大師向我提及了移心術﹐便主動幫我進行﹐我便答應。」夏煜文便立即說
著﹐突然上前忽然抓著我的肩膀﹐邊說:「我並不知道那是莫老闆的心。如果我知道
我絕對不會那麼做﹐但我並不是因為這樣才迎娶你的。」
‘啪—!’我便甩開他的手時﹐用力甩了他一個巴掌。
「當然你不是因為內疚迎娶我的﹐你只是因為我樣貌與那位叫做孟和的少年一模一
樣﹐我終於明白了﹐你對我的好﹐只是彌補你對莫凡的愧疚﹐待我如此溫柔也是因
為虧欠孟和﹐轉移到我身上。」我便哽咽地說著。
夏煜文便立即凝望著我﹐突然抓著我的手﹐俯在他的心臟位置﹐然後他哽咽地說:
「不是那樣的…我真是喜歡上你。不為莫凡﹐更不為孟和的緣故﹐我只想著你好。」

我便忽然用力推開他﹐然後眼淚滑過臉龐﹐我邊搖頭說:「不﹐那不會是我的莫凡的
心。那不會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夏煜文忽然把我擁入懷裡﹐邊說:「就算是一點…一點愛﹐我也不介意。紫言!」


「不要!! 你放開我! 放開我唔…」我激動地掙扎時﹐突然嘴唇俯上的嘴唇﹐激情地
親吻著我。
我死命掙扎著﹐邊推著他﹐但似乎一切都不如我所意料﹐就在瞬間我被推壓在床上
的同時﹐我驚恐地扭頭﹐然後就說:「放開我! 我拜託你…放開我!!」
「不放! 我不要放開了﹐紫言!」夏煜文的話﹐帶著悲傷與哀痛﹐他坐起身﹐脫去身
上的衣袍的瞬間﹐我看著那道長長的疤痕就這樣橫過心臟與胸口﹐我宛如看見莫凡﹐
我便崩潰地哭泣著。
他把我摟抱在懷裡的同時﹐我邊聽著他胸口傳來的那屬於莫凡的心跳聲﹐我的理智
也沒有了。
我依偎著他悲痛的哭泣著﹐一切的等待就在瞬間瓦解﹐那屬於莫凡的溫柔﹐屬於莫
凡的心跳聲﹐如今在夏煜文身上﹐這樣的打擊似乎讓我無法接受。
「莫凡!」我抱著他哭泣著﹐夏煜文似乎沒有意見﹐他只是讓我靜靜地躺在他身上哭
泣著。
「就在這瞬間﹐你把我當作莫凡都好。請不要再推開我了!」夏煜文便抓起我的手﹐
俯在自己的心口處﹐我看著那道長長的疤痕﹐我的淚更止不住。
夏煜文就輕輕地觸碰了我的臉頰﹐便吻上來的瞬間﹐我的淚滑過臉龐﹐就這樣他放
肆地抱緊懷裡的人兒﹐左手彿下的床帳﹐就這樣往下壓去。
門外的沈夢君凝望著前方﹐就像心口某個地方被刺傷一樣﹐這便是事實也很難接受。


細雨打在碧綠湖水上﹐站立在油傘下的紅衣身影﹐靜靜地凝望著前方。
‘唰—!’眼前閃過一座座帳篷被火燃燒的畫面﹐一個女子被朝廷士兵壓在茶几上﹐
撕裂的尖叫聲﹐刺耳的叫聲﹐男人的淫笑聲﹐躲在一旁木箱裡的男孩用力捂著嘴﹐
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那些士兵凌辱後被拖走的那悲痛的目光﹐或許是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永遠都便會忘記那個人凌辱自己母親的將士的臉。
畫面又轉移﹐一座府邸被火燃燒著﹐身下壓著的小女生不時尖叫﹐沒有憐惜地掐著
女生的脖子﹐冷道:『這只是你爺爺的孽﹐就受我所帶給你的報應吧。』
‘唰—!’
袁崢握緊傘柄﹐邊苦笑道:「阿爸﹑阿媽﹐你看見了﹐我已經回不去當初你們最疼惜
的我了。」
「就這樣打算死去嗎?」突然身後出現的翠竹﹐冷冷地看著袁崢﹐邊說道。
「我﹐死了你不會高興嗎?」袁崢便凝視著她﹐邊問。
「你死了不會到好地方﹐只有地獄才會收你這種人。」翠竹便走向他﹐邊說道。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袁崢便望著她問。
「你要問我什么?」翠竹便反問他。
「當年﹐我對你那種﹐照道理你應該會有孩子﹐那孩子呢?」袁崢很直接地問她。
翠竹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憂傷﹐但很快的恢復正常情緒﹐她便說:「死胎。」
「…」袁崢便立即凝望著她不語。
「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在為我難過﹐因為竟然毀了我就別後悔﹐因為你註定不會有
孩子的﹐就跟我一樣。」翠竹便立即說著﹐突然袁崢將她抱進懷裡﹐並低聲道:「對
不起。」
「不…你不可以跟我說對不起。我還沒有報復夠‥我還沒有看見你生不如死‥你不
可以跟我說對不起。」翠竹用力地推開他時﹐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跟我走﹐我們忘記過去。」袁崢誠懇地說著。
「哼﹐忘記? 那你試著懷胎十月竟生下死胎的那種感覺。那你去試著每夜噩夢連連
的無法入眠。你試著過我從前那段被你捨棄﹐丟到青樓受辱的日子﹐你都去試了再
告訴我忘記。」翠竹非常憤怒地說著﹐然後她便突然微笑地說:「其實﹐我跟你一樣
都是殘忍的人。在青樓﹐受辱懷了孩子﹐我生下孩子的瞬間﹐我殘忍的掐死了她。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嬰﹐我卻沒有憐憫的殺了她。我逃出來時﹐我把她隨便的藏在一
處無人煙的地方。你想知道哪裡在何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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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裡﹐元奉之拿著紗布為自己包扎著﹐此時提著籃子進屋的赤錦便看見元奉之受傷
了﹐便趕緊走過去﹐邊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怎麼受傷的?」
「被人咬的。」元奉之便立即簡單地回答。
「人咬的怎麼會咬出血呢?」赤錦便不解地問﹐元奉之便低頭看著那傷口不語。
赤錦便放下籃子就拿出裡面的食物邊說:「今天我到市集瞧見這些東西﹐想說今晚給
你做頓飯。」
「不用了﹐我還不餓。」元奉之便立即說著﹐邊站起身時﹐看了看赤錦失望的表情﹐
便還是心軟地走過去說:「你做點清粥吧﹐我想喝粥。」
「嗯﹐我知道了。」赤錦便立即抓了食物﹐走過去準備切菜時﹐元奉之便走進臥室
去﹐看著屋裡的東西﹐便拿出一本書就看了看。

東凡王府裡。
王敬凝視著夜空﹐愁眉不展地同時﹐艷艷便立即拿著自己織好的披風走了過去﹐便
為他穿上時﹐邊說:「後天要啟程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王敬便握住她的手﹐然後就把她拉入懷裡﹐邊不捨地說:「好想帶你一起去﹐
可是顧慮到你不適宜到那邊﹐便才把你放在京城。等我回來﹐艷艷。」
「嗯﹐艷艷等著王爺回來﹐等你回來陪著我迎接咱們的孩子。」艷艷便立即說著。

「怕我來不及回來﹐我想若是個男兒﹐便叫忠兒﹐若是女孩便叫柔雪。你覺得呢?」
王敬便說。
「忠於國﹐忠於家﹐忠於義。好名字。柔情似水﹐高雅似雪﹐那麼艷艷喜歡這一胎
是對龍鳳胎﹐這樣就能夠滿足了王爺。」艷艷便立即說道。
「咱們好久沒有這樣相處了﹐等我從玄武州回來﹐我們去外頭走一走﹐咱們都還沒
有去走走呢。」王敬便抱緊懷裡的艷艷邊說道。
「嗯﹐等你回來。」艷艷便靜靜地依偎著他﹐邊享受這片刻的凝靜。

翌日﹐永樂候府裡。
巧凌攙扶著我走到妝台前梳妝﹐一旁的侍女趕緊遞過來擰干的濕布給我擦擦臉﹐然
後我便問:「翠竹回去了吧?」
「對。夫人﹐您昨夜也沒吃什么﹐您要吃點什么? 奴婢去給你做去。」巧凌便立即
說著。
「嗯﹐不用了。我還是沒什么胃口﹐不然熬些清粥過來吧。」我便扶著額頭邊說著。

「好。」巧凌為我梳好髮髻後﹐我便自己戴上簡單的髮簪﹐就讓她帶著我到花園裡
走動著。

花園內﹐看著花朵綻放的模樣﹐我便忍不住心情輕鬆了些﹐然後此時看見我正與巧
凌賞花的夏雨若便不懷好意地走過去﹐邊說:「喲﹐你不是病著嗎? 怎麼出來吹風了
?」
我與巧凌看見她﹐巧凌便恭敬地欠身道:「沈夫人好。」
「您怎麼不說話呢?」夏雨若見我沒有回答﹐邊立即問。
「紫言已經病痊癒了﹐多謝沈夫人關心。」我便無奈地面對她邊說。
「瞧你一副命薄相﹐才嫁進門頭一天就病了﹐紫言夫人您這身子還真嬌貴呢。」夏
雨若便冷冷地說道。
「紫言身體好與壞﹐是紫言的事情。不用勞煩沈夫人多費神了。」我便立即說道。

「你真以為自己已經是女主人了﹐可以無視本小姐的存在嗎? 我告訴你﹐王紫言你
竟然進了這府就得聽我的﹐你若得罪了本小姐﹐咱們就走著瞧。」夏雨若便立即怒
視著我﹐邊說道。
「沈夫人的好意﹐紫言都聽見了。咱們以後若你在花園﹐我就在房裡休息﹐咱們井
水不犯河水﹐您覺得如何?」我便立即微笑地回答。

「最好是這樣﹐反正我就看你挨不了多久。」夏雨若說完就轉身快步走開﹐巧凌便
不解地說:「這人怎麼老是來找您的麻煩。」
夏雨若的話的確有道理﹐她跟我的關係就像隨時都會一觸即發的危險﹐眼下只有明
哲保身的方法才好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到處走走。」我便回頭對著巧凌說著﹐邊邁步著﹐巧凌只
好轉身去準備午飯。

走在迴廊上﹐我看著這府邸雖然很豪華﹐但還是有些淒涼﹐畢竟這裡對我而言﹐是
個陌生的地方﹐我沒有歸屬的感﹐更沒有時刻擔憂我的母親會來照顧我。
我…就只有我一個人。
此時突然有把聲音叫:「紫言夫人!!」
我回頭便看見沈夜辰與沈夢君﹐我便看見沈夜辰快步走過來便說:「你們要出門去?」

「哥哥要出門去﹐我想帶紫言夫人去一個地方。」沈夜辰便立即說完就把我拉走﹐
而沈夢君立即不悅地看著我們離開的背影。

只見沈夜辰匆匆地帶我到了一扇門前﹐他推開門邊直接踏進去﹐我才發現他帶我到
了書房﹐我跟隨他一起進屋﹐便看見書房裡滿櫃的書籍﹐還有紅木案桌﹐靠窗還有
個小茶几上面擺著泡茶的用具﹐顯然這裡不是他的書房。
「夜辰少爺﹐這裡不能進來吧?」我便對他說﹐只見他偷偷地從案上拿起一卷畫就遞
給我。
「紫言夫人瞧瞧就知道我為什麼帶您過了吧。」沈夜辰信心十足地表情說著﹐我便
只好拉開畫卷的瞬間﹐我呆愣住了。
上面的畫像人物確確實實是我﹐我沿著看見了那是我站立在梅花樹下的畫面﹐然後
往底下一看﹐上面印著《洛雲謹引》這印鑒是當時洛雲的。
「很奇妙吧﹐原來外公早早就收藏了夫人的畫像﹐若非上次我進來發現外公在凝視
這副畫﹐夜辰也不知道原來外公那麼喜歡你。」沈夜辰便微笑地解釋說。
喜歡? 喜歡這兩個字或許可以很輕鬆﹐但聽在我耳裡卻是無比凝重。
我趕緊放下畫卷﹐邊對沈夜辰說:「這裡是你外公的地方﹐你別在進來了。」
突然背後門口傳來一把渾厚低沉的嗓音說著:「夜辰!」
「外公您回來了。」沈夜辰馬上轉身就高興地奔跑過去時說道﹐然後我有些尷尬地
轉身時﹐夏煜文先一愣﹐然後便撫摸著沈夜辰的頭髮邊說:「你帶外婆過來?」
外婆? 我一聽臉也垮下了﹐夏煜文便很清楚我很排斥這個名稱﹐便對著我說:「夫人
若喜歡看書﹐隨時都可以進來。」
「外公偏心﹐夜辰進來時您就責罵。」沈夜辰便立即不高興地說道。
「傻瓜﹐我能進來﹐你也能。對吧?」我便連忙趕緊對沈夜辰說著﹐然後看向夏煜文
時﹐他便說:「若要來﹐一定要跟隨外…呃﹐外公在的時候。」
「哦。」沈夜辰便立即點頭回應﹐然後看見我與夏煜文之間似乎隔了道牆邊說:「紫
言夫人﹐您跟我出來﹐我跟你說秘密。」
「呵。」我便被他拉出書房時﹐夏煜文便微笑了下﹐我便禮貌地回應他的微笑﹐隨
即被帶離書房。

我跟隨沈夜辰的腳步走到庭院﹐他便停下腳步﹐轉身對我好奇地問:「紫言夫人﹐如
果我告訴你秘密﹐你會不會也答應夜辰一件事?」
「那要看是什么樣的秘密?」我便立即反問回他。
「嗯…是關於你的一個秘密。」沈夜辰便微笑地回答。
「好吧﹐你說。」我便覺得自己拗不過這個少年﹐便點頭答應他。
「前天﹐夜辰偷偷進書房﹐瞧見外公沒關好木箱﹐我便好奇走過去﹐發現裡面都是
些跟咱們這邊國度不一樣的物品﹐其中有卷畫像﹐上面的人兒特別像你。」

沈夜辰便立即說道﹐我便繼續望著他﹐沈夜辰便接著說:「那人身著素袍﹐樣貌與您
如出一轍﹐只是對方手中握蕭﹐神情哀傷。後來外公有沒有發現﹐我便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那麼多。」
「你外公藏那麼多秘密﹐你怎麼就那麼厲害都發現了?」我便微笑地問。
「呵﹐外公疼我﹐很少責備夜辰。對了﹐剛剛的秘密算不算可以交換一下您要答應
我的事情?」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嗯。」我便點頭回應。
此時沈夜辰卻特別認真地看著我﹐邊說:「紫言夫人﹐夜辰喜歡巧凌﹐請把巧凌嫁給
夜辰。」
我驚訝地看著他﹐然後他便非常認真地凝望著我﹐我便看著他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
么。其實我很高興﹐夜辰主動告訴我他喜歡巧凌的秘密﹐但面對這樣單純的他﹐再
回想如今巧凌的處境﹐顯然我不能自私的替巧凌答應。
「你跟巧凌提過了嗎?」我便回問他。
沈夜辰便搖搖頭邊回應﹐我便無奈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邊說:「這樣我就不能答應你
了。因為那是巧凌的事情﹐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將來﹐不如這樣好了﹐你如果喜歡
她﹐就多關心她。」
「嗯。」沈夜辰說完便立即轉身奔跑﹐我看著他奔跑的模樣﹐頓時覺得若當初我也
為莫凡生個兒子﹐或許也有他那麼大了吧。
當我轉身時我看見了夏煜文正用那種期盼的眼神望著我﹐我便走過去﹐還沒有開口
他便說:「陪我到花園走走吧。」
「嗯。」我便點頭回應。

橋上﹐我與夏煜文並肩站著看著底下魚池裡的魚兒戲嘻的畫面﹐但我們卻是無語對
彼此一樣﹐感覺氣氛特別凝重些。
「聽說你弟弟帶著軍隊去玄武州了。」突然開口的夏煜文便立即說起王敬的行蹤一
樣的報告給我聽。
「嗯。」我便簡單回應。
「昨夜聽說你沒吃什么﹐今天也只是喝了碗粥。是不是廚子準備的食物不合你胃口
?」夏煜文便立即說。
「沒什么﹐我只是不習慣。」我便立即說著。
「聽說你不喜歡吃苦的湯藥﹐我便讓人給你送上些止苦味的點心。今晚我陪你一起
用膳﹐陳管家。」夏煜文便對我說著﹐只見陳管家畢恭畢敬地說:「老爺。」
「今晚準備些比較清淡又滋補的晚膳﹐送過去夫人房裡﹐今兒本候要陪夫人吃飯。」
夏煜文便立即對他說道。
「是﹐老爺。」陳管家便立即應聲後趕緊去準備。
夏煜文便看著我微笑了下﹐我便無奈地轉過頭看著別處。

晚膳時﹐夏煜文果然出現了﹐我看著他所安排的這頓晚餐﹐雖然菜餚屬於清淡的﹐
但還了一盅滋補的人參雞湯。
看著他為我盛了碗雞湯﹐就自己把我碗裡的雞腿拿到自己碗裡﹐然後連續幫我夾了
幾樣清淡的菜餚﹐便微笑地說:「你吃點魚肉﹐別只吃蔬菜。還有這裡有些你喜歡吃
的涼拌絲瓜。」
我便很警惕地看著他﹐他便連忙轉移過去﹐邊自己吃飯﹐我便沒有多理會就喝了幾
口雞湯﹐就立即露出不喜歡的態度。
夏煜文看見我這樣的表情﹐便連忙喝了口雞湯﹐便立即不悅地對一旁的陳管家說:
「怎麼這湯放了茄子? 夫人她不喜歡茄子﹐知道嗎?」
‘等—!’夏煜文的話﹐等於是給予我一瞬間的衝擊﹐而我也連忙低頭吃著飯﹐假裝
沒有聽見他的話﹐而夏煜文便立即埋頭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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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東凡王府內﹐一片愁雲慘霧的狀況﹐如果不是看見府外張燈結綵的模樣﹐恐
怕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在辦婚事。
廂房內的我﹐看著身後的巧凌﹐腹部沒隆起﹐只是她臉色很蒼白。
「巧凌﹐如果你累了就別幫忙了。去休息吧!」我便立即對著她說。
「奴婢不累﹐奴婢要陪夫人出嫁的﹐所以夫人一定要漂亮的出嫁。」巧凌微笑地說
著﹐邊為我梳頭﹐只見她為我梳上髮髻後﹐戴上鳳冠的那瞬間﹐我才宛如回到要嫁
給莫凡那日一樣。
「夫人真好看。」巧凌便為我添上胭脂後﹐便微笑地說著。
「是嗎?」我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便立即說著。
「夫人這身霞披雖不比當日憶兒小姐出嫁時那般華麗﹐但似乎這位候爺熟悉夫人的
喜好。」巧凌便讚說。
的確這身霞披與已往的傳統霞披不一樣﹐而是袖口繡上紫色的花蕊﹐裙邊也是繡上
紫色的花朵。﹐除了它是大紅色之外﹐就是肩膀延伸至背的鳳凰採用金絲繡成。
我看見喜帕一角繡上牡丹﹐可見他真的很用心找人為我訂制這套喜服。
只見翠竹踏進屋便恭敬地說:「夫人﹐轎子已在外等候了。」
巧凌便應聲後﹐我便由她們攙扶踏出房門前﹐我脖子上戴著的十字架項鏈似乎也在
守護著我。

前廳裡﹐只見我在她們的攙扶之下走向嘉月﹑紫霞以及東凡時﹐我看見嘉月隱約在
擦拭眼角﹐也對上次莫凡與我的婚禮她完全不知曉﹐現在我又一次改嫁卻是嫁給了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傢伙﹐她不哭我都想哭了。
「新娘拜別父母﹐一心相夫教子。」一旁的媒人婆似乎很習慣地說著﹐我便跪在地
上﹐向他們倆老叩首三次後﹐便看見翠竹端著手裡的托盤﹐上面那喜帕著目耀眼卻
更讓她不捨。
嘉月拿起喜帕為我蓋上的瞬間﹐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新娘起步走。」媒人婆的聲音﹐為何此時聽來卻是那麼刺耳。
站在門外的慧兒與重義風凝望著走過來的女人﹐慧兒的心情卻是無比沉重﹐她身旁
的重義風緊摟著她﹐邊說:「我們隨行吧。」
「嗯。」慧兒便點頭回應。

轎子裡的我﹐一直緊握著手裡的十字架﹐搖晃不定的轎子﹐在街道上浩浩蕩蕩地迎
親隊伍﹐旁邊的街道上一些婦人就開始交頭接耳地說著。
「聽說莫夫人要改嫁永樂候﹐還是皇家賜婚的。」婦人甲便說著。
「哎喲﹐不是說守寡﹐怎麼連她都改嫁了﹐那這天下間誰敢不准女子改嫁呢?」婦人
乙便說著﹐此時跟隨轎子的馬匹﹐緩慢行走著﹐只見重義風駕馭著駿馬的同時﹐馬
背上坐在他前面的女子﹐憂心地同時﹐瞄過去那些攪舌根的女人們﹐眼神特別冷漠﹐
便說:「義風﹐我好想割下她們的舌頭。」
「別理她們﹐你知道岳母大人的原因與苦衷就足夠了。」重義風微笑地說著。
「嗯。」慧兒幸福地回眸對他笑了笑﹐便繼續望向前方。

永樂候府前﹐早已擠滿了好奇的百姓們﹐只見花轎抬到門口停下來後﹐媒人婆掀起
帘子﹐就看見巧凌攙扶著我步出轎子外﹐跨過門檻﹐我便被帶領進府。
沿路走著﹐就逐漸聽見越來越多聲音﹐然後就聽見媒人婆高喊:「新娘子到!」
原本與賓客們寒喧的夏煜文便立即微笑地上前﹐只見巧凌仔細攙扶著我走上前﹐然
後就聽見媒人婆又說:「新人向門外﹐一拜天地。」
我被轉身過去向門口鞠躬了下﹐又聽見媒人婆又說:「夫妻交拜。」
果然再一次結婚不需要繁瑣禮節﹐就在與夏煜文互相鞠躬後﹐他便掀起我的喜帕的
同時﹐我便稍微看著他一眼﹐便立即面無表情地看著別處。

然後便聽見媒人婆高聲道:「若兒小姐與夫婿沈老闆﹐給母親敬茶。」
只見侍女端了兩杯茶﹐沈明軒恭敬地端起茶杯﹐邊說:「小婿﹐給岳母敬茶。」
「嗯。」我覺得有些尷尬﹐便立即端起茶杯喝了口便放下。
此時只見夏雨若走到我面前﹐突然揚起嘴角陰沉地一笑﹐就在瞬間我的臉被潑了茶﹐
我驚嚇地同時﹐便看見慧兒從人群裡走出來﹐用力地推著夏雨若便說:「喂﹐你憑什
么潑我娘茶!」
「哼﹐野丫頭﹐你娘敢嫁來就要受辱了。我只是提前了這些。」夏雨若的話﹐讓慧
兒更氣的是夏雨若突然朝我這裡揮了下。
‘啪—!’瞬間我被刮了一個巴掌﹐我便立即嚇地無法思考了。
一旁的慧兒想也不想就用力扯了夏雨若的頭髮邊怒吼:「你敢打我娘!!」
「賤人﹐你敢對本小姐無禮!!」夏雨若頓時與慧兒扭打成一起﹐一旁冷眼旁觀的沈
明軒暗自偷笑﹐而重義風頓時不知該如何處理時﹐巧凌便看見我臉色越來越蒼白﹐
便驚慌地問:「夫人您怎麼了?」
「好冷…莫凡…」我又一次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事情了。
突然身旁有人握住我的手﹐我便回頭看見夏煜文立即大喝道:「夠了! 寒天把她們給
本候拉開!」
「是。」寒天立即拉開這扭打在一起的夏雨若﹐重義風也趕緊把慧兒拉回來﹐只見
她們依然要拳打腳踢的對著彼此。
「若兒!!」夏煜文的聲音﹐卻讓夏雨若震了下﹐頓時愣住﹐又接著對巧凌說:「你快
帶夫人去休息。」
「是。」巧凌便與翠竹合力攙扶著我﹐離開這宛如鬧劇的成親儀式現場。
只見夏煜文毫不留情地在眾人面前打了夏雨若一巴掌﹐夏雨若頓時驚楞地看著他。

「哼! 你太胡鬧了!」夏煜文說完便轉身對著賓客們說:「各位抱歉﹐今日讓各位見
笑了。恐怕也不能留大家喝喜宴了﹐來人送客。」
只見在場的賓客們邊交頭接耳地說著話﹐邊離開﹐慧兒與夏雨若便互瞪彼此﹐然後
就看見慧兒轉身抽出花瓶裡的牡丹花﹐轉身就朝夏雨若夫婦潑去。
「啊!」夏雨若驚聲尖叫時﹐慧兒便立即說:「打我娘﹐你有種﹐咱們樑子結大了。
義風﹐我們走!」
「告辭!」重義風簡單地說完便趕緊跟隨慧兒的腳步走出去。
「啊呀﹐氣死我了!!」夏雨若氣急敗壞地說著﹐此時沈明軒便稍微安撫她時邊得意
地笑容看著面子掛不住的夏煜文。

廂房裡。
只見我坐了下來後﹐就一直握緊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邊發抖著。
「夫人﹐您是不是很冷? 咱們去給您換上乾淨的衣裳吧。」巧凌便擔憂地問。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便搖頭回應﹐只見翠竹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後﹐便說:
「夫人﹐咱們幫你擦擦臉吧。」
「嗯。」我便點點頭﹐只見她擰干了溫熱的濕布﹐邊為我擦臉﹐然後她們倆同時看
著我這樣驚慌又手足無措的模樣﹐更是心疼與擔憂。
「…莫凡…」我便輕聲說著﹐然後就忽然往後倒下。
‘嗒—!’鳳冠瞬間掉落在地上﹐就看見翠竹與巧凌趕緊同時扶著昏厥的我。

走在迴廊上的夏煜文連腳步都不敢多停留﹐身後被急忙召過來的元奉之也不敢停息
下來﹐直到夏煜文踏進屋時﹐便看見那一身霞披躺平在床上的人兒﹐才趕緊走了過
去﹐邊問:「怎麼樣了?」
「夫人沒醒﹐可能是被驚嚇了吧。」翠竹便回頭對著他說道。
此時端著水盆準備走出去的巧凌﹐一抬起頭便看見元奉之時先是一愣﹐隨後很平靜
地走到門口﹐輕聲又冷淡地說了句:「麻煩﹐讓開。」

元奉之便退了一步﹐就看著她端著水盆走出來後立即快步走著﹐他也面無表情的凝
視著前方。
翠竹便回頭看見元奉之踏進屋的瞬間﹐臉色也不好﹐態度更不好﹐直接無視他的說
:「擋路鬼。」
夏煜文便回頭看見那奇怪的感覺﹐然後只見元奉之放下藥箱﹐就走了過去﹐就稍微
為紫言把脈﹐邊沉思地看著他。
「翠竹﹐可以替元大夫沏壺茶過來嗎?」夏煜文突然轉身就對翠竹說道。
「哦。」翠竹便疑惑地看了他們倆﹐隨即便走了出去。
夏煜文便轉身望著元奉之說:「脈像如何? 」
「義母中毒了。」元奉之便直接地說。
「誰干的!」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不知道﹐但可以知道下毒的人很狡猾。而且這毒已經在身體裡有一段時間了﹐恐
怕那人一直都在對義母下毒﹐只是義母渾然不知。可能是在食物裡下毒﹐也可能是
在茶裡下毒﹐甚至是可能在花蕊間下了無色無味的毒。」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本候知道了﹐你隨便開副藥方﹐記得別寫漏出去。」夏煜文便說著﹐隨即便看見
元奉之走過去﹐寫了藥方遞給他﹐便背起藥箱出去。
夏煜文坐在床邊﹐握起昏厥沉睡的手﹐邊悲傷的凝視著那人﹐邊說:「我只願自己可
以保護你…原來還是沒法真正保護你。」

元奉之背著藥箱行走著﹐突然看見前方而停下腳步﹐巧凌端坐在長廊上﹐一臉憂愁
的凝視著前方﹐然後回過神看見元奉之﹐便露出一副憎恨的眼神﹐隨即站起身﹐走
向他。
元奉之踏前邁步走著﹐隨即巧凌便站立在他面前﹐此時從一旁走著的沈夜辰看見前
方不遠處的巧凌時﹐打算走過去﹐卻發現巧凌前方似乎站了位男子。
沈夜辰便輕步走過去﹐躲在迴廊的角落。
「你真得不要臉﹐竟然都這樣了﹐還要嫁給我。」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我不要臉也沒有你無恥。我會記得你的﹐就算不嫁你﹐我也要生下孩子﹐要孩子
知道﹐你這人的無恥﹐害了他的娘親一輩子的幸福。」巧凌便恨意地看著他。
「哼﹐你真打算生下這個孽種?」元奉之的話﹐讓巧凌楞了下﹐元奉之便說:「要不﹐
我替你聯繫袁崢﹐至少讓他這個親生父親知道。」
「你閉嘴! 我不准你再提起那個人。」巧凌突然很激動地說著﹐突然她按著肚子﹐
然後就立即快步走越過元奉之。
沈夜辰站立在一旁看著巧凌走遠後﹐再看了看那位背著藥箱的男子﹐便立即快步走
開。

翠竹立即快步走著﹐巧凌立即停下步﹐依靠著柱子﹐邊大喘氣著﹐翠竹到處找尋巧
凌﹐便看見巧凌立即奔跑過去﹐邊關心地說:「你怎麼了?」
「沒事。怎麼樣了﹐夫人醒過來了嗎?」巧凌便問。
「嗯﹐候爺讓人先照顧著﹐我便趕緊來找你。」翠竹便立即說道。
「對了﹐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好端端得怎麼昏倒了?」巧凌不解地問。
「嗯﹐候爺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說要咱們好生伺候著。」翠竹便無奈地說道。
「那麼我們趕緊回去照顧夫人。」巧凌說著就準備走一步﹐卻一陣暈旋便趕緊扶著
一旁的柱子﹐翠竹便連忙攙扶著邊說:「你這樣怎麼去照顧夫人啊? 你還是先去休息
吧。」
「…」巧凌便望著說道。

廂房裡。
我虛弱無力地靠著床板﹐就看著一旁的侍女端來一碗湯藥過來﹐夏煜文便立即對侍
女說:「把湯碗交給本候吧。」
「是。」侍女把湯碗交給他便立即轉身走出去。

看著夏煜文端來的湯碗便坐在我床邊﹐就溫柔地說:「奉之說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喝
些補氣的湯藥補一補血氣不足的情況。」
我看著那黑糊糊的湯藥﹐我便抬起頭稍微有些面有難色的接過湯碗﹐夏煜文的瞪著
看的情況﹐我便無奈地默默地喝著湯藥﹐入口的苦味﹐我便立即趕緊大口喝完湯藥﹐
就把湯藥遞給他。
「乖﹐賞你一顆蜜棗。」夏煜文突然從袖內拿出一小包東西﹐邊用溫柔地態度說道。

我拿起那包打開就看見裡面是蜜棗﹐便拿起一顆含在嘴裡咀嚼著﹐微甜緩和了口腔
裡的苦澀藥味。
「候爺一定很忙﹐為何還有時間過來照顧我? 紫言沒事了。」我便微笑地說道。
「沒什么比夫人你的身體更重用。」夏煜文便這一回答﹐我便立即有些尷尬地低頭
時﹐他便轉換話題一樣說:「方才我已經教訓過若兒了﹐她就是被寵大的﹐態度自然
也不好﹐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跟她好好相處的。」
「相處?」我便疑惑地凝望著他﹐想來我應該日後日子絕對不好過了。
「對啊﹐紫言你那麼聰明﹐應該了解咱們這可能是一段政治婚姻。但我希望我有一
天可以被你所接納。」夏煜文邊對我說著﹐邊要撫摸我時﹐我突然立即歪頭巧妙避
開他的手﹐那一個動作卻讓他頓時僵在那瞬間時﹐我便有些心虛地看著他。
「對…對不起。」我說著便立即轉身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你好生休息吧。」夏煜文的嗓音似乎很鎮定﹐然後聽見他踏步走開的聲音。
待門帶上後﹐我才稍微坐起身﹐悄悄地看過去﹐廂房頓時只剩下我獨自一人﹐而我
便悄悄地撫摸著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我便凝望著這座廂房﹐或許是刻意﹐這間廂
房與我在荊州的廂房有些相似﹐但…再怎麼像﹐都不會是原本的那個模樣。

此時碧綠湖畔﹐元奉之邁步著﹐突然眼前不遠處站立著一個少年﹐他馬上認出來對
方就是永樂候府的夜辰少爺﹐沒多理會打算繼續邁步走著﹐突然沈夜辰立即走過去﹐
就擋住他的去路。
「夜辰少爺有事嗎?」元奉之便立即問。
「我要替人討公道!」沈夜辰說完就突然出拳攻擊過來﹐元奉之及時往後退一步﹐背
著的藥箱也瞬間掉在地上﹐然後就看著沈夜辰攻擊過去時﹐用力踢開木箱的同時﹐
元奉之似乎只有硬著頭皮抵抗下去。
就在沈夜辰一拳打過來﹐元奉之及時閃避開後﹐他又一腳踢向元奉之時﹐元奉之立
即轉身跳過他時﹐即快速度從袖裡抓出三根銀針準備扎過去時﹐沈夜辰及時低頭彎
腰閃避掉﹐然後就用力踢了元奉之一腳。
元奉之就突然抓住他的領子﹐用力一扯﹐兩個人狼狽地跌在草地上﹐然後元奉之跨
壓著他﹐瞬間準備把手裡的三根銀針扎下去時﹐沈夜辰立即用手肘抵擋著邊道:「說﹐
你為什麼要對巧凌始亂終棄?」
「原來是為那賤人而來的﹐那麼我更不會顧慮你的身分。」元奉之說完就立即殺紅
眼地猛然壓抑著手裡的力道﹐然而沈夜辰依然很努力地抵抗著他。
「…」沈夜辰看著銀針就快扎過來的瞬間﹐一急眼眸瞬間變化為血紅色﹐就突然用
力抓住元奉之的手肘。
「什么?啊!」元奉之想收回手肘時﹐沈夜辰用力咬下的瞬間﹐血液從傷口滴下來。

吸食鮮血的快感讓沈夜辰蒼白的臉龐更詭魅地凝望著元奉之﹐元奉之感覺到死神的
即將降臨﹐便立即把右手指捏著的銀針掉落下來時﹐巧妙地用左手的手指接住後立
即用力往沈夜辰的脖子扎下來。
「啊吼!!」被瞬間扎中痛處的沈夜辰放開元奉之的同時﹐也發出獸吼。
元奉之連忙往後退﹐便用手捂著傷口﹐沈夜辰凝望著他時﹐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瘋
狂地奔跑離開﹐元奉之看著他離開後便鬆了口氣﹐無力地跪在地上。
看著手肘上的傷口﹐便如同死裡逃生一樣﹐無奈地看著前方﹐元奉之便凝望著前方
邊心想:【那瞬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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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
我端坐在圓桌邊﹐巧凌站立在我面前﹐一直都低頭不語。
「方才我聽見了些事兒﹐你是不是該對我說明白呢?」我便立即直接問。
「…夫人﹐您待奴婢如親生女兒一樣﹐奴婢很感激﹐但事到如今﹐奴婢也不該多隱
瞞您了。夫人所聽見的都是事實﹐奴婢不潔身自愛﹐被辱了清白﹐已經沒有資格再
服侍夫人了﹐夫人若要趕奴婢離開﹐奴婢都不會有半點怨言的。」巧凌便有些哽咽
地說道。
我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邊說:「事實並非全由你來承擔﹐你只是個弱
女流﹐若非自願﹐那也定是他人強迫。唉﹐我又何嘗有資格趕你走﹐我明白你現在
的處境﹐我了解你的苦與憂。」
「夫人…」巧凌哽咽又泛著淚光的凝望著我。
「那麼你決定要這孩子的話﹐待孩子生下後我便讓人安置孩子給別人撫養﹐若你不
要這孩子﹐那麼等兒我便親自到奉之那裡拿藥回來給你。」我便立即說道。
「夫人打算讓奉之少爺知道整件事情? 那麼夫人是要奉之少爺娶我為妻?」巧凌便立
即說道。
「沒錯! 他竟然做了錯誤就該負起彌補的責任﹐即便孩子非他所有﹐也要負責到底。」
我便立即說道。
「可是奉之少爺並不愛我﹐我也很恨他﹐我們這樣會幸福嗎?」巧凌便立即問。
是啊﹐一對沒有愛的夫妻﹐就算有責任要相處一世﹐那也只是責任﹐沒有一絲愛情﹐
我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突然門外傳來慧兒的聲音:「你是誰啊?」
「小姐﹐他是我跟您提過的﹐巧凌的遠房親戚﹐叫夜辰。」隨後聽見翠竹的聲音回
答。
夜辰? 那麼熟悉的名字﹐突然想起夏煜文曾經很自豪地把身邊的少年介紹給我認識﹐
難道會是同一個人?
我瞄了下巧凌的神情﹐她似乎很慌張﹐我便立即走越過她時﹐立即上前打開了房門。

只見門外的三個人都同時愣了下﹐尤其是那個少年﹐他肯定是認出我﹐我便立即說
:「原來沈少爺這幾天都躲在這裡? 可知曉你外公到處派人找尋你?」
「我…」沈夜辰很驚慌地看著我與巧凌﹐然後只見慧兒便立即說:「沈夜辰? 你誰啊
?」
「小姐﹐他…他是我救下來的﹐您就別為難他吧。」巧凌此時連忙出聲說道。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保他干嘛呀!」慧兒便不悅地說道﹐只見巧凌便立即低頭不
語。
「你們…你們別為難巧凌﹐是我隱瞞她我的身份﹐反正就是都我的錯﹐你們別欺負
她。」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你還是回去吧﹐你躲在這裡﹐會牽連很多人。你知道的﹐對吧?」我便直視著他﹐
邊說道。
沈夜辰便立即無奈地點頭﹐然後就看了一眼巧凌後﹐便拱手對慧兒說:「這幾日多謝
重夫人跟翠竹姑娘還有巧凌姑娘的幫忙﹐夜辰感激不盡﹐日後若需要夜辰的幫忙﹐
夜辰願盡犬馬之勞。」
「呃…其實你也不需要說的那麼嚴重﹐我家小姐很慷慨﹐你如果想來探望…探望我
們都可以。」翠竹也看出少年望著巧凌的眼神不是普通那般﹐更是多了些情意。
「夜辰這兒就離開了…」沈夜辰便立即拱手說著﹐然後臨走前的那一瞥凝望向巧凌
時﹐邊輕聲說:「再見。」
巧凌似乎知曉他的意思﹐但卻因為自卑望向別處﹐我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只嘆相逢
不逢正確時機﹐看准沈夜辰走遠時﹐我便再看了看慧兒﹐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很熟悉
的相似。
「巧凌﹐咱們去外面送送沈公子吧。」翠竹便拉了下巧凌的手﹐邊悄悄地說。

「不要了﹐咱們還是別去了﹐沈公子應該回去過他的日子。」巧凌便立即說道﹐便
轉身走開。

東凡王府裡。
只見艷艷因為泛累倚靠著軟榻休息著﹐突然窗外飛來一隻白鴿﹐她便站起身走過去﹐
只見白鴿上面系著字條﹐便拉開字條後﹐就捧著白鴿放走。
拉開便看見【查到消息。 寒天字留。】。
「寒天? 他不是候府的總護衛嗎? 」艷艷說著﹐突然心底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邊
心想【莫非是王敬安排在候爺身邊的細作? 我該不該向候爺報告這件事情呢?】
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艷艷便立即把字條藏入袖內﹐然後就躺坐在軟榻上﹐一副病
奄奄的模樣﹐房門被推開﹐便看見王敬端著托盤進屋﹐放下後轉身就坐在艷艷身邊
的同時便細心問:「很辛苦是不是?」
「嘔不出﹐吃了又覺得脹﹐好難受。王爺﹐這孩子好難養呢。」艷艷便立即撒嬌地
坐起身說道。
「乖了﹐姐姐以前懷著孩子時也沒你那麼辛苦。」王敬說著﹐邊輕拍了拍她的背﹐
幫她順順氣。
艷艷便小心謹慎地問:「王爺﹐您說姐姐以前懷孩子沒臣妾那麼辛苦﹐那麼肯定是懷
著慧兒時特別得到過世的姐夫細心照了吧。」
「呵呵﹐你想到哪裡去了﹐慧兒不是姐姐嫡出﹐慧兒是姐姐在外收留的孤女。」王
敬便笑笑地說道。
「孤女? 那麼她在哪兒撿到慧兒的?」艷艷便立即微笑地問。
「那時本王人在外地﹐不在京城﹐回來後就看見姐姐帶著慧兒在府裡住下來了﹐聽
說好像是去給姐夫上墳時在姐夫墓碑前撿到的孩子﹐姐姐還說是姐夫捨不得她傷心
特意安排了一個孩子給她彌補她喪夫之痛。」王敬便立即說道。
「…原來如此﹐還好王爺告訴了艷艷否則艷艷都不知曉﹐萬一說錯話兒﹐得罪了姐
姐也不好了。」艷艷便微笑地回答。
「你不知道就算說錯了﹐也無妨﹐眼下在過些日子﹐姐姐就要奉旨嫁給你義父了。
本王也不怕你知道﹐姐姐為夫守喪多年了﹐這次若非一些緣故她也不會輕易答應下
嫁到永樂候府。」王敬便立即說道。
「王爺憂慮了﹐義父雖然名聲不太好。可他心地還是不錯﹐他跟姐姐雖不上匹配﹐
年齡也大了姐姐二十幾歲﹐可是姐姐她到永樂候府後也可替王爺打探些消息。」艷
艷便一副賢妻地說道﹐王敬便凝視著她不說話﹐便只是微笑地回應。
【看來他還是在提防我﹐看來我得多費心了。】艷艷便立即心想著﹐然後就看著王
敬把燉盅裡的熱湯盛了碗就走過來﹐就說:「母親說你肯定是吃不了多少﹐倒要你多
喝些湯﹐補一補氣血﹐也好調理一下身子。」
「母親真細心﹐王爺您怎麼能親自端來給臣妾呢? 您可是王爺呢!」艷艷便連忙微笑
地說著。
「王爺就不能多陪妻子? 你懷著孩子總是辛苦些﹐等你不那麼辛苦﹐我在帶你到處
走走。」王敬便體貼地說著﹐只見艷艷低頭喝湯時﹐他便拿出手帕為她擦拭著額前
的汗﹐邊說:「最近天氣怕是要轉涼了些﹐等兒本王讓人就給你房裡多添幾個爐子。」

「王爺是不是要出遠門了?」艷艷便問。
「嗯﹐立冬便要啟程到玄武州去﹐探子來報﹐說那邊有些玄武孽賊想要起義﹐陛下
要派本王去查一查﹐恐怕要去哪兒待上幾個月﹐怕是你會沒人照顧﹐我就拜託素素
姐待我暫時多照顧你。」王敬便微笑地說著。
「玄武餘孽不都剷除了嗎? 怎麼這兒要王爺親自過去?」艷艷便好奇地說。
「聖意﹐本王也不好多去說什么。」王敬便立即說道。
「那麼王爺要臨行前﹐艷艷趕緊給你織件披風吧。」艷艷說完就立即站起身﹐走到
衣櫥拿出針包與一條織到一半的披風。

永樂候府裡。
沈夜辰回到府裡﹐除了被夏雨若問他到底跑哪裡去﹐沈夜辰就只是隨口說自己去探
索府外的百姓生活﹐就這樣糊弄過去了。但他還是很排斥與沈明軒相處﹐晚膳後便
立即回房﹐走在長廊上﹐突然碰到寒天護衛﹐他便恭敬道:「夜辰少爺﹐候爺有請。」

「我知道了。」沈夜辰便點頭回應後立即走向書房的方向。

書房裡。
深棕色紅木製作的案前﹐凝視著手裡那卷人像畫﹐便些許憂傷又些許憐憫地看著﹐
此時推開門進屋的沈夜辰看見自己的外公又拿著那副畫像呆看著﹐便走了過去﹐就
稍微瞥了下﹐發現畫像上的女子一身淡雅衣著﹐似乎在一顆梅花樹下賞花﹐容貌竟
然是紫言。
突然夏煜文發現身後的沈夜辰便立即把畫像卷起﹐收起來﹐邊說:「辰兒你進屋了怎
麼都不跟外公說一聲呢?」
「是因為外公沒注意到。夜辰已經站這兒一些時候了。」沈夜辰便一副乖僻地回答。

「乖﹐坐下來吧。」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是﹐外公。」沈夜辰連忙往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然後就看見夏煜文拿起紫紗壺
倒了一小杯熱茶﹐就遞給沈夜辰﹐他便恭敬地接過茶杯﹐就小心謹慎地喝著﹐因為
茶剛泡好﹐很熱又燙。
「這人嘛﹐總會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纏繞﹐可是擅自離家出走可不是個外公會准許的
事情﹐你知道了嗎?」夏煜文嚴厲地說著﹐沈夜辰便立即點頭回應﹐夏煜文便也不再
太嚴厲邊溫和的問:「這幾日﹐都到哪兒去了﹐總不可能到普通人家去住上幾日吧?」

「果然瞞不過外公您。這幾日夜辰都是在重府﹐是重夫人跟她的侍女她們收留我的。」
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夏煜文便停頓了下﹐就看了看沈夜辰邊問:「你說的﹐可是東凡王府的紫言郡主的女
兒重夫人?」
「嗯﹐就是她。她長得很漂亮﹐但沒有紫言夫人漂亮﹐而且今天孫兒見到了紫言夫
人﹐她看起來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但一看見我就責怪我不該留下來﹐孫兒就離
開哪兒馬上回府來了。」沈夜辰便立即無奈地說道。
「哦? 真有趣﹐倒喜歡教訓起別人來著。」夏煜文便立即揚起意味不明地笑意邊說
道。
「那個…外公﹐你真得要娶那位紫言夫人回來當夜辰的外婆嗎?」沈夜辰便好奇又謹
慎地問道。
「難道你不喜歡紫言夫人當你的外婆?」夏煜文便立即回問他。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只是她年紀都能當夜辰的娘親了﹐叫她外婆也挺彆扭的。」
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夏煜文聽了沒有不悅﹐反而伸出手撫摸了下沈夜辰的頭頂﹐邊欣慰一笑說:「好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早點去休息。這話題還是等她進門後你自己去問問你的新外
婆吧。」
「哦﹐外公晚安。」沈夜辰便立即福安便轉身走出去。
看著書房門帶上﹐夏煜文便立即走到一旁﹐從一個木箱裡拿出一卷畫像﹐拉開的瞬
間﹐畫像裡的人﹐容貌與紫言如出一轍﹐但唯一不一樣﹐則是畫像人物身著男子衣
袍﹐手裡提著玉蕭﹐一副書生氣息的少年郎。
‘唰—!’讓夏煜文忍不住憶起一段畫面。
那一年﹑那座竹林裡﹑那身著淡籃色衣袍的少年﹐站立在微風中﹐雙袍應風飄蕩﹐
把玉蕭弄﹐吹奏著古國番族的歌謠。
‘唰—!’夏煜文驚回神時﹐便低頭看著畫像裡的人﹐不盡眼酸淚眼泛紅地凝視著。

 

翌日﹐東凡王府前廳。
迎來了嘉月非常討厭的夏煜文﹐他這次帶上了聘禮等物品出現﹐東凡便握緊嘉月的
手﹐邊聽見夏煜文說:「老王爺﹐本候今日特來送上聘禮﹐以及送給紫言的鳳冠霞披。」

嘉月看見一旁候府侍女端著的霞披與上面的鳳冠﹐一副氣急敗壞地同時﹐東凡則禮
貌地拱手道:「今日要候爺親自來送上聘禮等物品﹐本王代紫言多謝您了。」
「哎﹐老王爺與本候算來也是故友舊識﹐不必多禮相識。」夏煜文便微笑地說著。

嘉月更不悅地說:「你知道自己跟咱們王爺是同等年齡就好了。我女兒真是可憐﹐要
嫁給你這種人。」
「月﹐你別胡鬧。」東凡立即拉了下嘉月的手﹐邊說。
「對了﹐本候有些話想親自跟紫言談一談﹐不知兩位可否請人帶本候過去。順便可
以把訂親禮物送過去。」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那麼鈴萍帶候爺到后院找郡主吧。」東凡便立即吩咐了一旁的侍女。
夏煜文便轉身從侍從手裡拿過一個錦盒就跟隨那位侍女的腳步走開﹐嘉月氣憤地坐
了下來﹐東凡也露出憂慮的神情。

此時侍女帶領著夏煜文踏進東廂苑裡﹐便看見庭院內亭子裡坐著的女子﹐夏煜文便
說:「到這裡就可以了。」
他拿出一點碎銀給了那位侍女﹐邊看見侍女接過後趕緊福安後便離開﹐夏煜文邁步
走到亭子前﹐便看見桌上的擺著茶點﹐但應該正在享用這些的女子﹐正用手枕著額
頭﹐邊緊閉雙眼沉沉睡著﹐連有人在也沒察覺。
只見夏煜文輕手輕腳地踏進亭子裡﹐邊把錦盒放下後﹐就脫下披風﹐就為正在沉睡
的女子披上﹐身怕她在著秋風中會受涼。
只見女子忽然點了下頭瞬間驚醒﹐呆愣了下﹐然後轉頭看見肩上的披風在發現身後
站著的人﹐便想站起身時﹐他似乎很明瞭地稍微拍了下我的肩膀﹐邊說:「你一定是
累壞了才會在這裡打瞌睡了。」
「抱歉﹐您快請坐吧。」我便趕緊對著旁邊的座位指了下﹐夏煜文便微笑地坐了下
來﹐我便碰了下茶壺就發現茶壺已經涼了﹐我便趕緊說:「我去讓人熱壺茶過來﹐候
爺就等一下。」
我說著就打算端起茶壺起來時﹐突然沒注意到前面有階梯就在我往前傾﹐茶壺掉落
的瞬間﹐夏煜文把手摟在我的腰上穩穩地扶住我﹐我便驚訝地看著他時﹐邊像一股
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眼前瞬間閃過莫凡與我在店內﹐我差點踩空時﹐他也是這樣矯健的身手扶住了我。

「呃…」我連忙稍微推了下他﹐夏煜文便把摟著我的腰的手放開﹐然後便說:「不用
去泡茶了﹐今天本候是來送聘禮﹐還有這個。」
只見他從桌邊拿起一個錦盒﹐便遞給我﹐我接過便打開的瞬間﹐看見裡面是一對金
縷紫蝶耳環﹐我便看著他邊說:「這禮物貴重了些。」
「不算貴重﹐千金難買一抹笑容。」夏煜文的話似乎在告訴我﹐要我多笑? 我又不
是神經病﹐要天天沒事兒都笑的話﹐肯定會嚇壞我母親的。
「那麼就多謝候爺了。」我便欠了身後說道。
「紫言﹐十日後見。」夏煜文說著﹐便轉身走出亭子﹐而我便凝望著前方﹐憂愁。


十日﹐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日子﹐眼看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距離十日也只剩下三日﹐
我卻不像其他人一樣可以高高興興地出嫁﹐因為這次我不是第一出嫁了。
而我依稀還記得我第一次的婚禮﹐是在祝福之下與莫凡成親﹐婚後他忍受我的不耐
煩與任性﹐包容著我的一切﹐可是我連最簡單的事情都沒為他做過﹐那便是替他生
下一個孩子。
我依然記得莫凡安慰我時說的那句:我們還年輕。
但那一刻﹐便已經是永恆的記憶了﹐想到這裡我的淚也不盡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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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東凡王府迎來了許多賓客﹐大家都為了要看這位要出嫁入宮的王憶兒而來。

前廳內外熱鬧鬨鬨﹐而廂房內等候時辰到的王憶兒穿著金縷霞披﹐頭戴著金光閃閃
的鳳冠﹐髮髻上戴著那對金鳳釵﹐她凝望著前方﹐手裡握進那對玉如意。
只見星月匆匆地進屋後﹐邊說:「小姐﹐宮裡的轎頂來了!」
「嗯。」王憶兒便由星月的攙扶之下﹐走出去。

前廳內﹐只見王憶兒一出現﹐大家都興沖沖地一直說著。
然後只見她恭敬地向東凡﹑嘉月與紫霞敬茶後﹐就準備向王敬拜別前﹐就聽見艷艷
說:「姨娘沒有什么可給太子妃﹐我這裡有粉玉鐲﹐願太子與太子妃夫妻和睦相處。」

艷艷便為王憶兒戴上粉玉鐲後﹐便看見王憶兒微笑地說:「多謝姨娘﹐憶兒絕對不會
忘記您的好意。」
「好了﹐別說了﹐吉時快過了。請王爺與王妃為太子妃蓋喜帕。」一旁的瑞總管便
立即說著。
只見王敬從侍女端來的喜帕﹐拿起﹐便為王憶兒蓋上時﹐王憶兒面露驕傲與得意的
笑容﹐似乎很期待成為那個人身邊的女人。
門外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只見侍女們幫忙攙扶她踏上馬車後﹐便開始行駛著﹐前
面隊伍鑼鼓喧天地吹奏著﹐便看著馬車後兩排隊伍的宮婢們在後面跟隨著。
而馬車內的王憶兒便稍微掀起喜帕﹐透過紗帘看著街道上滿滿的都是來看皇家迎娶
太子妃的大場面。
【是啊﹐從今天開始﹐我便是太子的妻子。無論如何這個位置都只能夠是我的﹐我
一定要輔佐著太子﹐讓他成為陛下的繼承人。】王憶兒冷眼看著前方﹐邊心想道﹐然
後放下手時喜帕便落下蓋上。

皇宮內。
只見大殿前﹐前來觀禮的萍貴妃一見到皇后與鳳太後﹑欣太妃便上前恭敬道:「臣妾﹐
參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欣太妃。」
「今兒倒真是好日子﹐平日不愛在宮裡走動的貴妃都出現了﹐看來還是咱們旬兒的
面子最大。」欣太妃立即冷言說道。
「太妃說的哪兒話﹐陛下的子女不都也是臣妾的子女嗎? 更何況今日是太子的大婚﹐
就算是病著也得來﹐您說是不是啊?」萍貴妃便冷笑地回應她的話。
「今天是好日子﹐咱們也不必那麼舌劍相向﹐免得讓別人看笑話。」鳳太后突然冷
冷地說道﹐便帶著皇后與欣太妃走開。
「太子妃駕到!」一把尖銳的嗓音﹐劃破殿內﹐此時從殿外由侍女攙扶進來的女人﹐
蓋著喜帕一步步地朝著旬太子所站立的位置﹐他臉上沒有笑容﹐只有淡如淨水地凝
望著不斷地走過來的女人﹐直到對方停下腳步站在他眼前。
「太子妃向陛下﹑皇后磕頭。」
只見星月趕緊攙扶著身旁的王憶兒﹐她便稍微鞠躬後﹐便聽見瑞總管說:「請太子為
太子妃掀起喜帕。」
旬太子便伸出手扯下喜帕﹐瞬間低頭的王憶兒便稍微睜起眼睛時﹐原本墨綠色的眼
眸竟變成了黑如寶玉的黑色眼眸。
「太子妃果然明眸皓齒﹑果然是國色天香之貌。」一旁的欣太妃便一副很高興地讚
許著。
只見鳳太妃微笑地說著:「新人也折騰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旬太子便轉身走開時﹐王憶兒便跟隨他的腳步走開﹐瑾君王一直沒有多少表態﹐而
皇后則是安下了近日來的憂心。
萍貴妃則冷笑了下﹐便對著身邊的侍女說了幾句﹐那位侍女便立即匆匆地走開﹐萍
貴妃便喝著茶杯裡的桂花茶﹐邊一副期待著的模樣。

夜深了﹐太子的宮殿內。
端坐在床邊的王憶兒便很拘謹地等待著太子的到來﹐然後便左顧右盼地﹐只見星月
匆匆地進來﹐她便上前問:「太子呢?」
「奴婢託殿裡的公公們去找了﹐可是就是沒見著他。」星月便很老實地說道。
「…難道他真的不希望娶我?」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太子妃﹐您別急﹐或許太子正在哪裡喝酒應酬呢? 聽說宮裡也進來了幾位平日與
太子頗有交情的大人們﹐或許他們正在聊天﹐一時忘了時辰了呢。」星月便安撫地
說道。
「都快一更了﹐要聊什么一定要聊到三更半夜啊?」王憶兒便立即說著。
「反正小姐您先休息一兒﹐奴婢再去幫您找!」星月便立即說完﹐才一轉身就看見一
身喜袍打扮的旬太子走了進來﹐便趕緊福安道:「參見太子殿下。」
「下去吧!」旬太子沒有情緒地說著﹐星月便連忙轉身走出去。
王憶兒便微笑地上前欠身道:「臣妾參見殿下。」
「起來吧!」旬太子說著﹐便走到一旁﹐還拿了本書卷﹐一副要閱讀的模樣。
「殿下﹐快一更天了﹐怎麼不入眠?」王憶兒便說道。
「你若累了﹐就卸釵鳳冠休息吧﹐本太子還想看看書。」旬太子便冷淡地回答/﹐便
走了出外殿 ﹐王憶兒得到他這樣的回答﹐也很不悅與氣憤﹐原以為從今天開始自己
會成為那人唯一的女人﹐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她便露出不悅的表情。

翌日﹐花苑內﹐王憶兒坐在亭子裡﹐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蘭花﹐邊露出哀傷的表情。

此時突然苑外傳來一把聲音說著: 「不管﹐今天本宮一定要教我那日你耍的招式!!」

「微臣恐怕公主會因此受傷﹐還是不要那麼快就練了。不如公主耍幾套那日微臣教
導你的招式與心法如何?」
王憶兒一聽見這把聲音﹐便認出是赤旭﹐她便悄悄地走到一旁﹐就看見一位粉衣裳
的女生正耍了幾套拳法時﹐赤旭不斷地糾正她的招式與姿勢﹐兩人似乎很親密但又
似乎是那位女生刻意接近他。
【公主? 難道她就是陛下所疼寵的璿公主? 為何旭表哥會在這裡? 】王憶兒有些慌
張時﹐便看見旬太子靠近他們倆﹐然後三人正在聊天。
王憶兒似乎很擔心﹐便立即帶著侍女們走了出去﹐並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時﹐旬太
子原本喜悅的表情頓時轉變為嚴肅。
「臣妾參見殿下!」王憶兒便很禮貌地說著。
璿公主便轉身看見那位身著華服的女人﹐便知曉她就是昨日與太子成婚的太子妃﹐
便禮貌的說:「璿兒參見皇嫂!」
「公主不必多禮。」王憶兒便微笑地扶起她﹐然後便看見赤旭拱手恭敬道:「臣﹐見
過太子妃。」
「旭表哥毋需多禮﹐此處無旁人﹐我倆為親戚不該禮節拘束。」王憶兒便禮意地說
道。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邊說道:「宮規便是宮規﹐無論是何人都要遵守著﹐您說對
嗎﹐殿下。」
只見緩緩走向他們的萍貴妃﹐璿公主便一副不太願意與她碰面一樣﹐旬太子便首先
恭敬道:「兒臣參見萍妃娘娘。」
「殿下毋需多禮﹐喲﹐這兒不是昨日剛成婚的新太子妃嗎? 怎麼那麼巧﹐這兒夫妻
倆一同出現﹐是來賞花語鳥的嗎?」萍貴妃便一副恥笑地說著。
「臣妾參見萍妃娘娘。」王憶兒便恭敬地說道。
「哪敢當呢﹐您是太子妃﹐論起輩分該是與太子一樣視為皇室兒媳婦﹐這兒風大了
些﹐殿下還是早些與太子妃一起回去休息吧。」萍貴妃便說道﹐然後冷冷地道:「陛
下與娘娘們肯定很期待盼到重孫呢﹐您說對吧﹐太子妃。」
「你…」璿公主便聽了想說話時﹐旬太子卻擋住她不讓她說。


突然一副笑笑的表情的王憶兒便說:「太子與臣妾的事情﹐不勞煩貴妃娘娘的煩惱了。
更何況除非臣妾無法生育﹐否則剛過一天﹐為何娘娘特意來說這種話呢? 莫非是看
准太子與臣妾無法為皇家開枝散葉呢?」
「最好是﹐否則您這位置很快會多很多人來分享。」萍貴妃聽了很不悅地回嗆﹐然
後便立即說了句:「哎﹐本宮泛了﹐咱們回宮吧。」
看見萍貴妃走遠後﹐璿公主便一副很佩服地說:「皇嫂真了不起﹐平日本宮就已經瞧
不起那女人囂張跋扈的模樣﹐今兒皇嫂一嗆她倒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公主繆讚了﹐本宮也只是看不過他侮辱人還欺負太子﹐才忍不住開口回說了﹐怕
是已經得罪上她了。」王憶兒便連忙解釋說道。
「您怕什么﹐她本來就是嘴賤﹐魅惑君王﹐絕對是妖精轉世。」璿公主便憤憤不平
地說道。
「好了﹐別再說了﹐也不看看這兒是什么地方。」旬太子說完便憤然走開﹐王憶兒
連忙跟隨他的腳步走開。
只見璿公主欲跟隨過去時﹐赤旭連忙攔下她﹐便說:「此時還是讓殿下與太子妃兩人
單獨談話吧。」
「也好﹐你陪本宮去附近賞花! 走!」璿公主便立即小女孩鬼靈精怪的說著﹐赤旭立
即勉為其難地跟隨。

太子宮殿裡。
旬太子直接走進宮殿後﹐只見王憶兒跟隨進屋後便對身旁的宮婢內侍們道:「你們先
退下吧。」
「是。」只見他們都退下後﹐王憶兒便走過去好奇地問:「殿下是不是覺得臣妾不該
頂撞萍妃娘娘?」
旬太子便回頭對著王憶兒說了句:「我不希望你繼續干涉后宮事宜﹐希望你自己明白
我的意思!」
「殿下認為臣妾是多事?」王憶兒不解地說:「臣妾是認為殿下您一直被后宮嬪妃打
壓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擊﹐臣妾才會多說幾句頂撞她替您跟公主討回些面子。」
「本殿下還不需要你一個女流替我討面子。」旬太子便很不悅地回喝道。
「那是因為說這些話的人是我﹐如果換做是慧兒﹐相信您絕對不會那麼覺得﹐還會
覺得她很直爽。」王憶兒便很生氣地脫口說道﹐只見旬太子不回答﹐她便苦笑地說
:「人人道我入宮便飛上枝頭﹐可誰又知曉我心裡如倘血。這個位置﹐竟然是那麼痛
不欲生。」
「竟然痛不欲生又何必來此糾纏?」旬太子便質問。
「因為我愛你。」王憶兒便說﹐只見旬太子很驚訝﹐她又說:「從那日您說我眼眸如
夜明珠一樣閃爍﹐我便喜歡上你了。可惜你眼裡始終只有慧兒! 為何你要那麼對我
?」
旬太子聽了也有些驚訝﹐但他很平靜地說:「或許你的愛太沉重﹐本殿下給不了。」

就在說完這句話後﹐王憶兒就看著旬太子走越過自己時﹐她的心突然很痛﹐就像有
人把刀刺進她的胸口一樣﹐痛不欲生。
深夜裡﹐端坐在妝台前的王憶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邊冷視著﹐只見她輕輕地舉起
手裡的粉珠玉釵﹐便直接把玉釵刺進一旁的香包裡。
【要的愛﹐你給不了? 那麼我得不到的﹐誰都無法得到!!!】王憶兒咬牙切齒地凝望
著前方﹐邊折斷玉釵時﹐依舊冷笑著。

永樂候府裡。
更是愁雲慘霧﹐尤其是夏煜文父女倆特別到處派人去找尋沈夜辰的消息。
夏雨若淚眼婆娑地對身邊的沈明軒道:「相公﹐孩子不見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啊
!」


「哭又能哭回夜辰﹐我絕對會配合你﹐可是問題是孩子不見了﹐你哭得肝腸寸斷又
有何用啊?」沈明軒便解釋說道。
「我就知道﹐你根本壓根兒沒多想去找兒子回來﹐你是不是要趁機會娶妾啊!你說啊
!」夏雨若便很不願聽他解釋﹐邊捶打著邊哭聲道。
「娘子﹐我沒有!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怎麼可能會娶妾呢?」沈明軒便畢恭畢敬地說
著。
「哼﹐你若敢! 我就跟你沒完!!」夏雨若就很生氣地打了他一下﹐就轉身背對著他﹐
坐在椅子上﹐此時只見沈明軒眼眸閃爍著血紅色時﹐稍微看向自己的妻子背影﹐邊
暗使幽火在手掌時﹐就聽見夏雨若悲傷哭泣著說:「可憐的夜辰﹐可憐的我未取名兒
就被送走的女兒﹐我這命怎麼就那麼命苦…嫁了你沒過上風光日子就算了﹐回來又
被我爹嫌棄﹐現在兒子不見了﹐眼下在過陣子我爹又要娶那個紫言進門了﹐到時我
們夫妻倆就更沒有地位了。」
瞬間手掌的幽火消失後﹐他眼眸也轉化回正常黑眸﹐夏雨若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抱
住自己﹐便聽見耳邊那把屬於丈夫的低沉又似幽魅的嗓音說:「如果她進門了﹐你就
能怎麼惡意對付她都行﹐只要讓你爹厭惡她﹐咱們夫妻倆就不會沒好日子過了﹐娘
子﹐你知道怎麼做的﹐對吧?」
夏雨若聽了便似乎被詭惑了﹐便點頭回應﹐然後沈明軒便像撫摸懷裡的寵物一樣地
冷笑著﹐邊說:「這樣才乖! 我的好娘子。」

重府裡。
巧凌蹲坐在廚房內﹐看著眼前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邊顫抖地端起湯碗﹐便快要觸碰
到湯碗邊時﹐她突然停頓了下。
【我在害怕什么? 我難道會捨不得這個孽種? 不…我不可能會捨不得﹐我更不可能
地接受這個孩子。】

翠竹提著剛摘滿花蕊的竹籃﹐邊踏進屋的前一刻﹐便看見那端著湯碗背對著門外的
巧凌。
「你在干嘛!」翠竹的聲音一出現﹐就嚇得手一滑﹐湯碗頓時掉落在地上﹐破碎成一
片時連湯藥也灑滿地。
「我…」巧凌便驚慌地站起身﹐然後就看見翠竹奔跑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並
很激動地說:「你在干嘛!? 你知道你這樣做你以後甚至將來可能會後悔的!」
巧凌用力甩開她的手﹐邊聲淚哽咽道:「我如果不那麼做﹐我怕將來我會更後悔啊。
翠竹姐﹐我會更後悔﹐會更難存活下來。」
「巧凌!」翠竹便很心疼地看著她﹐巧凌便轉身背對著她繼續道:「我從小就連一個
親人都沒有﹐如今我已經夠可憐了﹐被許配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那個男人竟
然聯合了別人玷污了我的清白﹐我現在還要替別的男人懷上孽種﹐我不要這樣的命
運啊!」
「就算那樣﹐也不應該抹殺一個生命的延續。」翠竹便立即說道。
「我不在乎!! 我就只希望這孽種永遠離開啊!」巧凌無法忍受地哭泣著說。
「你冷靜點﹐你如果就這樣做﹐你會很後悔的。真的!」翠竹拉著她的手﹐邊說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巧凌說著﹐邊捂著耳朵就準備轉身時﹐便看見門口的兩人頓
時震了下。
慧兒擔憂地看著她身旁的我﹐我便立即只說了句:「翠竹﹐小姐說要吃糕點﹐你去買
! 巧凌跟我過去慧兒的廂房。」
「是﹐夫人。」巧凌哽咽地回答。
只見我轉身走開時﹐巧凌連忙跟隨我走著﹐一旁的慧兒便連忙踏進屋邊問:「怎麼回
事啊?」
「小姐…其實事情挺複雜的。」翠竹便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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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內。
元奉之凝望著眼前的油傘﹐便無奈地心想:【或許是因為她長得有些像涵﹐我才會意
亂情迷又在酒醉之下…哎﹐平日我的酒量也不會太差﹐定是昨夜多喝了些。果然酒
醉誤事啊。這下﹐我要怎麼面對錦兒。】
‘叩喀—!’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元奉之便走過去﹐打開門就看見提著竹籃出現的
巧凌。
「奉之少爺好。」巧凌的出現﹐元奉之很意外﹐但還是很平靜地說:「那麼早﹐有事
嗎?」
「呃﹐奴婢是來拿些桂花糕跟夫人剛燉煮的玉米雞粥。」巧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
答。
「好吧﹐進屋來。」元奉之便禮貌地微笑說著﹐巧凌便走到屋裡﹐便放下竹籃時﹐
發現床邊有些凌亂便走過去前﹐元奉之立即擋住﹐邊問:「竟然只是送食物過來﹐那
麼食物已經收下來﹐巧凌姑娘還是請回吧。」
「奉之少爺﹐奴婢是奉夫人命令過來為您打點些生活事宜。」巧凌便有些害怕地回
答。
「哦﹐那麼就請你回去告訴我義母﹐說我很感激她的安排﹐但我一個人住慣了﹐不
習慣別人來打擾。」元奉之說完便轉身背對著她。
「可是…夫人說﹐我們是未婚夫妻﹐應該多來往。」巧凌便立即說道。
「不必了﹐義母的決定並非我的意思﹐我也希望巧凌姑娘可以自重。」元奉之便立
即說完﹐巧凌便低頭說了句:「那麼﹐明日我來把竹籃帶走﹐您早點用膳吧。」
只見巧凌落漠地走了出去後﹐元奉之便不悅地看著前方。

竹林間走動的巧凌便無奈地慢步著﹐此時身後樹梢跳下來一個紅衣人﹐劍眉凌厲的
雙眼直視著前方走著的巧凌背影。
「未婚夫妻? 嗯哼?」袁崢冷笑了下﹐便立即飛向巧凌的位置時﹐邊立即站穩些後﹐
順勢跌倒:「啊呀!」
巧凌聽見身後有人的聲音﹐便回頭只見一個紅衣袍的男子跌在地上﹐她便立即快步
走過去﹐邊蹲跪在他身旁邊問:「公子﹐您沒事吧?」
「我…我腳…」袁崢便立即抬起頭一看﹐便認出來對方是誰﹐便悄悄地揚起嘴角﹐
邊忽然抓著她的手腕時﹐便假裝哀號說:「疼啊…」
「啊…要不您如果還能走動﹐我就帶你過去我未婚夫那裡。」巧凌便立即說著﹐袁
崢便摸上她的脈時﹐便溫柔的笑容說:「好呀﹐麻煩你了姑娘。」
「你小心點!」巧凌便攙扶著他﹐邊說著。
「對啊﹐姑娘﹐你那麼漂亮﹐不知道你未婚夫是不是也很俊俏啊?」袁崢便立即說著﹐
然後故意很靠近她的臉龐﹐邊問。
巧凌便轉向他時﹐似乎眼前立即閃過一段隱約出現一點迷朦不清晰的臉龐﹐便楞住
了下。
「姑娘!」袁崢便看見她有些發呆時﹐邊問。
「呃﹐抱歉﹐我未婚夫婿還不錯。」巧凌說完就扶著身旁的男子﹐一步步走向竹屋
附近。

走進竹屋時﹐只見元奉之正在配藥﹐一看見袁崢便立即露出不悅的表情。
「哎呀﹐我腳疼…」袁崢坐下來後﹐便說著。
「奉之少爺﹐這位公子好像腳扭了下﹐你幫他看看好嗎?」巧凌便立即對他說道。
「好﹐巧凌我看你還是回去﹐不然義母會擔心的。」元奉之便走過去對她說道。
「哦。」巧凌便立即轉身準備走開時﹐袁崢便故意假裝站起身要摔倒時﹐巧凌來不
及反應前﹐元奉之立即接住他並且微笑地說:「公子﹐小心點﹐腿傷可大可小的。」

「呵﹐多謝。」袁崢冷笑地說著。

巧凌見狀沒事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然後就看見巧凌走遠後﹐元奉之立即鬆手﹐便
看著袁崢道:「原來廠宮對於欺騙人的游戲已經玩上癮了。」
「少說廢話了﹐我可是聽說紫言郡主收你為義子特意來道賀的。」袁崢嘴裡那麼說﹐
卻是沒有那麼好意的望著他。
「義母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無論是我﹐還是重義風。所以廠宮請放心。」元奉
之便微笑地回答。

這個時候在竹林走動的巧凌﹐突然摸了下自己袖裡的香包又嘆了下:「哎呀我真糊塗
!」
她又轉身快步走去﹐就在走到竹屋前﹐就聽見屋內有吵架聲。
「你別不知好歹! 別忘記當日重義風離開時﹐若非我救了你﹐你還可能成為那女人
的義子嗎?」袁崢憤怒地指著他。
「廠公大人的恩情﹐奉之絕對不會忘記的﹐更何況奉之也為你殺了不少人。殺得好
人多還是壞人多﹐連奉之我都不知道了。」元奉之似乎也不悅地直言道。
「是嗎? 人家指了一位花容月貌的美麗未婚妻﹐你別說你不曾對那女子動了情意﹐
尤其你們又曾來往頻繁。」袁崢便立即說道。
「廠公大人﹐你該不會對我的未婚妻子有了興趣吧?」元奉之便立即質問﹐只見袁崢
怒瞪著他時﹐元奉之便冷笑地說道:「的確﹐她是美﹐但還不夠資格做我的女人﹐尤
其是已經被你玩過的女人﹐我更不可能會去碰她。我嫌她臟都來不及了呢﹐哪會對
她動情呢。」
‘等—!’巧凌手裡的香包就這樣掉落在地上﹐她顫栗地看著前方時﹐眼前就像一片
模糊不清的影子再度出現﹐然後逐漸清晰是眼前卻出現袁崢的臉蛋。
順勢看過去的袁崢與元奉之﹐便對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巧凌也嚇了一跳。
「巧凌…」袁崢立即上前一碰到她的肩膀時﹐巧凌立即往後一退﹐驚恐地看著他。

「你們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巧凌邊顫栗著﹐邊問。
「哪裡會有虛假的﹐就是在這裡﹐你眼前的這位公子﹐大言不慚地告訴我﹐有些事
情是可以由兩個人去做的﹐邊帶你離開進屋去。」元奉之殘忍地說著。
「元奉之!」袁崢憤怒地轉身看著他﹐元奉之便說:「廠公大人莫非真對這一面之緣
的女子有了感情吧? 您向來不是說要對女子如衣服一樣﹐只愛新不愛舊衣嗎?」
「元奉之夠了!」袁崢邊說完﹐就看見巧凌倉惶地轉身奔跑離開﹐袁崢立即追過去時
邊喊:「巧凌!!」
元奉之便立即冷笑地說:「原來…報復你﹐是那麼簡單的﹐袁崢!」

樹林間﹐巧凌捂著嘴﹐倉惶又搖晃地走著﹐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眼淚一直掉﹐突然
她被身後的人拉住﹐她一回頭看見是袁崢邊立即驚恐地大叫:「你干嘛﹐放開我! 放
開我!!」
「巧凌﹐你冷靜點﹐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只是那日我一時…你原諒我好嗎?」袁崢
邊很懇求地說著。
「放手! 你放開我! 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卻對我…你…你玷污了我﹐還要我原諒!
你放手啊!」巧凌邊很激動地說著﹐然後一直試圖掙脫時﹐突然一時腹痛﹐邊扶著肚
子邊聽見袁崢說:「你別激動﹐你已經懷了我的骨肉﹐你別傷了自己。」
‘啪—!’突然臉頰一陣火辣觸感﹐只見舉著手掌的巧凌咬牙切齒地凝視著他﹐邊說
:「住嘴!! 我不准你再說了!! 哎!」
憤怒地推開袁崢的同時﹐看著袁崢退後一步時﹐巧凌便立即奔跑離開的同時﹐袁崢
邊看著她離開的同時﹐眼前卻仿彿看見劍尊拿著寶劍瀟灑地轉身離開的畫面。
「鈴兒…」袁崢說完邊跪坐在地上。
「為什麼…竟然不該屬於我的…就不該擁有過。」袁崢痛不欲生地掉下男兒淚的同
時﹐凝望著前方﹐也許從頭到尾自己就不曾擁有過。


永樂候府裡。
只見夏雨若很擔憂地看著躺在病塌上的兒子﹐邊說:「怎麼京城那些大夫都不重用的﹐
少爺都病了一個月了。怎麼連病引也找不到?」
「小姐﹐請耐性點﹐或許這兩天會找到病引﹐夜辰少爺的病就會痊癒了。」一旁的
管家邊說道。
「你瞧瞧﹐夜辰的手臂越來越多紫班﹐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了。」夏雨若掀起沈夜辰
的袖子﹐只見手肘開始不斷地布滿紫班。
「我想要不要給姑爺稍封信啊?」管家邊問。
「隨便啦!」夏雨若邊不耐性地說著。
書房內﹐只見管家在字條上寫著《急事速回京城。》﹐便看見那隻鴿子飛出去後﹐
一旁的沈夢君邊轉身走了出去。

深夜十分﹐只見夜空上高掛著明月﹐城外數百里外﹐一座樹林裡﹐只見一位柴夫死
命奔跑著﹐隨後後面追捕著他的是一位年輕少年﹐眼眸紫紅色的同時﹐利牙隱約張
嘴時露出。
「阿嚇…救命啊…妖怪!」柴夫奔跑著﹐突然不遠處飛來一個黑衣袍的男子﹐他一把
掐住那個柴夫的瞬間﹐隨後趕到的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黑袍男子。
‘喀咯!’兩聲巨響後﹐只見柴夫從掙扎變成雙手垂下﹐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
「…」少年驚恐地看著那斗篷下的臉龐﹐一張屬於自己慈祥父親的臉龐﹐如今卻是
那麼殘忍。
少年看見自己雙手長滿紫麟與利爪﹐邊崩潰吶喊:「啊!!」
他憤然奔跑離開的同時﹐只見柴夫掉下來時﹐黑袍男子冷冷地看著少年奔跑的背影﹐
隨即消失不見。

河邊﹐只見巧凌呆望著前方﹐就在一步步走下河水時﹐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
冷漠與絕望。
此時匆忙奔跑過來的少年驚恐萬分﹐就匆匆忙忙地奔跑下河水的同時﹐他邊跌下去。

一聲巨響﹐巧凌忽然回頭發現水面上有人在掙扎﹐邊立即跨步走過去﹐邊看見是個
人﹐便伸出手抓住少年的手時﹐少年的手已恢復但十分冰冷。
拉拉扯扯中﹐他被拖上岸﹐邊看見對方趴在岸邊猛咳嗽:「咳咳…咳咳…」
「你沒事吧!」巧凌邊立即輕拍著他的背﹐邊擔心地說著﹐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在干
嘛。
「咳咳…謝謝你…」沈夜辰抬起頭邊看見是位姑娘救了自己﹐邊立即羞愧地說。
「公子﹐你家在哪裡? 我送你回去吧。」巧凌邊問。
「我…我…我沒有家。」沈夜辰突然很為難地說著。
「這樣﹐不如你暫時過去我家小姐那裡幫忙吧。」巧凌邊說著﹐然後就帶著他離開。


重府后院﹐只見翠竹很仔細地瞧了瞧眼前的少年邊說:「他穿這樣﹐你真確定他沒有
家?」
「啊﹐助人為快樂之本﹐好不好就幫忙他嘛。」巧凌邊說﹐沈夜辰邊望著巧凌﹐邊
感激地同時﹐邊聽見翠竹勉為其難地答應時說:「可是﹐他在這裡我要怎麼跟小姐說
啊!」
「你就說是我的遠房親戚﹐我暫時把他安置在這裡。等過陣子我替他找到住的地方
再過來安頓他。拜託你了﹐翠竹。」巧凌邊說道。
「好啦﹐不過要快﹐我怕我哥會懷疑。」翠竹邊說道。
「嗯。」巧凌點頭回應後﹐轉身就對少年微笑地說:「你放心﹐這位姐姐會幫助你的。
我有空也會過來探望你的﹐還有你如果需要什么就跟翠竹說。」
「謝謝你。」沈夜辰看著她﹐便感激地說著﹐巧凌邊微笑地回應。


翠竹房間裡。
巧凌無奈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翠竹﹐只見翠竹不語﹐巧凌便說:「我知道﹐我被人
玷污了還不知道﹐還傻當好人﹐現在我才發現元奉之不但不是個好人﹐還聯合對方
欺負我。」
「哎呀﹐當初真不該讓夫人收他為義子。如今好了﹐事情複雜了﹐他果然不是什么
好東西!」翠竹邊憤怒地說道。
「你又認識他﹐竟然也知道他不是好人。我卻傻得以為他是可以依靠終生的男人。
我還為他連夜繡香包﹐手扎破了也不介意﹐結果如今…翠竹我該怎麼辦?」巧凌邊立
即說道。
「可是﹐你總不能避著夫人跟那傢伙。要不﹐我去跟小姐說﹐我掛念你﹐讓你來幫
忙。總好過你回去﹐萬一他真住府﹐就糟糕了。」翠竹邊立即說道。
「我想死﹐卻連死的勇氣都沒了。我現在比較擔心﹐萬一這肚子大起來﹐怎麼辦?
我又未嫁人兒﹐總不能帶著孩子到處跑。」巧凌驚慌失措地問。
「不怕﹐我…我幫你去找大夫拿滑胎用的紅花。」翠竹邊說完﹐然後邊說:「你去休
息吧﹐別想太多﹐我去跟小姐說說哦。」
「嗯。」巧凌邊躺下後﹐就閉上眼睛時﹐翠竹便打開門走出去後﹐立即飛上屋頂﹐
就輕功使出飛檐走壁地飛躍京城的屋瓦間。

幽谷內﹐瀑布旁﹐舉著手裡的酒壺﹐醉意的袁崢邊說:「那日月下逢﹐春宵一宿共﹐
原以百首度﹐換來一場空。」
「那麼有興致喝酒?」突然天空傳來一把聲音﹐只見翠竹飛落下來後﹐直視著他。
「你來干嘛! 我沒興趣看見你。」袁崢邊說著﹐然後仰頭喝著酒。
「你以為我希望看見你嗎? 你想得太輕鬆了﹐我來只是要告訴你一聲﹐我會幫忙巧
凌殺你的孩子!」翠竹冷笑地對他說道。
「賤人! 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你跟你哥哥嫂嫂付出代價。」袁崢邊冷道。

「你以為你能夠唬得了我? 我翠卿竹向來不吃你這套﹐自然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再說以你今時今日這般酒鬼模樣﹐你那班狗奴才也不會跟隨一個沒有志氣的首領了。」
翠竹說完邊立即冷笑著。
「你看見我這樣﹐你心裡一定很愉快吧。你的殺父仇人﹐滅門之仇﹐如今看見我為
了一個女人潦倒﹐你心裡一定很痛快吧。」袁崢搖晃了下﹐邊站著﹐對翠竹說道。

「我是很愉快﹐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任何一個女人﹐因為一個不懂愛的人怎會帶給
女人幸福呢? 別忘記﹐身在江湖怎會容易抽離得了﹐更何況你的身份不只在江湖。」
翠竹邊一副很了解地說道﹐然後就冷冷地看著前方。
袁崢把手攀在她的肩上時﹐邊苦笑地說:「你太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唯獨這樣﹐
我才討厭你﹐才恨不得殺了你﹐但偏偏每次要殺你的時候﹐我都會留情。而你﹐不
會﹐但你唯一一次﹐就是上次救了我﹐可也是那一次﹐我把那個人氣走的。」
「你哭了?」翠竹邊驚訝地看著他﹐袁崢便自嘲了下說:「我…我很喜歡她。可是我
卻再一次的推開了她﹐我後來知道她懷了我的骨肉走了。你知道她走了﹐不再回來
了! 巧凌也恨我…我…我難道就不配擁有這世間上最簡單的愛情嗎?」
翠竹冷冷地望著他﹐然後看著袁崢跌坐在地上的同時﹐她便說了句:「至少你愛過﹐
擁有過﹐我卻沒有。」
翠竹說完邊使出輕功飛走﹐完全不回頭﹐袁崢背靠著一旁的石柱﹐傻笑著﹐是哭是
笑或許只有他自己最清處了。

竹林裡﹐翠竹站在中央﹐看著前方﹐臉上面無表情﹐只有一滴清淚滑過臉龐。
或許在某一刻﹐她已經不知不覺得喜歡上那個殺害她全家﹐滅她幸福童年的男人﹐
那個奪取她處次的男人﹐那個不斷地凌虐自己的男人。
但卻因為那個人如今頹廢的模樣﹐應該高興的自己﹐卻為他流淚﹐尤其當自己想起
他的眼淚是為了別的女子流時﹐她的心正如被他刺傷一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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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聽見這消息的王憶兒反而沒有笑意﹐只是冷冷地看著前方心想:【什么那樣的女人有
我爹的孩子了!?】
「對了﹐姐姐她們也應該回來了吧。」王敬便轉身問了嘉月。
「應該快了吧﹐你姐姐說等重女婿跟元大夫到了﹐就可以開始設宴款待了。」嘉月
便微笑地說著。

馬車上﹐只見慧兒非常冷地看著前方﹐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巧凌便立即問:「夫人﹐
小姐﹐是先送小姐回重府呢﹐還是要一起回東凡王府啊。」
「呃…」我便突然不知該如何說時﹐慧兒便說:「不是說有設宴嗎? 一起回去吧。」

「那麼我讓車伕直接送咱們回王府。」巧凌便立即說完就掀起帘子對車伕說了幾句。

「唉﹐孩子﹐我不是要欺騙你的。只是…我說不出口。」我便立即說道。
「我知道﹐一兒那頭有人來糾纏﹐這頭又有人要娶你﹐你已經夠忙了還要為我煩惱﹐
難怪你會那麼容易答應讓我跟義風成親。原來你是怕我阻止你的好事兒。」慧兒便
哽咽地說著。
「小姐﹐您別那麼說﹐夫人…夫人也不想的。」翠竹便連忙搖晃了下慧兒﹐邊勸說。

「不對嗎? 你看﹐我娘她都不反駮了﹐又有什么好說得。」慧兒便擦拭眼淚後﹐邊
說道。
「是呀﹐原來在你心裡﹐我這個娘除了不斷有人糾纏﹐還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便無奈地說著﹐只見馬車停下來後﹐我便立即快步走下馬車﹐慧兒便也震驚地看
著我的反應。
「夫人! 夫人!」巧凌便立即說著﹐邊連忙跟隨我踏進府苑裡﹐慧兒下了馬車也不服
氣地看向別處。

廂房裡。
我看著前方﹐緊握著十字架項鏈﹐咬緊牙根﹐不讓自己哭出聲﹐邊感慨地心想著。

原來我總是守了一輩子寡﹐一切流言蜚語都不會在我死後停止﹐只會更多流言蜚語﹐
同樣的﹐就算我為了莫凡守盡了年華的青春﹐倒頭來﹐一句"改嫁"﹐也不過就是我
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應該會做的事情。
莫凡…我好想你…為何你還是不出現﹐就算睡夢裡死了﹐也必需死在你懷裡我才算
圓滿。
‘叩叩!’房門被推開﹐只見慧兒滿臉愧疚地走了進屋﹐看著妝台前哭泣的我﹐邊輕
步走過去:「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高興的。」
我擦拭眼淚後﹐便轉身對她說:「傻瓜﹐哪裡有娘會跟子女嘔氣的。更何況你不說﹐
別人也那麼認為我﹐算了。反正只要我心裡只有你爹﹐就足夠了。」
「嗯﹐不管你是誰的妻子﹐你都是我娘親。」慧兒說完便抱著我。
「重女婿跟元大夫到了嗎?」我便問。
「到了﹐在前廳呢﹐外婆們還問要不要開始了呢?」慧兒便問。
「等兒﹐我會把莫家的主印章交給重女婿﹐還有收元奉之為義子﹐你不會有意見吧
?」我便說。
「我要說什么﹐一來我不會打理生意﹐二來﹐收元奉之作義子的人是娘﹐又不是我﹐
我干嘛有意見啊。」慧兒便立即說道。

前廳裡。
元奉之端坐著﹐邊看著對面坐著正喝茶的重義風﹐兩人又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處理態
度﹐讓王憶兒一直觀察著﹐直到聽見巧凌說:「夫人跟小姐來了!」
只見眾人站起身﹐就看見慧兒攙扶著我走了進屋﹐元奉之便立即站起身﹐拱手道:
「奉之見過夫人﹐重夫人。」

「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想把兩件事情先處理掉。巧凌。」我便立即說著﹐只
見巧凌端著一杯茶杯走了過來﹐然後我便端坐在主位﹐元奉之接過茶杯後﹐便雙膝
著地跪著說:「奉之﹐給義母敬茶。」
「喝杯義子茶﹐富貴又榮華。」一旁的紫霞便微笑地說。
我便喝下那杯茶後﹐就拿出紅封就遞給他時說:「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慧兒一樣﹐
叫我義母或娘。」
「好了﹐奉之快給姐姐姐夫敬茶。」紫霞說完就看見元奉之站起身﹐邊走過去﹐端
了杯茶遞給慧兒時說:「奉之給姐姐敬茶。」
慧兒接過茶杯就喝了口﹐就順手給了他一個紅封﹐只見元奉之端起茶杯望向重義風
時﹐冷笑了下後說:「奉之給姐夫敬茶﹐祝姐夫大展紅圖。」
「你敬的茶﹐我自然要喝光。」重義風冷漠地說完﹐接過茶杯﹐一大口喝下後﹐重
重地蓋上茶蓋。
「好了﹐接下來我要讓在座各位做個見證。」我便站起身後﹐就看見慧兒帶著重義
風走過去﹐邊看見我從翠竹手裡拿過帳本算盤與一個包裹著紫布的印章﹐我便說:
「今天開始﹐我王紫言﹐正式卸下莫家主母的職責﹐把管業印鑒與算盤帳本一起交給
你了﹐你要好好替莫家產業守著。」
「義風絕對不會辜負岳母大人的厚望。」重義風便接過那些物品後﹐一旁的元奉之
便立即不悅地望向他。
「還有﹐巧凌跟了我好多年﹐這丫頭聰明又懂事兒﹐我想把她留在身邊﹐做媳婦。」
我便說著﹐巧凌驚訝地看著我時﹐元奉之也立刻露出不悅的表情。
「太好了﹐巧凌你就不需要離開我娘了。」慧兒沒注意到重義風不安的表情﹐卻是
直接過去祝福巧凌。
「我…夫人﹐奴婢就只是個奴婢﹐不好吧﹐奉之少爺那麼有本事兒﹐奴婢…奴婢不
行的。」巧凌很驚慌地對我說著。
「傻瓜﹐夫人是看見你的好﹐才把你許給奉之當媳婦兒的。」懷抱著嬰兒的朋美便
立即說著。
「是啊﹐那麼好的媳婦兒﹐哪裡找﹐不是嗎?」我便微笑地握著她的手﹐然後便看見
元奉之勉強地走過來﹐對我恭敬地說:「奉之﹐感謝義母。」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咱們開始吃飯吧﹐我們老婆快餓壞了呢。」智也便立即說
著。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嘴饞啊!」朋美便不高興地說著﹐頓時這前廳熱鬧鬨的﹐元奉之
與重義風便也互相不悅地怒視彼此。
只見艷艷在宴席間﹐冷觀著他們之間的微妙﹐便喝下一口茶。

庭院裡。
元奉之快步走向門口前﹐就聽見艷艷在後面走過來邊說:「你怎麼那麼快就離開了﹐
奉之少爺。」
「奉之﹐參見王妃。」元奉之停下腳步後﹐邊立即微笑地說。
「不是應該跟著慧兒一樣﹐叫我舅媽?」艷艷便立即說著。
「王妃﹐您貴體懷有金孫﹐不怕太接近奉之會有危險嗎?」元奉之便冷冷地說著。
「我連毒蠱都不怕了﹐還會怕你這區區小藥粉的威力嗎?」艷艷便說完立即轉身前﹐
說了句:「可憐你這痴情種﹐不得回應還要娶別人為妻﹐怕是日後巧凌那丫頭苦了輩
子。」
元奉之聽了非常不悅地快步走了出去﹐不再理會艷艷的任何一句話。

慢步在街道上﹐元奉之便走過一間酒莊前停下腳步﹐就進店鋪就說:「老闆﹐給我幾
壺上好的烈酒﹐要絕對喝醉的。」
「好的。」店鋪老闆便立即打了幾壺上等的好酒給了他﹐元奉之付了錢﹐就打開一
壺一大口喝著﹐一直喝著﹐邊走著。

此時竹屋附近﹐赤錦踏著滿鞋污泥走著﹐邊打傘走著。
「奇怪﹐彩菊明明說元大夫住這兒附近﹐糟了…我是不是迷路了?」赤錦說著﹐此時
雨越下越大時﹐突然模糊不清的視線之下﹐她發現不遠處有座竹屋﹐便推開籬笆門
進入竹屋範圍﹐週圍黑淒淒的﹐便突然踢到什么一樣﹐她拿起燈籠一照﹐發現地上
躺著一個人﹐那人便是元奉之。
「元大夫?」赤錦連忙蹲下來﹐就看見元奉之似乎喝多了﹐一身酒氣﹐但眼看天空下
著大雨﹐他又躺在屋外一身都淋濕﹐便辛苦地試圖扶起他時﹐手裡的雨傘與燈籠都
掉在地上﹐燈籠的火也被雨水淋滅了。

竹屋內。
只見她辛苦地把元奉之抬到木床上﹐便辛苦地轉身準備燒水﹐她匆忙找了一塊布﹐
就把熱水倒在盆裡﹐就擰干濕布。
走到床邊﹐就彎下腰為滿臉泛紅暈的元奉之擦拭著﹐此時元奉之迷迷糊糊地看著迷
朦的眼前﹐有個人正為自己擦拭臉龐﹐他稍微睜開眼睛時便看見眼前的人竟是赤涵。

「涵…是你…對不對?」元奉之帶著感情地看著自己﹐赤錦驚訝又緊張地抽回手的瞬
間﹐手腕突然被拉住﹐然後就看見元奉之撲過來抱著自己。
「嚇…」赤錦很驚訝地同時﹐便看著元奉之那麼靠近自己﹐注視著自己。
「涵…我好想念你…」元奉之撫摸著赤錦的臉頰﹐邊說著﹐然後捏起赤錦的下巴﹐
就突然俯下身一吻﹐赤錦唯一的冷靜也被打斷了。
只見她也似乎情不自禁地稍微回應他的吻﹐然後就看著元奉之把她輕壓在床面上﹐
溫柔的說:「別害怕…我會溫柔對待你的…」
順勢俯下身﹐給予她一個安心的吻﹐然後解去的腰封與衣裳掉落在地上時…。

東凡王府﹐房間裡﹐正仔細縫著香包的巧凌微笑著﹐突然一道雷鳴就這樣嚇著了她。

「啊嘶。」不小心手指扎傷﹐流出血﹐她笨拙地吸著手指﹐邊看著前方。
‘叩叩!’房門聲突然響起﹐巧凌連忙把繡包放下﹐就走過去打開門﹐只見我站在門
外﹐她便連忙說:「夫人﹐您怎麼過來了?」
「我睡不著﹐出來瞧見你這兒未熄燈﹐便過來看看你在干嘛?」我便微笑地說完就踏
進屋﹐便發現她桌上的針線與剛繡好到一半的香包﹐邊說:「你在繡香包? 」
「嗯﹐奴婢打算繡一個給夫人﹐然後再繡一個給奉之少爺。夫人待我那麼好﹐又把
我指給了奉之少爺﹐奴婢只會做針線活﹐便打算繡給你﹐也算報到夫人的恩情。」
巧凌便微笑地說著。
「傻瓜﹐你那麼可愛又聽話﹐我疼你才把你指給奉之的。我有私心﹐我想把你這丫
頭留在我身邊一輩子。說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恩情。」我便微笑地說著。
「夫人待奴婢好﹐奴婢自然要感激。更何況以奴婢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跟奉之少爺
這種有本事的人在一起。雖然說奉之少爺很好﹐但奴婢與他畢竟也不熟識﹐所以為
了熟悉彼此﹐奴婢想以後就送送東西過去﹐順便為奉之少爺打理一下。」巧凌便微
笑地回答。
「所以我說把你指給奉之是對的﹐你那麼賢慧又懂得相夫教子的道理﹐之後我便要
到永樂候府了﹐我也盼你還有奉之能夠隨我往永樂候府住下來﹐一來我不放心你們﹐
二來永樂候府哪裡我又不習慣﹐還是需要個熟悉的人才好安頓下來。」我便解釋道。

「奴婢一定會跟隨夫人﹐夫人到哪兒﹐奴婢也一定跟隨到哪兒。」巧凌便堅定的說
著。
「嗯﹐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想了﹐就多去做無畏的想法也是多餘的﹐不是嗎?」我便
苦笑地回答。

重府裡。
書房內﹐重義風看著眼前的帳本﹑算盤以及那屬於莫家產業所有的印鑒﹐便嘆了氣﹐
此時便看見慧兒輕腳輕手地走了進來﹐然後從後面抱住他。

「年輕人要錢要命啊?」
一聽見是慧兒的聲音﹐重義風便把她拉到面前﹐就看著她跌坐在重義風腿上時﹐他
便微笑地說:「不要錢﹐也不要命﹐只要你。」
「那麼乖? 不尋常哦。」慧兒便微笑地說。
「什么叫做不乖就正常? 難道你喜歡我不乖?」重義風便微笑地問。
「那可不一定哦﹐畢竟你年紀大於我﹐平時太老氣了點﹐現在突然那麼識相﹐那麼
我要你送我一對紫珠玉釵﹐如何?」慧兒便立即環抱住他﹐邊問。
「你要什么統統給你﹐只要你高興。」重義風便微笑地握著慧兒的手邊說。
「什么嘛﹐我是在想你替我娘接管了莫家的產業﹐以後一定更忙碌﹐所以我才要你
買那對紫珠玉釵給我的。」慧兒便立即有些小小喜悅地說著。
「真的﹐很感謝你包容我的一切﹐無論上一世我是洛雲﹐或是這一世我是重義風﹐
我都感激老天爺把那麼好的你送給我。」重義風突然很感性地說著。
慧兒聽了突然覺得一陣鼻酸﹐便不悅地輕打了下重義風的手﹐邊說:「干嘛啦﹐可惡﹐
如果你再弄哭我﹐我就不理你了。」
「不會的﹐我這輩子再也不弄你哭﹐我要弄你笑﹐要你做個幸福快樂的女人﹐成為
令你驕傲的丈夫。」重義風說完便看見慧兒掉下眼淚﹐他便輕輕為她擦拭眼淚。
「混蛋﹐下兒再弄我哭﹐我就真得不理你了。」慧兒便撲進重義風的懷裡﹐邊哽咽
地說道。
「嗯﹐我如果再弄你哭﹐我便被天打雷霹﹐總行了吧。」重義風便發誓地說道。
「天打雷霹﹐我不是要哭得更慘﹐不行換一個。」慧兒便立即說。
「要不就喝水淹死。」重義風便說﹐慧兒又搖頭說:「喝水怎會淹死人﹐再換一個。」

「吃包子咽著。」重義風又說﹐慧兒又說:「不行﹐包子可是我的最愛﹐不准。再換。」

「我美麗的娘子﹐你要我換到何時?」重義風便問。
「總之就是不要太輕的誓言﹐但又要不嚴重的那種。」慧兒便嚴厲得規定著說﹐而
在月下﹐他們終於還是很恩愛地相處著。

天空逐漸開始翻白肚﹐清晨微風吹著﹐竹屋內﹐讓赤錦依靠著胸膛沉睡的元奉之終
於睜開眼睛的瞬間﹐便意識到有些不妥﹐低頭一瞧﹐便看見閉著眼睛睡著的赤錦﹐
然後單薄的棉被蓋去兩人交疊又赤裸的身體。
【赤錦姑娘?】元奉之驚訝地同時﹐赤錦也稍微睜開眼睛一觸碰到元奉之的手時﹐也
驚醒了。
「嚇…」赤錦連忙用被單遮著自己赤裸的身軀時﹐元奉之趕緊下床抓了地上屬於自
己的衣袍﹐匆忙地穿上。
「…」赤錦便抓起地上的衣裳﹐背對著元奉之穿上時﹐便聽見元奉之說了句:「對不
起…昨夜我喝多了。」
「沒關係﹐我…我明白。」赤錦便立即說著﹐然後羞愧地低著頭時﹐元奉之便有些
慌張地說:「你…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嗯。」赤錦便點頭回應。
「對了﹐趁天還沒亮﹐我送你回府吧。」元奉之便對她說道﹐赤錦便下了床走了出
去。
元奉之便送她走出竹屋外﹐看見地上的油傘沾了泥﹐邊說:「我把傘擦乾淨再過府換
傘。」
「嗯。」赤錦便點頭回應後﹐就快步走著。

街道上﹐只有他們倆人﹐他們並肩走著﹐赤錦便不時偷望了幾下身邊的元奉之﹐他
也有些尷尬地微笑回應﹐走著走著﹐也走到聖劍盟後門外。
「我到府了。謝謝你。」赤錦說完便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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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只見我獨坐在亭子裡﹐我手裡緊握著那十字架項鏈﹐邊發呆。
慧兒一走過來﹐便看見亭子裡獨坐的我﹐便趕緊走過來﹐邊輕聲說:「娘!」
「嗯? 你們來看舅舅的兒子吧!」我回過神﹐邊轉頭微笑地向她伸出手﹐邊看見慧兒
走了過來﹐就坐在我身邊的椅子。
「對呀﹐我那小表弟好可愛﹐小小的臉蛋﹐皺巴巴的﹐可是笑起來卻很迷人。娘﹐
我在想我小時候應該也是這樣可愛吧。」慧兒便積極地說著﹐然後突然問我。
我頓時楞了下﹐然後慧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便連忙轉移話題說:「哈哈﹐我真笨。
想知道我一定很可愛﹐因為義風經常說我是個讓他又愛又氣的可愛娘子啊。」
「哼﹐不好臊。哪有人說自己可愛的﹐天底下就你一個。」我便忍不住笑說道。
「難道我不可愛嗎? 娘你也經常說我可愛的讓你好不捨得放手﹐所以我一定是很可
愛﹐對吧!」慧兒便微笑地說著。
「唉﹐是啊。你從那麼小就跟著我﹐如今成了別人的妻子﹐以後也會是某個人的娘
親﹐我好希望你跟重女婿可以快一點讓我成為那含飴弄孫的好福氣人。」我便撫摸
著她的臉龐﹐邊微微說道。
「娘﹐你怎麼說的那麼哀怨啊。因為我有了孩子﹐你就可以驕傲自滿地說你是這世
上最年輕的外婆﹐又美麗又是風華絕代。」慧兒便立即說道。
「你啊﹐這小嘴越來越厲害。哄得你娘我那麼高興。」我便立即說道。
「對了﹐娘﹐明兒我打算跟錦兒一起去寺廟還願﹐娘也把事業都交給了義風了﹐就
跟我們一起去吧。好不?」慧兒便問。
「好﹐就順便帶上你素素姑姑。」我便微笑地回答。
「謝謝娘。」慧兒便微笑地抱著我﹐撒嬌﹐我也忍不住就微笑地讓這傻丫頭繼續向
我撒嬌。

王憶兒的廂房裡。
只見她端坐在妝台前﹐身後的星月正為她梳頭﹐邊說:「剛剛奴婢去看過了﹐表少爺
還挺可愛的﹐而且圓滾滾的﹐舅老爺瞧見了直說以後兒子一定很帥。」
「是嗎?」王憶兒若有所思地回答﹐然後星月便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這幾天您都
不出房門﹐老王妃跟紫霞夫人都很擔心您呢﹐一直問奴婢您的風寒好了沒有﹐需不
需要再去找個大夫過來?」
「你怎麼回答?」王憶兒便稍微抬起頭﹐對著反射在鏡子內的星月﹐邊問。
「奴婢說您因為涵兒小姐的事情病著﹐一時半刻也說不定。」星月便連忙回答。
「行了﹐你就下去吧。」王憶兒便立即回答。
「是…」星月說完便走出去前﹐又連忙轉身對她說:「對了﹐老王妃說了﹐明天宮裡
會派人送些聘禮事宜﹐說希望小姐出面接旨跟賞賜。」
「我知道了。」王憶兒便很煩躁地回答後﹐星月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王憶兒便站起身﹐走到一旁﹐端起茶杯時﹐便聽見屋外走動的兩把聲音。
『話說你跟重女婿處得如何?』
王憶兒立即認得那是紫言的聲音﹐隨即便聽見慧兒的聲音說:『很好啊﹐義風特別疼
我﹐我做的飯菜再難吃他都吃光呢。』
王憶兒便有些不滿地立即走到兩扇門前﹐便打開時﹐便看見長廊上走遠的慧兒與紫
言的背影。
「怎麼了? 又有人惹了憶兒郡主不悅嗎?」隨身後傳來艷艷的聲音﹐王憶兒轉身後看
見她﹐也還是很禮貌地欠身道:「參見姨娘。」
「乖﹐竟然病著﹐我也不好打擾你休息了。」艷艷說完便帶著得意的笑意準備走開
前﹐又停下腳步說:「那日﹐是你教涵兒離家出走的吧?」
‘等—!’王憶兒驚訝地看著她﹐艷艷便很平常的笑容說:「放心﹐你爹那裡我不會
說的﹐畢竟咱們名義上還是母女不是嗎?」


「…姨娘怕是誤會了。那日我只是在隨口說說的﹐沒想過涵兒真當真了。」王憶兒
強迫自己要鎮定地回答。
「竟然如此﹐那麼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涵兒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怪責你的。」艷艷邊
說著﹐眼神卻是非常詭魅地盯著她。
王憶兒頓時嚇地往後一退﹐差點摔倒時﹐艷艷便立即伸出手拉住她時邊說:「小心啊
!」
「多謝姨娘﹐憶兒累了﹐想休息了。」王憶兒站穩後﹐連忙轉身踏進房裡﹐急忙地
帶上門﹐留在屋外的艷艷便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邊轉身走開了。

前廳院子裡﹐艷艷才走沒幾步路﹐突然覺得想吐﹐便快步走到一旁的柱子前﹐就乾
吐了一兒﹐就準備抽出手絹時﹐眼前便出現一只纖細手腕的手﹐握著一塊手絹。
艷艷抬起頭便看見是慧兒﹐便說:「謝謝。」
接過手絹擦拭嘴角﹐慧兒便微笑地問:「舅媽不舒服怎麼不找大夫來看看?」
「嚇﹐我沒事兒﹐大概是這幾天胃不太舒服﹐過幾天就好了。」艷艷便微笑地回答。

慧兒便會意地點頭﹐艷艷便順勢看下去﹐便看見她手腕上似乎戴了一條手鏈但上面
的那顆粉珠卻是那麼明顯﹐也震撼了她。
【怎麼會在她身上?】艷艷驚訝地抬起頭看了看慧兒一下﹐便忽然間一陣暈旋﹐差點
站不住﹐突然要倒下時﹐慧兒驚嚇地連忙接住她時邊說:「舅媽﹐你怎麼了? 」
「我…我頭暈…」艷艷無力地說完便立即昏了過去。
「舅媽! 舅媽! 來人啊! 王妃昏倒了!」慧兒便嚷嚷地呼喚著下人來。

廂房內。
只見那藥舖大夫正仔細為躺在床上的艷艷把脈的同時﹐一旁站著的王敬非常緊張地
不斷地望向他﹐只見那位大夫把脈後﹐便走向藥箱﹐就開始拿起毛筆寫著藥方一句
話也不說。
「大夫﹐艷艷她怎麼了嗎? 你怎麼都不說?」王敬便問。
「你不問﹐草民哪敢擅自說話那﹐王爺。」那位藥舖大夫的回答﹐倒讓我笑出聲﹐
唯獨王敬依然不解地問:「到底是怎麼樣了? 你倒說句話啊﹐跟本王打著什麼啞謎啊。」

只見那位大夫拿起藥方遞給王敬後﹐便說了句:「恭喜王爺。」
王敬立即低頭一看﹐上面的藥方是安胎藥﹐他一時不知要如何反應時﹐我便走過去
看了下便說:「巧凌送大夫出去! 記得賞大夫些碎銀。」
「知道了夫人。」巧凌便點頭回答﹐然後賞賜了些碎銀給了那位大夫﹐只見那位大
夫恭敬地說:「多謝王爺﹐多謝莫夫人。」
看見大夫隨同巧凌走出去後﹐王敬便立即回頭看著我說:「我…我跟艷艷才剛成親。」

「傻瓜﹐那麼便是之前你與她在永樂候府…﹐反正如今她已經是懷孕﹐你要多照顧她。」
我便立即微笑地回答。
「姐姐﹐你為何都可以那麼冷靜地看待一切?」王敬便立即說。
「我不是冷靜。我只是看透了一些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再當爹的人﹐怎麼還是個孩
子氣的模樣﹐讓別人看見了多麼不好意思啊。」我便立即訓示了他一番。
「本王知道了﹐這回還要多謝慧兒及時叫人過來﹐不然萬一艷艷昏倒時沒人發現那
可不好了。」王敬便感激地說道。
「明天宮裡就要派聘禮過來了﹐五日後便要讓憶兒進宮了。你也挺忙碌的﹐我也不
多打擾你了。」我便微笑地說著。
「姐姐﹐再過一個月就要立冬了。你…」王敬便好奇地問﹐我便只是淡淡地微笑回
應﹐便匆忙走了出去。
是啊﹐還有一個月﹐但願一切都可以順利解決﹐尤其是慧兒的事情。
我想至少幫忙找尋她的親生父母﹐以保證她日後還有個娘家可依靠啊。


翌日﹐龍山寺廟內﹐一進到佛堂裡﹐巧凌與翠竹便主動放下竹籃﹐將素果放在案上﹐
然後便把三根清香遞給我與慧兒﹐只見慧兒非常誠心地叩拜著﹐我便也閉上眼睛祈
願。
佛主啊佛主﹐信女王紫言希望您能夠保祐我家女兒慧兒與其夫婿早日誕下兒女﹐並
了確信女的心願。也希望您能夠保祐慧兒能夠早日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便鞠躬叩拜後﹐便把清香遞給巧凌﹐慧兒此時站起身邊主動扶起我時﹐邊好奇地
問:「娘﹐你那麼誠心的拜佛﹐是不是跟佛主許了什麼心願啊?」
「傻瓜﹐我許來許去﹐還不都為你這個麻煩精許願﹐希望你平安順利。」我笑著說﹐
邊踏出寺廟。
「娘﹐我如果是個麻煩京也是個可愛又孝心的麻煩精啊!娘﹐我們去拜觀音吧!」慧
兒便說笑地扶著我走出來﹐我便轉身對她們倆說:「你們在外面等候就行了。」
身後的巧凌與翠竹便停下腳步﹐只見慧兒與我走進另一座佛堂﹐巧凌便與翠竹轉身
並肩步行走動著。
只見巧凌臉色很差一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翠竹便連忙扶住她邊說:「你怎麼了?」

「不知道﹐最近很累﹐精神也不集中。」巧凌便困擾地說著。
「那麼你需要看大夫嗎?」翠竹便問。
「不要啦﹐看大夫很貴的。況且我只是個奴婢又不像小姐跟夫人她們那般精貴呢。」
巧凌便微笑地回答。
「你啊﹐平時就那麼節儉干嘛。」翠竹便放下竹籃後﹐就扶她往一旁坐著。
「節儉點比較妥當﹐我打算等我年齡到了﹐如果夫人要我嫁出去﹐我也有錢放身邊
啊。」巧凌便微笑地回答﹐然後就說:「我打算以後存夠錢﹐就回鄉下去。我想蓋間
書院﹐你也知道我沒有念什麼書﹐就很渴望唸書。我希望鄉下村子裡的孩子們也可
以念點書﹐總不能一輩子都當農夫度年吧。」
「你好偉大﹐就為別人想。」翠竹便微笑地說道。
「翠竹﹐你過幾年也到年齡要離開府裡了﹐你有沒有打算為自己找戶好人家啊?」巧
凌便問。
「呃呵﹐開玩笑﹐我跟隨小姐的那天起就沒有打算要離開小姐。再說我也沒有什麼
好打算的﹐我只是個婢女﹐能有遮雨的屋檐住就好了﹐怎麼敢奢望太多。」翠竹便
微笑地說。
「也對﹐對了﹐等兒夫人在府裡設宴﹐你們來不來啊?」巧凌便好奇地問。
「夫人設宴? 為那樁事兒設宴啊?」翠竹便好奇地回問。
「不太清處﹐反正夫人今天吩咐府裡的丫環們去準備採買些食物回來﹐說是要煮頓
好吃的。」巧凌便不解地問。

觀音佛像前﹐只見慧兒很專心地祈願時﹐我便站起身走過去抽出籤﹐慧兒也站起身
走過來看:「娘要求籤?」
「對啊﹐最近府裡多了些好事兒﹐我想知道接下來會否一樣順順利利。」我便抽出
籤﹐邊走便回答。
坐在一旁的廟主前﹐我便給了籤﹐對方便問:「這位夫人是問自身還是家宅?」
我想了想便說:「問自身。」
對方拿著籤文便開始唸:「新屋舊人居﹑久別又再逢﹑昔日情未盡﹑再續前世緣。夫
人有故人在相遇﹐籤解為夫人近日會有喜事。」
「準確啊﹐智舅舅剛添丁﹐算好事對不對?」慧兒便立即說。
「這位姑娘﹐不是這種好事﹐而是指這位夫人可能會再逢第二春。」解籤的師傅便
解釋說。
「你…你胡說八道。娘﹐我們走﹐別管他。」慧兒聽了非常不悅地立即拉著我﹐我
便連忙道謝後放下碎銀就跟隨她腳步離開。

「哼﹐都不知道那傢伙懂不懂啊!」慧兒氣急敗壞地說著﹐然後我便有些猶豫該不該
直接說出來時﹐便聽見不遠處有人叫了我:「紫言!」
我們便停下腳步﹐然後就轉身看見有些日子不見面的夏煜文與他身邊的沈明軒﹐兩
人同時走了過來。
慧兒看見是那日送我回來的男人﹐便問:「那就是永樂候﹐那天咱們在宮裡遇到的?」

「嗯。」我便稍微點頭回應她﹐然後只見他們走到我們面前﹐我便連忙恭敬地說:
「紫言參見候爺﹐沈老闆。」
「紫言﹐你不必多禮﹐更何況過幾日我也打算過府把聘禮送去。」夏煜文連忙扶起
我時﹐邊說。
我便望向他時有些為難時﹐慧兒便不解地問:「什麼聘禮啊?」
「慧兒…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我還沒說完﹐夏煜文便說:「太皇太后下旨賜婚﹐
讓你娘成為我的妻子了﹐將來本候也會好好地待你如親生子女看待。」
‘等—!’我原本打算拖著不說出來的事情﹐倒一次過像被打翻的一樣﹐一次過震撼
了慧兒﹐只見她異常冷靜地冷道:「不必了﹐我只有一個娘﹐一個爹﹐我爹叫莫凡﹐
我姓莫﹐不姓夏。娘我們走吧!」
「那麼告辭了。」我便立即欠身後邊帶著慧兒走開時﹐我便不時偷偷地觀察慧兒的
臉上表情。
「看來岳丈您要克服困難得到東凡王府的信任以及得到莫慧兒的認同恐怕不容易。」
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事情總要一步步來﹐我在乎的是紫言﹐其他人想什麼都無所謂。對了﹐你剛剛替
若兒祈求了什麼?」夏煜文便說完又問他。
「只是求了支籤詩回來。」沈明軒便微笑地說著。

東凡王府內﹐迎來了后宮的內侍﹐帶領著賞賜的聘禮與貴重嫁妝﹑鳳冠霞披。
只見那把尖銳的聲音道:「聖旨到!」
府內眾人﹐包括王憶兒都齊跪地齊聲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允:東凡王府憶兒郡主﹐品性溫存﹑知書打理﹑溫柔賢淑﹐為我朝榜樣﹐特
封與太子賜婚配﹐特賜鳳冠霞披一副﹐金鳳釵一對﹐玉如意一對﹐龍鳳金鐲一對﹐
翡翠金燈一對﹐金珠玉釵一枚。欽此。王憶兒接旨。」那位瑞總管便唸完後說道。

「憶兒﹐叩謝吾皇聖恩。」王憶兒連忙跪著﹐向天叩首後﹐坐起身後接下那道聖旨
的瞬間﹐眼神露出堅定不移的信念。
眾人站起身後﹐就看見瑞總管說:「老王爺﹐咱們就不打擾多時了﹐咱家還要回宮向
陛下與皇后娘娘回報喜事兒。」
「有勞瑞總管特意過府﹐小小的心意﹐不誠敬意﹐以後憶兒在后宮裡可要公公們多
提點了。」只見東凡說完﹐王敬便命人奉上一小廂的金子。
瑞總管便微笑地說:「咱家份內之事兒﹐王爺們何必多禮那﹐咱家還得趕回去那﹐就
謝過王爺們的厚禮了。」
「不送了!」東凡便拱手說著﹐只見他們放下聘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來人把聘禮都拿到小姐房裡。」嘉月便立即吩咐後﹐只見侍女們匆匆地走開。
「憶兒﹐你的身體還那麼虛弱﹐還要你出來接旨了﹐就委屈你了。」紫霞便心疼地
說。
「紫霞奶奶﹐憶兒沒事兒﹐只是身體還有些風寒﹐過幾天就沒事兒了。」王憶兒便
微笑地說道。
「是啊﹐這些事兒也是瑣碎了些﹐但畢竟是皇家娶媳婦兒﹐自然多禮數些。」嘉月
便立即回答。
「對了﹐敬兒﹐那滋補的湯藥端去給媳婦兒了嗎?」紫霞便問。
「送去了。」王敬便點頭回應﹐王憶兒便問:「姨娘病了嗎?」
「傻瓜﹐你姨娘有喜了﹐你快做姐姐了。」紫霞便微笑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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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劍盟一早便匆匆地迎接了一位內侍說是要召赤旭進宮﹐赤旭雖然不太願意去﹐但因
為是聖旨也只好稍微整理了下自己連續幾天頹廢的模樣﹐梳洗一番便跟隨著那位內
侍離開。

皇宮內﹐元慶殿裡。
案前正在批閱揍折的瑾君王﹐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走進來的赤旭與那位內侍。
直到那位內侍走了過去就輕聲說:「陛下﹐赤旭帶到。」
「草民﹐赤旭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赤旭連忙單腳跪下﹐拱手誠懇地說道。
‘嗒—!’瑾君王放下揍折﹐便抬起頭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他滿意地看了看﹐洋溢
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嗯﹐起來吧。」瑾君王便說﹐赤旭便立即道:「謝陛下。」
赤旭站立著﹐便猶豫著又是什麼事情要他特意進宮時﹐瑾君王便說:「有人在朕面前
大力讚許你﹐說你一個人就可以把朕派出去的大內侍衛們都打倒了。」
「陛下說的﹐草民完全不清除。」赤旭便很平定的說著。
「反正就是武藝高強的你﹐朕非常欣賞。」瑾君王便微笑地說著﹐然後就站起身﹐
走向赤旭﹐就在赤旭面前停下腳步﹐便把雙手放在背後﹐居高臨下的姿態說:「朕決
定﹐委任你赤旭為朕的第一御前護衛。」
「此等重任﹐草民怕是會讓陛下失望。屬草民無法答應。」赤旭連忙跪地時拱手說
道。
「你敢抗旨?」瑾君王突然用銳利的雙眼注視著他時﹐冷道。
「草民不敢。」赤旭便低頭回答﹐然後便還是很無奈的說了句:「赤旭﹐謝陛下恩典。」

「呵﹐這才對。送赤護衛離開。」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奴才遵旨。」那位內侍便恭敬地說著﹐赤旭便也無奈地站起身後跟隨那位內侍走
了出去。

漫步在長廊間﹐突然聽見有位侍女走了過來﹐邊恭敬地向那位內侍欠身後說:「瑞總
管﹐公主殿下想請赤公子過去御花苑一趟。」
「那麼赤護衛﹐咱家就先陪您去給公主請個安吧。」那位內侍便立即說道。
「那麼就有勞您帶路了。」赤旭便立即說道。

御花苑內﹐端坐在亭子裡的女生﹐端起茶杯﹐優雅地喝著花茶﹐便在放下杯子時發
現了被自家侍女與內侍帶領過來的青年﹐她便連忙整理了下衣著﹐便看見青年在亭
子外停下腳步。
拱手恭敬地低頭說:「赤旭﹐參見公主殿下。」
女生便嚴肅的說:「把頭抬起來吧。」
赤旭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稍微把頭抬起來﹐然後就看見那個亭子裡端坐的女生﹐樣
子有些熟悉﹐但他一時還是想不起來。
只見女生站起身後﹐一旁立即有侍女上前扶著她走向赤旭﹐她一副在打量赤旭的表
情﹐一邊說:「瑞總管﹐赤公子接受官職了嗎?」
「啟稟公主殿下﹐赤護衛已經接受了。」那位內侍便恭敬地說道。
女生便立即擺手後﹐一旁的宮婢便退到一旁﹐她便微笑地說:「赤護衛﹐上次多謝你
的幫忙。」
「…」赤旭便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時﹐她便說:「難道你忘記本宮了? 竹林裡﹐你是不
是幫助了一個人?」
赤旭忽然大悟﹐然後望向她﹐那位女生便走到他面前﹐微笑地說:「本宮是當今聖上
的千金﹐賜字惜桐﹐璿公主就是本宮。」


「上次﹐赤旭並不知曉是公主﹐如有冒犯貴體﹐赤旭願自盡還公主公道。」赤旭很
緊張地連忙說道。
「你真有趣﹐本宮都沒說要你的命﹐你就那麼甘願為本宮死? 莫不著你對本宮有意
思?」璿公主便立即毫不避諱地問。
「臣就算有膽子也不敢對公主有非份之想。」赤旭便立即緊張地說道。
「放心﹐本宮說說而已﹐你那麼緊張干嘛?」璿公主便輕笑了下後說道﹐只見赤旭依
舊很緊張的模樣﹐璿公主便立即轉移話題問:「赤護衛何時上任?」
「三日後。」一旁的內侍便說。
「好吧﹐不過你明天可要進宮來教本宮武功﹐那日我瞧見你輕輕鬆松就把那些大內
護衛擺平﹐看來你應該很適合教本宮武藝哦。」璿公主便立即說道。
「呃…」赤旭一時不知到該拒絕還是要答應。
璿公主便立即說:「你猶豫什麼﹐就明兒早本宮讓人去帶你入宮﹐你也累了吧﹐瑞總
管記得送赤護衛平安到府哦。」
「是﹐公主殿下。」瑞總管說完就轉身對赤旭微笑道:「赤護衛請!」
「呃…嗯﹐臣告退。」赤旭便立即恭敬地請安離開時﹐璿公主便露出笑意﹐然後興
奮地說:「快點回宮殿﹐本宮要好好挑選一番。」

東凡王府裡。
只見大腹便便的朋美坐在椅子上﹐一副很辛苦的表情看著我與素素﹐然後就忍不住
說:「你們能不能抬起頭看看我啊!」
我便停止對帳目的動作抬起頭﹐素素也停下繡著手絹的動作﹐然後我便驚訝地說:
「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才幾個月﹐看起來不太像啊。」素素便立即不解地回答。
「喂! 你們這兩個連孩子都沒有的女人﹐不要一副你們很懂的表情說我的事情好嗎
? 好歹懷孕的是我﹐孕吐泛睏的都是我好不好?」朋美突然惱火的說道。
「嫂嫂﹐你聽見了嗎? 有人在說自己是豬呢。」素素便微笑地說道。
「呵呵…」我不說話﹐便只是忍不住笑了出聲。
朋美猛然站起身﹐用力拍了下桌面‘啪—!’接著就聽見她很生氣地指責我們:「喂﹐
你們別欺負我哦﹐我可是重量級孕婦…」
我們原本打算笑笑結束的﹐突然看見她扭去的表情﹐然後捂著肚子﹐一副痛到想死
的表情﹐我跟素素便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邊﹐就問:「你怎麼了?」
「痛…」朋美便吃力地說著﹐然後就聽見素素驚恐地說:「流水了﹐怕是胎兒要出世
了。怎麼辦啊?」
「你問我?」我驚訝地看著她﹐我頓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時﹐突然看見經過的巧凌﹐
我立即大聲呼喊她:「巧凌﹐快過來!」
「夫人﹐有什麼事情嗎?」巧凌一走過來便不解地問﹐突然有人極力抓住我的手﹐我
立即痛不欲生地邊說:「去…找接生婆…快啊!」
「哦哦…」巧凌看見朋美死命地抓著我跟素素﹐便知道事情大條了﹐趕緊轉身奔跑
出去。
「你呼吸…別緊張﹐我們一步步來﹐回你房間去等接生婆﹐好不好?」素素便極度冷
靜地說著。
「好…」朋美便點頭回應。
我們三個人就用螃蟹走路一樣﹐橫著走向房間後﹐我們小心謹慎地扶著朋美安置在
床邊上去﹐她一躺下來突然大慘叫:「呀!! 這孩子要出來了啊!」
「哎呀﹐黑黑的頭髮﹐怎麼辦?」素素又驚訝地同時﹐回頭問我。
我緊張地抓著手﹐來回徘徊﹐突然我想起一個人﹐我便說:「你們等我﹐我去把我母
親帶過來!」
「嫂嫂﹐你傻了嗎? 嘉月夫人不是去宮裡探望皇后她們嗎?」素素便連忙把我拉回來
時不忘提醒。

「對哦﹐我怎麼忘了呢? 那那怎辦? 我們府裡沒一個會接生的。」我便立即說道。

突然門口傳來一把救命的聲音說道:「讓我來為朋美表嫂接生吧。」
我們同時回頭便看見艷艷一派輕鬆地走進來﹐然後看著我們一眼﹐就走到床邊﹐就
看了看就說:「的確是要生了﹐麻煩你們準備一盆熱水過來﹐一塊乾淨的布。」
「哦…我去煮熱水﹐你去找布。」我便對素素說完﹐我們趕緊奔跑出去。
後來回頭想想那天真得很狼狽﹐我堂堂一位郡主蹲在火爐旁燒熱水﹐還要急急忙忙
地端著那盆熱開水進房﹐雖然狼狽但我還是很感激我踏進房那一刻聽見那陣耳於聾
的嬰孩哭聲。
‘哇哇…’
我驚訝地放下那盆熱水後﹐只見艷艷很平常地把剛出生剪去臍帶的嬰兒﹐抱到熱水
盆裡清洗一番﹐然後看見她用擦淨的布擦拭後﹐用一塊素素慌亂中找出來的絲綢布
裹著嬰兒後﹐便抱到朋美面前說:「恭喜﹐是個漂亮的男孩兒。」
「謝謝…」朋美虛弱地回答﹐然後看著身邊那不斷動著的孩子﹐邊微笑了下。
我看著那畫面﹐我驚訝地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是我一輩子最渴望看見﹐感受的。
但我卻兩度失去這樣溫馨的機會﹐便從此沒有了這樣的機會了。
我眼眶泛著淚﹐便走過去﹐握住朋美的手說:「恭喜你! 」
「謝謝你…讓我氣出孩子。」朋美便微笑地說著。
「神經病啊你。」我便撫摸著朋美的手﹐邊哽咽地說著﹐這時候一旁的素素也忍不
住上前握住我們倆人緊握的手﹐邊微笑地看著我們。
一邊站著的艷艷便有些黯然神傷地走了出去﹐似乎不習慣這樣溫馨的畫面。

走廊上﹐艷艷走著﹐邊回想剛剛那段畫面﹐然後不由自主地撫摸上自己的腹部。
『王妃恭喜你﹐這是喜脈。』
耳邊不由自主地迴蕩著昨日特意去找藥舖大夫診脈後的第一句話。
『替本候監視著東凡王府內的一舉一動。』
永樂候在婚禮時特意到新房對著她說的那句話。
突然眼前閃過王敬細心為自己撐傘﹐替自己承受誤會的重重畫面。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邊往一旁輕靠著﹐邊無奈地苦笑著:「我連決擇都不會做了。我
…我究竟為何要承受這種痛苦?」

晚餐時間﹐只見匆匆忙忙回來的智也﹐抱在孩子一直在前廳﹐似乎害怕別人不知道
他有了兒子﹐看見他那樣﹐嘉月等人都忍不住上前哄哄這小人兒。
在前廳看著他們熱鬧的慧兒﹐便輕聲對重義風說:「我去找我娘。」
「嗯。」重義風便點頭回應﹐只見慧兒才走開﹐瞬間智也抱著孩子過來﹐邊說:「重
女婿﹐你可要加倍努力哦。」
「嗯。恭喜你了智舅舅﹐希望這新嬰兒服還可以。」重義風連忙回答。
「要不是素素跟艷艷她們及時幫忙﹐我兒子可是危險咯。對不對啊兒子!」智也便懷
抱著嬰兒﹐邊哄著說道。
「我沒有幫上什麼忙﹐只是王妃她倒很冷靜地處理了這件事情。」素素連忙客氣地
說道。
「想不到媳婦兒會接生﹐對吧!」嘉月說完就看著紫霞﹐紫霞便微笑回應﹐她們似乎
偷偷地交流了下眼神。
「對了﹐怎麼不見王妃呢?」素素便連忙問﹐王敬立即微笑地回答:「艷艷大概是白
天被嚇著了﹐說她有些不舒服就早早休息了。等兒我會讓人送些梅子湯過去。」
「不舒服? 梅子湯? 可能有了吧﹐敬兒﹐我看你還是找個大夫過來給她看看才行。」
智也便立即說道。
「是啊﹐竟然媳婦兒不舒服。明兒就讓人去找個大夫進來給她瞧瞧。」東凡便對王
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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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便無奈地點頭回應﹐素素立即震驚地站起身﹐然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嘔氣地說:「嫂嫂…你…你怎麼這樣對她啊!」
「我若不那麼處理﹐萬一我狠起心思拒絕了永樂候又得罪了陛下﹐萬一要抄家滅九
族﹐至少她不被牽連﹐因為她非嫡親子孫﹐重義風也答應我﹐要帶她遠遠地離開。」
我便立即站起身﹐邊解釋道。
「可這樣﹐萬一她知道了﹐會更衝動﹐你知道那丫頭本來就不是個容易接受別人解
釋的人﹐再說了你瞞了她這麼大件事情﹐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她會悔恨自己沒有來
得及幫助你啊。」素素便很激動地說道。
「…我只是希望她遠離一切﹐做個平凡的女人﹐享受丈夫與自己長相私守一世﹐養
兒育女﹐老來相伴。就那麼簡單。」我便輕聲地說著﹐然後苦笑的低聲說:「替我跟
莫凡完成一切。」
「…嫂嫂。」素素便很感傷地看著我﹐然後無奈地嘆氣後說:「好吧﹐我會替你暫時
保守秘密。但你要儘快解決這些問題﹐否則紙是抱不住火的。」
「嗯。謝謝你。」我便點頭感激地說道﹐素素便很心疼地握住我的雙手﹐邊輕嘆了
口氣。

聖劍盟裡。
洛琴帶著赤錦走著﹐卻看見庭院裡傻坐在石柱旁的赤旭﹐他懷裡依舊抱著牌位﹐洛
琴毋需看都知曉他懷裡的靈牌是何人的。
「旭兒…」洛琴走到他面前﹐輕喚了下。
赤旭才稍微回過神一樣地傻望著她﹐洛琴便上前拿了他懷裡的牌位﹐赤旭要搶回來
時﹐赤錦便立即上前拉住他﹐邊說:「哥哥﹐你別這樣了。你身體還沒有痊癒﹐怎麼
跑出來吹風。快回去休息吧!」
「把涵兒還給我…娘! 娘!」赤旭就像楚楚可憐得懇求著她。
「旭兒﹐你在這樣…我就把這牌位藏起來﹐讓你永遠不能找到。」洛琴憤怒地責罵
道。
「…好﹐好我…我不這樣了。你就把牌位還給我…娘…沒有它﹐我無法入眠。」赤
旭便哽咽地說著。
「娘…」赤錦看著赤旭如此可憐的哀求﹐便也立即回頭看著洛琴。
「不﹐如果我在讓你這樣下去﹐我才真的對不起涵兒。」洛琴立即說完就轉身走開。

「娘!」赤旭才走一步﹐立即覺得天旋地轉﹐順勢軟腳差點倒下來時﹐赤錦連忙要接
著他時﹐卻有人比她快一步﹐上前接住了頓時沒力氣的赤旭。
「…」赤錦看著眼前的大夫打扮的青年﹐就看見彩菊從一旁快步走過來﹐邊說:「二
小姐﹐咱們快點扶少爺進房好讓大夫看診。
「嗯…」赤錦便連忙幫忙一起把赤旭帶走。

房間內﹐赤旭昏厥在床上﹐只見那位大夫打扮的青年正為他使針﹐赤錦便與彩菊一
起站著邊等待﹐直到看見那位青年把赤旭身上的針都拔出﹐收起來後﹐便連忙上前
問:「大夫﹐我哥哥他沒事兒吧!」
「二小姐請放心﹐赤少爺也只是因為近日沒多休息又感染了風寒﹐服藥後自然會好
一點。」元奉之把銀針收起便蓋上藥箱﹐就坐了下來﹐開始寫藥方。
「彩菊﹐你去打盆水來為哥哥擦汗。」赤錦便立即轉身對彩菊說道。
「是﹐二小姐。」彩菊便立即走了出去。
此時元奉之寫好藥方便上前時﹐赤錦便上前說:「大夫給我就行了﹐等兒我會去抓藥
的。」
「你是二小姐﹐怎麼好讓你去抓藥呢?」元奉之便有些疑惑地說。
「沒什麼的﹐我習慣一個人做事兒。給我就行了。」赤錦便微笑地說著。
元奉之遞給她藥方後﹐便說:「每次煎藥三碗為一碗﹐每天服三次。」

「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夫…對了讓我送大夫出門吧﹐我也要順道去抓藥給我哥。」
赤錦微笑地說著。
「那麼就有勞二小姐了。」元奉之便微笑地說著。

街上﹐赤錦走著﹐元奉之便走在她身邊。
「對了一直叫您大夫﹐還不知道大夫您尊姓大名?」赤錦便微笑地問。
「在下姓元﹐叫我奉之就可以了。」元奉之便微笑地回答。
「對了﹐奉之你是誰找來的?」赤錦便接過藥方後邊好奇地問。
「其實我是莫夫人的大夫﹐是她讓在下過來的。」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原來是姑媽讓你來的。」赤錦便大悟的點頭說道。
「上次過府來﹐曾為令姐診治﹐可惜…」元奉之此時便說著﹐赤錦聽了有些不自在
地時候﹐元奉之便連忙轉移話題問:「對了﹐在下很少見小姐在府裡走動﹐小姐是最
近才剛回府的?」
「大夫眼光真好﹐我的確是從外地回來的。我隨著我干娘夫婦常年在荊州﹐反而很
少待在京城。」赤錦便說道。
「原來如此。」元奉之微笑地說著。
「對了﹐你說你是姑媽的大夫﹐她很少會主動去看大夫。」赤錦便微笑地說。
「莫夫人她有時候不容易入眠﹐所以需要些凝神的湯藥﹐所以經常讓侍女過來找我
拿藥。」元奉之便微笑地說著。
「也對﹐爹說過﹐姑媽很怕喝湯藥﹐從前都要人哄她﹐她才肯喝藥。」赤錦說到這
邊﹐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叫聲:「錦兒!!!」
赤錦連忙轉過去一看﹐只見正在街尾站著的慧兒﹐她興奮地奔跑過來﹐而元奉之眼
裡看見的便是慧兒身邊的翠竹﹐而翠竹也用了相似的眼神凝視著元奉之。
「慧兒表姐!!」錦兒驚訝地看著她﹐突然慧兒就把她抱住﹐還很感動地說:「錦兒…
好想念你啊!」
「呵﹐表姐﹐這裡是大街上啊。」赤錦被慧兒這樣抱著﹐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慧兒
便會意地連忙放開她﹐此時便看見一旁那位大夫打扮的青年﹐慧兒便大悟地說:「元
大夫﹐你怎麼也在這裡?」
「在下剛到赤府給赤少爺看診。」元奉之便回答﹐然後便對她們倆說:「在下還有事
情。告辭了!」
「元大夫慢走。」慧兒便微笑地說著﹐只見元奉之快步走著﹐就在穿越翠竹時﹐翠
竹便用警惕地回望了下﹐在看見他快步走開時﹐翠竹便走了過去﹐恭敬地向赤錦行
禮時道:「奴婢見過錦兒表小姐。」
「翠竹﹐好久不見了。」赤錦便說道。
「對了﹐不如到我家去聊天吧。」慧兒便立即說道。
「可是我還沒給哥哥抓藥呢。」赤錦便說著。
「哎呀﹐這種事情交給翠竹好了。」慧兒立即把錦兒手裡的藥方遞給翠竹﹐只見翠
竹微笑地說:「表小姐﹐您就陪小姐回重府吧﹐奴婢幫您把藥抓好後﹐順便到酒樓買
些您跟小姐都愛吃的小點心回來。」
「好啊﹐順便在去茶鋪拿幾包錦兒愛喝的玫瑰花茶﹐回來。」慧兒便立即說道。
「知道了小姐。」翠竹便微笑地說著﹐然後轉身走開時﹐赤錦便看著慧兒說:「那麼﹐
就打擾您與表姐夫了。」

重府裡。
廂房內﹐圍坐在圓桌邊的慧兒﹐親自為錦兒奉茶﹐還微笑地自誇著說:「這些都是些
梅干蜜餞什麼的﹐我們府裡好多﹐你若愛吃等兒拿些回家。」
「看來表姐夫很疼您啊。」赤錦喝茶前﹐邊取笑地說。
「那是當然要疼我啊﹐不然我娘干嘛要把我嫁給他啊。」慧兒便甜滋滋的說著﹐然
後又說:「你見了旭表哥了吧? 他沒事兒吧?」

「見了﹐哥他表面上還好﹐但咱們都明白他心裡不好受。剛剛他又抱著姐姐的牌位
在庭院裡吹風﹐娘見狀便把姐姐的牌位拿走了。他一時心急就差點昏倒﹐還好那位
元大夫及時出現幫忙了我們。」赤錦便回答。
「唉﹐事事難料﹐我本以為涵兒會跟旭表哥到荊州重新生活﹐就算不太順利的也比
深宮內院那日子好。唉…對了﹐這回你們回來﹐還會回去荊州嗎?」慧兒便立即說道。

「我倒不清除﹐干娘他們最近似乎也挺忙碌的。而且干娘就住進姑媽府裡﹐干爹也
不常出現。」赤錦便不清除的回答﹐然後又問:「對了﹐看姐夫還給您蓋了間府邸﹐
想來你們夫妻倆過得不錯啊。」
「哪裡有啦﹐不過他最近還真挺忙得﹐因為我娘說要他去多學著打理咱們莫家的事
業﹐光是銀號﹑茶鋪那些帳目﹐都忙不過來了呢﹐還有他自己的絕悅樓也有很多瑣
碎的帳目也要他一一去核對﹐反正我總覺得這婚後他根本沒時間陪我了呢。」慧兒
便無奈地說著。
「那是因為他要為你打拼事業啊﹐若沒事業﹐哪裡養得起你這位郡主夫人呢?」赤錦
便微笑地說著。
「我知道他辛苦工作﹐所以我已經很努力了。我最近一直讓翠竹教我做飯呢﹐偶爾
也試著針繡。」慧兒便立即說著﹐然後伸出雙手﹐就對她說:「你看我這十根手指都
不知道被繡花針扎了多少次了呢﹐還有手背都是被油濺到的痕跡。」
「你為表姐夫那麼努力﹐表姐夫也會很高興的。反正啊﹐你就別擔心了。我現在在
京城了﹐咱們有空也可以互相走訪啊﹐我們好久不見面﹐要一直聊天﹐而且我也可
以讓彩菊教你怎麼繡荷包﹐她繡的很好看。」赤錦便立即說著。
「好呀﹐我現在非常需要人教我刺繡﹐煮飯。」慧兒便立即點頭地回答。

東凡王府裡。
庭院內﹐看著艷艷親手在修剪枝葉的模樣﹐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素素對我說的
話。
‘唰—!’
『嫂嫂﹐你可要當心王敬身邊的那位王妃。』素素嚴肅地說道。
『你為何要那樣說?』我便微笑不解地問。
『她身上有養蠱蟲的味道。』素素便立即說著。
『你的意思是說她是個很擅長下蠱施巫的高手?』我便好奇地問。
『是不是高手我是不知道﹐但我看見的是她身上飄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竟然是凡
人就不該有那種氣息。除非她是為經常與蠱蟲接觸的人。否則應該不會有。所以不
管她給你什麼你都儘量別拿﹐無論喝得吃的﹐甚至是用的。』素素便很鄭重地提醒
我。
‘唰—!’
我回過神來﹐便看見艷艷抬起頭﹐就看見我﹐邊連忙走過來說:「姐姐那麼早。」
「你比我更早﹐就開始弄花修剪枝葉了。」我便微笑地說道。
「是啊﹐王爺說最近很疲累﹐臣妾就想給他在書房擺設些鮮花。」艷艷便立即微笑
地說。
「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便說著﹐就準備轉身時﹐邊看見一位侍女端了一杯陶
瓷茶﹐便向我福安:「奴婢參見郡主。」
「好重的梅茶味兒!」我便立即呢喃道﹐只見艷艷便微笑地說:「是我的梅子茶﹐因
為最近一直想喝酸的﹐就讓廚房給我弄些﹐姐姐若喜歡等兒讓人給你送點過去。」

「不必了﹐我不喜歡喝酸得。」我便微笑地說著﹐然後就又思考了下﹐就在離開前
對她說:「聽說愛喝酸梅茶的多半都是有了孩子的人﹐弟妹要不你去找大夫來看看﹐
興許會有好消息呢?」
艷艷喝了口梅子茶便有些震驚地看著我﹐我便點頭執意後轉身走開﹐艷艷便立即放
下茶杯時﹐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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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皇宮裡。
靜月宮殿內﹐端坐妝台前的璿公主﹐正讓身後的宮婢為自己弄著髮髻時﹐就看見一
位侍衛匆匆地走進宮殿內﹐並且單腳跪地道:「臣﹐參見公主殿下。」
「起來吧。」璿公主便一邊弄著耳墜﹐一邊說道。
那位侍衛站起身後﹐便拱手道:「臣已經找到公主殿下所要找的人。」
瞬間璿公主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後回頭對著對方問:「那人真是聖劍盟的人?」
「是﹐而且還是赤家大少爺。」那位侍衛便立即回答。
璿公主暗喜了下﹐便隨手擺了下手:「行了﹐你就先退下吧。」
「臣﹐告退。」那位侍衛走開後﹐璿公主便直接對身後的宮婢說:「給本宮弄好髮髻﹐
本宮要即刻去見欣祖母。」
「是﹐公主。」宮婢便立即說道。

馨玥宮殿外﹐坐在庭院裡的軟榻上﹐幽閑自在享受片刻寧靜的欣太妃﹐身旁的宮侍
也連忙扇著。
這時候便看見璿公主帶著宮婢們匆匆地進來庭院裡﹐便看見自己的祖母正閉目養神
中﹐便立即快步走了過去﹐就蹲下來撒嬌地輕搖了下她。
「欣祖母﹐璿兒來了﹐你怎麼都不睜開眼睛看看呢。」璿公主便撒嬌地說著。
欣太妃睜開眼睛便看見自己最疼惜的孫女﹐邊笑笑地說:「璿丫頭﹐你怎麼突然往祖
母這兒跑啊?」
「璿兒想念祖母啊﹐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啊。」璿公主便掐媚地說著。
「哎喲﹐你這小丫頭鬼點子多的﹐你以為你說說﹐你祖母我就要信你的話嗎?」欣太
妃便微笑著說。
璿公主立即撅起小嘴﹐不滿地說:「祖母怎麼這樣懷疑璿兒呢! 璿兒真的是來特意探
望您的﹐還帶了之前在宮外買來的桂花蘇餅﹐這兒可好吃了呢。」
只見一旁的宮婢連忙拿竹籃裡的小點心放在小茶几上﹐只見璿公主貼心地替欣太妃
拿了一塊﹐便親手喂自家祖母吃著點心。
欣太妃吃了一口﹐滿意地笑了下﹐咀嚼著便說:「璿丫頭﹐你是不是有事情要祖母去
替你辦啊。」
「祖母最了解璿兒了。」璿公主便微笑地說著。
「璿丫頭﹐你可是本宮一手帶大的﹐你屁股撅起一下﹐祖母我就知曉你的心思了。」
欣太妃便立即說道。
「祖母﹐您平日對父皇比較了解﹐璿兒想說讓您替我去跟父皇討個人進宮當差﹐您
說﹐行不行?」璿公主便小心謹慎地問道。
「是哪個人﹐要你特意過來想討啊?」欣太妃便立即說。
「聖劍盟的大少爺﹐赤旭。」璿公主便立即說著﹐欣太妃顯然有些為難地望著她說
:「璿兒﹐怎麼又是赤府的人啊? 你不是不知道﹐上回你父皇給你皇兄討了他們家閨
女做太子妃﹐結果鬧得風風雨雨的﹐到頭來那女孩也沒了。你這回要是再去討個人
進宮﹐萬一又鬧出什麼事端﹐你祖母我可不會再保你的哦。」
「嗯﹐祖母。人家上次溜出宮﹐遇到了他﹐他一個人就把咱們大內侍衛都解決了還
不傷他們分毫。這種人才流落在宮外不覺得太大材小用了點嗎?」璿公主便立即說著﹐
邊解釋著。
「的確也是﹐連咱們宮裡的大內侍衛都能傷著﹐這個赤旭可不簡單。」欣太妃便立
即點頭說著。
「是啊﹐所以璿兒才打算讓他進宮當差﹐如果可以就讓他親自教我武功﹐這樣以後
就不怕有人敢欺負璿兒了。」璿公主便撒嬌地說著。
「你是天下的女兒﹐是公主。當今天下誰敢欺負你呢。」欣太妃便立即說道。
「哼﹐璿兒才不怕有人敢欺負我呢﹐只是想讓他教我那幾招。」璿公主便站起身﹐
轉身走到一旁時邊說道。

「好吧﹐來人擺駕皇后寢宮。」欣太妃站起身後﹐便對著那些宮侍們說道。

皇后的宮殿內。
皇后正在刺繡著﹐此時宮外傳來宮侍的聲音說:「璿公主﹑欣太妃駕到。」
皇后疑惑地連忙站起身﹐就走到宮殿門口﹐就看見扶著欣太妃步進殿裡的璿公主﹐
皇后便恭敬地欠身說:「臣妾參見太妃娘娘。」
「璿兒參見母后。」璿公主便微笑地稍微福了下﹐邊說道。
「璿兒﹐你來得正是時候﹐剛剛御廚剛燉了冰糖雪蛤﹐本宮還打算讓人給你端去。」
皇后便立即握著她的手﹐邊說道。
「母后跟欣祖母都知曉璿兒愛喝冰糖雪蛤。」璿公主便微笑地高興說著。
「對了﹐太妃娘娘怎麼今兒往臣妾這兒走動了?」皇后扶著欣太妃坐下來後﹐邊問。

只見欣太妃望了下身邊正接過宮婢端來的甜湯﹐喝著的璿公主﹐邊竊笑的說:「這閨
女長大了就不重留了。今兒往我這兒討人情了。」
「璿兒有了對象? 是哪家的貴少爺還是王親呢?」皇后便微笑地詢問。
「嗯﹐祖母你讓母后取笑人家了啦。」璿公主便立即臉紅地說著。
「傻瓜﹐女大不重留﹐說吧是哪家的公子﹐讓我們皇家公主都傾心了呢?」皇后便立
即問。
「他…他是聖劍盟的赤旭。」璿公主便小心翼翼地說道。
皇后的表情頓時變成有些為難﹐然後便對著欣太妃說:「原來太妃娘娘是這原因過來
臣妾這邊的?」
「陛下就屬聽你的話了﹐最近他跟鳳太后也因為了東凡王府的紫言郡主的事情也鬧
僵了些﹐這大忙你可要幫忙處理哦。」欣太妃便立即說道。
「陛下雖然肯聽臣妾的意見﹐可這兒事怕是不容易的。」皇后便立即回答。
「母后﹐兒臣只是要他進宮當差﹐教兒臣武功﹐其它的﹐等他與兒臣相處後﹐自然
就可以順應辦好。難道您不信兒臣的能力嗎?」璿公主便立即上前﹐對著皇后說道。

「也對﹐這丫頭人見人愛﹐怕是連嚴肅認真的男子都會喜歡上她﹐更何況是那位赤
旭。好吧﹐這兒事你等著母后跟你處理。可要他進宮﹐也得等赤府辦好了那赤小姐
的喪事才可以下旨﹐知道嗎?」皇后便立即拍了下璿公主的手﹐邊膩愛地說著。
「好嘛﹐反正也不等一時。」璿公主便點頭回答﹐然後就端起一碗冰糖雪蛤﹐邊說
:「這雪蛤可好吃了﹐母后﹐祖母你們快嘗嘗吧。」
「嗯。」皇后跟欣太妃便接過湯碗後﹐皇后便暗自擔心這事情處理不好。

元慶殿裡。
窗外夜幕已落﹐秋意正濃﹐爐子燒得正旺﹐端坐在紅木案前的瑾君王正在看著臣子
們送上來的揍折。
此時皇后帶著貼身宮婢踏步進入﹐便在案桌前停下腳步﹐恭敬地說:「臣妾參見陛下。」

「皇后怎麼來了? 快快請起。」瑾君王便放下揍折﹐邊說道。
皇后看了下身旁的宮婢一眼﹐她便匆匆地上前放下托盤﹐退到一旁時﹐皇后便微笑
地走過去說:「臣妾知曉陛下近日來為許多事情正傷神著﹐便特意燉煮了些提神的補
湯過來。」
細心地為瑾君王盛了一碗﹐便遞給他時﹐瑾君王便聞了下補湯的香味邊舀起一口喝
下﹐便滿意的說:「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皇后。」
「陛下愛喝湯﹐臣妾想多學些﹐好親自燉煮一些﹐改日也燉煮些給璿兒還有旬兒倆
喝。」皇后便把燉盅蓋上後﹐邊說道。
「這旬兒的大婚事宜﹐恐怕也要提早了些。兵部上書說這外邦正對我朝蠢蠢欲動。」
瑾君王放下湯碗後便說著。
「是玄邏國嗎?」皇后便好奇地問。


「是啊﹐那幫賊子﹐都是些當年僥倖逃出去的玄武餘孽﹐而且他們與玄邏國本土的
番族結合了力量﹐近年來都在咱們外海以海盜為明﹐暗為刺探。」瑾君王便苦惱地
說著。
「陛下在擔心若不早點安排好旬兒的大婚﹐怕是會被戰事所耽誤?」皇后便立即說道。

「嗯。而且這幫賊子會那麼大膽﹐估計幕後操縱的人就在我朝有著權貴。」瑾君王
便立即說著。
「陛下懷疑﹐懷疑永樂候?」皇后便試探性的問。
「誰知道呢。那傢伙是老狐貍﹐朕可不能輕易地放送﹐怕是在這天子底下還能幹出
些事情來的人﹐不是他﹐就是他幕後的人。」瑾君王便感慨地說著。
「陛下多慮了﹐聖母太皇太后向來與他不曾來往﹐若不是紫言郡主的婚事﹐也不會
讓深居深宮的老人兒出面賣面子給他。」皇后便立即說道。
原本端著湯碗要喝湯的瑾君王一聽見紫言的名字﹐便停頓了下﹐然後有些不悅地放
下湯碗。
「陛下﹐璿兒說要您去討個人進宮當差﹐教她武功。您猜猜他是何人?」皇后便連忙
轉移話題說道。
「這丫頭又打算整那家王親了?」瑾君王便笑著問。
「這回﹐陛下猜錯了。她不是要整人﹐而是對那個人傾心了。」皇后便微笑地說道。

「喔? 朕的閨女這幾年都嫌棄朝廷那些官員之子都不夠穩重﹐皇后倒說說看﹐是那
位大人之子能得到璿公主的芳心?」瑾君王便微笑地說。
「此人非官員之子﹐他是聖劍盟主的兒子﹐赤旭。」皇后便立即說道。
「赤旭? 不就是剛過世的赤涵的親哥哥嗎? 這丫頭到底是在哪裡碰過他? 朕可不曾
見他進宮過。」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那丫頭上回偷跑出去﹐臣妾怕她出事兒便讓大內侍衛去幫忙﹐結果在路上遇到這
位赤旭﹐他誤會那些大內侍衛是壞人還出手幫忙了璿兒。結果璿兒便對他傾心了﹐
而那些大內侍衛倒也沒傷得嚴重﹐但聽說都被他一人制伏住了。聽那丫頭說起來﹐
臣妾也覺得此人若不入朝堂﹐倒也可惜了些。」皇后便立即說道。
「是呀﹐此等本領﹐若非朕所用﹐簡直是大材小用。」瑾君王便點頭回應說著﹐然
後又拿起毛筆﹐就對一旁的內侍說:「明兒早﹐奉朕旨意把聖劍盟的赤旭召進宮。」

「諾。」那位內侍便鞠躬說道。
‘轟隆—!’一道雷鳴響起﹐只見宮陛主動關上窗﹐便聽見皇后說:「這場雨又不知
道要下到多久了。」

郊外﹐有一座墓前﹐跪著一個人﹐他泄著長髮﹐面容憔悴地依然緊握著手裡的牌位﹐
凝望著那座墓。
只見棺木已下葬了﹐赤旭依然跪在那座墓﹐大雨下著﹐雷雨交加﹐邊風雨打在身上
似乎不比心中痛。
此時一輛馬車匆匆地奔馳著﹐突然車廂停止下來﹐只見帘子掀起﹐一身白衣裳的女
人撐著油傘走下來﹐邊快步走過去﹐只見車廂內另一位少女撐傘下來﹐就看見墓前
的男人。
她趕緊跟上白衣裳女人身邊﹐便說:「阿姨﹐前面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我哥哥?」
白衣裳的女人直視著前方﹐便看見那人身上飄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便點頭回應。

「那麼為何哥哥要在雨中淋雨?」少女不解地問。
「嗯…心裡有執著﹐任誰都不肯聽勸。咱們先回聖劍盟吧。」白衣裳的女人便立即
說著﹐邊轉身走開時﹐少女便注意到那墓前的人忽然倒下來了。
「唉呀﹐哥哥昏倒了﹐阿姨!」少女立即轉身說著﹐白衣裳的女人立即轉身看著那倒
臥在墓前﹐便立即跟隨少女的腳步走出去。
「素素﹐怎麼了?」在車廂內等待的男子終於探出頭﹐便看見那位白衣裳的女人與少
女正在墓前扶起一個人。

「清風﹐旭兒昏倒了。」素素便立即對著他回答。
只見他及時跳下馬車﹐就奔跑過去﹐一把扛起昏厥的赤旭﹐便立即快步走著﹐素素
便連忙趕緊為他遮傘﹐少女便趕緊奔跑過去馬車旁﹐立即掀起帘子﹐就看著他們忙
著扶進車廂內。
馬車便奔馳與樹林間﹐邊往城門的方向奔跑過去。

東凡王府內。
燭火仍微風微晃動﹐端坐在案前的我﹐輕輕地拿起那面十字架項鏈﹐臉上沒有多少
倦意﹐我似乎有著很多話想跟莫凡說﹐但他始終沒有出現過一次﹐在我短暫的夢境
裡﹐永遠只看見他逐漸離我遠去﹐就如同他已經離開我多年了。
‘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我便回過頭並對門外的人說:「門沒鎖上﹐進來吧。」

‘喀—!’只見房門被推開﹐我便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親切地笑容帶著溫
柔的嗓音說了句:「嫂嫂!」
「素素!」我立即站起身﹐邊快步走了過去﹐與她相握住彼此的雙手﹐我便喜悅的說
:「這一路上你們一定辛苦了。快坐下來!」
素素便端坐下來後﹐只見不一兒功夫﹐巧凌便奉來了兩杯熱茶﹐放在我們面前。
素素喝了一口熱茶﹐邊微笑地說:「嫂嫂身邊的巧凌也似乎越來越懂事了﹐還知曉我
只喝這茶。」
「柳夫人過講了﹐奴婢只是多看了幾次才記得的。」巧凌便連忙謙卑地說道。
「巧凌﹐你先出去休息吧﹐我會跟柳夫人談到很晚。」我便立即對她說道。
「是﹐夫人。」巧凌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帶上門。
只見門被帶上後﹐素素便放下茶杯﹐有些知曉的笑意說:「嫂嫂有話要對素素提﹐是
不是?」
「在你眼皮底下果然是無法逃得了。的確是有﹐而且關係到了慧兒﹐她的新婚丈夫﹐
以及莫家的。」我便微笑地回答。
「我大概可以猜測到什麼了﹐嫂嫂打算讓慧兒夫妻繼承哥哥的產業﹐素素不會有意
見的﹐只是我聽說太皇太后下旨要把你指給永樂候的事情﹐想親口聽嫂嫂說明白。」
素素便立即對我說道。
「…我不想騙你﹐的確有此事﹐而且事情也訂下來了﹐怕是若毀婚約會引來不必要
的麻煩﹐而且陛下那裡我也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斷了他的意﹐若茫然退婚﹐不但會讓
永樂候有機會找敬兒麻煩﹐還怕陛下會比死心地一直糾纏下去。」我便解釋道﹐然
後不盡輕嘆了聲﹐後說:「我願莫凡依然還在﹐這樣他會輕輕地告訴我﹐沒有人會將
我們分開。」
「嫂嫂﹐我知道你對哥哥的心意﹐也知道你們夫妻倆雖然相處不久但情比金堅﹐可
是凡人的心思畢竟不似簡單。更何況那位是位高權重的陛下﹐另一個卻可以推翻朝
政的大人物。如果是因為這樣而得罪了他們﹐我相信整個東凡王府不會擔心跟恐懼
害怕的﹐但我知曉你是害怕這一切若是牽連了慧兒﹐你會很不捨得。雖然慧兒非哥
哥親生﹐而是嫂嫂在後來收養的孩子﹐可我們都把她捧在手心裡疼了﹐更何況是你
這個做娘的。我怎麼會忍心責怪你這個為兒深思的慈母呢。」素素便握住我的手﹐
邊安慰道。
「素素﹐我這種心思﹐怕是她知曉了會更氣。」我便無奈地說著。
「怎麼﹐你都不曾告訴慧兒這些事情嗎?」素素很驚訝地問我。
「我怎麼可能告訴她﹐『陛下對你娘有意﹐永樂候欲娶你娘為妻子。』這種事情呢。」
我便立即說道。
「那這丫頭不就一直被瞞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就出嫁去了?」素素很驚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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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半天的路程﹐樹林裡﹐赤旭抱著赤涵下了馬背後﹐便系綁好馬匹﹐回頭對赤涵
說:「我到附近去找些能吃的果實﹐你去河邊洗洗手﹐可別走遠了。」
「知道了。你也快去快回吧。」赤涵便微笑的說著﹐然後赤旭便轉身走開。
只見赤涵拿著水壺在河邊﹐就裝好了水壺裡的清水﹐邊洗手時看見水面倒影出王憶
兒的同時﹐她便轉身看著王憶兒。
「表姐﹐你怎麼在這裡?」赤涵便立即問。
「你爹娘被陛下抓走了。」王憶兒平靜地說著﹐然後就看見水壺掉落在地上時﹐赤
涵驚訝的看著她。
此時王憶兒睜起眼睛﹐看見赤涵身後的元奉之﹐便說:「你準備回去嗎?」
「…我…我…我不能…可是我已經想跟相公一生一世了。」赤涵便立即說道。
「那麼你這樣招惹別人﹐好對不起旭表哥。」王憶兒說完﹐赤涵不解地說:「我…我
沒有。」
「我以為你是個純良的少女。」突然元奉之的聲音﹐驚嚇了赤涵﹐她立即轉身看見
元奉之便驚訝地說:「元大夫? 你怎麼…不對﹐你為何會出現? 這裡是那麼僻靜﹐你
們不可能出現的。」
忽然她大悟地轉身對王憶兒說:「你…你設計我離家出走?」
「誰設計誰…當初若非我的琴音出眾﹐你又怎能獲得陛下恩賜婚配當今太子?」王憶
兒冷靜地說著﹐赤涵邊往後退時﹐王憶兒又說:「你不是曾經問過我﹐我喜歡的人是
何許人也…今天我就告訴你吧﹐我喜歡的人﹐便是當今太子。而你的存在會是我與
太子之間的絆腳石。」
「啊!」突然赤涵踩空跌落河水﹐瞬間王憶兒驚訝了下﹐只見元奉之上前拉起赤涵時﹐
邊說:「說你當初賜我肉包是不是你純粹的憐憫我?」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赤涵驚恐地抓著他的袖子﹐邊說著。
「你怎麼可以喜歡別人…你怎麼可以那麼做!」元奉之突然抓狂的瞬間﹐把赤涵壓進
水裡的同時﹐王憶兒便急忙跑下河水裡﹐邊拉扯著他的手便說:「你別這樣! 快放開
涵兒!」
「你說啊!!」元奉之瞬間抓狂的同時﹐赤涵在水底一直掙扎著﹐完全不懂水性的她﹐
害怕地試圖抓著元奉之的手﹐然後逐漸的河水不斷灌入口鼻﹐一旁的王憶兒眼睜睜
地看著逐漸不掙扎的赤涵就這樣松開雙手。
「啊!」王憶兒驚恐地一叫﹐元奉之頓時從抓狂中逐漸回過神時﹐看見自己的雙手壓
著赤涵的肩膀﹐然後就立即松開雙手的瞬間﹐赤涵背對著他們浮上水面。
突然聽見腳步聲靠近﹐元奉之立即拉著王憶兒走開時說:「我們快走!!」
王憶兒驚魂未定地被他拉上岸﹐便立即奔跑離開﹐此時摘了許多果實的赤旭邊說:
「涵兒﹐我摘了好多果實呢。」
但不見岸邊有人﹐突然他隱約看見河床上漂浮的東西﹐他認出來那是赤涵的衣服﹐
便立即丟下果實﹐奔跑了過去:「涵兒…涵兒…」
一把抓起赤涵時﹐就看著赤涵緊閉雙眼﹐嘴唇發紫﹐臉色慘白的模樣﹐就立即拖她
上岸後﹐便立即拍了下赤涵的臉龐驚慌邊說:「涵兒﹐你醒醒…涵兒…涵兒…」
赤涵依舊緊閉著雙眼﹐赤旭往她鼻子前一靠近﹐好無氣息的瞬間﹐赤旭呆愣住了。


皇宮裡。
瑾君王在御書房批閱揍折﹐此時宮外的內侍便帶領王敬走進屋﹐王敬便立即跪在地
上說:「臣王敬﹐參見陛下。」
「親王請起﹐賜坐。」瑾君王便立即說著﹐但眼睛卻從未直視著王敬﹐王敬便尷尬
地坐在一旁時﹐只見瑾君王看了看揍折便冷笑道:「這些臣子想怎麼樣﹐親王覺得對
於尋私王法的臣子﹐朕該如何處理才好呢?」
「陛下聖恩浩蕩﹐應秉公處治。」王敬便立即說道。


「是啊﹐秉公辦理。親王果然是朕的好幫手。」瑾君王說著﹐便意味深明地笑著。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王敬便立即站起身拱手說道。
「說吧。」瑾君王便立即說﹐王敬便說:「臣聽聞陛下今早派侍衛們將聖劍盟的盟主
夫妻抓納﹐還請陛下明察此事。」
「朕早就已經說過了﹐朕特別恩典讓赤家閨女許配朕的兒子。可是如今准太子妃竟
私逃﹐身為父母的他們﹐就不該負責嗎?」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兒女不好﹐父母之過。可是赤烈夫婦向來疼愛此閨女﹐想必如今兩夫妻定是心急
如焚的想找到女兒。」王敬便立即說著。
這時候一群侍衛匆忙地步進御書房內﹐邊恭敬地說:「屬下參見陛下。」
「說。」瑾君王似乎不耐的說道。
「城門侍衛來報﹐說找到赤家小姐了…可是…」侍衛便說到一半猶豫了下﹐瑾君王
便不耐煩地問:「可是什麼?」
「赤家小姐被發現躺在自家兄長懷裡﹐經確認已經氣絕身亡了。估計為溺水而王。」
侍衛便說著。
‘等—!’王敬很震驚地同時﹐瑾君王便立即說:「傳朕旨意﹐把赤家夫婦放了﹐赤
家小姐因為溺水而亡﹐就此廢除准太子妃之位﹐改由東凡王府郡主王憶兒頂替。」

王敬連開口回絕的想法都沒有﹐只能跪在地上說:「臣替赤家夫婦叩謝聖恩。」
「唉﹐真是個沒福分的丫頭。」瑾君王說著語調平淡﹐王敬卻悄悄地緊握拳頭。

東凡王府裡。
慧兒特意過府來探望我﹐邊安慰地說:「表妹一定沒事﹐表舅跟嬸嬸都不會有事情的﹐
娘親別著急。」
「唉﹐這事情怕是你舅舅也壓不下來啊。」我便立即說道。
「如果舅舅壓不下去﹐還可以去找那位聖母太皇太后不是嗎?」慧兒便微笑的說道。

「嗯…但願事情可以平定下來。」我便立即說著。
此時巧凌急忙忙地跑過來﹐一踏進屋便急忙說:「不好了﹐夫人。宮裡傳來消息說涵
兒表小姐過世了﹐要憶兒小姐頂替太子妃的位置。」
「什麼?」我驚訝的站起身時﹐慧兒更驚恐地問:「你說…涵兒過世了?」
「奴婢也不清處﹐說是旭少爺親自把表小姐的屍首帶回來的。」巧凌說完﹐我便立
即扶著額頭﹐搖晃了下﹐慧兒連忙扶著我說:「娘﹐您沒事吧。」
「寫信﹐讓你姑姑帶錦兒回來﹐快啊!」我便立即說著﹐慧兒便匆忙地點頭回應。

聖劍盟﹐府外牌匾上系著喪帶﹐府外掛著喪事的燈籠﹐赤烈帶著洛琴匆忙奔跑進屋﹐
前廳內架起的靈牌﹐上面寫著《吾妻赤涵之位》。
「夫人…」赤烈要拉著洛琴時﹐她立即推開他﹐奔向後方時﹐看見那棺木前跪著的
赤旭﹐邊說著:「涵兒?」
往棺木裡一看﹐赤涵平靜地躺著宛如沉睡著﹐洛琴心疼地觸碰了下﹐冰冷的觸感讓
她驚恐地回過神來﹐回頭看著赤旭時﹐邊上前拉著他問:「不是說好要照顧好涵兒的
…為什麼她會躺在裡面? 你說啊!」
「夫人你別這樣﹐旭兒心裡一定比我們還痛。」赤烈便立即拉開洛琴便說。
「痛﹐有誰比我這個懷胎十月生下她的娘還痛啊!」洛琴便激動的喝道﹐然後就扶著
棺木哭泣著說:「說好不說他的身世﹐現在我們食言的報應啊…報應啊!啊…我的涵
兒…」
「涵兒是被人害死的。」一直很安靜的赤旭突然開口說著﹐原本哭泣的洛琴回頭看
著他﹐赤旭便說:「頸項有傷痕﹐是勒痕…有人殺了她…我要替她報仇。」
說著便站起身﹐赤烈趕緊拉著赤旭便說:「旭兒﹐夠了﹐如果連你也這樣﹐咱們赤府
就完了。」
「爹…有人殺了我的妻子﹐她不是別人﹐是你跟娘的女兒﹐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
她不可以死得不明不白。不可以!」赤旭含著淚哽咽地說著。

「你知道兇手會是誰? 問題是你根本不知道﹐你要怎麼找?」赤烈便問。
「涵兒手裡握著一顆袖釦﹐我從不著有珠子的衣裳﹐涵兒的手裡為什麼會有這種袖
釦。那一定是兇手留下的。」赤旭便立即說著。
「這事情等涵兒的喪事結束在說。來人﹐把夫人扶進屋裡。」赤烈便立即說著﹐赤
旭緊握著手心裡的珠子﹐緊握著。

此時碧綠湖畔﹐竹屋內。
陣陣琴音圍繞﹐躺在軟榻的王憶兒緩和了情緒﹐便看著那端坐在古琴前彈奏的少年﹐
若無其事的神情﹐更讓王憶兒恐慌不已﹐她瞄到不遠處桌上的短刀。
突然彈奏古琴的元奉之便冷冷地說:「郡主想用刀出其不意地殺了我﹐好讓你的秘密
永遠不被人所知曉?」
‘唰—!’王憶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時﹐元奉之一派輕鬆地說:「毋需驚訝﹐因為心
思細膩是我的本領﹐透著人性是我的強項﹐因為要活著﹐我便必需學會這兩樣。同
樣的﹐郡主若想在宮裡日後能夠平平安安度日﹐那麼就要靠你自己的細心觀察各宮
主子的心思﹐要討好呢﹐還是要剷除掉她們﹐就要看太子妃您以後的路要如何鋪了。」

王憶兒便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元奉之﹐他一個平凡的大夫卻可以透悉那深宮內院
裡的狀況。
「你放心﹐若以後太子妃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願意出全力之勞。」元奉旨便立
即對王憶兒說道。
王憶兒沒有直接回答﹐便立即站起身﹐便立即穿越過元奉之端坐的位置﹐快步走了
出去﹐元奉之便自顧自地繼續彈奏著古琴﹐神情卻是洋溢著勝利的笑意。

重府裡。
慧兒盤坐在床邊﹐只見重義風踏進屋﹐帶上門才沒一兒﹐懷裡立刻撲進來的慧兒﹐
就緊抱著他。
「你一定很難過吧。」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你去過表舅舅那裡了吧。」慧兒便抬起頭凝望著他﹐邊問。
「你表哥狀況不太好﹐看來你表妹的死打擊最大的人﹐莫過于他跟赤夫人。」重義
風便立即說道。
「娘讓我給荊州的姑姑寫信了﹐讓她把錦兒送回來。」慧兒便拉著他坐下來時﹐邊
道。
「錦兒?」重義風便立即不解的問。
「涵兒表妹的妹妹﹐因為自小在荊州生活。所以少出現﹐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慧
兒邊為他沏茶後﹐邊說﹐重義風拿起茶杯喝著﹐慧兒便嘆氣道:「這府裡最近也算不
平靜的﹐陛下下旨要憶兒表姐代替涵兒進宮。也不知道這陛下要搞死多少人才滿意。」

重義風突然停下喝茶的動作﹐思慮了下﹐慧兒便立即轉身走到床邊就說:「唉﹐娘也
為此傷腦筋了一整天﹐我娘身體好像不太好﹐要不咱們把她接過府來住﹐你說好不
好啊?」
慧兒鋪好床回頭﹐就看見重義風端著茶杯發愣著﹐邊立即走過去說:「我說你怎麼了﹐
干嘛無端發呆呀。」
「呃﹐沒什麼﹐你說要把你娘接過來我沒有意見﹐如果她肯來住更好﹐只是怕她不
肯。」重義風便立即說著﹐慧兒便立即說:「我知道﹐你怕我娘對你還是很介意。你
放心﹐娘說了﹐等涵兒的喪事結束後就要宴請大家。」
「為何要宴請各位?」重義風便好奇地問。
「不知道﹐娘沒說﹐說什麼到時候我們就會知道了。」慧兒便搖頭後說道。
「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重義風便微笑地對她說道。
「嗯。」慧兒便微笑地點頭﹐然後就爬上床時﹐重義風便帶著不安的心情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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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宮裡。
一隻鴿子飛落窗邊﹐跟隨瑾君王多年的內侍立即走過去﹐抱起鴿子﹐邊拿下鴿子腳
上的小紙條﹐便放走鴿子後﹐立即走過去瑾君王身邊﹐恭敬地說:「陛下。」
「嗯﹐拿過來吧。」瑾君王放下書卷後﹐邊說﹐內侍恭敬地把紙條遞給他後﹐便退
到一旁﹐只見瑾君王拿起字條看了看﹐便憤怒了下:「好大膽。來人!」
只見宮殿外守著的侍衛走了進來﹐單腳跪著恭敬道:「屬下在。」
「到聖劍盟給我把赤烈夫婦抓起來﹐就說太子妃失蹤﹐要他們給朕一個交代。」瑾
君王便說道。
「屬下遵命。」那位侍衛拱手說完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候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侍衛走動﹐正準備往絕悅樓的重義風便不解地同時﹐就
看見他們似乎走向聖劍盟的方向﹐便立即跟了過去。
聖劍盟門口聚集了很多好奇的百姓們﹐只見被侍衛押上囚車的赤烈與洛琴似乎很平
淡的表情﹐一旁藏在人群間的重義風便看見那些侍衛封了聖劍盟﹐便立即轉身走開。


東凡王府裡。
艷艷正走向前廳時便看見正提著籃子走出去的我﹐便好奇地問:「姐姐那麼早﹐要往
哪裡去?」
「我做了些點心﹐要過府給慧兒。」我便立即說著﹐就準備走開時﹐就看見管家帶
領著重義風匆匆地過來。
「岳母﹐不好了﹐方才我經過赤府時﹐看見官兵們把赤盟主與夫人帶走了。」重義
風便說﹐我立即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就立即轉身對著艷艷說:「敬兒呢?」
此時走過來的王敬不解地看重義風的同時﹐我便立即說:「敬兒﹐赤烈夫妻出事了﹐
咱們得趕緊進宮去救人。」
「岳母﹐你確定你去能夠救出赤盟主夫婦嗎?」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我正猶豫時﹐王敬便立即說:「姐姐﹐我自己去﹐你待著等消息﹐還有暫時別
讓紫霞母親知道﹐怕是她會擔心。」
「王爺請放心﹐臣妾與姐姐會暫時瞞著她的﹐您快去快回﹐莫讓姐姐等久了。」艷
艷便立即一副體貼的說道。
「嗯。」王敬立即帶著護衛離開﹐我便立即說:「重女婿﹐這裡有一籃糕點﹐你拿去
給慧兒。今兒我就暫時不去看她了。」
「我知道了。」重義風便接過竹籃就說﹐便立即轉身離開。
我看著重義風走遠時﹐一旁的艷艷便立即說:「姐姐莫擔心﹐王爺一定有辦法救出表
哥表嫂的。」
「嗯。但願如此。」我便點頭回應她的話。

破廟外﹐赤旭便把馬匹停下來﹐涵兒跟赤旭轉身走進破廟裡。
「我們暫時先休息。」赤旭便立即說著。
赤涵便看著那破碎不堪的神像﹐便拉著赤旭走了過去﹐然後就跪在地上﹐赤旭不解的
同時﹐也被拉著跪在地上﹐只見赤涵合著雙手邊說:「信女赤涵與信男赤旭在此請此
廟神明見證﹐我倆從今起立誓為夫妻﹐從此夫妻永不分離。」
她睜開眼睛後便立即看著赤旭﹐他便也合上雙手﹐學她說:「信男赤旭與信女赤涵在
此請此廟神明見證﹐我倆從今起立誓為夫妻﹐從此夫妻永不分離。」
然後兩人齊齊磕頭後﹐赤旭便抱著赤涵邊說:「前面路很苦難﹐我可能給不了你什麼
好日子。」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日子在苦﹐我都不怕。」赤涵便微笑的說著。
「我們走吧!」赤旭便說著﹐立即帶著赤涵走出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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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時辰﹐只見元奉之把毛筆放下後﹐就拿起紙張輕吹了下﹐然後拿了過來﹐邊
道:「在下已經畫好了丹青﹐請赤小姐過目。」
赤涵立即把那圖丹青接過﹐便驚訝的看著元奉之竟然完完整整地把赤旭畫了出來﹐
連一旁的我也很驚訝意外地說:「元大夫真的見過旭兒?」
「赤小姐﹐您可願意讓元某問診了?」元奉之便立即說著。
「…好吧。」赤涵終於肯讓元奉之為他問診了﹐只見元奉之把脈枕放在桌上後﹐赤
涵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只見元奉之拿出一條絲帕蓋在她手裡﹐才為她把脈的這
個動作﹐我便覺得他的動作宛如宮中太醫為嬪妃問診的感覺。
奇怪了﹐一個自稱民間的小郎仲怎麼會這般謹慎拘謹的動作呢。
「赤小姐是因為感染風寒再加上終日憂傷導致氣虛﹐在下給小姐開封凝神安睡以及
治療風咳的幾帖藥﹐照著早午晚三次喝﹐大概喝幾天就會痊癒的。」元奉之把手移
開后﹐邊拿起毛筆開始在紙上寫下藥方時邊說或著。
「元大夫雖然年輕﹐但他的醫術滿不錯的。姑姑多年來都很難入眠﹐多虧他的湯藥。」
我便立即對著赤涵說著﹐赤涵便點頭稍微回應我。
元奉之把藥方遞給一旁的彩菊﹐邊說:「夫人﹐若沒有什麼事情﹐在下先行告退了。」

「彩菊送送元大夫吧。」我便立即說著。
「是。元大夫請!」彩菊說完便帶領元奉之離開。
「姑姑﹐你一定要把哥哥找回來! 求求你了姑姑!」赤涵便立即說著﹐我便點頭說:
「我會儘量幫你把旭兒找回來﹐至於你爹娘那兒﹐姑姑會為你想辦法。」
赤涵便點點頭﹐我便仔細地思索著。

大街上。
重義風帶著慧兒享受甜蜜時光﹐看著慧兒一邊吃著冰糖葫蘆的幸福笑容﹐重義風便
微笑地為她細心擦汗。
「義風你也吃一口。」慧兒便立即把冰糖葫蘆遞給他。
「嗯。好吃!」重義風便立即說著﹐然後咀嚼著冰糖葫蘆時﹐就看見從聖劍盟走出來
的少年﹐他背著藥箱一副郎仲打扮﹐但重義風怎麼樣也不會忘記這張臉孔。
元奉之看見了重義風卻也很平淡地一抹微笑回應﹐隨即快步走越過他們夫妻倆。
「義風﹐我還想吃東西﹐來啊﹐咱們快走吧。」慧兒便立即拉著他﹐快步走上前。

此時元奉之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們夫妻倆時﹐不儘冷笑了下。

此時﹐碧綠河畔邊﹐赤旭坐在河邊﹐便喝著酒壺內的水酒。
躺靠著樹旁﹐邊喝著水酒﹐這時候背著藥箱的元奉之﹐邊走著﹐突然看見前面有人
躺靠著樹旁喝酒。
「是他? 哼還真是巧﹐好吧﹐我就做個順水人情給莫夫人。」元奉之說完便立即說
著﹐然後就拿著一包粉末﹐悄悄地走到赤旭身邊﹐然後倒了粉末進入一旁的酒壺裡﹐
然後就躲了起來。
只見赤旭喝光手裡的酒壺就轉身拿了另一個酒壺﹐打開後喝下﹐就再喝了第三口﹐
便立即倒臥在地上﹐完全昏厥。
元奉之走了出來﹐邊微笑了下。

聖劍盟裡。
赤涵喝下那苦澀的湯藥後﹐便看見彩菊跑了過來﹐邊說:「小姐﹐少爺回來了!」
「哥…他回來了?」赤涵很驚訝的說著﹐然後就奔跑了出去。
長廊上奔跑的她﹐只想馬上看見赤旭﹐匆匆地跑到赤旭的廂房門口﹐便看見昏睡在
床上的赤旭﹐她也不顧屋內除了自己的父母還有元奉之﹐便奔跑過去。


「哥! 哥哥!」赤涵哽咽地搖晃著他﹐只見赤旭就像昏睡了完全沒有反應﹐便回頭問
了他們:「哥﹐到底怎麼了?」
「這個…」赤烈便望向元奉之﹐他便微笑的回答:「赤少爺他醉倒在湖畔附近﹐在下
只是順手送他回府。」
「你…你真的把我哥哥送回來了﹐謝…謝謝。」赤涵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只是舉手之勞﹐小姐毋需多禮。」元奉之便立即平淡地回答。
只見床上躺著的赤旭稍微動了動眼皮﹐赤涵立即轉頭看著他邊輕聲說:「哥…哥是我
啊﹐哥!」
赤旭終於睜開眼睛時﹐一眼便看見赤涵那麼緊張地望著自己﹐便有些不解的說:「涵
…涵兒?」
「是我﹐哥! 我好怕這輩子都看不見你了。」赤涵直接趴在他身上哭泣著說。
此時赤烈與洛琴的表情也很驚訝又很為難時﹐元奉之便立即看著赤旭與赤涵的相處﹐
便露出一些外人所看不見的情緒。

小竹屋內。
元奉之拿著利刀正磨著﹐眼神十分銳利地看著前方。
眼前不斷閃過赤涵對赤旭的種種畫面﹐然後眼前突然閃過許多年前的畫面。
‘唰—!’十五年前﹐京城的街道上﹐被販賣包子的小販追逐奔跑的小乞丐﹐跌跌撞
撞地奔跑著﹐突然他體力不支地跌在地上﹐懷裡的包子也因此滾落地面。
『嚇…』他準備爬起來撿包子時﹐立即被身後的小販抓到了。
『臭乞丐﹐竟然小小年紀就學人偷東西! 走﹐跟我去衙門!』那位小販惡狠狠地說著。

突然此時有人開口說:『阻手。』
只見當年年輕的洛琴﹐手牽著當時年紀還只有幾歲的小赤涵﹐便直視著那位小販。

小赤涵放開牽著母親的手﹐奔跑了過去﹐望著那位小乞丐﹐微笑了下便拿出手裡的
肉包﹐遞給他邊說:『包子髒了不可以吃了﹐大哥哥你如果要吃﹐就吃這個包子吧。』

『…』他敵不過飢餓便抓了她手裡的肉包﹐便狼吞虎嚥的同時﹐洛琴便走了過去﹐
拿出一點碎銀就遞給那位小販便說:『孩子若非飢餓難耐﹐絕不會去偷東西吃的﹐你
就原諒他吧。』
『赤夫人真是個好人。那麼小人也當作沒這回事吧!』那位小販說完便立即轉身走開﹐
只見洛琴從竹籃裡拿出幾個包子就遞給他邊說:『小弟弟﹐拿著吧﹐以後千萬別再偷
東西吃了﹐知道嗎?』
小乞丐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接過包子後就看見洛琴牽著小赤涵走開的背影。
夜幕低垂時﹐小乞丐躲在破廟裡吃著肉包時﹐突然破廟外奔跑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
男人。
『啊唔…』只見小乞丐拿著肉包躲進案桌下﹐便聽見有幾個腳步聲走了進來。
『你們別過來…呃。』那顫抖的聲音說著﹐小乞丐稍微,撩起桌布﹐就看見為首的
男人立即一劍揮去﹐瞬間那人被長劍刺穿﹐血濺落桌布時﹐小乞丐也被突然噴過來
的血紅給嚇傻了。
看見那人倒臥在地上時﹐雙眼睜大﹐小乞丐嚇地連忙退回﹐縮在桌腳旁﹐驚慌不已﹐
突然桌布被掀開﹐就看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看著自己。
『跟我回去吧﹐我保證你會有好吃的﹐我會保護你。』那個戴著面具的人說著﹐小
乞丐依舊躲地遠遠的﹐驚恐地看著他。
此時對方舉起手﹐抓著面具﹐就在摘下面具的瞬間﹐小乞丐驚艷的看著對方﹐那英
氣非凡的笑容﹐親切地告訴他﹐眼前這個大哥哥是可以相信的﹐他顫栗地伸出手﹐
疊上去時﹐那位青年微笑了下。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重義風本人﹐那一夜﹐京城少了一位小乞丐﹐但西廠卻多了
一位殺手。


西廠的日子﹐雖然不算太好過。但總算實現了當初重義風的話﹐有口飯吃的諾言﹐
西廠裡專門制做迷香的地方﹐也就是元奉之每天必需報到的地方。
就在匆匆的幾年過去了﹐就在元奉之十歲這一年﹐西廠出了狀況﹐身為第一殺手的
重義風刺傷了西廠的廠公﹐與另一位少年殺出西廠﹐頓時下落不明。
元奉之的好日子﹐似乎也變成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被當作內應關起來﹐每天不是嚴
刑拷打﹐便是要卑微地當奴隸一樣的被那些獄卒凌虐。
那一年的冬天﹐元奉之終於發起狂﹐拿了其中一位獄卒的大刀﹐連殺了幾名獄卒後﹐
渾身沾著腥血﹐冷靜地邁步走出地牢時﹐眼前那站在風雪中﹐一身大紅色衣袍的青
年﹐披著黑色披風﹐纖細又白淨的手指握住油傘﹐出現了。
元奉之驚訝的看著他﹐他一抹笑意﹐便走到他面前﹐元奉之驚恐地舉起大刀﹐警告
他的同時﹐突然對方一陣快速的出手﹐打中他的手腕﹐大刀掉落地面時﹐元奉之來
不及反應﹐瞬間對方的手已經掐著他的脖子。
『信不信﹐在過一點力氣﹐你就會氣絕身亡?』青年陰柔的臉龐﹐卻說著冰冷如麻的
話。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會失去一位能夠為你效力的手下。』元奉之冷靜地回答。
『呵呵﹐你這小子挺有趣的。』青年松開手推開他後﹐轉身時﹐留下一句話:『把自
己洗乾淨再過來伺候本宮。』
那是元奉之第一次遇見西廠的大人物﹐那個他自己可以成功擁有的男人﹐袁崢。
‘唰—!’
刀子磨利後﹐元奉之拿起來﹐便對著一旁的老鼠﹐一刀砍下時﹐眼底沒有任何的猶
豫憐憫。

聖劍盟裡。
飯桌前﹐洛琴為赤旭夾菜時﹐赤旭很尷尬地說了句:「謝謝…娘。」
「客氣什麼﹐母子倆說什麼客道話呢。」洛琴便微笑的回答。
「哥﹐你多吃點﹐好不好?」赤涵便立即說著﹐然後便夾了塊肉給他。
「旭兒﹐我想讓你跟涵兒離開京城。」一直沉默的赤烈便突然開口對他們說。
洛琴立即驚訝的說:「夫君﹐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
「琴﹐我們不可以讓他們在走過去我們走過的路了。更何況﹐涵兒若進宮裡﹐日子
並非好的﹐你是知道的﹐我才打算讓旭兒帶著涵兒離開。」赤烈便立即解釋道。
「可是若我們走了﹐陛下若怪罪下來﹐爹爹要怎麼辦?」赤涵便立即擔憂的問。
「你們去哪兒都好﹐就是別回來了。」赤烈說完便立即對著一旁的彩菊說:「等兒你
給少爺跟小姐整理包袱﹐他們今天就啟程離開。」
「…是。」彩菊便點頭回應﹐隨即便走出去。
「爹…娘…」赤涵有些不知怎麼了﹐哽咽地說著。
「傻孩子﹐別哭﹐咱們一家人好好地吃完這頓飯﹐過後你們自己在外要多保重﹐知
道嗎?」洛琴便說著﹐然後強忍著悲傷﹐邊夾了菜給他們倆。
「娘﹐我會照顧涵兒的。」赤旭說著便堅定地望著他們﹐然後握著赤涵的手。
晚飯後﹐赤涵與赤旭背著包袱走出後面時﹐只見管家早已把馬匹準備好了﹐就交給
赤旭時邊說:「少爺小姐﹐城門恐怕是出不去﹐你們就延著碧綠湖畔去﹐應該還能夠
走出去。」
「柳管家﹐謝謝你。」赤旭便說著﹐那位老管家便笑著說:「我雖老﹐可還是看著少
爺跟小姐長大的。」
「我們別耽誤了時間﹐走吧。」赤涵便立即說著。
「嗯。管家麻煩你照顧爹跟娘了。」赤旭說著﹐便看見老管家點頭回應﹐他便讓赤
涵騎上馬背後﹐自己便爬跨上馬背後﹐便鞭打了下馬匹﹐就看著馬匹奔馳離開。

沿路奔馳著的馬匹﹐赤旭一路上都不說話﹐赤涵便只是抱緊他的腰間﹐邊依靠著他
的背﹐邊掉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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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我便連忙解釋﹐但似乎王敬已經認定我是故意的﹐邊說:「你…你
覺得你姐姐我會做這種事情嗎?」
「…」王敬便也立即不說話時﹐巧凌便注意到我指尖滴下來血液﹐邊想說話時﹐很
淡定的艷艷便突然說了句:「王爺﹐姐姐好像受傷了。」
原本不解的我低下頭發現地上有幾滴血紅﹐王敬連忙拉起我的右手﹐我便忍不住大
叫:「啊! 好痛!」
嘉月便連忙掀起我的衣領﹐似乎看見了滲出血的紗布﹐邊問:「怎麼回事?」
「…」我便不肯說時﹐嘉月便立即問了我身邊的巧凌:「巧凌﹐為何夫人傷了也不說
?」
「老王妃﹐夫人不准奴婢說的。」巧凌很無辜的說著。
「你這丫頭…唉﹐巧凌快去請大夫過來。」紫霞也忍不住上前說了我幾句﹐邊對巧
凌說道。
「是。」巧凌便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來人﹐把郡主扶進房。」東凡便說著﹐邊立即看見有位侍女上前來攙扶我離開。

「…」王敬便面有難色時﹐艷艷便立即握住他的手時給予他一個溫和的笑容﹐王敬
便點頭回應。

小竹屋裡。
滿桌毒花與草根﹐只見一旁的磨器前﹐元奉之正在細心把磨碎的花瓣﹐拿起來﹐開
始調配著毒藥時﹐便聽見腳步聲靠近時﹐立即放下藥包﹐立即抓了匕首躲在門後﹐
準備做出自衛時﹐便聽見敲門聲。
‘叩叩叩!’
「元大夫﹐你在不在啊? 我家夫人出事了!」巧凌急促的敲門﹐邊說道。
元奉之稍微放下手裡的匕首便立即收起時﹐轉身拿了藥箱。
‘喀—!’木門被打開後﹐巧凌宛如看見了救世主一樣﹐興奮又急忙的拉著對方說:
「元大夫…我們夫人她…」
「行了﹐我知曉了﹐請巧凌姑娘帶路。」元奉之便一副很親切的表情說著。

重府這邊。
重義風翻了下﹐發現身邊位置空了﹐便馬上坐起身﹐邊擔憂地連忙下床時﹐就打開
門正巧準備來敲門的翠竹碰著面。
「哥﹐你怎麼一臉驚慌的?」翠竹不解地看著身著褻衣的重義風﹐並露出臉色凝重的
表情﹐就好奇的問。
「慧兒不見了。」重義風說完就連忙踏出房門的瞬間﹐翠竹連忙把他拉回來﹐邊說
:「哥﹐別擔心﹐小姐沒有不見。」
「那她在哪裡?」重義風不解的問。
「小姐說今天想親自下廚﹐所以霸佔了廚房連我都不肯讓我進去幫忙﹐可見她有多
麼重視你了。」翠竹便立即微笑的說著。
「…」重義風便有些不知所措時﹐翠竹便把一旁的水盆端起﹐踏進房裡﹐放在架子
上﹐邊回頭說:「您還是早點洗臉整理一番再出去用膳吧。」
「嗯。」重義風便點頭回答﹐然後翠竹便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在廚房裡的慧兒﹐細細地切菜﹐不時查看燉煮的粥好了沒有﹐然後就把烤爐裡
的燒餅拿出來﹐還燙破手指。
「啊嘶﹐呼呼…」她稍微吹了像被燙傷的指尖﹐然後就轉身把切好的菜丟進鍋裡翻
炒﹐還不是怕油噴到自己一樣﹐不斷地躲躲閃閃的。
就這樣折騰了一個上午﹐她終於把看起來挺正常的菜餚與燒餅還有那一大碗粥煮好
了。

廂房裡﹐只見重義風﹑翠竹以及慧兒端坐在圓桌﹐上面那一道炒著蝦仁菠菜﹑燒餅
以及那一大鍋似乎像是地瓜粥的早膳出現。
翠竹便連忙主動為自己盛了一碗邊說:「小姐第一次做那麼豐富的早點﹐一定很好吃。」

翠竹喝了一口﹐臉色的表情似乎面有難色時﹐慧兒便立即說:「是不是不好吃啊?」

「沒有﹐很好吃。」翠竹便連忙埋頭抓著燒餅﹐邊咬著說。
慧兒便幫重義風盛了一碗﹐邊貼心為他夾菜時﹐邊說:「義風你嘗一嘗﹐看好不好吃﹐
好不?」
「嗯。」重義風便接過湯碗後﹐就夾著蔬菜與粥吃了起來﹐看他平淡的表情﹐翠竹
也很驚訝的看著他。
只見他放下湯碗又抓了燒餅咬了一口﹐咀嚼著﹐表情太過於平靜了﹐慧兒看見他那
麼平靜的表情﹐便自顧自的盛了一碗﹐才喝下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噴…」慧兒吐出那口粥後﹐就立即看見重義風準備喝完整碗粥時﹐邊說:「義風別
吃了﹐那麼難吃﹐別吃了啦。」
「不行﹐你為了今早的早膳都弄破手了﹐如果不把這些統統吃光﹐不就太對不起你
了。不是嗎?」重義風溫柔地笑著回答﹐然後就又盛了另一碗粥﹐一副宛如這一頓飯
做得特別香又美味。
「算了﹐你別吃了。我不要你為了吃這些而吃壞肚子啊!」慧兒便連忙拉住他準備灌
粥的雙手﹐邊說著。
「可是…」重義風便想說話時﹐慧兒便立即搶先說:「別可是了﹐你第一天就要逆我
的意思啊?」
「沒有﹐只是愛妻早飯若不吃完﹐會辜負你的一片心意的。」重義風便溫柔的說。

「哼﹐就當我悶了﹐想到外逛逛好嗎?」慧兒便立即說著。
「好吧。」重義風點頭後﹐慧兒就轉頭對翠竹使了下眼色﹐她便立即站起身﹐把那
鍋粥與燒餅小菜都端走﹐重義風便立即溫柔地說:「下次﹐不要再弄傷自己好不好?」

「好嘛﹐只是我把燒飯這回事學好再弄一頓好的給你吃。」慧兒便被燒飯做菜這件
事情給考倒了一樣﹐重義風便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幽谷這邊。
劍尊端坐在水池旁﹐邊拿著饅頭喂魚時﹐邊輕嘆了聲時﹐忽然一陣魚池內傳來的腥
臭味卻引得她一陣作嘔。
「嘔…嗯…一定是我吃太飽了最近腸胃又不太好了。嘆﹐看來我從來沒病著也要生
病了。」劍尊便輕嘆了聲﹐邊說著。
這時候從暗室走出來的袁崢﹐便看見背對著自己正在水池旁﹐喂魚的劍尊時﹐邊走
了過去。
「你似乎太空虛到想管這池子裡的魚的生死存亡了嗎? 金兒!」袁崢便立即說道。
「第一﹐我只是隨手喂喂它們誰讓它們的主子就只會殺人做缺德﹐第二﹐請尊稱我
前輩或劍尊﹐我不叫金兒。」劍尊站起身後邊鄭重地警告道。
袁崢突然奪取她手裡的那一大塊饅頭﹐就用力扔進池子的同時﹐劍尊便立即轉身﹐
只見魚群為搶食不斷地展開嘴一直咬﹐不時你推我擠的。
「看見了吧。」袁崢便立即說﹐又冷笑說:「這個世界上就是弱肉強食的﹐若要生存
下來﹐必定要犧牲別人。同樣的無論是畜生或人都好﹐給點甜頭便可支配他人為己
辦事﹐甚至送命。」
「我很好奇你這番歪理是哪個師傅教出來的。」劍尊便搖頭後就不解的問。
「我自己。」袁崢說完便立即轉身走開﹐劍尊便搖頭道:「看來他的心本來就是惡與
邪。」
「嘔!」劍尊便立即往一旁吐出一些膽汁﹐然後就無力地扶著牆壁說:「看來我真的
病了。」

東凡王府裡﹐廂房內。
只見元奉之很仔細地替我診脈後﹐便對我說:「莫夫人﹐可能要得罪了﹐請您把傷口
讓在下看看。」
「嗯。」我點頭後﹐只見巧凌趕緊抓了一旁的披肩為我披上後﹐我邊稍微寬衣解帶﹐
就露出被包扎而正在流血的右肩膀﹐邊用披肩遮去一旁的身子。
元奉之仔細地查看後﹐邊說:「看來是傷口要化膿了﹐莫夫人這幾天就儘量別沐浴。」

轉身拿出一個錦盒﹐裡面的藥膏就塗在乾淨的紗布上﹐邊說:「請巧凌姑娘幫忙拆掉
紗布﹐在下好為夫人塗藥。」
「好。」巧凌便立即溫柔地為我拆紗布﹐邊看見紗布一拿開﹐那傷口不斷地涌出的
血與膿水。
只見他把濕的藥草塗在一塊布上﹐拿過來邊說:「可能有些刺痛﹐但請夫人暫時忍一
忍。」
「嗯。」我便輕點頭後﹐便只見元奉之快速地把塗了藥草的溫熱的布壓在我的右肩
傷口上﹐我便感覺刺刺辣辣的同時﹐便感覺那些藥草汁似乎滲進傷口時火辣辣的刺
疼感傳遍身體﹐元奉之似乎看見我的表情很不尋常﹐但也還是很專著地按壓後﹐拿
開後只見藥草吸收了血膿水變成了深紫色。
他用乾淨的另一塊布為我擦拭掉那些藥草汁便拿出一瓶藥粉在傷口撒了幾下﹐看見
藥粉都覆蓋了傷口後轉身拿起那塗了藥膏的紗布﹐對准傷口後邊立即開始為我包扎。

只見他把傷口包扎好了﹐便轉身用巧凌端了的溫水洗手後用布擦拭了後﹐便說:「等
兒請巧凌姑娘拿著張藥方在外頭抓幾帖藥回來﹐內服幾日會應該會好一些。至於外
敷的藥草﹑藥粉與藥膏在下就交給您了﹐您伺候莫夫人時為她像剛剛我那樣處理就
好了。」
「巧凌知道了。」巧凌便接過那些東西後﹐邊把那些骯髒的布與紗布拿了出去。
「竟然夫人已經沒事了﹐在下就先回去了。」元奉之看見我穿好衣服後﹐便上前恭
敬地對我說道。
「元大人﹐且慢。」我便立即對他說著﹐然後便對他比了一旁的椅子邊說:「如果元
大夫不趕著回去﹐請先坐下來。」
「是。」元奉之雖然不太想﹐但看著我如此親切地說話﹐也不好意思回絕﹐便往一
旁坐了下來。
「之前我曾提及﹐想讓您專門為我治療﹐不知道元大夫可還記得?」我便立即問。
「是﹐元某還記得。」元奉之便說道。
「現在﹐我想多提出一個要求﹐不知道元大夫可願意接受?」我便立即說道。
「夫人請直說﹐元某若能做到﹐便會盡力完成。」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我膝下無子﹐獨有一位養女﹐昨天把女兒嫁出去後﹐便覺得很寂寞。再道我又受
傷﹐恐怕一時無法離開京城﹐所以想希望元大夫可以以我義子的身份搬進府暫居一
陣子﹐等我有辦法離開時﹐再讓您安全離開﹐您覺得如何?」我便把自己的想法﹐告
知與他﹐邊說道。
元奉之有點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很淡地說:「元某只是個小郎仲。夫人怎能收我為義
子呢?」
「小郎仲又如何? 我們王府不也有個花魁當上了花魁嗎?」我便有些不在乎的說著。

「那可不一樣﹐畢竟王爺與王妃是相愛。而元某與夫人乃萍水相逢﹐更何況﹐元某
的命相很邪門﹐曾經有相士提及元某天生帶劍﹐煞氣重﹐怕是會對夫人您不好。」
元奉之便微微地解釋說道。
「呵﹐相士之說怎能當真的呢!」我聽聞便輕笑了下﹐然後便對他說。
「…夫人莫當笑話﹐聽說元某出生前父親就因為出外打獵被猛獸殺害了﹐母親又因
為生下元某後便過世了。元某的醫術是跟隨那位替我母親接生的大夫學來的﹐可是
元某才剛過十六歲﹐那位大夫也因為勞疾過世了﹐後來我無意間在一間破廟遇到了
一位相士經他一提﹐元某總算知曉自己為何親人與身邊人都不長命。」

元奉之便微微道來﹐我便仔細聽﹐然後我便說:「那麼就算如此﹐命運掌握在自己手
裡﹐為何要聽天命而隨行呢?」
元奉之聽見我那麼一說﹐眼神也有些波動﹐此時便看見巧凌匆匆地進屋來﹐並說:
「夫人﹐不好了﹐聽說涵兒小姐病了。」
「病了? 」我有些驚訝的說著﹐然後看了看身邊的元奉之便說:「元大夫﹐可否請您
稍微隨同我過府為我表姪女把脈治療?」
「醫者父母心﹐元某自然樂意。」元奉之便立即說著。

聖劍盟裡。
管家帶領我們走進府裡﹐拐入赤涵所居住的院子﹐未進屋便聽見屋裡的人兒在哭鬧
著。
「你們走啊! 我不想看大夫我不想吃什麼湯藥﹐你們都走啊!」
忽然屋裡飛出來一個花瓶我還未來得及閃開時﹐突然有人搶快一步徒手順勢接住差
一點就砸中我的花瓶﹐我驚魂未定時抬起頭便看見元奉之自若又平淡地進了屋﹐把
花瓶遞給一旁的家丁。
赤涵回頭便發現屋裡多了個人﹐還有隨後進屋的我。
「姑姑。」赤涵帶著鼻音地說著﹐我便立即上前微笑的抱著她邊安慰地說:「沒事的﹐
病了一場總會好的﹐好嗎?」
「姑姑我想去找哥哥﹐我不要進宮﹐我不要做太子妃﹐我只喜歡哥哥一個人。」赤
涵哭鬧著說道。
「…這我做不了主啊。」我便無奈地回答她﹐赤涵聽了果然一顆又一顆眼淚掉了下
來。
「哥哥離家多時﹐我怕他回來了﹐我又進了宮裡﹐我不喜歡太子﹐我不愛他﹐不愛
又怎麼可能相處得來的啊。」赤涵便苦惱地說完﹐就趴在床上哭泣著。
「涵兒﹐別鬧了。姑姑府裡帶來了一個郎仲﹐他醫術很高明。就讓他先給你問診把
脈好嗎?」我便立即安撫她的心情﹐邊說道。
「我不要什麼大夫﹐我就要我哥哥。嗚嗚…」赤涵哭得更傷心﹐我便無奈嘆了口氣。

「你如果讓元某把脈﹐元某定幫忙為您尋回赤少爺。」一旁一直很安靜的元奉之突
然開口那麼說﹐原本在哭泣的赤涵很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而我也很意外地望著
他看。
「你說謊﹐你又不認識我哥哥。」赤涵便立即大聲說道。
「這京城又有誰敢說不知道赤少爺。在下雖然初到京城﹐但也與令兄碰過幾次面﹐
怎麼可能會對您說出這種謊言呢。」元奉之便很直接的說道。
「…你若說碰過我哥哥幾次面﹐那麼請你過去那裡把我哥哥的丹青畫出來。不然我
不給你看診。」赤涵便也不笨的說道。
我看狀況有些不妥當﹐便想開口阻止時﹐誰知元奉之自信地笑容說:「那麼在下就恭
敬不如從命了。」
看著他轉身走向一旁的書桌時﹐就開始為自己默默磨墨時﹐我便給一旁巧凌一個眼
色﹐她便立即快步走了過去﹐邊對元奉之說:「元大夫﹐讓奴婢為您磨墨吧﹐這樣會
比較快些。」
「那麼就勞煩巧凌姑娘了。」元奉之說完便立即把磨墨地工作交給了巧凌﹐自己便
開始專著地畫著丹青。
我看著書桌前正忙碌的元奉之時﹐便立即轉身扶起赤涵邊哄說:「對了﹐聽說你胃口
不好﹐姑姑我特意為你準備了糯米玉米粥﹐開胃健脾胃的﹐你要吃完哦。」
我便打開了籃子﹐邊把裡面的燉盅打開﹐盛了一碗給她時﹐赤涵便有些為難地看著
我﹐我便微笑的說:「怎麼了﹐不喜歡姑姑燉煮的糯米粥?」
「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哥哥也愛喝姑姑燉煮的粥品。」赤涵突然很惆悵地說著。

「傻丫頭。」我便撫摸著她的頭髮﹐邊替她可憐。
她竟然因為我﹐成了政治犧牲品了﹐這下我一定要為他們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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