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盡得天下》(第下部)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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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嘖﹐算了吃吧。找不到師母﹐又找不到師傅﹐算了﹐吃吧。」女子便無奈地啃
著酸掉的乾糧﹐此時突然有影子出現﹐她抬起頭看見是剛剛那府裡的那位少爺﹐她
便站起來邊問:「要干嘛?」
「這裡有些乾糧跟一壺水。給!」沈夜辰便把東西推到她面前﹐她仔細看了看自己手
裡那酸掉的乾糧與對方送來的新乾糧與水壺。
「干嘛﹐打算就這樣賠我鏡子的錢嗎? 我告訴你﹐東西我收下﹐但我的鏡子開可是
非常稀少的。」女子就把酸掉的乾糧丟在一旁﹐就看見一旁的野狗把乾糧叼走。
「你放心﹐不過我身上沒多少錢。」沈夜辰便立即說道﹐隨即他撫摸了腰間看見自
己的玉佩就拔下來﹐遞給她時邊說:「這是我的玉佩﹐當掉也能換些錢﹐雖然不可能
把你的鏡子帶回來了﹐可是至少你不會再挨餓了。」
女子接過玉佩就看了看他﹐便冷笑的問:「妖魔鬼怪﹐你干嘛對我那麼好?」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可能能夠幫助我﹐所以想幫忙你。」沈夜辰便很有禮貌的回
答﹐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不要叫我妖魔鬼怪﹐我叫沈夜辰。」
「切﹐妖魔鬼怪也跟人家搞個凡人的名字干嘛!」她便很不客氣的說道。
「那麼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要如何稱呼你?」沈夜辰便立即問。
「問名為何? 問我道號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她便冷態度的回答﹐就蹲下來開始吃
著他送來的乾糧﹐沈夢辰覺得自己自討沒趣便打算轉身走開時﹐女子便突然沒來由
地說:「翁思思。」
「啊?」沈夜辰驚訝的轉身看著她﹐她便繼續吃著東西不理他﹐沈夜辰打開雨傘跨步
走出去﹐就這樣的夜裡﹐他遇到了不平凡的少女。

永樂候府裡。
沉睡的我﹐一直陷入夢境中。
‘唰—!’
我夢見自己在一座大殿前﹐看著那身穿皇金色的衣裳﹐拖著長裙襬的女子﹐緩慢地
走進大殿之時﹐群臣便跪地迎接﹐她梳起馬尾﹐戴著髮冠時﹐一個金制髮簪插上髮
髻上。
踏上階梯﹐走向那個寶座前﹐她眼神中沒有猶豫﹐直接坐上去的同時﹐便聽見高台
下的群臣們恭敬地說:『女皇陛下萬歲!』
『朕﹐今日成為了幻國君王﹐日後將會讓百姓們安定度日﹐邦國之間無分戰爭端。

眾卿家可有異議?』她便嚴肅地說道。
『臣等無異議﹐臣等將盡心為女皇陛下辦事。』群臣們便恭敬地回答。
‘唰—!’此時畫面又跳到某一座宮殿裡﹐我回頭看見有個人影依偎在某個人的懷抱
裡﹐她嬌媚一笑﹐輕指一捏起葡萄就含著送到對方嘴裡﹐然後肆無忌憚地親吻著﹐
突然她眼神一轉﹐望向我﹐瞬間整個空間又變成黑暗。
『吾是你﹑你是吾。』突然一把聲音出現﹐我驚慌的轉身﹐便看見那女子美麗地容
貌﹐宛如我﹐我退後一步﹐猛然轉身便看見那身著皇袍的女皇站立在我面前。
突然看見西面站立在我另一個時空的外婆﹐正微笑的看著我說:『外婆的小紫言﹐不
要害怕任何困難。』
我又轉身看見站立在我南面位置的蘭兒﹐便幽幽地凝望著我說:『都是因為嫂嫂﹐害
得我生時不快樂﹐死後更痛苦﹐都是你。』
「不…不…」我驚恐地試圖逃避著她們﹐瞬間似乎踩空一樣﹐跳下去:「啊!」

瞬間我驚醒:「啊!」
我惶恐不安地看著前方﹐隨即發現自己正在房裡﹐而且沒有任何人。
怎麼回事? 為何我的夢境裡的人﹐ 都是我曾有過得交流之人。
不對﹐那像貴妃一樣的人是何人? 為何對我說﹐我是她﹐她是我??
我很不安﹐我連忙走過去﹐點起燭光﹐就拿了鏡子就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雖然只是瞥一眼﹐但那張容貌確實是我。
‘唰—!’
『當年蘭兒失蹤後我到春悅樓相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她叫紅蓮﹐原本我不知道自
己原來是重蓮尊者應世﹐而你跟莫凡便是萬年前的莫王與蛇妖轉世﹐她為了阻止我﹐
替我擋下除魔劍﹐便消失化為雲煙而我便為她而自刎的事情。』
‘唰—!’突然想起重義風說的話﹐我的內心便很不安﹐若真如他所言﹐我跟莫凡之
間就是從千萬年前的糾葛﹐而莫凡雖不知千萬年的事情﹐卻是他找了我千年之有。

我便握緊手﹐就低頭思考著。

翌日﹐朋美準備出門﹐突然天空開始下起雨﹐她就準備轉身時瞄了下旁邊﹐發現石
獅旁似乎躺了個人﹐就轉繞過去﹐發現是個抱著包袱的少女。
「朋美你怎麼了?」我踏出大門口﹐就對著一直在看石獅後面的朋美﹐邊說。
「呃…就是…」朋美回頭還未說完﹐我便立即走過去﹐發現那倒臥在地上驅著身體
閉著眼睛的女生。
我立即走過去﹐伸出手觸碰她的身體時﹐發現她渾身發燙﹐我便驚訝的說:「好燙﹐
朋美叫幾個家丁過來﹐再找個丫頭去藥舖請大夫過來。」
「哦。」朋美連忙轉身對著身旁的家丁說完﹐就看見他們小心謹慎地抱起那個昏沉
沉的少女﹐只見她的包袱掉在地上﹐我便立即把她的包袱與桃木劍拿起﹐連忙快步
走進府裡。

客房裡。
看著那位少女昏昏沉沉的模樣﹐只見大夫正為她把脈﹐隨即站起身對我們說:「這位
姑娘只是感染了風寒﹐只要休息幾日便可痊癒。」
「是﹐送大夫出去吧。」我便立即回答﹐隨即看見一旁的侍女帶領著大夫出去。
朋美端了碗湯藥進來後﹐就對我說:「我特意去藥舖抓了些藥回來﹐讓她醒來後喝一
喝。」
「行了﹐她是感染了風寒﹐不可以亂吃藥。我已經讓人去送大夫時順便抓藥回來了。」
我便微笑的回答。
「那算了﹐我自己喝吧。」朋美說完就準備喝藥時﹐便看見我打開了少女的包袱﹐
便上前問:「怎麼了?」
「這桃木劍是拿來收魂抓妖的﹐還有這包袱裡除了這水壺跟一些乾糧﹐就是些抓妖
避邪的工具。你猜她是干嘛的?」我便好奇的問。
「道士的話﹐也不可能會收女生做道士。說她是尼姑也不可能啊﹐除非她帶髮修行
像劍尊。」朋美便立即說道。
「你的小腦袋就想到這些嗎?」我便微笑的說道。
「對嘛﹐我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嘛!」朋美把湯藥喝完就放下湯碗後﹐回頭發現那
昏昏沉沉的人終於稍微睜開眼睛了﹐便連忙拍了我的肩一下﹐邊說:「哎﹐她醒了。」

我立即轉身﹐就看見她有些昏昏沉沉地看了看我們﹐我便走上前﹐邊問:「姑娘! 姑
娘﹐你知道你是誰嗎?」
「…翁思思。」她便輕聲無力的回答我。
「翁思思﹐你知道你剛剛昏倒在我們府門外嗎?」我便立即說道﹐她搖搖頭回應﹐我
便微笑的回答:「沒關係﹐大夫給你看過病了﹐說只是小風寒不礙事﹐等兒我會讓人
去抓藥回來後立即給你煎藥﹐喝了你就不會有事了。」
「是啊﹐這位夫人最厲害照顧生病的人﹐你就放心吧。」一旁的朋美便立即掛保證
地姿態說道。
「你別聽她胡說。」我便立即稍微拍打了下身旁的朋美後﹐就對她說道。
此時便看見一位侍女走進來﹐恭敬的說:「奴婢參見朋美夫人﹐參見郡主。」
「嗯﹐干嘛有什麼事情嗎?」朋美就立即擺出女主人的姿態說道。

「啟稟郡主﹐宮裡稍來了位公公說奉旨請您進宮一趟。」侍女便恭敬地說道。
「宮裡?」朋美聽了也連忙退到我身邊﹐就問:「該不會是那位又要找你麻煩吧?」
「聽說那位身邊多了位美人﹐或許是那位的美人要見我…反正我去去就回來﹐你先
替我照顧這位姑娘吧。」我便立即輕聲的說道。
「嗯。」朋美便點頭回應。

此時皇宮內﹑沁憶閣裡。
宮婢奉上茶杯後便立即退到一旁﹐只見沈明軒端起茶杯後便喝著茶﹐就說:「娘娘﹐
沈某還是要提醒你﹐聽說萍貴妃好像有了身孕。」
躺在貴妃椅上的王憶兒便側倚著﹐身旁的宮婢在用扇子為她驅熱氣﹐邊聽見她幽幽
地道:「有孕又如何? 陛下膝下有過幾個兒子﹐可是都封王到各州府領命了。她這胎
生不生的下來都不知如何呢。」
「娘娘此言非也﹐若是萍貴妃能夠用這一胎扶搖直上﹐那麼娘娘的萬千恩寵之姿便
會順勢被壓去﹐這樣可是不好的。」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王憶兒坐起身後﹐整理了下髮髻後﹐便接過一旁宮婢端來的冰鎮梅茶便說:「若可以
隨便就能夠扶搖直上﹐那麼宮裡就不會有太多深宮怨婦了﹐您說對吧?」
「娘娘說得既是﹐草民不夠深思熟慮﹐請娘娘莫見怪。」沈明軒便立即說道﹐王憶
兒打開茶杯蓋子就冷笑了下﹐隨即喝了幾口冰涼解暑的梅茶。
此時只見一位內侍從宮殿外走進來﹐便恭敬地說:「奴才參見琴妃娘娘。」
「起來吧﹐讓你請來的人到了嗎?」王憶兒放下茶杯後﹐便接過手帕就擦拭著邊問。

「是﹐人已經在殿外候著呢。」那位內侍便立即說道。
「請人進屋裡頭來吧。」王憶兒便立即回答﹐只見內侍便走出去後﹐就聽見王憶兒
說:「星月去準備綠茶來奉上。」
「諾。」星月連忙轉身走進內殿。
這時候我跟隨那位內侍的腳步走進宮殿內﹐我一路上都沒有抬起頭﹐就在那位內侍
停下腳步後﹐我便恭敬地跪在地上說:「紫言參見琴妃娘娘。」
王憶兒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不安的我﹐便輕輕一抹微笑後﹐就說:「姑姑﹐咱們不必
如此多禮吧。」
‘唰—等!’我聽見她那麼說﹐我立即抬起頭﹐只見端坐在貴妃椅上的王憶兒﹐我便
愣了下﹐然後便聽見她繼續說:「姑姑﹐快起來吧。」
我不解地連忙站起身﹐隨即發現一旁端坐在椅子上的沈明軒﹐我便似乎心中有了一
個譜。
「來人﹐賜坐。」王憶兒便立即說道﹐只見內侍們連忙搬來一張椅子﹐我便稍微坐
下來後﹐只見星月帶著笑容走過來﹐還為我準備了綠茶。
「姑姑喜歡喝綠茶﹐最近宮裡來了批尚好的綠茶﹐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王憶
兒便立即說道。
「娘娘不必如此多禮﹐更何況﹐娘娘與紫言…不熟﹐不必喚我一聲姑姑。」我便壓
抑住我心中的不悅﹐便面帶微笑的說道。
話一出﹐果然王憶兒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隨即便聽見沈明軒便微笑的說:「的確﹐咱
們沈家在江州可說是大戶人家﹐紫言夫人若不清楚也很正常。」
「請你稱呼我一聲夏夫人。」我便立即轉頭直視著他﹐便說道。
瞬間他緊握著拳頭﹐似乎被我激怒﹐我便不已為意地說:「舍弟臨死前曾託夢與我﹐
要我好好待我那位可憐的弟媳與他最疼惜的女兒﹐可惜如今我只剩下需要照顧的弟
媳﹐沒有需要我照顧的姪女了。」
王憶兒聽見後﹐臉色更是很難看﹐我便立即站起身對她說:「紫言有些不舒服﹐紫言
先告退。」
我準備轉身離開前﹐就聽見一聲‘啪—!’就看見沈明軒拍了下桌面﹐然後怒氣衝沖
地走到我面前﹐並且大聲喝道:「王紫言﹐你憑什麼這樣侮辱琴貴妃? 就只是尊稱你
一聲姑姑也是給你面子。」

「抱歉﹐我說過了﹐我的姪女早已不在了。我沒對貴妃娘娘存有不敬…」我說著﹐
隨即望向他便冷淡的說:「可是﹐沈老闆似乎忘了﹐我是候爺的夫人﹐更是東凡王府
的郡主﹐你應該對我多尊敬些﹐否則就算你攀上皇室也一樣。」
沈明軒聽見﹐眼神也變得十分可怕﹐兇狠地怒視著我﹐我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
他了﹐因為逃避現實並不會逃得了﹐竟然逃不了﹐便要正正面對。
王憶兒看著他們倆如此爭峰相對﹐想必他們之間一定有過什麼樣的過節﹐一旁的星
月也很擔憂的看著他們倆。
「好了﹐來人送客﹐本宮泛了。」王憶兒便立即很不悅的說著﹐隨即看見星月連忙
上前對我說:「郡主﹐請!」
「紫言告退。」我便恭敬地拱手說道﹐隨即轉身要走過沈明軒時便露出厭惡的眼神﹐
並且快步走出去﹐沈明軒便轉身望向門口離開的背影時﹐便聽見王憶兒幽幽的道:
「你們都退下吧。」
「諾。」只見侍女便馬上走了出去﹐還帶上門﹐王憶兒緩慢地走過去﹐就邊問:「你
喜歡我姑姑?」
沈明軒便立即回頭﹐微笑地回答:「苗條淑女君子好求。」
瞬間臉龐感覺到她的纖細玉手觸碰了他﹐王憶兒便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是我好﹐
還是我姑姑好呢?」
稍微離開他時﹐她眼中帶著笑意﹐嘴角露出一抹撫媚的笑容﹐便注視著他。
「娘娘﹐這樣可不好。」沈明軒說得很嚴肅﹐但身體卻沒有退回﹐表情也不露出驚
慌。
「老皇帝生不了兒子﹐你替他給我一個孩子吧。」王憶兒便繞過他﹐就在他身後站
著時﹐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好哥哥!」
這句好哥哥斷了沈明軒的理智﹐眼前不斷地衝襲而來的是一段塵封已舊的記憶﹐與
那在溪邊玩樂的少女臉龐。
王憶兒瞧見他沒有多少反應﹐便立即作勢準備要喊人來送客時﹐突然一個轉身腰上
多了兩隻手﹐她有些驚慌﹐卻還是保持著鎮定地說:「哥哥想好了?」
脖子上多了牙齒啃咬的感覺﹐她便伸出手撫摸腰上的兩隻手﹐邊撫上手背時﹐便扭
頭對他輕聲說:「去內殿﹐被人看見了我們都得人頭落地。」
話未說完﹐突然自己騰空﹐就這樣被抱緊內殿﹐珠帘搖晃著﹐就看見紗帳落下後﹐
她被丟到床邊﹐還未反應時﹐沈明軒已經猴急地俯下身親吻著她﹐只見她放肆地輕
聲呻吟著﹐然後倒臥在床面上時﹐窗外傳來陣陣滾雷聲﹐然後聽見雨滴聲回繞﹐但
她卻肆無忌憚地抱緊那不斷親吻自己的男人﹐並且無恥地與他激情擁吻著﹐被他抱
起後﹐便看著自己好好的華麗衣裳被剝地衣衫不整﹐她便輕聲在他耳邊說:「哥哥給
我…讓我們的兒子當上帝王﹐我想做太后。」
「好。」沈明軒便低聲回答後﹐就親吻著她﹐順勢將她壓倒時﹐一旁的床帳順勢落
下﹐內殿內只聽見隱約地親膩笑聲伴隨羞恥的呻吟聲。

宮城長道上﹐我便快步走著﹐隨即緩慢放輕腳步後﹐我便緩緩地停下腳步﹐就在那
瞬間﹐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法改變。
無奈地苦澀圍繞著我﹐我便捂著嘴巴﹐就開始痛哭了起來。
「夫人…」星月看著眼前停下腳步﹐雙肩微微顫抖的女人﹐也無奈地覺得一陣鼻酸。

「嗚唔…」我撐不住﹐猛然跪在地上﹐低聲哭泣著。
「夫人﹐都不是您的錯﹐是小姐變了。」星月有些慌張地安撫著我﹐邊輕聲道。
「…是我…是我沒保護他們…」我哭得宛如有人拿了許多把刀子狠狠地刺了我無數
次一樣﹐那種痛就如同我辜負了敬兒的請求一樣﹐我這樣依靠著星月哭泣著。
若大的皇宮裡﹐迴蕩著我無力又細微地哭泣聲﹐以及這皇宮的黑暗與殘酷。

重府裡。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慧兒緩慢地睜開眼睛的同時﹐覺得全身就像散了骨一樣酸痛。

端著湯藥進屋的重義風﹐立即放下湯碗快步走過去﹐看著正稍微坐起身的慧兒﹐便
猶豫了下﹐最後輕聲叫:「紅蓮。」
抓著頭不解的慧兒看著他邊問:「義風﹐你在干嘛?」
「呼。」重義風便立即呼出一口氣﹐邊連忙坐在她身邊﹐就說:「沒什麼﹐大夫說你
受到刺激﹐昏過去了。」
「有嗎? 不過我覺得身體就一直很酸痛。」慧兒很無奈地說著﹐邊捶著自己的手臂
與肩膀。
重義風連忙見狀就轉身拿了湯碗﹐說:「這是補氣血的湯藥﹐你喝點。」
「嗯﹐我不要。黑乎乎的﹐就是味道難聞。」慧兒立即很任性地說道。
「乖﹐喝點﹐只是喝一口。」重義風說著﹐就看見他拿起湯匙舀起一口﹐抵在她嘴
巴﹐慧兒無奈地張口嘴喝了口﹐果然整張臉糾結成一團﹐就雙手捂住嘴巴不肯再打
開嘴。
「好乖﹐來吃顆蜜棗。」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慧兒接過那顆蜜棗就吃了起來﹐然後就看了看就問:「我娘呢?」
「岳母回東凡王府暫住﹐你一定餓了﹐我去熬些粥給你。」重義風說完就立即走出
去。
慧兒走下床﹐就稍微走上前突然有股力量從身後的一道牆傳來﹐稍微回頭便看見那
高掛在牆壁上的兩把寶劍﹐一白一紅﹐似乎生生不息的氣息。
突然一陣頭疼﹐連忙扶著額前﹐眼前再度閃過許多她所不曾見過的畫面﹐一幕一幕
地刺激著她﹐就在她雙手抓著頭﹐很痛苦時﹐瞬間其中一幕的畫面嚇傻了她。
一道血液潑過來的畫面﹐她驚嚇地跪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就耳邊聽見:『紅蓮!
紅蓮! 紅蓮!』
這時候走進來的重義風看見跪坐在地上一直用雙手捂著耳邊的慧兒﹐把手上端著的
托盤都丟在一旁﹐就立即衝過去﹐就抱緊慧兒﹐邊立即說:「娘子﹐你別怕! 你別怕
!」
「好多血…好多血…」慧兒很害怕地說著﹐重義風便立即抱緊她﹐然後就安撫地說
:「沒事﹐別怕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洛雲…」慧兒便立即無意間說出這個許久未出現的名字時﹐重義風的心卻如同被
針刺一樣地扎疼﹐便緊擁著懷裡的慧兒邊苦笑地說:「沒有洛雲﹐只有一個我﹐一個
你。」
慧兒聽了便仰頭望著他﹐邊撲倒在他懷裡邊開始泣不成聲。

東凡王府裡。
客房裡﹐看著翁思思坐在桌邊吃著粥﹐朋美便立即說:「看不出來啊﹐你好能吃呢。」

「嗯…我師傅經常說我能吃是福氣。可師母常說若是男子看見就會跑。」翁思思就
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拭了嘴角﹐邊說道。
「嗯…的確﹐你這吃飯的模樣﹐還有誰看見過還能喜歡上﹐就真是真愛啊。」朋美
就有些好笑地回答。
「什麼﹐我才不會讓別人看見。」翁思思便立即說道﹐就埋頭吃著小菜邊喝粥。
這時候﹐我便神不守懾地走進屋﹐回頭看見我倆眼腫得像核桃﹐就連忙站起身﹐走
過去問:「你干嘛了?」
「我…我們先出去。」我便立即對她說道﹐就拉著他連忙走出去。
翁思思不理會﹐就立即埋頭繼續吃著東西。

庭院內﹐艷艷看著一旁的搖床﹐輕搖了下﹐看著搖床裡的小男嬰熟熟地睡著﹐看著
這眉宇間就突然惆悵了起來。
「唉﹐可憐的孩子﹐你或許長大會問娘﹐爹爹去哪兒了﹐可是娘卻回答不了。」艷
艷輕聲嘆道﹐此時便聽見有腳步聲﹐她便望過去﹐看見我拉著朋美走出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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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手裡的寶劍抽飛落在半空中﹐只見紅蓮開始比著劍指一邊比出許多招式﹐而對
方也立即用月勾刀與她隔空對打著﹐而此時素素看見對方的眼眸發出幽綠色﹐便立
即說:「糟糕﹐他不是食心夢魘﹐我們中計了。」

廂房內。
我便跪在牆面前﹐一直禱告著﹐突然耳邊傳來一把聲音:『小言!』
我繼續閉上眼睛﹐便禱告著﹐那把似莫凡的聲音又說:『小言﹐我們夫妻一場﹐為何
你要如此殘忍﹐你忍心拋我而去嗎?』
不﹐不是莫凡﹐不是莫凡。
我一直在內心深處不斷地重複著。
此時突然聲音又變成夏煜文的聲音說著:『紫言﹐是我﹐你快出來見見我…我們一起
去玄武州過平靜的日子。』
夏煜文不在這裡…他不再。
我一直重複著﹐手也可是顫抖著。
此時聲音竟然變成了王敬的聲音﹐便說:『姐姐﹐我好辛苦…你快過來幫忙我…啊!』

敬兒! 不…不對﹐敬兒已經死了。
我搖搖頭﹐害怕地捂著耳朵﹐我便跪坐著。
一直感覺到有人在那法印週圍徘徊著﹐隨即便聽見許多聲音圍繞著﹐似乎在魔音穿
腦一樣﹐我害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救我…」我輕聲說道。
就害怕地睜開眼睛時﹐突然一張屬於沈明軒的臉龐靠近我﹐並冷笑道:『你跑不了的。」

「嚇…」我嚇地跌在一旁﹐手也不小心撥掉了其中一顆琉璃珠子。
「啊!」我看見琉璃珠子滑走的瞬間﹐法印光芒瞬間消失﹐我便嚇得連忙回頭﹐便看
見沈明軒越來越靠近我﹐並說:「小小的法印﹐你真當我是小妖?」
「你別過來!」我便往後退著﹐便害怕地一直試圖找尋任何可以作為攻擊性武器的物
品。
「你叫我別過來﹐我就要聽﹐那麼我說過你是屬於我的﹐怎麼你都曾放在心上?」他
便冷冷的說道。
「你走開!」我驚聲尖叫著﹐隨即房門被踢開﹐只見慧兒持著長劍踏進屋﹐便指著沈
明軒說道:「妖孽﹐萬年前放走了你﹐今天我絕不放你離開。」
「嗯? 紅蓮﹐你竟然是紅蓮? 哈哈哈…」沈明軒便立即仰頭大笑著﹐隨即便冷道:
「紅蓮你可知你投胎入誰家為女兒嗎?」
「…」慧兒直視著他﹐便冷道:「該不會你成了我的龜兒子了嗎?」
「哼﹐你敢侮辱本座!」沈明軒一怒﹐瞬間張開手掌燃起幽鬼之火﹐就襲向她﹐只見
慧兒瞬間揮舞手裡的長劍﹐劃出一條紅色的光芒﹐就順勢看見他們開始在這小房間
對打了起來﹐我便急忙躲在牆角﹐就看見他們互相對打﹐似乎不在乎會不會傷及無
辜一樣﹐尤其是看見突然像發怒的慧兒﹐完全不似我的女兒一樣的揮舞著寶劍的模
樣﹐我確定她不是慧兒了﹐而是他們口裡的紅蓮仙子。
看著他們不斷地揮舞著手裡的武器﹐慧兒突然毫不動搖地朝他手臂砍下﹐瞬間血液
噴出的同時﹐沈明軒見狀連忙捂著傷口就轉身消失。
「嚇…」我驚恐地看著那一地的狼藉與慧兒﹐慧兒稍微回頭看了我一眼﹐順勢昏倒
在地上。
「嚇…慧兒!」我便連忙奔跑過去﹐扶起她時﹐發現她額前的硃砂正在消失中。
「紅蓮…」重義風立即把我懷裡的慧兒抱起﹐就這樣衝出去﹐我便連忙跟隨著他的
腳步﹐素素等人看見我平安無事也稍微放心﹐但看見重義風懷裡抱著昏厥的慧兒也
連忙跟隨奔跑過去。
「怎麼回事?」素素便立即問。

「不知道。」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一定是陰月之劍使用太多力量﹐快點把她扶進屋去。」朋美便連忙說道。
「慧兒…」我便擔心地欲走進屋前﹐素素便對我說:「嫂嫂﹐你先隨朋美回府﹐這裡
有我就可以了。」
我便點頭回應﹐便跟隨朋美回府去。

永樂候府裡。
巧凌披著披風準備去廚房拿熱水時﹐便看見有人影奔跑過去﹐就立即快步走過去﹐
只見花園裡沒有人影﹐她踏步時發現地上有點濕潤﹐就蹲下撫摸了﹐發現是血跡﹐
就發現假石山後有個衣角露出來﹐便連忙打著燈籠靠近。
就在那假石山停下腳步時﹐便看見坐在草地上﹐捂著手臂傷口的沈明軒﹐便連忙上
前就說:「公公﹐您怎麼受傷了?」
「噓…」沈明軒一看見是巧凌﹐便連忙說:「被賊人刺傷了﹐你可以去拿點金瘡藥過
來﹐記得別驚動任何人。」
「哦。」巧凌連忙轉身快步走開。

涼亭內。
看著巧凌撕下衣袖﹐看見那手臂的傷口那麼觸目驚心﹐巧凌連忙抓了桌上的藥瓶把
藥粉灑在他的傷口。
「啊!」沈明軒連聲隱忍著﹐巧凌便立即說:「您忍一忍﹐要是傷口不趕緊處理﹐會
化膿更難處理了。」
巧凌連忙抓了件乾淨的布吸了那些膿水﹐就用紗布為他包扎著﹐便忍住嘔吐感﹐直
到傷口完全被包扎住看不見後﹐巧凌便連忙奔跑到一旁乾嘔了幾下。
「你怎麼樣了?」沈明軒便立即把披風遮掩住包扎的紗布﹐邊問。
「沒有。」巧凌便連忙隱瞞地說道。
「…夢君呢?」沈明軒便立即問。
「他在書房。」巧凌說完就立即走過去扶起沈明軒時﹐沈明軒便立即說:「行了﹐我
自己可以回去﹐你快去休息吧。」
「是。」巧凌便恭敬地讓出一點路﹐就看著沈明軒走開時﹐我便立即走過去拿起沾
有血跡的濕潤時﹐發現上面的血凝固成黑色﹐便有些不解。

東凡王府裡。
我躺在床上﹐邊翻來覆去著﹐完全無法進入夢境裡﹐我便立即坐起身﹐隨即聽見身
旁有聲音說:「覺得很不安嗎?」
我立即轉頭就看見圓桌前坐著一個黑影﹐隨即發現對方是孟和時﹐我卻很平靜的看
著他﹐可能是因為夏煜文的關係﹐我總覺得他並非我們所看見的那樣。
「怎麼了? 你眼睛不是好了嗎?」孟和便立即冷道。
「…」我便緩緩的踏步走過去﹐便說:「你來替沈明軒抓我走的嗎?」
「哼﹐你以為我會做這種事情?」孟和便冷笑道。
「難道不是嗎?」我便驚異地看著他。
「夏煜文給你提過我的事情嗎?」孟和便反問我。
「他提及了你們之間曾經有個糾葛。」我便立即說道。
「他跟你提及我與他曾有著諾言嗎?」孟和便立即說道。
「諾言? 你們之間有的諾言與我何關?」我便有些不悅的回答。
「看來他還是隱瞞了你一些事情。」孟和便立即說道。
「什麼?」我很驚異的看著他﹐然後我便立即微笑的說:「我可以當作你是在吃醋?」

「你是自以為是的態度﹐以為我在對你們倆人不悅為吃醋?」孟和便立即不悅的回說
道。

「對﹐我認為你還是喜歡夏煜文﹐只是嘴上不說。」我便微笑的說道。
「哼﹐憑你就可以猜測我的想法嗎?」孟和便立即說。
「不敢﹐論武藝你跟夏煜文都是一等一的。論計謀他比你更深謀遠慮了多﹐你雖然
一直不願意﹐但其實在你心裡你確實把他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我便立即說道﹐
孟和卻很冷靜的看著我,並沒有說什麼。

我便更大膽地說下去:「而我的出現﹐只是慰藉他長年思念你的代替品﹐對我而言﹐
他的心臟是我先夫所有﹐所以我對他也是有著一份不清晰的想法。」
「心臟?」孟和不解的看著我。
「嗯。他說當年你刺了他的心臟一下﹐自從那次他便經常犯心悸疼﹐而且次數越來
越多﹐最後連最有名望的大夫都說他的病查不出病因﹐也可能某一次的病發而離世。
後來有位大師替他做了換心術﹐那顆心臟便是我先夫的。」我便凝望著他﹐老實地
說道。
「原來他的心真的變心了?」孟和便低聲呢喃後說著﹐隨即抬起頭凝視著我﹐便問:
「為何要告訴我那麼多事情?」
「因為我知道你們才是真心相愛﹐他只是替我丈夫保護我﹐他對我有責任﹐對你有
真情。無論怎麼樣都好﹐他對你的心意一直維持了將近三﹑四十年了﹐難道你感受
不到嗎?」我便立即問。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孟和說完就立轉身消失不見。
「唉…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跟夏煜文只是互相扶持﹐不是你那麼樣的想法。」我便
立即說道。

永樂候府裡。
‘唰—!’一道神秘的光影落在庭院裡﹐一個轉身就看見孟和一身暗墨綠色衣袍出現﹐
他冷冷地凝望著前方。
隨即看見一個年輕的青年走出一間廂房外﹐而他對屋裡的人恭敬的說:「那麼夢君先
行回房。」
帶上門後﹐那個被喚做夢君的青年便快步走著﹐此時孟和凝視著他離開的背影﹐此
時便看見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過去。
「你怎麼出來了? 最近你的胃口越來越不好了﹐別到處跑。」青年連忙把身上的披
風穿到女子的身上﹐邊叨道。
「巧凌不礙事﹐只是見你還沒進屋﹐想說來看看你。」那個年輕女子說著﹐但腹部
似乎漸漸地隆起﹐便看見那對男女匆匆地走開。
「…原來是身懷暗陰之子…哼。」孟和呢喃了一兒﹐就看見另一邊屋裡走出來一個
少年﹐他很黯然地看著那對男女的離開﹐然後就轉身走開時就看了看夜空。
此時孟和發現有股自己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便立即躲在屋檐上﹐這時候便看見沈
明軒走向沈夜辰的身邊就說:「夜辰﹐跟爹談一談吧?」
沈夜辰轉身便立即有些冷淡地語氣說:「爹爹有話就直言吧﹐孩兒有些疲勞要回房休
息了。」
「夜辰﹐你娘跟爹爹會做那樣的決定也是為你好。如今看著夢君也不似當初那樣冷
性子了﹐巧凌也很盡責地伺候著他﹐聽你娘提及巧凌好像有了身孕﹐你以後就是那
孩子的叔叔就別做出讓外人誤會的事情了﹐知道嗎?」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爹﹐孩兒知道了。孩兒決定下個月就回江州侍奉在奶奶身邊﹐爹跟娘就別擔心了。」
沈夜辰便立即說著。
「你這孩子﹐為何覺得爹要逼你離開呢? 」沈明軒便有些不悅的說道。
「爹…你隱瞞的事情﹐孩兒都知道。孩兒絕對不會忘記那一夜的事情﹐您最好自己
好自為知。」沈夜辰便立即毫不留情的回說道。
‘等—!’沈明軒悄悄地緊握著拳頭﹐就立即放開手時﹐便說:「兒啊﹐你是我們家
唯一的血脈。你不可以讓你娘擔心的﹐你知道的。」

此時便看見一位管家快步走過來﹐便說:「姑爺﹐夜辰小少爺。」
「陳管家﹐你那麼緊張是為何事?」沈明軒便立即問。
「外面來了位姑娘﹐說是來這兒抓妖的!」那位管家便連忙說道。
「抓妖?」沈明軒帶著懷疑的態度看了身旁的沈夜辰﹐結果沈夜辰便上前對管家說:
「帶我去見那位姑娘吧!」

前廳裡﹐翹腳端坐著的年輕姑娘﹐綁著馬尾﹐插著玉簪﹐一身男子打扮﹐可是那把
嬌嫩嗓音﹐完全遮掩不住她的真實身份。
看著她啃著花生﹐邊等候著﹐身旁桌上擺滿了道士抓妖的道具﹐管家帶領著沈夜辰
父子進屋時﹐就看見對方不理會。
「姑娘﹐我家主人已經出來!」管家禮貌地對她說道。
她跳下椅子﹐就走著繞著沈夢辰走了一圈﹐就一副不悅地大喝:「妖孽﹐竟然敢在本
姑娘面前毫無悔意?」
沈夜辰愣了下﹐然後恭敬的說:「姑娘﹐您是不是看錯了什麼? 我是人非妖。」
「不可能! 我不可能看錯! 你是妖﹐確確實實是隻妖。」她說得怔怔有詞﹐而且還
故意指過去﹐但沈夜辰身邊站著的就是沈明軒本人。
「姑娘﹐算老朽拜託你吧﹐別再鬧了﹐我家小少爺怎麼可能是隻妖呢!」一旁的陳管
家便立即懇求的說道。
「什麼鬧﹐我可是有真憑事舉的。你看看﹐我包袱裡這是照妖鏡﹐一試便是分曉。」
她急忙說著﹐就從一旁的包袱裡抓出一把雕工精細的鏡子﹐沈明軒認得那鏡子﹐便
立即巧妙地絆倒了一旁準備來奉茶的侍女。
「啊!」茶杯內的熱茶灑到沈夜辰的身上﹐他驚慌往後退﹐不小心撞到陳管家﹐管家
一碰撞到女子﹐她握不穩﹐看著鏡子掉落在地上破碎的瞬間﹐女子驚叫了起來:「哎
呀! 我的傳家寶!!」
她跪蹲在地上﹐看著鏡子破碎的模樣﹐沈夜辰驚訝了下回頭看了身邊的父親後﹐就
聽見女子說了句:「混蛋﹐賠鏡子啊!」
「姑娘﹐我們願意賠償您的損失。」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不可以﹐她根本就是來鬧的﹐管家﹐送客。」沈明軒立即很冷地說道。
「是﹐姑爺!」管家立即恭敬的說道﹐看著沈明軒走出去﹐女子氣壞了。
「哎﹐你們姑爺弄破了我的鏡子還不賠錢﹐是怕我不鬧一鬧嗎?」女子就氣急敗壞的
說著﹐隨即從包袱裡拿出搖鈴﹐就對著沈夜辰繞圈邊搖鈴邊唸:「妖呀妖﹐魔呀魔﹑
鬼化人身欺瞞世人﹐妖魔鬼怪不該來﹐快撤撤。」
只見兩個家丁從屋外走進來﹐管家便立即說:「快送這位姑娘離開!」
「喂喂﹐你們別碰我吃飯的傢伙! 喂!」看著他們拿了自己的包袱與桃木劍﹐邊把她
扛走時﹐她便對著沈夜辰便說:「你們全家妖魔纏身啊!」
「小少爺﹐您別擔心﹐那位姑娘肯定是腦袋有問題。」管家便立即說道。

門口被丟出來的女子就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家當被他們扔出來﹐就爬起
身﹐不悅地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全家都是妖魔鬼怪的﹐打破我師傅留給我的鏡子﹐
還丟了我的東西﹐你們一家小心妖魔纏身!」
‘碰—!’大門被關上後﹐女子就轉身把包袱跟沾了泥巴的桃木劍撿起後﹐就立即不
服氣地走開。
「可惡﹐不相信就算了﹐還把師傅留給我的鏡子弄破。活該你們一家被妖魔纏身!」
她喋喋不休得說道。
此時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便捂著肚子﹐突然天空下起豪雨﹐就不悅地大
罵:「干嘛﹐連老天爺也要欺負我啊!」
奔跑到一旁的店鋪前避雨﹐打開一旁的包袱找到了一直收起來的乾糧﹐咬了口﹐發
現都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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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內﹐沈明軒凝視著前方﹐便隱忍著方才的不悅﹐握緊拳頭﹐便心想著:【如果要
讓王憶兒依照我的計劃進行﹐那麼絕對要把她比上絕路。」
此時便在帘子飄過時﹐便看見一旁的宮婢端著一碗燉湯快步走著﹐沈明軒立即用千
里眼透視了下燉湯內的材料便順勢冷笑了下:「保胎藥? 呵呵…」

重府裡。
重義風凝視著那已昏睡半天的慧兒﹐便擔憂著﹐緊握著她的手﹐此時翠竹從門外端
進來一盅燉好的湯﹐便放下後就走過去說:「哥﹐你已經守了半天了。還是你先去處
理一些事情﹐這裡由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已經沒有心思再處理別的事情了。」重義風便很疲勞地回答。
「對了﹐我剛去了趟東凡王府﹐已經確認了夫人她已經回到東凡王府了﹐只是我未
向她提及小姐的事情。」翠竹便立即說道。
「嗯﹐暫時別告訴她。而且大夫也說了﹐她只是受到驚嚇不礙事。」重義風平淡的
說著﹐但他的手卻一直緊握著那依然沉睡不醒的慧兒。
「對了﹐我讓娘過來府裡住﹐可是她不肯﹐說什麼要去找奉之回來。我有點不放心
她﹐可是小姐如今又…」翠竹便無奈的說著。
「大娘的想法我也很清楚﹐對她而言﹐奉之是她用盡性命保回來的孩子﹐如今事情
已經變得如此複雜﹐對我﹑對你﹑甚至對慧兒都是件不可能拋得下的包袱。」重義
風便立即回答。
「對了﹐聽順子說﹐你收留了一個叫做劍尊的女子在絕悅樓﹐我能否去見見那位姑
娘。」翠竹便問。
「你認識她?」重義風便立即問。
「是萍水相逢的關係﹐那麼我先過去絕悅樓再去找我娘了。」翠竹便說完立即轉身
走了出去。
「慧兒…你能醒來的﹐對不對?」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絕悅樓內。
傲月抱著嬰兒踏出房門外就看見順子帶領著一位生面的姑娘過來﹐順子便恭敬的說
:「傲月姑娘請問劍尊姑娘在嗎?」
「師傅在裡頭﹐怎麼了?」傲月便立即說道。
「傲月﹐是什麼人找我?」劍尊便立即走出房門外時說著﹐但一見到翠竹時也驚訝了
下。

廂房內﹐只看著嬰兒平靜地躺著床面睡著﹐劍尊泡了壺新茶﹐便倒了杯給翠竹時便
說:「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翠竹便回頭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孩子﹐邊回答:「我也沒想到﹐一別幾個月不見﹐大家
都不一樣了。」
劍尊停頓了下﹐便尷尬地笑了笑﹐放下茶壺後就端起茶杯﹐邊說:「我師傅還在世時
曾說過﹐品茶者﹐可品出人﹑情﹑事﹑非。常說紅塵俗事不該糾纏心裡﹐否則便是
脫離不了這沉淪的俗事怨海。如今我竟也沉淪與其中。」
「我見過袁崢﹐就在三天前的一個夜裡。」翠竹喝了口茶﹐便放下茶杯時就說道。

「他說了什麼?」劍尊便立即說道。
「他只是說﹐原來世上還有親人的感覺真好。」翠竹便描述了下﹐隨即便接著說:
「他說自己罪孽深重﹐就說自己最虧欠的人是我﹐最放不下的是你。」
「他來過﹐給孩子留下了鏈子便走了。」劍尊便說著﹐然後就說:「我打算把孩子交
給重老闆夫婦撫養。」
「那你呢?」翠竹便不解的問。


「我打算等消滅了食心夢魘便回南雪山﹐再不涉足江湖或紅塵一步。」劍尊便立即
說道。
「你打算就這樣帶著過去﹐封閉自己的一切?」翠竹便說。
「我本就是修道之人﹐我本來就應該一開始就要削發為尼﹐可是我師傅卻說我塵緣
未了﹐一直都不肯為我削發。如今我終於知道了﹐唯有我放下心中的恨與怨﹐才能
夠走向佛門。」劍尊便無奈的說道。
「我從我母親口中得知了我最討厭的人竟然是我弟弟時﹐我曾怨過命運的無奈﹐剛
剛我又知道了﹐原來我弟弟多麼仇視我與我哥哥﹐甚至認為我們的出現﹐破壞了他
的一切。當時我感覺這世界根本不該讓我出生﹐後來我又想起袁崢時﹐竟然心中無
恨﹐只有淡淡地無奈﹐我便覺得究竟我的恨意去了哪裡? 我其實有好幾次機會可以
替我父親跟爺爺報仇﹐可是我卻下手後還是去救了他。想想﹐我真可悲…我以為自
己放下了﹐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任何東西。他…我們無緣的骨肉…還有那
段孽緣。」翠竹便哽咽的說著。
「命運終是會結束﹐就在生命結束的那天開始。」劍尊便很平靜的說道。
「前輩﹐你…放下了嗎?」翠竹便好奇地說道。
「不知道…」劍尊便苦笑的回答。
劍尊站在閣樓上﹐目送翠竹離開的背影﹐心情卻是無比沉重。因為她知道﹐她們都
是因為一個人而結識﹐卻又因為這個人變得不像自己了﹐回頭一看﹐原來自己還有
一個牽引她與那個人的生命﹐而翠竹卻始終就是一個人。

重府內。
只見朋美與素素在我的客房裡設下結界﹐並且站在我身邊兩側﹐我便說:「這樣真的
可以嗎?」
「嗯…我們不敢在府裡搞這些﹐所以要你回來這裡﹐因為這裡有重義風﹐他的武功
我們信任。」朋美便回答。
「我們把陽日之劍給了他﹐只是他還沒開始練習。」素素便馬上說道。
「那陰月之劍呢?」我便不解的問。
「就是一起放他那啊!」朋美就學著素素把琉璃珠子放在地上。
「你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踏出這房間。」素素說道﹐我便點頭回應。
只見她們倆走出去後﹐我便獨處在密閉的空間內﹐我很擔憂﹐便握緊手裡的十字架
項鏈﹐就深嘆了口氣﹐便低頭禱告著。

這時候﹐重義風便坐在床邊繼續守著慧兒﹐而桌上的兩把寶劍靜靜地躺著。
突然一身暗紅色的寶劍的劍柄上的紅寶石卻已開始發出幽紅之光﹐此時床上沉睡的
人兒﹐瞬間睜開眼睛後就坐起身。
「慧兒!」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慧兒回頭看了看他﹐卻冷漠地說:「你是何人? 此處為何處?」
「娘子﹐你別開玩笑了!」重義風便立即攀上她的雙肩邊說道。
突然慧兒甩開他的手﹐並向他打了一掌﹐重義風來不及閃開﹐就這樣被打趴在地上﹐
只見慧兒下了床﹐伸出手﹐瞬間那把寶劍就這樣飛到她手裡﹐她頭也不回就立即踏
步走出房門時﹐就看見素素與朋美。
「哎呀﹐慧兒﹐你可醒來了! 你家重相公可緊張死了!」朋美立即說著。
「小花精﹐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慧兒突然非常冷漠的說道。
「小花精?」朋美的腦袋頓時無法反應﹐素素反而冷靜地試探性一問:「紅蓮?」
「這次叫對了!」慧兒冷漠的回答﹐然後就邁步走出院子裡。
「紅蓮? 你說慧兒是紅蓮那丫頭?」朋美立即驚訝的說道。
只見慧兒走到院子中央﹐就回頭對素素說:「把舍利琉璃丟過來!」
「接著!」素素立即把手裡的一個荷包丟過去﹐慧兒順勢接住﹐整個氣勢完全就不像
她。

只見她抓了一把琉璃珠子﹐就隨意地丟向地上﹐順勢地上的琉璃珠子竟然自然飛落
八個方位就落下時瞬間發出紅色光芒﹐倒射出來的是八卦法印。

重義風奔出房外﹐就看見端坐在八卦佛印中央的慧兒﹐想邁步走過去時朋美連忙拉
住他﹐邊說:「哎﹐你別過去﹐別打斷紅蓮的法印。」
「紅蓮?」重義風便立即回頭看著慧兒﹐難以置信地同時﹐就聽見夜空中傳來一陣淒
涼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來了! 朋美﹐我們也準備一下!」素素便立即說著﹐朋美便點頭回應﹐隨即聽見朋
美對重義風說道:「你去你岳母…呃不對紫言…哎呀總之去她廂房守著﹐千萬別去碰
到法印。」
「知道了。」重義風回頭進屋抓了寶劍就衝向另一邊。
此時便看見有一個黑影飛快的速度飛落下來﹐就落在八卦佛印外緣﹐就冷冷的說:
「呵呵﹐搞什麼佛印﹐你們想笑死人嗎? 狐妖﹐小花妖!」
「你少說什麼廢話了! 食心夢魘﹐我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得到天機﹐可是你得到七
彩石也沒有辦法啟動﹐算你笨。」朋美便立即說道。
「哼﹐你們跟本座說那麼多干嘛? 想阻斷本座的鴻圖大業? 就算你們有萬年道行也
無法拿下本座。」對方冷笑的說道。
「是嗎? 那麼你來試試我們的劍!」素素說完就抽出長劍與朋美同時飛過去﹐與對方
開始打斗了起來。

此時廂房內﹐我坐立不安地看著前方﹐然後就看見重義風衝進來﹐便說:「慧兒…不
對﹐紅蓮…慧兒好像記起前世的事情一樣?」
「什麼意思?」我便不解的問。
「當年蘭兒失蹤後我到春悅樓相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她叫紅蓮﹐原本我不知道自
己原來是重蓮尊者應世﹐而你跟莫凡便是萬年前的莫王與蛇妖轉世﹐她為了阻止我﹐
替我擋下除魔劍﹐便消失化為雲煙而我便為她而自刎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重義
風便立即說道。
「我要去看看她!」我說著就要走出法印前一刻﹐重義風連忙說:「不要走出來。素
素說你現在很危險﹐你暫時別出來。」
「你被管我﹐快去幫忙她們﹐素素她們打不過那傢伙的。」我便立即說道。
「嗯。」重義風連忙轉身奔跑出去後﹐我便很不安地握緊手裡的十字架。
我便跪在地上﹐祈禱著說:「天父請保祐我的親人﹐並脫離這重重困難與劫難﹐我為
神的子女﹐願意放棄過去的執著…」

這時候﹐院子裡﹐素素與朋美雙面夾攻﹐但對方似乎早已看出破綻﹐就在一瞬間﹐
他擊出一掌﹐素素來不及閃避開﹐迎面承受中那掌風﹐順勢飛落在法印前﹐吐出一
口鮮血。
「素素!」朋美立即轉身時﹐對方立即擊中她的背﹐朋美也狼狽地飛落在地上。
「朋美!」素素便立即說著﹐然後要站起身時﹐卻看見一個人影從一旁奔過來﹐只見
重義風抽出寶劍﹐就攻擊過去﹐對方便冷笑道:「不自量力﹐本座就送你早登極樂!」

對方運氣四週開始發出隱幽之光芒﹐就這樣重義風還沒有碰到他﹐就已經被光芒震
飛到一旁。
此時佛法印瞬間張開﹐一飛衝天﹐夜空順勢倒影出佛印﹐對方似乎驚訝地同時﹐便
看見端坐在中央的慧兒瞬間睜開眼睛時﹐淺藍色眼眸﹐伴隨著踏出佛印邊緣時﹐邊
帶著回音的嗓音說著:『我佛慈悲之心﹐顧念你是獨不過欲與念﹐可惜你一再做惡﹐
今日紅蓮代佛祖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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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說點什麼了!」元奉之冷冷的說道﹐便走上前一步﹐就對著在打鬥的重義風殘
酷地說了句:「你若打死了他﹐那麼你就沒有辦法面對你家娘子了! 因為他就是慧兒
姐姐的生母之父。」
‘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就看見快要出匕首刺向夏煜文的重義風頓時停頓了下
來﹐然後夏煜文也在那瞬間直視著他﹐翠竹擔憂的看著他。
「奉之!」我立即上前拉住他﹐並且很生氣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還知道了什麼
!」
「義母﹐是你說得﹐做人不可以說謊。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元奉之說完就
甩開我的手﹐邊走向他們﹐便冷冷地繼續道:「十幾年前﹐曾經與翠副將稱兄道弟的
人﹐卻在一夜設下了血網﹐對自己的兄弟做出世人所為唾棄的決意。他派出了自己
的心腹﹐袁崢帶上西廠的暗殺手﹐血洗了翠家﹐並讓袁崢私下解決掉翠氏父子﹐只
為了讓他心上人的獨生子能夠為母親所受的屈辱平復。」
「原來是你!」翠竹便咬牙切齒地說著。
「很不幸的﹐那場殺戮中幸存的翠家長媳拖著懷胎十月的身體離開﹐沒能把自己夫
君的長子與其女兒帶出來﹐在一間破廟裡生下了一個男嬰﹐辛苦地照顧著﹐但卻在
那孩子六歲時﹐卻遺棄了他。輾轉四年後﹐那個男孩再度遇到了自己的長兄﹐一心
一意地認定他會一直保護自己﹐沒想法最後他還是再次遺棄了自己﹐他不服氣﹐為
何只有他被遺棄的命運所纏。他捨去尊嚴﹐向袁崢獻媚侍寢﹐更不顧身為男兒身的
自己﹐甘心情願為其做細作﹐本來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可惜你重義風再度出現﹐還
有你翠卿竹動搖了廠宮大人的心﹐把我一生一輩子的依靠所摧毀了。」元奉之冷冷
地指著他們倆兄妹﹐然後又望向那女人冷笑著說:「生母﹐不過是句好聽的詞彙﹐在
我眼裡人命根本不值錢﹐他們不過是我一路攀上高峰的工具。」
「元奉之!」重義風立即用匕首指著他﹐恨地持著匕首的手都在顫抖。
「怎麼了? 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你以為袁崢要你回到西廠真的是因為你很重要嗎?
你錯了﹐根本不是。他只是缺個讓他滿意的暖床對象﹐而你翠卿竹﹐只是個可以讓
他回味無窮的賤人!」元奉之便冷冷的說道。
‘唰—!’順勢那個黑衣女人上前拉住他﹐順勢舉起手。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元奉之的臉頰上﹐那女人哽咽地喝罵道:「你怎麼
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們翠家不可能出你這樣冷血殘酷的人
!! 你根本不配成為你爹的兒子!」
「是啊﹐因應慶幸他們死的早﹐沒看見我這樣的孫兒。」元奉之說完就冷冷的怒視
了下他們三人﹐便立即轉身走開。
「元奉之!!」翠竹很難過地上前大喊道﹐卻聲聲喚不回那個與他們血脈相連的手足。

夏煜文看著悲痛萬分的翠夫人﹐再看見站立在一旁的我﹐便也無奈地走過來﹐握住
我的手﹐並說:「我們走吧!」
我被他拉走時﹐似乎看見重義風跪在地上悲痛地怒喝道:「啊!!!」

重府內。
在圓桌前刺繡的慧兒﹐突然不慎刺中指尖﹐看見血流出的瞬間﹐心似乎不安了起來。

「怎麼回事?」慧兒止血後﹐就無奈地說著。
「老闆娘不好了!」順子便立即奔跑進來﹐慧兒立即站起身問:「什麼東西不好了?」

「老闆…老闆拿著火把說要把罪孽燒盡。」順子便立即說著。
「什麼?」慧兒立即奔跑出去的瞬間﹐就看見拿著火把的重義風站在院子裡。
「義風!」慧兒奔跑過去就看見重義風轉身﹐對視著自己﹐她連忙停下腳步﹐便有些
害怕地問:「義風﹐你怎麼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世?」重義風便立即冷冷的問。
「我…我…我不…我…嗯。我知道﹐我之前無意中知道了。」慧兒便立即點頭說道。

重義風冷冷的看著她﹐便忽然放開手裡的火把﹐只見火把點燃了地上那株移植到盆
栽內的粉蓮花上。

順勢火苗點燃了花瓣週圍﹐慧兒順勢捂著胸口﹐瞬間眼前閃過許多她不曾看見的畫
面。
‘唰—!’那個身著暗紫衣袍的俊美男子﹐凝視著與她相似臉龐的美人﹐相擁依偎著。

『傳說﹐天庭有一處美景﹐那裡被稱作桃花源﹐桃花源美若絕景。而桃花源內有一處﹐
開滿池子的蓮花﹐據說菩隄座下一位弟子﹐喚重蓮。貌美似女﹐卻甘心出家為和尚﹐
佛祖見其願下凡普渡眾生便讓他下凡去。重蓮生性善良又慈悲﹐可惜凡界的君王不
信佛﹐更放肆殺僧﹐親眼見到僧人們的遭遇﹐重蓮困與惑﹐便重新到了那座蓮花池
邊﹐據刀自盡﹐用血染紅了那一片白蓮花﹐還把心頭血滴灑在其中一株白蓮花身上。』

‘唰—!’
一樣的蓮花池岸邊﹐盤坐著的和尚﹐身穿白衣架裟﹐手握佛住﹐輕輕地唸著經文﹐
似乎就如白蓮一樣﹐出污泥而不染。
這時候從一朵蓮花內飄出來的女子﹐一身白衣紗袖﹑繡著蓮花圖樣的絡裙隨風飄揚﹐
她戴著朵蓮花釵﹐就在岸邊開始戲舞。
和尚耳邊迴蕩著一把似仙音又似少女聲道:『和尚﹐為表誠意﹐我替眾蓮花﹐舞一敦
煌。』
和尚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那白衣女子﹐隨著綿綿細雨﹐舞一曲敦煌﹑化一朵青
蓮﹐那即便是再有佛性的他﹐也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子舞衣翩翩。
那女子眉心點一硃砂﹐美似不出凡塵﹐一舞出娉婷﹐而誦經聲如樂章﹐不斷地鼓舞
著女子的翩翩起舞。
就在誦經聲結束﹐女子便飄回一珠蓮花﹐再無動靜﹐和尚忍不住上前﹐捧起那朵蓮
花﹐就看進花蕊﹐就看家那女子回眸一笑時﹐被和尚那深紫眸所吸引。
‘唰—!’
那位俊美男子跌落下來的瞬間﹐一個紅色人影﹐從天空飛過來﹐抱住他﹐看清楚時﹐
是那紅衣女子﹐她依舊用那讓他著迷的笑容。
『王爺!』她微笑了下﹐然後看見上面衝飛向他的寶劍的瞬間﹐一個翻身﹐讓他在身
下的姿勢﹐金陵寶劍刺穿女子。
‘唰—!’
慧兒順勢扶著額頭﹐一臉痛苦地看著重義風。
「為什麼…」慧兒痛心地說著﹐便立即看見那株蓮花燒盡時﹐順勢倒下。
「老闆娘!」順子的叫聲﹐把重義風嚇壞了﹐看見那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慘白臉龐。

重義風趕緊將她抱在懷裡﹐邊搖晃著問:「嚇﹐慧兒! 慧兒你怎麼了? 慧兒!」
「老闆﹐我去請大夫!」順子趕緊奔跑出去。
重義風便立即側抱起她﹐快步走進屋時﹐將她安置在床上時﹐拿出手帕為她擦拭額
頭時﹐忽然發現她額前的傷疤竟然浮現出一顆硃砂印記﹐便停頓了下。

皇宮裡。
鳳太后的寢宮內﹐只見她端起茶杯就隨口問:「聽說今天陛下準備迎接那位沈家千金
進宮﹐你怎麼不去呢?」
「哼﹐都不知道是什麼女人﹐陛下的心思一直在那些女人身上﹐蓉兒嘴裡不說﹐但
心裡可是嘔著。」欣太妃便不悅的說道﹐又接著疑惑道:「奇怪了﹐太子妃去了避暑
山莊那麼久﹐怎不見她回宮呢?」
‘嗒—!’鳳太后放下茶杯後﹐就立即凝視著前方﹐隨即便說:「起駕﹐往宮門。」

「是。」一旁的宮侍便立即說道﹐欣太妃不解地看著她。

此時在宮門前﹐瑾君王帶著皇后以及璿公主出現靜靜地等待著﹐只見兩扇厚重的宮
門被打開﹐一輛馬車快步奔馳進來﹐就在瑾君王所站的位置前停下後﹐只見星月踏
下馬車後﹐就看見一隻玉手伸出來﹐緩緩地彎腰跨出車廂時﹐不一樣的髮髻﹐頭戴
御賜金釵步搖﹐一身華麗衣裳﹐緩慢踏下馬車。

‘等—!’皇后順勢愣了下﹐但看見瑾君王快步走過去時的神情﹐就露出不悅。
「臣妾參見陛下!」王憶兒便欠身福安道。
「起來吧!」瑾君王扶起她﹐便說著:「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臣妾就算要千里之行才能進宮也會來的。」王憶兒便微笑的回答。
「怎麼回事? 她不是皇嫂嗎?」璿公主不解的詢問了皇后﹐一旁身為護衛的赤旭也只
是平淡地看待這一切。
王憶兒便上前向皇后福安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永顏不垂。」
皇后踏步向前﹐就走到王憶兒面前﹐就冷漠地一句:「賤人!」
王憶兒順勢抬起頭時﹐卻迎來了一個巴掌﹐落在臉頰上‘啪—!’。
「皇后﹐你在干嘛呀!」瑾君王立即上前摟住王憶兒時﹐不悅的說。
「陛下﹐這個女人你是要不得的。按律法她這是重婚再嫁﹐而且她是你的親兒之妻﹐
你怎麼可以…」皇后便憤怒的說。
「是啊﹐她是憶兒﹐又如何? 朕是天子﹐朕要任何入宮為妃﹐你無權過問。」瑾君
王便立即說道。
突然此時一旁走過來的鳳太后便嚴厲地說:「那麼哀家有沒有資格過問此事呢?」
「參見太后。」皇后與璿公主連忙行禮道。
「兒臣參見母后。」瑾君王便拱手說道。
「來人﹐把這個狐媚惑主的賤人給哀家拿下。」鳳太后直接說道。
「陛下!」他身旁的王憶兒便立即慌張地說著﹐只見瑾君王張開雙手擋在前面便喝道
:「誰敢!」
瞬間那些侍衛們都愣住﹐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楞著干嘛﹐給哀家拿下她。」鳳太后便立即說道。
「你們吃朝廷的奉碌﹐你們是要為何人辦事﹐你們最清楚不過的。」瑾君王便立即
威脅他們。
「反了! 陛下你敢誤逆哀家?」鳳太后便立即說道。
「兒臣本不願與您為反﹐只是若要處決憶兒﹐就把兒臣的帝王之位奪去﹐朕不稀罕
這個位置。」瑾君王便直言說道。
「父皇!」璿公主便立即擔憂地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
「為了這個女人﹐你要放棄你好不容易拿下的江山? 值得你那麼做嗎?」鳳太后便立
即說道。
「值得﹐憶兒比任何東西都值得。」瑾君王便任性的說道。
皇后立即走上前﹐便說:「那不過就是一張與紫言郡主相似的臉龐﹐皇上要為了這個
女人放棄江山社稷嗎?」
「皇后﹐朕從不求你﹐但就看在憶兒身有朕的龍種﹐你就放了她。」瑾君王便直視
著她。
皇后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帶著璿公主離開﹐鳳太后便直視著依然躲在瑾君王身後的
王憶兒﹐便說了句:「她可能憑此逃過一劫﹐但若她在后宮不安分﹐哀家就要拿她給
旬兒陪葬。」
看著欣太妃不悅地怒瞪了下王憶兒就立即跟隨鳳太后的腳步走開﹐留下的只有瑾君
王的隨從們以及王憶兒。
「別怕﹐朕在你身邊。」瑾君王便轉身溫柔地對她說道。
「嗯。」王憶兒便露出笑容﹐就在跟隨他走開時﹐收起的笑容﹐頓時陰沉地凝視著
前方。

沁憶閣裡﹐只見擺設與太子殿時相似﹐但卻多了貴氣與氣派。
王憶兒踏進去的瞬間﹐就轉身愉快地說:「陛下親自按人佈置的嗎?」
「嗯﹐朕知道你愛素雅﹐但你的身份可不比從前。」瑾君王便說道。
「嗯。」王憶兒轉身看著那些華麗的擺設便看見瑞總管進屋﹐便拱手道:「奴才給陛
下請安﹐琴妃娘娘請安。」

「什麼事情?」瑾君王擺手後就問。
「啟稟陛下﹐江州富首沈老闆之子已在宮外求見。」瑞總管便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諾。」瑞總管便走出去後﹐隨即帶領著一身儒衫打扮的沈明軒走進來﹐便看見沈
明軒停下腳步後跪地叩首說:「草民沈明軒參見吾皇萬歲﹐娘娘千秋。」
「起來吧。」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謝﹐陛下。」沈明軒便立即說著﹐站起身後就看見一旁華麗打扮的王憶兒﹐也有
些錯覺﹐直到看見她上前依偎著瑾君王說:「陛下﹐人家嘴饞。」
「來人﹐給琴貴妃準備些好吃的糕點。」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諾。」一旁的宮女便立即說道。
「對了﹐這次讓憶兒用你妹妹的身份﹐實為逃避著那些繁瑣禮節﹐這次還好有沈老
闆的幫忙。」瑾君王便說道。
「陛下言重了﹐家父生前曾多次提及要讓舍妹進宮受恩寵﹐可惜她沒福報。如今幸
得有娘娘用其身份在陛下身邊受盡恩寵也算慰藉家父當年的心願了。」沈明軒便說
道。
「陛下!」瑞總管再度走進宮殿內﹐便拱手道:「禮部尚書正在御書房等待。」
「嗯。」瑾君王點頭回應後﹐便轉身對王憶兒說:「你先休息一兒﹐等兒朕再過來與
你一起用膳。」
「是。」王憶兒便點頭回答﹐隨即看著瑾君王對沈明軒說:「那麼就請沈老闆先與憶
兒說一說令妹生前的習慣﹐以免朝廷那些重臣要爭論不休時也能讓憶兒順利脫身。」

「草民一定會盡力而為﹐請陛下放心。」沈明軒便說道﹐然後看著瑾君王邁步走出
去時﹐王憶兒便立即欠身說:「恭送陛下!」
只見她轉身後立即擺出貴妃姿態便說:「來人﹐快準備奉茶給沈老闆。」
「諾。」星月便立即轉身走出去。
此時便看見沈明軒恭敬的說:「娘娘果然照著草民的話去做了﹐草民真的是感激不盡。」

王憶兒立即打量了他﹐便說:「那夜是你?」
「草民當時冒犯貴妃尊駕﹐望娘娘恕罪。」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你果然不簡單﹐看來永樂候府都是些臥虎藏龍之輩!?」王憶兒便冷冷的說道。
「臥虎藏龍之輩﹐此話便是言重了。在下不過就是個繼承家產事業的生意人﹐學了
些小法術是為防身。」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不管是防身還是刻意﹐本宮眼裡從來都不在乎那些。而你只要好好地繼續當我的
便宜哥哥﹐接下來的事情﹐本宮自然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封爵位是肯定有﹐
只是江州有沒有人知道你妹妹的事情﹐要是知道的﹐都給本宮處理掉﹐免得落了什
麼把柄就不好了﹐不是嗎? 哥哥!」王憶兒便冷笑地說著。
「娘娘的話﹐草民一定會去做的。只是草民擔心永樂候身邊的人會發現﹐我家內人
是肯定不清楚我妹妹的事情﹐因為妹妹是庶出向來與我們主家不往來。」沈明軒便
立即說道。
「哼﹐你是指我姑姑?」王憶兒便立即問。
「紫言郡主與我家岳丈大人感情越來越好﹐只怕她知道了您竟然一躍為貴妃﹐怕是
會礙事。」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沈老闆﹐我娘家的事情本宮自然會安排﹐至於你﹐好好地做你該做的本份﹐別多
想些不該想的。」王憶兒說完就看見星月走進來﹐便立即說:「星月去安排轎子﹐等
兒送沈老闆出宮門回府。」
「是。」星月連忙奉茶後就轉身去處理﹐而王憶兒便立即端坐在躺榻上﹐身旁的宮
婢立即上前為她捶腳﹐姿態與態度已不似當初。
沈明軒便只是默默地喝著茶﹐便盤算著如何要進行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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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絕悅樓裡。
劍尊看著傲月在幫忙帶著孩子﹐便說:「我要出門一下﹐你替為師照顧一下孩子。」

「師傅要去找朋友?」傲月便立即問。
「對﹐好朋友!」劍尊便立即說道。

茶樓裡﹐朋美跟素素喝著茶﹐就看見走上樓來的劍尊﹐朋美便上前說:「好久不見!」

「你胖了?」劍尊便立即一開口就說。
「可惡﹐我回去一定要減肥!」朋美氣地鼓起雙腮﹐邊說道。
「呵呵﹐你還是一樣。」素素便上前拱手道。
「你不一樣﹐沒有血腥味﹐莫非該吃素?」劍尊便好直接的說道。
「…」素素便立即羞怯地看著別處﹐朋美便說:「別說開場白﹐我們之間需要這樣嗎
?」
「找我幫忙?」劍尊便立即說道。
「是啊﹐我們從來不見面﹐一見面就是要你幫忙。」朋美立即冷言冷語的說道。
「你還是一樣﹐愛計較﹐愛找我的話語錯誤?」劍尊便立即說道。
「這次真的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們想著青青出來幫忙﹐你會知道她在哪裡嗎?」
素素便立即說道。
「青青? 她不是跟著白玉如到仙境明湖修練了嗎?」劍尊便立即說道。
「什麼?」朋美跟素素立即齊聲驚訝道。

重府裡。
我便站在院子裡﹐突然感覺有水滴落在肩膀﹐隨即便感覺細雨突然下起來﹐我便一
時反應不過來﹐就轉身時突然腳滑﹐跌在地上。
「啊!」手裡的枴杖立即滾走﹐我便驚慌地摸著地面﹐然後此時眼前的錦綾順勢掉下
來﹐落到脖子時﹐我驚訝了下。
眼前的視線並沒有很模糊﹐而是非常清晰﹐我便伸出雙手﹐我看見我的雙手﹐而且
很清楚。
奉之不是說我眼睛恐怕看不見了? 為什麼眼睛還是可以看清楚??
突然想起每次奉之為我塗在眼皮上的藥膏﹐我頓時似乎明白了一切。
尤其是那日在竹屋﹐他那句﹐你的眼睛恐怕是看不見時﹐那麼說在說給…沈明軒。

奉之早就懷疑他了?
此時元奉之看見跪坐在院子裡淋雨的我﹐便驚慌地連忙趕過來﹐就準備扶起我時﹐
我卻抓住他的手﹐元奉之回頭就看見我那麼直接地對視與自己﹐就緩緩地放下手。

「你為何要那麼做?」我便立即說道。
「是候爺的指示﹐若發現義母﹐不管旁人是否是府中人﹐都要盡力讓你決意離開永
樂候府。」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那麼休書﹐你根本沒給他?」我便立即說道。
「給了﹐但他確實沒收下。」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竟然要我離開﹐為何又不收下?」我便有些哽咽的問。
「或許﹐他只是要你平安﹐不是要放手。」元奉之的話﹐卻是讓我更感傷。
我便立即轉身﹐奔向後院門外﹐元奉之便立即跟上去。

我一路上奔跑﹐一直感覺雨勢越來越大﹐我便突然停下腳步﹐就看見眼前不遠處那
頂停在永樂候府門口的轎子。
看著管家打著傘上前﹐掀起帘子﹐從轎子裡步出來的夏煜文便就這樣跨步準備走上
階梯時﹐我便上前喊:「夏煜文!」


夏煜文瞬間回頭﹐就看見站立在雨中的人影﹐便立即認出來﹐抓了管家手裡的雨傘
就快步走過去。
我看著他走到我面前﹐他用傘遮住我﹐便說:「你怎麼跑出來? 怎麼不帶枴杖?」
我不回答﹐就這樣突然撲進他的懷裡﹐順勢他呆愣了下﹐雨傘順著他的手滑落﹐大
雨中﹐我更分不清是雨﹐是淚﹐只聽見那屬於莫凡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為什麼要讓我走?」我便哽咽的問。
「你不走﹐會牽連你。你若受傷﹐我的心…會痛。」夏煜文的回答﹐卻讓我更是抱
緊他。
「一輩子能有多久? 你如果要我離開一輩子﹐那你不是要一輩子心疼不捨?」我便哽
咽的問。
「只求你一直平安。就足夠了!」夏煜文的聲音﹐卻是讓我更得到了安慰。
「我都…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何苦待我如至真至愛?」我便哽咽的回說道。
「我愛的是你﹐無論過去﹑現在或將來﹐你都會是我的妻子。」夏煜文便稍微放開
我﹐便直視著我說道。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都只會是你的妻子。你﹐夏煜文的妻子﹐你要代替莫凡保
護我。」我便哽咽地說道。
「紫言!」夏煜文用力抱緊我的同時﹐我便依靠著他哭泣著。
此時站立在大門口的沈明軒便直視著那雨中相擁的兩人﹐怒火中燒﹐不由緊握著拳
頭直視著前方﹐這時候他身旁的沈夢君似乎偷偷地露出笑意。

冰月洞裡。
透過水帘鏡看見了那雨中相擁的畫面﹐孟和凝視著前方﹐眼神帶著些許妒與怒﹐此
時身後走過來的女子便撫摸著他背﹐邊說:「怎麼樣? 你生妒火了嗎?」
「…」孟和沒有多理會﹐那女子便轉身仰頭大笑著﹐便說:「你生妒火又如何? 他已
忘了你們的誓言﹐只有你傻傻地等待。」
「…」孟和便轉身冷視著那女子﹐便說:「你以為你誰﹐敢對我多說什麼?」
突然伸出手掐住她﹐只見那女子很害怕地掙扎﹐邊求饒:「孟和大人﹐繞了小人…小
人還望投胎。」
「投胎? 你想投胎轉世? 本座不會讓你有機會得!」孟和說完用力一掐﹐瞬間聽見女
子慘唳叫聲後﹐化為一縷煙﹐魂飛魄散了。
「哼!」孟和冷哼後﹐眼眸頓時變成血紅色的。

絕悅樓內。
端坐在閣樓裡的劍尊與素素還有重義風三人其坐著﹐一旁的朋美抱著昏昏欲睡的小
嬰兒邊說:「你們談﹐我帶這小饅頭去睡。」
「嗯﹐麻煩您了。」重義風便立即道謝。
「哎呀﹐你是孩子的養父﹐慧兒也是我的姪女嘛!」朋美就立即走出去時﹐劍尊便立
即說:「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前所未聞的邪魔。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不一樣的武器與習其
器的人。」
「邪魔為陰﹐我們是不是該找屬羊的人?」順子便立即問。
「小朋友別亂說話。」重義風便立即說﹐順子便立即把捂嘴。
「他說的也只是對一半。」素素便立即說道。
「天下間堪稱神兵利器的神器不在少屬﹐但唯獨可以成功駕馭它們的人卻少之又少。
因為練其神器者一定要讓神器承認其的同時﹐也要配合其神器的本性才能發揮到伶
俐盡職。」劍尊便說著﹐邊指了一旁掛著的金色寶劍﹐邊說:「金陵寶劍欲斬妖魔鬼
怪﹐但習性為溫狠﹐不算上位神器。當年佛尊將其傳到本座手裡時﹐曾再三叮嚀過﹐
要是有一天習劍者若不能保持著靜其心﹑靜其身﹐就必需要把金陵寶劍傳位與他人。」

 

「金陵寶劍是把尚好的劍器﹐傳說為開闢天界的一位女上仙用天玄石打造而成﹐銷
鐵如泥﹐至今為有任何兵器能與其相比。除了一把劍。」素素便接著說道。
「七彩寶劍。上面有著七彩寶石﹐那把劍現在在皇宮裡﹐聽說曾經是幻國的第一位
女皇所擁有的武器。」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那麼我明白了﹐當時為何你會如此執著與嫂嫂了。」素素便立即調侃的笑道。
「請不要再取笑我了﹐如果讓我家娘子聽見她可是會又起醋意。」重義風便立即說
道。
「嗯﹐那丫頭的確很容易吃醋。」素素便立即笑道。
「我們老闆娘是個醋罈子﹐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旁的順子便微笑的說道。

「咳咳嗯﹐順子我渴了快去準備茶點過來。」重義風連忙說道。
「哦。」順子便立即快步走出去。
「要對付食心魔魘要的是兩個分別為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人﹐以及陽時陽月陽日出
世的人﹐分別來練陰陽雙刀。」劍尊便立即說道。
「義風是陽時陽月陽日出生的。」素素便立即說道。
「翠竹是陰時陽月陽日出生的﹐唉﹐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重義風便感慨的說
道。
此時從門外走進來的翠竹卻很自信的說:「還有一個人是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
「嚇﹐翠竹? 」重義風立即快步走過去﹐就聽見翠竹說:「對不起﹐哥﹐我出門了一
趟現在才回來!」
「回來就好了! 對了﹐你說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是什麼人﹐我們都認識的嗎?」重義
風便立即說道。
「對﹐大家都見過﹐哥哥更是熟悉的一個人。」翠竹便立即說道。
「什麼人?」重義風便問﹐只見翠竹便說:「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素素與劍尊便立即凝望了別處﹐邊思考這個問題。

碧綠湖畔這邊。
夏煜文站立在莫凡的墓碑前﹐只見我輕輕地將冥紙燒盡後又放了一張新的冥紙﹐幽
幽微風吹動我的長髮﹐而我卻直視著墓碑便聽見夏煜文說:「莫老闆﹐或許你沒見過
我﹐但因為你的心臟救了在彌留的我﹐我也因此能夠與紫言見面。我會替你繼續照
顧保護她﹐直到我的生命走向盡頭。」
我緩緩回頭就看見莫凡的十字架項鏈出現﹐我便放下手裡的一疊冥紙﹐便接過項鏈
時聽見他說:「那時候沒找著你﹐只找到這項鏈﹐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見你。
後來我找來元奉之幫忙。」
「奉之跟你很早就認識了嗎?」我便立即問。
「嗯﹐他是本候在西廠安置好的細作。因為袁崢早對我有了二心﹐一方面為本候辦
事﹐可是卻直屬當今陛下。你也知道﹐陛下本來就對本候有顧忌﹐再道聖母太皇太
后對本候存有恨意﹐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輕易放過我。」夏煜文便說道。
「是因為金華長公主的事情嗎?」我便立即站起身﹐邊問道。
「因為我心存著對朝廷殲滅孟和他們的部落的不悅﹐後來當金華下嫁到玄武州時﹐
我還在沉浸于孟和之死﹐我沒有多少顧慮她﹐那天新婚之夜我便帶著部下到她那裡﹐
對她說了些殘忍的話﹐便讓部下與她行夫妻之禮。後來我更發現金華多次與對方暗
通款曲﹐我也不去揭發﹐後來那位部下在一次掃滅草寇時被對方殺死。我便決意替
他照顧好金華與雨若。」夏煜文便立即感慨地說道。
「後來夏雨若未婚懷孕﹐是你指示艷艷帶走孩子?」我便立即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夏煜文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邊問。
「艷艷對慧兒說起你要殺還是嬰兒的她﹐所以艷艷就迫于危機帶著她逃離玄武。這
個說法聽起來雖然很可信﹐但以你的為人就算再氣也不會殺了一個孩子出氣。再聽
你說你對那位部下的感激之情﹐更可以肯定你只是要讓嬰兒離開不影響夏雨若在沈
家的地位。」我便微笑的回答。

「紫言﹐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從來沒有人那麼了解過我﹐就算是我自己
最信任的人都可以背叛我﹐唯獨我願意相信你不會那麼做。」夏煜文便握著我的雙
手時﹐邊感念的說道。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才要感謝你無怨無悔地一直保護我﹐不管是不是莫凡的心臟
在指引你﹐還是你內心深處在指引你都好﹐謝謝你。」我便立即感恩地說道。
「我不會強留你在永樂候府裡﹐我只希望你一直平安下去。」夏煜文便說著﹐便從
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我。
「什麼來的?」我就不解地問﹐夏煜文就替我打開後﹐看著從荷包內拿出來的那對金
縷耳鐶﹐我便有些驚訝﹐便說:「這對耳鐶…」
「你還給我﹐我便替你收起來﹐想有一天你會再戴上。」夏煜文說完就走過來﹐替
我戴上後﹐就看著我便微笑地稱讚:「你果然很適合這對耳鐶!」
突然此時一旁傳來一把聲音喝道:「夏煜文!」
他們倆同時回頭﹐就看見一身暗墨綠色衣袍的孟和﹐戴著紅色鐵面﹐注視著他們倆
人。
「嚇!」我便驚嚇地同時﹐夏煜文卻走到我面前﹐讓我藏在他身後。
「孟和﹐你如果要找本候﹐就請你放過紫言。」夏煜文便直視著孟和時﹐邊說道。

「哼﹐你倒變心變得特別快嘛﹐看來你很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從前一樣﹐現在
也一樣!」孟和說完就立即亮出身後所背著的寶刀﹐便指著我們的所在位置﹐並接著
說:「一個也別想走!」
瞬間看見他轉了下手裡的寶刀就丟出去﹐飛向我們的同時﹐忽然間從一旁飛過來的
金色寶劍正擊刀面﹐兩把利器發出火花的瞬間﹐看著寶刀順勢飛回去孟和手裡﹐他
便看見那從樹梢跳飛下來的鵝黃色衣裳的蒙面女子。
只見金陵寶劍飛落她手裡後﹐她立即跳躍飛過去﹐孟和看見突如其來的攻擊立即拿
起寶刀擋下時﹐刺耳的鐵具磨擦出來的聲響與不斷地冒出的火光﹐伴隨著兩人不肯
退讓地互相攻擊打鬥的同時﹐夏煜文便立即扶著我快步走開。
我們沿路快步走著﹐此時突然眼前站立的黑衣女人便一眼認出來夏煜文並大喝道:
「夏煜文!!」
我們停頓了下﹐夏煜文似乎認出來對方﹐便對我輕聲道:「看來今天找我麻煩的人不
少﹐你快回去!」
就推開我後﹐就看見他迎面接著對方的空拳攻擊﹐然後兩人就開始赤手空拳地對打
著。
「夏…」我想叫他們別打卻又怕誤事﹐此時就看見翠竹帶領著重義風出現﹐重義風
看見了我便立即上前問:「岳母你…」
「先別說什麼了﹐快幫忙夏煜文!」我便立即對他們說道。
翠竹立即望過去就看見那個黑衣女子便立即驚訝地說:「哥﹐不好是我娘親!」
翠竹說完立即快步奔過去﹐只見她立即對他們倆阻擋彼此的攻擊時﹐就聽見那女子
憤怒道:「小竹﹐讓開﹐我要替你爺爺還有你們爹爹報仇! 就是他跟袁崢一起拿著西
廠令牌血洗我們翠家一門百人!」
‘唰—等!’重義風震驚地看著前方的同時﹐翠竹也回頭望向夏煜文震驚不已。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害得我不能與兒子相認﹐是你們害的! 啊!」那女子說完就
立即推開翠竹就立即繼續攻擊向夏煜文﹐只見夏煜文順勢用手抵擋住後又轉身奪過
她的一掌﹐順勢一掌擊下推開她。
「啊!」那黑衣女人來不及反應順勢跌在地上。
「娘!」翠竹立即奔跑過去﹐扶起她時﹐就聽見那女人憤怒地道:「放開我! 我要為
你們爹爹報仇!」
「嗯啊!」一直沉默的重義風突然發狂地奔跑過去﹐就開始打向夏煜文﹐招招狠勁﹐
似乎是要致夏煜文為死地﹐我便急迫的說:「義風別打了!」
這時候從我身後走過來的元奉之便直視著那場如同鬧劇的畫面﹐我便立即轉身拉著
他說:「快幫忙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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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莊這邊。
只見躺在床榻睡得很沉的瑾君王﹐與在他懷裡沉睡的王憶兒﹐似乎像是對老夫少妻
一樣的依偎著﹐突然一陣狂風吹向他們的床榻﹐瞬間王憶兒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驚醒﹐
坐起身的瞬間﹐眼前卻是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
王憶兒轉身的瞬間﹐就看見一個戴著鐵面具的男人﹐便往後退﹐並且很謹慎地說:
「何方妖孽﹐竟然敢將本宮誘到此處?」
「你無須管我是何妖何魔﹐你只要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不甘心一直這樣隱藏在避
暑山莊﹐永遠浮不上檯面的日子?」對方便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回問她這個問題。

「哼﹐你管本宮甘心不甘心﹐你快放本宮回去!」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您就甘心虛為太子妃﹐實為那個老男人的侍妾一輩子永遠這樣下去嗎?」那個人又
一次那麼問。
「你似乎很了解本宮的一切﹐你到底是何人?」王憶兒很不悅的回問。
「您需要的是名份不是我是何人。」那個人說完就憑空變出一個瓶子﹐就遞給王憶
兒時﹐就說:「只要你照我的話去說﹐我保證你一定會有名份﹐你只要告訴他﹐你夢
見了有人賜給你一顆鮮嫩多汁的桔子﹐他自然會給你名份。還有﹐以防萬一把這個
給他喝下去後再告訴他。」
‘唰—’
王憶兒再度驚醒﹐就撫著臉龐﹐慌張地側身要找手帕時﹐突然一旁掉過來了一個小
瓶子﹐王憶兒便撿起一看﹐就發現是夢境裡的瓶子。

早晨﹐只見星月從屋外端進來一杯茶﹐王憶兒立即走過去並且接過時說:「你去忙你
的﹐陛下由我來伺候就行了。」
「是。」星月便立即轉身走出去後﹐王憶兒便把托盤放在一旁﹐就自己拿出瓶子﹐
倒了一些入茶杯後﹐就蓋上茶杯後﹐就連忙轉身端向榻前的茶几上。
瑾君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邊系好腰封時﹐王憶兒便把擰干的濕手巾拿了過去﹐並
說:「讓憶兒伺候您吧!」
「嗯。」瑾君王走到榻前坐下來後﹐就伸出手給她擦拭一番後﹐就立即轉身走去臉
盆前﹐就斜眼看見瑾君王端起那杯茶﹐打開茶蓋喝了幾口茶﹐就立即放下東西﹐就
走到榻前﹐坐了下來。
「嗯﹐好香的茶葉﹐你果然熟悉朕的愛好。」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呵呵﹐是陛下不嫌棄。憶兒只是感念陛下的恩與情。」王憶兒微笑地說道﹐然後
就伸出手就抓著瑾君王的衣袖便撒嬌說:「陛下﹐最近憶兒覺得身子不太舒服﹐前幾
天偷偷請了位大夫來問診﹐大夫說…」
「說了什麼?」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大夫說﹐身子不礙事﹐只是接下來可能不太能夠伺候您了。」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你是指…你有了朕的骨肉??」瑾君王冷靜地望著她說道。
「嗯﹐已經兩個月了。」王憶兒便說完後發現瑾君王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便立即放
開手﹐立即說:「陛下顧慮憶兒的孩子生下來會影響您﹐那麼我立即讓星月給我去外
頭抓幾副打胎藥。」
王憶兒說完就立即站起身要走開時﹐瑾君王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邊說:「哎﹐憶兒﹐朕
也沒說不要我們的骨肉。只是如果要接你回宮﹐恐怕要委屈你以另一個身份進宮。」

「意思是指﹐我不可以是王憶兒﹐要是別的身份回去才可以?」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嗯﹐而且朕老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當初就怕你不依朕的法子。如今正好你有了孩
子﹐朕也可以實行這個身份。」瑾君王便說道。
「什麼身份﹐陛下請說?」王憶兒便很好奇地問。
「你可曾聽過江州富首沈景?」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沈氏的長子是不是就是夏候爺的女婿?」王憶兒便好奇地問。

「沒錯﹐聽說沈景就只有一子一女。幾年前他曾與朕在江州見過面﹐曾提及要將他
的女兒送進宮來﹐可是不了那位沈小姐卻無辜染了天花死了﹐後來也因為是未出嫁
的女兒﹐也不立牌位只是草草了她的身後事。朕倒想讓你當做是那位沈小姐﹐你覺
得呢?」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借冒死人的身份確實不對﹐可是陛下就算解決了憶兒的身份﹐那麼後宮皇后也會
起疑的﹐到時候憶兒不也一樣會有事情。」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沒什麼朕沒有辦法做的﹐你只要準備陪朕回宮。」瑾君王說著﹐就走到書桌前﹐
拿出收藏在錦盒內的召書後蓋上玉璽﹐交給王憶兒。
王憶兒打開來看﹐邊唸道:「沈家閨秀﹐沈憶琴﹐貌美溫柔﹐朕對卿一見鐘情﹐特冊
封為憶貴妃﹐賜承歡殿為其居所。」
「怎麼樣? 還滿意朕給你的禮物?」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憶兒很喜歡﹐多謝陛下!」王憶兒滿意地投入他的懷抱後﹐就說道。

永樂候府門口﹐慧兒走到此處﹐不由停下腳步﹐凝望著﹐邊回想昨夜聽見的對話內
容。
【如果說﹐昨夜聽見的不是幻覺﹐那麼便是真的﹐只是今天早上娘一切都很平常的
表現﹐讓我完全看不出來。】慧兒心想著﹐隨即看見不遠處帶著侍女走著的夏雨若﹐
便立即跟上前﹐只見她帶著侍女走進一間茶樓內。
慧兒便立即跟了進去﹐只見夏雨若獨自走上樓﹐侍女留在樓下﹐慧兒便立即走出茶
樓﹐就繞道走到后門進去後﹐就立即使出輕功跳上樓﹐就快步走在長廊之間。

突然聽見一間廂房內傳來一把她很熟悉的聲音。
「沈夫人你說這是什麼話? 」
慧兒立即認出那聲音是艷艷﹐立即偷偷地躲在窗外﹐看進去時﹐果然是艷艷本人﹐
雖然她身著素雅的衣裳﹐但髮髻上的金釵依然很明顯。
「我只是要你跟我去一趟重府﹐把事情說清楚。」夏雨若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強勢。

「你說得倒容易﹐先不論你的想法﹐你可曾為紫言姐姐想過嗎? 可曾為慧兒設想過
?」艷艷便立即說道。
「我就是為慧兒設想才決定要把她認回來。那麼我錯了嗎? 我可是她的生母﹐那個
王紫言只不過把她撫養成人而已﹐我還沒算她把我女兒輕易嫁給了一個開煙花之地
的男人的帳﹐現在聽說她眼睛不好了﹐難道要我女兒照顧她一輩子嗎?」夏雨若便立
即說道。
「你太過份了! 紫言姐姐也不希望拖累何人﹐但你卻意味得要把孩子搶回來﹐你好
自私!」艷艷便立即說道。
‘咯—!’突然兩扇門被推開﹐她們倆同時回頭﹐就看見慧兒隱忍地走進屋。
「慧兒…」艷艷驚訝了下﹐夏雨若便立即一副慈母的說:「你聽見了…其實我…」
「沈夫人!」慧兒突然冷漠地稱呼她的同時﹐夏雨若震驚地看著她﹐慧兒便說:「我
娘雖然眼睛瞎了﹐但她至少還會關心我﹐怕我擔心﹐不像有些人﹐除了意味要認女
兒﹐不顧他人感受﹐更沒有顧慮自己的女兒會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母親。你以為﹐
天下間所有人都會接受你這樣的母親嗎?」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才是你的母親。我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我一樣也可以
保護你﹐一樣可以給你富裕的生活﹐最起碼我不會讓你輕易嫁給那麼不入流的男人
為妻!」夏雨若便激動地說道。
「他不是什麼不入流的男人﹐他是我的丈夫﹐重義風。就算再不入流也不比某些生
了孩子又丟棄來得好!」慧兒很不客氣地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慧兒…」艷艷連忙追出去的同時﹐夏雨若震驚地看著前方﹐然後跌坐在椅子上。

「我…不是故意丟棄你的…」夏雨若哽咽地呢喃說道﹐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艷艷追了出來﹐就看見慧兒急忙奔跑過去﹐就拉住她時﹐發現慧兒泛著淚凝視著前
方﹐便說:「跟我來!」

碧綠湖前﹐艷艷站立在前方﹐就說:「這裡你應該不陌生吧!」
「娘說再這裡撿到了我。」慧兒便平靜地回答。
「沒錯。十幾年前﹐我為了糊口﹐不得不將你丟棄與此﹐但我卻萬萬也沒有想過﹐
十幾年後我會嫁給你舅舅﹐成為你的舅母。若知道﹐我或許不會那麼做。」艷艷便
轉身對著她說道。
「…被丟一次跟被丟兩次沒有差別﹐都是被丟掉。」慧兒便立即說。
「的確﹐被丟一次也是丟棄﹐更何況是你。我何嘗不知道那滋味﹐可是離開玄武州﹐
我只能沿路賣唱為生﹐帶著你﹐一點也不輕鬆﹐但我不敢放棄你。可是某一次﹐我
再執行任務時﹐被人識破﹐迫于無奈﹐只能把你暫時留在那裡﹐等我回來時就看見
那墓前已經有了幾個人﹐其中一位還很細心地擦拭你骯髒的臉蛋﹐邊微笑著。」艷
艷便立即說道。
「是娘…」慧兒很驚訝地看著她。
「二十幾年前﹐我是雨若的丫環也是候爺培養出來保護雨若的護衛。當時雨若與沈
少爺有婚約﹐而且兩家也因為候爺在商場的尊貴地位﹐也經常聯繫﹐或許是情投意
合﹐或許是少女無知﹐或許是意亂情迷。雨若隱瞞著我們﹐經常到外與沈少爺私會﹐
果然事情發生了。金華長公主﹐也就是雨若的母親突然在經常死了﹐頓時原本要準
備出嫁的少女要成為守喪的人﹐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懷了你。候爺後來發現了﹐
震怒之下將她禁足了足足十個月﹐你出生的時候﹐還是初冬夜﹐寒風刺骨的日子裡﹐
她被迫與強褓中的女兒分開﹐那時候我看見她哭得泣不成聲。候爺打算處理掉還是
嬰孩的你﹐是我偷抱你離開。」艷艷便說著﹐慧兒便看著別處。
「那又如何﹐不也一樣是丟棄﹐沒有差別。」慧兒很不悅地轉身後說道。
「你不可以那麼想﹐她無論如何都是生下你的母親﹐再任性﹐唯獨對你﹐她也只能
委屈求全﹐因為她一直都不是候爺所疼惜的女兒。她只受到自己得母親疼愛﹐更只
知道對母親撒嬌便可以得到所有得一切﹐可是母親的死與突然要分開得孩子﹐雙重
打擊之下﹐她變得很暴躁﹐她不是那麼衝動得人。至少從小到大我都是她唯一得朋
友。我比任何人更清楚。」艷艷邊回答。
「那又如何!」慧兒突然怒喝﹐隨即說:「要我認她? 沒有可能! 她那樣子你說是我
的親生母親? 你想我會接受嗎? 義風會接受嗎? 別忘記﹐袁崢是誰的手下!? 袁崢當
年血滅了翠家一門﹐翠家可是武將之門﹐一夜之間會變成滿門遭血洗﹐你可以保證
跟我那位候爺外公沒有關係嗎?」
艷艷頓時沒有再說話﹐慧兒便很傷悲地說:「我不希望成為夏家的人﹐更不希望會是
這種結果。我寧可我還是我娘的女兒﹐我寧可我還是莫慧兒。」
「你就那麼恨你的母親?」艷艷邊立即問。
「對﹐我恨她。我更恨那默許袁崢殺害義風他們的一家的夏煜文。」慧兒便咬牙切
齒說道﹐隨即轉身奔跑離開。
艷艷便凝視著前方﹐愧疚不已﹐此時從一旁偷偷走出來的元奉之似乎有了什麼打算
一樣。

重府裡。
我坐在院子裡﹐傾聽鳥鳴﹐聞著花草香﹐此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吵鬧聲。
「老闆娘﹐你怎麼了?」是順子的聲音﹐然後又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在長廊上走動。
「你別理我﹐我不想看見任何人!」是慧兒的聲音﹐我邊驚訝地抓著枴杖站起身﹐就
摸索著邊邁步走著﹐然後就聽見順子正憂心地徘徊的腳步聲。
我撫摸著柱子﹐邊小心謹慎的踩上階梯﹐便問:「順子﹐怎麼了? 為何那麼緊張?」

「老夫人﹐呃…老闆娘跑回來的時候﹐眼睛泛紅﹐看起來像哭過的樣子。」順子便
轉身看著杵著枴杖走過來的我﹐邊說著﹐不忘扶著我。
「你替我推開房門﹐扶我進屋後﹐你再去找老闆﹐看看他要不要回來看一看。」我
邊立即說。
「哦。」順子聽完﹐連忙推開房門後﹐就緩慢地扶著我進屋後﹐我便向他揮手。

我聽見他步出屋外後﹐我便聽見細細地哭泣聲﹐我便沿路摸著牆壁﹐邊邁步走著﹐
突然枴杖敲到了桌邊的聲響﹐床邊趴著哭泣的慧兒立即回頭﹐看見我﹐便連忙擦拭
眼淚﹐就上前扶著我邊說:「娘﹐你怎麼進屋來了?」
「為娘還不能進女兒跟女婿的房間嗎?」我便笑了笑說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慧兒用很重的鼻音﹐說道。
「乖﹐陪我坐兒。」我便說著﹐就摸索到椅子﹐就坐了下來。
「娘﹐你是不是有事情隱瞞我?」慧兒坐下後﹐就問。
「隱瞞你? 我還可以隱瞞什麼? 都眼不見了﹐你還以為我還藏了多少秘密準備帶進
棺材裡去嗎?」我邊微笑的說道。
「我都知道了﹐你還在假裝下去嗎?」慧兒便突然很冷淡地說道。
我果然隱瞞不了多久﹐心想莫非昨晚她根本沒睡﹐一直聽見﹐我不由自主地握緊手
心﹐有些憂慮地說:「你知道多少? 聽見了多少?」
「是不是他故意威脅你﹐你才迫不得已地順從了那個壞人。」慧兒邊立即握住我握
緊手心的手﹐邊緊張的說。
「壞人? 你這樣形容對嗎?」我便很認真的問。
「不是壞人嗎? 他們都是壞人﹐一個自私自利﹑一位故意威脅。他們都不是好人!」
慧兒便很直接的說道。
「不要那麼說﹐怎麼說﹐都是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人。沒有他們﹐沒有你。」我
便立即反握著她的手﹐邊說道。
「不要! 我才不要接受他們…」慧兒說著﹐突然哽咽了起來﹐然後便說:「是夏煜文
默許袁崢的行為﹐翠竹跟義風的爹爹會死都是他們害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
是那個人的外孫女。」
「慧兒…」我聽見她那麼說﹐我便很無奈地輕撫了她的手背﹐就說:「娘以前也很恨
你嘉月外婆﹐因為沒有相認時她一直討厭我﹐我也討厭她﹐好幾次差點死在她的陰
謀詭計中﹐但也是因為她﹐我才知道我不是不被祝福生下來。而是來不及得到祝福
就要匆匆離開她。」
「娘﹐嘉月外婆怎麼能跟夏家人比呢? 比起來外婆是天﹐他們是地呢。」慧兒趕緊
擦拭眼淚後﹐就立即說。
「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一樣的﹐你不能選擇父母﹐父母也不可能選擇誰要成為
他們的骨肉。」我便說著﹐
慧兒卻摸著我的手﹐邊不甘心的說:「我好怕…我怕義風知道我竟然是他的其中一個
仇人的外孫女會討厭我…娘﹐我要怎麼辦?」
我聽了頓時也陷入憂心﹐我確實沒有考慮過重義風的感受﹐意味地擔心慧兒會難以
接受﹐同樣的﹐重義風若知道慧兒是夏煜文的外孫女﹐雖然夏雨若非他所親生﹐但
這層關係也一樣會牽連他們。
「…瞞下去。」我便突然這樣回答﹐慧兒肯定很驚訝的望著我﹐但我還是繼續道:
「與其告訴他殘酷的真相﹐我到期望他一輩子不知道﹐或許你們會幸福下去。可是若
他知道了﹐你們就只有分開的結局。你…願意生離這個男人嗎?」
「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離開義風。」慧兒就哭泣地回答。
「是啊﹐誰會願意與至愛丈夫生離死別呢…所以不要告訴他﹐也不讓他知曉。」我
邊說著﹐然後摸索著﹐邊摸到她的臉龐時﹐我邊苦笑的說:「我的女兒﹐你肯定哭成
了大花臉﹐這樣難看。快把眼淚擦掉﹐給我笑一笑﹐即便為娘看不見﹐你也要笑著
面對一切困難﹐知道嗎?」
「嗯。」慧兒趕緊擦拭眼淚後﹐就說:「我會的。娘﹐謝謝你。」

用過晚膳後﹐慧兒就跟隨重義風到外頭逛廟會。
我不願他們一直照顧我便推辭說我要好好休息一番﹐我撫摸著桌面上﹐就碰到一個
長長的簪子﹐就撫摸著﹐此時我便聽見有腳步聲停在我的房門口。
「是誰?」我雖然眼睛看不見﹐卻似乎耳力變得靈敏多了。

「是我﹐奉之。」元奉之說著邊踏進屋﹐我便微笑的說:「怎麼不去外面走一走﹐到
我這兒來?」
「姐姐跟姐夫去就好了。我想留下照顧義母!」元奉之便說道。
「嗯﹐乖。」我便撫摸了下桌面上的飾品。
「義母﹐您在干嘛?」元奉之便不解的問。
「我想替你選幾樣美麗的釵簪﹐好讓你去給錦兒提親時用一用。」我邊微笑的說道。

元奉之頓時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便平靜的說:「義母不用了。我…我不打算跟錦兒成
親。」
「為什麼? 你不是為了錦兒的事情﹐當初退了跟巧凌的婚約。」我便疑惑的問。
「我…我們不可能了。」元奉之的語氣特別無奈﹐我便放下摸索的雙手﹐邊說:「你
們吵架了?」
「比吵架更嚴重。」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好了﹐你竟然也已經決定了﹐義母就不便多說什麼。」我便說道。
「對了﹐聽說憶兒姐姐去了避暑山莊挺久了﹐上個月陛下也私下離開京城﹐您說他
是不是去避暑山莊了?」元奉之便好奇的問。
「你今天見過夏煜文?」我便立即說。
「對﹐他向奉之打聽義母您的近況﹐便順便向奉之提及明天他要到城外接聖駕歸朝﹐
聽說要奉旨把江州富首的女兒先接到府裡﹐待兩日後再進宮受封為妃。」元奉之便
說道。
「江州富首﹐哪位富首?」我便不解的問。
「聽說是沈老闆的妹妹﹐沈憶琴。」元奉之便回答。
素素應該會比我清楚﹐我便立即說:「奉之﹐叫順子去一趟東凡王府請素素夫人過來。

還有順便把朋美夫人也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請她們倆幫忙。」
「是。」元奉之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沈明軒有妹妹? 為何我不知道? 江州富首曾與莫家來往過﹐雖然我與莫凡新婚時他
們曾派人來過道賀﹐當時沈老爺還曾提及本來要把女兒嫁給莫凡﹐可惜女兒不過十
歲。
如果是沈明軒的妹妹﹐那麼年紀也已經三十有幾了﹐怎麼可能還可以進宮伴君?
沈明軒﹐你到底葫蘆裡賣什麼把戲?

一個時辰後﹐只聽見元奉之的腳步聲﹐然後隨後多了兩個腳步聲﹐隨即聞到熟悉的
花香味﹐我便站起身﹐眼神無法與她們交流到﹐邊說:「素素﹐朋美! 你們來了?」

「你別站起來!」朋美首先上前扶著我﹐然後我邊坐下來時﹐就聽見素素從旁邊走過
來的同時說:「嫂嫂﹐你找我們來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們幫忙?」
「三位慢談﹐奉之先行離開。」元奉之說完就準備離開時﹐我便說:「不必迴避﹐我
覺得你也應該知道一下。」
素素與朋美同時對望﹐然後就聽見房門帶上的聲音﹐就聽見元奉之地腳步聲走到一
旁坐下來。
「素素﹐你還記得江州富首沈大老闆嗎?」我便立即問。
「記得﹐他們與我們有生意往來﹐只是最近蟬絲產值不好﹐所以也沒有與他們多有
生意來往了。」素素便立即回答。
「等等﹐小言﹐你叫我們過來不會是為了問這富首的事情吧?」朋美便不解地提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問﹐莫凡生前曾與沈家少爺來往過嗎?」我便立即問。
「沈家少爺? 沒有﹐只有沈大老闆一個人來往頻頻﹐不過那時候哥哥曾提醒過他﹐
說他府裡似乎有不乾淨的東西在糾纏某個人﹐要他多注意點。」素素便說道。
「果然…」我便立即確定了我的想法﹐我便接著說:「你們都知道我失明的事情﹐可
是你們卻不知道我失明的原由。」
「不﹐我們都不知曉﹐直到義風來東凡王府跟我們提及你搬過來跟他們住﹐說你眼
睛不太方便。」素素便回答。

「我失明的原由﹐就是因為那位沈老闆﹐沈明軒。」我便立即說道。
「這跟他有關係嗎?」朋美便不解的問﹐素素便立即說:「嫂嫂﹐你身上為何沾有邪
魔之氣?」
「有嗎?」朋美頓時再仔細一看﹐便發現我身上浮出一些暗綠色的氣息﹐便驚慌的說
:「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我便立即問。
「嫂嫂﹐你老實說﹐對方是不是對你做出不歸的事情了?」素素便立即拉著我的手﹐
邊問﹐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緩緩點頭。
「難怪會沾染到邪魔之氣。」素素便大悟的說道。
「這氣息是他們特意對獵物沾染上的﹐一來是為了向其它的邪魔或妖怪視為獵物的
獨有權﹐二來更是要避免獵物被其它的邪魔妖怪誘拐走的一種方式。」朋美便立即
分析道。
「難道…對方就在永樂候府裡?」一直沉默不語的元奉之突然開口說﹐我的表情似乎
隱藏不了什麼﹐素素便立即問:「是什麼人把嫂嫂帶往你這裡得?」
「素素姑姑﹐是夏煜文的女婿﹐沈明軒。」元奉之便老實回答﹐果然朋美立即站起
身道:「那天的氣息是他? 可是那氣息我很熟悉﹐但不可能是那張臉孔﹐除非…」
「除非已經練就成了幻虛魔咒﹐依附在凡體身上﹐隨著時間吞噬其靈魂﹐取而代之。」
素素便立即回答。
「他…是誰?」我便開口問。
「哥哥的老敵人﹐算是世仇。食心魔魘﹐他本來就沒有形體﹐只靠依附著凡人身軀﹐
可是應該只能依附在死人身上﹐若真的他可以把起靈魂吞噬﹐那麼他便不可能輕易
對付得了。」素素便立即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的法力高于你們?」我便立即問。
「如果是以前﹐可能不會。可是自從哥哥走了後﹐我便也失去了一些法力﹐本來跟
隨哥哥修行﹐後來清風帶著我到處斬妖除魔就是為了讓我提升法力。」素素便立即
回答。
「我跟了智也更糟﹐除了吃就是玩樂。現在多了孩子更糟糕﹐我好像把法力過了給
孩子了。」朋美無奈的回答。
「是這樣﹐也無奈﹐本來就是你要給予他的生命。」我邊笑著說道。
「難道平凡人就不能對付他?」元奉之突然開口問。
「不是不可以﹐只是要修道﹐入道﹐不過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再說我不是道家專業。」
素素便回答。
「找柳清風﹐他吃素的嘛!」朋美便口誤道。
「他不是吃素﹐是修法行道緣。」素素便立即說道。
「不一樣嗎? 他娶了你不是嗎?」朋美就回說。
素素頓時臉紅﹐轉身背對著他們﹐朋美立即恍然大悟的問:「不會吧﹐二十年了﹐沒
碰過你?」
「你那麼大聲干嘛? 怕別人不知道啊!」素素立即不悅的回答。
突然房門被推開﹐就聽見慧兒的聲音說道:「原來姑姑跟姑丈是掛名夫妻?」
「哎呀﹐羞死我了!」素素立即跑到我身邊﹐埋頭與我的肩膀﹐我便笑道:「你們別
取笑她了。義風﹐你們怎麼回來了?」
「聽說你請了兩位貴客臨門﹐我們貴為主人怎麼能夠不奉茶呢?」慧兒就放下托盤﹐
就說道。
「聽見你們得對話﹐我突然想起﹐以前不是有人會這個嗎?」重義風說著﹐朋美立即
大悟便立即說:「對﹐他跟渡冥都是這一掛的。我們去找青青幫忙!」
「青青?」我便不解的問。
「就是以前經常跟紅蓮一起的﹐她也是有仙法護體的﹐只是最近都不聯絡。」朋美
便立即說道。
「或許有個人會知道她在哪裡?」重義風便立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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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奉之看著那站立在走廊上的人﹐那嬌弱的背影﹐總是讓他不捨﹐那是自己最不該望
見的母愛﹐但命運卻偏偏要讓她受盡苦難折磨。
「奉之?」我便覺得身後不遠處有個人在看著我﹐便開口問。
「義母!」元奉之便上前就扶著我﹐然後便說:「您怎麼出來了?」
「我在屋裡待著也悶﹐乾脆出來透透氣。」我便微笑地回答﹐然後就對他說:「帶我
去前面﹐我記得慧兒他們府裡就有顆桃花樹。」
「是。」元奉之帶著我往前方院子走去﹐就在顆樹下停下來。
「那樹開花了嗎?」我便問。
「沒﹐是含苞欲放。」元奉之邊立即說著﹐然後就形容花瓣顏色就說:「花瓣顏色為
淺桃紅﹐看來花開時一定很漂亮。」
「是啊﹐我素來喜歡梅花﹐尤其是紅梅﹐後來我覺得結出冰的梅花才最漂亮。清雅
不俗﹐大概是這意思。」我便微笑地說著﹐伸出手摸索著﹐就摸到樹幹時我便微笑
道:「荊州故居裡也有幾顆桃花樹﹐莫凡說要等冬天結霜時﹐梅花樹就很漂亮。春天
時桃花介綻放時更美﹐可是我沒等到那年冬天﹐莫凡便走了。帶給我的是比現在更
黑暗的日子﹐每天除了哭﹐我也什麼都做不了。但就偏偏在幾年後莫凡把慧兒帶了
來﹐慧兒帶我走出那黑暗﹐即便她惡劣玩劣也是個本性善良的孩子。」
「義母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元奉之便立即問。
「你可知慧兒是誰家的孩子?」我便立即反問他。
「…義母﹐你知道?」元奉之便立即說。
「就是知道才會猶豫不決。」我便無奈地說道﹐我便對他說:「扶我回房。」
「是。」元奉之便立即說著﹐就扶著我邁步走向客房。

回到屋裡﹐我端坐下來﹐元奉之就把藥箱裡的瓶瓶罐罐拿出來﹐就準備為我換藥﹐
我便閉上眼睛﹐感覺眼前的錦綾摘掉﹐就感覺他把藥膏塗在我眼皮上﹐然後又用另
一條錦綾為我綁上後﹐我就稍微撫摸臉頰。
「哎﹐別碰﹐那些藥汁有毒﹐碰到皮膚會刺癢無比。」元奉之連忙拉住我的手﹐便
及時說道。
「哦﹐我不碰。」我便點頭回應﹐就放下手。
元奉之收起那些瓶瓶罐罐後﹐我邊開口說:「奉之替我寫封信好嗎?」
「好啊﹐義母你等等﹐我去拿文房四寶。」元奉之便立即轉身走去拿東西﹐我聽見
他再度走回來﹐就坐下來﹐開始磨墨時﹐邊問:「義母﹐你要寫給何人?」
「上注解﹐給夫君。」我便說道。
元奉之停頓了下﹐隨即在白紙上寫下﹐我便說:「吾夫﹐念及夫妻恩與情﹐本該當面
與君說清楚﹐可惜我們倆已不能與當初初次相遇時一般。紫言感念您為我娘家所做
的任何一件事﹐但可惜紫言心早已系與先夫莫凡﹐無法在容下他人﹐雖然你我雖無
夫妻情﹐卻有夫妻情份。今日我王紫言銷與休書一封﹐請汝莫在留念無緣人。 落款﹐
妻﹑紫言絕筆。」
‘等—!’元奉之寫完後﹐便看著我﹐就問:「一定要那麼做嗎?」
「殘花敗柳﹐不堪受恩與情﹐你替我送信到永樂候府﹐並把這樣東西交回與他。」
我便從袖子裡拿出兩樣東西﹐一樣為他當日所贈的一對金縷紫蝶耳環。
「好﹐奉之會為你送信。」元奉之便拿起信紙放入信封中﹐邊轉身走出去時﹐就說
:「義母還有口信要告訴他嗎?」
「有﹐請他回我一封休書﹐從此兩不再來往。」我便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了。」元奉之快步走出去後﹐我便端坐在前方﹐就苦笑地呢喃:「我唯一能
做﹐便是給你一個最美的回憶。」
不驚地掉下一滴熱淚﹐滑出錦綾﹐我便覺得心酸無比﹐為何? 他是夏煜文﹐非我夫
君莫凡﹐就算那顆屬於莫凡的心在他身上﹐也不是我的莫凡。


永樂候府裡。
夏煜文站立在玉橋上﹐凝視著前方﹐此時管家帶領著元奉之過來﹐只見元奉之恭敬
拱手道:「奉之﹐見過候爺。」
「管家﹐你先下去吧﹐本候有話想單獨與元大夫談。」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是﹐老爺。」陳管家便立即轉身走出去。
夏煜文便上前對著元奉之說:「你義母怎麼樣了?」
「眼睛是看不見了。」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那麼你要多照顧她。她﹐並不似你們所看見的那般堅強。」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今天前來﹐是為義母送封信給您。」元奉之拿出一封信的瞬間﹐夏煜文似乎知道
那是什麼信﹐便立即接過後打開一看﹐臉色也開始變得慘白﹐然後揪握緊那封信邊
問:「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殘花敗柳﹐不堪受恩與情﹐請他回我一封休書﹐從此兩不再來往。並且把
昔日的物品收回去。」元奉之說完就把袖子裡的一對金縷紫蝶耳環拿了出來﹐夏煜
文看見那對金耳鐶﹐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不會給她休書的﹐因為我認定了她﹐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子。」夏煜文便立即說
道。
「無論如何﹐何苦互相折磨﹐更何況義母如今已經回不去那平靜的日子了﹐您應該
知道為什麼。」元奉之便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認為是我害了紫言?」夏煜文便直視他﹐冷道。
「奉之只是就事論事。」元奉之便毫不動搖地說道。
「你把東西拿回去給她﹐本候是不可能輕易接受她的休書的。她並沒犯任何錯﹐若
她不願回來﹐我可認同她待在重府﹐但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她必需見我。」夏
煜文便說道。
「奉之只是來送信﹐其它的請候爺自己去與義母解決。」元奉之便說完立即把那對
金耳鐶放下﹐馬上轉身走開。
「哼!」一旁躲在牆角的沈明軒冷笑了下﹐隨即便走開時﹐突然碰到身後的沈夢君。

「父親在此干嘛?」沈夢君便冷漠的態度﹐卻一副很關心的問。
「你若兒姐姐說要喝清涼的梅茶。我準備去給她送去。」沈明軒說完就準備走開時﹐
沈夢君卻隨即說了句:「父親身上沾了些味道。」
「什麼?」沈明軒立即停下腳步﹐便看見沈夢君說:「茉莉花香﹐府裡只有一個人在
用茉莉花這種花﹐會不會是夢君會錯意了?」
「你誤會了吧﹐可能是我在外沾染了些花味回來。切莫在你若兒姐姐面前提及﹐她
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等兒又要家無寧日了﹐不是嗎?」沈明軒便乖僻地回答。
「父親說不是便不是﹐夢君有事先失陪了。」沈夢君說完就轉身走開。
「…」沈明軒冷望著沈夢君離開的背影﹐就立即轉身走開。

重府裡。
我獨坐在廂房內﹐就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我便聞到熟悉的肉香﹐便說:「是不是你
們把好吃的扣肉包子帶回來了?」
「娘﹐你的鼻子好靈﹐的確是。不然你再猜猜還有些什麼?」慧兒跟重義風走進屋後﹐
把東西放下時﹐慧兒就調皮地問。
「還有是那家豆腐湯。」我便憑直覺便說。
「義風你看﹐我娘越來越厲害了。沒錯就是您愛喝的海鮮豆腐湯﹐義風快去拿四副
碗筷。」慧兒便說道。
「是﹐娘子!」重義風便立即說著就轉身走出去。
慧兒便把食物打開來後﹐就擺在桌上﹐重義風進屋幫忙擺好碗筷後﹐就看見元奉之
走進來﹐一看見他們便露出為難地笑容說:「姐姐﹐姐夫。」
「你跑哪兒去了? 怎麼可以把娘一個人丟在家裡呢?」慧兒便有些不高興地問。
「我…」元奉之便立即說﹐我便連忙開口說:「是我讓奉之替我去送封信。」

「送信? 給誰送信那麼重要一定要馬上離開?」慧兒便問。
元奉之便露出為難的表情時﹐慧兒似乎知道了什麼﹐便說:「是夏煜文﹐對不對?」

「對。我給他送去一封休書。」我便平淡地表情說道。
「那他收了沒?」慧兒邊問﹐元奉之便只是搖搖頭﹐而我卻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互
動。
‘叩—!’我敲了下枴杖就很不悅地說:「不要在我面前搞小動作﹐也不想想我現在
是看不見的。」
「對不起﹐奉之是表示那傢伙沒收下休書。」慧兒邊連忙上前﹐搭著我的肩膀﹐便
問。
「他不收﹐明天再寫再給﹐再不收﹐再寫再給﹐直到他收下為止。」我便立即對元
奉之說道。
「義母﹐根本不可能的。他那麼困難再得到你﹐怎會輕易放手呢﹐更何況現在東凡
王府可以繼續受朝廷重用也是因為他在朝中有人。」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就因為是那樣﹐更加不可以容許再糾纏了。先不論我如今已是個瞎眼婆子了﹐就
算眼睛好好的時候﹐我也已經對他說明白了﹐要和離﹐要他放我自由。」我便立即
說道。
「算了﹐你不行﹐明天我替你去給。我絕對不會給他多少面子的﹐候爺我也照罵不
誤。」慧兒便立即說道﹐然後就聽見重義風說:「好了﹐等你們討論好了﹐食物都涼
了﹐快讓岳母大人吃東西吧。」
「也對﹐我倒忘記了。」慧兒回過頭對他微笑道﹐然後抓了一旁的扣肉包子就交到
我手裡﹐便說:「娘﹐你慢點吃﹐我給你盛碗豆腐湯。」
「嗯。」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就聽見他們動筷吃飯的聲音﹐慧兒把我的左手伸上前﹐
讓我摸到湯勺柄﹐邊對我說:「娘﹐小心有些燙口。」
我就要喝湯﹐卻不知道我的湯匙裡的湯也灑出一大半﹐重義風與元奉之看了很心疼﹐
慧兒便耐下性子﹐就抓住我的手﹐讓湯不灑到我的同時﹐便說:「娘﹐讓我幫你呼呼﹐
那湯好燙呢。」
感覺她拿走了我的湯匙﹐我便默默地咬著包子﹐頓時覺得自己很辛酸﹐眼眶一熱不
知不覺地掉下眼淚﹐慧兒見狀便連忙說:「娘﹐是不是包子燙舌啊?」
我搖搖頭回應﹐便哽咽道:「想我當初可是紫言郡主﹐如今落得要茶來伸手﹑飯來張
口的日子﹐活著有何意義? 那時乾脆死了算了。」
「娘﹐不需胡說。你如果死了﹐我找夏煜文賠命。」慧兒也哽咽地說著﹐然後我便
感覺她抱住我﹐便哭泣道:「娘﹐我就你一個親人﹐你不可以丟下我自私的離開。」

「對不起﹐我一時情緒…﹐傻孩子我竟然活下來了﹐也一定會克服的。你都不知道﹐
我都摸熟了這裡面的一切。我都可以默默一個人摸索這些﹐你就別怕我會想不開了。」

是啊﹐我還沒有摸清楚沈明軒的真正目的就這麼走了﹐太便宜他了。

晚膳後﹐我在慧兒的幫忙之下﹐她為我沐浴後還幫忙我穿好衣裳﹐把我扶到床邊﹐
就撒嬌地抱著我說:「娘﹐我要跟你一起睡。」
「好啊﹐你跟重女婿說了?」我便微笑地摸著她的手。
「嗯﹐早就跟他提了。他還給我來一句:小別勝新婚﹐娘子可別回來敲門要我開門。
你說他壞不壞啊!」慧兒邊立即說道。
「傻瓜﹐你們在打情罵俏﹐我會不知道嗎?」我便微笑地說道。
「嘻嘻…」慧兒傻笑了下﹐我便說:「夜深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陪我去寺廟
祈願﹐好不好?」
「嗯。」慧兒便回應後﹐我便躺下來後﹐慧兒就去熄滅燭火﹐然後她跳上床﹐就躺
下後就靠著我的肩膀就說:「娘﹐你覺不覺得我們就像我當初剛跟隨你回家一樣﹐您
怕我一個人不敢睡﹐陪我睡了好幾個月呢。」


「呵呵﹐是啊﹐其實是你陪我睡。我怕夜深人靜﹐你就正好依著我不放。」我便微
笑地握緊她的手﹐黑暗的世界根本分不清楚是否已入夜或在白天。
當我聽見耳邊那熟悉的喘息聲伴隨她獨有的小磨牙聲﹐我已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此時我從空氣中感覺到廂房裡還有別人﹐我便稍微坐起起﹐摸索著床邊放著的枴杖﹐
我便稍微下了床﹐就在邊輕掃著﹐邊伸出手摸索著時﹐突然枴杖敲到一個軟硬適中
的東西﹐我便輕聲說:「誰?」
「你真瞎了?」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很驚訝﹐我便順勢往後退了一步﹐就警惕地說
:「你來干嘛?」
「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瞎﹐還是假裝瞎子逃離我!?」沈明軒冷冷地說道。
「有差別嗎?」我便立即回問。
「對我而言﹐沒有差別。」沈明軒便平淡的語氣回答。
「我們不該有交集﹐你知道的。我也會許諾不會向任何人提及你的事情﹐就當作我
只是意外弄瞎了眼睛﹐沈老闆﹐你回歸你的候爺女婿。我是不會再回到永樂候府的﹐
你可以放心。」我便堅定地說道。
「王紫言﹐你少自作聰明了。我說過了﹐除非我膩了﹐否則你別想從我身邊逃開﹐
你等著看﹐那老頭子就算不接受你的休書﹐我也可以從他手中將你奪到手。」沈明
軒便立即說道﹐隨即又冷笑地望向我﹐邊用輕浮的語氣說道:「那幾日不也證明了你
我根本才是比真實的夫妻更愉快嗎?」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從頭到尾都不可能接受夏煜文了﹐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改變
我的心意了? 別忘記﹐我是王紫言﹐那個可以為了逃離你的魔掌﹐都把生命看輕的
女人。你再繼續這樣多多逼人﹐別怪我會不顧一切地向沈夫人說出實情﹐告訴她﹐
她的好丈夫其實只是個人面獸心﹐又習懂妖法的妖魔。」我便握緊枴杖﹐便說道。

「是啊﹐你去說的時候﹐別忘記說一說你我之前那纏綿悱惻的事情﹐看她能不能接
受你跟他共事一夫?」沈明軒說著﹐我便緊握著拳頭﹐然後我很生氣地往前一拍﹐卻
什麼也沒拍到﹐然後我便很生氣地說:「沈明軒﹐你能躲就躲﹐別以為我是個瞎子就
好欺負。」
「好啊﹐你去喊人來﹐我就會順便說一說﹐好在你替我跟雨若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我不過只是以身報恩。」沈明軒的聲音﹐一直在我旁邊傳來。
「你…」我便生氣地舉起手的瞬間﹐感覺手腕被人抓住﹐又被迫往前一拉過去﹐我
便聽見耳邊傳來沈明軒的聲音道:「好紫言﹐你怎麼每次都要打我呢? 莫非你真的是
那麼喜歡我到非要打我?」
「你少說這些噁心的話了﹐我恨不得你死。」我便憤怒地說道。
「不﹐你不會要我死的﹐因為我掌握了你弟弟的消息。」沈明軒便冷笑地說道﹐然
後放開我的手腕時﹐就很有把握地說:「求我﹐我就會告訴你弟弟的消息! 」
「你以為你在威脅什麼人? 我堂堂東凡王府的郡主﹐不會接受你的威脅﹐你給我滾
!」我說著﹐就憤怒地敲了下地面。
突然床上傳來了慧兒翻身的聲音﹐沈明軒見狀立即轉身離開前說了句:「你好好考慮﹐
我會再過來的。」
過了沒多久﹐就沒聽見聲音﹐也感覺不到別人的氣息﹐我便稍微放心了﹐就轉身﹐
往床邊摸索著﹐然後就走過去﹐坐下來後﹐就把枴杖摸索著放著在床邊﹐便躺下﹐
合上眼睛睡著時﹐而身旁的慧兒此時卻睜開眼睛﹐看向前方﹐就很懷疑地態度看著
那沉睡的女人。

永樂候府裡。
書房內﹐夏煜文默默地拿起那蓋有《景雲親王》的畫像﹐那畫像內的女子站立在梅
花樹林中央﹐仰頭微笑著。
回憶裡﹐似乎看見那對著自己輕輕一笑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已經讓自己再不知不
覺中陷進去了﹐而自己卻渾然不覺﹐直到看見休書內容的那一刻﹐心疼似乎是那麼
真實的告訴自己﹐真得要走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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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遠處傳來一把令我恐慌不已的聲音:「是沈某送你來此的。」
順勢握住他的手的我﹐驚恐的握緊﹐元奉之暗暗得知了些情緒﹐便冷冷地說:「沈老
闆﹐多謝你送我義母來此﹐請你離開﹐接下來奉之會好好照顧她的。」
「那麼就勞煩元大夫了。」沈明軒冷酷地嗓音說道。
「何須勞煩﹐兒照顧母為天理﹐您說對嗎? 義母!」元奉之便故意地說﹐我看不見沈
明軒的臉上表情﹐只憑感覺﹐只覺他正在隱忍奉之的言語挑釁。
隨後聽見腳步聲走開後﹐就感覺元奉之扶著我﹐走到某一處﹐便拉著我的手讓我摸
索著﹐便說:「義母﹐前面有椅子﹐您小心點。」
我摸索著那黑暗模糊不清的感覺﹐就緩緩地坐下來後﹐就微微地伸出手撫摸了眼睛﹐
卻只碰到眼前的錦綾﹐說:「我的眼睛…是不是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不﹐您不是全然看不見﹐只是眼睛受了傷需要暫時休息﹐奉之替您戴上錦綾就是
為了讓您別去觸碰傷口。」元奉之便微微地說道。
「奉之﹐你帶我去重府﹐我想待在那裡﹐你陪我回去﹐好不好?」我便對著他的聲音
位置﹐便說道。
「好。孩兒去準備準備﹐您坐著別動。」元奉之便對我說道﹐我便只是點頭回應他
的話:「嗯。」
只聽見那些聲音﹐然後就感覺元奉之走過來﹐扶起我﹐就把一個枴杖塞到我手裡﹐
並道:「這會是您的眼睛。您小心點。」

樹林裡﹐一身灰衣袍的少年﹐扶著那眼前裹著錦綾的夫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行走
著﹐一邊揮舞著手裡的枴杖﹐邊邁步上前走幾步﹐幾次差點跌倒﹐幸虧有元奉之及
時提醒我前方有石子要繞道而行。
‘咯喀喀…’我邊敲擊著﹐便試著辨識前方有沒有任何階梯﹐元奉之一路上攙扶著
我﹐聽見身邊的水流聲﹐我便問:「是不是在碧綠湖畔?」
「是﹐義母是不是要跟義父說說話?」元奉之便對著我說﹐我邊點頭後﹐他就一路帶
領我﹐直到一處停下腳步﹐他拉著我的手往前面伸去﹐觸碰到冰涼的石碑﹐我便點
頭回應﹐元奉之邊扶著我﹐讓我蹲跪在石碑前。
他便走開﹐我便聽見有些切除鍘草的聲音﹐我便放心地撫摸著墓碑﹐稍微摸出《莫
凡》二字﹐我便確定自己真地已經逃離那個鬼地方了。
「莫凡﹐你在夢裡說的話﹐我都記得了。你別擔心﹐我不會再尋死了。只是眼睛看
不見﹐不太方便﹐以後可能不能常來看看你﹐你可別偷懶不入我夢哦。」我便說著。

我便低頭撫摸著那剩餘的字﹐就確定那是莫凡的墓碑﹐我邊開口說:「奉之!」
「哎﹐義母我在這兒。」元奉之便立即扶起我時﹐便讓我摸到他的手﹐便說:「是不
是去重府?」
「對。」我便放開他的手後﹐就雙手握緊手裡的枴杖﹐就感覺他扶著我往前走著。


短程的路﹐卻讓我們走了很久﹐進城後我便聽見有幾個人說著話。
「哎﹐可憐哦﹐那麼年輕就瞎了眼睛。」市集的大娘們的對話﹐總讓我有些不高興。

「義母﹐別理會她們﹐咱們走吧。」元奉之便在我耳邊說道。
「嗯。」我便感覺到他加快腳步帶領著我往前走﹐我一邊敲擊著枴杖一邊邁步行走
著。
就在走了一段路﹐我才聽見元奉之說:「義母﹐停下來吧﹐我們到了。」
我便感覺他鬆手﹐上前然後就聽見敲門聲﹐然後隨即便聽見門被打開﹐便聽見元奉
之對屋裡的人說話﹐我便站立在一旁﹐我便伸出手﹐就揮舞著﹐突然感覺有人抓住
了我的手﹐我便微笑地說:「奉之﹐是不是你姐夫他們不再家?」
對方沉默了下﹐我便不解地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發現眼前的人似乎是個男子﹐我
便問:「你不是奉之? 你是誰?」
我便慌張地欲把手縮回來時﹐他便開口說了句:「紫言!」

我頓時停下動作﹐欲回答﹐但話卻卡在喉嚨一時也無法說出來﹐我便低頭不語。
「義母!」我隨即聽見元奉之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我便立即伸出抓著枴杖的手﹐就
匆忙地說:「奉之﹐我要回去。」
「參見候爺。」元奉之輕聲說道﹐我更急迫地抓著他的手﹐邊說:「我要回去啊!」

我遲遲沒聽見他的回答﹐我便放開他的手﹐就轉身欲走開時﹐看不見前方的路﹐就
那麼狼狽地跌在路上。
「紫言!」夏煜文想上前﹐卻發現一旁的元奉之比他更快一步跑了過去。
「義母!」元奉之便連忙跑過來扶起我﹐我站穩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慧兒的聲音:
「娘!!」
我一時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懷抱在懷裡﹐然後就聽見慧兒哽咽地聲音說:「娘! 你怎
麼了?」
「姐姐﹐義母眼睛受傷了﹐我們想過來待在你這裡﹐義母不想回去永樂候府。」元
奉之毫不避諱地說出我們的來意﹐似乎有心故意讓一旁的夏煜文聽見一樣。
「哼﹐一定是你欺負我娘!」慧兒氣不過地大聲呵斥。
「別…別怪他。我累了﹐我要進屋。」我便摸索著﹐就摸到慧兒的手﹐邊說道。
「嗯。順子快開門去準備兩間客房。」慧兒立即吩咐身旁的順子﹐便說道。
「是﹐老闆娘。」順子推開大門的聲音﹐慧兒扶著我一路走著﹐邊提醒我前面有門
檻﹐我們就這樣進府的同時﹐元奉之看著夏煜文也不帶一絲情緒地背著藥箱快步走
了進去﹐直到大門被關上﹐夏煜文才有了真實的心疼感。

廂房的房門被推開後﹐慧兒小心翼翼地扶著我跨過門檻﹐直到我摸到椅子﹐我坐下
後﹐才真正讓我有了安心地感覺。
「順子去找老闆回來!」慧兒便轉身對著身旁的順子吩咐道。
「哎﹐別﹐別去打擾重女婿。」我便連忙出聲說道。
「哦﹐那你去附近買點好吃的回來。」慧兒便立即說道。
「是﹐老闆娘。」順子便立即說道﹐聽見有腳步聲走出去後﹐我邊伸出手摸索著﹐
慧兒似乎明白我要喝茶﹐就連忙替我拿起茶壺沏茶後﹐讓我摸到茶杯後﹐確定我握
好茶杯就放下茶壺。
我輕輕撫摸杯子邊緣﹐邊輕輕喝著茶﹐便聽見元奉之說:「義母﹐等兒我過來給你換
藥。」
「快去吧﹐這裡有你姐姐陪我就好了。」我完全看不見﹐就只能憑耳力對他的聲音
來源說道。
「是。」元奉之便立即走出去﹐我便聽見房門被帶上的聲音﹐我便聽見慧兒在啜泣
的聲音。
「傻孩子﹐你在哭什麼? 娘沒什麼事情﹐只是看不見。不過不是有句話說﹐眼不見
為清﹐不是嗎?」我便摸索著她的方向﹐邊摸到她的手時﹐立即握緊﹐邊說道。
「娘…」慧兒便哽咽地說道。
「孩子﹐可惜我見不到你跟重女婿的孩子﹐這是我唯一的遺憾。」我便立即說﹐便
安撫她的傷悲。
「娘…別怕﹐奉之的醫術那麼好﹐一定有辦法讓你再度復明。」慧兒便立即說道。

「算了﹐看見與看不見都沒有差別了。」我便立即感慨地說﹐我便緩緩地觸碰了下
眼前的錦綾﹐我邊說:「看見時已經夠可悲了﹐現在只願看不見我所不願再看見的人。」

「娘﹐到底是何人害得你如此?」慧兒便說著﹐邊擦拭眼淚﹐邊問。
「…問此又要干嘛?」我便立即反問她。
「替你報仇。」慧兒便立即說道﹐我心一急立即抓緊她的手﹐邊說:「不准去﹐不准
問。你再問﹐我就走!」
「好好﹐娘﹐慧兒不再問了。」慧兒便立即說道。


「嗯。」我邊點頭安心﹐然後就猶豫該不該說出她的身世時﹐便又擔心她得知真相
會衝動。
「幾天前﹐我去永樂候府沒見到您。只看見那位沈夫人﹐不過說也奇怪﹐我說我的
荷包壞了﹐要找你幫忙縫補﹐她卻說她會﹐就幫我把荷包補好了。而且還看不見出
來是縫補過的模樣。娘﹐你說奇怪不奇怪?」慧兒邊立即說道﹐我聽著臉上的神情也
變得很複雜﹐慧兒此時也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便立即接著說:「娘﹐我看你也累了﹐
要不然你休息一下﹐我去茶鋪走一趟。」
「哦…那麼你路上小心﹐別太晚回來。」我便立即說。
慧兒聽見我那麼說﹐就笑著說:「好久沒有聽見娘那麼對我說﹐好吧﹐我等兒路過絕
悅樓去叫義風早點回來煮頓好吃的給你。你別看他那樣﹐他煮得可比我好太多了。」

「呵呵﹐好﹐都聽你的。」我便微笑地說著﹐然後就聽見她打開門走出去﹐並且關
上門。
我便緩緩地站起身﹐抓了身邊的枴杖﹐就在屋裡摸索了一番﹐似乎也熟悉了這房間
的佈置﹐就摸索著牆壁﹐沿路走到一處﹐我便撫摸著就在觸碰到軟軟的綢緞﹐就稍
微坐了下來。
唉﹐誰會想到我堂堂一位郡主又是候府夫人﹐竟落難成為了瞎眼的女人。
沒死﹐或許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
不由自主地撫摸上我眼前的錦綾﹐我便感慨地說:「原來我沒死成﹐變成瞎子﹐心情
竟然是那麼平靜。」
此時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把聲音冷笑了下﹐並說:「是啊﹐你沒死成﹐真可惜。」

我立即抓緊手裡的枴杖﹐緩慢地站起身﹐便說:「你是…是孟和?」
「看來你瞎了眼﹐耳力到進步了。」他的聲音逐漸靠近我﹐我便伸出手摸索﹐突然
碰到一個軟軟的觸感﹐我便縮手﹐然後就問:「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來看你這個瞎眼婆有沒有以淚洗面﹐結果你卻那麼平靜。出乎我意料呢!」孟和冷
冷地語調﹐諷刺著我。
「的確﹐我沒死成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便平淡地回答。
「哼﹐你這樣子是要繼續跟夏煜文糾纏不清呢﹐還是要跟我魔主糾纏難解呢? 想必
你根本就想糾纏他們兩人吧。」孟和便冷冷地譏諷我﹐便說道。
我聽了只是苦笑地說:「為何我聽起來﹐你是希望我去糾纏沈明軒多過於夏煜文呢?」

「你…哼﹐別以為你眼睛瞎了我就不敢對你動手。」孟和就冷淡地說道。
「你不會殺我﹐因為我對你而言還算有利用價值﹐不是嗎?」我便直言不諱地回答。

「哼﹐太聰明的女子果然令人討厭。」孟和便冷淡地說道。
「我很聰明﹐但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是嗎?」我便直接回說道。
「你跟我耍嘴皮子也沒有用﹐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我會親生手刃夏煜文。」孟和
便立即說道。
「哼﹐你更不會殺他。因為你心裡有他﹐你若想殺他﹐一開始就動手了不是嗎?」我
便立即說道。
「…」孟和便冷淡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然後就準備轉身時﹐我卻開口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孟和便立即回頭對著完全看不見自己的女人﹐質問道。
「謝謝你把我救出來﹐可惜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讓沈明軒把我放走﹐總之謝謝你。」
我便對他說道。
過不久﹐就沒聽見聲音﹐我便立即稍微用手中的枴杖輕揮了下﹐一邊走著﹐就在房
門前﹐我摸索到門把就拉開﹐就小心翼翼地跨出房門。
我一路沿著牆邊摸索﹐一直走著﹐便走到一處前停下腳步﹐就聽見風聲﹐感覺風吹
在臉上的觸感﹐便聞到陣陣花香味﹐就站立著﹐看不見的世界﹐竟能如此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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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家主人準備在此與人談生意﹐不了生意沒談成。我家主人堅持一定要談成生
意才回京。」那名護衛邊微笑地回答。
「原來是商人。好說﹐這玄武州向來都是些地富商人為主﹐買賣職緞等等﹐看來你
們也是來做綢緞生意的吧。」乙便立即回答。
赤烈便站起身﹐走過去﹐拱手道:「在下姓烈﹐初到貴寶地﹐實在太多東西不知曉﹐
方才兩位人兄在喝酒﹐若不介意這酒錢就算在我身上吧。」
「哈哈哈﹐好說好說。你們也快坐下來吧。」甲一聽﹐便連忙招呼他坐了下來﹐只
剩下柳清風背對著他們﹐默默喝著茶。
「方才我們說的屍蠱是一種蠱毒﹐聽說中蠱毒的人﹐氣孔流血﹐不到一日﹐蠱蟲就
會吃毀其臉龐﹐但而身體就會浮腫無比。」乙便立即說道。
「是西域屍蟲。」一直沉默不語的柳清風說完﹐就站起身﹐拿起拂塵。
「多謝兩位。」赤烈見狀連忙站起身與護衛拱手道謝後﹐走到櫃前付錢便匆忙跟隨
柳清風的身後離開。
樓上的女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冷笑了下﹐便用折扇遮掩樂自己的容貌。

出了客棧後﹐赤烈便上前問:「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西域屍蟲﹐非普通屍蟲﹐它們喜歡血腥﹐而且我們找到王敬時﹐就憑他身上的玉
佩與披風就認定是他﹐那是障眼法。」柳清風便立即說道。
「你的意思是…」赤烈猛然停下腳步﹐便驚訝地說。
「王敬沒死﹐而且肯定還在對方手裡。我們得儘快找到他!」柳清風便冷靜地回答。

「…那麼我們就要把方向轉移。」赤烈邊立即回答。

玄邏國﹐一座花亭內﹐側倚躺著花榻的女人﹐輕搖羽扇﹐優雅又自如地享受著﹐此
時一位桔紅色衣裳的女子快步走了過來﹐並且欠身道:「屬下已探到那兩位男子的身
份了。」
「是何人?」那位女人便問。
「聖劍盟的赤烈﹐還有一個道士叫柳清風﹐他們似乎在找人。」那位女子便低頭回
答。
「找何人? 是不是在找王?」那個女人邊立即問。
「不是﹐屬下不敢欺騙主上﹐他們在找一個叫做王敬的男人。」那位女子便拱手道。

「行了﹐別說了﹐本后累了﹐如塵你退下吧。」那位女人便立即說道。
「是。」被喚為如塵的女子便連忙退下。
那個女人便凝視著前方﹐然後就對身旁的侍從問:「王在何處?」
「啟稟王后﹐王正在百花樓內閱讀書卷。」一旁的侍從便連忙說道。

百花樓內﹐一處隔室裡﹐端坐在紅木案前的男子﹐身著華服背對著門口﹐專著地看
著手裡的書卷。
那位華服女子踏步走進屋﹐便上前恭敬欠身道:「臣妾參見王。」
‘唰—!’男子停下閱讀書卷的動作﹐一個回頭﹐一張與王敬一模一樣的臉龐﹐正深
情地扶起那個女人﹐並微笑地說:「鶯﹐你看這書裡提及到竺仙草﹐說此草能解百毒﹐
你信嗎?」
「王﹐您怎麼問起臣妾這些呢? 這些事情臣妾都不會。」那個叫做鶯的女人﹐正是
當日虜走王敬的人﹐但此時她卻溫柔如靜地說道。
「也對﹐鶯是那麼的單純。本王竟然忘記了。」那位男子自嘲了下﹐就突然頭覺得
疼痛﹐就扶著額前﹐果然那個叫做鶯的女人連忙扶著他﹐便說:「王﹐您是不是頭覺
得疼?」
「嗯…不過不礙事。你別擔心。」他便回答。


只見女人從袖子裡拿出藥罐倒出丹藥就遞給他後﹐立即為他倒了杯茶﹐只見他含入
口便喝了幾口茶﹐鶯便問:「王﹐您感覺怎麼樣了?」
「嗯﹐好多了。」男子說完就握緊鶯的手﹐邊說:「本王身邊還好有王后﹐若沒了你﹐
本王就算是病癒也不會那麼快樂。」
「王﹐您別那麼說﹐臣妾也只是盡夫妻情義。王都不嫌棄臣妾是亡國之後﹐還願意
與臣妾成婚﹐此情此義﹐臣妾終生難忘。」鶯便立即說道。
「說什麼話﹐雖然本王不太記得過往事情﹐但你我之間應該有著很深的緣。」男子
便深情款款地說道﹐然後就把她摟在懷裡﹐邊說:「本王的王后﹐一世都是你。永不
改變。」
「呵…」鶯便依靠著他時﹐邊心想著:【是夢的話﹐願此夢永不醒。】

重府裡。
慧兒倚靠著躺椅﹐一邊看著手裡的荷包﹐便思考著。
「這荷包縫補的痕跡好像是同一個人做的。可是之前娘說是府裡的繡娘繡的﹐太奇
怪了。」慧兒邊看著手裡的荷包邊想著說。
這時候重義風快步走進屋﹐便說:「外頭怎麼突然下起雪﹐還好順子帶了傘過來。」

突然發現沒有聲音附以自己﹐回頭就看見那傻望著荷包的慧兒﹐便微笑地走過去﹐
摟住她時邊說:「我的好娘子﹐你怎麼突然不說話啊!」
「啊﹐你回來了。」慧兒突然很淡定地回答﹐然後看見門外的下著雪的畫面﹐便站
起身說:「哎呀﹐下雪了﹐我都來不及做飯了。」
「做飯?」重義風驚訝了下﹐便問。
「對呀﹐今天那廚娘家裡有事兒﹐我準備下廚煮一頓好吃的給你。」慧兒便微笑地
說著。
「呃﹐不如我煮吧﹐反正我突然好想煮我的拿手菜給你嘗。」重義風便微笑地回答。

「干嘛﹐你不喜歡我煮的飯菜?」慧兒立即用一種極度委屈的態度﹐問道。
「哪有﹐只是要你下廚為我洗手做羹湯﹐那麼辛苦﹐反正我閑來沒事想試試身手。
還有你放心﹐我之前流浪江湖時早就會了一手好菜。」重義風說完便立即轉身走了
出去。
「說那麼多﹐還不是不想吃我煮的。」慧兒看見他走出去後﹐就坐在桌邊﹐苦悶的
說道。
不到一個時辰﹐就看見重義風圍著圍巾走到廂房來﹐手裡捧著托盤﹐一副煮夫的姿
態。
看著那托盤上的兩盤炒得不錯的香酥魚﹐以及竹筍炒牛肉﹐然後他又轉身走出去﹐
只見慧兒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驚訝地自嘆不如:「那麼好吃﹐比翠竹做的飯菜更美
味。」
「來了﹐我特意燉煮了冬瓜盅﹐我們可以開始吃飯了。」重義風微笑地說著﹐然後
就把冬瓜盅放下﹐就拿起碗筷開始吃飯﹐只見慧兒邊吃飯邊偷偷地看了看重義風﹐
重義風便立即笑的問:「怎麼了? 是不是不好吃?」
「…我決定了﹐以後我都不煮飯了。」慧兒就無奈地說道。
「你…你生氣了?」重義風便立即說道﹐然後戳了下身邊那撅起小嘴的慧兒﹐便說:
「娘子﹐你別氣﹐我也只是不想你太累。更何況翠竹都不再你身邊陪你﹐我也難免擔
心你會不會為了切菜連手都切傷了﹐這樣我的心會更不捨得的。」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我在氣自己。」慧兒便立即說道。
「氣自己? 你無端端干嘛氣自己呢? 難道你又為上次我提及的事情生氣﹐如果你氣﹐
我們就不收養了。」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不是﹐我在氣自己怎麼連做個飯那麼簡單的事情都不行。今天我又被那個沈夫人
的刺繡工夫見識到了﹐原來連那麼吊裝的她都可以繡補好我的荷包﹐怎麼我就連我
娘那十分之一的做飯功力都沒有。」慧兒便無奈地說道。


「別擔心﹐我又不是一定要你會做飯﹐我娶你是疼你﹐我又怎麼捨得你去做飯洗衣
做那些粗重的活呢。你呢﹐若閒悶就過去絕悅樓看看小孩﹐那傢伙越來越可愛了。」
重義風便連忙安撫她﹐邊說道。
「好吧。」慧兒就無奈地回答﹐隨即便吃著重義風夾給自己的牛肉與竹筍。

絕悅樓內。
夏煜文稍微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便坐起身時﹐感覺到五
臟六腹似乎受到內傷﹐疼痛不已。
此時便看見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裳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個湯碗便連忙上前
道:「你怎麼起來了? 你的身體還沒有真正恢復呢。」
「這位姑娘﹐請問這裡是哪裡?」夏煜文便問。
「絕悅樓。」她毫不避諱地回答。
「絕悅樓…本候要回府!」夏煜文說著﹐就準備下床時﹐她立即放下湯碗就扶著他﹐
便說:「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被打了淺虛掌﹐尋常人都無法承受﹐更何況你是凡人。」

夏煜文緩緩地坐了下來﹐她便拿起湯碗就說:「這是我師傅特意煎的草藥汁﹐內服不
出幾日你就可以回家了。」
「多謝姑娘與令尊師。」夏煜文接過湯碗便喝了口﹐奇苦無比的藥汁但他還是乖乖
地喝完﹐然後就放下湯碗後問:「姑娘﹐我已經昏睡多少日子了。」
「不多﹐兩日。」她便簡單地回答。
「兩日﹐我妻子已經失蹤何止兩日了。」夏煜文很哀傷地說道。
「別擔心﹐吉人天相﹐相信你的妻子也一定很平安的。對了﹐你怎麼會中淺虛掌﹐
那可不是尋常人會學到的獨門禁功。」她便說道。
「獨門禁功?」夏煜文不解地問。
「對﹐此禁功結合了魔妖之法術與禁忌武功﹐聽說此武功學習的人﹐要夜夜受盡寒
冰錘心之痛﹐所以才說是禁忌武功。」她便立即說道。
「姑娘懂很多﹐您是江湖人士?」夏煜文便立即問。
「好說﹐小女子喚為傲月﹐是南雪山人士﹐我此次前來是為私事。」傲月便立即微
笑地說道。
「原來是傲月女俠。」夏煜文便拱手敬道。
「您客氣了。你安心在此休養﹐小女子會按時來送藥與送飯菜。至於你身上的傷勢﹐
要幾日時間才可離開﹐希望你別太心急﹐所謂欲速不達。」傲月便立即說道。
「是。多謝傲月女俠。」夏煜文便說著﹐只見傲月拿了湯碗便走了出去﹐拱手目送
她離開後﹐便露出憂心的神情﹐便呢喃道:「紫言﹐願你如同傲月姑娘所說得﹐一切
都吉人天相。」

冰月洞裡。
水滴圍繞著我﹐我稍微睜開眼睛就發現眼前為凹凸不平的岩石壁﹐我便扶著頭吃力
地坐起身﹐然後就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此人便是沈明軒﹐我立即低頭發現自己衣
衫不整地與他又一次躺在一起。
天啊﹐你要絕我﹐便直接拿走我的命﹐何苦讓我不斷地受此屈辱。
我輕腳輕手地踏下石床﹐我便回頭看著沈明軒﹐就稍微拔下頭上的髮釵﹐直視著他﹐
我猶豫了下﹐只見他似乎沉睡著﹐我便回頭看著那幽綠色的結界似乎不再有著那麼
明顯的光芒。
是啊﹐是妖魔也有要過的結束﹐好吧﹐我無法殺你。
那麼我只能尋往莫凡去。
『是可殺﹑不可辱』這句話突然從我內心深處涌起﹐我便轉身走到岩壁前﹐就撫摸
著﹐發現其中一塊特別凸出。
只有一次機會﹐機會過了﹐就沒有了。

我閉上眼睛用力撞過去的那瞬間﹐額前一陣刺痛﹐我便吃力地扶著石壁﹐我便緩慢
地跪坐了下來﹐手裡拿緊著那屬於莫凡與我的回憶。
靜靜地看著前方﹐看著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的同時﹐便看見一個身著墨綠色衣
袍的人朝我緩緩走來。
「是你嗎…莫凡…」我便輕聲地說完﹐緩慢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裡的髮釵便從
我手裡滑落。

幽幽湖水﹐陣陣霧氣飄來﹐我睜開眼睛便看見自己似乎置身在碧綠湖畔﹐然後回頭
就看見莫凡。
『莫凡!』我朝他奔去﹐撲進他的懷裡﹐確實的聽見了屬於莫凡的聲音說道:『夫人﹐
讓你委屈了。』
『為何如今才來見我…你知道我等了你等了好久﹐連夢裡也不見面了。怎麼過來的﹐
我都不知道了。』我便哭泣著埋怨著說。
『對不起﹐我以為斷了你的意念就會決斷過往的一切﹐沒有想到還是帶給你傷害。』
莫凡緊抱著我﹐邊說道。
『他是誰? 為何要我的七彩寶石?』我立即抬起頭便問道。
『他是我千年前得罪的一位魔界霸主﹐他擅長透心術﹑所以他對你的一舉一動都料
若執掌。也因為過去他曾經與我有過仇恨﹐他更誓言要手刃我﹐可惜他未得此機會﹐
我便已脫離凡胎離開。所以他把目標轉移過來到你身上。』莫凡扶著我﹐坐到一旁
的石椅﹐就繼續解釋道。
『竟然他要的就只是復仇的感覺﹐他已經強暴了我﹐根本就算是報仇了。何苦囚禁
我? 我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仇人的妻子。多留我一刻﹐他更容易被人查到不是嗎?』我
疑惑地說著﹐只見莫凡落漠地凝視著我﹐然後撫摸著我的臉龐﹐我便苦笑地說:『不
要再對我太好了﹐我已經不是你那純真的妻子了。我違背對你的誓言﹐改嫁了他人﹐
又連續兩次被人…﹐總之我沒有資格再等你了。我自私的尋死只是為了解脫﹐更不
該有你這樣的疼惜我。』
莫凡上前抱緊我﹐邊輕聲說:『是我無能保護你﹐不是你違背誓言。我一直很清楚﹐
紫言你為了死守那承諾﹐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冷言冷語﹐我都知道。你沒有錯﹐
錯的只是命運的折騰﹐要你苦守盡這些業帳。』
『莫凡﹐我不要離開你﹐一直這樣就好了。天下什麼妖魔界﹐都與我們無關係。我
只要一直在你身邊﹐跟以前一樣都好了。』我便倚靠著他﹐便微微地哽咽道。
『不﹐你必需要走﹐而且要回去。因為王敬沒死﹐你們只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莫
凡說完就放開我。
『不要! 我不要離開你! 莫凡﹐我們好不容易再相見﹐我不要離開你了。』我任性
地搖頭回答著。
『時機不到﹐我們可能無法順利相聚。夫人﹐你要為慧兒著想﹐那人絕對會把目標
轉移到她身上。』莫凡說完就站起身﹐欲走開的時候﹐我就死命抓住他﹐並說:『不
要! 莫凡﹐你不可以走! 你走了﹐我根本就無法救他們! 我不要什麼﹐只要你在我
身邊。』
莫凡冷冷地甩開手的瞬間﹐我不慎跌下去:『啊!!』
‘唰—!’
突然我驚醒的瞬間﹐便坐起身大喊:「莫凡!!」
結果眼前一片模糊不清﹐我便連忙用雙手在半空中撥開﹐便發現眼前的視線依舊模
糊不清﹐我便驚慌失措地大喊:「為什麼我看不見了…為什麼!?」
「義母﹐你冷靜點。」耳邊傳來元奉之的聲音﹐我便感覺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便
繼續說:「您是暫時眼睛看不見﹐別慌﹐別慌。奉之會盡力讓你恢復視線的。」
「奉之﹐我們在哪裡? 」我便惶恐地問。
「你別擔心﹐您在奉之的小屋裡。」元奉之便對我說道。
「是何人將我送來的?」我便異常冷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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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了﹐你查查看。」夏雨若很快就縫補好了﹐交給慧兒後﹐她果然很認真地
在檢查每一個部分。
然後檢查後發現荷包就像新的一樣﹐便立即說:「多謝你了。那我回去了!」
「敏兒﹐送重夫人出去。」夏雨若便很平靜地態度說道﹐慧兒一時驚訝了下﹐便在
那一瞬間慧兒便心想:【如果她不是那麼討厭﹐大概也會是個很善良的母親。不過還
好她不是我的娘親﹐還是我娘比較溫柔不凶悍。】
夏雨若看著侍女護送慧兒離開的背影﹐平時那般強勢態度也緩為慈母不捨的態度﹐
眼眶泛淚的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宛如看見當年那逐漸離開自己的嬰兒。

此時夏煜文踏著慌亂的腳步﹐在迷霧中的樹林行走著﹐瞬間一個黃衣女子緩緩地靠
近﹐突然夏煜文順勢要出手時﹐與她剛好對上眼﹐她驚訝地看著夏煜文﹐然後夏煜
文眼前一黑就順勢倒在一旁。
女子連忙蹲下來﹐就趕緊把他帶走時﹐一旁樹後走出來的袁崢就看著那女子的背影﹐
便冷笑了下。

絕悅樓﹐別院裡。
懷中抱著嬰兒﹐邊親昵哄著他入睡的劍尊﹐一時間也沉迷在這母親慈愛的氣氛裡﹐
似乎明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歷會帶給她多少恥辱﹐但心裡依然無法恨這永遠能夠讓她
開心的小臉蛋。
‘喀—!’
只見一位黃衣女子走進來﹐她立即上前說:「師傅﹐請到隔壁廂房來幫忙。」
「發生了什麼事情?」劍尊把嬰兒放下後﹐便問。
「方才徒兒把一位受了內傷的男人救回來了﹐那人中了西域的淺虛掌。」傲月快步
走進屋後﹐便說道。
「好吧。」劍尊邊立即跟隨她走出去時﹐便帶上門。
此時嬰兒獨躺在廂房內﹐似乎不知道有人逐漸靠近﹐那人在床邊停下腳步後﹐就伸
出手輕碰了那小臉蛋一下﹐先是驚訝地縮了下手﹐然後似乎再觸碰時﹐有些疼膩不
捨﹐就在他輕輕把嬰孩抱起後﹐就一副慈父的態度。
看著懷裡那睡得沉沉﹐時不時動了動小手指的嬰兒﹐他更是愛不釋手。
此時從懷裡拿出一條小金鏈﹐為小嬰兒戴在脖子上﹐便放下嬰兒後﹐雖有不捨也是
必需離開﹐轉身跳出窗外。

隔壁廂房裡。
劍尊為昏迷不醒的男子把脈後﹐便說:「的確是淺虛掌。但這不可能再出現了﹐除非
…」
「除非魔都已形成﹐那些妖魔鬼怪又出現了。」傲月便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為何要把此人帶來此地? 」劍尊便問。
「此人的樣貌與百年前徒兒曾經認識的一位候爺相似﹐徒兒一時心軟便把他帶回來。」
傲月邊回答。
「唉﹐我等非凡人之軀﹐修道之人不該擁有凡人的心思。傲月﹐師傅不希望你會因
為一個男人而毀了自己多年來的修行。」劍尊邊說道。
「師傅﹐我知道。只是想救人非其它心思。」傲月便立即說道。
「嗯﹐為師知道了。」劍尊說完就從袖裡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她後說:「此為我雪山
聖水提煉的藥水﹐給他服下後在每日兩個時辰為他打通全身血脈﹐要把那掌氣退出
他體內才能夠為他運氣療傷。」
「是。」傲月邊回答後﹐劍尊回頭看見有人跳出隔壁廂房﹐就立即驚訝地連忙奔跑
出去。


快步奔入自己的廂房﹐只見床上的嬰兒依舊沉睡著﹐她便緊張地上前抱起嬰兒﹐邊
發現嬰兒脖子上多了條項鏈﹐上面刻著《崢》。
「師傅…」傲月快步跟進來﹐卻發現劍尊把嬰兒放下後便說:「師傅﹐重老闆說他們
隨時都可以把孩子帶回去照顧﹐您怎麼還不把孩子交給他們。」
「或許是為師動了凡心﹐或許是母親的不捨得﹐總覺得沒瞧見這孩子﹐心裡就像缺
了塊﹐好難受。」劍尊邊苦笑地回答。
「師傅﹐傲月不懂﹐那人那麼過份的對待您﹐您根本不應該留戀﹐更何況這孩子的
存在只會讓您更加知道自己的恥辱﹐何必呢?」傲月便立即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的確是如此。可為師就是狠不下心思﹐丟下這孩子﹐就算得到了更多也不過
只是我丟了什麼得了什麼。」劍尊邊立即說道。
「…對不起師傅﹐徒兒不該說這種傷您心的話。」傲月便很懺悔地說道。
「沒什麼﹐對了﹐你替為師走一趟﹐去赤府找你小師弟。」劍尊便立即說道。

聖劍盟裡。
躲在廂房裡的赤錦﹐緊握著赤涵的衣物﹐靜靜地看著前方﹐此時彩菊走進屋﹐並說
:「小姐﹐您已經好幾天沒出去了﹐要不要就在院子裡走一走?」
「你不要管我﹐走開啊!」赤錦很生氣地說了﹐就轉身背對著彩菊﹐說道。
「小姐…」彩菊便無奈地走了出去。
彩菊走出屋外﹐帶上門就看見赤旭走過來﹐邊禮貌地說:「奴婢參見大少爺。」
「怎麼樣了﹐錦兒還是不肯出來?」赤旭便問。
「嗯﹐小姐也不知怎麼了﹐自從上次回來後﹐就一直待在房裡﹐脾氣也越來越壞了。」
彩菊邊無奈地說道。
「嗯﹐算了﹐別去煩她了﹐或許她心裡有什麼煩惱想不通。」赤旭便說著﹐就看見
管家走過來說:「大少爺﹐外面來了位很漂亮的姑娘指名要找您。」
「我?」赤旭不解地問。

聖劍盟大門口﹐停靠著的馬車﹐赤旭走出來﹐便看見管家指了那台馬車﹐就立即說
:「請問是哪位找在下?」
只見帘子掀起﹐一張漂亮又貴氣的女生﹐微笑地說:「赤護衛!」
「公…」赤旭驚訝地同時﹐璿兒便比了比要他別說話﹐赤旭便立即沒說下去。
只見她跳下馬車﹐身邊只帶了位皇宮的內侍跟隨﹐似乎不帶一絲的皇室公主的氣質。

「呵呵﹐赤護衛﹐今天本…不對﹐今天我來此﹐要暫借此地居住幾天。」璿兒便立
即說道。
「啊﹐萬萬不可啊。」赤旭便連忙拱手道。
「哎﹐別客氣﹐本…不對﹐我來此就是因為家父出遠門到避暑山莊了﹐正好京城需
要個陪遊﹐你應該不會抗…旨吧。」璿公主似乎不準備給他有機會說不。
「…這個…」赤旭很猶豫時﹐突然一旁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旭師弟!」
赤旭回頭便看見傲月﹐立即高興地上前﹐便道:「師姐﹐你怎麼來京城了?」
一旁的璿公主﹐便直視著那個鵝黃色衣裳的漂亮姑娘﹐便露出些許不悅﹐便聽見那
個女子說:「師傅讓我帶句口信給你﹐咦﹐你有客人?」
「呃﹐對﹐是宮裡來的朋友。」赤旭便尷尬地說道。
「宮裡來的朋友? 」傲月便打量了下﹐那位小女生﹐便毫不留情地說:「不像是皇宮
立的宮女! 」
「你說誰是宮女!」璿公主氣憤地上前﹐責問道。
「我沒說你是宮女﹐只是說你不像宮女。」傲月說完就微笑了下。
頓時璿公主的漂亮小臉頓時一陣紅一陣青﹐赤旭便連忙擋在她們倆人面前﹐就說:
「師姐﹐師傅要您帶什麼口信?」
「師傅說了﹐明日午時要你去一趟碧綠湖畔。」傲月說完﹐就故意看了赤旭身後的
女生便加了句:「不可帶無須相關之人同往。」

「你…」璿公主氣地連忙轉身﹐就看見傲月冷笑了下說:「旭兒你的朋友好不禮貌。」

「呃﹐師姐要進府喝杯茶嗎?」赤旭連忙說道。
「不要﹐我有事情要去辦﹐告辭。」傲月似乎不想待在此地一樣﹐立即轉身走開時﹐
璿公主差點氣地衝出去﹐赤旭連忙擋住她﹐並拱手道:「請公…呃﹐請主子消氣﹐我
家師姐本來就不顧慮太多﹐若得罪了您﹐請降罪與赤旭吧。」
「你…你還幫她說話。哼。奇朋﹐回宮。」璿公主氣急敗壞地說完﹐就上了馬車﹐
那位內侍便上前對赤旭說:「赤護衛﹐呃﹐老奴回宮會盡力替您解釋。」
「還不走!」璿公主掀起帘子爆怒地喝道。
「是﹐來了。」那位內侍便無奈地回答。
「有勞公公了。」赤旭便拱手回說﹐那位內侍踏上馬車後﹐只見馬車離開的同時﹐
赤旭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最不想得罪的兩個人﹐一次過得罪了。

冰月洞裡。
端坐在床邊的我﹐默默地看著前方﹐邊思考同一個問題。
為何沈明軒會有武功﹐卻要隱瞞﹐而且他會妖法﹐會法術﹐顯然他不是凡人。
為何一提及莫凡他便像恨不得要殺了莫凡﹐還有為何他會提及對我念念不忘這種話﹐
照道理我與他只是在夏府的宴席上見過面﹐與夏煜文成親至今﹐根本沒有多少交集﹐
連單獨說話的機會也很少﹐他根本不曾與我見過面。
還有他要我的項鏈後﹐何必再囚禁我…。
我突然大悟地看著前方﹐便心想:除非他根本沒有辦法操作我的項鏈上的七彩石。
唯一這個想法﹐才符合他要強囚禁著我的唯一理由。
「那個人﹐稱他魔主…」我便喃喃自語著說﹐然後就像到了素素跟莫凡曾經說過﹐
妖魔界向來都不互相侵犯領土﹐除非他跟莫凡都一樣﹐是妖魔之軀。
突然有把聲音從洞外傳進來:「怎麼了? 很好奇我的身分嗎?」
我便看見沈明軒突然出現﹐就站在我面前﹐我驚訝地連忙往裡面退去﹐並且大聲說
:「你…你別過來!」
「哼﹐你還是一樣那麼害怕我? 為什麼﹐不是說了嗎﹐你必需要習慣﹐因為我要了
你就不準備放你走了。」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你不放我走﹐只是你想不到如何破解我的項鏈的方法吧。得到你破解了﹐我一樣
也要死﹐早死晚死﹐對我來說也不過只是遲早的問題。」我便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沈明軒露出陰冷一笑﹐邊坐下來時﹐故意往前傾過來﹐便道:「好聰明的女人﹐果然
是那麼多男人為你痴迷的原由。」
「…你少阿諛奉承了﹐我是不可能會幫你破解項鏈的方法。大不了我自盡﹐你一樣
也得不到我﹐我也能夠脫離這個苦海﹐去找尋莫凡。」我便毫不遲疑地說道。
「哼﹐莫凡莫凡﹐你這個女人就只會提一個死掉的狐貍。他到底哪裡好了﹐值得你
一世又一世的追尋著他!」沈明軒便憤怒地站起身﹐便大聲呵斥著。
「…因為莫凡才是真正愛我的男人。他不曾像你們一樣﹐只用強佔的﹐他是處處真
心愛我的﹐就算我有多少危機都只為我擔心。他不會像你一樣那麼虛偽!」我便立即
很氣憤地回說道。
‘啪—!’毫無預警的一個巴掌落在我的臉頰上﹐我跌趴著﹐邊一手撫著臉頰﹐抬起
頭怒視他﹐沈明軒似乎很意外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是…是你自找的。」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我順勢拔下髮髻上的步搖﹐上前抓住他的領子﹐就瘋狂地說:「你這個壞人﹐我要跟
你同歸于盡。」
「呃…你這個賤女人!」沈明軒輕易地甩開我的瞬間﹐我不慎地看見自己跌撞向一旁
時﹐忽然間有人快一步抓住了我。
我驚訝地看著那個銀紅色面具的人﹐他透過眼神看著我時似乎不帶一絲憐憫地對著
沈明軒說:「魔主﹐何必對區區一個女人動手﹐有失您的尊份。」

「求求你﹐叫他放我回去!」我便連忙抓著他的雙臂﹐邊害怕的懇求道。
「哼﹐王紫言﹐你求他﹐你卻不知他其實就是令夏煜文一生一世都痴迷不悟的人。」
沈明軒便很不悅地說道。
我聽了一驚﹐便立即看見那銀紅面具後的雙眼似乎很抗拒我這樣的注視﹐隨即沈明
軒伸出一手﹐運功﹐我便被拉回他身邊。
「啊!」我被他的手勾住脖子﹐他便冷冷地說:「你呀就那麼不聽話﹐看來我調教你
還不夠。孟和你退下吧。」
「是。」那位戴著鐵面的人要走開的同時﹐我便立即說:「不要! 你可知曉他等了你
等了好多年﹐你放我回去﹐我會把一切結束。」
只見他遲疑了一兒﹐就在他準備回頭時﹐我覺得後頸一時疼痛﹐就回頭看見沈明軒
冷漠的神情﹐我便覺得天旋地轉﹐便順勢昏厥倒在床面上。
「快退下吧﹐孟和。」沈明軒便冷漠地說道。
「屬下遵命。」孟和便轉身趕緊消失不見。
沈明軒看著眼前那沉睡的女人﹐便冷笑了下﹐邊道:「看來﹐你還是必需要調教一番
才會聽話。」
順勢他脫去衣袍﹐袒胸露背的俯下身﹐對著那昏厥沉睡的女人又一陣親吻…。

荒涼的黃沙地﹐一個淒涼的身影獨坐在一塊岩石上﹐墨綠色的衣袍隨著狂風飄動﹐
孤寂的感覺頓時充滿他的心靈。
‘唰—!’
『你可知曉他等了你等了好多年。』王紫言的這句話﹐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眼前
依然浮現出夏煜文年少時與自己騎馬奔馳竹林的畫面。
『有一天﹐我會為你奪回屬於你們部落的一切。』夏煜文的這句話與承諾﹐也讓自
己深刻感覺到﹐那已經是超越了知心摯友的感情了。
‘唰—!’結束回想後﹐孟和便一怒出掌。
‘轟砰—!’頓時旁邊的岩石順勢炸毀﹐孟和便冷漠地凝視著前方。
「夏煜文﹐我已非當年那被你們所矇騙的凡人﹐你必需死在我手裡。」孟和便冷漠
地說道。

玄武州這邊。
客棧裡﹐坐在桌邊吃飯的赤烈與柳清風便一路上尋找著證據。
「都過了大半個月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赤烈有些沮喪地說道。
「你放心﹐凡走過比留下痕跡﹐更何況我們一路上不也探出許多消息了嗎?」柳清風
便立即說道。
「的確﹐只是那日那屍首被毀了容貌﹐我們只是憑一個玉佩就認定他是王敬﹐總覺
得我們中了什麼人的詭計。」赤烈便有些不安地說道。
「我們將計行事﹐我想對方也正在暗處等著某個人出手。」柳清風便立即回說。
此時突然聽見另一桌的客人在交談﹐乙便喝了口酒便說:「聽說玄武州這裡是許多美
人出沒的地方。」
「何止美人﹐她們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可惜﹐得了她們可要付出代價。」甲便無
奈地說著就喝了酒。
「是啊﹐不中屍蠱都難。」乙便無奈地回答。
這時候赤烈聽了就看了看身旁的護衛﹐那名護衛知曉就走過去﹐對那兩位喝酒的客
人說:「兩位﹐在下是京城人士﹐路過此地﹐方才正巧聽起你們在討論屍蠱﹐在下很
好奇﹐想聽一聽﹐可否兩位解釋一下讓在下明白﹐免得在下糊裡糊塗得死了都不知
曉怎麼回事。」
「小兄弟﹐你問我們就對了。這地方可不是那麼安全﹐還是勸你早點回家。」甲便
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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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滴聲迴蕩著濕冷的空間﹐端坐在石床前的沈明軒回頭看著那縮在角落拉著
衣服恍惚的女人﹐看著著手上的癒青班班﹐便心裡突然有莫名的悔恨。
沈明軒撿起地上的披風﹐就稍微靠近一點﹐瞬間往後縮著的我﹐就用那種仇視的眼
神﹐看著他。
他不理會﹐直接用披風蓋住了我那可憐的身軀﹐並冷漠的說:「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選一個。」
我很驚訝地看著他﹐然後看起來我這殘破不堪的身體﹐我邊直接回答:「亡。」
‘等—!’沈明軒似乎不驚訝地說:「好﹐那我回去殺了夏府上下。」
我瞬間驚訝地看著他﹐然後看著他要走開的瞬間﹐我邊爬過去﹐抓住他的衣袖﹐邊
說:「不對…是生…是生﹐不是亡。」
「你就那麼怕夏煜文死?」沈明軒邊立即不悅地望著我﹐邊問。
「不…不是…」我放開手﹐就往後退﹐邊搖頭﹐一直重複著。
沈明軒走到一旁的石桌前﹐拿起一套衣裳﹐就丟過來﹐就對我嚴厲的說:「把衣服給
我換了﹐我可不喜歡你這副模樣。」
我抓起那套衣服﹐邊背對著他﹐倉惶地更衣﹐便暗自打算要如何逃離這裡。
換好衣服的我﹐邊轉身﹐發現沈明軒不見了﹐我便欣喜若狂地連忙爬下床﹐準備奔
跑到出口﹐瞬間身後一個力量把我勾摟住﹐熟悉的氣息涌過來﹐我未回頭已經心驚
肉跳。
「怎麼那麼活潑呢? 」沈明軒一副冷言諷刺的說著﹐然後輕吻了我的耳邊﹐細語道
:「忘了告訴你﹐這裡沒有時辰觀念﹐只有半日﹐是人間一刻。你我要過上人間六日﹐
你說我們要過多少日呢?」
‘等—!’我震驚地看著前方﹐然後沈明軒用手輕撫著我的脖子邊說:「看你嚇成這
樣﹐我很可怕嗎?」
我邊搖頭邊輕聲啜泣著﹐沈明軒邊輕聲說:「待在人間﹐我可是一直被雨若那賤人打
壓﹐如今可以以雪多年的恥辱﹐不知是否是喜獲美人﹐我今天特別高興。」
「特別想殺人。」沈明軒冷冷地說道﹐我心頭一震得瞬間﹐他已放開我﹐邊回頭撫
摸著岩壁邊說:「是從巧凌先下手呢﹐還是夢君? 對了﹐還有雨若﹐她一直欺負你﹐
順便把夜辰也解決了。」
「你瘋了﹐他們是你的親人﹐你的妻子跟兒子們。」我回頭﹐看著他﹐邊說。
「妻子我不需要﹐我有了你。兒子跟不用說﹐將來我會跟你有很多兒子﹐何必在乎
他們呢?」沈明軒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我不能懷孩子﹐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你不要殺他們! 我求求你。」我就立
即說著﹐邊懇求著他。
「怎麼會呢﹐我都能醫治你的傷疤好了﹐區區小毛病根本不是阻礙﹐但他們留下來
絕對會是防礙我們的絆腳石。要殺掉﹐處理掉﹐你說對嗎?」沈明軒邊冷笑地回答。

「不…不可以! 不可以! 」我就驚恐地望著他﹐然後眼前一陣模糊不清﹐我邊蹲下
來﹐抱頭惶恐不安地一直重複著:「不可以…不可以…」
‘唰—!’眼前卻浮現出莫凡溫柔的笑顏﹐凝視著自己。
「莫凡…」我不驚異地呼喚了聲﹐沈明軒一聽見這個令他討厭的名字﹐便一把拉著
我﹐邊說:「不准你在喊他的名字! 不准!」
「嚇…」我驚恐踢了他一腳﹐然後就看著他鬆手的瞬間﹐我便哽咽地說:「你為什麼
跟夏煜文一樣﹐只知道虐殺我對莫凡的一點希望。莫凡是我的! 不准你們說不准!!」

‘啪—!’又一個巴掌揮過來﹐我來不及反應﹐應聲撞到一旁的岩壁﹐我跌坐在一旁﹐
就低頭著﹐便聽見他憤怒道:「什麼莫凡! 什麼鬼狐王﹐從開始就沒有他的存在﹐只
有我﹐即生吾﹑何生凡!」
‘轟—!’他揮掌一落﹐一旁的岩壁頓時被打出一個五指印﹐我驚恐地捂著耳邊﹐邊
喊:「不!! 不!!」


‘滴—!’一聲類似水滴聲再度響起﹐沈明軒回頭就看見我的雙沾了血﹐額頭流著血﹐
邊立即走過來﹐扶起我邊說:「你怎麼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色﹐隨著視線逐漸模糊不清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順勢倒了下來。

永樂候府裡。
廂房內﹐只見小小正為紫言梳妝﹐而紫言卻利落地畫了自己的柳眉後﹐竟然妝不淡
反而卻是艷媚的妝容。
身後的小小便有些不經意地憂心地看著她﹐紫言邊沾了鮮紅色的胭脂後﹐便發現為
她梳頭的小小的表情﹐邊一副不驚異地問:「你說﹐候爺會喜歡本夫人的妝容嗎?」

「呃﹐自然會喜歡。」小小便微笑地說道。
「哦…這張容貌果然匹配這般妝容。」紫言自豪地說著﹐隨即拉開抽屜便看見那裡
面放著一根髮釵﹐簪上有梅花造型。
「夫人要戴?」小小替紫言梳好了髮髻後﹐邊問。
她不回答﹐反而從另一個小首飾盒打開﹐看見裡面也有一對金色翡翠玉珠步搖﹐邊
說:「把這個還有這對步搖替我插上吧。」
「是。」小小連忙順從她的意思。

前廳裡﹐夏雨若早早就安排好了早膳就看見夏煜文走進來邊說:「爹!」
「那麼早就起來了?」夏煜文似乎很驚奇地看著她﹐邊問。
「明軒不在﹐睡也不怎麼舒坦﹐就乾脆起早準備早膳﹐還好巧凌也早起﹐幫忙準備
了。」夏雨若邊微笑地說著。
只見沈夢君與巧凌同步進來﹐邊齊聲說:「參見外公。」
「對了﹐本候安排了人給夜辰送了早膳﹐我們一起吃吧。」夏煜文邊說著﹐就往主
座位坐了下來﹐夏雨若邊坐了下來﹐沈夢君與巧凌邊坐下來。
「外公吃飯﹐若兒姐姐吃飯。」沈夢君邊說道﹐巧凌便立即說:「外公吃飯﹐婆婆吃
飯。」
「好了﹐吃飯吧。」夏煜文邊說著﹐就拿起筷子夾起小菜就吃著稀飯。
此時就看見身著華服﹐頭插一對金閃閃的翡翠步搖出現的紫言﹐瞬間所有人都愣了
下﹐唯獨夏煜文非常淡定地繼續夾菜吃飯。
「各位怎麼都不等我就開始吃飯了呢? 看來這規矩越來越不對了。」紫言便立即冷
冷的諷刺道。
「喲﹐打扮地那麼艷﹐是去找誰呢?」夏雨若邊諷刺地說道。
「沈夫人﹐你說話越是沒有規矩。說到底﹐我畢竟是你爹的妻子﹐要順著規矩走不
是嗎?」紫言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到夏煜文面前﹐就微笑地說:「候爺﹐今天我漂亮
嗎?」
夏煜文便只是默默地點頭﹐沈夢君就直視著那個有著紫言樣貌的奇怪女人﹐巧凌便
一副不解地看著她。
「你這個女人﹐不是平時都在屋裡吃飯﹐一天都不出來見客的嗎? 怎麼回事? 現在
想擺起架子來啊!」夏雨若氣不過便很不悅的說道。
「我喜歡﹐再說我是嫁給候爺又不是嫁給你﹐你急緊張什麼啊!」紫言便冷冷地說道。

「你…」夏雨若欲出聲時﹐夏煜文邊開口說:「若兒﹐快把飯吃完。來人﹐多加雙碗
筷。」
「是。」只見婢女連忙轉身去拿﹐夏雨若便氣憤地轉向別處:「哼!」
只見碗筷拿過來後﹐就看見紫言不肯動手﹐就默默地說:「候爺﹐替我拿碗稀飯吧!」

「…」沈夢君與巧凌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只見夏煜文默默地替她盛了碗粥﹐就遞
給她﹐然後她便夾起一塊腌菜就放在夏煜文的碗裡﹐邊微笑地說:「候爺﹐多吃點。」


夏煜文便默默地吃著﹐就看著紫言托著腮默默地看著他﹐夏煜文便轉頭問:「你在看
什麼?」
「在看候爺。」紫言用親昵的口吻說著﹐似乎旁若無人一樣﹐自動無視了其他人。

「本候老了﹐沒有什麼好看得。」夏煜文邊淡淡地回答。
「候爺何時老過﹐依然似我熟悉的那般。」紫言宛如沒有理由的說道。
「你很熟悉本候嗎?」夏煜文便又問。
「都那麼久了﹐候爺還是一樣很熟悉紫言﹐紫言當然也會熟悉您。」紫言的笑容﹐
向來都是那麼好看﹐當唯獨這一刻夏煜文覺得這種笑意似乎存在著一種莫名的殺機
暗藏其中。
「吃過早膳﹐本候帶你出去走一走。」夏煜文邊立即說道。
「好啊!」紫言得到希望得到的答案﹐便立即說道﹐只見她拿起筷子﹐吃著粥與小菜﹐
似乎有種莫名得愉快。

門前﹐只見夏煜文從馬廄牽來一匹自己的深棕色駿馬出現﹐紫言的眼底似乎有著一
副莫名的情緒﹐但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夏煜文跨上馬背後﹐就伸出手向底下的紫言說:「來﹐上馬吧。」
「好呀。」紫言就握著他的手﹐就被他拉上來﹐夏煜文就讓她坐在前面﹐自己護著
他一樣。

馬蹄聲迴蕩著清幽的樹林間﹐只見端坐在馬背前端的女人一臉平靜地看著前方﹐似
乎很放心他。
夏煜文抓緊韁繩就看見馬匹順勢停了下來﹐在原地打轉著﹐然後夏煜文便說:「我曾
經看見一個最美麗的草原﹐那裡有個漂亮的少年﹐你知道我在說誰嗎?」
「…那少年比我美嗎?」紫言似乎很在乎這答案一樣。
「少年不只是美麗﹐他還是個有責任心的哥哥。」夏煜文邊立即說著﹐就靠著她耳
邊說了聲:「孟和﹐我知道是你。」
順勢紫言回頭﹐輕媚一笑後﹐就忽然跳下馬車﹐站穩後﹐就拔下髮髻上的三根髮飾﹐
一頭烏黑長髮泄下後﹐毫無察覺的轉身仰頭直視著夏煜文。
「果然是你。」夏煜文便立即跳下馬背﹐就看著眼前的人。
「不好奇我為何還好端端得在此嗎?」孟和冷漠地態度問。
「你已經死了﹐顯然你死後把靈魂出賣給某個人換了什麼。」夏煜文邊立即說道。

「是﹐我的確已經死了。死後我的確賣了靈魂﹐如今的我即非人﹐也非鬼﹐非妖。」
孟和邊冷笑地回答。
「你成了魔?」夏煜文便驚異地看著他﹐邊說。
「是啊﹐成妖怕道﹐成鬼怕日﹐成人即怕你﹐只有成為魔﹐才可以與你對抗。」孟
和冷漠地回答。
「紫言在哪裡?」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看來你在乎那個女人多了些﹐看來你當初的誓言也不過哄騙我入迷的手段。」孟
和冷漠地說完就立即轉身﹐突然回身時身上已非女子的服裝﹐而是華麗而詭魅的墨
綠色衣袍﹐臉上也非女子的妝容﹐一樣的容貌卻唯獨眼皮上畫著墨綠色的眼影。
「你…」夏煜文震驚地看著他。
「夏煜文﹐你若能接我三掌﹐我即會告訴你那女人的下落。」孟和說完就立即運氣﹐
轉身出掌的瞬間﹐夏煜文被莫名的掌力震退一段路﹐隨即孟和翻了個跟斗就再出掌﹐
夏煜文又被掌風擊中﹐震退後撞向一旁的樹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突然一個手掌
打過來。
「呃噗…」夏煜文驚不住那連續三次的掌震﹐吐出血的同時﹐看著眼前那被自己思
念多年的人﹐卻是這樣的結局。
孟和收掌後﹐夏煜文狼狽地單腳跪在地上﹐手扶著胸膛﹐便隱忍著。


孟和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夏煜文﹐就說:「竟然你接了我三掌﹐我會以約告訴你﹐
那女人如今很安全。不過大概也是被我家魔主折騰了一夜。這樣﹐你還會去救她嗎
?」
「…救。」夏煜文便淡淡地回答。
「…」瞬間孟和舉起手掌﹐夏煜文便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多一掌時﹐孟和卻突然收
回手掌﹐就說:「哼﹐那麼你就慢慢去找你的女人。」
孟和一個轉身便立即消失不見了﹐夏煜文順勢往前跌時﹐立即扶著一旁的樹幹﹐邊
猛咳了幾聲:「咳咳…呃…」

冰月洞。
躺在岩石床上的我﹐隱約聽見兩把聲音在交談。
「事情辦得如何?」沈明軒便冷冷地問。
「回稟魔主﹐夏煜文識破了屬下的身分了。」那個帶著冷酷聲的人回答。
「看來你果然不適合出現在他面前。」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屬下辦事不利﹐請魔主降罪。屬下甘願受罰。」對方似乎很尊敬他。
「我不會懲罰你的。」沈明軒說完﹐就走開。
我聽見腳步聲靠近我﹐我便稍微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個戴著銀紅色半面具的男人﹐
我立即驚恐地坐起身﹐邊往後退邊說:「走開! 你要干嘛﹐走開!」
我很恐慌地一直往後退﹐就在此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對步搖﹐粉蓮花造型﹐月型垂
珠的步搖﹐我就抬起頭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就突然為我戴上步搖後﹐便轉身準備走開時﹐我便立即拉著他的袖子﹐
邊說:「等等!」
「你想讓我要了你﹐讓你繼續人盡可夫嗎? 紫言夫人!」他冷漠的說出殘忍的諷刺﹐
我便默默地放開拉著他的衣袖﹐他便邁步出去。
我便撫摸了下頭上的步搖﹐就立即疑惑地看著前方。

永樂候府裡。
只見陳管家匆忙地帶著慧兒走進來﹐夏雨若看見她﹐邊立即快步走過去。
「慧兒!」夏雨若立即親切地說道。
慧兒看見她也沒有多少笑容﹐就說:「你說我娘跟你們候爺出去了﹐到底多久才回來
啊!」
「重夫人﹐小的也不知道。」陳管家邊恭敬地回答。
「真糟糕。」慧兒就撅起嘴不悅的說:「算了﹐等他們回來在告訴我。」
「是不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夏雨若邊立即問。
「…」慧兒一臉懷疑的態度﹐夏雨若便發現她腰間配戴著自己繡的荷包﹐邊說:「好
像脫了線! 是不是要找你娘幫忙?」
慧兒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荷包﹐就說:「你這模樣﹐會嗎?」
「敏兒﹐去拿我的繡包來。」夏雨若邊轉身吩咐了一旁的侍女。
「是。」只見侍女連忙走開﹐夏雨若邊說:「陳管家﹐你去忙你的事情﹐重夫人我來
招呼好了。」
「是﹐小姐。」陳管家連忙走開後﹐慧兒一副不太相信她的表情﹐就看見夏雨若帶
領她到一旁的亭子裡坐了下來﹐只見侍女把繡包拿來後﹐夏雨若便拿起繡花針﹐穿
了針引線後﹐就說:「把荷包給我吧。」
「哦。」慧兒把荷包拿出來﹐交給她後﹐夏雨若邊開始細細補著。
看著她補荷包的架勢﹐似乎不是第一次在縫補東西﹐然後夏雨若便一副慈母的態度
說:「你啊﹐多學點﹐以後有孩子才能夠幫忙縫製一雙孩子的鞋子。」
「哼﹐我們義風有錢請人代為縫製就好了﹐那麼麻煩﹐我才不要。」慧兒邊立即不
是很高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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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某也諒解﹐只是艷艷個性就本來是那麼倔強的﹐如今她已有撫養孩子為首的想法。
相信暫時還不會打擾我等的事情﹐請宮主回去稟明國主﹐好讓她安心。」
夏煜文說著﹐便將手裡的錦盒推到她面前﹐邊說:「此乃當年玄武朝的玉環簪﹐請宮
主回贈與國主。」
卡娜打開後﹐便微笑地說:「國主向來都很相信您。來﹐良辰美景﹐我們為合作乾杯。」

「乾杯。」夏煜文便舉起酒杯﹐仰頭喝盡﹐便看見卡娜掀起面紗﹐喝了一口﹐就微
笑地說:「這酒便是當年我兄長擅長釀造的便白栗花酒﹐不知候爺可還記得此味道。」

聽見她那麼一說﹐夏煜文便苦笑地說:「是啊﹐此酒令人回味無窮﹐苦澀不已。」
卡娜便不說話﹐摘下面紗後﹐露出一張撫媚妖魅的絕貌﹐然後仰頭豪邁地喝下那壺
酒時﹐似乎宛如把辛酸一併吞進肚。

冰涼幽暗的環境裡﹐耳邊不時有水滴落的聲音﹐我便稍微睜開眼睛﹐發現燈火照在
我所在的地方﹐我便驚訝地坐起身﹐只見自己躺在一張冰涼的藍岩床上﹐然後就看
著前方不遠處的出口﹐我便立即奔跑過去。
就快觸碰到出口的瞬間﹐我被無名的力量彈了到地面上。
「啊!」狼狽地跌趴在地上﹐我便發現那無名力量瞬間變成一個綠色結界。
「啊嚇…這裡是哪裡?」我便害怕地呢喃道。
突然身後傳來一把聲:「此處喚為冰月洞﹐奉魔都。」
‘唰—!’我便回頭﹐就看見一位戴著鐵面具的男人﹐然後我便嚇地倒退幾步﹐不慎
又觸碰到那結界﹐順勢被彈開。
「啊!」被彈開﹐就被他順勢接住我後﹐我便想掙脫出他的身邊﹐便說:「放開我!」

他便冷道:「自動送上門的東西﹐我想沒有人會願意放開的。
「你是誰﹐你到底抓我來此干嘛?」我便冷冷地質問他。
瞬間他推開我﹐便立即從懷裡拿出一條項鏈﹐我的七色彩石。
「還給我!」我便立即試圖搶回來﹐他順勢往後退﹐並收在手裡並說:「怎麼可能會
還給你呢? 我可是花了時間與計謀得到的東西﹐包括你﹐也不可以輕易拿回去。」

「那好﹐項鏈你拿去﹐反正我不在乎﹐你把我放了﹐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你的存在。」
我便冷冷地說道。
「那也不行。」他就把七彩石項鏈收好後﹐就走到我面前﹐就說:「項鏈﹑佳人﹐我
一樣也不放過。」
「佳人? 原來你對一個毀了面貌的醜婦也有興趣。看來閣下的興趣真奇怪。」我聽
了都忍不住想吐嘈他了。
「誰會願把自己比為醜婦呢? 天下間唯獨你王紫言會這樣比喻自己吧。」他便冷冷
地說著。
「我的確是毀了容貌﹐一點也不假。」我便立即說著。
他突然走過來﹐更靠近我﹐然後捏起我的下巴﹐就隔著鐵面具開始端詳了我﹐我便
假裝鎮定地看著別處﹐他就輕撫去那傷疤﹐瞬間傷疤竟自動愈合。
我就被他放開後﹐他便說:「你摸摸看﹐覺得還有傷疤嗎?」
我被他那麼一說﹐我便立即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頰﹐令我驚訝地是臉頰光滑無傷疤的
觸感﹐我便驚恐地往回退了好幾步邊問:「你是誰? 你怎麼會有本事把傷疤憑空消失
的。」
「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著﹐我便警惕地凝視著他﹐只見他用披風遮掩臉龐﹐
拿下鐵面的手放下的瞬間﹐他立即回頭以真面目對我﹐我邊很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竟然是沈明軒? 為什麼會是他﹐只聽見沈明軒一副耐人尋味的笑意﹐邊道:「很驚
訝嗎?」


「你…你不是凡人嗎?」我對於他剛剛那一連串的話﹐邊問。
「應該說﹐我怎麼會妖法才對吧﹐紫言。」沈明軒說著﹐邊觸碰了我的臉龐﹐我就
立即推開他。
「你少碰我。」我就往一旁退去﹐邊警惕地問。
「哦﹐你說不碰﹐我就偏要碰﹐我還要親你﹐抱你﹐讓你在我身下做我的女人。」
沈明軒一說完﹐就上前拉住我。
「啊…你要干嘛﹐放手!」我驚慌地一直推開他﹐不斷拉扯自己的手腕﹐只見他依然
緊抓著我的手腕﹐我邊情急咬住他的手肘。
「阿﹐臭女人!」沈明軒立即發怒﹐甩開我的瞬間﹐我應身跌在岩石床旁﹐我邊一直
往後退﹐沈明軒瞬間不悅地回頭怒瞪著我道:「賤人﹐好不容易想親近你﹐你竟然不
視抬舉﹐好﹐看來不硬來你是不怕的。」
只見他從一旁抓下一軟銀光色的皮鞭﹐就走向我﹐邊說:「此乃千萬年的靈蛇皮辨成
的皮鞭﹐聽說一鞭就會皮開肉綻。」
我聽了不由自主得發抖了起來﹐他是要拿我試驗這把鞭﹐我邊慌亂地爬起身的瞬間﹐
沈明軒毫不留情地用力回鞭。
‘唰啪—!’一鞭打中我的背﹐我立即痛地跌趴在地上回。
「啊!」抽疼的觸感﹐讓我不禁冷汗直流﹐我痛苦地繼續往旁邊爬去時﹐沈明軒毫不
猶豫地又揮舞了下手裡的鞭子。
「啊!!」我又被打了一鞭﹐我感覺到背上濕濕的﹐或許我以及流血了﹐我吃力地爬
起身﹐就扶著岩壁﹐顫栗著。
瞬間又一鞭打過來﹐直接打在我的小腿上﹐我不驚尖叫了聲:「啊!」
我跌坐在地上﹐背一碰到岩壁﹐我立即跳了下﹐刺痛完全無法倚靠﹐然後就看見沈
明軒走過來﹐蹲在我面前就捏著我的臉頰﹐恥笑地說:「怎麼樣? 鞭子的滋味好不好
受啊﹐紫言。」
「你…這個混蛋…」我邊扭頭後﹐就怒視著他﹐邊咬牙切齒地說。
「混蛋? 我還有更混蛋的行為…例如蹂躪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明軒
勾著我的脖子﹐就把我往他身旁﹐拉過去﹐邊冷言敘述著。
「…你除了要那項鏈﹐又何必折磨我? 拿走它﹐我不會去告訴任何人你的秘密。」
我邊立即說道。
「秘密? 我的秘密? 應該說是我們倆的秘密…因為接下來我可要好好臨幸你這位大
美人。」沈明軒說完﹐就拉起我﹐我就掙扎著﹐邊喊:「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人在我面前﹐猶如肉在嘴邊﹑其有不吃的道理呢?」沈明軒說完
就冷笑著。
我就使勁掙脫開﹐我邊奔跑向前方﹐瞬間腰間被什麼纏住了﹐低頭看見那銀光色的
皮鞭纏在我腰上﹐來不及回頭﹐就被用力甩回來﹐狼狽地跌在岩石床上。
「啊!」我背觸碰到濕冷的岩石面﹐就跳坐起身的瞬間﹐沈明軒已經出現在我面前﹐
就冷笑的一下﹐瞬間按下我。
「啊!! 你這個變態…虐待狂…啊!」傷口觸碰到濕冷的水花﹐宛如是被灑了鹽一樣﹐
刺痛不已﹐我也忍不住罵道。
「罵吧…罵吧﹐反正我對於這種余興節目特別有感﹐多罵就是愛。紫言讓我好好愛
愛你…」沈明軒說著﹐就扯開我的衣裳。
「放開我…你別太過份…我不會讓你得逞。」我就說著就準備掙扎﹐就完全不顧忌
我的傷口。
‘啪!’瞬間臉頰迎來一個巴掌﹐我來不及思考時﹐‘啪—!’又一個巴掌打在另一
個臉頰﹐我轉頭怒視著他時﹐只見沈明軒用手叩住我的手腕﹐就邊冷道:「賤人﹐我
也不是那夏煜文﹐不會對你多少的憐香惜玉﹐現在我要定你﹐最好是好好伺候我﹐
免得等兒的皮肉苦。」
說著就扯破我的衣裳﹐撫摸著我的臉頰﹐就捏著我的臉﹐就說:「這張臉果然是禍害﹐
無論現在或過去。」

順勢俯下身﹐壓在我身上時﹐放肆親吻﹐啃咬著我的脖子﹐我邊喊著:「嗚…放了我
…啊!!」
隨著火把搖晃了下﹐只看見石床上的黑袍男子脫去衣袍﹐露出堅實的身體就冷笑了
下﹐俯下身繼續親吻著那已經無力反抗自己的女人。

永樂候府裡。
夏煜文聞訊匆匆地回來﹐踏進廂房﹐只看見包扎了傷口的寒天﹐邊上前問:「寒天。」

「候爺…屬下失職﹐沒能把夜辰少爺帶回來。」寒天困難地說著﹐然後又說:「夫人
追出去﹐也未回來。」
「紫言嗎?」夏煜文驚訝地問。
「是﹐夫人匆匆地奔跑出去。方才屬下們在附近的樹林找到夜辰少爺﹐卻沒見到夫
人的蹤跡。只找到這個。」其中一位護衛就說道。
只見他拿出那條十字架項鏈﹐一旁的巧凌邊驚訝地說:「是夫人的東西。」
「多派些人出去﹐務必找到紫言。」夏煜文邊立即說道。
「是。」那位護衛說完就準備走出去﹐就只見陳管家匆忙進屋﹐恭敬道:「老爺﹐夫
人回來了﹐只是說頭昏就在前廳等著。」
「什麼?」夏煜文立即帶著他們走出去。

只見前廳椅子上坐著一位女子﹐樣貌與紫言如出一轍﹐她嬌弱地扶著額前﹐就看見
夏煜文進來﹐就準備站起來說:「候爺…」
「別起來!」夏煜文說著﹐就回頭對巧凌說:「去把大夫請回來。」
瞬間那位紫言立即說:「不必了﹐大概是找夜辰時突然太急﹐有些不舒服。不需大夫。」

「那麼好吧。」夏煜文看著懷裡的紫言特別乖順﹐心存疑惑﹐但還是表面上關心地
說:「來人﹐帶夫人回房休息。」
「是。」小小立即說完就上前扶著她離開。
「今晚的事情﹐就別鬧打。對了﹐姑爺呢?」夏煜文邊問一旁的陳管家。
「姑爺接了江州的信﹐就說離開幾日﹐小姐也讓姑爺獨自去﹐說自己在府裡看著小
少爺。」陳管家邊立即說道。
「嗯﹐你們去忙吧。」夏煜文邊立即說著﹐陳管家邊立即走開後﹐夏煜文邊對巧凌
說:「去準備凝神茶給紫言﹐她需要凝神安眠。」
「知道了﹐外公﹐孫媳這就去。」巧凌立即說著﹐走出去時﹐夏煜文邊回頭對著一
旁的護衛說:「你們把夜辰少爺帶回來時﹐可有不妥之處?」
「夜辰少爺上身都是傷﹐貌似與什麼武藝高強的人交手過﹐或許對方有些慈悲之心﹐
他沒傷即要害處。」其中一人邊回答。
「哦…你們去附近的樹林查一查﹐找到線索立即回來通報。」夏煜文冷冷地說著。

「是。」那些護衛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廂房裡。
只見紫言端起茶杯﹐喝著參茶﹐巧凌邊伺候著﹐夏煜文踏進屋時﹐紫言就立即撲到
他身邊說:「候爺…我怕…」
「呃哼﹐怕什麼﹐如今回來了﹐就別怕。」夏煜文邊立即微笑地說道。
巧凌識趣地立即走了出去﹐紫言依舊拉著他的手﹐邊說:「候爺可以陪陪我嗎?」
「乖! 你睡﹐我哪兒都不走。」夏煜文把紫言牽到床邊﹐就讓她躺下後﹐自己坐在
床沿﹐邊說:「乖乖地閉上眼睛﹐我哪裡都不去。」
「嗯。」紫言乖乖地合上眼睛時﹐夏煜文的溫柔瞬間收起﹐他凝望著眼前的女人﹐
邊思考著她的來歷﹐然後相同的﹐閉著眼睛的女人﹐一樣在暗自打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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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件繡有老鷹圖騰的披風﹐純棉還有內裡繡了《敬》字。
「好…好看。」我便哽咽地回答。
「我也覺得王爺適合。對了﹐我都要生了﹐王爺怎麼還不回來?」艷艷便立即回頭問
我。
我便回頭看了看素素﹐只見她搖搖頭便回應我﹐我便無奈地對她說謊:「敬兒大概路
上耽誤了。一定會回來的…」
突然此時外面傳來嬰孩的哭泣聲﹐我立即回頭看了素素﹐素素也連忙回看我﹐突然
艷艷站起身﹐就一副緊張地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不見了! 啊!」

「艷艷你冷靜點…」我便連忙拉著她。
突然她轉身就推開我們﹐就瘋狂地奔跑出去。
「艷艷!!」素素跟我連忙追了出來。

此時前廳裡喝著茶的夏煜文就看著紫霞抱著嬰兒在院子裡哄著﹐突然就看見艷艷衝
過來﹐紫霞驚訝地看著她的瞬間﹐就看見艷艷大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啊!」

看著艷艷準備揮掌攻擊時﹐夏煜文立即快步奔跑過去﹐就在瞬間踢開艷艷時﹐夢君
與巧凌趕緊過去﹐紫霞就立即說:「別傷了艷艷!」
「艷艷!!」我跟素素立即趕過來﹐我就喊了聲﹐只見素素立即跳躍﹐翻了個跟斗就
站在艷艷身後。
「照顧好老王妃跟孩子。」夢君立即跳出去﹐瞬間站在夏煜文身邊﹐似乎也要幫忙
擋住失去理智的艷艷。
站立在中央的艷艷﹐微風中吹動了她的長髮﹐她冷冷地看了看擋在她面前的夏煜文
以及沈夢君後﹐就回頭看了看身後做了預備動作準備著的素素。
「你們以為你們可以擋得了我?」艷艷突然變成異常冷酷的表情說道。
「艷艷﹐難道你不聽本候的話了嗎?」夏煜文便立即問。
「哈哈哈﹐你不過只是在利用我﹐可惜你不守承諾害死了王爺﹐今天我要替王爺殺
了你。」艷艷冷冷地回答。
‘唰—!’我很驚訝地看著前方﹐然後發現原來艷艷沒有瘋﹐她只是要引君入甕。
「素素夫人﹐這裡沒有你的事情﹐這個人只有我可以動手殺了他。」艷艷回頭看著
素素並平靜的說道。
「艷艷﹐你做那麼多﹐就只是想引本候過來﹐你乾脆點﹐說你要本候的命﹐本候自
然會給你。但絕對不會是現在!」夏煜文說完就看見艷艷目露兇光﹐就轉身的同時朝
夏煜文得方向射出無數支銀針﹐只見夏煜文推開夢君後﹐就轉身抓下自己的披風﹐
一把將迎面飛過來的銀針都網入。
就在那瞬間沈夢君飛奔過去﹐一掌打重在艷艷的背後﹐艷艷來不及反應﹐就立即吐
了一口血﹐就跌跪在地上。
「呃…」艷艷便撫著胸口﹐猙獰地看著前方把銀針都包在披風內的夏煜文﹐只見沈
夢君立即抓起艷艷的長髮﹐往後扯著隨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後﹐艷艷便立即驚訝地
看著他﹐沈夢君便朝她微笑了下。
「艷艷!」只見紫霞抱著嬰兒跑過來﹐就跪蹲在她面前﹐艷艷一看見她懷裡的嬰兒就
說:「我的孩子!」
看著把孩子抱起來的艷艷﹐就心疼地抱著自己的骨肉﹐邊說:「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娘再也不拋下你。」
我立即快步走到夏煜文的面前﹐只見他把披風遞給一旁的護衛後﹐我便立即冷不防
地揮手要打他時﹐他卻立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似乎很不悅地凝視著我。
「你干嘛!」此時走過來的嘉月先是看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艷艷﹐再看見夏煜文抓
著自己女兒的手的那副兇狠模樣﹐就立即大喊道。
「放開我們小言! 夏候爺!」從一旁走出來的東凡便冷冷地說著。
只見我怒視著他﹐他便立即松開抓緊我的手腕﹐我立即用另一隻手揮過去。

‘啪—!’巴掌聲迴蕩著院子的同時﹐沈夢君便立即望向我們。
「鬧夠了﹐我們就回去。」夏煜文說完就立即走出去﹐沈夢君便立即跟隨他的腳步
走開﹐唯獨巧凌依然站在原地﹐看著正氣衝沖的我。
「小言…」紫霞上前對我關心時﹐我便微笑地說:「我沒事。抱歉母親﹐我要先回去
了。」
「沒關係﹐那些點心你帶回去吧。」嘉月便看了身後的侍女﹐侍女把竹籃拿過來交
給巧凌後﹐我便說:「母親若你肯來看看我﹐我會很樂意的﹐請不要擔心我﹐好不好
?」
「當然好﹐你母親肯定會去的。」東凡立即走過來﹐並且摟住嘉月﹐便替嘉月說道。

「我先走了。」我便立即轉身走出去後﹐巧凌便連忙跟隨著去。
嘉月嘴硬心軟﹐便直視著前方﹐東凡便上前說:「好了﹐別擔心了。那孩子會處理好
的。」
嘉月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

永樂候府﹐大廳。
只見夏雨若坐在椅子上喝著剛泡好的參茶﹐才喝了一口﹐就看見夏煜文跟隨著沈夢
君匆忙地走越過門口﹐夏雨若愣了下﹐就放下茶杯﹐走到門口﹐就看見我跟巧凌走
著。
我看見夏雨若那副驚訝的表情﹐也不準備停下腳步﹐就快步走越過她﹐只見夏雨若
攔下巧凌﹐便問:「怎麼回事? 為何你外公看起來如此生氣?」
「嗯﹐出了點事情。」巧凌說完就把手裡提著的竹籃交給夏雨若時﹐邊說:「婆婆﹐
抱歉今天事情有變數﹐我們連經過都沒能經過重府。」
「是出了什麼大事﹐搞得雞飛狗跳得。」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敬王妃出了點事情﹐突然發狂…總之事情已經算解決了。」巧凌便恭敬地說道﹐
然後說:「婆婆如果沒事別的事情﹐巧凌先告退。」
巧凌恭敬地鞠躬後﹐趕緊快步走開﹐夏雨若提著竹籃便呢喃說:「艷艷能出什麼事情
? 竟然可以搞得愁雲慘霧的…」

廂房裡。
我一推開門﹐進了屋﹐就氣憤地坐在椅子上時﹐我便撫著胸口﹐似乎讓氣喘平復著﹐
然後就看見巧凌匆忙地快步進屋﹐看見臉色慘白的我﹐便立即說:「夫人﹐你怎麼了﹐
要不要找大夫進來?」
「不用…我只是一時喘不過氣。」我便連忙拉住她﹐邊說道。
「嗯…那麼要通知…候…」巧凌才說到一半﹐我便怒瞪了下她﹐巧凌便立即小心謹
慎地說:「是通知夢君過來看看嗎?」
「行了﹐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我便立即回答。
「是。」巧凌便立即嘆氣後轉身走出去。
我用手扶著額頭﹐邊難過著﹐沒能保護到敬兒或許是我這輩子最愧對母親的遺憾﹐
我更悔恨自己為何有答應逃避著陛下﹐而讓自己陷入這種處境裡。
所為的生不如死﹐或許就是這個意義吧。
我無奈地看著我的雙手﹐我難道就是來到這時空﹐讓自己最珍惜的人都為我犧牲嗎
?
一個莫凡還不夠嗎? 老天爺﹐你連我的弟弟的性命也奪走了﹐為何你還在強留我在
這裡?

書房裡﹐看著夏煜文若無其事地端起剛倒下熱茶的茶杯﹐就細細品味著﹐沈夢君便
立即說:「請主上別擔心﹐夫人或許只是一時被艷艷的話刺激到﹐過些日子她會慢慢
接納您的。」


「唉﹐罷了。留住她的人卻獨獨得不到她的心﹐本候也並非第一次感受過了。」夏
煜文便輕嘆了下﹐就無奈地說道。
「對了﹐今晚是否要多派些人陪同候爺到鄰城?」沈夢君便立即說道。
「是啊﹐今晚要見她﹐本候差點忘記了。」夏煜文便立即說道﹐然後望向沈夢君便
微笑地說:「今晚你陪本候過去見見她吧﹐畢竟那麼多年了﹐她應該也很想見你。」

「是。」沈夢君便露出很為難地態度說著。

新房裡﹐巧凌便有些擔憂地看著前方﹐此時就看見沈夢君走進屋﹐她立即站起身。

「今晚我會跟隨外公去鄰城見一位世外高人﹐你就好好地待在府裡。」沈夢君便立
即說道。
「那麼你出發前﹐會留下來吃飯嗎?」巧凌便恭敬地詢問他。
沈夢君停頓了下﹐便說:「不必那麼麻煩﹐不過我想吃一樣東西。」
「你要吃什麼﹐巧凌馬上去做。」巧凌便立即說道。
「我想吃馬蹄跟桃子。」沈夢君便說道。
「馬蹄? 新鮮的嗎? 可是現在還不是馬蹄的季節﹐桃子也要等立春後才有。」巧凌
一副很為難地表情﹐邊回答。
「呵呵﹐開玩笑的。我不需要那些﹐給我一杯參茶就足夠了。」沈夢君便露出笑容
地回說。
「呃﹐好。」巧凌便立即回答﹐準備轉身前就又回頭問:「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要問什麼?」沈夢君便立即回問。
巧凌又走過來﹐就問:「我很好奇﹐你剛剛跟艷艷王妃說了什麼﹐為何她突然又不攻
擊外公了。」
沈夢君望了望巧凌﹐然後就說了句:「太好奇﹐有時候不是個好事情。」
「對…對不起﹐我不該多管閒事。」巧凌便說完就欲走開前﹐突然聽見沈夢君說:
「我只是跟她說﹐如果她不殺外公﹐外公會保她兒子平安繼承敬王爺的位置。」
巧凌便回頭望著他問:「就那麼簡單?」
「擺在她眼前的仇恨若能化解為利益﹐再笨的人也會選擇利益。更何況東凡王府不
可能會懸著那位置太久﹐畢竟朝廷也會逼迫老王爺再出來面對﹐與其打擾他老人家
的安寧日子﹐我想敬王妃會選擇我所提的條件﹐就那麼簡單。」沈夢君便立即回答。

「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們是威脅她什麼﹐對了﹐參茶。」巧凌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留在房裡的沈夢君凝望著那插著牡丹花的花瓶﹐邊苦笑道:「威脅? 為何要威脅她…
何必在傷口上多染一層新傷呢。」

太陽西下﹐就看見夏煜文帶著沈夢君離開永樂候府前往鄰城會面。
天空也逐漸變成黑夜﹐廂房裡的沈夜辰﹐屈著身體﹐忍受著身體裡莫名的渴望…對
血的渴望。
只見有人推開房門走進來﹐對方似乎在找尋什麼﹐沈夜辰就仿彿看見了什麼一樣﹐
就衝過去﹐一把咬住對方的肩膀。
「啊!」對方叫了聲﹐就甩開他的同時﹐就看見那披頭散髮的血紅色眼眸﹐但他認出
來他﹐便驚訝地說:「夜辰少爺﹐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病了?」
「吼啊…」具有野獸的低吼﹐讓對方驚訝了下﹐他便繼續說:「屬下是寒天﹐您不記
得了嗎?」
突然沈夜辰撲過去﹐再次向他攻擊時﹐一把咬在他的手臂上﹐撕扯著﹐宛如要吃掉
他﹐寒天無奈一拳打在他額頭上﹐只見沈夜辰被莫名打重﹐捂著額頭﹐慌亂地步伐
奔跑出去﹐然後跳上屋頂。
此時手臂與肩膀都是血的寒天從屋外走出來﹐就不慎跌倒﹐這時候剛好露出的我﹐
看見有個身影跪在地上﹐我便快步走過去﹐發現是寒天﹐我便立即問:「寒天﹐你怎
麼了?」


「夫人…夜辰少爺跑出去了﹐萬一…萬一有人受傷了怎麼辦?」寒天吃力地說完就昏
過去。
「寒天!」我便搖晃她﹐然後就看見巧凌走過來時﹐我便說:「巧凌快幫小小扶寒天﹐
找個大夫過來。我去外面一下。」
「夫人﹐您去外面干嘛? 」巧凌便連忙拉住我﹐邊問。
「沒時間解釋了。」我便甩開她﹐立即奔跑出去。
「夫人! 啊…」巧凌便連忙把小小找來。

樹林裡﹐一路上奔跑的身影﹐帶著紅如血的眼眸﹐靈敏地在黑暗中奔跑﹐似乎是他
的本能﹐一路上根本沒有氣喘吁吁的感覺﹐反而吸食了血﹐動作更是靈敏多了。
他就一路奔跑著﹐然後突然眼前跳下來的身影﹐一身黑袍﹐帶著同樣血紅色的眼眸﹐
直視著他。
「吼吼…」沈夜辰非常抗拒眼前的人﹐便往後退了步﹐並發出獸吼警告對方一樣。

「哼﹐畜生…沒有用的傢伙。」戴著鬼鐵面具﹐遮去半張臉﹐只剩下一對眼眸能夠
辨識。
我便踏著慌亂地腳步在草地上奔跑著﹐我便喊著:「夜辰! 夜辰!! 夜辰…你在哪裡
啊!!」
我便辛苦地踏過碎石滿地的草地﹐邊喊:「夜辰!! 夜辰!!」
突然我發現不遠處有個倒臥在地上的身影﹐我認得那被包扎著紗布的手背﹐我便一
驚﹐立即奔跑過去﹐就跪在他身邊﹐吃力地把他翻過來。
‘唰—!’瞬間發現對方戴著鐵面﹐然後突然用手掐著我的脖子﹐我便被突如其來地
動作嚇了一跳﹐瞬間看著抓著他的手背﹐一直掙扎著。
‘咯—!’掙扎中﹐袖裡的十字項鏈掉了出來﹐然後只見他往下掐著﹐瞬間一把奪了
我的項鏈。
「咳咳…我的項鏈!」我就試圖奪回來的瞬間﹐就感覺後頸被什麼打重﹐眼前意識不
清晰﹐瞬間往前倒下之前﹐只感覺自己撲進什麼人的懷裡﹐隨即眼前一黑。
倒在一旁的沈夜辰﹐雙手傷痕累累的同時﹐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看見了黑衣袍的鐵
面人﹐抱起失去意識的女子﹐他從女子滑落下來的手腕看見那紫玉手鐲﹐便吃力地
說:「紫言…外婆…」
瞬間昏厥過去﹐也沒在看見樹林裡有任何人。

鄰城外﹐一座叫做牡丹亭的涼亭裡﹐端坐在一位戴著面紗的紅衣女子﹐但從服裝看
得出來她非幻國人士﹐一副番族打扮的她﹐看見夏煜文帶著沈夢君出現﹐便站了起
來。
「您來了! 早已備好酒菜了。」那位女子便立即說道。
「要鶯鶯宮主親自到此會面﹐本候憊感感激。」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候爺客氣了﹐是卡娜該做的。」被喚做卡娜的女人﹐眼神帶著含笑的回答。
「對了﹐這位便是夢君。」夏煜文便立即介紹了夢君﹐只見女人的眼神似乎有一瞬
間驚訝﹐隨即很快平復地說:「感恩候爺願意帶他過來。」
「主上﹐屬下到亭外候命。」沈夢君大概猜測到她的身份﹐但還是沒有止住他心裡
的小小怨恨﹐便立即帶著冷漠走了出去。
卡娜直視著沈夢君離開的背影﹐眼神也有些寞落﹐夏煜文便趕緊說:「宮主特意來此﹐
是否國主有所命令了?」
「是﹐國主說這幾年﹐多虧候爺的幫忙﹐如今幻城四處都有我等的細作與埋伏﹐奪
權之日至日可待﹐請候爺繼續為我等的鴻圖大業效力。」卡娜便微笑地說道。
「夏某會盡力輔佐國主﹐只要國主需要﹐夏某也一定會盡心盡力地效力。」夏煜文
便微笑地說道。
「再來﹐就是要請候爺盡力去安撫格格﹐國主說了﹐格格一定很不諒解她﹐所以希
望候爺從中借助。」卡娜便立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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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永樂候府裡﹐前廳內﹐早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待新人過來奉茶的夏雨若與沈明軒
一見到夏煜文便齊聲恭敬道:「參見爹爹(參見岳父大人。)」
「嗯。」夏煜文早就已待在前廳﹐喝著下人準備的參茶提神。
「對了﹐昨夜不見夜辰回房去﹐不知道岳丈大人可有看見那孩子?」沈明軒便立即說
道。
「那孩子昨夜病了﹐我讓人把他安排到我廂房隔壁的客房先休息。大夫說那孩子感
染了天花﹐不好與人見面﹐你們也別去打擾他了﹐知道嗎?」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是﹐我們知道了。」夏雨若便點頭回答﹐然後悄悄地對沈明軒道:「我還以為那孩
子去找夢君了。」
「咳咳嗯﹐若兒這種話以後別讓本候聽見了﹐知道嗎?」夏煜文似乎很不悅地警告她。

「是﹐女兒知道了。」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陳管家便立即對夏煜文說道:「老爺﹐夢君少爺他們來了。」
只見沈夢君帶著巧凌跨步走進屋後﹐沈夢君便拱手道:「夢君參見外公﹐若兒姐姐﹐
義爹。」
「乖。」夏煜文便高興地說道。
只見巧凌恭敬地欠身道:「巧凌參見候爺﹐若兒夫人﹐沈老闆。」
「哎﹐什麼候爺﹑夫人﹑沈老闆﹐你要改口叫我們婆婆公公﹐還有跟夢君一樣稱呼
一聲外公。」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對不起﹐奴婢…不對﹐巧凌一時忘了。」巧凌很緊張地說道。
「沒事兒﹐來人準備敬茶儀式。」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是﹐老爺…對了﹐老爺需要讓紫言夫人來接受新人的奉茶嗎?」陳管家便不忘地說
道。
「…不用了﹐她不喜歡太吵鬧﹐就讓她一個人靜靜得處著﹐我們自己接受新人奉茶
便罷了。」夏煜文思考了下﹐便立即說道﹐只見陳管家走開去準備奉茶的茶具時﹐
沈明軒便冷冷地看著前方。

廂房內。
我看著書集﹐邊嘖奇著﹐智也初擬的自創小生意的概念﹐邊呢喃道:「想不到﹐哥這
麼了不起﹐或許我應該讓重女婿出筆錢出來投資一下。」
只見小小帶領巧凌進屋﹐巧凌便立即跪在地上﹐我連忙丟下書本﹐就上前準備扶起
她便說:「你怎麼跪下來了?」
「小小﹐麻煩你了。」巧凌說著﹐就只見小小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有杯蓋著茶蓋的
陶瓷杯﹐就說:「請夫人坐下來﹐讓大少奶奶奉茶給您吧。」
「哦…好吧。」我便連忙坐下來﹐就看見巧凌端起茶杯﹐就恭敬道:「巧凌﹐向外婆
敬茶﹐感激您那麼多年撫養教導巧凌。」
「嗯﹐乖。」我便接過那杯茶﹐就打開茶蓋喝了口便蓋上茶蓋﹐把茶杯放在一旁的
托盤上﹐我便連忙扶起她﹐就說:「你等等。」
我立即轉身走去一旁﹐從抽屜裡拿出錦盒﹐就走過去交給她時邊說:「這是我特意給
你打的翡翠鐲。」
「那麼貴重…」巧凌要說話時﹐我把盒子打開拿出翡翠鐲﹐就替她戴上時邊道:「聽
說翡翠跟玉一樣都養人﹐氣場越大﹐越是能保平安。不許說不…知道嗎?」
巧凌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鐲﹐邊說:「謝謝夫人。」
「這是我給你的新婚禮物﹐等過陣子再打給小金鐲。」我便微笑地說道。
「夫人﹐您對巧凌那麼好﹐巧凌無意為報﹐如今又不能隨伴伺候著﹐若巧凌不給你
添太多麻煩就好了。」巧凌便有些內疚地說道。
「傻瓜﹐你與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客道話嗎?」我把她帶到桌邊﹐坐下來後﹐我便對
她說道。

「小小﹐去廚房拿幾個小點心過來﹐你就待在我這兒陪我聊聊天﹐好不好?」我便微
笑地說道。
「嗯。」巧凌便點頭回答﹐只見小小便快步走了出去。
看見房門帶上後﹐我便連忙關切地問:「昨夜﹐夢君沒為難你吧?」
「沒﹐不過巧凌向他坦白一切了。他沒為難我﹐昨夜還救了我。」巧凌便立即說道。

「救了你? 怎麼回事? 」我便疑惑地問。
「不知道﹐昨夜燈一熄﹐就有只像人的野獸跳進來攻擊夢君少爺﹐那野獸本來還想
過來攻擊我﹐可是夢君少爺及時救了我﹐還傷了那個人。後來那人跑了。」巧凌便
立即說道。
野獸…又似人形﹐還受了傷。
瞬間我眼前閃過昨夜沈夜辰那半獸半人的表現﹐便沉默了下﹐然後巧凌便說:「夫人﹐
您怎麼了?」
「沒﹐只是想來這府裡向來很安全﹐怎麼有人那麼大膽敢闖進來? 可有向候爺提及
?」我便立即問。
「沒有﹐夢君少爺說不要打吵驚蛇﹐他說自己有辦法再引那東西出來的。」巧凌便
回答。
「那麼危險﹐他竟然說的如同自己要去抓個小搶匪一樣。」我聽了也不免汗顏了。

「夢君少爺說這事情未查清楚﹐不好處理。」巧凌便立即說道。
「對了﹐夏雨若對你好不好?」我便連忙又關心地問。
「夫人請放心﹐婆婆待我尚不壞﹐方才與他們用過早膳時﹐還向我提及希望有空讓
您往她那兒去去﹐別悶在屋裡。」巧凌便立即回答。
竟然那麼好﹐看來她真得有意跟我善意來往﹐或多或少是因為要多接近慧兒﹐了解
自己的親生女兒吧。
「那麼你去告訴她﹐等我有空一定往她那兒去。」我便點頭回說道。
只見小小端來那些點心後﹐我便為她夾了塊點心﹐放在她碗裡﹐然後就那麼平靜地
過了一天。
送走巧凌後﹐我便走到妝台前﹐忍不住拿出那十字架項鏈﹐邊撫摸著﹐也沒有發現
有人踏進屋﹐我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前方。
突然眼前被人遮擋住了﹐我立即回過神﹐便看見夏煜文站立在前方凝視著我。
「你…你怎麼進來也不出聲?」我便有些心虛地說道。
「我在看你…所以不打算出聲。」夏煜文便直接地說道。
我就站起身走到一旁﹐邊緊握著手裡的十字架項鏈﹐然後就背對著他就問:「候爺特
意來﹐不是只是看看我而已吧?」
「方才我孫兒媳給你奉茶了吧。」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你問那麼多干嘛?」我就轉身就直視著他﹐邊問道。
「只是想問﹐你喝那杯茶是以夫人的身份呢﹐還是以外婆的身份?」夏煜文便立即微
笑地說道。
「…」我聽他那麼一問﹐我便立即轉身走到一旁﹐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喝的﹐有那麼難回答?」夏煜文便走到我身旁﹐就看著我邊問。

我便直視著前方﹐就很冷漠地說:「以何身份喝茶﹐跟候爺有何關係?」
「你如果願意接納我﹐那麼那杯茶的意義便已經不一樣。」夏煜文便直接那麼回答。

我便稍微望向他﹐然後便走到一旁邊說:「茶的意義﹐與這事無關連﹐請候爺別再舊
事重提了。」
我說完就準備走想案前﹐突然聽見他說了句:「難道你心目中本候怎麼樣都比不過你
思念著的莫凡嗎?」
‘等—!’我便停下腳步﹐連回頭去辯解地勇氣都沒有﹐夏煜文看見那被握緊在手心
裡的項鏈﹐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
「看來﹐我是太痴迷了。打擾了。」夏煜文便立即說著就轉身走出去的那瞬間﹐我
的心卻莫名地刺痛﹐明明是沒有關係的我們﹐為何還要互相折磨至今。

廚房裡﹐夏雨若看著剛出籠的點心﹐便微笑著﹐就看見巧凌走進來﹐恭敬地向自己
請安:「媳婦參見婆婆。」
「巧凌﹐你來得正好﹐你替我把這些點心送給重夫人吧。」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啊﹐呃…婆婆等兒我們是去東凡王府﹐沒經過重府。」巧凌便立即老實地回答。

「我知道﹐反正你們會遇到她﹐如果沒遇到就順便送過去。」夏雨若便把裝了點心
的竹籃遞給巧凌時﹐邊說道。
「嗯…那麼我跟夢君少爺提一下。」巧凌便立即說道。
「哎﹐不是讓你別叫夢君少爺了嗎? 你怎麼還叫啊!」夏雨若便立即提醒她。
「哦…抱歉﹐婆婆﹐我一時沒有注意。媳婦以後會多注意。」巧凌便立即說道。
「好了﹐你們就趕緊準備﹐陪紫言夫人還有外公去東凡王府。」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是。」巧凌便點頭回答﹐只見夏雨若走開後﹐巧凌便看著那竹籃就很無奈。

東凡王府裡。
嘉月在廚房忙碌著﹐紫霞便抱在嬰兒在庭院裡看看溶雪的美景﹐此時便看見智也匆
忙地進屋便帶領著身後的巧凌與一位生面孔的年輕人。
「紫霞嬸嬸﹐小言他們回來了!」智也便微笑地說道。
只見巧凌走過來﹐恭敬地說:「巧凌參見老王妃。」
「起來! 別多禮了。」紫霞便立即扶起巧凌後就看了下她身旁的年輕人﹐只見他拱
手禮貌道:「在下沈夢君﹐見過老王妃。」
「沈公子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紫霞便微笑地說著。
此時就看見我快步走進來時﹐身後的夏煜文便走在我背後﹐我立即快步走到紫霞面
前就說:「紫霞母親! 母親呢?」
「她在廚房忙著做你最喜歡的點心。」紫霞就微笑地說著﹐然後就聽見嘉月說:「小
言!」
「呵﹐母親!」我立即快步走過去﹐只見嘉月連握著我的雙手邊問:「你那麼久都不
回來﹐我剛燉了些補品。等兒記得吃。」
「是母親。」我便點頭回答﹐此時我身後的夏煜文便開口說:「夏某見過紫霞老王妃﹐
嘉月老王妃。」
只是夏煜文一走過來﹐似乎這圓滿和諧的氣氛頓時便搞僵了﹐嘉月的笑容也瞬間收
起來了。
「母親﹐艷艷呢?」我便立即問。
「她在屋裡待著﹐怎麼都不肯出來。」嘉月便對我說。
「素素要不你帶我過去﹐巧凌就帶著夢君跟候爺到前廳去吧。」我便立即說道。
「是。」巧凌點頭後就看見我跟素素匆忙地走開後﹐嘉月便立即轉身去廚房的方向﹐
而紫霞便連忙禮貌地說:「我準備了些點心﹐還讓人奉茶了﹐請諸位一同前往前廳。
王爺正在屋裡候著各位。」
「那麼就勞煩老王妃帶路了。」夏煜文便一副早就已經習慣的態度﹐拱手說道。

廂房裡。
艷艷直視著前方﹐一邊幸福笑容地縫補著披風﹐只見素素推門進屋﹐我便看見那曾
經風靡京城男子的花魁﹐竟然是只穿素白衣裳﹐髮髻上不戴珠釵﹐還泄去一半的黑
髮﹐慘白又憔悴的臉龐﹐眼窩下的黑眼圈更是明顯﹐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我們一樣。

「這…」我便驚訝地問。
「就是這樣﹐都不知道勸了多久﹐她也一樣醒了就開始縫製披風﹐累了也不睡﹐飯
也不肯多吃。之前還會去外面看看月亮﹐如今連屋也不踏步離開。」素素便立即說
道。
「嗯…姐姐你來了?」艷艷便抬起頭﹐看著我便微笑地說。
我連忙走過去﹐就微笑地說:「艷艷﹐你怎麼不去外面?」
「我在給王爺識披風﹐你看﹐好看嗎?」艷艷便一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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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永樂候府張燈結綵著﹐此時廂房裡看著侍女為其裝扮的巧凌﹐很不安地一直
搓著手背﹐然後看著侍女為自己戴上珠釵與金簪時﹐就很驚訝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只見鳳冠戴上的同時﹐整個人都很不一樣了。
「巧凌姐真漂亮。」一旁的侍女便說道。
「是呀﹐今天就屬巧凌姐最漂亮了。」另一位年紀畢竟年輕的侍女便也附以說道。

「你們呀﹐從今天開始要改口叫少夫人了。知道嗎?」另一位比較年長的侍女便立即
說道。
「是。」那兩個侍女便點頭回應。
我一踏進屋﹐便微笑的說:「你們好熱鬧啊! 再討論什麼?」
「參見紫言夫人。」她們便齊聲對我行禮後說道。
「參見夫人!」巧凌立即欠身時﹐我便連忙抓起她的雙手扶起邊道:「別行什麼禮﹐
今兒就屬新娘最大。」
「…」巧凌便低頭不語﹐此時一旁的侍女端來一塊喜帕邊道:「夫人時辰到了﹐請夫
人為新娘上喜帕。」
「嗯。」我接過喜帕後就為她蓋上時﹐巧凌落寞地神情也因而遮掩掉了。

大廳內﹐只見賓客們滿滿地祝賀﹐沈明軒與夏煜文便一直回敬道禮著﹐夏雨若便四
處找尋沈夜辰的蹤影﹐便說:「你們去那裡找找。」
「是﹐大小姐。」家丁們便快步走開時﹐沈明軒便立即上前問:「怎麼樣了? 找到夜
辰了嗎?」
「沒找著。真是急死我了!」夏雨若便立即說道﹐沈明軒回頭就看見夏煜文帶著沈夢
君一個一個地向那些達官貴人行禮問候的畫面﹐就冷冷的說:「再找不到夜辰﹐咱們
就連站的對方都沒有了。」
夏雨若便回頭看見那畫面﹐就立即說:「你在妒忌嗎? 又是你說那婢女會害了夜辰﹐
怎麼樣也不肯順兒子的意思﹐好了﹐兒子這下失蹤了﹐你倒怪起我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唉﹐總之快點把夜辰找回來。」沈明軒說著就轉身走開時﹐就
被夏雨若拉了回來﹐就看見重義風與慧兒踏進大廳裡。
夫妻倆似乎很甜蜜恩愛﹐一直黏在一起﹐只見慧兒主動無視掉他們夫妻倆﹐就對重
義風說:「聽說巧凌成親﹐你說翠竹會不會回來看看啊?」
「原來你拉我過來就為這事兒?」重義風大悟地說道。
「哼﹐不然你以為我愛往著鬼地方走動嗎?」慧兒說著就看見夏雨若誠懇地微笑時﹐
就白了一眼就拉著重義風快步走開。
只見夏雨若一臉失落地凝視著她﹐沈明軒便立即說:「算了﹐咱們快點準備準備。」

「嗯。」夏雨若說完就立即走過去。
此時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新娘到!」
只見巧凌蓋著喜帕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然後沈夢君便站在前方回頭看著逐
漸靠近自己的喜衣女子﹐就看著她停下腳步後﹐一旁的媒人婆便說:「新人轉向外門﹐
一拜天地。」
他們雙雙向外鞠躬後﹐就轉身過來﹐只見主婚位置是夏煜文以及負責女方的我﹐便
聽見媒人再道:「新人向主婚人鞠躬﹐二拜高堂。」
他們便雙雙向我們倆鞠躬時﹐夏煜文滿意地微笑著﹐而我則一臉淡淡地凝望著他們﹐
只見他們倆轉向對方時﹐就聽見媒人道:「夫妻交拜。」
‘等—!’互相鞠躬對拜的瞬間﹐奔跑進屋的沈夜辰震驚地看著那一幕。
「夜辰你終於出現了﹐你究竟跑哪兒去了?」夏雨若一見到沈夜辰終於回來﹐便立即
上前﹐邊責問﹐邊把他往旁邊拉走。
我一看見沈夜辰便擔憂地望了下身旁的夏煜文﹐他卻很平淡的站起身對賓客們說:
「謝謝各位來參見夏某長孫婚宴﹐后堂準備了許多食物與美酒﹐各位快請。」

只見沈夢君站在原地看著沈夜辰時露出冷淡地笑意﹐隨即快步走了出去﹐蓋著喜帕
的巧凌也立即跟隨走出去。
「…我不舒服﹐先回房去了。」沈夜辰顧不得父母的叫喊就轉身走了出去。
「娘! 」慧兒便上前拉著我﹐我便微笑了下﹐此時夏雨若看見慧兒那麼親近我﹐便
也不悅地轉入后堂去。

花園裡﹐慧兒拉著我的手一邊走著﹐邊說:「娘﹐我跟義風最近剛收養了一個孩子﹐
挺可愛的﹐下次帶過來給你瞧瞧好不好?」
「好好﹐你說什麼都好。」我便微笑的回應。
「呵呵﹐娘﹐巧凌嫁人了﹐以後誰負責伺候你呀?」慧兒便好奇的問。
「府裡向來都有個貼身丫環伺候著我﹐那孩子也挺機靈﹐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我便微笑的回答。
「切﹐我還以為娘會說沒有人伺候我了﹐要不你們收留我吧﹐這種話。」慧兒說著﹐
就立即小不悅地看著我。
「小傻瓜﹐你都嫁人了﹐還那麼任性。」我便說著她﹐但眼底滿是疼惜與憐憫。
「當然要任性啊﹐反正義風早早就習慣了我的性格。」慧兒便微笑的說道。
「對了。」我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時便說:「這荷包﹐你看喜歡不喜歡
?」
「哇﹐娘什麼時候你會繡荷包了?」慧兒拿著那荷包一邊撫摸﹐邊調侃起我來了。
「傻瓜﹐你娘我怎麼會繡荷包。」我便立即微笑的說道。
「那不是娘繡的﹐總不會是您去買的吧?」慧兒便好奇的問。
「呃﹐是我托府裡的繡娘繡的。你不喜歡我就拿回來。」我便立即說道。
「我沒有說不喜歡。」慧兒便趕緊收起來後﹐就微笑的說。
「你喜歡就好。」我看見她對荷包如此喜歡﹐便微笑的說著。

賓客在宴席中﹐不斷地向沈明軒以及夏煜文敬酒﹐而夏雨若便也只是默默地陪伴著
自己的丈夫﹐沈夢君倒也沒有多少表情﹐只是冷冷地看了看對面端坐著的沈夜辰。

此時的我就待在廂房裡默默地喝著粥﹐屋外那些吵雜聲似乎證明了夏煜文擅長得擄
掠人心﹐確確實實很成功。
「夫人﹐你怎麼不出去看看?」侍女端來一盅參雞湯過來時﹐邊問。
「我平日就不喜歡熱鬧﹐你們不用伺候我了﹐去看看吧。」我便放下湯匙後﹐便立
即說道。
「是﹐夫人。」侍女們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我回頭看著獨剩我一人的廂房裡﹐邊覺得特別冷清﹐便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
外的夜空﹐冷風刺骨的吹過來﹐雖然快立春了﹐想想自己待在候府的日子也不算太
長﹐但宛如經歷了一個世紀一樣的感覺﹐人事已非。

新房這邊﹐巧凌端坐在床沿﹐便等待著沈夢君的到來﹐事情特別沉重﹐又驚怕要如
何跟沈夢君說明自己如今的狀況。
‘喀—!’
巧凌聽見房門的聲音被關上﹐便靜靜地等待﹐結果等了等﹐卻遲遲不見沈夢君過來
掀起自己的喜帕﹐便悄悄地掀起喜帕時﹐只見沈夢君站立在案前﹐凝視著前方。
巧凌便掀開喜帕﹐就決定走過去﹐在沈夢君身後停下腳步﹐就恭敬地欠身道:「巧凌
深知夢君少爺應此婚事是為了斷絕夜辰少爺的意念﹐巧凌感激您﹐也想對夢君少爺
道明整件事的原由。」
沈夢君便轉身凝望著她不說話﹐巧凌便跪下來後無奈的說:「巧凌中了邪人的陰謀﹐
失了清白﹐還懷上了邪人的孽種。巧凌深知自己根本不夠資格與夜辰少爺在一起﹐
但如今巧凌已經沒有資格擁有他的感情。若夢君少爺還是覺得巧凌是個沒有貞節的
女子﹐就請夢君少爺給巧凌一封休書吧。」

沈夢君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然後便轉身時邊說:「你不需要那麼誠實地告知本少爺。
我早就查過你的底細了﹐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娶你為妻。」
「你…你見過元奉之?」巧凌便很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
「嗯﹐他主動來告訴我你的事情﹐還說是男人就不該替他人養孩子。可是我沒有覺
得他的話很正確﹐所以就不聽。」沈夢君說完便轉身面對巧凌時﹐什麼表情也沒有﹐
只是伸出雙手扶起她﹐邊道:「休妻這種事情﹐你也未免想得太早了吧。」
「…」巧凌便無奈的看著前方﹐便聽見沈夢君說:「雖然我不太喜歡你﹐但像平常一
樣相處便可以了。只是我並不會碰你。」
只見沈夢君走到一旁衣櫥抱出一疊厚棉被﹐巧凌便會意地轉身把床上的繡花枕拿過
去﹐就放在一旁的躺榻上。
「從今天開始﹐我睡這兒﹐你就睡床。但明早你得趕緊起身﹐免得別人看出什麼。」
沈夢君便立即說著﹐巧凌便點頭回應。
只見沈夢君走到一旁拿了書卷便坐靠躺榻上﹐閱讀著﹐巧凌便立即走到一旁妝台﹐
卸下鳳冠﹑金簪與珠釵後﹐就泄下長髮﹐就回頭發現沈夢君竟然閱讀到睡著了。
她便上前把厚綿被蓋在他身上後﹐就主動稍微帶上一點窗戶﹐就把書卷拿走﹐放在
桌上。
巧凌便上前吹熄燭火後﹐房中便是一片漆黑﹐巧凌走到繡床邊坐了下來就撫下床帳
後就躺下來休息。
此時突然一聲碰撞聲﹐巧凌便驚醒地連忙坐起身﹐就透過月光﹐看見沈夢君手持長
劍擋在一個人影面前﹐瞬間巧凌看見對方雙眼血紅眸﹐便驚訝地叫了聲:「啊!」
對方驚覺地立即跳下來﹐就衝向巧凌的方向﹐巧凌驚慌地喊了聲:「救命!」
沈夢君立即翻身跳下躺榻﹐便拿著長劍衝過去﹐只見對方的利爪準備抓住巧凌時﹐
他立即用長劍用力砍下去﹐對方閃開一點﹐但手背卻被划傷了。
「吼…」宛如野獸的低吼聲﹐突然就看見對方奔跑跳出窗戶外﹐就消失不見了。
沈夢君追過去發現沒有身影﹐巧凌快步走過去就點起燭光﹐就看見沈夢君走過來時﹐
左肩似乎被利爪刺破喜衣﹐巧凌便連忙說:「你受傷了?」
「沒事。」沈夢君便簡單地回答。
「把衣服脫下來﹐我為你包扎一下傷口。有沒有什麼金瘡藥。」巧凌便立即轉身去
打開衣櫃打開一看﹐就順利找到金瘡藥﹐便走到沈夢君面前。
沈夢君脫下衣袍打赤膊﹐左肩上的血傷特別觸目驚心﹐巧凌便連忙為他灑上藥粉﹐
沈夢君便一直很平靜地看著前方﹐完全沒有表情﹐巧凌為他包扎傷口﹐期間兩人根
本沒有再度交談。
為了以防那獸妖再來﹐只好點燈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鋪睡下去。

廂房裡。
躺在床上的我﹐突然被一聲碰撞驚醒﹐連忙坐起身﹐掀開床帳就發現四週一片漆黑﹐
我便連忙赤腳踏在冰涼的地面上﹐我便立即摸索到燭臺﹐就趕緊點火後﹐便回頭﹐
在黑暗中找尋碰撞聲的來源﹐便立即發現地面有血跡。
突然有種想法﹐屋檐上。
我便鼓起勇氣抬起頭仰望的瞬間﹐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注視著我。
「嚇…」我連忙退了幾步﹐只見那雙血紅色眼眸的主人掉下來後﹐就狼狽地在地上
一直掙扎著﹐期間我看見他腰間系著的荷包上繡了個《夜》字。
我當下第一想法﹐便叫了聲:「夜辰…是你嗎?」
「吼吼…」他的長髮遮掩了他的容貌﹐但身形似乎是沈夜辰﹐只聽見他低沉地低吼
著﹐似乎在回應我。
「怎麼…怎麼回事…」我便立即稍微靠近﹐他便立即退到一旁﹐似乎很害怕我接近。

「…吼…痛…吼…」隱約從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
「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我便立即上前﹐蹲跪在他面前﹐只見他一直抓著手背﹐握
我便放下燭臺﹐就抓住他的手腕﹐邊說:「乖﹐給紫言夫人為你瞧瞧看。」

他似乎有些相信我不會傷害他﹐便稍微拿開抓住手背的手﹐我看見上面的傷痕不斷
地流出紫血﹐我想也不想就立即把手絹拿出來為他包扎竹﹐邊說:「傷口很深﹐你怎
麼了? 」
「巧…吼巧…」他含糊不清地一直重複著﹐我便說:「是不是你去找巧凌?」
他猛然猛點頭﹐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便猶豫不決要不要去通知夏煜文或是
夏雨若時﹐突然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叩叩—!’
我回頭看了看﹐就看見沈夜辰似乎很慌張與不安﹐我便立即說:「是誰? 我已經睡下
了。」
「紫言夫人是我﹐沈明軒。」門外傳來的聲音﹐讓沈夜辰更是慌張地一直往牆角退﹐
我便向他比了比衣櫥﹐他便點頭連忙快步走過去﹐打開衣櫥就跳進去時﹐我趕緊帶
上衣櫥門。
‘咦喀—!’
房門打開的瞬間﹐我便只是披了件外衣就看見門外的沈明軒﹐我便問:「是不是有什
麼事情?」
「是這樣的﹐方才沈某路過夜辰廂房發現他不見了﹐擔心他又逃出去了﹐便過來想
問問﹐您是否見過夜辰?」沈明軒便立即恭敬地說道。
我有片刻地猶豫﹐然後沈明軒的目光轉移到屋裡那衣櫥的同時﹐我便立即說:「沒有。
我沒瞧見夜辰﹐那孩子會不會去找他外公了呢?」
沈明軒便望著我﹐只是微笑地說:「那麼沈某就不打擾您了。」
我便看他準備要走開時﹐就要帶上門的瞬間﹐他突然用手抓了門邊﹐我一時呆愣了
下﹐他便只是微笑地說:「紫言夫人你肩上有血跡﹐是不是受傷了?」
我便往一旁瞧見衣領似乎有些紅色痕跡﹐我便微笑地說:「不是﹐大概是染了我剛買
的胭脂。」
「哦﹐那麼大概是沈某誤會了。不打擾您休息了。」沈明軒說完便快步走開時﹐我
便趕緊帶上門﹐並且轉身打開衣櫥﹐只見衣櫥裡的沈夜辰不知何時昏厥﹐便滑掉出
來時﹐我便趕緊抓扶住他。
「夜辰…你醒醒…」我便很擔憂地看著前方﹐然後苦難地把他扶到床邊﹐就讓他躺
下來後﹐我正憂愁要如何去找大夫時﹐此時房門被推開。
「嚇…」我便連忙轉身看著推門而入的夏煜文﹐夏煜文看著我﹐便看見床上的沈夜
辰便立即又望著我﹐我便知道我又百口難辯的同時﹐他突然走過來﹐就不理會我直
接走過去﹐撫上他的額前﹐便說:「為何夜辰病了也不通知本候? 你是怎麼當他的外
婆的?」
「我…」我想解釋﹐但卻發現夏煜文竟然背起昏迷的沈夜辰就走出去時又說了句: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再給我個交代。」
看著他走出去時那種眼神﹐似乎像我當他的面找了別的男人一樣﹐我便無奈地坐在
床邊﹐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找罪受。

避暑山莊這邊。
待在避暑山莊的廂房內﹐王憶兒看著窗外大雪紛飛的景象﹐心裡更是多添憂愁。
「太子妃﹐天越來越涼了﹐大雪一直下﹐您不要一直站在那兒了。」星月端來熱湯﹐
便對她說道。
「心寒都不覺得天寒地凍。」王憶兒便感慨地說道。
「陛下安排您來解心悶﹐您就別多想了﹐來喝點熱薑湯取暖吧。」星月便立即對她
說道。
「嗯。」王憶兒端起湯碗就細細品味時﹐星月便說:「再過些日子﹐就要立春了﹐太
子妃您覺得這避暑山莊會不會像咱們府裡一樣開滿花蕊﹐那麼漂亮?」
王憶兒停頓了下﹐便感慨地說:「再美﹐花也會凋謝﹐如何留住那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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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是不是哪兒叩了發疼了?」瑾君王便看見她哭得如此肝腸寸斷﹐邊慌了手
腳﹐趕緊安撫邊問。
「不…不要離開。」王憶兒便立即坐起身﹐就抱緊瑾君王時﹐就哭泣著說道。
「好好﹐朕哪兒都不去。都不去﹐你就放心。」瑾君王便立即安撫著說道。
「不能…你還是會離開我的。」王憶兒便哭泣的說著﹐然後就推開他﹐就背對著他
說:「我是媳婦兒﹐您是陛下…不可以在一起﹐今天母后來了﹐憶兒都不知道要怎麼
面對她…陛下﹐遲早有一天﹐憶兒會受不了會去尋短的。」
「好好﹐朕會給你名份的…明天…不﹐後天朕就讓你去避暑山莊﹐朕會再想法子給
你回來的。」瑾君王便立即說著﹐便抱著她。
「…真的? 真的會給憶兒名份?」王憶兒便抬起頭﹐認真地望著他問。
「嗯﹐一定給﹐一定給。可能要委屈你幾個月。」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嗯。」王憶兒便立即點頭回應後﹐就撲進瑾君王的懷裡﹐就在他所看不見的時候﹐
陰沉地笑了笑。

東凡王府這邊。
只見鞦韆旁的亭子裡﹐艷艷懷抱著嬰兒凝視著那夜空﹐邊悲傷地說:「王爺﹐你瞧見
了我們的兒子了嗎? 忠兒正在一天一天的改變﹐多可愛﹐多有趣。」
此時一旁走過來的素素看見艷艷披著斗篷﹐就抱著小孩在冷風中站著﹐就趕緊走過
去邊說:「王妃﹐您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現在是冬天風寒刺骨﹐你瞧孩子都凍壞了。」

素素連忙把她懷裡的嬰兒抱過來﹐艷艷一副委屈的說:「…我想帶他看看他爹爹愛看
的月色。」
素素連忙抬起頭沒有看見月亮﹐只看見烏雲密佈﹐再看看艷艷怔怔地凝望自己﹐便
只能點頭回應﹐艷艷便立即說:「對了﹐我還沒給王爺縫披風﹐王爺要去玄武州用的
…我得趕緊去做。」
看見艷艷匆忙地走越過素素﹐她也愣愣地看著她遠走的背影﹐便趕緊抱著小孩往前
廳去。

前廳內﹐嘉月與紫霞聽完素素所說的話﹐便互相對望了下﹐然後紫霞便擔憂的說:
「這…似乎是紫言當年的症狀。」
「怕是受到打擊引起的﹐我在異時空時瞧見過﹐他們說這是抑鬱症。」嘉月便立即
說道。
「嗯﹐嚴格說起來應該說是產後抑鬱症吧。」一旁的智也便連忙說道。
「什麼抑鬱不抑鬱的﹐不就是心裡打擊過了頭吧。你們說要不要給她找個大夫來瞧
瞧啊?」一旁的朋美便開口說。
「怕是大夫也無法根治﹐這是心病。」素素便立即回答。
「那就糟糕了﹐這時空沒有心理醫生啊。」智也便立即苦惱的說道。
「要不﹐讓她去別處﹐免得憶起傷心事啊?」朋美便立即問。
「那時候嫂嫂也花了很常的時間才從大哥離開的傷痛中走出來﹐我不敢說嫂嫂已經
完全好了﹐但她畢竟有過這種經驗﹐不如明日我去永樂候府見見嫂嫂順便與她提一
提﹐看她有何辦法。」素素便立即說道。
「嗯﹐也好﹐明日讓我也陪你一起去吧。」紫霞便立即說道。
「我也去﹐我好久沒跟小言說說話了。」朋美便立即說道。
「你們去吧﹐那斷袖府裡肯定沒好吃的﹐我明早做些好吃的﹐你們給我送過去吧。」
嘉月顯得很抗拒過府去永樂候府﹐紫霞與素素便互相看了下﹐就微笑著。

翌日﹐永樂候府。


巧凌看著我為她挑選金釵﹐就一邊比了比她的臉龐﹐巧凌便很謹慎地等待著﹐一旁
的金鋪老闆也等待著﹐只見我放下金釵後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珠釵款式。
「這幾樣都適合你。」我就對巧凌說著﹐然後又思考了一兒﹐便對一旁的金鋪老闆
道:「就這幾款都打一對﹐要在三日後趕出來﹐行嗎?」
「行﹐夏夫人說得﹐草民自然會辦妥當些。」金鋪老闆便趕緊回答。
「行了﹐小小﹐送金老闆離開。」我便對一旁的侍女說道。
「是。金老闆請隨我來。」侍女便趕緊帶著金鋪老闆離開。
「夫人﹐其實奴婢不需要那麼貴重的東西的。」巧凌便立即說道。
「傻丫頭﹐你隨我從東凡王府來到永樂候府﹐細心照了我﹐對我有是言聽計從的﹐
其實在我心裡﹐你跟慧兒還有翠竹都一樣重要。宛如是我的女兒一樣﹐雖然你是要
嫁給府裡的人﹐可這些小禮節卻是少不了的。」我便連忙握住她的手﹐邊說道。
「夫人﹐其實只要以後還是可以服侍您﹐奴婢並不介意禮節少。」巧凌便連忙說道。

「自古出嫁從夫﹐哪裡有在從娘家的道理。你也一樣﹐別擔心我﹐日後你要好好輔
佐夢君﹐那孩子雖然冷性子﹐可心地還是挺善良的。」我便解釋道。
「奴婢明白﹐奴婢會盡力輔佐夢君少爺。」巧凌便點頭回答。
這時候就看見管家匆匆地過來﹐便恭敬道:「夫人﹐門外過來了三位夫人自稱是東凡
王府的人說要見您。」
「三位夫人? 」我便不解的說道。
「會不會是素素夫人她們過來?」巧凌便立即說。
「其中一位說自己叫冷素素﹐夫人要見她們嗎?」陳管家便立即問。
「快請她們到院子裡去。」我便立即興奮地站起身﹐邊說道。
「是﹐夫人。」陳管家便快步走開﹐我便轉身對巧凌說:「快去準備素素夫人她們愛
喝的茶。」
「是。」巧凌看見我難得露出笑容便立即笑意回答。
我便轉身連忙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整理了一下﹐便快步走了出去﹐就走到院子時就已
經看見陳管家帶領著素素三人走過來﹐我便立即快步走過去。
「素素﹐朋美﹐紫霞母親。」我便立即上前拉著素素﹐邊說:「快過來吧﹐我已經讓
巧凌準備茶杯。」
陳管家便看見我們已經開始準備聊天﹐便立即快步走開﹐朋美便站起身﹐還視了下﹐
便轉身對著已經坐下來的我們﹐邊說:「我還以為這候府應該沒怎麼樣﹐不過這麼看
起來﹐倒不輸咱們王府呢。」
「當然﹐夏煜文在當朝可是功臣﹐雖然不比我們東凡王府﹐但也算是平定玄武州的
功勞大將。」紫霞便立即解釋道。
「嫂嫂在這裡看起來也算受到下人尊重。」素素便立即說道。
「對了﹐嘉月嬸嬸特地一大早準備這些糕點﹐說是你平日都愛吃的。」朋美便連忙
把桌上的竹籃拿起來﹐邊說道。
「太好了﹐我正愁著想念母親做的紅豆糯米糕。」我看見竹籃內拿出來的點心﹐邊
高興地說道。
「呵呵﹐你這孩子呀。就是還是那麼饞嘴﹐你母親說你一定很想吃這些糕點﹐所以
讓我們把點心帶過來。」紫霞看見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用手拿起那塊紅豆糯米糕吃著。

「嗯…就是母親的味道。」我便咀嚼著﹐邊說道。
只見巧凌奉茶後退到一旁﹐此時走在長廊上的夏煜文﹐看見像個孩子一樣的紫言﹐
也忍不住停下腳步﹐隔著遠處觀望著。
「對了﹐這次來是為了向嫂嫂說明一些事情。」素素便立即開口說。
我便停下咀嚼的動作﹐就望著她問:「什麼事情﹐是不是府裡出了什麼問題?」
「是艷艷﹐她整個人好像不對勁﹐一直說要給敬兒識件披風還說敬兒要去玄武州﹐
有時候有只身單薄衣裳就抱著孩子在外吹風。你母親跟我們都束手無策。」紫霞便
立即說道。
「這是產後抑鬱還是創傷後疑症?」我便立即問。

「你怎麼跟智也一樣說什麼抑鬱不抑鬱的?」朋美便立即問。
「因為在另一個時空只能這樣解釋這種病因。」我便微笑的回答。
「大哥走時﹐嫂嫂您也曾經面對過這種事﹐我們瞧見艷艷似乎狀況與你相似﹐便立
即想來向嫂嫂您要點意見。」素素便立即對我說明一切。
「這…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我便苦惱地回答。
「對了﹐當時小言剛收養了慧兒﹐整個人心思都放在慧兒身上所以病也不常發作。」
朋美便立即回答。
「對啊﹐我也是那麼認為﹐若讓艷艷把心思都放在忠兒身上固然是好事﹐但怕是如
今她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恍惚﹐照顧得了還是小嬰孩的忠兒嗎?」紫霞便立即問。
「可是若不給她照顧孩子﹐怕是讓她的情況更嚴重不是嗎?」我便立即回答。
「那麼嫂嫂你覺得要怎麼處理才妥當?」素素便立即說道。
突然一把渾厚的男聲從不遠處傳過來:「素素夫人左一句嫂嫂﹑右一句嫂嫂﹐聽在本
候耳裡﹐本候還以為自己何時有了您這樣的妹妹。」
我們立即回頭便看見夏煜文走過來﹐朋美有些不悅時﹐素素趕緊拉住她﹐邊搖頭回
應。
「原來是紫霞王妃過府來了﹐本候參見老王妃。」夏煜文便說道。
「候爺不必多禮﹐今天我們只是順便過府來邀紫言方便就回去看看弟媳。」紫霞便
立即說道。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不如改日讓本候帶著紫言過府﹐順便給東凡與嘉月王妃請
安。」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那樣會是最好的。」紫霞便立即說道。
「那麼本候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夏煜文說完就轉身走開時﹐朋美便很不悅地
說:「可惡﹐討厭的傢伙。」
「算了﹐別說了。」素素便說著﹐然後擔憂地望向我﹐我便立即露出笑容說:「對了﹐
說點好事﹐咱們巧凌要嫁人了。日後也會是那個人的孫媳婦﹐我也算了一事。」
「什麼? 嫁給那傢伙的孫子? 你竟然答應了!?」朋美便立即說道。
只見巧凌一副很尷尬地看著別處時﹐素素便連忙說:「哎﹐你這是什麼表情啦﹐嫁人
好啊﹐你看你家智也待你多好﹐還有清風對我也很尊重不是嗎?」
「哎呵呵﹐對對﹐夫妻嘛本來就是不認識的兩個人籌一起過日子﹐重要的是夫妻和
樂和睦相處。」朋美便連忙就附以說道。
紫霞便突然站起身﹐走到巧凌面前就握住她的手﹐邊溫和地說:「那麼讓本宮來收巧
凌為義孫女﹐日後若候府待你不敬﹐就跟著紫言一起回來住。好不好?」
「老王妃﹐這樣…多不好﹐奴婢…奴婢身份低微…怕是壞了您的名聲啊。」巧凌便
緊張地說道。
「怕什麼﹐咱們東凡王府就是不怕﹐多大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朋美便立即說道。

「是啊﹐若還不行﹐加上我們荊州莫府。你就高高興興地做個新娘。」素素說著﹐
就立即與朋美對望了下﹐就兩人合力朝桌面一指﹐憑空變出一條金珠金項鏈﹐就由
素素拿起來交給她時說:「此物為你的新婚之禮﹐它可保你平安。」
「來﹐我幫忙你戴上吧。」朋美便高興的說著﹐隨即幫忙為巧凌戴上後﹐就看見巧
凌心情也不那麼鬱悶地點頭說:「奴婢多謝柳夫人﹐多謝智夫人。」
「什麼夫人不夫人的﹐別說自己是奴婢了。婚期為何時?」紫霞攙扶起她後便對我問。

「訂在這個月初十五。」我便立即說道。
「這樣…雖然距離十五還有幾天﹐可這些禮節都不能少。是還缺點什麼嗎?」紫霞便
馬上說道。
「都準備妥當了﹐鳳冠霞披也準備好了﹐珠釵金飾也讓人趕出來。」我便回答。
「其實﹐奴婢…呃﹐巧凌覺得一切從簡就可以了。」巧凌便馬上說道。
「從簡不就便宜了這候府裡的人嗎? 我告訴你要敲多些聘禮﹐知道嗎?」朋美便立即
實利地說道。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對這些那麼感興趣?」我便立即故意取笑她道。
「哼﹐我當然也要會一些﹐別忘記你出嫁莫家﹐你哥可沒少要什麼哦。」朋美便連
忙解釋道。
「好了﹐點心都快涼了﹐我們快吃點吧。」紫霞便連忙說道﹐我們便齊聲回答:「是。」

站立在不遠處的夏煜文便看見那展開笑顏的紫言﹐便心卻莫名揪痛著。

我便與巧凌送她們到池塘旁﹐便停下腳步說:「那麼﹐過了巧凌的大婚﹐我便回去看
看。請紫霞母親回去向父親跟母親說明。」
「我們知道了。」紫霞便點頭回應。
「巧凌送送夫人們到門口。」我便對一旁的巧凌說道。
「是。」巧凌便上前扶著紫霞便走著。
素素與朋美就一起走在後面﹐這時候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前方不斷地靠近﹐只見
一位身形中等的書生打扮的男人走過來﹐他停下腳步便恭敬地向紫霞行禮道:「沈某﹐
參見老王妃。」
「沈老闆不必多禮。」紫霞便立即微笑的回答。
只見沈明軒一抬起頭時﹐巧合地與朋美對上眼的瞬間﹐眼底的震撼不其言語﹐朋美
也立即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對方。
一旁的素素也臭到妖氣便望向他﹐沈明軒便微笑的說:「老王妃是過府來探望紫言夫
人的吧。」
「是呀﹐順便聽見令郎與巧凌的好消息﹐恭喜你了。」紫霞便微笑的說著。
「老王妃客氣了﹐是咱們夢君讚許了巧凌的好個性﹐正好與夢君互補。對了﹐我家
夫人還在等我﹐那麼沈某先告辭了。」沈明軒便微笑的說著﹐拱手道。
只見他快步走越過素素與朋美的瞬間﹐朋美似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魔之氣﹐便回
頭看見沈明軒竟然快步走著﹐宛如沒有事情一樣。
「走吧。」素素便立即拉了下正發楞的朋美﹐她便點頭回應。
四人便快步走向大門口的方向時﹐此時沈明軒卻突然停下腳步﹐就回頭看著逐漸遠
走的朋美背影﹐便立即轉向角落消失不見了。

東凡王府內。
朋美端坐在嬰孩的小搖床前﹐一直疑惑地凝望前方﹐只見素素端著參湯進來﹐她也
全然不知道﹐素素便放下托盤﹐走過去說:「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連我進屋也
不知道?」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智也。」朋美就搖晃了下小搖床﹐便回答。
「是在想方才見到的那位男子?」素素便立即問。
「你也感覺到了吧﹐那股氣息絕對不會錯得。」朋美就站起身﹐就說道。
「我是感覺到﹐但不代表我也會認同你的想法﹐更何況那氣息不代表什麼。」素素
便立即說道。
「我知道﹐如果週圍有妖物也很容易沾染到妖魔之氣。不過那股氣息特別強烈﹐更
何況你說柳清風當時就是感應到有股妖氣在京城徘徊﹐才會特意過來的。」朋美便
立即說道。
「是呀﹐不過那妖魔之氣不代表什麼﹐更何況清風如今與赤烈遠在玄武﹐根本無法
聯繫到他們。」素素便立即說道。
「呀﹐你們是夫妻嘛﹐會心有靈犀的﹐不是嗎?」朋美便立即說道。
「呵呵﹐那是凡人的想法。你也信?」素素便笑了笑﹐說道。
「我想我知道智也在想什麼﹐一不是錢﹐就是想著如果賺錢。」朋美便老實的回答。

「你們夫妻倆容易相處才好心靈相通﹐我跟清風雖是夫妻可是一直以來都是相敬如
賓﹐也沒有什麼心靈相通之說。」素素便微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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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告訴你哥哥﹐讓他來抓我? 那就去﹐我等著看你怎麼狠心﹐赤小姐。」元奉
之冷道﹐赤錦便負氣的奔跑離開時﹐元奉之便拍了下桌面。
「可惡…竟然讓我活著﹐我便不會輕易死去。大不了殺了你。」元奉之便立即冷冷
地說道。

樹林裡﹐一路奔跑的赤錦便哭泣的同時﹐此時眼前飛落下來的元奉之﹐平安落地﹐
就冷冷地回頭看了看梨花帶淚的赤錦。
她擦拭了下眼淚﹐就看見元奉之從袖子裡甩出一條九節鞭﹐就冷冷地凝視著她。
「嚇…你要干嘛?」赤錦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邊問。
「我做人的原則就是別人若待我好﹐我自然會待他好。可惜了﹐今天你發現了我的
秘密﹐意味著若不殺你﹐別人也會殺了你。與其如此乾脆我來動手。」元奉之說完
就立即上前一步﹐赤錦立即往回奔跑時就甩出鞭子。
「嚇…啊! 」只見九節鞭纏住了她的脖子﹐瞬間往後一拉﹐赤錦便騰空飛起時﹐一
旁樹梢飛落下來的鵝黃色衣裳的女子﹐用長劍勾了下﹐赤錦脖子上的九節鞭就順勢
解開﹐她也跌落下來。
「啊!」赤錦狼狽地回頭就看見那位女子與元奉之對峙著。
「好狗不擋路﹐姑娘。」元奉之把九節鞭收起﹐便說。
「你在說你自己吧。」她冷笑了下﹐然後就看見她冷不防抽出長劍﹐就攻擊過去﹐
元奉之立即耍甩了好幾下手裡的九節鞭﹐連續鞭打過去時﹐她都巧妙閃開﹐然後就
看見她冷漠地冷笑了下﹐似乎嘲笑他。
「姑娘…西廠做事﹐你還是別插手吧。」突然一旁走出來的紅衣男子﹐冷漠地說道。

「西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師傅讓我出來救人。」她冷冷地回答﹐就連忙一招
一拭打過去﹐就看著他們打得難分難解時﹐此時一匹馬車靠近赤錦的身邊﹐就聽見
帘後那把聲音道:「赤姑娘﹐讓本尊送你回府吧。」
「本尊?」紅衣男子竟然地回頭就看見馬車帘子被掀起時﹐裡面露出一張他朝思暮想
的臉龐。
「金兒…」袁崢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時﹐只見元奉之立即朝馬車的放下射去一根
喂毒的暗器﹐袁崢驚恐地大喊:「不要。」
「只見帘子後的人﹐立即射出一個梅花飛鏢﹐與暗器碰撞了下﹐順勢飛落在一旁的
樹幹上﹐赤錦驚恐的看著﹐突然聽見馬車內傳來嬰兒的哭泣聲﹐她慈母一樣地抱起
孩子﹐就哄著邊道:「西廠男子都為壞人﹐傲月不用手下留情。」
「奉之…」赤錦欲上前時﹐她反而拉著赤錦便道:「毋需驚慌﹐他不會死﹐頂多受點
傷﹐車伕﹐可以繼續往赤府去。」
看著帘子落下的瞬間﹐袁崢完全沒有反應﹐只是默默地看著馬車走去﹐此時傲月毫
不留情地招式越來越狠﹐而元奉之也似乎不顧忌太多﹐暗器什麼都飛射過去﹐但傲
月確似乎不太害怕﹐就一直盲目地攻擊著他。
直到元奉之來不及反應﹐中了她一掌﹐狼狽地飛落在地上﹐傲月便收起長劍﹐便說
:「你輸了。」
仰頭朝天空吹了一個口哨﹐只見一匹純白色的馬匹奔馳過來﹐也不停下﹐傲月騰空
飛上馬背就拉著韁繩騎著駿馬奔馳而去。
「呃…」元奉之不服氣地欲追過去時﹐袁崢便上前說:「夠了! 陛下有令不准傷害東
凡王府九族之內的人﹐你這是要抗旨嗎?」
「她…她若不是死在我手裡…那麼我也不許他人殺她。呃…」元奉之扶著自己的胸
口﹐便回答。

馬車上﹐赤錦回頭看著那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懷抱著嬰兒﹐小嬰兒臉蛋小小的﹐便
忍不住一直看。


「先送姑娘回府。」她對車伕說著﹐只聽見馬蹄聲靠近﹐赤錦警惕地看出窗外﹐女
子便微笑的說:「是我徒兒來了。」
「姑娘是誰? 為什麼你那麼厲害?」赤錦有些驚訝的問。
「在下南山劍尊﹐金陵劍便是我持有。」劍尊微笑的回答。
「原來你是哥哥的師傅。」赤錦便大悟的說道。
「這次前來﹐希望赤姑娘暫時別告知旭兒﹐待我處理完一些凡塵俗世便會過府拜會。」
劍尊便立即說道。
「我知道了。」赤錦便點頭回應﹐只見劍尊憐惜地看著懷裡的嬰兒﹐便不說話。

重府內。
慧兒拿著竹籃在院子裡摘花﹐就在這個時候看見順子帶著下人從府外走了進來﹐便
吩咐道:「等兒到絕悅樓的別院把兩間客房準備好了﹐還有奶娘找到了嗎?」
「回順總管咱們還沒找到奶娘呢。」其中一人便無奈地說道。
「什麼!? 這下可糟糕了…這客人還帶了孩子呢。」順子急忙抓了抓頭髮﹐邊苦惱著。

慧兒便拿著裝滿鮮花的竹籃走了過去﹐邊說:「這有何難啊? 茶鋪裡的大娘裡就有幾
個也有小孩兒﹐去找她們就行了。」
「呃…夫人好。」順子便立即回頭看見慧兒﹐邊連忙回答。
慧兒就隨便應聲就轉身走著﹐邊呢喃道:「客人還帶著孩子? 」
突然停下腳步﹐就立即震驚的說:「該不會是給我在外頭搞三搞四了!?」
慧兒此時突然眼前一亮﹐邊一副準備去探查一番的表情。

順子領著兩個下人從重府大門口走出來時﹐此時后門悄悄地過來的慧兒就看見他們
上前走著﹐便連忙跟隨過去。
順子等人一路上都沒有察覺﹐慧兒便看見他們朝著絕悅樓的方向走去﹐此時絕悅樓
外停了輛馬車﹐只見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裳的女子正在馬車旁等待著。
突然看見重義風快步走了出來﹐一副很熟悉她的感覺說了幾句話﹐便看見此時車廂
踏下來的白衣女子懷抱著嬰兒﹐重義風小心謹慎地攙扶著她﹐然後順子他們趕緊進
去裡頭時﹐重義風便帶著那兩位女子走進去。
慧兒便稍微停下腳步﹐就呆愣著那畫面的同時﹐臉色也沒有了多少表情﹐就轉身時﹐
突然又停下來﹐便呢喃道:「義風怎麼可能欺騙我…可是抓姦要抓在床…這裡是大馬
路﹐我…我直接從後門進去。」
說著便看見慧兒匆忙地走過去﹐繞到後門巷子﹐就看見她悄悄地踏進絕悅樓的後院
裡﹐她憑感覺就看了看一旁的別院那座空置很久的閣樓﹐便立即趕緊踏上樓梯。
穿越過走廊﹐就在一座廂房門外停了下來﹐就聽見屋裡傳來嬰兒的哭聲。
「哦哦…乖乖﹐爹爹疼你…不哭哦。」
「那不是義風的聲音? 爹爹?」慧兒聽到這裡就爆怒了﹐一腳踢開房門。
‘碰喀—!’
屋裡的重義風嚇愣了下﹐一旁整理東西的女子也呆楞了下﹐隨即就看見慧兒踏進屋
裡就披頭大罵:「重義風! 你給我私藏女人在外﹐連孩子都生了!」
「我…我沒有啊。」重義風便慌張的回答。
「你給我結巴? 你還說沒有? 剛剛我明明聽見你說什麼爹爹疼﹐不哭!」慧兒氣得整
張臉都鼓了起來。
「…重夫人﹐你誤會了﹐孩子不是重老闆的。」一旁的女子便立即走了過來﹐就溫
柔地嗓音說道。
慧兒氣地連忙轉頭準備罵人時﹐突然楞了下﹐只見那女子微笑的說:「好久不見了﹐
慧兒小郡主。」
「前輩? 怎麼會是你前輩!?」慧兒立即認得對方就是當日救了他們倆夫妻的女俠。

「這件事情很複雜﹐反正就是我打算收養這孩子。你瞧孩子多可愛。」重義風便微
笑的說著﹐然後把懷裡的小嬰兒硬推到慧兒面前。

只見慧兒有些彆扭地別開臉不理他。
「這孩子真的不會是重老闆的﹐她是個沒有爹的孩子。」劍尊便立即解釋道。
「來﹐你把孩子抱回去吧。」重義風連忙把懷裡的小嬰兒交還給了劍尊時﹐就只是
個小舉動﹐慧兒立即擺出一副不悅的臉﹐就馬上轉身走了出去﹐重義風便說:「娘子
! 哎﹐抱歉﹐您就好生休息。」
「行了﹐我明白﹐您快點去解釋一下吧。」劍尊便立即說道。
「嗯。」重義風便點頭回應﹐然後就走出去時邊喊:「娘子!! 」

慧兒快步走下樓去﹐便氣呼呼準備走出去時﹐隨即追過來的重義風便連忙上前擋住
了她的去路﹐邊氣喘吁吁的說:「娘子﹐別走啊﹐我還沒有解釋清楚。」
「解釋什麼﹐眼見為憑。」慧兒便立即回答。
「有時候﹐眼睛瞧見的不一定都是事實﹐例如我與前輩便是這樣的例子啊。」重義
風便連忙回說道。
「孩子都有了﹐還說什麼事實不是事實的! 重義風﹐如果你是覺得我沒生一子半女
給你的﹐就說啊。我又不是那種人﹐會阻止你去納妾﹐只是你這樣﹐我會覺得心情
很不好﹐是非常不好的那種。」慧兒便立即憤怒的回答。
重義風看見慧兒那麼生氣﹐便上前抱住她﹐邊說:「是是﹐好好﹐都是我不好。沒同
你少量一聲就把前輩的孩子認了﹐還打算收養。」
「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慧兒稍微推開他﹐邊用質疑的眼神﹐邊問。
「拜託﹐我如果有孩子﹐也比這孩子大多了吧。更何況﹐你是我這一世最疼愛的女
人﹐我哪敢去外面藏女人呢。」重義風便立即抱住慧兒﹐邊微笑地說道。
「貧嘴。話都被你講完了﹐我沒有什麼好提了。」慧兒便立即說道。
「古有齊王哄佳人笑﹐造萬里臺﹐今有我重義風﹐為博娘子笑顏開﹐要我在地上爬
都願意。」重義風便立即微笑的說道。
「是啊﹐你怎麼剛剛不爬啊! 嗯?」慧兒便立即故意說道﹐重義風便傻笑了下﹐便抱
緊她﹐就道:「娘子﹐我們好久沒有…」
「神經病﹐這裡是外面﹐我才不跟你鬧了。」慧兒連忙推開他﹐然後快步走出去﹐
只見順子從旁邊走過來時還未開口﹐重義風便說:「有事等明天說﹐沒事就去干活﹐
我回府了。」
「哎﹐老闆﹐您還沒簽名兒啊!」順子完全不解地看著他們夫妻倆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永樂候府裡。
花園裡﹐看著亭子裡的椅子上﹐正在秘密繡著荷包的夏雨若﹐似乎沒有注意到正走
過來的我﹐看見她如此專著的表情﹐我便已經有了個譜了。
「參見紫言夫人!」一旁的侍女見我來了﹐便連忙走過來向我問安。
夏雨若便停下繡著荷包的動作﹐回頭看了看我﹐我便說:「你們就待著好了。」
我準備帶著巧凌走開時﹐夏雨若便連忙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道:「你等等﹐我有東西要
你帶走。」
我便停下腳步﹐只見她轉身走過去咬斷線後﹐就把荷包拿過來遞給我﹐我低頭看了
看上面寫了個《芸》字﹐還有繡了些牡丹花圖樣﹐我便說:「要我給什麼人的同時要
帶句話嗎?」
夏雨若便想說什麼時又無奈地搖頭表示﹐我便點頭說:「我懂了﹐我代對方說聲謝謝。」

我就準備又走開時﹐夏雨若便立即說:「對了﹐裁縫說喜衣制好了。等兒我會讓人給
你送過去。」
巧凌便悄悄地看了看我面無表情的神情﹐便轉身恭敬地欠身道:「多謝沈夫人。」
「走吧。」我便立即快步走開時﹐夏雨若便露出複雜的神情。
一旁玉橋上站立的夏煜文便看見了整個畫面﹐卻也無奈地輕嘆了聲﹐便轉身快步走
開時﹐就看見沈夜辰呆望著池塘裡的魚群。

「怎麼在這裡傻看著魚兒?」夏煜文踏步走過去﹐邊道。
這時候回過神的沈夜辰便回頭恭敬道:「外公。」
「從前你只要有心事都會告訴外公﹐怎麼現在都不說話了?」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夜辰最近覺得疲累不想說話﹐所以就不說話。」沈夜辰便勉強自己微笑地回答。

「孩子啊﹐人生總會有不如意的時候﹐但只要你知道你爹娘對你一直都很用心良苦
地栽培你﹐就必需把這些不如意的事情吞進肚子裡。知道嗎?」夏煜文便苦口婆心的
說道。
「夜辰知道了。」沈夜辰便點頭回應﹐然後便心事重重地看著前方。

皇宮裡。
太子殿內﹐王憶兒端坐在椅子上﹐邊喝著甜湯﹐此時便看見皇后帶著侍女走了進來﹐
她便趕緊放下湯碗就走過去﹐恭敬道:「兒臣﹐參見母后。」
「起來吧。」皇后便立即說著﹐邊扶起王憶兒時便說:「聽說你昨夜差點做了傻事兒﹐
你怎麼那麼傻啊。」
王憶兒聽了也只是苦笑地說:「太子不在了﹐兒臣的爹爹也走了﹐兒臣一時糊塗就差
點害死自己了。」
「你能那麼想就好了﹐來﹐母后給你帶來了這盅雪洱燉湯。」皇后便說著﹐就立即
讓侍女放在桌上時﹐她便發現桌上也有一碗甜湯﹐便問:「誰送來這甜湯?」
「是父皇讓人送來的﹐說是給兒臣開心甜滋一點﹐說這樣心情會好一點的。」王憶
兒便連忙說道。
「你父皇平日都不太注意這些﹐看來旬兒走了﹐他倒也時刻惦記著你這個皇家媳婦
兒。」皇后便感慨的說道。
「是﹐兒臣一定不辜負母后與父皇的好意。好好的活著﹐要代替太子的份活下來。」
王憶兒說著﹐眼神便閃爍著一絲決意。
「你能那麼想便好了﹐對了﹐日後若你怕悶就多過來本宮那兒走動﹐知道嗎?」皇后
便立即說道。
「是﹐兒臣知道了。」王憶兒便點頭回答﹐只見皇后帶著侍女們走出去後﹐王憶兒
待她們離開後﹐就轉身打開燉盅﹐就從一旁的繡包內拿出銀針﹐扎入湯水裡﹐拿出
來後便看見銀針浮現出一點黑紫色。
王憶兒便對星月說:「把湯倒掉吧。」
「諾。」星月不解地連忙端走那燉盅就拿去倒掉時﹐王憶兒便冷冷地凝望著前方。


入夜後﹐太子殿內﹐圓桌前燭火之下﹐只見王憶兒拿起陶瓷酒杯﹐邊細細品嘗著﹐
此時便看見瑾君王帶著瑞總管走了進來﹐星月等人便趕緊跪地請安道:「奴婢參見陛
下。」
王憶兒放下酒杯便站起身時﹐搖搖晃晃的走過去邊欠身道:「兒臣﹐參見父皇。」
「都平身。」瑾君王說完就趕緊上前攙扶住酒醉了些的王憶兒﹐邊問:「哎﹐怎麼喝
酒了?」
「今天兒臣想喝幾杯﹐父皇要陪兒臣喝一喝嗎?」王憶兒便迷朦著雙眼﹐邊看著他問。

「你們都退下。」瑾君王無奈的說道。
「諾。」瑞總管便立即說完就帶著星月等侍婢們離開﹐順便帶上門﹐在外等候吩咐。

「哎﹐小心。」瑾君王趕緊勾摟住王憶兒的腰﹐邊說道。
「憶兒的爹﹐今天頭七﹐兒臣想多喝幾杯﹐等兒見了爹就不害怕。」王憶兒便搖搖
晃晃的說著。
「是是﹐朕都知道﹐你就別喝那麼多。」瑾君王便連忙扶著她﹐到榻前﹐讓她躺下
來時﹐邊說:「來來﹐快披上﹐別著涼了。」
看著瑾君王為自己脫下披風﹐蓋上披風後還不忘為自己撥弄劉海﹐王憶兒一陣眼熱﹐
就鼻酸了起來﹐突然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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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文看見我這舉動﹐便淡淡地把手裡的葵扇遞還給我﹐邊說:「你的葵扇。」
我接過葵扇後﹐就輕聲淡言道:「謝謝候爺。」
夏煜文似乎對我那句候爺﹐愣了下﹐然後便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繼續說:「本候過來是
想與你商量一件事。」
「候爺不如先坐下來﹐待紫言去整理妝容再說吧。」我便說著﹐然後就站起身﹐走
過去妝台前﹐坐下來後﹐就拿起梳子開始梳著﹐邊整理一番。
此時端坐在圓桌前的夏煜文﹐看著我整理妝容的畫面﹐也覺得越發熟悉﹐宛如自己
曾經置身處地看過一樣﹐只見我拿起眉筆輕輕地畫著﹐突然我手裡的眉筆被拿走﹐
我便抬起頭看著奪去我的眉筆的夏煜文﹐我一時不解地望著他時﹐突然就看見他主
動為我畫眉﹐我便愣了下。
夏煜文手法利落地為我添了幾筆﹐便微笑的說:「畫好了。果然還是不會畫眉。」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莫凡的話。
『你就算不會畫眉﹐我也會幫你畫一輩子的。』
夏煜文看見我愣愣的看著他﹐便也連忙放下眉筆走回圓桌去﹐我便連忙回過神後就
恭敬的說:「候爺來找紫言﹐不是只幫我撿葵扇﹑畫眉那麼簡單吧。」
「方才沈女婿過來向本候提及了有意為夢君娶妻。」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這事與紫言有何關係?」我便疑惑地看著他﹐邊問道。
「這…這事關係到你身邊的侍婢巧凌﹐因為他們有意讓夢君來迎娶巧凌。」夏煜文
便立即說道。
「巧凌?」我就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然後我便想了下﹐邊說:「若說我不肯呢? 而且﹐
他們並不是有心讓巧凌家給夢君﹐是為了阻斷夜辰的臆想。」
「竟然你明白﹐本候其實也不希望他們這樣做﹐只是最近府裡有些流言蜚語﹐說巧
凌好像一直與奉之糾纏不清以外﹐還有誘引夜辰…這次若兒他們會那麼做﹐肯定就
是為了不讓流言蜚語繼續到處傳﹐怕會讓外人知道了會讓夜辰名譽受損。」夏煜文
便立即說道。
我越聽越生氣﹐便立即望著他﹐就怒罵:「你說怕別人會知道夜辰喜歡自己府裡的侍
婢就要我順從你們的意思﹐把巧凌嫁給夢君了事? 你們就只知道男子的名譽﹐怎麼
不去想想巧凌的名譽?! 如果我若照許你們的意思﹐那麼我要如何面對巧凌!? 你們
夏家就是吃定我們嗎? 」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夏煜文看見我那麼生氣﹐便連忙試圖解釋。
我便把葵扇丟下就說:「你們就那麼怕名譽會受損? 好﹐我就帶著巧凌離開你們候府﹐
那怕是要去依靠我家女婿﹐也不怕你們那些鬼話連篇的借口。」
「紫言﹐你別這樣激動﹐我…我也只是來跟你商量…只是商量﹐你若不答應﹐我便
讓若兒他們打消這念頭。」夏煜文便連忙上前對我說。
「商議? 哼﹐夏煜文﹐難道你就那麼怕我會對你復仇﹐替我弟弟討個公道嗎?」我就
冷冷地說道。
「是兩件事﹐而且你要向我復仇也好﹐折磨我也好﹐我都無所謂。只是我希望你為
了這種事情再與若兒起任何事端。」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我便立即轉身背對著他﹐然後就打開門的瞬間﹐原本打算請他出去﹐卻看見
巧凌站立在門外﹐眼神哀傷的凝視著我﹐我便立即驚訝的連忙踏出房門﹐邊說:「巧
凌…你怎麼…」
「夫人﹐您願意保護奴婢的心意﹐奴婢也完全知道了。」巧凌便對我福安了下﹐便
說道。
「夏煜文﹐你可以滾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便立即轉身對他惡言相向地道。

「…」夏煜文便立即準備走出來時﹐巧凌便突然走過去﹐就跪在地上說:「我會嫁給
夢君少爺的。」
‘等—!’我聽見巧凌那麼說﹐我便連忙上前就說:「巧凌﹐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
答應他們的荒唐要求。」

「夫人…奴婢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若兒夫人他們看得起奴婢﹐才會允許奴婢嫁給
夢君少爺。那是高攀他﹐奴婢應該要高興才對。」巧凌便立即回頭﹐對著我說道。

「巧凌﹐別傻﹐你那麼做﹐你的幸福就全毀了。」我便立即試圖勸她。
「太遲了﹐奴婢早就已是不幸的人。沒有差別。」巧凌說完便對著夏煜文說:「奴婢
願意嫁給夢君少爺﹐請候爺轉告一聲讓若兒夫人知道。」
「好吧。」夏煜文說著﹐然後望著我便說:「你好生休息吧。」
看著他走出去的﹐我便一時覺得胸口悶痛﹐就撫著胸口時﹐巧凌連忙上前扶著我﹐
邊說:「夫人…」
「…」我便搖頭回應﹐然後就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巧凌便倒了杯茶就遞給我﹐邊說:「夫人﹐您怎麼樣了? 需不需要找大夫進來?」
「沒事。」我便喝了口茶﹐就順了順自己的情緒時﹐巧凌便哭泣地說:「夫人﹐您一
定被奴婢氣壞了身子﹐奴婢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
「我不是生氣你﹐只是氣自己完全沒法保護好你。唉﹐你若真是對夜辰也有感情﹐
我替你去說﹐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我便立即說道。
「…夫人﹐奴婢不是勉強自己。只是左思右想﹐奴婢就算要狠下心腸﹐也沒有辦法
去傷害夜辰少爺﹐但奴婢也不希望他為了同情奴婢﹐才說要奴婢接受他。奴婢就算
只是個小小的侍婢﹐也不願讓別人再次傷害。所以奴婢想要自己作一次主﹐奴婢就
算嫁了誰也不會讓夫人跟夜辰少爺為難的。」巧凌說著。
確實這份心思倒讓我震撼了﹐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保護她﹐卻在無形中傷害了
她﹐開始要元奉之迎娶她﹐到後來奉之來跟我提及自己不願娶巧凌的種種﹐都是對
她的傷害。

夏雨若跟沈明軒看著餐桌前用午膳的夏煜文﹐平靜地吃著飯﹐一旁的沈夢君也很自
若地吃著﹐唯獨沈夜辰似乎心事重重地一直默默扒飯。
「對了﹐紫言許諾了﹐讓巧凌嫁給夢君了。你明天去找人過來為她準備量身做喜服。」
夏煜文放下湯碗後﹐就對夏雨若說道。
‘等—!’瞬間有兩個人楞了下﹐第一個就是要喜作新郎的沈夢君﹐另一個自然就是
默默吃飯的沈夜辰。
「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娶老婆我自己不知道?」沈夢君立即開口問。
「夢君﹐婚姻之事向來都是父母作主﹐雖然你非我倆的親生骨肉﹐但名義上還是我
們的兒子﹐又是長子﹐自然也是因為你若兒姐姐覺得你的年齡已經可以迎親了﹐再
說巧凌也不算太糟﹐就是也可以好好地伺候著紫言夫人﹐又不怕她日後要出嫁給他
人啊。」沈明軒便立即解釋道。
沈夢君望向沈夜辰時﹐明顯看見他不悅但一直隱忍住﹐沈夢君便立即說:「你也那麼
想的嗎? 外公!」
「嗯﹐你性子冷傲﹐巧凌的性子溫存﹐正是互應的。除非你嫌棄她是個小侍婢。」
夏煜文便淡淡地解釋道。
沈夜辰看了看沈夢君﹐似乎在等待沉默的他的答案﹐沈夢君便隨口應了話:「隨便﹐
反正你們愛干嘛就干嘛。」
「那就好了﹐爹﹐明日我會讓人去跟紫言夫人討巧凌的生辰八字﹐還有夢君要在府
裡待著﹐我讓人來給你量身子順便做幾套衣裳給巧凌。」夏雨若很滿意的笑著說道。

這樣歡樂的聲音﹐聽在沈夜辰耳裡根本就是一種折磨。
‘嗒—!’突然湯碗與筷子用力被放下的聲音﹐驚動了桌上的他們﹐只見沈夜辰冷冷
地說:「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看著沈夜辰快步走出飯廳﹐沈明軒便看了看身邊的夏雨若﹐她便立即繼續若無其事
地吃著東西。
「吃飯吧。」夏煜文說著﹐就夾了塊肉吃著。
沈夢君便立即夾了酸菜就咀嚼時﹐就發現夏煜文心事重重的模樣。


池塘邊﹐站著的沈夜辰凝視著池塘裡的魚群們﹐此時迴廊上行走的巧凌似乎也看見
了他﹐就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巧凌立即快步走著﹐沈夜辰便立即快步走了過去﹐正
好擋住了巧凌的去路。
「夜辰少爺…」巧凌便有些尷尬地說道。
「為什麼要那麼做?」沈夜辰便立即質問她。
「…」巧凌便有些刻意避開他的注視。
「就算不喜歡我…也不可以輕易嫁給夢君哥哥﹐他…他不喜歡女人。」沈夜辰便立
即說道。
突然一旁走過來的沈夢君便冷淡的說:「原來夜辰不吃午膳是特意過來在巧凌面前抵
毀我的?」
「夢君少爺…」巧凌立即禮貌地福安說道。
沈夢君便立即上前扶起巧凌時﹐故意溫柔的說:「沒什麼必要就別那麼行禮了﹐怎麼
說咱們以後就是夫妻了﹐對嗎?」
巧凌一震﹐擔憂地瞄了下一旁的沈夜辰﹐就看見沈夜辰就說:「我先走。」
看見沈夜辰露出哀怨的表情看了看巧凌﹐便還是走開了﹐此時巧凌便立即稍微推開
沈夢君時就說:「多謝夢君少爺解圍﹐奴婢有事先走。」
「…」沈夢君看著巧凌走開的同時﹐站在迴廊上角落的我﹐完全看見了那段畫面﹐
便不由自主地哀傷。

幽谷這裡。
站立在毒藤屋外的翠竹﹐凝視著前方﹐此時走過來的鬼藥婆便微笑的說:「你怎麼那
麼快就醒來了?」
翠竹便立即轉身望著她﹐邊說:「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自然我也應該要回去。多謝
婆婆這幾日的照了。」
「…你是怕再面對袁崢?」鬼藥婆便立即問。
「婆婆您怎麼…」翠竹便驚訝了下﹐但隨後便驚恐的說:「你知道了什麼?」
「我老婆子知道很多﹐更知道你一家被滅門的真相。」鬼藥婆便立即說道﹐翠竹便
有些不解地凝望著她。
只見鬼藥婆稍微把自己臉頰上潰爛的部分臉皮撕下﹐潰爛的臉皮底下竟有一張美麗
又冷艷的容貌﹐而翠竹也認出眼前的人﹐便上前拉著她說:「娘…真的是你嗎? 娘!」

抱住母親哭泣的翠竹﹐完全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冷漠﹐鬼藥婆便哭泣地說:「我女兒﹐
這些年你都受苦了…」
「娘…為何你會在這裡? 袁崢知道你的身份嗎?」翠竹便立即關切的問。
「他當然不知道﹐誰又怎知我這長面皮下竟是這副模樣。還有﹐我早早就在他身上
下了生死蠱。」鬼藥婆便冷酷的說道﹐翠竹聽見她那麼說﹐臉上更多了擔憂的神情
時﹐鬼藥婆便立即說:「小竹﹐你不可以替他感到難過。因為他是殺害我們全家滿門
的兇手。」
「可是…可是他並沒有殺了我。」翠竹便立即說道。
「但他的確試圖殺了你不是嗎?」鬼藥婆便立即說道。
「娘…生死蠱是要種在兩個相愛的人身上﹐你把蠱蟲種在了那個姑娘身上是不是?」
翠竹便立即問。
「你知道了又如何? 那個女人懷了袁崢的骨肉﹐如今跑得無影無蹤。我算過了﹐在
過些時候袁崢一定會在回來﹐在他回來之前﹐你若能夠殺了那個女人﹐生死蠱就會
發作。那麼袁崢就一定要死。」鬼藥婆冷冷的說道。
「娘﹐你為什麼可以這樣做?」翠竹便很不滿的說道。
「我那是為了你們﹐我的女兒受到那種恥辱﹐我的丈夫…我的孩子﹐都是那個人。
除了他死﹐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支撐我這些年在此隱瞞真面目的苟延殘喘地活著的力
量了。」鬼藥婆便冷冷的說道﹐然後回頭看著翠竹便心疼的說:「再多的痛﹐也不及
我生下你的弟弟後就與其分開的痛。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與骨肉分離。」

「娘…」翠竹便很難過地哭泣著﹐鬼藥婆便抱著她﹐說:「現在袁崢大概還在到處找
尋替你解毒的方法。你待在這裡﹐我要去把他的心腹除去。」
翠竹看著鬼藥婆離開的同時﹐便很不安地凝視著前方。

碧綠湖畔前﹐元奉之拿著玉笛正吹奏著憂傷的曲子﹐此時飛落下來的一個人影卻打
擾了他的雅興。
「閣下是來找元某的﹐請問是要問症嗎?」元奉之就穩穩的問。
「哼﹐小子算你倒霉了。」只見鬼藥婆冷笑後﹐就把手裡的毒蛇丟過去﹐毒蛇一靠
近﹐元奉之便拿出銀針扎了下毒蛇的頭部﹐瞬間毒蛇便掉落地上。
「原來閣下也喜歡玩毒﹐正好﹐元某也喜歡玩毒﹐咱們就來過倆招吧。」元奉之便
立即說著﹐便從袖裡拿出幾根銀針﹐飛射過去﹐鬼藥婆利落地閃避後就把一隻紫色
的蠍子丟過去﹐元奉之立即撒了驅蟲藥粉灑在蠍子身上﹐只見蠍子身上開始冒出毒
氣泡沫。
元奉之立即從一旁跳過去﹐就開始與鬼藥婆過了好幾招﹐他們倆根本分不出勝負時﹐
鬼藥婆憤怒地伸出五爪﹐抓破元奉之的袖子﹐瞬間一顆紫色胎記卻是那麼矚目。
『紫胎記?』鬼藥婆便立即轉身避開掉元奉之的攻擊﹐跌在地上時﹐只見元奉之手持
銀針刺向自己的瞬間﹐她冷不防地喚了聲:「義傑…」
瞬間原本要刺過去的手停頓了下來﹐就看著元奉之冷漠的眼神中﹐閃爍了下﹐鬼藥
婆便坐起身﹐就拉著元奉之的手說:「你是我兒義傑﹐對不對!」
沉默了一兒的元奉之﹐便冷冷地回應:「誰是你家兒子!」
用力甩開她的手﹐然後就把銀針收起時﹐就用玉笛指著她道:「念及閣下已經成我敗
下者﹐就放你一條生路。滾!」
元奉之拿著玉笛快步走開時﹐鬼藥婆悲痛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逐漸離自己遠去。

竹屋內。
赤錦正在幫忙為元奉之打理架子時﹐突然一套儒衫掉下來﹐赤錦便蹲下來撿起時﹐
看見那儒衫袖上的鈕釦少了一個﹐便說:「好像哪裡見過這鈕釦模樣…」
突然眼前閃過半年前的畫面﹐赤旭對著赤烈激動說話時﹐手拿著一顆鈕釦邊道:『這
是涵兒臨死前一直緊握著的﹐一定是屬於兇手的。』
「兇手…」赤錦驚訝了下﹐然後站起身時看見元奉之走進屋﹐他看見赤錦手裡的儒
衫就立即走過去﹐拿走。
「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袖子上少了顆鈕釦﹐是不是掉在屋裡? 我幫你補上吧。」赤錦說完便作勢轉身時﹐
卻聽見元奉之道:「不必了﹐反正我也想把這衣服燒了。」
「好端端的﹐干嘛燒衣服?」赤錦便連忙上前對他說。
「…反正不想繼續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元奉之說著﹐就走開前﹐赤錦便淡淡地問
:「是你對吧?」
元奉之便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赤錦時﹐她便又問:「那日﹐我姐姐不是溺死﹐是你殺
的。」
「你胡說什麼?」元奉之便立即說。
「那日你與我發生關係時﹐我清楚聽見你叫了一聲『涵兒』﹐你又自稱與我姐姐曾
經是朋友。我本來不想多疑你﹐但你少了一顆鈕釦的儒衫又恰好被我發現了﹐那顆
鈕釦如今就在我哥哥手上﹐他肯定地說這是從我姐姐手裡找到的唯一證據。」赤錦
便哽咽的說道。
「就憑一個鈕釦﹐你要定我的罪名嗎?」元奉之便冷冷的問。
「元奉之﹐我本來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好﹐結果還害得你要去跟姑姑退婚。結果如今
事實證明你也不錯就是要負責你當日對我的行為﹐根本沒有愛。」赤錦哭著說道﹐
然後就用力甩了他一個耳邊。
‘啪—!’巴掌聲瞬間圍繞﹐赤錦便恨意道:「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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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紅木案前﹐瑾君王便翻閱著揍折﹐此時便看見老太醫隨同內侍瑞總管走進
宮殿﹐停下腳步在案前﹐老太醫便跪地拱手道:「微臣﹐參見吾皇萬歲。」
「平身。」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多謝陛下。」老太醫便站起身後﹐就看見瑾君王放下揍折便站起來﹐就說:「太子
妃的身子無大礙吧。」
「啟稟陛下﹐太子妃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只是可能接二連三的噩耗﹐讓太子妃一時
承受不住﹐所以才會激動昏厥。微臣已經為太子妃準備了幾帖補氣與凝神的湯藥﹐
也吩咐了侍婢每日三次煎藥。」老太醫便說道。
「竟然如此﹐那麼朕也算放心了。」瑾君王說著﹐就發現老太醫似乎還有什麼實權
隱瞞﹐便問:「太醫還有事情欲向朕說明的是不是?」
「臣斗膽﹐請陛下撇下宮中侍婢們。」老太醫便立即說道。
瑾君王立即對一旁的瑞總管說:「撇去左右﹐朕有事要與太醫商議﹐你們都退下吧。」

「諾!」只見瑞總管帶領著宮殿內的侍婢們步出宮殿外﹐就帶上門。
「朕已將他們都撇退﹐太醫不妨直言。」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臣為太子妃把脈時﹐發現太子妃手肘上有顆硃砂﹐此硃砂是貴官千金的守宮硃砂
記也是為了保證新婚丈夫辨識妻房是否依然是處子之軀。」老太醫便立即說道。
‘等—!’瑾君王便有些震驚的凝望著他﹐邊說:「太醫是指﹐太子妃與旬兒成親至
今三個月多仍無行房?」
「恐怕是如此﹐如今殿下已逝。如今太子妃依然無子嗣﹐這…微臣也只好過來向陛
下稟明實情。」老太醫便恭敬的說道。
「好了﹐朕清楚理解實情了﹐今天之事就請太醫莫對外說出﹐朕會處理得。」瑾君
王便說著﹐隨即說:「小瑞子!」
只見瑞總管匆匆地進宮殿﹐就說:「奴才在此﹐請陛下明示。」
「派人送太醫回御藥房。」瑾君王便說道。
「奴才尊旨。」瑞總管說完就轉身吩咐了一旁的內侍﹐由對方護送老太醫離開。
瑾君王便走回去案前坐下來後﹐就對瑞總管說:「小瑞子﹐宮中規矩你最熟悉﹐若是
太子離世早﹐又沒與其妻妾行房禮﹐照規矩他的妻妾該如何處治?」
「啟稟陛下﹐後宮歷代有祖訓﹐若太子早逝﹐墓陵必然要為太子的主墓室多添偏墓
室為太子妃殉葬所用。只是如今太子妃雖與太子成婚﹐但未行夫妻之禮﹐依照規矩﹐
若非有陛下的命令﹐太子妃將必為太子守喪止終﹐或是在太子逝去後一年為太子殉
葬。」瑞總管便拱手邊恭敬道。
「哦﹐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此女子為其夫殉葬或守寡到終老?」瑾君王便說道。
「的確如此﹐再道在本朝祖訓裡若是無子嗣者﹐都視為不幸者。不幸者自然就要為
夫殉葬﹐也是滅去任何惡運的祭祀品。」瑞總管說著﹐便看見瑾君王的臉色越來越
不好看﹐便連忙跪地說:「奴才該死﹐奴才不該在陛下面前多胡言亂語。請陛下恕罪。」

「哼﹐你怎麼會有罪﹐朕還要多謝你說明了朕所不明的事情。」瑾君王便微笑的說
著﹐邊露出意味不明得笑意。

太子殿裡。
王憶兒凝視著前方﹐看著銅鏡前的自己﹐花容月貌﹐卻要獨守空閨﹐邊露出哀痛的
表情。
「太子妃﹐湯藥已準備好了。」星月便說道。
王憶兒端起湯碗便說:「你們都退下吧。」
「諾。」星月便帶著侍女們離開﹐獨待在寢殿內的王憶兒﹐便凝視著前方﹐邊說:
「以為得到了最該得到的位置﹐如今卻變成這樣的結局﹐涵兒﹐你一定在取笑我。」


只見她從一旁的藥罐裡倒出粉末﹐就撒在湯藥裡。
「我若是獨待在此﹐便是活守寡﹐與其如此…倒不如隨爹…隨太子一起到陰司再聚
首。」王憶兒說著﹐就端起湯碗﹐閉上眼睛準備喝下時﹐突然聽見宮殿外踏入的人
就說:「不准喝。」
王憶兒便回頭﹐看見帶著瑞總管一起進來的瑾君王﹐便狠下心決意喝下的瞬間﹐突
然她的手腕被對方一個箭步抓住﹐瞬間湯碗掉落地面時﹐陶瓷湯碗破碎時灑落一地
的湯藥接觸到地面時﹐瞬間冒出泡沫。
「咦…」趕過來的星月看見了嚇愣了下﹐瑞總管瞬間望向瑾君王﹐王憶兒掙扎了下﹐
便甩開瑾君王的手﹐立即背對著他。
「你們都給朕退下。」瑾君王便冷冷地說道。
「諾。」瑞總管與星月等人便趕緊走了出去﹐只見他們帶上門後﹐瑾君王便問:「為
何要那麼做?」
「反正過了一年﹐陛下再立繼位人選﹐憶兒就要去殉葬了。不過只是加快些﹐陰司
路上憶兒不寂寞﹐憶兒有殿下也有爹陪伴。」王憶兒便淡淡的說道。
「你這樣做﹐會有多少人會為你神傷。」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沒有人會為憶兒難過了﹐殿下亡故了﹐最疼惜憶兒的爹爹也走了﹐憶兒留在世上
也只是多添哀痛﹐長痛不如短痛﹐或許憶兒也走了﹐或許也不會如今時這般淒涼…
這般寂寞。」王憶兒就凝望著前方﹐邊哀痛的說道。
瑾君王突然走到她面前﹐然後就伸出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那一瞬間﹐王憶兒驚
訝地抬起頭看著他﹐然後就看見瑾君王溫柔的說著:「你錯了﹐若你也死了﹐朕才會
真真實實地哀痛至死。」
「嚇﹐不可以。」王憶兒驚恐地推開他時﹐往後一退﹐便有些恐慌的說:「不可以﹐
兒媳…兒媳若給了父皇陛下有何錯誤思想﹐兒媳請父皇陛下恕罪。」
「憶兒﹐你沒有給朕任何錯誤思想。」瑾君王便立即上前對著她說。
王憶兒驚慌地連忙跪地﹐邊低頭說:「請父皇陛下恩准兒媳前往寺廟帶髮修行﹐為朝
廷積福。」
「憶兒…」瑾君王上前扶起她﹐然後就看著她驚慌失措地表現﹐便想起了王紫言也
曾經那般驚慌失措地面對自己﹐望著那張與王紫言相似的臉龐﹐瑾君王便情不自禁
地將她擁在懷裡。
「嚇…」王憶兒被那連串舉動嚇住了﹐耳邊只聽見瑾君王的嗓音安撫她的情緒說:
「別說帶髮修行了﹐朕不會讓你過那種日子的。」
「父皇陛下…」看著稍微放開自己的瑾君王﹐王憶兒便愣愣地看著他。
‘轟隆—!’瞬間一道雷鳴聲﹐卻把王憶兒嚇壞了。
「啊! 打雷…」王憶兒驚慌地用手捂著耳邊﹐靠近窗臺的燭火被風吹熄的同時﹐王
憶兒便借著月光稍微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瑾君王雖年紀與其父親一般﹐但天生的帝皇貴相與英氣凜然的氣質﹐還是足夠吸引
這個未經人事的年輕女子。
指尖輕捏著她的下巴﹐看著逐漸靠近的臉龐﹐以及那一剎那觸碰自己嘴唇的觸感﹐
王憶兒渾身宛如被電擊般完全不能自己﹐然後看著親吻著自己的瑾君王逐漸將蜻蜓
點水般的細吻﹐變成了稍微激烈的激吻時﹐王憶兒有些驚慌地試圖推開他﹐然後卻
被絆倒時﹐被他用手攔住細腰的瞬間﹐整個人卻被他霸道地橫抱起﹐就朝繡床一走
去時﹐王憶兒驚恐地掙扎說:「不…不可以…」
被安置在繡床上的瞬間﹐王憶兒就立即俯下身為她解去腰封時﹐就用嘴堵住了她欲
求救的叫喊聲﹐然後看著他一手拂去粉色紗帘的同時﹐就看著他霸道地強勢激吻著
她。
「嚇…不…」驚恐無必的王憶兒欲叫出聲卻挨於如此荒唐事情被發現會被議論﹐而
作罷時。
「放心﹐今夜一過﹐朕一定有辦法讓你真正成為朕的女人。」瑾君王凝視著身下有
些驚恐的女子。

王憶兒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真實感情﹐便唯唯諾諾地點頭後﹐
就看著他俯下身瘋狂地親吻著她的肌膚﹐銷魂即﹑荒唐即﹐或許唯有這個人才會這
樣做。

皇后宮殿裡。
翻閱書卷的皇后﹐倚榻輕讀著﹐此時一旁快步走進來的侍婢便恭敬的說:「奴婢給皇
后送來蜜藕。」
「嗯…放下吧。」皇后便立即輕聲回應﹐然後便看了看那盤蜜藕時就隨口問:「陛下
那兒可送去了。」
「啟稟皇后娘娘﹐陛下不再御書房﹐聽伺候陛下的瑞總管也不在御書房﹐聽說是去
太子殿探望太子妃了。」侍婢便恭敬的說道。
「…去探望太子妃了?」皇后便稍微放下書卷﹐就細細地思慮了一番﹐就立即說:
「擺駕到太子殿。」
「諾。」侍女趕緊走出去。

太子殿裡。
地上的碎碗片與藥雜瀰漫著一故偷腥的腐蝕﹐看著身下的美人細汗﹐又恍神的目光
凝視著自己﹐瑾君王依戀地用指尖為她抹去細汗﹐邊溫柔地為他額前留下淺吻。
「…你的美﹐是旬兒看不見的…但朕完全看見了。」瑾君王便輕撫著她的烏黑秀髮﹐
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父皇陛下﹐我…」王憶兒輕聲欲說話時﹐瑾君王卻把指尖輕放在她的嘴唇上﹐
邊輕聲:「噓﹐別說話﹐讓朕好好地看看你。」
「…」王憶兒便沒有多說話﹐就輕輕地讓他凝視著自己。
突然瑾君王似乎聽見了宮殿外有腳步聲靠近﹐隨即聽見瑞總管尖銳的聲音說:「皇后
娘娘駕到。」
瞬間王憶兒嚇地欲坐起身時﹐瑾君王便把她壓制在身下﹐輕聲說:「別怕﹐讓朕去處
理。」
只見瑾君王翻下床﹐抓了地上凌亂的衣袍﹐趕緊穿上便回頭看了看﹐那倚在繡花枕
邊的王憶兒﹐小露香肩﹐用錦被遮掩自己赤裸的身軀﹐卻唯獨赤著雙腳丫的這個畫
面﹐即便是年輕男子瞧見了也會為其姿色而瘋狂﹐更何況是他。
但如今危機已經一步步接近﹐他便快步走向外殿﹐留下王憶兒在寢殿內。

宮殿外的皇后帶著侍婢們出現﹐瑞總管便恭敬地鞠躬道:「參見皇后娘娘。」
星月也趕緊欠身道:「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瑞總管怎麼來此處﹐陛下呢? 怎麼你們都不在裡面伺候著?」皇后便立即說道。
「啟稟皇后娘娘﹐陛下正在屋裡與太子妃詳談。」瑞總管便趕緊說道。
「詳談? 何事如此嚴重一定要單獨詳談呢?」皇后便說著卻用銳利的眼光看著他們。

星月有些驚慌地望向瑞總管﹐此時瑞總管的冷汗都已經滴下來了。
‘喀—!’這時候便傳來宮殿門被打開的聲音。
只見瑾君王正站在屋裡﹐看著門口這大陣仗便冷問:「怎麼回事? 皇后你怎麼也來了
?」
「臣妾參見陛下。」皇后就恭敬地福安後﹐就看見瑾君王踏出宮殿外﹐就直視著她
問:「皇后是不是想知道為何朕要與憶兒單獨詳談?」
「請陛下明示。」皇后便立即說道。
「方才還好朕來得及時﹐不然咱們就要對不起東凡老王爺了。那傻孩子竟然想服毒
自盡。」瑾君王便說道。
皇后便震驚了下﹐望向星月時便問:「是真的嗎?」
「彙報娘娘的話﹐我家主子自從殿下離世後身子也不比從前那般﹐再加上王爺突然
離世﹐主子更是受不了打擊…是奴婢沒有看好太子妃﹐請皇后恕罪。」星月便說。


「唉﹐那麼這孩子怎麼樣了?」皇后便問瑾君王。
「朕畢竟也是個父親﹐她聽了朕的話已經睡下了﹐咱們也別在此多待著﹐你們好生
伺候太子妃。」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諾。」星月等侍女便趕緊欠身說著﹐然後就看見瑾君王帶著皇后快步走開後﹐星
月便立即說:「我去裡面看看﹐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
「諾。」其他侍女便立即福安後走開。
星月推開宮殿門﹐就趕緊走著﹐穿越外殿﹐推開寢殿房門的瞬間﹐就看見屋裡燭火
晃動著﹐而端坐在妝台前的王憶兒泄下長髮﹐身穿披著一套白衣裳。
「太子妃﹐您不是睡了嗎?」星月便趕緊走過去邊問。
「…我沒事﹐你去準備讓我沐浴更衣吧。」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是。」星月趕緊走出去準備﹐此時王憶兒便站起身走向繡床邊﹐直視著繡床上的
凌亂﹐便凝視著前方﹐眼底全然是別人所看不懂的情緒。

永樂候府裡。
我倚在軟榻前﹐凝視著下著雨的夜空﹐就看著變化莫測的天空﹐也自嘆了聲﹐原來
『天有不測之風雨﹐人有旦夕禍福』是真實的。
巧凌拿了綿被﹐就走過來時邊說:「夫人﹐最近這天怪怪得﹐明明是立冬了還給咱們
下場雨﹐天涼多加件﹐免得著涼。」
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綿被﹐我便微笑的說:「巧凌﹐你老關心我﹐怎麼不關心一下自
己呢?」
「夫人﹐您不會是要趕奴婢離開吧。」巧凌便有些緊張的問。
「傻瓜﹐你隨我到永樂候府也不算太短的時間﹐再說了﹐前天守喪時﹐奉之向我提
及他想名門正娶錦兒時﹐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點錯了鴛鴦譜。差點斷了你跟錦兒這
兩個女子的終生幸福。」我便感慨的說道。
「夫人﹐奴婢不打算嫁人。若夫人擔心我的事情會被這府裡的其他人發現﹐那麼請
夫人放心﹐奴婢過陣子打算暫時回鄉下去﹐等事情處理好了﹐一定會再回來伺候您
的。」巧凌便立即說道。
「讓你一個人獨自回去﹐我不放心。」我便立即說﹐然後又接著問:「那麼孩子呢?
你打算怎麼處理?」
「夫人﹐這孩子我不打算要。更何況﹐那個壞人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可能會是壞
人﹐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後跟那個壞人一樣壞。」巧凌便很難過地說道。
聽見她那麼說﹐我便愣了下﹐壞人生下來的孩子便會是壞人? 那麼慧兒呢? 她有個
那麼霸道又任性的生母﹐卻依然盡心盡力地孝順著我﹐究竟是因為我教導她成孝順
的孩子﹐還是她的生母其實本性也不壞?
巧凌瞧見我正發呆﹐便開口說:「總之夫人請放心﹐奴婢會把孩子的問題處理掉。」

「呃…巧…」我看著巧凌端著托盤離開的背影﹐我便不禁再思慮了下﹐愛之深﹐責
之切﹐難道我要讓她去走我曾經走過的路?。

巧凌快步走在迴廊上﹐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時﹐便輕撫了下自己的腹部說:「如果我那
麼做﹐就是抹殺了你生存機會﹐那麼生下你後又刻意遺棄的我又算什麼? 我難道就
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了嗎?」
此時突然從一旁走過來的沈夜辰便看著巧凌難過的神情也為她而哀傷﹐就在他準備
向前走去時﹐身後赫然出現了一把聲音:「你打算去接近那個女人?」
沈夜辰驚訝的回頭﹐就看見沈明軒很冷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沈夜辰便刻意避開他的
眼神接觸時﹐沈明軒便說:「你不要再接近她﹐因為爹會替你處理的。」
「爹?」沈夜辰為此而感到很驚訝的同時﹐卻沒發現沈明軒凝視著巧凌的腹部。

翌日﹐書房裡。
夏煜文看了看兵部送來的書信﹐便凝視著前方一直沒有說話。

‘叩叩!’敲門聲響起﹐夏煜文便把書信丟入爐子裡﹐就冷道:「進來。」
只見沈明軒推開門﹐就恭敬的走到案前﹐說:「岳父大人。」
「有事情要與本候商議嗎?」夏煜文便問。
「是的﹐是關於夢君的。」沈明軒便立即回說。
「哦﹐夢君怎麼了? 是不是又闖了什麼大禍了?」夏煜文便很平淡的端起茶杯邊說道。

「夢君沒闖禍﹐只是…最近瞧見他似乎有些不太穩重﹐經常往絕悅樓去﹐而且有些
傳言說他到絕悅樓去找那裡的管事。出入太過於頻繁﹐若兒雖然想說他﹐但還是顧
忌畢竟您才是他真正的收養人﹐所以想來跟您說一聲﹐想替夢君找個娘子來管束管
束他。」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嗯…的確夢君也到了迎娶妻子的年紀了。行﹐本候等兒讓陳管家去找媒人過來﹐
替他找找看哪戶人家的千金還未嫁人﹐好安排安排。」夏煜文喝了口茶﹐便蓋上茶
蓋後說道。
「其實﹐小婿與若兒覺得咱們府裡有個丫頭挺適合他的﹐只是怕紫言夫人不肯。」
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哦? 人就在咱們府裡? 是紫言的人嗎?」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對﹐是紫言夫人身邊的侍婢﹐巧凌。」沈明軒就微微地說道﹐夏煜文停頓了下﹐
然後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就說:「怎麼會覺得巧凌就適合管束夢君? 別忘記夢君的性
子冷傲﹐不喜歡太被管束。」
「的確﹐但夢君雖然很冷傲但對待紫言夫人身邊的侍婢倒也沒有多為難﹐上次若兒
瞧見他還為巧凌在池邊撿手絹。」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撿個手絹又能代表什麼? 你們還是老實說出理由吧﹐應該不是夢君喜歡巧凌﹐而
是夜辰﹐對不對。」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沈明軒楞了下﹐隨即拱手道:「請岳父大人成全我們夫妻倆吧﹐咱們就夜辰一個孩子﹐
也不希望他會為了個侍婢毀了人生。」
「行了﹐本候會考慮考慮﹐你就回去告訴若兒﹐要她別一直要控制夜辰﹐否則孩子
能離家一次定也會再離家。」夏煜文便說道。
「是﹐小婿會告知若兒的﹐小婿先告退。」沈明軒說著﹐便轉身離開前﹐冷冷地揚
起嘴角。

廂房裡。
我倚坐在榻上﹐邊輕輕煽葵扇﹐然後閉上眼睛休息著﹐只見巧凌蹲在地上﹐邊為爐
子加些柴火﹐回頭看見我正閉目養神中﹐便拿著拿一盆柴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時
發現門外欲備敲門的夏煜文﹐還沒有說話就被對方比了下手指﹐就以示她別打擾我
休息﹐巧凌便點頭後立即跨步走了出去。
夏煜文踏進屋後﹐就帶上門﹐看著珠帘後的軟榻上倚睡的女人﹐也一時看得目不轉
睛﹐宛如看見孟和沉睡的臉龐。
手裡的葵扇就輕輕滑掉下去時﹐夏煜文便立即趕緊接住那葵扇的同時﹐便發現自己
竟然靠得沉睡的人兒那麼近﹐一時看得入迷﹐也許是自己一時的糊塗﹐他竟然輕輕
地朝她的嘴唇親啄了下。
心驚肉跳地連忙站起身﹐發現對方沒有因此而醒過來﹐便鬆了口氣﹐此時耳邊卻響
起昔日元奉之的話。
『義母身上的蠱毒若一日不除去﹐她隨不即立即死亡﹐但昏睡的時間越多﹐越有可
能會在某一天睡著而不醒了。』
回頭看著那張平靜的睡顏﹐就為她神傷﹐突然自己竟然害怕她會因此真的都醒不過
來﹐就這樣一輩子躺著﹐一輩子如同屍體一樣地緩慢老去﹐連一眼都不會再看自己
時﹐他更是恐慌了。
「嗯…」我稍微動了下眼皮﹐夏煜文慌張地想走開﹐卻發現手裡還拿著葵扇﹐就回
頭的瞬間﹐我也睜開眼睛頓時看見了榻前的夏煜文﹐原本的睡眼惺忪也頓時被驚嚇
地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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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離。
躺在雕龍大床上的王憶兒﹐迷糊中說著夢話﹐邊流著淚﹐端坐在床邊的瑾君王凝望
著她如此可憐的模樣﹐便有了不捨的心疼﹐伸出指尖為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凝視她的眼神也不似一般﹐多了更多令人看不清的情緒﹐一旁的星月走過來時﹐看
見端坐在床沿的瑾君王﹐也嚇了一跳﹐似乎他感覺有人過來﹐便把手縮了回來。
「奴婢參見陛下。」星月便連忙福安邊說道。
「太子妃身子虛弱﹐你好生伺候著﹐別讓她在病著。」瑾君王便冷地說道。
「奴婢尊命。」星月便低頭回應後﹐只見瑾君王站起身準備離開前﹐床上昏睡的人
兒終於醒了過來﹐他便連忙回頭﹐關切地上前。
「太子妃﹐您醒了﹐奴婢趕緊去通報太醫。」星月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父皇陛下…」王憶兒輕聲地呼喚道﹐瑾君王便稍微扶起她﹐就讓她靠著自己的身
體休息著﹐她便驚恐地連忙說:「這樣不合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更何況你如今身體這般虛弱﹐又怎麼可以隨便起身﹐若要起身﹐
朕就扶著你﹐以免你再昏過去。」瑾君王便立即溫柔地說著。
「…父皇陛下對一個沒有關係的人都那麼關心嗎?」王憶兒便輕聲說道﹐邊稍微往一
旁退去。
「何為沒關係的人﹐你乃朕的兒媳婦﹐更是一家人﹐為何朕不能關心你?」瑾君王便
立即不解地問道。
「哎﹐憶兒命薄無福尊貴位﹐太子逝後﹐又沒能為殿下他留下半點血脈。再說﹐後
宮內已經有謠言四起﹐說憶兒是個不祥的女人﹐如今又逢家父玄武遭逢不測﹐還請
陛下讓憶兒這薄命無福份的媳婦兒﹐離宮吧。」王憶兒便哽咽地說道。
「…就因為後宮流言蜚語﹐你便想要離開?」瑾君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邊問道。
「…流言蜚語也可似一把把利刃刺傷人﹐憶兒命薄不怨誰﹐只怨自己與殿下無緣共
守一世。」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此時只見太醫跟隨著星月匆匆地進屋﹐便看見瑾君王連忙站起身﹐就往一旁站著。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子妃。」那位老太醫便微微地恭敬道。
「行了﹐快給太子妃瞧瞧﹐朕還需要去上早朝。」瑾君王說著﹐邊走了出去。
「恭送陛下。」星月等宮婢便立即半跪著說道。
只見王憶兒無力地依靠著床板邊讓老太醫為自己把脈﹐就無力地看著前方﹐然後就
看著那位老太醫看了一眼她手肘上的硃砂就疑惑了下。
「太醫﹐是不是本宮的身子有什麼不妥嗎?」王憶兒便立即不解地問。
「沒﹐太子妃只是過於悲傷﹐所以昏厥﹐老臣會為您再開一帖凝神﹑安眠的湯藥。
但也希望太子妃莫過於哀傷﹐要保重身體呀。」那位老太醫﹐邊恭敬地說道。
「賀連太醫的話﹐本宮會謹記的。星月﹐送送賀連太醫。」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只見星月便帶領著老太醫離開時﹐王憶兒便無奈地凝視著眼前﹐邊哽咽道:「爹爹…
爹…」

元慶殿裡﹐只見瑾君王換了皇袍就立即轉身準備走出去時﹐就看見皇后走向自己。

「陛下今天那麼早起? 用過膳了嗎?」皇后便微笑地問。
「還用得下早膳嗎? 東凡親王沒了﹐如今朝野人人自衛﹐恐怕朕的江山也在危機中
了。」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生死難定﹐陛下要節哀才對。」皇后便無奈地說道。
「皇后﹐咱們的太子也走了﹐朕的江山也不知要如何維持下去。」瑾君王便立即微
微地說道。
「陛下莫不著擔心﹐還有璿公主﹐我朝也非第一次有女子當上女皇﹐迫不得已﹐也
得走這一步。」皇后便立即說道。
「好了﹐等兒還要麻煩皇后讓赤旭送憶兒到東凡王府為王敬守喪。」瑾君王便立即
說道﹐隨即走了出去﹐皇后便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就也無奈了下。

太子殿裡。
王憶兒喝了湯藥後﹐就看見星月帶領著皇后走進來﹐邊連忙站起身﹐就恭敬道:「兒
媳﹐參見母后。」
「快起來吧﹐聽說你身子不好﹐別多禮了。」皇后便立即說道﹐邊扶起她。
「多謝母后。」王憶兒便虛弱地起身時﹐說道。
「你父皇特准你出宮回王府為父守喪。」皇后便安撫地說道。
「多謝母后﹐多謝父皇陛下。」王憶兒便哽咽地說著。
「星月﹐替你們家主子打理一番。」皇后說完就轉身對著赤旭說道:「還要勞煩赤護
衛護送太子妃回返母家。」
「臣必定盡心保護太子妃。」赤旭便低頭說道﹐皇后便轉身對王憶兒說:「你多保重
身體﹐替本宮向你祖父與祖母說節哀。」
「是﹐恭送母後。」王憶兒便微微欠身﹐皇后便帶著侍女們步出宮殿外﹐就看見赤
旭轉身對王憶兒說:「太子妃請多節哀。」
「赤護衛﹐等兒就麻煩您了。」王憶兒便輕輕地說道﹐隨即便看見星月從一旁拿來
了一套白衣裳走了過來。
「請太子妃更衣﹐回府守喪。」星月便立即說道。
「嗯。」王憶兒便立即轉身走進寢殿裡﹐赤旭便走到宮殿外靜靜地等候。

東凡王府裡。
只見靈堂前﹐來捻香哀悼的朝堂臣子們﹐重義風便端來參茶遞給慧兒時﹐就看見她
有些哀傷地說:「之前見到舅舅時﹐他還說會回來看看。義風﹐答應我﹐生離死別都
不會發生在你我身上﹐好不好?」
「傻瓜﹐我答應你就是了。」重義風立即點頭回答。
此時看見一位內侍走進來﹐就說:「太子妃駕到。」
只見一身白衣喪服的王憶兒在星月的攙扶之下踏進靈堂的瞬間﹐看見靈牌上的字。

《東凡王之位》
‘等—!’王憶兒立即奔到靈位前﹐就雙膝著跪下來﹐就哀痛地說:「爹…爹! 」
「請太子妃保重身子。」一旁的大臣們便齊聲對她說道。
此時我攙扶著艷艷走進來時﹐她一看見靈堂也聲淚舉下﹐邊說:「王爺! 王爺…」
「王妃!」赤旭便連忙幫忙我攙扶住她﹐然後就看見她一步步地靠近﹐王憶兒回頭看
見憔悴不已的艷艷﹐便爬起身﹐上前抱住她說:「姨娘…姨娘﹐我爹走了…他不要憶
兒了…」
「不…王爺沒走﹐王爺在這裡…他會一直保護著我們。」艷艷便抱緊王憶兒後﹐就
哭泣著說道。
我便不禁流下眼淚﹐慧兒等人也擦拭著淚水﹐只見赤旭與東凡倆人都露出複雜的神
情。

書房裡。
東凡便閉上眼睛就休息著﹐赤旭便踏進屋﹐恭敬地說:「旭兒﹐參見老王爺。」
「一家人不比多禮﹐快過來吧。」東凡便嘆氣後說道。
赤旭走了過去﹐便說:「父親他們還未回來希望可以多找到一些證據﹐這是在屍首身
上找尋到的東西﹐請老王爺過目。」
東凡接過那塊已經生鏽的小鐵片﹐就說:「確定是屍首身上找到的?」
「沒錯﹐旭兒昨夜一直在偏宮門等了很久﹐就看見飛鴿落地時﹐脖子上綁著這片生
鏽的鐵片。」赤旭便立即回答。
「敬兒身上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東西。」東凡便立即說道。
「此物旭兒查過了﹐這是一種西域銀片﹐是為叛兵所製。這東西只有玄邏國才有。」
赤旭便立即告知。


「這件事情暫時先壓下來﹐喪禮的事宜這裡會處理好的﹐宮裡也要你多去打點些。
畢竟憶兒如今雖貴為太子妃﹐但太子畢竟已經死逝了﹐她在宮裡也沒有多少可以依
靠的人了﹐你又是她的表哥﹐要多擔待些。」東凡便立即說道。
「是﹐旭兒會儘量保護太子妃。」赤旭便立即拱手道。

前廳院子裡﹐我站立在花叢前﹐便凝視著前方﹐此時走過來的重義風便說:「岳母大
人在此﹐慧兒還以為您到哪裡去了。」
「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我便轉身凝望著他﹐邊說道。
「哪些往事?」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還是那些事情﹐第一次遇到敬兒時的畫面﹐那時候他多麼自信﹐引以為榮地保護
著你。有時候我還以為他喜歡你…後來你在大家面前自刎時﹐他也是後來內疚了許
久。」我便苦笑地說道。
「那些往事真得很值得回憶。」重義風便很感慨地說道。
我便舉起手腕﹐看著腕上的紫玉鐲﹐邊苦笑地說:「當初若非母親刻意讓我找到父親﹐
我也不會因為這玉鐲與敬兒相遇。二十年匆匆已逝﹐我失去了摯愛丈夫﹐如今也失
去了至親手足。人生真得是喜怒無常﹐悲歡離合。」
「生死離別乃天定天數﹐岳母大人請節哀。」重義風便安慰地說道。
「我以為我會為夫守寡一世﹐結果再嫁夏煜文。本以為自己可以保留一絲絲回憶﹐
如今卻換得毀容之局﹐事事難了。」我說著﹐邊無奈地撫摸臉頰上的傷疤。
「他若待你不好﹐岳母可隨我們回重府居下。義風絕對會視你如親母一般﹐絕對不
會有二意越軌之舉。」重義風便拱手說道。
「我不打算離開永樂候府﹐起碼暫時不會走。」我便嘆氣邊說道。
是啊﹐我才一提離開﹐敬兒就遭逢不測﹐夏煜文﹐你真厲害﹐我就算沒有把握贏你﹐
也要找到證據摧毀你的陰謀詭計。
重義風站立在我身邊就看見我那般銳利的目光凝視著前方的模樣﹐便暗自擔憂了起
來。

幾日後﹐喪禮結束﹐大家便也自個回府﹐王憶兒便也座上馬車回皇宮去﹐而我便也
回到永樂候府。
一踏進府內﹐就看見夏雨若擋在我面前﹐就冷冷地說:「我們需要談一談。」
「好。」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就帶領著她走到池塘邊﹐巧凌擔憂地看著我們﹐我便
對她說:「巧凌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夫人。」巧凌便連忙轉身走開。
夏雨若看見我那觸目驚心的傷疤﹐也刻意避開不視﹐我便低頭撫摸了自己的臉頰上
的傷疤便自嘲道:「原來我變得那麼無法讓沈夫人注視了? 下回我出門一定會戴面紗
以免嚇到您。」
「我要談論的事情﹐不是你的臉﹐你可以放心了吧。」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那麼就請沈夫人直言﹐明示。」我便立即凝望著她說道。
「我要跟你討論的﹐是慧兒的事情。」夏雨若便立即說。
「慧兒? 我的女兒? 她應該沒有又闖了禍招惹了您吧。」我便立即說道。
「你的女兒? 哼﹐你叫的真順口﹐也不怕別人聽見了會恥笑你。」夏雨若便立即說
道。
「她不是我的女兒﹐難道還是你的女兒?」我便冷冷地回答。
‘等—!’夏雨若心驚地望向我﹐我頓時也愣了下。
難道我竟然說中了什麼? 怎麼可能…
「竟然你都說了﹐我也不避諱了。對﹐那丫頭是我跟明軒未成親前有的孩子﹐那時
情勢逼人﹐無可奈何之下我便把孩子託付給了東凡王妃艷艷代為撫養﹐誰知她竟然
把孩子弄丟了。我也不知道為何你會收養了我們的孩子﹐但她的確是我們的孩子。」
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所以呢? 要跟我要回女兒? 要與她相認? 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便立即回問了
她好幾個問題。
「我…我們只是想讓她認祖歸宗。」夏雨若便有些害怕我的說道。
「認祖歸宗? 說得到容易﹐試問那孩子在外流浪時﹐你們在何處? 那孩子經歷過多
少﹐你們又知道多少? 那孩子在我夫婿墓前吃著腐爛的果實﹐你又知道嗎?」我便立
即回說道。
夏雨若頓時楞了下﹐然後就有些不悅地說:「我們會彌補她的。」
「別說彌補了﹐就算你說再多﹐我也不可能會代她答應這離譜的事情。」我便說完
就踏步走著時﹐夏雨若便立即轉身對著我喊道:「王紫言﹐你沒有權利剝奪我跟我女
兒相認的權利。」
「那麼你想怎麼樣? 告訴她﹐她一直討厭的女人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讓她清楚了解
自己是被生下來後又被惡意離棄的?」我便停下腳步﹐回頭對著她說道。
「沒有﹐我們沒有離棄她。只是情勢逼人﹐我不得不那麼做﹐而且…而且是我爹…」
夏雨若急忙地解釋著﹐說到這邊﹐她突然愣了下﹐就連忙退後邊說:「不…不是我爹
…是我…不…」
「你爹要你把孩子送走的﹐對不對?」我便走到她面前﹐就質問道。
「是又如何? 當年我未過門懷了骨肉﹐若帶著孩子過門﹐江州會有多少人會恥笑我
們啊。我不像你﹐有個郡主母親﹐有個天榻下來都肯為你擋的父親﹐我的母親當初
離世的時候﹐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出嫁時可以讓她看見我風光出嫁﹐可我換回來的是
母逝子離的結果﹐你道我願意嗎?」夏雨若說著﹐眼眶也泛紅。
「…」我便也無法駁斥她的話﹐然後夏雨若便拉著我的手﹐邊可憐地說著:「王紫言﹐
我從不求人﹐這次當我求求你了﹐讓我見一次我的孩子。就一次﹐若她不願意﹐我
就不再提起﹐我求求你了。」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道:「不准答應她。」
我們同時回頭就看見夏煜文快步走了過來﹐夏雨若便立即放開我的手﹐就連忙擦拭
臉頰得淚水時﹐我見他要舉手打夏雨若時﹐我立即上前擋住﹐他停頓了下﹐就看見
我帶著恨意的目光凝視著他。
「王紫言﹐你干嘛…別為我…」夏雨若輕聲對我說著。
「沈夫人﹐你的事情我會考慮後再答覆你﹐我想我跟令尊還有些話未說盡﹐需要你
暫時離開。」我便冷冷地回答﹐夏雨若知道我的意思﹐便立即轉身走開。
我便望向夏煜文的時候﹐他便狼狽地收手﹐夏煜文便轉身準備走開時﹐我便開口說
:「你怕見到我? 還是怕我跟你追究我弟弟得事情?」
夏煜文便轉身﹐望著我﹐便無奈的說:「抱歉﹐我沒有預料這事情會如此發生。」
我便走過去﹐就在停下腳步的那瞬間﹐我毫無預警地舉起手﹐煽了他一個巴掌。
‘啪—!’迴蕩著池塘的巴掌聲﹐讓夏煜文震驚了下﹐而我便立即說:「對不起。我
不是故意的。」
夏煜文便伸出雙手﹐按著我的雙肩邊說:「你可以放棄我﹐但不要放棄我對你的執著。」

「你確定是對我的執著﹐而不是對那個已經逝去多年的孟和執著嗎?」我便冷笑地回
答。
「…就算是執著﹐那也跟你對莫凡的執著一樣。」夏煜文便立即說。
我就狠狠地甩開他的雙手的瞬間﹐我便冷笑的回答:「不要拿你那卑劣的執著跟我還
有莫凡的感情相提並論。你那是強求來的執著﹐我跟莫凡是真心相愛的。」
「王紫言!」夏煜文被我激怒﹐怒喝我。
「夏煜文﹐我不打算就這樣離開。因為我還沒有找到你的罪證﹐所以你就好好地與
我暫時相處一下。」我就冷道地說道﹐就快步走越過他時﹐那瞬間所有的關懷也已
成過去。
夏煜文握緊拳頭﹐便凝視著前方﹐邊看見我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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