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盡得天下》(第下部)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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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娘子大人。」重義風便微笑的說著﹐然後忽然俯下身親吻慧兒的同時﹐慧兒便
有些嬌羞地想推開他﹐卻被拉地更緊﹐然後就索性抱住重義風的脖子﹐邊回應他的
吻。

轎子裡﹐我端坐著﹐邊依靠著轎椅﹐就輕撫著手裡的十字架吊墜。
突然轎子猛烈晃了下﹐轎子被重重放下的瞬間﹐我便機警了起來﹐然後忽然聽見幾
聲悶啃。
忽然間轎窗被血液濺灑過去﹐我被嚇得連忙捂住嘴巴﹐突然轎帘被寶劍刺穿﹐直接
刺進我的右肩時我便驚訝地叫了聲:「啊!」
只見寶劍抽出時﹐我也狼狽地跌出轎子外。
「呃…」我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了﹐然後就看見清除圍繞轎子的是四名黑衣人﹐
突然天空飛落下來的一位紅衣青年﹐邊微笑的說:「莫夫人﹐咱們又見面了。」
「是你…」我便連忙扶著轎子旁﹐邊拉起自己﹐我便站不穩時﹐便勉強自己輕聲問
:「你…你到底是誰? 為何要…我的命?」
「在下說過了﹐我叫袁崢。至於為何要你的命? 我可從來沒說過要了你的命﹐只是
上次我差點就死在一直保護你的男人手裡﹐所以有點不服氣。」袁崢面無表情的說
著。
「…」他難道在指…夏煜文?
「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那把劍上抹了毒。」袁崢便說著﹐邊步向我。
我便警惕地同時﹐眼神也露出銳利時﹐突然一把利箭刺中袁崢的面前﹐直直地插進
地面﹐他立即抬起頭時﹐我也立即回頭﹐只見屋頂上站立著一位白衣蒙面人﹐他的
身形應該是個男子。
「朋友﹐你想當英雄﹐恐怕你要先犧牲生命。」袁崢說完便立即看了左側的手下一
眼﹐對方立即會意﹐瞬間拿起吹筒吹氣時﹐一根銀針飛向白衣人的方向。
只見對方快速地飛下來﹐就輕易用手裡的武器擋掉銀針後﹐他一個轉身﹐朝著那四
名黑夜人身上撒了一包粉末。
「哼…呃呃…嗚呃…」只見那四名吸了粉末的黑衣人都立即毒發後立即倒地不起。

「嚇…」我便驚訝地看著那些無辜的黑衣人﹐突然便聽見袁崢連忙飛上轎頂﹐然後
拿出一根金針時﹐突然我腰間多了一條九節鞭子﹐瞬間我被往後拉走時﹐便看見那
根銀針與我正面擦身而過﹐直插進地上時﹐地面立即呈現幽黑藍色。
「啊!」我站不穩時﹐被那位白衣人扶住﹐然後就看見袁崢立即使出輕功飛走。
「…多謝…呃…」我突然覺得肩膀上的傷口越來越痛﹐然後我就快撐不了時﹐差點
跌落﹐他及時攙扶住我﹐也沒說什麼﹐就攙扶著我步向前往。

東凡王府裡。
‘喀—!’王敬推開門﹐進屋﹐就看見侍女對他恭敬欠身後﹐便匆匆地離開﹐順便帶
上門。
他便稍微轉頭﹐便看見蓋著喜帕的艷艷端坐在床沿﹐他便邁步走向艷艷時﹐艷艷的
袖子裡暗藏著喂毒的銀針。
王敬掀開喜帕的同時﹐便看見艷艷微笑地對著他﹐王敬便有些不安內疚的說:「夫人﹐
前陣子委屈了你﹐我在此向你賠罪。」
「夫妻之間並無委屈二字﹐王爺莫要說此話了。」艷艷便連忙站起身﹐對他說著。

「其實﹐我從心裡從未看不起過你﹐所以當姐姐提起你時一直用那樣的態度﹐我便
忍不住對她發了脾氣。」王敬便連忙解釋說道。
「姐姐是為王爺好﹐再說賤妾的確出身卑微﹐若論如今可以飛上枝頭﹐一定背後惹
來不少非議﹐但只要王爺您待賤妾好﹐什麼都不重要了。」艷艷便立即微笑的回答。

「夫人﹐您不要一直"賤妾"地稱呼自己了﹐以後你就以"臣妾"來稱呼自己好了。」
王敬便連忙解釋道。

「是﹐臣妾知道了。」艷艷便微笑的說著﹐邊悄悄地把繡裡的銀針收了回去﹐然後
王敬便抱緊懷裡的艷艷時﹐艷艷便凝望著前方露出複雜的眼神。

小竹屋裡。
只見火爐旁的木板床上躺平著的我﹐已經昏厥時﹐一身白衣的人摘下面紗時﹐回頭
看著我﹐便也沒說什麼就立即轉身走向我﹐解開我的腰封﹐稍微把我的衣裳撩去一
邊﹐就看著那被劍刺傷的傷口不斷地流出黑血﹐還凝結了些血塊。
他用匕首在燭火燒了兩下﹐邊開始割開我肩膀的傷口。
「呃…」被醺煙所進入昏迷狀態的我﹐依舊可以感覺到肩膀上有痛楚。
他利落地把血虱放在傷口上﹐只見黑色的血虱吸飽後掉下來﹐他又拿了另一隻放在
傷口上面﹐來來回回五次後﹐便看見傷口不再有黑血﹐只是流出紅血流膿。
他拿起桌上的小藥罐﹐倒在傷口上﹐腥辣讓我不僅皺緊眉頭﹐他便利落地把銀針在
火燒了下﹐就開始縫補傷口。
他滿頭大汗地同時﹐也不敢停下來﹐只是默默地用袖子擦汗﹐只到傷口被縫補好了﹐
他便拿起紗布為我包扎。
他收拾後﹐便走到一旁的火爐前﹐把煎好的湯藥端過來﹐有些辛苦地扶起昏昏沉沉
的我﹐邊細心為我喝湯藥。

我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中﹐隱約陷入黑暗。
白霧圍繞的空間裡﹐我不斷地試圖找尋方向﹐但一直在空間內奔跑著。
『這裡是哪裡? 為何我在這裡?』
我非常害怕與恐懼時﹐突然聽見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紫言﹐你快醒醒…紫言…』
『是誰? 究竟是誰在找我!?』我很疑惑地說著﹐然後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
他回頭凝望我時露出我最熟悉的笑容。
『莫凡! 』我奔跑過去﹐抱住他時﹐邊微笑的說:『莫凡﹐我好想念你。』
我稍微放開他時﹐望向他的瞬間﹐卻發現眼前的人﹐不是莫凡而是夏煜文。

‘唰—!’瞬間我驚嚇而醒過來時﹐我便大叫了起來:「啊!」
然後忽然有人將我擁入懷裡﹐我這才發現我身邊有人﹐我便轉頭發現那人不是別人
而是夏煜文。
「你終於醒了﹐紫言。」夏煜文便立即擔憂又鬆了口氣的態度說著。
「這裡是哪裡?」我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是永樂候府。」夏煜文說著﹐邊拿出手絹為我擦拭額頭時﹐我便一陣緊張地
連忙接過手絹邊說:「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夏煜文並沒有多說什麼﹐便看著我尷尬的擦著冷汗時﹐他便又說:「昨夜有人把你送
來﹐說是發現你昏倒在街道上。」
…街道上? 我忽然想移動左手時﹐右肩膀立即傳來一陣刺骨的痛處﹐讓我忍不住用
左手扶著肩膀﹐邊暗喊痛。
「你的傷口還是別多觸碰﹐而且也好在有人替你把傷處理好了。」夏煜文便說著。

「多謝你的提醒﹐不過現在已經是什麼時辰了?」我便好奇的問。
「已經是卯時快到辰時了。」夏煜文便淡定的回答。
「那麼晚了? 我可不能多留了。」我說完便立即下床﹐急忙想離開。
「哎﹐你身上還有傷﹐現在回去了也可能會驚動你的家人。」夏煜文便趕緊攔下我
時﹐邊說著。
「可是…我不能夠平白無故地逗留在貴府﹐況且家母會很擔心我的﹐我還是趕緊回
去比較妥當。」我便趕緊解釋道。
「我們應該不算平白無故的關係﹐所以嘉月王妃應該不會責罵您的。」夏煜文立即
回說。

我一楞﹐然後便明白他原來早就知道消息了﹐我還想裝傻﹐然後他看我如此心神不
寧﹐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後便說:「唉﹐我知道了﹐我會讓人護送你回府。」
「多謝候爺。」我便立即點頭地道謝時﹐他便從桌上端來一碗湯藥﹐邊說:「不過你
要先喝藥﹐不然我可不准你回府哦。」
「呃…嗯。」我便點頭回應﹐然後用左手拿起湯藥﹐一臉威迫利誘的表情喝下湯藥
時﹐苦到心頭的感覺﹐讓我把湯碗放下後都皺緊眉頭時﹐突然眼前多了一包東西﹐
只見夏煜文打開後我便發現是蜜棗﹐我連忙抓了一個蜜棗﹐放入嘴裡邊連忙咀嚼。

終於緩和了我口腔裡那股苦藥兒﹐我便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
「其實我本身向來吃藥要配蜜棗或蜜餞﹐所以我便多準備了﹐沒想到郡主跟本候一
樣﹐是怕藥兒的。」夏煜文便溫和的嗓音﹐露出溫柔的笑容﹐邊凝望著我說著。
「…」我就只覺得想趕緊離開永樂候府﹐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好了﹐本候這就讓人給您備頂轎子﹐親自護送您回去。」夏煜文說完便立即轉身
走了出去。
原來他所指的讓人護送我回去﹐是指他本人﹐糟糕了﹐只希望母親他們還沒醒來﹐
希望巧凌會在門外等我回來。

東凡王府門口。
巧凌急得不斷地來回徘徊走著﹐不時望向街道外﹐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啊呀﹐夫人怎麼都還不回來。」巧凌急忙地亂徘徊著﹐突然她眼尖發現有頂轎子
似乎朝這裡走過來﹐又看見轎子旁陪同的是夏煜文﹐便驚奇的同時﹐便看見那頂轎
子就這樣停下來在府門口。
只見夏煜文細心地掀起帘子時﹐我從轎子裡走出來﹐巧凌便趕緊跑下階梯﹐邊上前
攙扶我的右手時﹐我立即輕叫了聲:「啊嘶…」
「夫…夫人﹐您怎麼了?」巧凌不解的問﹐夏煜文便立即說著:「你們家夫人受傷了﹐
等兒趕緊幫她更換紗布跟金瘡藥粉。」
「哦﹐是。」巧凌便連忙回答﹐我便對他再次道謝:「多謝候爺護送紫言回來。」
「好了﹐你快進去吧。」夏煜文說完就自己坐進轎子裡﹐只見轎子抬起走開。

巧凌便連忙扶著我的左手﹐邊攙扶著我進府苑裡﹐我便不忘提醒她:「等兒﹐別提起
我受傷的事情﹐記得了嗎?」
「是﹐夫人。」巧凌便推開房門﹐我便進屋後﹐她便立即關上門﹐就說:「夫人您應
該不能沐浴﹐奴婢去準備水盆給您洗臉擦身用的﹐您就先休息一兒。」
「嗯。」我便點頭回應後﹐只見巧凌又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便走向桌邊時﹐我便端坐下來﹐用手枕著額頭﹐邊很困擾的凝望著前方。
如今慧兒也平安嫁出去了﹐我總算沒有後顧之憂了﹐只是就算解決了夏煜文﹐那麼
陛下那麼只要一天不死心﹐那麼他就還是會想盡辦法要逼迫我就範。
這兒﹐可是讓我很頭疼啊。
房門再度推開時﹐巧凌已經端來了一個水盆﹐放在桌上﹐我便站起身﹐稍微洗了下
臉﹐擦拭後﹐巧凌又轉身走了出去﹐似乎是倒掉骯髒的溫水後﹐打了新的一盆溫水
過來。
她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金瘡藥罐與紗布﹐就關上門。
我便脫去衣裳﹐巧凌就擰干那溫溫熱熱的布﹐邊為我擦拭著身子﹐便把布放進水盆
裡﹐她為我細心拆掉紗布﹐便看見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我便說:「怎麼了嗎?」
「傷口似乎被人縫起來了。」巧凌便說著﹐我便對她說:「把銅鏡拿過來給我瞧瞧。」

巧凌不敢多說什麼﹐就轉身拿來了一個銅鏡﹐我便看見我右肩膀上面那長長的一道
疤痕﹐但上面還不時滲出血水來﹐看來是昨夜救了我的白衣公子縫的。
巧凌擰干溫熱的濕布﹐邊在傷痕附近擦拭了下﹐便放下濕布﹐拿起藥罐為我撒著藥
粉時﹐我閉上眼睛咬緊牙根的表情﹐讓巧凌很擔心。

她拿起紗布為我包扎後﹐把藥罐與剩餘的紗布收起來時﹐邊問:「夫人﹐您要不要找
個大夫過來看看啊?」
「這事若要找也要找一個大家不認識的大夫﹐你等兒去碧綠湖畔找元大夫過來。」
我便立即思考了下﹐便對她說道。
「是﹐夫人。」巧凌說著﹐要端走水盆前又說:「夫人﹐老王妃說讓您早膳過後過去
前廳讓新王妃奉茶。」
「行了﹐我知道了。」我便點頭回答﹐巧凌便端走水盆後﹐我便無奈地穿上新的衣
裳。
為了怕傷口會容易被人看見﹐我便選擇了比較暗紫的衣裳穿著﹐但這樣我便也要把
髮飾品從簡單﹐變成戴上金簪。

前廳這邊。
只見嘉月與紫霞都早早地準備著等兒新媳婦要奉茶的事宜﹐只見洛琴與赤烈帶著赤
涵走進來。
「侄兒參見姑姑﹐嘉月王妃。」赤烈便拱手地對著正在吩咐家丁們辦事的她們。
「洛琴參見阿姨﹐紫霞王妃。」洛琴也恭敬地欠身說著﹐只見嘉月連忙攙扶起她邊
問:「這兒一早﹐你們夫妻倆就齊齊報到了。」
「也不比兩位如此費神地準備事宜呢。」赤烈便取笑的說著。
「是啊﹐你們倆應該多休息﹐畢竟敬表弟是新婚。」洛琴便立即說著。
「就因為是新婚﹐咱們也不好怠慢。」嘉月便立即說著。
此時東凡走了進來﹐邊瞧見他們便說:「今天大家都好早。」
「赤烈(洛琴)參見姑父。」赤烈與洛琴便立即恭敬的說著。
「起來吧﹐自家人無須多禮。」東凡便立即說著。
這時候便看見王敬牽著一身華服的艷艷踏進來﹐他便連忙上前拱手道:「烈表哥跟琴
表嫂都到了。」
「是啊﹐我們都不比你的兩位母親早﹐她們等喝兒媳婦茶﹐所以特別早就起身準備
了。」赤烈便故意取笑的說著。
艷艷便立即一副很尷尬的表情﹐並恭敬地欠身說:「艷艷參見表哥﹐表嫂。」
「行了﹐王妃毋需多禮。咱們可是會被折福的。」洛琴趕緊攙扶起她﹐邊笑著說道。

「是啊﹐咱們一家人﹐在裡根本不需要多禮。」王敬便立即走到她身旁﹐邊解釋道。

「是﹐臣妾會謹記的﹐王爺請放心。」艷艷便微笑的點頭回答。
嘉月與紫霞倆便互相對望後﹐就微笑﹐赤烈便說:「竟然新娘子都來了﹐咱們也別等
了﹐新娘子快給新公公婆婆奉茶吧。」
只見嘉月與東凡便坐在椅子上﹐只見侍女端來托盤上擺著兩杯茶﹐艷艷便跪在他們
的面前﹐端起茶杯邊說:「公公請用茶。」
「嗯。」東凡便接過茶杯後便喝了起來﹐這時候她又端來另一杯茶說:「婆婆請用茶。」

「乖。」嘉月便喝了茶時﹐露出笑容﹐此時艷艷便站起身﹐走到紫霞面前也奉上茶
杯邊道:「二婆婆請喝茶。」
紫霞喝了茶便放下後﹐拿出一個錦盒便說:「這雖然不算什麼見面禮物﹐但也算給敬
兒的媳婦兒的。」
艷艷接過錦盒後﹐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對碧玉耳墜﹐她便微笑的說:「謝謝二婆婆。」

她便奉茶給了赤烈夫婦時﹐我才出現﹐面對我的姍姍來遲﹐王敬似乎有些不高興﹐
但我也來不及﹐艷艷便端著茶杯到我面前說:「姐姐請用茶。」
「嗯。」我準備兩手端起時﹐右肩又發出刺骨的痛處時﹐瞬間我來不及接過茶杯﹐
茶杯掉落在地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瞬間﹐艷艷似乎很平淡地望著我﹐王敬便立即上前對我說:「姐姐﹐
就算再討厭艷艷﹐也不可以這樣為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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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絕悅樓門口迎來了一頂轎子﹐只見艷艷身著喜衣﹐走出房門時﹐看見站
在外面的重義風﹐也是身著紅衣﹐便走過去。
「哥…」艷艷便輕喚了聲﹐重義風終於回頭看著她時﹐邊微笑的說:「你今天好美。」

「今天是艷艷出閣之日﹐艷艷沒有家人﹐只有您。」艷艷說著﹐邊立即看著一旁的
侍女端來了一杯熱茶﹐就放在她手上﹐她便跪下﹐奉茶時說:「艷艷給哥哥敬茶。」

「你不需多禮。」重義風說完便接過那杯茶﹐卻沒喝。
艷艷便看著他時﹐重義風準備打開茶蓋喝下時﹐順子突然急忙過來說:「老闆﹐該過
府接慧兒郡主了。」
「對。艷艷﹐你快準備﹐等兒順子記得待轎子走了才放炮。」重義風吩咐後把茶杯
放下﹐連忙走下樓。
艷艷便看著重義風走開時﹐邊聽見順子說:「艷艷姐﹐時辰已經到了﹐該上轎了。」

「我這就下樓。」艷艷說完便立即拿起喜帕蓋上﹐邊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走下樓。

東凡王府。
慧兒看著我親自為她梳頭﹐戴上鳳冠﹐身著大紅喜衣﹐準備為她蓋上喜帕前﹐我便
忍不住撫摸了她的臉龐﹐邊說:「今天你真漂亮﹐娘突然好捨不得讓你出嫁了。」
「娘﹐我又不是嫁多遠﹐就在城西住下來﹐你可以經常過府來啊。」慧兒便立即說
著。
「是呀﹐夫人您放心﹐奴婢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翠竹便微笑說道。
「嗯。」我便撫摸著她的臉龐﹐好不捨得地點頭。
「娘﹐你放心﹐我會常過來找你的。」慧兒便立即握住我的手﹐邊說道。
此時巧凌匆匆地進屋﹐並說:「夫人﹐小姐﹐姑爺在門外了。」
「快請姑爺喝杯甜茶。」翠竹便連忙說著。
「哦﹐奴婢這就去拿。」巧凌便快步走開﹐翠竹便端來盛在托盤上的喜帕﹐我便雙
手拿起後﹐就為慧兒蓋上喜帕後﹐邊對她們說:「快出去吧﹐別耽誤時辰。」
「是﹐夫人。」翠竹便說完就攙扶著慧兒走出去前﹐慧兒就回頭掀起喜帕凝望著我﹐
邊露出不捨地對她微笑著揮手﹐慧兒才把喜帕蓋好便由翠竹攙扶離開時﹐我便苦笑
地呢喃:「莫凡﹐我們的女兒出嫁了。」
此時重義風騎在馬匹上﹐看見翠竹攙扶著身穿大紅喜衣﹐又蓋著喜帕的女子走了出
來﹐他便微笑地連忙下了馬背﹐就幫忙把轎帘掀起﹐便看著慧兒端坐進轎子後﹐他
便放下轎帘。
只見重義風騎著馬匹﹐後面抬著八人抬轎走在街道上﹐此時人群中站著的旬太子便
看著轎子旁跟隨的翠竹以及轎子身後的隊伍﹐朝著城西的宅子的方向去。

東凡王府裡。
前廳裡﹐看著蓋著喜帕的艷艷在侍女的攙扶之下﹐緩緩踏進屋﹐然後只見拿著喜結
的王敬將另一端放入艷艷手裡。
「一拜天地。」他們倆同時轉身參拜了下門口。
「二拜高堂。」他們便轉身朝著端坐著的東凡與嘉月深深一鞠躬。
「夫妻交拜。」他們便轉向彼此面對面的同時﹐互相鞠躬拜了一下。
就聽見有人說:「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只見侍女帶著艷艷轉出前廳時﹐王敬便立即說:「感謝各位特意到來﹐後堂準備了宴
席﹐請各位過去。」

太陽逐漸下山了﹐后堂裡。
「恭喜啊恭喜!」眾人都對他道恭喜時﹐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永樂候﹐到!」


突然原本微笑感謝賓客的王敬﹐立即收起笑容﹐東凡立即上前去迎接他﹐只見夏煜
文踏進屋﹐便微笑地拱手道:「老王爺﹐恭喜你了﹐迎娶兒媳婦入門了。」
「親家﹐客氣了﹐請坐。」東凡便立即說著﹐便帶領他入座﹐夏煜文便立即東張西
望時邊問:「怎麼不見紫言郡主呢?」
「呵呵﹐我家孫女今天也出閣看來候爺竟然都不知道?」嘉月便冷冷的說著。
「原來慧兒郡主今天出閣了。真是雙喜臨門。」夏煜文微笑的回答。
嘉月便不悅地同時﹐王敬也不怎麼高興。

庭院裡﹐王憶兒看著后堂內喜氣揚揚﹐她便連忙轉身走開時﹐便看見赤涵默默地凝
望著夜空發呆﹐她便也想起賜婚的事情﹐便立即走了過去。
赤涵回頭看見王憶兒便立即說:「表姐…」
「你怎麼不進屋裡去?」王憶兒便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邊好奇地問。
「表姐…我好想我哥。」赤涵便哽咽的說著。
「你怎麼了? 」王憶兒便試探地問。
「那天我偷聽見我爹娘提起哥哥原來不是他們親生骨肉﹐便向我哥說了。哥哥他受
不了打擊離家出走了。」赤涵便說。
【原來旭表哥不是烈叔叔跟琴嬸嬸的親生骨肉。】王憶兒便心想了下﹐突然赤涵便
說:「我好喜歡我哥﹐可是如今聖旨下來了﹐哥又離家出走了﹐還有一個月要我進宮
了。怎麼辦?」
王憶兒聽了﹐便微笑了下說:「別擔心﹐其實﹐你可以去找尋你哥的下落﹐而且竟然
你不喜歡當今殿下又何必去宮裡活受罪呢。女子嘛﹐都要圖個丈夫疼愛自己﹐後宮
佳麗三千﹐你又如何去爭寵度日呢?」
「你是說…要我離家出走﹐抗旨?」赤涵有些驚訝的問﹐又擔憂地說:「可是…萬一
抗旨﹐要株連九族要如何啊?」
「傻瓜﹐不過就是逃了個新娘﹐陛下若知道也一定會壓下來﹐到時候若是要怪罪下
來﹐我會讓我爹跟爺爺出面幫忙求情的。重要的是你的決心。」王憶兒便立即開解
的說著。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憶兒表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赤涵便擦了擦眼角的
眼淚時﹐邊說著。
「別客氣﹐重要的是你幸福快樂。」王憶兒便微笑的說著﹐然後便收起笑容時冷笑
了下。
此時站在窗邊的艷艷看見了王憶兒的表情變化﹐邊立即微笑了下:「看來﹐這府裡可
真有趣。」

城西﹐重府裡。
站立在中庭的我﹐凝望著夜空﹐看著那高掛在夜空的月色如此美麗﹐我便忍不住憶
起曾經何時在荊州與莫凡同樣地看著這樣的夜景。
如今我唯一的依靠也出嫁了﹐看來我果然是註定要寂寞孤獨獨活的命運。
「…小…呃岳母大人。」重義風從一旁走過來﹐邊恭敬的隨即拱手說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賓客呢?」我便轉身對著他說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多數為我生意上的朋友﹐大家都隨意地自己招待。」重義
風便微笑的回答。
「我並不反對你繼續經營絕悅樓﹐但我喜歡這生意別跟莫家的生意都所牽連﹐你明
白我的意思吧!」我便立即說。
「自然是﹐我會儘量把絕悅樓的事宜交代給手底下的人去處理。」重義風便立即說
著。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你就好好照顧慧兒。」我便說完就轉身走
著﹐重義風便護送我出去。


廂房內﹐只見慧兒靠坐著﹐悶地發慌地同時﹐卻遲遲不見重義風過來掀喜帕。
她稍微嫌棄喜帕﹐邊鬱悶地等待著﹐直到有腳步聲靠近﹐慧兒連忙蓋上喜帕﹐便聽
見開門聲。
‘喀—!’房門被推開後﹐慧兒便立即很期待地同時﹐便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
等了好久﹐卻不見有人靠近﹐她便悄悄地地用手稍微掀起喜帕﹐邊看見重義風背對
著她﹐正注視著窗外風景。
她便索性自己掀開喜帕﹐便輕手輕腳地走到重義風背後﹐忽然一把用力抱緊他。
「…你怎麼自己把喜帕掀開了?」重義風驚訝地立即轉身﹐看見慧兒還戴著鳳冠的模
樣﹐邊問。
「誰規定新娘不可以自己掀喜帕啊!?」慧兒便立即說著。
「自古以來沒有新娘是自己掀起喜帕的。」重義風便立即疼膩地說著。
「你好老土哦。」慧兒便故意取笑地笑說道。
「我的確很老﹐無論身體或靈魂都比你老。年輕人!」重義風便捏著她的小臉頰邊說
著。
「新婚第一夜就準備虐妻不成嗎?」慧兒便故意笑著回答﹐瞬間重義風溫柔的笑容僵
住了。
‘唰—!’重義風眼前閃過過去的畫面。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我是狐﹐但我有尊嚴。』
『不是每一隻狐妖都要媚惑凡人﹐也不是每一隻狐妖都是那麼喜歡糾纏你們凡人。
因為愛﹐才會追尋﹐一旦沒有了愛﹐就算活著﹐也不完美了! 洛公子!』
『竟然是我的妻子了﹐你就想辦法讓我愛你。不然你也妄為青狐妖了﹐娘子!』
‘唰—!’重義風愣愣地望著前方﹐慧兒便有些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呃…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重義風說完便立即走向桌邊﹐拿起酒壺
倒了兩杯酒﹐便轉身端給了走到他面前的慧兒﹐又說:「這為交杯酒﹐喝過交杯酒後
便是夫妻了。」
「好。」慧兒便準備自己喝下時﹐重義風及時拉住她的手腕﹐邊無奈的說:「這不是
這麼喝的。」
只見重義風把手腕繞到慧兒的手腕後﹐就勾住時說:「喝吧。」
慧兒這次可學乖了﹐不衝動地一口喝﹐而是小口輕啄了幾口後﹐邊微笑的說:「原來
這樣才叫交杯酒啊。」
「嗯。」重義風把手腕拉出來﹐就接過慧兒的酒杯﹐慧兒便立即像個孩子一樣﹐突
然仆進他的懷裡﹐邊撒嬌地說:「我好累﹐你背我好不好?」
「你呀…唉。」重義風便立即背起她﹐然後走到床邊﹐將她放下時﹐就主動為她卸
下鳳冠時﹐當鳳冠被卸去時﹐劉海被梳到髮後固定住﹐露出額前的那似硃砂的傷口。

重義風看見後﹐便仿彿看見了紅蓮的額前畫上的蓮花額妝一樣﹐便怔怔地望著慧兒
時﹐慧兒便立即拉了下他的手﹐邊問:「你怎麼了? 你為何悶悶不樂的?」
「呃…沒有。」重義風連忙拉回現實時﹐邊連忙回答﹐然後又問:「有沒有說過你長
得像一個人?」
「我?」慧兒不解時﹐撫摸了自己的臉龐﹐便說:「我從小就被人說我長得特像玄武
番族女生﹐你難道開始嫌棄我不成?」
「冤枉啊﹐娘子﹐我疼惜你都來不及呢。」重義風便舉起雙手﹐表現無辜時說道。

「好﹐竟然你說沒有﹐那麼就親吻我吧!」慧兒便立即說完﹐馬上閉上眼睛。
重義風看見難得如此主動的慧兒便立即走過去﹐吹熄燭火後﹐臥房一片黑暗﹐只有
月光透著窗外灑落進來﹐慧兒便閉著眼睛等著﹐突然重義風抱著她入懷裡時﹐邊聽
見重義風感性地說:「感謝你的包容。謝謝你。」
「傻瓜! 我的呆傻瓜!」慧兒便直接乾脆地躺靠在他懷裡﹐邊微笑的說著。
「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我依舊是隱藏著秘密的複雜靈魂。」重義風便苦笑的說著。

「呆苦瓜﹐快點睡吧﹐明天你說要帶我去郊游的﹐不需賴皮。」慧兒便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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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森林裡﹐拿著長劍到處尋找劍尊的赤旭﹐一路上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找累了﹐赤旭便找了個樹蔭乘涼﹐拿出水壺喝著水﹐突然不遠處傳來尖叫聲。
「啊——! 救命啊!」
赤旭停下喝水的動作﹐便看見有位身著書生衣袍的年輕人在奔跑﹐而後方有許多人
在追著他﹐赤旭沒有多猶豫﹐抓了長劍就奔向年輕人的身邊。
「啊——! 救命啊!」
‘呾—唰!’瞬間被撞到的年輕人來不及反應﹐只見快要跌下與地面正面接觸時﹐突
然有隻強壯的臂膀勾摟住自己﹐驚訝地回頭時﹐只見赤旭冷漠的表情﹐以及那雙特
殊的一為籃眸﹐一為紫眸的眼睛﹐還有他低頭對自己微笑的說:「公子﹐請小心退後。」

年輕人一陣覺得自己臉在發燙﹐便立即站穩後趕緊躲在赤旭的背後﹐就只見那些原
本追逐自己的護衛們一愣﹐便拿著武器準備攻擊他時﹐赤旭立即抓起劍柄帶著劍氣
地同時﹐用力一揮﹐劍氣無形衝擊過去﹐為首的男人都被震退﹐隨即赤旭用迅雷不
及掩耳的速度衝過去﹐以一人之力打敗了那幾名護衛﹐看著他們統統都不及他﹐被
打敗倒在地上陣陣哀號﹐便知曉他的出招只攻擊卻不傷人。
赤旭收起長劍的同時﹐似乎有把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令人目不轉睛﹐至少那位年
輕人如今便是這樣呆愣的表情看著他。
「這位公子﹐賊人已打跑了﹐您可疑放心了。」赤旭微笑的說著﹐後就把劍收入劍
鞘裡﹐便立即走越過那位年輕人時﹐對方忽然叫住了他。
「少俠!」年輕人立即開口﹐赤旭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自己時﹐那位年輕人便微笑地問
:「還不知少俠的尊名﹐日後怎麼報答?」
「在下叫旭﹐是聖劍盟的無名小卒吧了。」赤旭微笑的回答後﹐便繼續邁步走開時﹐
那位年輕人揚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就轉身時看見地上那些自稱最好的護衛都被無
名小卒打敗﹐便不悅地說:「你們這些自稱了不起的大內高手﹐都被人打成這樣﹐你
們還有沒有臉說要保護本宮哪!」
「呃…公主﹐我等出手不及…」為首的男人便立即跪在草地上﹐邊說著。
「哼﹐你們學藝不精﹐本宮就要你去找出來那個叫做旭的無名小卒回來﹐當我們宮
裡的御前護衛﹐保護本宮的安全。」那位年輕人說完﹐拉下頭上的髮帶﹐烏黑秀髮
泄下時﹐頓時讓原本年輕氣盛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尊貴年少。

聖劍盟裡。
原本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沉重的赤涵﹐就在經過書房時聽見了屋裡有人在聊天。
「陛下賜婚? 這為好事﹐你怎麼不為女兒高興呢?」赤烈便說著。
「那是因為﹐涵兒當眾向陛下承認自己已有心上人了。」洛琴便立即回答。
「心上人? 不可能﹐涵兒向來足不出戶﹐也沒有可以相處得來的男子﹐就算是咱們
府裡﹐那些護衛都已是有家室的人﹐根本不可能。」赤烈便立即說。
「我擔心﹐涵兒喜歡的對象﹐不是別人﹐便是咱們旭兒。」洛琴便立即說。
「這…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是兄妹關係。」赤烈便驚訝的說著。
「可是﹐旭兒並非我們倆人的親生兒子﹐照道理來說他們是沒有關係的兄妹。可是﹐
我卻還是無法想象把涵兒嫁給旭兒﹐所以才遲遲不決擇﹐如今眼下聖旨已經下來了﹐
若要逼迫涵兒接受﹐恐怕那丫頭不會接受的。」洛琴便立即說著。
書房外的赤涵一陣驚訝又一陣喜悅的看著前方﹐原來自己與一直以來愛慕的哥哥無
血脈關連。

長廊上﹐赤涵奔跑著﹐便看見剛進屋的赤旭﹐便立即跑過去:「哥!」
「涵兒﹐你怎麼跑得那麼急?」赤旭便立即說著。
「哥﹐陛下下御旨要我做太子妃。」赤涵便立即說﹐只見赤旭一愣﹐但很快地露出
笑容對赤涵說:「那麼很好啊﹐飛上枝頭﹐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了。」

「嚇﹐哥﹐我不是要你這種反應啊! 我…我是要你緊張﹐猶豫啊!」赤涵便急地跳著
腳說著。
「你要緊張…我要緊張干嘛﹐我又不是你。根本不需要緊張!」赤旭便轉身進屋後﹐
赤涵跟進來時﹐他放下長劍後便說。
「哥!」赤涵被逼急了﹐便立即衝過去﹐一把抱住赤旭時勉強自己墊起腳尖蜻蜓點水
般地吻了下赤旭。
赤旭被突如其來的畫面嚇著﹐便立即趕緊推開她﹐然後有些激動的問:「涵兒﹐你瘋
了啊? 我們是兄妹。」
「根本不是﹐我經過書房聽見爹娘的談話了﹐他們說你不是他們親生骨肉。所以我
們是可以在一起的。」赤涵便立即著急地解釋道。
‘等—!’赤旭很震撼地看著她﹐然後望向門口時﹐便發現洛琴似乎看見了剛剛的畫
面﹐也震驚地看著他們。
赤涵回頭看見門口的母親﹐嚇了一跳﹐然後便聽見赤旭走越過自己﹐並直視著洛琴
時邊問:「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
「…」洛琴猶豫不決時﹐赤烈從一旁走過來﹐並非常冷靜地說:「沒錯。」
「夫君…你在胡說什麼。」洛琴連忙轉身﹐拉著赤烈時﹐邊緊張地說。
「夫人﹐我們藏不住了﹐何不直接對旭兒坦白一切呢?」赤烈平靜的對望著她。
「我…」洛琴不僅落淚時﹐赤旭便走向他們的時候﹐邊問:「我的親生父母…究竟是
何人?」
「…你的親生母親叫做蘭兒﹐是個漂亮又單純的女子﹐至於你爹﹐他是一個叫做洛
雲的男子﹐就是二十年前自刎離世的景雲親王。」赤烈毫不保留地說出來。
「…那麼他們呢? 為何把我生下來了便不要我了?」赤旭立刻拉著赤烈的手﹐邊問。

「不要說了﹐夫君﹐不要再說了。」洛琴無助地拉著他﹐邊懇求道。
「你娘是被你爹親手殺死的。」赤烈便還是不顧慮一切地說出來﹐那瞬間赤旭驚訝
震撼﹐洛琴無助地掉下眼淚﹐而一旁的赤涵也驚訝不已。
「不…不! 啊!」赤旭聽見了真相﹐也立即奔跑出去。
「哥! 哥!」赤涵連忙追出去時﹐此時天空不斷地打雷﹐然後一旁的洛琴便很痛苦地
哭泣說:「為什麼要說出來! 為什麼啊!」
「我若不說出來﹐涵兒會因此要接受聖旨遠嫁入宮﹐身為一個父親﹐我只能期望旭
兒會做出決擇帶涵兒遠走他鄉﹐做一對無憂顧的夫妻﹐而不是像我們當初那樣蹉跎
歲月啊。」赤烈便拉著洛琴的雙手﹐邊說著。
「可是…我不捨得他們…我真的不捨得啊。」洛琴便立即哭泣著﹐赤烈瞬間把洛琴
擁入懷裡時﹐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此時空無人煙的街道﹐在傾盆大雨之下﹐奔跑著的赤旭耳邊便不斷地著赤烈的話。

‘唰—!’
『…你的親生母親叫做蘭兒﹐是個漂亮又單純的女子﹐至於你爹﹐他是一個叫做洛
雲的男子﹐就是二十年前自刎離世的景雲親王。』
『你娘是被你爹親手殺死的。』
‘唰—!’
「啊!!!」赤旭終於停下腳步﹐跪在地上時﹐邊顫栗著說:「老天爺…你為何要給我
出世又奪我父母的性命啊。」
「哥! 哥﹐你別這樣啊。」隨後追過來的赤涵﹐立即跪在他身邊。
「你走開﹐我不是你哥…根本就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兒。」赤旭便立即說著﹐邊甩開
她的手。
「不…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果。哥哥!」赤涵便搖頭說著﹐然後從旁邊抱住赤旭時﹐
邊哭泣地說道:「不要這樣離開我…哥﹐從小到大就你最疼我…就算聚少離多也改變
不了我喜歡你。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哥! 我不要做太子妃﹐我就只想做你的妻子﹐
伴隨你一輩子都不離開。」

赤旭哭著﹐然後就這樣哭趴在地上時﹐邊吶喊:「爹娘!!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離開我
…啊!!」
赤涵邊搖頭邊抱緊他﹐就在此時﹐一個撐傘的身影靠近﹐赤旭稍微看清楚時便看見
重義風打著傘走向他們。
「是重老闆!」赤涵便認得他﹐邊說著。
只見重義風微笑的說:「赤姑娘﹐赤公子﹐你們為何要此淋雨﹐府中僕人呢?」
「我不是赤少爺。」赤旭說完就甩開赤涵時﹐爬起來便向前奔跑。
「哥!!!」被摔倒在地的赤涵﹐哭著看見赤旭奔跑的背影﹐邊哭泣不止。
重義風稍微轉身﹐便看著赤旭奔跑離開的背影﹐邊黯然神傷起來。

聖劍盟。
洛琴匆忙地從屋裡走出來﹐看見一身被雨淋濕的赤涵呆愣著﹐邊立即著急的問:「涵
兒﹐你怎麼了?」
「她沒事﹐只是需要沐浴更衣再喝碗薑茶驅寒氣。」此時收傘後的重義風便微笑的
說。
洛琴見到他也驚訝了下﹐但她還是保持著赤府主母的態度﹐對著身旁的彩菊說:「帶
小姐下去吧。」
「是﹐夫人。」彩菊說完便立即攙扶著受到打擊的赤涵走開後﹐重義風便拱手道:
「在下任務已完成了﹐在下先行離開。」
「洛雲!」洛琴忽然間開口叫了他許久沒有聽見的名字﹐重義風果然一愣﹐連手裡的
傘也掉落在地上﹐輕嘆了下﹐便立即蹲下撿起來傘時﹐洛琴便立即說:「赤烈對旭兒
道出他的身世了。」
「原來…難怪他那種反應。」重義風平淡地回答﹐然後便說:「你們也盡了人情義理
了﹐這結果我不意外。」
「你還是這樣﹐只是改了軀殼﹐卻改不了你的性子與態度。」洛琴便立即說道。
「上一世的洛雲毀掉蘭兒﹐報應在自己兒子身上﹐一切不過就是輪迴報應。這一世
的我﹐已經看透了﹐無論我是何人﹐我都不過只是個平凡人。赤夫人!」重義風說著﹐
邊凝望著她。
「我想…讓你去找找旭兒回來﹐若他願意回來便好。」洛琴便立即說著。
「在下先告辭了。」重義風沒有回答﹐卻還是撐傘離開時﹐複雜的表情﹐與傷感的
眼神﹐讓他極度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重義風打著傘走著﹐突然看見絕悅樓外﹐站著躲雨的身影特別熟悉﹐然後便看見是
慧兒﹐他很驚訝﹐而慧兒看見他的出現﹐便露出笑容。

閣樓內。
「我帶了糯米糕﹐還有好喝的人參雞湯。」慧兒便放下籃子後﹐邊說著。
「你過來很久了?」重義風拿著乾淨的手絹擦拭了自己的臉龐時﹐有些庸懶的問。
「不算久﹐剛到﹐雨就下得好大。」慧兒從籃子裡拿出一個燉盅與盤子﹐邊說著。

突然重義風從後面抱住慧兒的腰﹐邊把頭擱在她肩上﹐慧兒便微笑的說:「偉大的重
老闆在外面受委屈了?」
「沒有﹐只是…我好累。真的好累。」重義風無助地說著﹐聽見他的嘆氣﹐慧兒也
沒有說什麼﹐就這樣讓他抱著自己﹐她邊握緊那摟抱住自己的雙手。

艷艷的廂房裡﹐只見她畫了妝便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然後便把長髮撩到耳後時﹐耳
上的九個耳洞﹐似乎曝露了她的身世一樣。
她站起身﹐用帶著手套的手拿起一旁的金蛙﹐就用銀針抹過金蛙身上的黏液﹐就用
燭火燒了下﹐只見黏液頓時消失不見﹐變成一根平凡的繡花針。
燭光下的艷艷﹐笑容宛如藏著一把利劍﹐隨時都會殺人無形﹐身著肚兜的她﹐背上
的鳳凰刺青似乎很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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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擔心這麼一來﹐就削弱了莫家的產業﹐而我也無法實現對莫凡的諾言﹐所以
眼下只有你入贅莫家﹐繼承接管莫家產業的方法﹐否則我擔心日後朝廷要對我們東
凡王府秋後算帳時﹐第一個衝擊到的肯定是莫家﹐所以我要讓莫家與東凡王府正式
切割。」我便立即解釋說道。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重義風便立即問。
「若我有﹐也不會讓你冒險接下這燙手山芋了。」我便苦笑的回答。
「你若改嫁永樂候﹐為何朝廷要秋後算帳?」重義風便立即不解的問。
「因為陛下也曾經有意納我為妃﹐如今事情被太皇太后一手攪局了﹐他一把火肯定
會燒到無辜頭上來﹐為避免他出手時我們避不及﹐我便讓你勉強承擔了這一切。」
我便立即回答。
「沒有想到﹐他成為實權君王後﹐主意倒打在你身上了。」重義風立即不悅的說著。

「重義風﹐你今後可能會被牽連更多危機。我只希望你若能夠全身而退時﹐帶著慧
兒離開京城﹐遠走荊州也好﹐回月州甚至到江州、玄武都好﹐只要遠遠地讓她離開
危難。我便很感激你了。」我便很無奈的說著。
「小言﹐你的確是我曾幾何時深愛過的女人。你能夠為毫無血脈關連的女兒設想到
如此深遠﹐我不得不佩服你。」重義風便忍不住讚誇我。
「你這話﹐只說對一半。」我便立即說著﹐然後感慨的說:「她始終是我一手撫養成
人的孩子﹐再怎麼玩劣胡鬧﹐也都是我的女兒﹐就算非親骨肉又如何? 我就是養兒
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重義風聽了我的話﹐便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拱手跪地﹐說:「岳母大人在上﹐
我重義風今日對天發誓﹐入贅莫府﹐生為莫家人﹐死為莫家鬼。妻在人在﹐妻亡人
也亡。」
我便站起身﹐上前扶起他時﹐邊凝望著他說:「這擔子不容易擔。」
「為了慧兒﹐就算會粉身碎骨也要擔。」重義風更堅定地回答﹐我便欣慰地笑了笑。


東凡王府裡。
只見嘉月正籌備著王敬的婚禮的事情﹐我便踏進前廳時邊說:「母親。」
「你回來了…怎麼樣﹐陛下是不是為難你?」嘉月連忙上前對我問。
「母親﹐也幫慧兒準備一份吧。」我便立即看著那桌面上擺滿得聘禮﹐邊微笑的說
道。
「為慧兒準備…準備聘禮嗎?」嘉月便立即不解的問。
「是啊﹐重義風已經答應我的條件﹐入贅莫府為女婿。」我便立即撫摸著那些栗子﹐
邊回答。
「什麼? 你…你怎麼突然答應了?」嘉月便立即驚訝的說。
「太皇太后把我賜婚給你最討厭的男人﹐我為自保﹐只好讓他入贅莫家。」我便放
下那些栗子後﹐邊說道。
「你是指…把你許給了夏煜文那老傢伙!?」嘉月震驚的問﹐我便點頭回應﹐嘉月立
即氣憤地說:「怎麼…怎麼可以﹐那傢伙是斷袖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配成為你的丈
夫。不行﹐我要進宮去跟太皇太后說清楚。」
「母親﹐你別心急。」我連忙拉住她﹐然後就說:「這次是太皇太后為我脫身想的辦
法﹐就算知道是險路我也得走了。因為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要我把好好的一個女兒嫁給那種傢伙﹐我就是氣不過。」嘉月便憤怒的
說完就坐在椅子上。
我無奈地立即雙膝著地﹐跪在她面前﹐嘉月便驚訝地連忙試圖攙扶起我時﹐我便搖
頭回應﹐邊說:「母親﹐就當作這次是為了護著莫家﹐護著慧兒那孩子﹐您就狠一次
心﹐讓我嫁過去。你都說了﹐他是斷袖候爺﹐王親裡人人介知﹐至少我只是人嫁給
了他﹐我的心依然屬於莫凡。更何況﹐在莫凡離開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死了。試
問死了心的女人﹐又如何再去愛一個男人呢。」

「孩子﹐你不該受這種委屈的。」嘉月滿腹不捨的說著﹐然後我便苦笑地說:「我是
個不祥的女人﹐看看莫凡﹐才娶了我半年多﹐就離開了。搞不好﹐這候爺也沒多少
好運氣呢…到時候大家一定會傳我克夫﹐到時候就會打消陛下對我的非份之想了﹐
不也是個辦法呢?」
「…你不會是什麼不祥的女人﹐因為你是我嘉月的女兒。」嘉月聽見我這樣解釋自
己的命運﹐便不捨心疼的說著﹐然後抱住我時﹐掉著淚說:「大概是我錯了太多年﹐
老天爺就一次過懲罰在你身上﹐對不起﹐孩子﹐是為娘對不起你。生下你時不顧你﹐
你連最困難難過時娘也不在你身邊﹐還害你滑胎﹐對不起!」
「母親﹐沒有關係﹐我有慧兒這個女兒…日後還會有外孫啊﹐我不會太寂寞的﹐相
信我。」我便抱著她﹐邊安慰道﹐嘉月便點頭時﹐手也輕撫著我的髮稍。
智也跟王敬在門口聽見後﹐智也忍不住擦拭了眼睛﹐王敬便感慨的凝望著前方。

庭院裡﹐蕩著鞦韆的慧兒﹐無精打采地看著前方﹐此時翠竹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邊說
:「小姐﹐小姐! 小姐﹐有好消息啊!」
「什麼好消息啊﹐是不是街上又來了一批戲子還是什麼雜耍團啊!」慧兒無精打采的
回答。
「比這些都還重要的好消息!」翠竹便說著﹐隨即拉住她搖晃不定地鞦韆繩索﹐慧兒
頓時差點飛出去﹐便準備罵人前﹐翠竹及時說出口:「奴婢剛聽見夫人對老王妃提起﹐
要她為您多準備一份嫁妝﹐說是我哥哥答應入贅了。」
「啊? 真的?」慧兒驚訝的連忙跳下鞦韆﹐就拉著她問。
「嗯嗯﹐是真的﹐奴婢就聽見了這好消息趕緊過來給您報喜的。」翠竹便連忙點頭
回答。
「太好了!!哇啊! 好呀﹐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耶!!」慧兒就興奮地大叫著﹐
然後拉著翠竹跳了起來。
「好了啦﹐小姐﹐您這樣會讓夫人誤會您要急著嫁給我哥哥的。」翠竹便連忙把快
晃昏自己的慧兒拉住﹐邊說道。
「是哦﹐差點忘記了呢。」慧兒連忙停下奔跳的動作﹐就連忙順了下自己的長髮﹐
然後便有些羞怯地說:「不知道呢﹐義風會不會住進來呢?」
「小姐﹐當然是一定要的。不然哪叫入贅呢?」翠竹便連忙解釋說道。
「可是﹐眼下舅舅也在籌備婚事﹐肯定是等到舅舅的婚事結束後才準備我的。」慧
兒便立即又有些難過地說著。
「沒有啊﹐夫人好像對老王妃說起要她一起準備﹐說什麼那天要來個雙喜臨門﹐說
什麼已經把城西的宅子買下來﹐作為你們的新居。」翠竹便立即說著。
「哇﹐那麼靠近﹐娘果然是捨不得我這個女兒。」慧兒邊立即說著。
「宅子都買好了﹐看來就等著我家哥哥來提親下聘了﹐小姐﹐你就不希望早點嫁給
我哥哥?」翠竹便故意用肩膀撞了下慧兒﹐邊說。
「哎﹐你別說﹐害羞啊!」慧兒便立即說著﹐然後就作勢跑走﹐翠竹便俏皮地笑了下﹐
然後跟隨她趕緊離開﹐這時候走廊旁走出來的王憶兒便露出不悅與恨意的不尋常表
情。

聖劍盟。
廂房內﹐赤涵手裡端著那塊御賜的玉佩﹐她更害怕地放下時﹐猶豫地呢喃:「怎麼辦﹐
陛下賜婚﹐我不得不嫁…可是我…我心裡有了喜歡的人。」
「害怕就別嫁吧﹐小姐﹐奴婢看您這樣﹐奴婢心裡很傷心。」彩菊便立即說著。
「彩菊﹐違抗聖旨是要砍頭的…而且禍及全家的滔天大罪。」赤涵便立即解釋說道。

「小姐﹐不如找紫言夫人吧﹐她是郡主她說什麼都好辦事不是嗎?」彩菊便立即說著。

「不﹐姑姑她就算再怎麼厲害﹐也鬥不過天子的。」赤涵便連忙解釋道﹐然後又無
奈地說:「可為何我偏偏不能跟喜歡的人長相思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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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憶兒一時驚訝與高興地拉了赤涵﹐兩人便立即跪在階梯前﹐便聽見瑾君王提問:
「你們報上名來﹐誰是東凡王府的﹐誰是赤府的。」
「臣女﹐王憶兒﹐是東凡親王之孫。」王憶兒便低頭恭敬的說著﹐赤涵便立即說:
「民女﹐赤涵﹐是聖劍盟主之女。」
「兩位都是才女﹐陛下﹐這下該如何選擇呢?」皇后便立即問。
「朕決定了。」陛下說著﹐便拿起皇后手裡的玉佩﹐遞給了一旁的內侍﹐並在其耳
邊說了幾句話﹐便看見那位內侍快步走下階梯。
王憶兒看見靴子逐漸靠近﹐並開始揪緊裙角﹐興奮喜悅地瞬間﹐突然看見那雙靴子
從自己眼前走開﹐並走向身邊的赤涵面前。
赤涵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便看見那位內侍便恭敬的對她道:「恭喜赤姑娘﹐陛下已經
決定讓您成為殿下的未婚妻。」
‘唰—!’赤涵震驚地望著他﹐然後此時她身邊的王憶兒便不斷地心想:【這…不會
的…怎麼可能…】
抬起頭望向旬太子時﹐他的表情非常平淡﹐宛如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係一樣。
「你不準備接下玉佩嗎?」高高在上的瑾君王﹐看著赤涵遲遲不接玉佩﹐便大聲的問。

只見赤涵立即跪著﹐並低頭說:「請陛下收回承命! 民女…民女已經心有所屬了。」

「哇…怎麼這樣啊…」瞬間在場的人都被她的話給驚嚇到﹐包括我身邊的洛琴﹐只
見她一副怎麼辦的表情時﹐我便立即聽見他回答:「不﹐朕不會收回旨意的。」
「陛下…」赤涵想說什麼時﹐突然聽見瑾君王說了句:「你敢抗旨嗎?」
‘等—!’
這句話果然讓赤涵硬是吞回自己本來想說的話﹐只見那位內侍把玉配放在她面前﹐
便匆匆地走開時﹐又聽見另一位內侍高聲道:「恭送陛下!」
就在齊聲道恭送時﹐赤涵顫抖地接過地上的玉佩﹐上面雕刻著雙龍攀珠的圖樣﹐邊
無力的瞬間昏了過去。
「嚇﹐涵兒!」洛琴看見自己的女兒跪著竟突然昏倒﹐連忙奔向前方﹐慧兒與我都很
驚訝時﹐我便立即覺得他那句你敢抗旨是對著我來的。
恐怕這一切也是他稠密的結果。
此時另一旁走過來的內侍便恭敬的向我行禮後﹐邊說:「紫言郡主﹐陛下請您到元慶
殿﹐有事與您商討。」
「我知道了。」我便微笑的回答﹐慧兒便悄悄的問:「娘﹐你…您真要過去?」
「乖﹐跟外公外婆還有琴阿姨她們先回去﹐敬兒﹐麻煩你在宮門那裡等我。」我便
對著她說著﹐又吩咐了王敬。
「嗯。」王敬似乎明白我的安排﹐便點頭回應﹐我便準備轉身離開時﹐就看見夏煜
文似乎有話要對我說﹐但我卻還是快步走開了。

元慶殿裡。
金邊雕刻龍型攀繞桌腳的案前﹐端坐著的瑾君王﹐就這樣看著被內侍帶領進宮殿得
我﹐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神﹐究竟打了什麼主意﹐或許我也不知道。
「民婦紫言﹐參見陛下。」我便立即停下腳步後﹐跪著並低頭恭敬的說道。
「莫夫人起來吧。」瑾君王便冷冷的說著。
「謝陛下。」我便立即站起身﹐邊站立在原地﹐等候著他看完他手裡的奏摺。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瑾君王似乎有看不完的奏摺﹐我也逐漸失去了耐性了﹐我便
悄悄地低頭把玩起自己的拇指。
「想清楚了嗎?」突然瑾君王沒抬起頭﹐語氣像是特別強調地說著。
「…想好了。」我便立即點頭﹐瑾君王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時﹐我便立即說:「紫言
會回荊州。」


‘咑—!’突然瑾君王手裡的奏摺飛落在我腳前﹐我便也不敢亂動﹐只見他快步走了
過來﹐便很不悅地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只這樣回答朕?」
「陛下愛惜人才﹐紫言明白。可是紫言畢竟是守寡之身﹐再說像萍貴妃這般玉骨銷
魂的女子都不能守住丈夫﹐紫言又何德何能承蒙聖憐呢?」我便立即平靜的說著。
「你倒挺會說的﹐似乎你有了退路不成?」瑾君王直視著我﹐並嚴格的說著﹐我便也
沒有回應﹐他便又說:「你的退路該不會就是永樂候吧?」
我的雙眼便開始有些閃躲地波動﹐瑾君王便伸出雙手時﹐突然外頭傳來一聲:「聖母
太皇太后﹐鳳太后駕到!」
「祖母也來了?」瑾君王便低聲呢喃了下﹐然後望著我時便冷笑道:「看來你的面子
挺大的。」
我便有些不安時﹐瑾君王便立即轉身走回案前﹐便看見鳳太后帶領著一群宮婢進來﹐
而那位叫做綠姬的女子攙扶著聖母太皇太后進來時﹐我便立即恭敬地跪著說:「紫言
參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千歲。」
「行了﹐都是自家人﹐不需多禮。」太皇太后便立即對我說著﹐我便立即謝恩道:
「謝太皇太后。」
「孫兒給祖母請安﹐兒臣參見母后。」瑾君王雖不需跪地﹐但也還是要拱手恭敬地
向她們倆人行禮。
「行了﹐哀家不常走動﹐這些繁瑣規矩就免了。」太皇太后說完便立即往一旁安排
好的椅子上坐下來後﹐鳳太后便與瑾君王站在一起。
「不知祖母今日特意出來﹐所為何事?」瑾君王便立即問。
聖母太皇太后微笑了下﹐便對我招招手﹐我便連忙走了過去﹐邊只見她握起我的手﹐
邊慈祥的問:「紫言﹐你見過永樂候了嗎?」
「紫言見過永樂候了。」我一楞﹐但還是老實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他為人如何?」聖母太皇太后便又問。
「…還不錯。」我便回答。
「嗯﹐那麼你討厭他嗎?」聖母太皇太后便立即又問。
我偷瞄了下一旁的瑾君王的臉色﹐他似乎在隱忍什麼似﹐我猶豫了一兒﹐然後勉強
露出笑容邊說:「不討厭。」
「媳婦﹐你也聽見了吧﹐哀家可沒騙你﹐對不對?」聖母太皇太后便突然對著一旁的
鳳太后說著。
「是﹐太皇太后絕無虛言。」鳳太后立即恭敬的回答。
「瑾兒﹐哀家剛與您母親商議好了﹐永樂候忠心報國﹐又曾為我國平定了玄武餘孽﹐
算是一位人才。」聖母太皇太后便說著﹐我心底馬上延伸出不祥的預感﹐聖母太皇
太后又說:「哀家決定下召意旨﹐將紫言賜婚與永樂候為繼室夫人﹐婚期就定在立冬
後﹐陛下覺得如何?」
‘等—!’我便驚訝地同時﹐瑾君王握緊拳頭﹐但還是勉強地露出笑容﹐拱手道:
「孫兒﹐無異意﹐一切就照祖母所安排處理。」
我有些不知所措時﹐突然手背被聖母太皇太后握緊時﹐我便低頭看見她露出慈祥的
笑意道:「紫言覺得如何?」
「…一切都照聖母太皇太后安排﹐紫言﹐沒有異議。」我便壓抑住不安又驚訝的情
緒說著。
「好了﹐哀家老了﹐泛了﹐媳婦你就陪同哀家回寢宮吧。」聖母太皇太后便立即說
著。
「臣妾尊旨。」鳳太后恭敬的說著﹐然後就看著聖母太皇太后站起身後﹐走越過我
時﹐邊給予我一抹勝利的笑容﹐我才知道她是來為我脫身的。
「紫言﹐恭送聖母太皇太后﹐恭送太后娘娘。」我便欠身﹐邊低頭說著。
只見她們完全走出去後﹐我便站起身﹐稍微回頭﹐便看見那站在案前的瑾君王﹐緊
抓著桌角邊顫栗著﹐邊回頭怒視著我﹐冷道:「原來你的退路是這回事嗎?」


「…如果陛下沒有別的事情﹐請容許紫言先行離開。」我便也不做解釋﹐便跪安後
就立即轉身走出去。
「呃…可惡! 啊!」瑾君王憤怒地掃過案上的一切。
「請陛下息怒!」一旁的宮婢們與內侍﹐都連忙跪地說著。
只聽見宮殿內傳來茶杯破碎﹑東西掉落的聲音﹐我卻依舊快步走著。

馬車從宮門駛出後﹐並快速奔馳與街道上。
此時車廂內﹐王敬震驚的望著我說:「什麼﹐太皇太后賜婚? 要你嫁給永樂候?」
「嗯。」我便點頭回應﹐王敬便問:「姐姐﹐你怎麼不當下拒絕?」
「我若當下拒絕﹐不就讓太皇太后的用心良苦付諸流水嗎?」我便立即解釋﹐又說:
「更何況﹐這也是不得意的方法。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會去接受這樁離譜的賜婚嗎?」

「可是﹐我也準備過兩個星期就迎娶艷艷進門了﹐這樣咱們家的關係不就更複雜?」
王敬便立即說著。
「你覺得我會讓事情離譜成這樣嗎? 」我便立即回答﹐然後又說:「在無可乃何之下﹐
我想我必需為莫家準備交接的事宜了。」
「姐姐!」王敬便立即說著。
「先送我過去絕悅樓。」我便立即對他說著。
「唉…我明白了。」王敬便立即說著﹐我邊凝望出車窗外﹐邊心想著:【莫凡﹐總算
解決了一件危機﹐但我又跳進另一個危機裡。怎麼辦!?】

絕悅樓內。
重義風走下樓梯﹐邊對著身邊的順子說:「明天讓裁縫來準備給艷艷做鳳冠嫁衣。」

「是的老闆。」順子便立即說著﹐邊記下來時﹐就看著重義風一愣﹐便望過去門口﹐
只見門口站著的婦人﹐他立即認出來是上次衝進來的婦人﹐嚇死了﹐連忙站到重義
風前面。
「小言…」重義風凝望著我﹐我便立即走了過來﹐邊說:「方便到你房裡說話嗎?」

「方便。」重義風便點頭回答﹐然後對著順子說:「去泡杯熱茶過來﹐快點。」
「哦。」順子便連忙走開時﹐重義風便對我說:「請隨我上閣樓。」
「有勞了。」我便立即禮貌的點頭意識﹐邊跟隨他的帶領上樓去。

閣樓上。
重義風靜靜地等待著端坐在他面前的我開口﹐而我便立即望著他打量了一兒﹐便思
慮了下﹐的確外表是與莫凡一模一樣﹐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他是慧兒所愛的男人﹐
而不論靈魂是否是不是洛雲﹐我都必需要承認﹐這個男人虜獲了我那固執又玩劣女
兒的芳心。
「聽說你打算娶慧兒?」我便突然開口說。
原本打算端起茶杯的重義風被我這麼一問﹐愣了下﹐隨即便立即放下茶杯後堅定的
說:「沒錯﹐我想娶慧兒﹐想跟她一生一輩子都相愛下去。」
「你的身份﹐迎娶她﹐恐怕不容易。」我便立即說﹐重義風便立即說:「我的確不是
富甲一方的男人﹐但我相信慧兒不是個被貧窮所打敗的女人。」
「如果我說﹐要娶我女兒﹐首要條件便是入贅莫家﹐你還願意娶她?」我便立即提出
難題給他。
「我娶。」重義風便立即回答﹐我便準備說話時﹐他又說了句:「我想娶她﹐不圖莫
家的一切﹐更不為東凡王府﹐我只為她是莫慧兒。」
「很好﹐你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又接著說:「接
下來你所聽見的﹐請替我代為保守﹐不要說出去﹐連慧兒也別說。」
重義風便點頭回應﹐我便說:「太皇太后決意要將我賜婚與永樂候。」
「什麼?」重義風果然震驚不已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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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嫁人談何容易啊。」翠竹便立即說著﹐慧兒立即用懷疑的態度說:「你怎麼
回事? 你難道嫁過?」
「不是啦小姐﹐您想想先不論夫人有多麼討厭我哥哥了﹐就憑我哥哥那身分﹐根本
不可能讓老王爺答應把您嫁過去絕悅樓的。」翠竹便立即解釋道。
「不嫁過去﹐重義風可以入贅啊。」慧兒便立即說著。
「唉﹐小姐﹐您不是不知道我那哥哥的脾氣﹐他怎麼肯入贅呢。」翠竹便立即說著。

「嫁也不行嫁﹐入贅也不行﹐要不然你覺得呢? 我們要怎麼樣啦。」慧兒說完就蹲
坐在小凳子上﹐並且用一副哭喪著的表情。
「小姐﹐您也不必那麼難過﹐畢竟你們才剛在一起﹐想讓夫人先接受你們才重要吧。」
翠竹便連忙上前安慰道。
「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慧兒便哭喪著臉說著。

廂房內。
沐浴更衣後﹐走到妝台前坐了下來的我﹐拿起木制梳子﹐邊開始梳頭時﹐眼前卻忽
然閃過一段畫面。
‘唰—’
夏煜文保護著自己的種種畫面﹐加上他那一句:『我是真得喜歡上你了﹐紫言。』
‘唰—!’
‘呾—!’木制梳子猛然被我放下時發出的敲響﹐我便立即站起身走到一旁時﹐覺得
自己好混亂﹐突然看見那張案上擱著的軟鞭﹐我便忍不住走了過去﹐拿起軟鞭時﹐
輕撫著。
為什麼我會心慌意亂? 不是應該會很平靜地面對嗎? 為何我無法像挽拒別人一樣的
直接回絕? 為何?

碧綠湖畔這邊。
石碑上刻著《先夫莫凡之墓》﹐我放下鮮花與一些小點心﹐就倚坐在墓碑旁。
「莫凡…我又不乖了。我又來看看你了…你也不乖﹐都不到我的夢裡。」我倚坐在
墓碑旁﹐宛如自己正依靠著莫凡堅實的胸膛﹐輕聲埋怨了下。
我輕撫著手心裡的十字架項鏈﹐邊哽咽地說:「莫凡﹐出現一次好不好? 我怕…我怕
我會有一天忘記你的模樣了…到了你那邊﹐認不出來﹐怎麼辦?」
微風輕吹過耳邊的聲音﹐卻又一次讓我愧疚﹐我便掉著淚﹐哽咽地說:「莫凡…我快
撐不下去了…一日又複一日的盼望﹐一年又複一年的等待﹐可我始終沒見到你﹐就
連夢境裡也不曾來過一回。莫凡…我好痛苦﹐我沒有一日平靜﹐沒有一夜是安寧地
睡著。睡著就盼夢中相會﹐醒時卻思念你的溫柔。你說過﹐我畫眉好笨拙﹐可沒有
你我根本已經沒有過一次與你的畫眉時光﹐說好的一輩子﹐只為我畫眉…說好的…」

眼淚又一次無助地掉下﹐獨自一人依靠著墓碑的我﹐更放聲哭泣著。
【莫凡﹐你若知曉陛下對我開始有了非份之想﹐永樂候對我有了感情…你還能夠不
來看望我嗎? 莫凡…】我便輕靠著墓碑﹐哭著心想著。

聖劍盟裡。
古箏聲圍繞﹐只見前廳院子裡﹐正跳著舞蹈的赤涵﹐配合王憶兒的古箏彈奏﹐兩人
更是把彼此之間的默契達到最好。
古箏聲結束後﹐只見赤涵興衝沖地跑到王憶兒身邊﹐便說:「憶兒表姐﹐明天就是御
前獻舞了﹐我好緊張啊。」
「傻瓜﹐平常心便可以了。」王憶兒微笑地說著。
「對了﹐之前聽說你說起你有你的心上人了﹐他是誰啊? 我們認不認識的?」赤涵便
立即問。

「呃﹐他…你們都不認識。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府了。」王憶兒連忙說著﹐
便立即帶著侍女離開前﹐她便好奇地問:「奇怪怎麼這一、兩天都不見旭表哥?」
「我哥去找他師傅了。說什麼不找到不安心。」赤涵便立即說著。

送走了王憶兒後﹐赤涵便立即走著﹐這時候便看見赤烈慌張地走了出去﹐隨即便看
見洛琴表情凝重的看著前方﹐赤涵便立即上前道:「娘﹐您在干嘛呀?」
「啊…小孩子別管﹐你快進屋去休息吧。」洛琴便立即轉身對著赤涵說著。
「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啊?」赤涵便立即問。
「唉﹐告訴你也無妨。你素素阿姨來信說是你清風叔叔受傷了﹐需要一帖草藥﹐你
爹爹就是為此特意離開。」洛琴便立即說。
「啊? 可是明天便是御前獻舞囉﹐爹爹不再﹐誰帶我入宮啊?」赤涵便立即不解地問。

「傻瓜﹐沒有你爹﹐還有你娘我啊。」洛琴便微笑地說著﹐然後便對她說:「不要有
壓力﹐一切就跟平常練習一樣就好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那麼女兒這就去休息。娘您也早點休息吧。」赤涵便點點頭回答﹐
然後就轉身走開。

翌日﹐皇宮裡。
這一天是御前獻舞的日子﹐皇宮門敞開讓各王親貴族以及高居大臣之位的官家千金
們入宮表演的日子。
東凡王府與聖劍盟都是特別邀請的賓客與表演者﹐只見赤涵與王憶兒雙雙在王敬的
帶領之下走到等候區﹐帶著洛琴的嘉月與東凡便與各位大臣們聊天。
唯獨慧兒憂愁的看著前方﹐翠竹機警地觀察四週環境﹐而巧凌便攙扶著我走到慧兒
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夫人﹐今天好多人啊!」巧凌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景﹐自然很興奮。
「哼﹐無聊死了。早知道我就不來﹐我應該去找義風的。」慧兒邊捏碎花生邊興趣
缺缺地說著。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這可是大場面。被人聽見了多不好。」剛坐下來的嘉月便忍
不住說了下她。
「外婆﹐真的很無聊啦﹐拜託給我回府﹐好不好﹐好不好啦!」慧兒立即對著身邊的
嘉月撒嬌地說著。
「不好!」握著茶杯的我﹐冷冷地說著﹐慧兒立即回頭望著我﹐我便冷冷地說:「每
天都唸著﹐你不累嗎?」
「哼。」慧兒便立即背對著我﹐望嘉月﹐嘟起小嘴。
「好了﹐乖哦﹐等兒表演一結束﹐我就讓你舅舅送你先回去﹐見你的小情人。」嘉
月便立即疼膩地說著。
「謝謝外婆﹐外婆最好了。」慧兒便微笑地抱著嘉月。
我便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時﹐突然看見嘉月後方的位置剛好竟然是永樂候府的位子﹐
只見夏煜文踏下階梯走下來時﹐身後帶著女兒若兒夫人﹑女婿沈明軒﹐以及兩位外
孫﹐沈夢君與沈夜辰。
他一見到我﹐便愣了下﹐我卻立即當作沒瞧見他一樣﹐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
「嘉月王妃﹐好久不見了。」夏煜文首先立即對著嘉月恭敬地說著。
「是啊﹐二十年不見了。」嘉月一副不願意與他聊天的表情說著。
慧兒站在嘉月身邊﹐便發現對方是那日送自己娘親回府的男人﹐便開始打量起他﹐
夏煜文立即上前對她微笑道:「你一定是紫言的女兒﹐慧兒小郡主吧。」
「把我們家背景查得挺清楚的﹐這位爺爺﹐你認識我們嗎?」慧兒突然直接地說著。

「誰家的野丫頭﹐也配出來見人?」夏雨若便立即冷嘲熱諷地說著。
「阿你…」慧兒準備說話時﹐我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按下去﹐邊望著夏雨若微笑
地說:「抱歉﹐我女兒年輕性子烈﹐若得罪了若兒夫人﹐還妄夫人原諒她。」
「哼﹐母女一個樣。」夏雨若便立即冷說完就往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她…」慧兒氣憤地想說話時﹐我便搖頭意識她要忍下來﹐慧兒便跺了下﹐端坐下
來﹐我便坐下來時悄聲對她道:「放心﹐娘會替你討回來的。」
「呵…」慧兒便明白我的意思﹐就微笑了下。
嘉月便立即安下心來﹐只見王敬與東凡坐了下來﹐洛琴走到我身邊的位子坐下來。

「你緊張吧?」我便對著洛琴微笑地問。
「算吧﹐畢竟這丫頭第一次表演﹐多少當娘的會緊張啊。」洛琴便微笑地回答。
「孩子大了﹐讓他們自由發揮吧。」我便微笑地說﹐然後就東張西望地問:「旭兒呢
?」
「他啊﹐不在府裡﹐出門辦事兒了。」洛琴便微笑地解釋。
此時觀望高台走出來一位內侍尖銳的嗓音道:「鳳太后、欣太妃﹑璿公主駕到!」
只見許久不見的鳳太后帶領著欣太妃以及她身旁的一位年輕的公主走進來﹐眾人齊
聲道:「參見鳳太后﹑欣太妃﹑璿公主!」
「都起來吧。」鳳太后抬起手﹐邊說道﹐頗有幾分像當年的太皇太后當權時的模樣﹐
連打扮也相似﹐都是那金衣裳配著同樣的金釵步搖。
「恭迎旬殿下﹑萍貴妃﹑皇后娘娘與陛下駕到!」又一聲聲音說道﹐此時只見全場滿
臣文武貴族王親﹐齊齊跪地並恭敬道:「旬殿下﹑萍貴妃﹑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見萍貴妃端坐在寶座左側的鳳椅上﹐而皇后被安排在寶座的右側的鳳椅上﹐瑾君
王便坐上寶座時﹐邊舉起手說道:「眾卿家﹐平身吧。」
「謝陛下!」眾人齊聲說道﹐此時我們站起身時﹐便看見旬太子望向過來﹐似乎在看
慧兒﹐但慧兒一副快悶死的表演﹐他便默默地坐在璿公主身邊。
「御前獻舞﹐開始﹐林府開始。」內侍說完便看見代表林府的舞者出現﹐的確這種
表演對我們母女倆來說是種折磨﹐因為我們根本不會欣賞。
只見接下來好幾十組表演﹐都是差不多一樣的表演﹐慧兒都忍不住打哈欠了起來﹐
邊不及形象地靠在我身邊。
就在我也快覺得我要睡著時﹐突然聽見內侍尖銳的嗓音說著:「接下來是由赤府與東
凡王府代表的表演。」
「終於到她們了。」洛琴便輕聲說著﹐我便連忙點頭﹐然後搖晃了下身邊的慧兒說
:「快起來﹐到你表姐她們了。」
「蛤…哦。」慧兒便勉強自己醒過來。
此時一陣陣古箏聲傳來﹐節奏由慢開始﹐便看見高台上蹲坐的少女﹐抬起頭﹐冷艷
一笑﹐就在節奏開始由快時﹐便舞姿翩翩地旋轉﹐然後身上掛披著的雪仿披帛﹐在
風中飄蕩著﹐宛如她便是那來自仙境的敦煌仙子﹐蔓妙的舞姿﹐輕快地節奏﹐加上
她時而冷艷﹐時而活潑的表情﹐更讓在場得眾人為她的舞姿所迷惘。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處一直有紗帘遮掩的小亭子﹐掀開紗帘時﹐裡面端坐著的王憶兒﹐
輕彈著古箏﹐邊不時透著一股仙氣般的氣質。
注視著自己女兒的王敬﹐頓時覺得眼前亭子裡的人便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但就
在曲結束的瞬間﹐他硬是被拉回了閒事﹐而赤涵也使出輕功飛落下來﹐穩穩地欠身。

「好!」陛下忽然拍掌叫好﹐身旁的皇后與萍貴妃便也微笑地掌聲鼓舞著。
全場同時拍掌﹐赤涵拉著王憶兒﹐便微笑地接受全場得掌聲時﹐王憶兒便發現那觀
望台上的青年﹐他雙眼一直直視著前方﹐她便順勢看了過去﹐發現那對面只有自己
的家人時﹐忽然大悟地睜起眼睛看著那正在與嘉月聊天的慧兒。
「朕很滿意今天的所有的表演﹐無論如何﹐都要鼓勵這些姑娘們。」瑾君王在全場
安靜下來時﹐邊說道。
「陛下…」一旁的皇后便微笑的望向他﹐瑾君王便點頭後說:「今天除了是朕的御前
獻舞以外﹐還是為朕的太子旬兒挑選太子妃的重要日子。」
話一出﹐頓時底下的少女們都興奮了起來﹐就在此時皇后便上前一步﹐說道:「本宮
與陛下都看過各位姑娘們的表演後﹐感到十分震撼﹐尤其是東凡王府與赤府這一組。
上前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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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可以做出此等有違倫理的事情?」夏煜文卻首先責罵道。
「永樂候﹐對不起﹐本王昨夜一時糊塗了。」王敬便是一副很自責的表情說著。
我便偷偷觀察著艷艷﹐只見她一直很安靜﹐似乎知道自己多說不利與自己一樣。
「都是艷艷迷惑了王爺﹐候爺您要責怪便責怪艷艷吧。」艷艷穿好衣裳後﹐邊立即
走過來﹐並且很懇請地說道。
「為錢?」我突然開口﹐他們三人同時驚訝地看著我﹐我便直視著艷艷說:「為錢的
話﹐本郡主會給你的﹐就當給敬兒訂下你這個青樓女子﹐但條件是你不可以再接客。」

「姐姐…」王敬很驚訝我會這樣說話﹐接著艷艷便說:「艷艷自知自己的身分不配得
到尊重﹐但郡主若那麼看賤妾﹐賤妾雖是身在青樓﹐可從未出賣過自己﹐昨夜確確
實實是艷艷的初夜﹐若郡主不信可看看床單上的污穢痕跡。」
「那是為地位囉。」我便一副我明白的表情說著﹐王敬便立即說:「姐姐﹐請不要這
樣說艷艷姑娘﹐好嗎?」
「心疼她?」我便立即說﹐王敬的沉默不語卻讓我更清除這傻弟弟﹐喜歡上一個出身
低微的女子了﹐但我還是要做一次壞人﹐便直言道:「你知道﹐你扶不了她為正。先
不論你本來就沒有正妃或元配妻子﹐就算要娶了她﹐也只可以委屈地讓她成為側妾﹐
說好聽點是側妃﹐可是也一樣是妾﹐若萬一日後陛下下旨塞給你一個貴族千金為正
妃﹐她也一樣要受盡別人的欺凌與冷語。你真的﹐想讓她過這種日子嗎?」
艷艷很驚訝眼前的女子﹐竟然可以那麼冷靜地分析自己日後的處境﹐她對紫言這位
郡主有了另一面觀感了。
「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王敬突然開口﹐堅定地說﹐艷艷便立即望向王敬時﹐邊
聽見他接著說:「我要娶她﹐不是為妾或側王妃﹐而是正王妃。」
「王爺…」艷艷很驚訝他竟然比自己更激動﹐更為了她這種身分的女人﹐想顛覆一
切。
「敬兒﹐你要娶她的心情﹐姐姐很明白﹐但你要娶她為正妃﹐這…這不合規矩﹐更
何況她一非貴族身分﹐也非官家千金﹐如何扶正她?」我便立即解釋道。
「我…我會去求其他官員或王親﹐他們若肯收她為義女﹐不也一樣可以為正妃。」
王敬急忙地解釋說。
「你…」我想說下去時﹐突然身旁有人干咳了聲:「咳咳嗯。」
我這時候才想起﹐還有人在旁邊﹐只見夏煜文一副正義凜然地說:「王爺﹐您對艷艷
姑娘如此的負責任﹐本候很感動。您也毋需去找其他王親貴族幫忙了﹐因為艷艷其
實早就認本候為義妹了﹐也夠資格讓您迎娶她入門了。」
「真的嗎?」王敬大悟地說著﹐然後高興地望向艷艷時﹐我便露出不悅的神情﹐原來
如此。
我轉身快步走出去廂房外﹐王敬便想開口時﹐夏煜文一副長輩的態度說:「王爺﹐讓
本候去勸一勸郡主吧﹐你們也折騰了一夜﹐我讓人給你們安排沐浴更衣後再用膳吧。」

「多謝永樂候。」王敬便立即拱手恭敬地說著﹐艷艷便恭敬地欠了欠身說:「多謝義
兄。」
與夏煜文對望時﹐兩人暗中彼此傳遞了些王敬看不懂的訊息一樣﹐輕輕一抹微笑。


花園裡﹐我快步走著﹐然後就在白玉橋面上停下腳步﹐我便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讓
自己情緒平復了些﹐此時只見夏煜文追過來﹐我便立即轉身準備走下階梯時夏煜文
便快步走到我面前。
「郡主﹐請息怒。」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息怒? 是該怒一怒﹐被你這麼一耍﹐果然我們兩家倒要成為親家了﹐候爺。」我
便立即不悅地直白地說道。


「郡主﹐您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王爺也不是個孩子了﹐他有資格自己找妻子﹐雖然
艷艷的確身分出身都不比那麼王親貴族﹐但她雖是青樓居﹐卻守身如玉。」
「若非這次﹐你這位義妹就不會有機會成為王妃了。」我立即凝望著夏煜文時﹐並
說道。
「您是在討厭本候﹐還是覺得是本候設計這一切?」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難道不是嗎?」我便立即冷笑了下﹐隨即直說。
「原來在郡主心目中﹐本候不過就是個為求達到目的而不擇受段的人。本候實在太
失望了。」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失望? 你干嘛失望? 你我非親又非故﹐再說﹐我跟候爺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吧了﹐
你我之間根本沒有多親﹐“失望”二字太沉重了。」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就立即轉
身時﹐踏下階梯的瞬間﹐卻聽見身後的人大聲喝道。
「但本候喜歡上你了﹐王紫言。」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等—!’猛然停下腳步的瞬間﹐我震驚地凝望著前方﹐完全不敢回頭﹐隨即又聽見
身後的夏煜文便說:「我是真得喜歡上你了﹐紫言。」
我便稍微轉身﹐看著他的同時﹐我想找尋一些訊息﹐但他的表情很複雜﹐又難過又
誠懇。
只見他踏著階梯走下來時﹐我便立即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他卻搶在我轉身時﹐抓住
了我的雙肩﹐並迫使我正面對望著他。
「你不準備回應我﹐卻要逃走? 為什麼?」夏煜文便立即很深情地凝望著我﹐我卻不
知該如何面對他﹐眼神便不斷地左右移動﹐害怕與他觸及的表現﹐他便似乎看出了
什麼﹐便接著說:「因為你要守寡? 因為你有個女兒? 因為你要守著莫夫人的名節?
你不痛苦嗎? 你不難過嗎? 你還那麼年輕﹐你有著很多很多的日子要過﹐可是你卻
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而糾結。你女兒始終有婚配﹐到時候你要孤獨繼續守寡下
去?」
「…你不會明白的。」我便試圖推開他時﹐他卻突然將我強抱緊時﹐我便震驚了下。

「我何嘗不明白? 金華的離開讓我明白了我有多麼孤獨…終於與你相遇﹐我終於有
了想一輩子守著的目標了﹐你為什麼還是要推開我?」夏煜文的話﹐卻讓我想起了莫
凡。
我當初何嘗不是一面地推開莫凡﹐害怕與他在一起﹐但我還是輸給了愛情。
我便幽幽地說了句:「對不起﹐因為我太愛莫凡了。我無法把心裡的位置讓出來﹐對
不起。」
‘等—!’懷抱著我的夏煜文聽見我這一句話﹐似乎沒有難過﹐卻有些高興﹐他稍微
松開懷抱時﹐我便立即推開他﹐他及時扶著一旁的扶梯﹐我便立即轉身奔跑走開。

「原來…你是這麼愛著…我。」夏煜文便有些喜悅的說著。

我從花園那裡奔跑回房的同時﹐卻沒有注意到一旁有人走過來﹐就瞬間撞到對方時﹐
我驚訝地往後一退﹐一盅熱湯掉在地上破碎﹐熱湯濺灑了我一身。
「嚇…」負責端那盅熱湯的沈明軒驚訝了下。
我便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有些顫栗的腳板﹐便看見是沈明軒時我便無奈的說:「對不
起。」
「你的腳似乎被湯傷了﹐我讓人給你請大夫吧。」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不用了﹐我準備回去了。不麻煩你了!」我便連忙說著﹐然後就一跛一緩地走向後
院去﹐只見我走遠時﹐沈明軒冷冷地凝望著前方。

此時屋裡端坐的夏雨若﹐雙手浸泡在水盆裡﹐裡面灑滿了花瓣﹐便享受著。
‘喀—!’房門被推開﹐沈明軒便踏進來﹐夏雨若便說:「死哪去了? 那麼久?」
「我跑回去廚房再拿了一盅熱湯過來。」沈明軒便恭敬地說著。
「再拿一盅? 你該不會又是笨手笨腳的打破?」夏雨若便立即說著。


「我不小心撞到了紫言郡主﹐還把她給燙傷了也把那盅熱湯給打翻了。」沈明軒便
委屈地說著。
「哼﹐你這種笨蛋就只能依偎在我爹底下做事。要不是看在你家族在月州勢力挺不
錯﹐我何必下嫁你這種低等人。」夏雨若說著﹐邊立即舉起雙手﹐沈明軒趕緊把乾
的手絹﹐為她擦拭﹐這時候夏雨若便問:「那女人走了沒?」
「走了吧。」沈明軒畢恭畢敬地回答。
「哼﹐我見她一副狐魅樣﹐准不是什麼好女人。說什麼為夫守寡﹐哼﹐這些年還少
了那些人去她府裡提親﹐她不是重情﹐是沒有大權勢的人去提親﹐她還不準備答應。
想做我爹的繼室? 哼﹐也不秤自己有幾量重。」夏雨若罵起人來﹐倒不像個深院千
金。
「娘子﹐咱們待這兒也好幾個月了﹐再過些日子就要立冬了﹐咱們要不要去跟岳丈
大人說說﹐讓咱們帶著夢君還有夜辰回月州? 我想娘她也想念這兩個孫子。」沈明
軒一副在請求的態度﹐邊說著。
「什麼話? 你那麼想回去你自個兒回去﹐那種破地方還不比京城繁華﹐再說了﹐這
些日子我也打通不少關係就為了讓你好準備在京城開鋪做生意﹐你這兒要是回去了﹐
要怎麼樣啊? 回去死守著你家那老酒莊?」夏雨若便立即說道。
「娘子﹐你也別一直嫌棄我家背景了。你想﹐咱們當初若不是特等了你守喪三年才
成親﹐咱們的婚事肯定辦得更熱鬧。」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哼﹐你不說倒好﹐你一說我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你﹐我會那麼委屈地只有那三輛
馬車的嫁妝出閣嗎? 要不是你﹐我就不必被我爹嫌棄成這副德性。要不是你…我也
不會把那孩子丟了不管! 都是你!」夏雨若站起身﹐邊開始捶打著沈明軒﹐他一臉無
奈地讓自己家娘子打自己﹐然後打累了夏雨若便扯著他的衣袖﹐邊哭訴道:「都是你
…害得我變成了一個狠心的母親! 我的孩子啊! 都是你…都是你!」
「娘子…好好都是我不好。」沈明軒也深知自己吃悶虧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就這
樣默默地讓她捶打自己。
「哼! 混蛋﹐都是你。你若不是不守信用﹐我就不用未婚就產子﹐還得讓孩子離開
身邊﹐現在人海茫茫﹐要去哪裡找回我的女兒啦!」夏雨若便立即哭喊道。
「…」沈明軒便沉默不語地讓她發泄情緒似﹐一直默默忍受自家娘子的捶打與哭訴。


東凡王府裡。
院子裡﹐不知道那根經不對勁的慧兒﹐竟然拿著掃把一路掃著枯葉﹐一旁的翠竹想
幫忙卻沒能讓她回頭望著自己。
「唉…小姐﹐你就讓奴婢掃吧。」翠竹便立即說著。
「…」慧兒便立即把枯葉掃進袋子裡﹐邊綁起來﹐就把掃把遞給她後﹐自己快步走
開。
「小…小姐…」翠竹便連忙跟隨過去。
只見慧兒從屋裡拿著木盆走了出來﹐就看見她把木盆放在地上後﹐就開始從一旁井
裡打水﹐翠竹連忙上前驚慌地說:「小姐…這種粗活﹐讓奴婢做吧。」
「你讓我做吧﹐以後我也要負責替你哥哥洗衣服啊。」慧兒便微笑地說著。
「…」翠竹便不解地同時﹐只見慧兒綰起袖子﹐邊蹲坐在小凳子上﹐就開始搓洗著
衣服。
她臉色滿是笑容﹐宛如像是她正在為情人洗衣服﹐完全就讓翠竹很無助。
突然此時從旁邊走過來的智也﹐邊用驚奇地說著:「唉呀唉呀﹐怎麼回事啊?」
「舅老爺…小姐她…」翠竹想說什麼時﹐慧兒就邊把衣服擰干邊說:「我在做家事﹐
這樣嫁給義風時就可以全心地做這些事情。」
「嫁給義風? 你娘肯讓你嫁再說吧!」智也說著﹐邊立即轉身走開。
慧兒聽了即可站起身﹐並且用一副不服氣的態度說著:「智舅舅﹐你別看不起我們的
戀情﹐那可是比這世上任何寶貴的財富更堅定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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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髮簪的手﹐沒有發抖﹐但她卻覺得周遭的空氣異常的寒冷一樣﹐翠竹猶豫了下﹐
最後握著髮簪的手﹐輕輕地放了下來。
「…唔…」袁崢突然感覺有雙灼熱的嘴唇觸碰自己﹐驚訝地睜開眼睛時﹐邊看見翠
竹的臉龐放大在自己眼前﹐嘴裡似乎被對方口中送入什麼小丹藥一樣﹐猛然吞下時﹐
翠竹便稍微離開了他的嘴唇時﹐並冷漠地看著他。
「我沒有在救你﹐只是還給你一次曾經救我哥哥的恩情。」翠竹冷漠地說著﹐並站
起身﹐踏出一步時便聽見身後的袁崢說了句:「我不會放棄的。」
翠竹稍微停下腳步﹐並轉身凝望著他時﹐便看著袁崢時﹐他又接著說:「我…不會放
棄你﹐也不會放棄義風的。」
「你真是個自大的壞蛋。」翠竹說著﹐邊冷笑了下﹐轉身繼續邁步往前走開時﹐她
的臉上終於了個表情﹐平靜地笑容。

幽谷內。
暗室裡待著的劍尊﹐看著護衛不知為何都不在﹐便立即踏出暗室外。
遊走著﹐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並立即躲藏在一旁的石岩碑後。
‘踏踏…踏…’不平穩的腳步聲在瀑布池旁﹐倉惶地跪跌在地上。
「咳…」來者似乎受到內傷﹐劍尊便悄悄地從石岩碑後面探出頭﹐只見到一位散髮
的人在趴跪在地上猛咳嗽中﹐就在對方稍微用手試圖扶起自己時﹐微風吹過那頭長
髮時﹐露出一張白似白紙的俊美臉龐。
【他受傷了?】劍尊很意外﹐但卻沒有馬上出去救他﹐但就在突然一瞬間﹐他注意到
自己小腿上的利箭﹐並跌坐下來的同時﹐狼狽地倚靠著池子旁的矮牆。
就在他準備閉上眼睛休息時﹐突然旁邊傳來腳步聲﹐就在腳步聲停在他面前時﹐他
猛然睜開眼睛﹐卻看見劍尊蹲在自己受傷的小腿面前。
劍尊似乎沒有多留意﹐伸出手抓住利箭﹐袁崢驚恐地連聲問:「你要干嘛?」
‘唰咻—!’瞬間一拔﹐利箭被拔出來的同時﹐黑血也濺在地上時﹐袁崢立即咬牙切
齒地忍著疼痛時﹐便看見劍尊利落地拉下自己的髮帶﹐就纏繞住他的褲管﹐綁緊。

就看見她從衣袖拿掏出一個小罐﹐就打開時﹐把裡面地血蟲拿出來﹐付在他的傷口
上﹐只見原本白如雪的小蟲開始吸食他的毒血﹐逐漸變成血色﹐隱約地黑色﹐就在
它吸食完後就自動掉落在地上﹐她便倒出藥粉後瞬間化為血水。
劍尊立即抓著袁崢的衣袍一角扯破後﹐用那條破布包扎他的傷口後﹐便站起身﹐轉
身時﹐便聽見袁崢開口說:「喂! 我受傷了﹐你也好歹扶我進屋吧。」
劍尊便一副不甘願地上前﹐扶起袁崢時﹐便不忘抱怨:「呃…好重!」
「…」袁崢便看著看似弱不禁風的劍尊﹐利落地扶著他進到自己的暗室。
把他安置在床上後﹐袁崢便說了句:「如今我已經中毒了﹐你若想走便走吧。」
劍尊便聽見後立即轉身走出去﹐看見她離開的背影﹐袁崢便苦笑地自嘲﹐原來感覺
是會欺騙人的。
突然劍尊又轉身進屋來的時候﹐手裡端著托盤﹐似乎特意為他去煮了些粥﹐只見她
放下托盤後﹐拿起湯碗時邊說:「你受傷又中了毒﹐雖然毒解了﹐但傷得也算不輕﹐
吃點清粥解解饞是可以的。」
袁崢就看著她拿起湯匙舀起一口粥﹐輕吹了幾口﹐就準備送入他口中時﹐袁崢卻意
外地不肯配合﹐劍尊便立即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怕我下毒?」
「我不吃輕粥。」堅定的語氣﹐卻說著小孩子般的話﹐配上袁崢那張蒼白的俊容﹐
劍尊也冷笑了下﹐邊放下湯匙時﹐攪拌著邊說:「以前也有人說過這種話﹐可是他死
時連東西也沒得吃。」
袁崢忽然間眼神有些閃爍﹐然後劍尊便接著說:「本尊小時候沒什麼東西好選擇﹐能
吃的就吃。」
「哼﹐你懂什麼。」袁崢突然冷漠地說道﹐又望向別處時邊說:「你可曾吃過餿水﹐
喝過藏水﹐睡在巷子裡?」

劍尊聽了便也沒說什麼﹐袁崢便說:「我發過誓﹐我這輩子不會再吃清粥度日。」
只見他冷冷地推開她手裡的湯碗﹐邊說:「拿走!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你…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劍尊很生氣地把托盤端走﹐袁崢便冷漠地
望向別處。

永樂王府﹐清晨。
睡了幾個時辰的我﹐便還是早早醒了過來﹐稍微整理了儀容﹐就打開門的同時﹐便
看見夏煜文站在門口。
「候爺?」我便有些不解地踏出房門。
「郡主早!」夏煜文便立即恭敬地向我請安。
「呃…早。」我便有些不自在地回說。
「郡主那麼早﹐要到哪裡去?」夏煜文便好奇地問。
「阿﹐是這樣的﹐昨夜敬兒喝得那麼醉﹐我有點不放心﹐想說去找個下人帶路到敬
兒暫住的客房﹐探望一番。」我便立即回答。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不如由本候親自帶領郡主到客房去找敬王爺吧。」夏煜文便
很誠意地說著。
「那麼就勞煩候爺了。」我便恭敬地說著﹐只見他禮貌地讓我行走在他身邊﹐我便
一邊邁步走著﹐邊讓他帶領我在這院子裡的走廊行走著。

廂房內。
地面上凌亂的衣袍與衣裳交疊﹐床帳落下﹐繡床上的王敬稍微動了動眼皮﹐並伸出
手指暗壓自己的太陽穴時﹐邊露出酒醉後的後遺症﹐宿醉。
「啊…」王敬稍微坐起身﹐便稍微望向前方﹐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床﹐床帳的顏色也
不是自己房裡原來的那個顏色﹐便稍微拉了下棉被時發現棉被另一端似乎被什麼人
拉住。
他猛然回頭﹐便看見那身上只著了件肚兜的長髮女人﹐同樣睜大眼睛看著他。
「嚇…艷…艷艷姑娘…」王敬瞬間鬆手時﹐這才發現自己是赤裸著﹐便連忙用手捂
著胸膛。
「呵呵…」艷艷用棉被遮掩自己時﹐邊坐起身﹐輕輕一笑﹐然後就用手順了自己的
長髮﹐並道:「王爺喝太多﹐似乎頭很疼吧。」
「呃…我們昨夜…沒發生什麼事吧?」王敬似乎比較在乎這個問題﹐一開口便是問她。

艷艷一臉羞怯地撫著長髮﹐邊問:「王爺覺得沒有﹐便沒有。」
「…」王敬突然覺得自己究竟都干了什麼﹐卻又聽見艷艷感傷道:「艷艷出身寒微﹐
王爺不必為此自責﹐雖艷艷是初夜﹐但對象是王爺便不那麼懊悔了。」
「…」王敬瞬間更肯定自己是壞人了﹐蹧蹋人家好姑娘﹐他內心深處開始掙扎了。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便聽見敲門聲‘叩叩’。
「有人來了?」艷艷便立即說﹐王敬頓時有些糾結時﹐更聽見屋外傳來永樂候王的聲
音:「王爺﹐您醒了嗎?」
「…怎麼辦?」艷艷突然把手撫在王敬的肩頭上﹐並且一副很害怕被人看見這副模樣
的同時﹐王敬內心很慌張時﹐卻沒看見艷艷躲在他身後那一瞬間的冷艷笑意。
屋外的我與夏煜文都一副不解的同時﹐我便稍微撫上房門時﹐發現房門似乎沒有鎖
上﹐又想起昨夜那個青年﹐我便毫不遲疑地雙手推開門的瞬間﹐踏進屋﹐並且關切
地語調說:「敬兒﹐你怎麼了…」
那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就看見坐在床沿邊正系綁褻衣的王敬﹐以及那躲在他
身後的女人﹐我認得那個女人便是昨夜的歌姬。
「姐姐﹐請聽敬兒解釋!」王敬連忙著好衣袍後﹐便立即上前對我說。
只見艷艷連忙抓了衣裳﹐就一副被我抓姦在床的表情﹐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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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
我一踏進屋裡﹐便看著侍女對我說:「這便是客房了。」
我環視了週圍﹐發現的確是間上好的客房﹐我便點頭說:「謝謝你了。」
從袖子裡拿出些碎銀交給她後﹐那位侍女便恭敬地說:「若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就請
直接告訴奴婢。」
「沒﹐看起來很舒適。」我便微笑地回答。
「那位奴婢先告退。」那位侍女便立即轉身走出去時不忘為我帶上門。
我回頭看著那張繡床﹐邊端坐下來﹐就也不知該如何過這一夜﹐邊只是走到桌邊﹐
摘下髮簪後﹐就憂心忡忡地看著前方。
畢竟這裡不是我們東凡王府﹐要我穩穩地睡著也不容易﹐我也只是稍微落長髮後吹
熄燭火﹐就走回床沿﹐坐下來後稍微躺平下來。
頭枕著軟枕﹐邊蓋上棉被﹐積極地讓自己睡下﹐但還是輾轉難眠﹐果然到了陌生的
地方我睡也睡不了。
我便坐起身無奈地同時﹐邊又躺下來﹐翻身後﹐倚靠著枕邊﹐就抓緊脖子上的吊墜﹐
邊輕聲說:「莫凡…我睡不著﹐你若可以出現陪我聊聊天﹐那該有多好。」
我在朦朦朧朧得入眠﹐就這樣安安穩穩地睡著﹐到三更天時…。
院子外陣陣陰風吹動﹐就在一瞬間﹐兩扇房門被風吹推開﹐陣陣的陰風吹入﹐枯葉
隨風吹進屋﹐只見有個身著白衣袍的人影隨即踏進屋。
繡床上沉睡的人兒﹐深深入眠﹐而那人影就這樣緩慢地靠近了床邊﹐就這麼站著﹐
一雙劍眼凝視著床邊的女人。
「嗯…」風吹地我有點寒冷﹐我便稍微動了動身體﹐就迷迷糊糊中隱約看見一個白
衣人影﹐我有些驚訝地瞬間坐起身時﹐只見那人影微微轉身欲離開時﹐我便不知道
從哪裡覺得是莫凡﹐便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莫…莫凡﹐是你…對不對?」我便立即顫抖的聲音問。
他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然後用力甩開我﹐就快步走幾步﹐我便立即掀起棉被﹐
就衝過去﹐用力抱住他﹐然後就哽咽地說:「莫凡﹐我知道是你﹐你聽見我的祈求了﹐
對不起?」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讓我抱著。
「莫凡﹐我好想好想你…好幾次我差點毀約要結束生命時﹐我都知道你一定會很難
過﹐所以我忍著不去死的心情﹐養育著慧兒﹐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不是個好母親。
但你還是為了我﹐把慧兒送到我身邊﹐莫凡…沒有你的日子﹐我就像個飄浮在大海
裡的浮木﹐沒有目的地活著…」我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掉下眼淚。
「…」他沒有說話﹐則是用粗壯的手掌撫著我的手背上的瞬間﹐我便立即有些震驚
地望著前方…這不是莫凡的手。
瞬間他手心一陣空虛﹐只見我縮回手後摘下他頭上的玉簪﹐立即往後退到床邊﹐就
只見他立即將燭火點燃後﹐轉身時﹐便看見我手持他的玉簪﹐指著他。
‘唰—唰—!’
我直視著眼前的人﹐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個陰柔的外表的青年﹐只見他的烏黑的
長發一瀉而下。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
發,散在耳邊,耳鑽發出幽藍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嘆,他的身邊圍繞
著一股冰涼的气息。
「你是誰?」我便冷冷地說道。
「果然是天姿國色的美人兒﹐難怪可以令人為你明爭暗斗不休。」他索性端坐下來﹐
並且冷冷地說著。
「你究竟是誰!」我已經失去耐性了﹐我顫抖著雙手﹐那玉簪也在抖動中。
「莫夫人毋需如此緊張﹐在下不會傷害你的。」他冷笑了下﹐並說道。
「你究竟是…」我便立即像再問一次時﹐他便索性開口說:「袁崢。」


我怔怔地望著他﹐然後思慮著﹐他便又說:「在下叫做袁崢﹐不會傷害您﹐最起碼現
在還不會﹐過些日子就不知道會不會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便冷冷地問﹐永樂候府不可能放任誰自由進出的﹐除非他的
武功高的連永樂候府的護衛都對付不了他。
「在下是常客﹐難道您不覺得嗎?」袁崢說著﹐邊冷笑地望著我。
‘咻—!’忽然門外飛射進來一個石子。
‘嗒—!’打中燭火時﹐瞬間熄滅的燭光﹐讓我更陷入黑暗裡的恐懼。
「有客到﹐有趣!」袁崢說完就立即翻了個跟斗﹐便飛出去﹐我頓時跌坐在地上﹐很
惶恐不安時﹐突然門口踏進來的人﹐緩慢地腳步靠近﹐我透過月光看見眼前多了雙
靴子﹐我便抬起頭時﹐忽然間對方蹲下﹐用手掌捂住我的嘴。
「嚇…唔。」我便有些震驚時﹐不小心用玉簪扎傷了對方的手背。
「呀嘶…」他立即鬆開手後﹐便立即收回手掌時﹐很痛地扶著手腕時﹐我便透過月
光發現是永樂候王﹑夏煜文。
「你…」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流著血﹐我便有些內疚地說著。
「不礙事﹐快跟我來!」夏煜文說完就立即抓了我的手腕﹐奔跑出去。

長廊上﹐夏煜文一直緊抓著我的手腕﹐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手背還在流血的事實一樣。

冰涼的地板﹐冰冷的觸感讓我意識到我竟然赤著腳丫在別人府上亂跑﹐但我似乎沒
有害羞或像剛剛那般的驚恐﹐而是多了份安心感﹐宛如眼前這個人有著莫凡所帶給
我的安心感覺。
夏煜文急匆匆地推開房門﹐就帶我進屋時﹐我準備開口時他立即用食指比了下嘴唇﹐
我便稍微知曉地點頭回應﹐他便立即帶著我躲在繡床上﹐拉下床帳。
多麼尷尬的畫面﹐一個堂堂的永樂候﹐一個堂堂東凡王府的郡主﹐我們就這樣躲在
繡床上﹐還要保持著沉默。
只聽見外頭似乎有許多打斗聲﹐有很多人在追逐的腳步聲。
我便立即抓了他的手背﹐我便從袖裡拿出一塊手絹為他做了簡單的包扎時﹐他很明
顯有點痛但或許是男人老了﹐硬要逞強﹐他一聲都不啃﹐但表情卻證明了一切。
我也不好拆穿他﹐邊默默地為他包扎後﹐就把手掌放在他的腿上後﹐就跪坐在一旁﹐
我便小心謹慎地掀起床帳﹐偷看外面的情況。
隨著打斗聲逐漸消失後﹐便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我便立即退回來﹐就看了看身
邊的夏煜文時﹐便聽見敲門聲。
‘叩叩!’
我們倆互相對望了下﹐隨後便聽見門外的人開口:「岳丈大人﹐賊人已逃走了﹐需要
在追嗎?」
「呃…不用了﹐你讓護衛們都退下吧。」夏煜文便掀起床帳就對著門外的沈明軒﹐
邊說道。
「是。走吧!」沈明軒接到命令後﹐立即帶領著護衛們離開。
我聽見腳步聲逐漸走遠後﹐我便立即鬆了口氣﹐就稍微倚靠著床柱。
夏煜文下了床﹐便對著床邊的我說:「郡主今夜受到驚嚇了吧﹐都是本候的過失﹐希
望郡主不要介意。」
「沒事﹐永樂候毋需那麼掛心。」我便立即說著﹐我便坐在床沿時﹐邊對他說:「竟
然賊人已經走了﹐紫言也不好多打攪了。紫言先回房了。」
我便踏下床後﹐才走沒幾步﹐突然聽見身後的夏煜文吞吞吐吐地說:「那個…」
我便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時﹐他把視線轉移到我所站著的地板﹐我便發現他也注意
到我正赤著腳丫到處跑。
「…不礙事。晚安。」我便點頭回應後﹐說完立即打開房門踏出去﹐帶上門。
我便快步走回剛剛他所帶領我過來的路線﹐我唯一的才能便是認路﹐果然馬上找到
自己的客房﹐我推開門後﹐進屋後立即關上門。
‘嚓—!’我點燃燭臺後﹐屋裡終於亮起來了﹐也沒有多少陰冷的感覺了。

我便回頭發現一旁架上擺放了水盆﹐上面的水還是溫的。
我便也沒有多遲疑﹐把水盆拿下來後放在地上﹐我便把濕布擰干後為自己擦腳﹐便
擦著邊讓溫水活了我被冰冷的秋風與地板弄地隱隱作痛的腳板。
「莫凡﹐如果你看見了我這麼狼狽的在洗腳﹐一定讓你笑倒吧。」我便無奈地苦笑
說。
然後我突然望向前方﹐邊閉上眼睛﹐想象著莫凡就在我前方﹐正細心地為我洗腳﹐
還不忘為我擦拭腳丫時會一直笑話我的腳丫比尋常女子還小。
『夫人的腳真小…我一手就能撐起。』
我就稍微睜開眼睛時﹐眼前卻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
「莫凡…」我便無辜地說著。
迷迷糊糊地倒在床鋪上﹐靜靜地睡著﹐邊抱緊自己﹐仿彿莫凡就在我身邊一樣。

此時森林裡﹐正在奔跑的袁崢﹐一手捂著手臂﹐一路奔跑著﹐身後不斷傳來馬蹄奔
馳的聲音。
此時在某顆樹梢上﹐手持著彈弓的人﹐蒙著面紗﹐雙眼透著殺戮的凝望著正在奔跑
著的袁崢﹐只見對方把目標鎖定在他的小腿。
‘唰咻—!’喂毒的暗箭從暗處飛射出來﹐袁崢回頭的瞬間﹐暗箭立即射擊中他的左
小腿。
「呃唔…」來不及著何反應的袁崢應聲摔下山谷的同時﹐馬蹄聲也逐漸靠近﹐為首
的少年﹐邊立即拉著韁繩﹐邊讓馬匹在附近徘徊繞來過去﹐邊說:「沒有發現賊人身
影﹐走﹐到前面去!」
少年一聲令下﹐所有的護衛都騎著馬匹﹐跟隨著他所騎的神駒往前方奔馳過去。
此時樹梢上的人也飛落著地的同時﹐泄下一頭烏黑秀髮的人﹐一步步走向袁崢摔落
山谷的地點﹐並蹲下來時冷冷地說:「看似聰明﹐卻是個大笨蛋?」
站起身﹐準備離開前﹐突然聽見有人說話:「看似單純﹐原來是那麼冷酷無情?」
‘唰—!’瞬間腳脖子被人抓住﹐然後用力一拉﹐對方驚恐一叫:「啊!!」
狼狽不堪地連同袁崢一起滾落山谷﹐就在翻滾的過程﹐面紗被山谷旁的樹枝勾破﹐
落下一道傷疤在她漂亮的臉頰上。
‘碰—!’兩人同時跌落在草地上時﹐她就這樣趴在袁崢的胸膛﹐昏厥時﹐袁崢吃力
地想移動身體﹐卻還是無法行動﹐但此時透過月光他看見了那張本該屬於少女般單
純的臉龐﹐也有些不捨。
【告訴我﹐其實你對我並非只有恨與仇﹐或許我會真心愛上你﹐翠卿竹。】
袁崢無奈地想著﹐突然喉嚨有股熱流衝出﹐他歪了下頭﹐吐出一口黑血時﹐他便苦
笑了下:「哈哈﹐枉我一世冷血﹐卻落得此般此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過只是想
讓害死我父母的兇手受到報應…難道我錯了嗎?…」
此時稍微睜開眼睛的翠竹﹐看見悲痛萬分神情的袁崢﹐她便痴痴地望著那張被月光
打落下來的光線而倒影出的俊美外表。
「呃唔…噗噴!」他又一次毒發攻心﹐吐出黑血時﹐他頓時無力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
的少女﹐並且冷漠地問:「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在替你可惜了你這張臉。」翠竹便冷漠地回答。
「哼﹐這張臉…也不過是上天給我復仇的工具罷了。」袁崢說著﹐邊注意到翠竹髮
髻上的髮簪﹐便立即快手抽出她的髮簪。
‘唰—!’瞬間髮簪指著她時﹐翠竹冷漠地坐起身﹐就看著袁崢倚靠著斜谷山坡時﹐
便聽見她說:「你想玩同歸于盡?」
突然髮簪轉換方向﹐尖銳處竟然比指向袁崢﹐就看見袁崢冷冷地說:「你不是想殺我
?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是上天給予她的一次機會﹐翠竹並沒有喜悅的表情﹐她接過自己的髮簪時﹐臉上的
表情異常平靜﹐宛如接下來自己不是在殺人﹐而是像在處理平常的事情一樣。
「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袁崢閉上雙眼﹐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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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書。」重義風便說著﹐慧兒立即抓了桌上盤子裡的杏青梅﹐準備用來打人時﹐
重義風立即說:「書本面前的你﹐比較重要。」
「嗯﹐算你會說話。」慧兒便放下手﹐就拿著杏青梅時﹐準備咬下一口時﹐重義風
捏走她手裡的杏青梅﹐就咬了一口。
「嗯…好酸。」重義風便皺緊眉頭﹐邊說著。
「哈哈哈﹐你上當了! 其實我拿的是沒熟成的青梅﹐但我吃的是熟成的。」慧兒立
即跳起來﹐興奮地拍掌邊跳著說。
「哇…酸到…我覺得我快死了。」重義風便立即皺著眉頭﹐邊說著。
「切﹐誰叫你看書不看我。」慧兒立即一副終於整到你的表情說著﹐然後準備邁步
離開時﹐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一把往下拉﹐她整個人跌坐在重義風的大腿上﹐就在
她回頭一望向重義風時﹐瞬間眼前放大好幾倍的英氣臉龐﹐與他嘴唇上殘留的青梅
酸味敷上她的雙唇上。
頓時這一刻﹐這一吻讓一向來很理性的慧兒也愣住﹐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直到重
義風把唇稍微離開時﹐一抹得意的笑意說著:「嗯﹐這樣不酸了﹐反而甜甜的。」
「你…你耍我啊!」慧兒便立即試圖推開他時﹐才準備舉手迎向他時﹐突然重義風認
真地說了句:「慧兒﹐嫁給我吧!」
‘唰—!’瞬間停下來的手﹐只差一點就觸碰到重義風的臉頰上﹐慧兒怔怔地望著他﹐
腦袋一片空白﹐呼吸就像被什麼抽離一樣﹐變得不像自己。
「…慧兒…」重義風面對慧兒這樣呆愣著的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慧兒便
立即連忙站起身﹐然後就什麼也不說就奔跑了出去。
順子端著茶杯﹐準備上樓﹐就看見慧兒衝下來﹐他及時閃開﹐就看見慧兒急衝沖地
奔跑出去。
「搞什麼呀﹐這茶杯貴得很呢。」順子便立即說著﹐邊端上樓去。

街道上奔跑了好久的慧兒﹐就看見剛從茶鋪走出來的翠竹﹐就奔跑到她面前。
「小姐﹐您怎麼跑那麼急啊?」翠竹便不解地看著氣喘吁吁的慧兒﹐邊說道。
「嚇嚇…呵…翠竹﹐他說了…他說了。」慧兒就高興地說著。
「誰說什麼啦?」翠竹便不解地問。
此時帶著侍從跟隨出來的旬太子﹐看見不遠處的慧兒﹐便走過去時﹐立即聽見慧兒
興奮地對翠竹說:「重義風﹐他對我說﹐要我嫁給他。」
‘等—!’旬太子的腳步順勢停下來﹐並且震驚地望著前方。
慧兒卻是笑容滿面地拉著侍女的手﹐邊說:「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娘﹐讓她給我籌備!」

一旁的侍從便擔憂地看著旬太子﹐邊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您怎麼了?」
「回宮!」旬太子說完便立即轉身走向宮門的方向時﹐他的心情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
來。

東凡王府裡。
廂房內﹐一旁衣架掛上一件紫色雙層水袖的衣裳﹐只見躺靠著木桶泡澡的我﹐緩緩
站起身踏出木桶﹐濺起水花落在地上後﹐只見巧凌趕緊拿了肚兜與褻衣為穿上後﹐
就在系好長裙後﹐我繞過屏風後﹐她立即把衣架上的衣裳端來﹐為我穿上後﹐就系
上腰帶。
巧凌便扶著我走到妝台前﹐邊為我梳髮時﹐我便在髮髻上戴上雙面流蘇蝶語牡丹式
步搖﹐戴上紅珠流蘇耳墜﹐邊聽見她稱讚道:「夫人今天真美﹐等兒永樂候府內絕對
是夫人最奪目的。」
「我已是人老色衰了﹐如今只是擦些水粉遮去自己的容貌老去的痕跡﹐哪有你說得
那麼好。」我便立即微笑地說著﹐就沾了點胭脂後﹐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我干嘛特意打扮? 我便突然轉身對她說:「去挑件簡單點﹐樸素點的衣裳過來。」

「阿? 哦。」巧凌便連忙轉身走到衣櫃前﹐找了找便端來一件天藍色的衣裳。
「就這件。」我便站起身﹐邊讓她為我更衣後換上那套簡單大方的天藍色衣裳﹐也
把髮髻上的簪子﹐改為之前嘉月為我打造的一對金華白珠的長流蘇步搖﹐便踏出屋
外。

門口的馬車停靠﹐王敬穿著一身黑底金絲繡花的衣袍﹐站立著等候﹐只見我踏出門
口時﹐王敬便上前對我恭敬地說:「姐姐!」
「走吧﹐別讓人等久了。」我便說著﹐就準備踏上馬車時﹐邊聽見一旁跑過來的慧
兒喊道:「娘!娘!」
只見她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然後就說:「娘﹐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現在跟你敬舅舅要去赴宴﹐你就等我回府再說。」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就進了
車廂﹐慧兒就暴跳如雷地轉身進府。
「哎﹐小姐!」翠竹連忙跟隨進府。
「巧凌﹐今兒你就待著﹐給我看好小姐。」王敬便對著巧凌說著。
「是﹐王爺。」巧凌便立即站在階梯上﹐看著王敬踏上馬車後﹐就在車伕的鞭打之
下﹐馬車緩緩地駛走﹐身後跟隨了四位護衛﹐騎馬一路跟隨著。
巧凌跟管家立即轉身走進府。

永樂候府裡。
張燈結綵著﹐院子裡燈火通明﹐前廳內滿是來道賀的客人﹐只見管家沿路招待著上
門來道賀的賓客們。
此時馬車就停下來後﹐王敬首先下了馬車後﹐轉身攙扶著我踏下馬車後﹐就帶著我
以及身後的護衛們踏上階梯﹐對著門口的家丁說:「我們是東凡王府的﹐來向你家老
爺道賀。」
「請跟隨小的。」那位家丁立即快步走著﹐帶領我們進府。
這時候我才留意到﹐之前我去時匆匆﹐也未能看清這府裡的一切﹐苑裡種滿桔子樹﹐
繞過苑子便看見前廳﹐廳裡廳外都是人。
只見家丁帶領我們踏進屋時﹐便看見有個人立即上前來招呼我們。
「參見東凡王爺與紫言郡主大駕光臨﹐本候怠慢二位了。」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怎會呢﹐一進屋﹐您就立即過來招呼﹐候爺才是太客氣了。」王敬便虛偽地笑容
回應。
敬兒果然也在朝廷裡混了好幾年了﹐這點本事他還是可以應付自若。
我便看了一旁的護衛﹐只見他端著一個錦盒上前打開時﹐我邊說:「此乃白玉刻成的
觀音像﹐孰知候爺好收藏精品﹐便把這小禮物當為賀禮﹐還希望候爺不會介意。」

「哪裡的話﹐兩位貴客肯光臨遠到﹐本候高興都來不及呢。」夏煜文稍微看了下﹐
邊立即滿意的笑容說著。
「候爺不介意這等小禮物才是。」王敬便替我回答。
這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與一位男人並行走了過來﹐我便認出來那位女人便是那日的
若兒夫人﹐我便端詳了下她身邊的男人﹐沈腰潘鬢﹐想必便是她的夫婿。
「若兒﹐明軒﹐快過來﹐拜見東凡王爺與紫言郡主。」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只見若兒有些不悅但還是出於禮貌地說:「若兒參見王爺﹐郡主。」
「在下沈明軒﹐參見東凡王爺﹐紫言郡主。」沈明軒倒很友善地說著。
「夢君跟夜辰呢?」夏煜文便立即說著﹐只見這時候有兩位少年走了過來﹐我認得其
中一位較高的是當日在玉橋碰面過的少年。
「乖﹐快參見王爺與郡主。」沈明軒便立即對那倆位少年說著。
「沈夢君參見王爺與郡主!」那個叫做夢君的少年﹐便隨便地說完就退到一旁﹐一副
依然很不高興見到我的表情。
只見個頭較矮的少年便拱手禮貌地說:「沈夜辰﹐參見東凡王爺與紫言郡主。」


「起來吧。」我便微笑地說著﹐邊上前攙扶起他﹐此時沈夜辰臭了下邊微笑地說:
「紫言郡主好香哦。」
「呵呵﹐好會說話的孩子。」我便微笑地撫摸了他的小臉蛋﹐此時夏煜文便說:「他
們都是本候的乖外孫﹐紫言郡主若喜歡可以經常過府來跟這小子多接觸。」
「切。」沈夢君悄悄地發出不悅的聲音﹐我便微笑地回應。
外孫﹐沈夢君若是外孫﹐那麼當日為何他一副深宮怨婦地看著我﹐看來你藏了不少
秘密吧﹐永樂候爺。
這時候管家走過來﹐邊對夏煜文說:「老爺﹐客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宴了嗎?」
「嗯﹐開宴。」夏煜文說完﹐就對我們說:「請入席吧。」
「請!」王敬便禮貌地說著﹐然後就讓他帶領我們走到席桌旁﹐我便發現他竟然安排
了我們坐到了主桌來。
「看來這是比鴻門宴還難吞的宴席了。」我端坐下來後﹐邊悄悄地對著王敬說。
「要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啊姐姐。」王敬便也立即悄聲回答。
此時一陣陣琵琶聲﹐只見紗帘後端坐在彫花椅上的佳人﹐懷抱琵琶﹐指尖旋彈著﹐
幽幽琵琶聲伴隨她的輕柔嗓音吟唱著:『碧波綠水繞芳卿﹐如絲細雨和輕煙﹐巍巍鐘
山望不見﹐荊淮空嘗奈何天~』
全場的賓客們都對於紗帘後的佳人很感興趣一樣﹐都被她的歌聲吸引過去﹐曲落﹐
全場便拍掌﹐就在她玉手腕掀起紗帘時﹐懷抱著琵琶步下台階時﹐王敬一愣。
她一席暗紅色衣裳薄紗﹐似若似掩地模樣果然讓在場的男子都為她傾倒﹐我倒是很
平靜地望著她﹐只見她把琵琶交給身邊的侍女後﹐邊上前對夏煜文賀道:「賤妾艷艷﹐
恭祝候爺福壽安康。」
「艷艷姑娘請起﹐賜坐。」夏煜文便微笑地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就那麼剛好她被安
排坐在王敬身邊。
只見菜餚端上桌時﹐王敬便為我夾菜﹐我便看著對面坐著的若兒似乎很不悅﹐倒是
她家夫君沈明軒一直為她服務週到﹐想到曾經我也是那麼享受莫凡的照顧。
「今天本候很高興﹐王爺您不會不賞臉喝幾杯吧。」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好。那麼本王先乾為盡。」王敬便拿起酒杯﹐拱手說著﹐邊一口喝光那杯水酒。

「好酒量。」夏煜文便也喝了一口。
「紫言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以茶代酒﹐祝賀永樂候事事順心。」我便端起茶杯﹐
恭敬地說。
「郡主客氣了﹐竟然不可以喝酒便以茶代酒也為心意。」夏煜文說完就喝了一口﹐
我便輕喝了口。
「在這裡都可以遇到王爺﹐真巧。艷艷敬王爺一杯。」艷艷端起酒杯﹐微笑地說。

「乾杯。」王敬便立即再倒了杯﹐邊立即喝下。
宴席過程中﹐有許多人莫名其妙地過來向王敬敬酒﹐他也不好推辭就一直喝﹐結果
喝到最後有些喝醉了。
「姐姐﹐我去一下茅房。」王敬便勉強自己清醒些對我說。
「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我便說完﹐只見他站起身後搖搖晃晃走著﹐走出去。
「候爺﹐艷艷有些不適﹐想先去外頭透透氣。」艷艷便微笑地說著﹐夏煜文便微笑
地回答:「那麼請自便。」
艷艷立即站起身﹐走出去﹐此時夏煜文悄悄地揚起嘴角﹐我就喝著碗裡的湯。
魚翅湯似乎放了我喜歡的蟹肉﹐還帶了些特殊香料﹐真奇怪。

茅房外﹐王敬走出茅房﹐便搖搖晃晃地走著﹐就在踏上階梯的瞬間﹐不慎差點跌倒
時﹐突然有人抓住他﹐並肩架著他。
「王爺…王爺…」
那把聲音﹐很溫柔﹐似女子的聲音﹐王敬眼前模糊不清時﹐便感覺有人帶著他進了
屋﹐帶上門。
他有些狼狽地躺在床上﹐邊呢喃道:「我好暈…好暈…」

「王爺﹐一兒就不暈了。」艷艷站在床沿處﹐邊脫下自己的衣裳就準備俯下身﹐親
吻住王敬時﹐邊聽見他說了句:「渡冥…渡冥…」
艷艷停頓了下﹐然後她若有所思地伸出指尖觸碰了王敬的臉龐﹐邊苦笑著說:「那麼
多年了﹐你還是念念不忘嗎?」
「渡冥…你在哪裡…回來啊…」王敬便發牢騷地說著。
「我在…這裡…」艷艷輕輕地說著﹐邊俯下身親吻住他的嘴唇時﹐一瞬間王敬覺得
眼前的人﹐好熟悉﹐似成相識﹐一陣迷蒙中似乎隱約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

「渡冥…」王敬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然後撐起身子﹐就在抱住她的瞬間﹐親吻
著她﹐一陣意亂情迷中﹐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激情又似狂妄地抱著她﹐一邊親
吻著身下的人兒…。

宴席中﹐只見幾桌客人都在幾巡敬酒後都醉得不成人識﹐被家丁護送離開。
奇怪﹐平常的水酒有那麼容易喝醉嗎?
我便端起王敬剛剛喝的酒杯﹐一聞﹐我便驚訝了下﹐這味道…是素素釀的桃花釀。

「郡主想喝酒?」不知何時夏煜文已經坐在王敬的位置﹐邊問我。
「不…這酒好熟悉﹐請問候爺是從何地帶回來的?」我假裝好奇地問。
「這酒是一位我在荊州認識的道長贈送的﹐說是他家夫人釀的酒。我見酒香撲鼻﹐
便拿出幾罈宴請賓客們。」夏煜文話說得很簡單﹐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這酒非尋常
人所能夠喝的。
「事不相瞞﹐這釀酒之人紫言也認識﹐她是我亡夫之妹﹐想來贈酒者必定是她家夫
婿柳清風﹐不知是否正確?」我便立即說道。
「真巧﹐那位贈酒之人便是柳道長。看來本候與紫言郡主的緣份還不淺﹐您說對吧
?」夏煜文便微笑地說著﹐我便無奈地苦笑回應。
奇怪﹐敬兒怎麼還不回來? 該不會醉倒在茅房了吧? 萬一真的﹐明天傳出去可不好
聽。
我便站起身時﹐夏煜文便趕緊站起身﹐邊問:「郡主要往哪裡去?」
「到茅房找舍弟。」我便連忙回答﹐才準備走開﹐他又擋在我面前微笑地說:「方才
家丁來報﹐說王爺醉倒在長廊上﹐已經送往廂房休息了。」
「…怎麼好意思勞防您﹐紫言帶敬兒回府便可以了。」我便立即借口回答。
「哎﹐酒醉之人不可亂移動﹐萬一稍微感染風寒可不好。」夏煜文便立即說著。
「…那麼﹐紫言明日再過來接弟弟。」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就轉身的瞬間﹐一陣暈
旋來襲﹐一時站不穩﹐往後倒時﹐他恰好接住我。
「紫言﹐你怎麼了?」夏煜文便立即問。
「頭疾來襲﹐不礙事。」我連忙稍微站好後﹐往一旁站著﹐此時端坐在一旁的若兒
越看越不悅便立即摔了筷子﹐就說:「相公﹐咱們走!」
「娘子﹐你等等!」沈明軒連忙跟隨她走開﹐沈夢君便立即站起身走開﹐只剩下沈夜
辰不解地問:「外公﹐夜辰是不是也要走開才對啊?」
「你待著﹐別動。」我連忙開口說著﹐然後就聽見夏煜文吩咐家丁說:「準備間客房﹐
讓紫言郡主暫且休息﹐快。」
「我…」我還沒開口﹐就看見夏煜文用手指為我把脈後說:「是舊疾﹐你等等。」
夏煜文連忙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丹藥邊遞給我時說:「吃了﹐便可暫緩頭
疾。」
「有勞。」我便吃下丹藥後﹐便喝了口茶﹐吞下後果然頭疾稍微舒緩了些﹐這時候
便看見一位侍女走過來﹐恭敬地說:「老爺﹐客房已準備好了。」
「那麼請隨同家僕到客房休息。」夏煜文便說著﹐我就點頭回應﹐然後便跟隨那位
侍女走出去。
此時沈夜辰走到夏煜文身邊﹐就問:「外公﹐我很乖沒走動哦。」
「乖孩子。」夏煜文微笑地撫摸著孫子﹐邊看著前方﹐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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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天姿聰明﹐一點就通。」聖母太皇太后說著﹐我的臉色更是難看。
「不﹐紫言曾經在先夫墳前發過誓言﹐今生今世就只會為其守寡。若太皇太后要紫
言改嫁﹐豈不是要紫言毀誓?」我聽了﹐馬上不悅地說道。
「你這丫頭那麼多年了﹐依舊是這副氣衝沖的模樣。到底是嘉月的女兒啊﹐個性完
全一模一樣。」聖母太皇太后便立即說著。
「太皇太后的好意﹐紫言心領了。陛下的事情﹐請讓紫言自行處理﹐除非迫于無奈﹐
否則紫言就算是自刎也不會順陛下的心意的。您請放心。」我便立即嚴肅地回答。

「紫言﹐你知道哀家也是過來人。哀家可以明白你的心情﹐當年哀家也何嘗不是像
你這般志氣高的說著要守寡﹐可是事與願違…瑾是那個人的孫子﹐必定也是那般心
狠手辣﹐若你覺得哀家夠殘忍狠毒﹐那麼我更會相信陛下的心裡藏著比哀家更毒更
狠的欲。」聖母太皇太后的眼神﹐是這樣注視著我﹐邊說道。
我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垂下眼皮時﹐更是憂慮不已。

君與臣的鬥爭﹐多少個朝代之下﹐究竟有哪位臣子能夠贏過那永遠高高在上的君王
呢。
的確﹐當佔有某個人的慾望太過於強烈與執著時﹐在理性的人﹐都會成為非常不理
智的人。
像對於莫凡的突然離世﹐對於一向來都依賴在莫凡的保護之下的我﹐也變成了憶夫
成狂的瘋子﹐對於陛下對我究竟有多少執著﹐可以讓他想盡辦法要威迫利誘我﹐大
概是我這個局中人都不明白的。
身邊跟隨著我的步伐走著的巧凌﹐一路上一直很擔憂地看著我。
此時突然有人走向我們﹐我抬起頭時發現那人已經走到我們的面前﹐並且用居高臨
下的霸氣說:「郡主﹐進宮來探視何人﹐怎不通知朕呢?」
巧凌看著我時﹐我便無奈地欠身時﹐她便跟隨著我欠身﹐我便低聲說:「民婦參見陛
下。」
「嗯。起來吧!」瑾君王便挺起身子﹐微微地舉起手說著。
「多謝陛下。」我便說著後﹐巧凌連忙上前攙扶起我﹐然後站著的瑾君王便說:「最
近宮裡的杏樹開花了﹐郡主可由瞧見?」
杏樹開花? 現在剛準備立秋﹐杏樹怎麼會開花?
「杏樹怎麼會開花啊?」巧凌自己小聲呢喃說著﹐瞬間瑾君王立即轉移目光過去時﹐
巧凌連忙雙手捂著嘴﹐驚恐時﹐我便連忙替她接下去說:「杏樹四月天才結一次果﹐
你這丫頭就愛亂嚼舌根。」
「呵呵﹐郡主身邊的丫頭都這麼博學多才﹐看來朕要再想想別的謊話才可以哄得美
人伴行遊苑了。」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陛下就算是假話也會說成真﹐這便是一國之君的權利﹐不是嗎?」我便微笑地說著。

「郡主覺得朕一直在說假話﹐說戲語。那麼郡主覺得朕何時真﹑何時假呢?」瑾君王
的提問﹐頓時讓我很驚訝﹐這樣的請君入甕的方式也太高明了。
若說他處理政務時是真﹐那不就是指他平日很假? 若說他處理后宮事宜待妃子們露
出真感情﹐不就是說他處理要緊事時為假? 若說他不真也不虛假﹐不就更是此地無
銀三百兩。
我便暗自打量輕重時﹐也不禁悄悄地握緊拳頭﹐我很憂心若答個不好﹐恐怕得罪了
眼前的君王﹐畢竟他要捏死我﹐何嘗不簡單。
突然此時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女人﹐替我解圍﹐並說:「陛下待人是論時﹑論事﹐可真
也可假。」
我回頭便看見一身華麗衣著的年輕女人﹐與她身邊的那男人﹐對我輕輕一笑。
是永樂候王﹐那身邊的那位美麗佳人想必便是最近很受寵的萍貴妃。
「…」瑾君王看了下他眼前的女子﹐再回頭望向夏煜文﹐表情卻非常地不友善。

只見夏煜文帶著萍貴妃快步走到我們面前﹐並且恭敬地說:「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永樂候請起吧。」瑾君王語調中有些不耐煩﹐邊回答。
只見他站好後﹐我便恭敬地欠身說:「紫言參見永樂候﹑參見萍貴妃。」
「莫夫人請起。」萍貴妃立即用了與別人不一樣的稱呼來稱我。
「郡主請起﹐你我不分尊輩。」夏煜文便立即禮貌地對我道﹐我聽了也只是禮貌地
微笑回應。
這瞬間又惹得某位君王不悅地說:「永樂候說得差異﹐論輩您是長輩﹐應該讓紫言郡
主行大禮數才正統。」
「若那樣﹐陛下不就要向微臣行禮嗎?」夏煜文便立即說著﹐瑾君王一愣就露出尷尬
的瞬間﹐夏煜文身邊的萍貴妃便立即開口說:「義父真愛說笑﹐陛下乃真命天子﹐一
人之上﹐怎能讓陛下向您行大禮呢? 女兒就不同了﹐女兒是您養育成人的﹐論孝為
先﹐自然是女兒向您老人家行禮才對。」
好伶牙俐齒的女子﹐果然是在永樂候底下成人的女子﹐看來這位萍貴妃只能攀好關
係﹐不能得罪。
「萍兒的嘴越發刁鑽古怪了﹐微臣教養無妨﹐還請陛下恕罪。」夏煜文便連忙拱手
說著。
「永樂候毋需緊張﹐朕看上萍貴妃就是她這張嘴﹐刁鑽極了。」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萍貴妃聽了輕輕一微笑﹐便對著瑾君王撒嬌道:「陛下最近不常到萍兒那裡坐坐了﹐
今兒逮著了﹐陛下可不需說不去哦!」
「行行﹐朕這兒陪你回宮殿。」瑾君王便立即安撫身邊的美人時﹐邊說道﹐然後看
著我便說:「讓內侍送郡主出去吧。」
「微臣帶了馬車來﹐讓微臣送送郡主吧﹐陛下。」夏煜文便說著﹐然後就望向瑾君
王時似乎帶著勝利的笑意。
「隨便! 來人擺駕鳳萍殿。」瑾君王氣不住﹐立即大聲喝道﹐然後就帶著萍貴妃走
開。
「恭送陛下﹑萍貴妃。」我與夏煜文齊聲說著﹐邊目送著這兩位帶著嗜殺氣的人。

我站起身時﹐稍微鬆了口氣﹐身邊的巧凌也有點絕處逢生的呼了口氣﹐這時候夏煜
文便伸出手﹐讓路時道:「讓本候送送郡主吧。」
「多謝永樂候。」我便微笑地說著﹐邊讓他帶路﹐走向宮門前停靠著的馬車。

馬車駛出宮門﹐奔馳在街道上﹐車廂內﹐巧凌便拿著汗巾為我擦汗時﹐悄悄地說:
「夫人﹐好恐怖啊。」
「是夫人恐怖還是剛剛恐怖?」夏煜文便耳尖聽見了﹐立即答話問。
「…」巧凌連忙趕緊轉身﹐然後我便說:「抱歉﹐我平日很少管教侍女﹐讓您見笑了。」

「無妨。少女本該天真浪漫些﹐這才符合。」夏煜文便微笑地說著。
少女本該天真浪漫? 是指我在少女時也不夠天真?
「是呀﹐少女本該天真﹐可惜紫言不是少女了﹐連當少女時也不夠天真浪漫。歲月
不饒人大約是在說我這年齡吧。」我便苦笑地說著。
夏煜文端詳了一兒﹐便脫口而出這句:「不會﹐本候覺得郡主風韻猶存﹐成熟穩重。」

「成熟穩重﹐是來形容永樂候才對吧。」我便微笑地說。
「呵呵﹐咱們在此互相稱讚﹐恐怕會讓少女笑話。」夏煜文便大笑後立即對我說著。

「也是。」我便微笑地說著。
巧凌端坐在一旁﹐連話也不敢擅自答話了。
「不知郡主看了邀請函了嗎?」夏煜文便立即問。
「邀請函? 瞧見了﹐紫言會陪同舍弟同行﹐永樂候可放心。」我便立即說著﹐鴻門
宴看來要多準備些東西了。


馬車此時稍微停下來﹐夏煜文便下了馬車﹐我稍微掀起帘子準備下馬車時﹐突然眼前
有隻手伸過來﹐我看見是夏煜文便停愣了下﹐然後還是禮貌地將手疊上去﹐只見他
穩穩地握著我的手後﹐邊讓我小心翼翼地踏下馬車後﹐巧凌便跟隨我下了馬車。
這時候﹐護送慧兒回來的重義風看見了東凡王府前的馬車﹐已經馬車旁的男人也立
即露出不悅與謹慎的態度﹐反而是慧兒驚訝了連忙拉著他躲進巷子裡。
「我們…」重義風才剛開口問﹐慧兒就立即說:「噓﹐別吵! 看著。」
兩個人便鬼鬼祟祟地探出頭﹐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兩人。
「今天多謝永樂候﹐紫言感激不及。」我便微笑地向他道謝時說著。
「那日便是本候的壽辰﹐希望紫言郡主能夠早點到。」夏煜文便開口說道。
「…嗯。」我便愣愣地點頭回應﹐然後便向他欠了欠身後﹐巧凌立即上前攙扶我後﹐
我們便轉身﹐看著管家打開門讓我們進府後﹐夏煜文便踏上馬車﹐只見馬車緩慢行
駛離開後﹐慧兒跟重義風才從巷子口走出來。
「奇怪了﹐那人是誰啊?」慧兒便立即一副不解懷疑地說著。
「他是永樂候王﹐夏煜文。」重義風便立即說﹐慧兒立即轉身望著他﹐邊問:「你怎
麼那麼了解?」
「反正我們絕悅樓多的是這種貴族客人﹐我這個老闆不懂一點﹐是怎麼處理事情呢
?」重義風便微笑地說著。
「行了﹐知道你厲害了。」慧兒便立即踏步走著時﹐邊說著。
「好了﹐竟然已經把你平安護送回來了﹐那麼我回去了。」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怎麼了? 你不打算送我到屋裡?」慧兒便立即一副主人邀請的姿態說道。
「沒帶禮物﹐不好進屋。」重義風看著這樣對自己難捨難分的慧兒﹐邊微笑地說著。

「嗯﹐好吧。那麼你自己回去時多小心點。」慧兒說著﹐突然停頓了下﹐然後又說
:「不對﹐你武功比我強﹐應該是你對我說回去時多小心點。」
「行了﹐那麼你進屋時多小心點。」重義風也忍不住笑出來﹐邊說。
「嗯﹐乖。」慧兒說完就快跑上階梯時﹐突然停下腳步﹐然後就回頭對著重義風說
:「喂﹐你沒有說晚安。」
「晚安。」重義風便用哄小女孩的方式回說。
「嗯﹐晚安﹐重笨蛋。」慧兒立即像個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孩子﹐馬上說完立馬進
府後﹐看著下人關上門﹐重義風才真正地漫步走向絕悅樓。
【那個人…為何要來找紫言? 為何?】重義風邊邁步﹐邊心想著。

絕悅樓內。
重義風一踏進屋裡﹐邊立即聽見樓上傳來陣陣琵琶聲﹐便問了身邊的順子:「怎麼回
事?」
「艷艷姐接到永樂候府的邀請函﹐說要讓她在那天表演﹐正練習著。」順子便門帶
上後﹐邊立即回答。
「永樂候…嗯﹐我知道了。」重義風說著﹐邊踏上階梯上了閣樓去。

東凡王府裡。
廂房內﹐我剛坐下來﹐才準備摘下髮髻上的髮簪時﹐敲門聲卻傳來‘叩叩!’﹐便聽
見屋外傳來慧兒的聲音說:「娘﹐是我。」
「進來吧。」我說著﹐邊摘下髮簪后﹐又摘掉耳墜。
‘咯—!’慧兒推開門進屋後﹐連忙帶上門﹐然後乖僻地坐在靠近妝台前的椅子上﹐
一直笑著。
「干嘛一直笑?」我便放下耳墜後﹐邊問。
「因為我看見永樂候送娘回來的畫面。」慧兒便立即說﹐我便直接放下手裡的梳子﹐
轉向她說:「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會罵你的。」
「嗯…他為什麼會送娘回來? 上次娘也是在他府裡過了一宿﹐是不是啊?」慧兒便立
即說著。

「你怎麼突然那麼關心起我? 」我便立即懷疑地態度問她。
「沒有啊﹐只是他那麼關心您﹐還特地送您回來﹐說沒有意﹐肯定是騙人的。」慧
兒便立即說著。
「他只是對於好意﹐並無什麼意圖。你就別打我的主意了。」我便立即重新拿起梳
子時﹐邊梳著長髮﹐慧兒就轉身趴在桌面上﹐指尖撫摸杯子邊緣﹐邊說:「誰知道他
心裡想什麼呢。如果是他﹐我還可以算勉強接受。」
「接受什麼?」我便梳著長髮邊問。
「當然是接受他當我娘的丈夫咯。」慧兒便立即坐起身﹐說道。
我便停頓了下﹐然後放下梳子後﹐站起身時邊說:「那麼你就說錯了﹐他肯定不會娶
你娘為繼室。因為他不喜歡女人。」
「哈? 我沒有聽錯吧?」慧兒有些震驚地說著。
「沒錯﹐他就是你嘉月外婆經常辱罵的斷袖負心人。」我便立即直接地說著。
「什麼? 他是斷袖的?」慧兒很驚訝地說著﹐然後就糊裡糊塗地說:「我還道他真喜
歡上娘你了。」
「呵呵﹐你這丫頭的心思我還不懂嗎? 你希望我有人照顧了﹐你就好大大方方地住
進絕悅樓!?」我便立即平常心地說著﹐邊往一旁桌邊端坐下來。
「娘﹐你說什麼嘛。重義風說了﹐不打算娶我﹐還有﹐要真嫁人﹐我也要帶上娘。」
慧兒便立即抱住我﹐邊說著﹐把頭擱在我肩上﹐邊撒嬌著。
「傻瓜﹐哪有人嫁人還買一送二?」我便立即笑著說。
「買一送二??」慧兒便不解地望著我。
「一個我﹐一個翠竹。」我便立即解釋﹐慧兒聽了立即笑了起來:「呵呵…這也挺好
的﹐買一送二…哈哈。」
「小傻瓜﹐你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我便立即站起身後﹐就走到床邊﹐才躺下準
備對她說﹐要她出去前替我帶上門﹐突然慧兒跳上床﹐然後像個孩子一樣的懶抱著
我說:「娘﹐今晚我可以在這裡睡嗎?」
「跟娘親睡﹐也行﹐就像你小時候那樣?」我便立即拍了下她的手臂﹐邊問。
「嗯嗯。」慧兒就依偎著我﹐然後就說:「娘﹐你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對我說故事哄我
睡覺啊?」
「好吧。」我就點頭回應﹐然後只見慧兒立即像個小孩子一樣地連忙躺下來﹐然後
乖乖地蓋上棉被﹐一副期待的看著我﹐我便輕輕地撫摸著她額前的劉海邊說:「從前﹐
有個遙遠的國度﹐有一戶老夫婦﹐因為沒有子女但過著很平靜的日子﹐老爺爺會帶
著斧頭拿森林裡劈柴﹐老奶奶就會在屋裡煮飯等老爺爺回來。某一天﹐老爺爺一如
既往地來到竹林﹐準備砍竹子回去給老奶奶做竹筒飯﹐斧頭劈下的瞬間…一道刺眼
到不行的光芒從竹子裡出現了﹐哇…好漂亮的小女孩。竹子裡出現了一個發出光芒
的小女孩…老爺爺把女孩捧在手心時﹐小女孩站起身﹐只有自己的拇指那麼大…」

我說著﹐邊轉頭發現慧兒已經閉上眼睛沉睡著﹐我便停下說故事的動作﹐走下床﹐
就把桌上的燭臺端到書桌前﹐我邊坐下來﹐便翻閱帳本﹐就輕輕地推著盤算上的珠
子﹐邊算著。
慧兒就翻了個身﹐抱著棉被睡著時﹐稍微睜開眼睛就看見那透著微微燭光﹐在案前
記著帳本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娘親似乎撐了太多東西一樣。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著了。

幾日後﹐絕悅樓。
重義風端坐著閱讀著書卷﹐慧兒就坐在他對面﹐啃吃著杏青梅﹐邊看著重義風超級
專心的表情﹐邊故意把杏子吐過去﹐重義風立即用書卷擋住﹐邊放下書卷後﹐就看
見慧兒拖著腮﹐很有趣味地說:「那書比我有趣嗎?」
「嗯…因為書裡講解的﹐是你所不喜歡的。」重義風便微笑地回答﹐然後再度拿起
書卷﹐就準備閱讀時﹐慧兒就立即跑到他面前的端坐下來﹐很認真地說:「那我比書﹐
哪個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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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嘉月外婆的聲音嗎?」慧兒便輕聲呢喃後﹐邊悄悄地把耳朵撫在門邊﹐準備
偷聽。
屋裡的情況﹐卻是我端坐在床邊﹐嘉月走到我面前﹐邊關切地問:「那個斷袖的負心
漢﹐不為難你吧。」
「他並沒有為難我﹐還讓人好生伺候著。」我便微笑地說著﹐嘉月此時才稍微安了
心時﹐我便說:「母親﹐他沒有怎麼樣為難我﹐你就放寬心吧。」
「怎麼放心得下啊﹐你一宿未歸﹐我跟你父親也一整夜不安眠。」嘉月便立即說著﹐
我聽了也有些內疚﹐自己怎麼可以讓他們兩老為我擔憂。
「對不起﹐我一時控制不了自己﹐跑了出去。還讓你們擔心。」我便愧疚地說著。

嘉月此時輕坐在我身旁﹐便把手握著我的雙手時﹐邊感慨地說:「我苦命的孩子﹐沒
有好好地照顧過你一次﹐相遇時又讓你遭遇到不幸﹐好不容易你得到了幸福﹐莫女
婿卻又突然離世。一連串的打擊﹐別說是你﹐換做是你母親我﹐我也撐不下去的。」

「母親…」我聽見她那樣理解我﹐邊感動地說:「如今的我﹐只是個寡婦﹐不怕了。
有你們﹐有慧兒就足夠了。」
「慧兒是你的命根子﹐母親知道﹐可為娘者該為子女打算﹐那孩子年紀也不小了。
聽說她最近跟重義風來往地近。」嘉月說著﹐我便打算開口說話時﹐嘉月連忙道:
「我知曉﹐我都知曉你不願意接受他的理由。可是﹐你捨得讓慧兒無名無份的待在他
的身邊過一輩子嗎?」
此時站立在門外的慧兒很緊張地等待著答案時﹐卻聽見屋裡的紫言說:『…母親﹐這
件事情就讓我自己想想﹐好嗎?』
頓時從天堂掉落到地上的慧兒﹐立即苦著一張臉﹐轉身走開。

漫步在街道上的慧兒﹐愁容滿面地低頭行走著﹐這時候拿著籃子走著的赤涵便看見
她﹐立即對身邊的赤旭說:「是慧兒表姐!」
「等等﹐別過去。」赤旭連忙拉著赤涵的手時﹐赤涵不解地望著他﹐此時他指了指
前方﹐赤涵回頭便看見重義風拿著傘靠近慧兒時﹐慧兒抬起頭看見他時﹐原本愁雲
慘霧的表情也瞬間消失﹐變成了快樂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重老闆一定會出出現的?」赤涵不解地問。
「因為我感覺到。」赤旭便立即說著。
赤涵跟在赤旭身後行走著﹐態度也變得很不一樣﹐變成了依偎在保護自己的男人身
後一樣。

絕悅樓內﹐閣樓廂房裡﹐端坐在桌邊的兩人﹐今天的心情似乎變得特別沉重。
「我娘昨夜沒回府!」慧兒突然開始了這話題﹐重義風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站在自己
身後的慧兒﹐什麼也沒說﹐便聽見慧兒又接著說:「聽說是被永樂候王帶回府裡。」

‘等—!’
重義風有些驚訝地說:「你說…永樂候王﹐是那個人受到朝廷特別冊封為候爺與親王
的那位嗎?」
「對啊﹐就是他。」慧兒便點頭回答﹐只見重義風的神情特別凝重時﹐慧兒便擔憂
地問:「你怎麼了?」
重義風便沒有回答﹐直視著前方不說話﹐慧兒此時便聯想到重義風與翠竹兩人的身
世背景﹐慧兒便大悟地說:「該不會就是那個人…聯合那個叫做袁崢的傢伙﹐滅了你
們的家族?」
「慧兒﹐這件事情別去管了。」重義風說著﹐然後就輕輕撫摸著慧兒的額前的劉海
時﹐邊微笑地說:「只要你平安就足夠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干嘛說這種話啊﹐你這樣說話﹐我會自己胡思亂想認為你又要拋下我去哪裡了!」
慧兒有些哽咽地望著他說道。

「小傻瓜﹐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答應過你﹐再也不拋下你﹐也不推開你的﹐你忘
記了嗎?」重義風便溫柔地撫慰她時﹐邊道。
「嗯。」慧兒點頭回應後﹐就深深吸鼻涕的聲音﹐讓重義風頓時笑了出聲:「嘻呵呵
…」
「干嘛笑我啊﹐你別笑! 不准笑!」慧兒就氣急敗壞地說著﹐邊站起身追向重義風捶
打著。
「好好﹐我不笑。不笑好嗎?」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你騙人﹐你嘴角明明還在笑﹐哼﹐我不理你了。」慧兒便立即轉身﹐坐在躺椅邊﹐
一副不願再理會重義風的表情﹐雙手抱胸惱火的神情凝視著別處。
重義風走過去﹐就試探性地問:「慧兒? 我的慧兒小郡主?」
「哼!」慧兒便轉頭望向別處﹐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有人不理我﹐我去找艷艷聊天算了。」重義風說完就準備邁步離開時﹐果然躺榻
上的人氣急敗壞地站起身後大罵:「重義風﹐你敢再去找你那些鶯鶯燕燕的﹐我就不
理你了!」
重義風果斷地轉身﹐就快她一步的抱著她時﹐就在那瞬間慧兒重心不穩地望後傾倒﹐
就躺在躺榻上時﹐重義風也失了重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差點壓在她身上的瞬間﹐兩
人的雙眼一接觸到﹐慧兒與重義風便驚訝了下。
重義風的一雙劍眉大眼凝望著她﹐原本以為自己有多麼鎮定自若地慧兒也失了方寸
一樣﹐一瞬間的意亂情迷﹐重義風稍微往下靠近時﹐慧兒便稍微閉上眼睛﹐及期待
又害羞的同時﹐就在快要觸碰到那小嘴時﹐重義風忽然停下動作。
他眼前的少女閉緊眼睛﹐期待的神情﹐讓他不忍再繼續這危險的動作﹐便馬上坐起
身﹐背對著慧兒。
慧兒稍微睜開眼睛卻發現重義風竟坐在一旁背對著自己﹐她也趕緊坐起身﹐然後猶
豫著該不該開口時﹐重義風便突然開口說:「時間不早了﹐我護送你回府吧。」
「呃嗯。」慧兒便有些緊張地回答﹐只見重義風快步走了出去後﹐慧兒就躺回原位﹐
極度失望的她﹐邊說:「害我白期待了一下。」
門外的重義風也聽見了屋裡的小丫頭的小埋怨﹐但他很清楚如此自己不及時阻斷下
來﹐若發生了又一次的悲劇﹐他難以想象紫言對他會有多麼憎恨與厭惡了。

東凡王府裡。
我端坐在庭院內的涼亭內﹐用著算盤邊對帳本﹐一面用指尖推算著算盤﹐嚴肅認真
地處理著一月一次的對著帳。
此時只見嘉月與紫霞從走廊一端走了過來﹐嘉月便說:「怎不多休息?」
「啊﹐兩位母親。」我便連忙放下毛筆﹐就站了起來﹐恭敬地迎接她們。
「是啊﹐方才要請大夫來﹐你又不肯。說好了身子虛弱就多休息﹐躺著也好﹐怎麼
又跑出來吹風算帳本了?」紫霞便端坐下來時﹐邊說。
「一月一次的對帳﹐我還是自己親自處理比較妥當﹐再說朋月難得有喜了﹐哥多陪
著也好照應。」我便微笑地說著。
「你這丫頭就是不愛惜身子。」嘉月說著﹐邊讓一旁的巧凌放下燉盅後﹐邊說:「這
是人參燉烏雞﹐快喝了吧。」
「遵命。」我便微笑地回答﹐只見巧凌幫忙把燉盅裡的東西舀到湯碗內﹐邊端給我﹐
接過湯碗時我便聞到那股重重的人參味兒飄了過來﹐我頓時有些猶豫﹐但看著我的
紫霞與嘉月﹐似乎不準備給我反駮的機會﹐我便硬著頭皮喝了幾口﹐然後苦笑地說
:「好參味兒。」
「唉﹐怕了你﹐下次讓她們廚房別下太多人參。」嘉月便立即無奈地說著。
「算了﹐姐姐﹐你這女兒天生怕藥味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紫霞便微笑
地說著。
「對啊﹐還是紫霞母親知曉我。嘉月母親﹐這…以後少燉點﹐免得蹧蹋了好東西啊。」
我便微笑地說著。

「唉…」嘉月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時王敬走了過來﹐邊一副不太高興的表情﹐看見涼亭內的我們﹐也不好避開﹐便
走了過來時拱手恭敬道:「敬兒參見母親﹑紫霞母親﹐姐姐。」
「行了﹐在自家干嘛搞個請安的規矩啊。」嘉月便立即說著﹐王敬便無奈地點頭回
應。
這時候我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紅色信函﹐邊立即問:「干嘛愁眉不展? 有人請你去喝
喜酒?」
「是永樂候府送來的邀請函。」王敬說完便遞給我﹐我便打開來一觀看﹐就看見上
面竟然還注名﹐請攜帶紫言郡主同行。
我頓時有些驚訝﹐一旁的紫霞也看見了內容﹐邊說:「敬兒準備怎麼處理?」
「那老狐貍怕是想開始打姐姐的主意了。」王敬不悅地說著。
打我的主意? 他府裡的少年﹐論樣貌都比我這個快四十幾歲的老婦人還可能成為他
的目標吧。
「哼﹐那個短袖的﹐究竟想玩什麼把戲?」嘉月頓時氣憤地說道。
「母親﹐你別氣嘛﹐你都說他是短袖的了﹐短袖又怎麼可能打我這個四十幾歲的老
女人的主意呢。」我便連忙站起身﹐繞過去﹐就為她按摩時﹐邊說著。
「誰說不會。他畢竟還是個有眼睛的男人﹐再說了你哪樣子像是個女孩兒的娘親啊
? 哼﹐他想打你主意﹐本宮就跟他拼了。」嘉月氣憤地說著。
「哎喲﹐你別氣壞身子了﹐來﹐母親喝點人參雞湯﹐很補氣的。」我立即順勢把湯
碗端過來﹐就掐媚地說著。
「你唷﹐就只會哄我這個老太婆高興﹐自己的事兒也不緊張些。」嘉月便立即說著﹐
我便站立在一旁﹐苦笑地回應。
「鴻門宴﹐不去也吧。」王敬便說著﹐就準備撕掉時﹐紫霞便立即說:「別!」
瞬間我們三人都看著她﹐紫霞便微笑地說:「敬兒﹐你忘了陛下要你查清永樂候王的
底細﹐不是嗎?」
王敬愣了下﹐我頓時理解她的意思﹐便立即繞過嘉月時﹐直接走到王敬面前﹐微笑
地接過那紅通通的邀請函﹐邊說:「這不就是個最好機會? 就算是食人族也要去。」

「只怕我們被他們生吞﹐連骨頭都不剩。」王敬便立即說著。
「敬兒﹐你都任了父親的責任那麼多年了﹐你還擔心什麼? 論武功你也不差﹐你保
護我就足夠了﹐還怕什麼鴻門宴。」我便微笑地說著。
「姐姐﹐你想得太樂觀了。」王敬便說著﹐我便苦笑地說:「不樂觀點﹐難道要提心
吊膽地避著他?」
是啊﹐要避也是避那深宮內虎視眈眈我的陛下吧﹐短袖的候爺﹐還不足以讓我害怕。

這時候﹐管家走了過來﹐恭敬地說:「王爺﹐宮裡伺候聖母太皇太后的宮侍女來訪﹐
說奉了聖母太皇太后的命令﹐特來請郡主進宮見她﹐說是身體不舒服有話要對郡主
說。」
「母后病了?」嘉月也很意外地說著﹐我更意外﹐竟然還記得我這個人。
所有人看著我﹐似乎等待我的回答﹐我便無奈地對管家說:「那麼就讓她在前廳待著﹐
我去更衣梳妝後立即隨她進宮。」
「是。」管家立即走開後﹐我身邊的王敬便說:「姐姐﹐你其實並不需要答應的。」

「她已經沒有權利了﹐對於她﹐我想我必須去見見她。」我便安撫他的同時﹐邊望
著前方說著﹐然後對著身後的巧凌說:「陪我回房更衣梳妝。」
「是﹐夫人。」巧凌連忙攙扶著我走開時﹐嘉月與紫霞都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別擔心了﹐兩位母親﹐姐姐會應付的。」王敬便立即說著﹐她們才放寬心思。

廂房內﹐我穿著寶藍色衣裳﹐邊準備梳妝一番時﹐突然想起莫凡曾經送我的一對白
色珍珠步搖﹐便從一旁的小錦盒裡拿出來﹐邊對著身旁的巧凌說:「用這個﹐把金釵
收起來吧。」
「是﹐夫人。」巧凌把金簪收走後﹐邊為我在髮髻左邊戴上那對白色珍珠步搖。

馬車的車廂內﹐我獨帶著巧凌陪同我進宮﹐不為什麼就為了讓她可以貼身跟隨著我。

隨同我們對面端坐著的女子﹐一路上都不說話﹐但我認得她﹐她就是一直負責服侍
太皇太后的那位侍女。
馬車緩慢停下來後﹐巧凌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下了馬車後﹐我便發現沒有轎子在等
候﹐我便轉頭望著剛下馬車的女子。
「請郡主隨同奴婢步行到寢宮吧。」她便恭敬地說著。
「那麼請姑姑帶路。」我便微笑地回應﹐她轉向我時﹐便點頭執意﹐然後我便也點
頭回應她﹐只見她走在我們前面﹐帶領我們邁步在這長又遠的宮道。
一邊陪同我行走的巧凌﹐一邊小聲道:「夫人﹐這宮裡那麼大﹐怎麼連個轎子也沒啊。」

是啊﹐過去的太皇太后若召見我們﹐也一定派一大堆人與轎子在宮門這裡候著﹐想
來這些年﹐她的風光已不再了。
她帶著我們走到一座宮殿門口﹐我這時候才發現她直接繞過去院子裡﹐我也在此時
注意到那端坐在木制輪椅上的人﹐她平靜地等待著﹐直到那位宮婢恭敬地說:「郡主
請!」
我便點頭後﹐就邁步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她面前﹐便聽見她嚴厲的語調道:「是紫
言吧。」
那麼熟悉的嗓音﹐任誰都不會忘記她﹐我便繞到她面前時﹐發現她容貌似乎憔悴多
了﹐她注意到我有些驚訝時﹐邊苦笑地說:「怎麼了? 太久沒見﹐連哀家的容貌也不
認得了嗎? 」
「紫言參見太皇太后﹐願太皇太后永保健康。」我便連忙欠了欠身時﹐邊說道﹐而
身後的巧凌也趕緊連忙低頭欠身。
「行了﹐綠姬奉茶給紫言郡主吧。」聖母太皇太后便說著﹐綠姬便轉身走開﹐聖母
太皇太後邊指著身旁的石椅﹐邊道:「賜坐。」
「多謝太皇太后。」我便說完就由巧凌攙扶到石椅旁﹐我便坐下來時﹐綠姬已經端
來了一杯裝著茶的陶瓷茶杯過來﹐奉茶。
「你們都退下吧。」聖母太皇太后開口說道﹐巧凌便望向我﹐我便點頭後﹐巧凌便
立即跟隨綠姬的腳步走開。
鳥鳴蝶舞﹐這般景象是我從前都不曾留意過﹐尤其是在這座宮殿﹐我便拿起茶杯打
開杯蓋後﹐一股茶香飄了過來﹐我輕啄了幾口﹐便放下。
「茶味可比你們茶鋪好啊?」聖母太皇太后便立即說道。
「太皇太后這樣說﹐其不是要折了紫言的福呢? 誰能比皇家好!?」我便輕笑地說道。

「多年不見﹐你的伶牙俐齒更高深了。」聖母太皇太后便立即笑了下後﹐說道。
「太皇太后的繆讚了﹐伶牙俐齒紫言不敢擋。」我便輕笑地回答。
「你肯來見哀家﹐哀家很驚訝。本以為你會一直避著哀家不見…」聖母太皇太后說
著﹐突然望向我﹐邊道:「紫言﹐你可知曉你現在可是正被人魚肉刮分的困境嗎?」

「太皇太后是指陛下對紫言有目的?」我便立即假裝不解地問。
「你少假裝了﹐你這點小本領﹐你真道哀家不知道嗎?」聖母太皇太后便對我說。
「呵呵﹐紫言有哪些小本領﹐太皇太后都是最清楚的﹐不是嗎?」我便立即坦誠地說
著﹐然後又問:「太皇太后想當說客?」
「哀家不會答應的﹐鳳太后那邊你也不需擔憂﹐所以你暫且放心﹐只是欣太妃她對
陛下太疼愛﹐自陛下年幼時期就一直保護著﹐她也是個很執著的女人。怕是怕﹐陛
下勸說之下﹐欣太飛會忍不住答應陛下的要求﹐倒是連鳳太后也會被說服。」聖母
太皇太后便說著。
「太皇太后想必已經為紫言想好了對策了﹐紫言斗膽﹐想知道太皇太后的對策是什
麼?」我便立即問。
「改嫁。」太皇太后便立即說著﹐我馬上愣了下﹐然後便聽見她說:「對象也給你想
好了﹐是個很安全的人。」
安全的人? 莫非…我便小心謹慎地問:「該不會就是永樂候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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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你現在回來伺候我了﹐也不怕你會伺候不了我啊。」慧兒便立即微笑地說著。

「除非小姐不要奴婢了﹐否則奴婢要一輩子賴著小姐。」翠竹便立即拿起木制梳子
為她梳頭時﹐邊說著。
「傻瓜﹐你現在認了哥哥了﹐以後你跟重義風要重新建立翠府﹐到時候我還怕你會
丟下我這個小姐不管了呢。」慧兒邊說著﹐邊望向鏡子內反射出來的翠竹。
「到時候﹐奴婢定要哥哥把小姐娶回家﹐這樣小姐跟奴婢也不會分開了。」翠竹便
微笑地說著。
「唉呀﹐你胡說什麼啦! 」慧兒聽見她那麼一說﹐整個人害羞地耳根都泛紅了﹐只
見她奪下翠竹手裡的梳子﹐邊連忙說:「別梳了﹐你…你回去睡覺。我也睏了!」
翠竹看見慧兒急忙跑到繡床上﹐就連忙蓋上棉被﹐把臉埋進棉被裡的畫面﹐邊禮貌
地說:「那麼奴婢先出去了!」
只見慧兒伸出手﹐揮動了好幾下﹐翠竹便連忙轉身走出去﹐帶上門。
聽見腳步聲走遠後﹐慧兒才從棉被裡探出頭﹐邊嘟著嘴﹐然後翻身後﹐依靠著枕頭
嘴角帶著甜蜜的笑容﹐漸漸地睡著。

翠竹快步走在長廊上﹐就準備拐進一座院子前﹐突然眼前閃過一個紅衣身影﹐翠竹
立即跳踏上一旁的柱子﹐就這樣飛上屋頂上﹐看著對方停下腳步﹐回頭陰沉一笑﹐
邊說:「好久不見了﹐娘子。」
「閉嘴! 誰是你的娘子!」翠竹不悅地大喝道。
「你翻臉就像翻書一樣﹐之前還天天喊我夫君﹐現在就當我是陌生人?」袁崢冷笑地
說著。
「快滾! 本姑娘沒空陪你玩游戲了!」翠竹說完就跳下屋頂﹐落地後﹐轉身﹐丟出一
根銀針的瞬間﹐袁崢立即跳起旋轉時避掉她的暗器時﹐就飛過去﹐單腳跪著落地的
瞬間﹐一把利刀指著他﹐袁崢抬起頭來﹐就看著翠竹手持著短刀﹐眼神冰冷的冷視
著他。
「你不會殺我的。」袁崢簡短又自信地說著。
「何以見得!」翠竹說著﹐刀尖便扎近了些﹐他臉頰上有了一點傷口﹐血珠沿著臉頰
滴落地面。
「你若就那麼輕鬆殺死了我﹐你會後悔。」袁崢便冷靜地回答﹐又望向她說:「因為
你已經喜歡上我這個大壞蛋了。」
「哼﹐開始玩弄我的感情﹐最後打算玩拋棄後的懊悔嗎?」翠竹說完﹐便看見不遠處
有人靠近﹐便立即收起短刀的瞬間﹐用力踢倒袁崢後﹐抬起頭﹐便看見巧凌的身影。

「翠竹姐姐!」巧凌站立在長廊上﹐邊輕聲喊了下﹐原本就被推倒的袁崢認出這把聲
音的主人﹐便暗自偷笑了下。
好在茂密的花叢擋住了巧凌的視線﹐翠竹不理會地面上倒著的人﹐便立即踏上階梯﹐
上了長廊﹐邊道:「怎麼跑來了?」
「巧凌擔心小姐問起﹐姐姐無法應付﹐就趕緊過來了。」巧凌便說著。
「天氣轉涼了﹐咱們快進屋裡頭去。」翠竹說完就拉著巧凌快步走向前面的院子﹐
就推開門進屋時﹐翠竹看見袁崢飛上屋頂離開後﹐立即帶上門。

屋裡﹐翠竹便看著巧凌一副很無辜的模樣﹐也罵不了她﹐只好安撫地說:「你別擔心
了﹐夫人她應該沒事的。」
「可是…我還是很不安。」巧凌一臉擔心的模樣﹐翠竹便握住她的手﹐邊說:「別擔
心。現在也晚了﹐咱們還是早點睡﹐明兒說不定夫人就回來了呢?」
「嗯。」巧凌便點頭回應﹐然後就轉身走到自己的床邊﹐翠竹便暗自心想:【莫非這
事跟袁崢那大壞蛋有關係?】

翌日﹐清晨的太陽剛升起﹐此時永樂候府內的下人已經開始起身﹐準備一整天的活。

這時候﹐西面廂院內的廂房裡﹐躺在雕花大床上的女子﹐終於動了動眼皮﹐緩慢地
睜開昏睡已久的眼睛﹐就看著繡花床帳時﹐便有些驚訝地坐起身時﹐頭卻像被人打
過一樣﹐疼痛不已。
「啊…」手扶著額前﹐痛地睜不開眼睛﹐我便聽見推門聲。
我立馬掀開床帳時﹐便看見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孩端著水盆進來﹐邊放下水盆後﹐向
我福安道:「莫夫人好﹐奴婢是奉命來伺候您梳頭更衣的。」
梳頭更衣? 我便低頭發現自己的衣裳被人換掉了﹐我便有些疑惑地望著前方時﹐邊
好奇地問:「這裡…這裡是哪兒?」
「回莫夫人的話﹐這裡是永樂候府。」那位侍女便立即說﹐然後又說:「候爺吩咐了﹐
要奴婢好生伺候您。」
我便站起身﹐走了過去﹐站在水盆前﹐很確定自己是自己﹐便立即用清水洗臉後﹐
一旁的侍女便端來一條被折疊好的手絹﹐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手絹﹐邊擦臉後也把手
擦干。
她把一套衣裳擺在一旁﹐邊為我更衣﹐穿上那套衣裳後﹐我便看著鏡子前﹐那套衣
裳﹐顏色是淡紫色﹐袖邊與裙襬邊緣都是繡著小碎花﹐衣裳的質地是綢緞子襦裙與
淺罩衫搭在白色的內衫外。
那位侍女為我稍微整理了我原本的髮髻後﹐邊仔細地為我梳頭。
「大夫說夫人的胃口可能不太好﹐候爺吩咐了廚房煮了碗清淡的五穀粥﹐奴婢這就
給您拿了。」那位侍女說完就立即端走水盆。
永樂候爺? 永樂候府? 突然我眼前閃過一位端莊不凡﹑貴氣十足的婦人﹐金華長公
主。
但當年的事情﹐我並不太記得太多﹐只隱約記得是江州負責鎮守的夏煜文親自破城﹐
算是救了陛下﹐夏煜文莫不成就是金華長公主當時的駙馬。
我為何會在這裡? 昨夜…
‘唰—!’
我便無助地拉著對方的手臂﹐一直哭泣著﹐他沒有反應﹐只是靜靜地讓我倚靠著。

『莫凡…』我無助地哭喚著﹐但依舊沒有喚回來我的莫凡。
他靜靜地看著我哭泣﹐沒有再說話﹐直到我哭到無力時﹐往前一倒﹐他便及時上前
抓住了﹐哭到虛脫的我。
我便這樣依靠著他﹐依然有輕聲的啜泣聲﹐漸漸地伴隨著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我便
傾躺在他的懷抱裡。
‘唰—!’
難道昨夜那模糊又熟悉的容貌的主人﹐就是夏煜文。
‘喀—!’那位侍女再度進屋時﹐端來一個托盤﹐邊放下後﹐把裡面的湯碗放在我面
前﹐邊說:「夫人﹐這就是五穀粥。」
我看著湯碗裡又紫又有黑豆﹑綠豆﹑紅豆﹐她便看見我遲遲不動湯匙﹐邊擔憂的問
:「夫人﹐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
「不﹐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我便說完﹐就拿起湯匙﹐舀起一口﹐輕輕地喝粥時﹐
邊想起莫凡每次都會為我準備五穀粥﹐怕我不喝還會在旁邊一口一口地喂我喝。
就在我喝到一半時﹐突然門外傳來一把聲音大喊道:『你們敢攔住我?』
『不是的﹐小姐您就耐心等候爺回來吧﹐候爺還沒回來。』又傳來一把青年的聲音。

『拿我爹來壓我? 你們這些狗奴才﹐你們難道就只聽我爹的吩咐嗎?』女人的聲音很
熟悉﹐幾分像金華長公主的嗓音。
突然有聽見她道:『你們讓開!!』
話一落﹐‘喀—!’廂房的兩扇房門被推開後﹐就看見一位身著華服的女人站立在門
口﹐我驚訝了下﹐只見她明眸皓齒﹐一雙大眼睛﹑絕頂的容貌似金華長公主﹐但比
較年輕﹐想來金華長公主年輕時也定是位大美人。


那女人看見屋裡的人﹐也愣了下﹐似乎不知道該何反應時﹐只見一旁的青年在屋外﹐
就跪在地上對著門口的女人拱手道:「請小姐即刻離開﹐候爺吩咐過﹐誰都不准到這
裡來!」
「哼﹐笑話本小姐就愛來﹐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滾邊去。」女人不悅地冷道﹐然後
踏進屋時﹐我便趕緊站起身﹐然後猶豫著該不該像她表明身份時﹐便聽見她冷笑道
:「奇了﹐難道是爹的口味變了? 怎麼這屋裡不是年輕的少年或青年變成了你這位大
美人了?」
「您一定就是若兒夫人吧﹐紫言有禮了。」我輕笑了下﹐邊恭敬地向她欠了欠身時
邊說道。
她明顯一愣﹐便有些驚訝地說:「你是紫言…東凡王府的紫言郡主!?」
「原來紫言那麼出名﹐連遠在月州的若兒夫人都聽過我的事情?」我便微笑地說著﹐
其實不奇怪﹐她會聽說我﹐也一定是因為莫凡資助著當時無權無勢的陛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夏雨若很明顯地對於我的出現很意外﹐便又一次問。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突然聽見一把嚴肅又低沉嗓音說著:「昨夜紫言郡主昏倒在外﹐
幸好本候路過﹐便把她帶了回來。」
夏雨若驚訝地轉身時﹐便看見邁步走過來的夏煜文﹐也趕緊低頭恭敬道:「爹!」
「嗯。」夏煜文很明顯地很排斥她一樣﹐隨便應聲便踏進屋。
我立即站在原地望著他走過來﹐便看著他在我面前停下腳步﹐邊溫和的問:「紫言郡
主身體沒事了吧。」
「昨夜幸好有候爺幫忙﹐紫言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便連忙說著﹐然後發現夏
雨若很謹慎地望向我們﹐我便趕緊說:「紫言已經沒事了﹐想說該是時候回府了。」

「不用心急﹐本候已經讓人去東凡王府報信兒﹐就說紫言郡主在我這兒很安全。」
夏煜文便立即說著﹐然後突然伸出手搭在我的肩頭上﹐邊說:「紫言郡主﹐賞臉到處
逛一逛嗎? 本候陪您﹐您以下如何?」
夏雨若發現我向她投以求救的目光時﹐她便低頭無視我﹐突然肩頭上的力度加重時﹐
我便點頭回應。
「來人﹐送小姐回去休息﹐看好她!」夏煜文便說著﹐夏雨若不悅地同時﹐又望向我
時﹐那眼神是妒恨。
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又沒干嘛啊!
只見她被剛剛的那位青年護送離開後﹐夏煜文便恭敬地伸出手讓出一條路時﹐我便
無奈地踏步走出廂房。

花園內﹐看著玉橋下的池塘﹐鯉魚群自由遊戲著﹐站立在橋上的夏煜文凝視著正在
看著魚群遊來遊去的我。
「紫言郡主很喜歡魚?」夏煜文的聲音似乎打破了原本寧靜的相處﹐也讓我頓時記起
旁邊還站著一個陌生人。
「呃…不算喜歡﹐但也不討厭。」我便隨意想了下﹐邊回答。
「很籠統的答案。」夏煜文便對於我的回答﹐竟給了評語。
「…我不太會說話。」我便苦笑地回答。
「不會吧﹐聽說當初您可是以伶牙俐齒令眾人佩服的。」夏煜文的語氣﹐似乎不認
為我的說詞﹐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
「那都是聖母太皇太后對紫言的繆論所評之笑語。不足掛齒啊﹐候爺。」我便連忙
謙卑地態度說道。
「繆論可以讓陛下與聖母太皇太后如此佩服您﹐紫言郡主看來你生錯為女子了﹐若
你是男兒﹐說不定還比令尊更有權勢地位呢﹐您說對不對?」夏煜文的話﹐讓我很掙
扎﹐或許我太過於光芒四射﹐導致我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
「地位﹑權勢﹐都只是浮雲﹐揮撒人世後﹐也帶不去。生時何足執著﹐死後如同過
眼煙雲。」我便理解的回答﹐他露出些許意外的神情凝望著我﹐我便馬上低下頭﹐
看著別處﹐繼續說:「我太執著了﹐唉…昨夜讓您看笑話了﹐抱歉。」

「無妨。人都有情緒不穩的時候﹐再說你也沒傷著本候﹐只是我還道你昨夜哭得那
麼傷心﹐身體也一定很虛弱吧。就哭昏時﹐我一時還不知曉要怎麼辦呢?」夏煜文便
笑著回答。
「我身體本來就很虛弱。之前我夫君還在世時經常給我進補﹐可是我都不愛那藥味
兒﹐就也只有身體虛弱時才勉強喝點。」我便苦笑地回答。
「身體虛弱就該好好的待著﹐想到你那樣的行為﹐若非是本候剛好經過﹐恐怕如今
東凡王府可是愁雲慘霧著。」夏煜文便像個長輩一樣地對我說道。
我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後﹐就仔細觀察他﹐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氣勢﹐眉清目秀﹐除
了那鬍子﹐或許他年輕時比我父親更帥氣﹐只是嘉月母親曾經很不高興的評論他﹐
"斷袖的負心漢"。
又想起方才夏玉若的一席話﹐看來這位永樂候王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把少年的聲音﹐哭鬧著喊著:「你們在干嘛?」
他望向不遠處時﹐露出了震撼表情時﹐我便回頭看見那橋端站著一位清秀白淨的少
年郎﹐他一副深宮怨婦的表情看著我們。
我便偷偷瞄了下身旁的夏煜文﹐我便恭敬道:「時間也不早了﹐紫言該離開了。多謝
候爺的款待。」
夏煜文欲說什麼時﹐我便已經轉身踏著腳步走向那位少年的方向﹐頭也不回地直接
越過那位少年時﹐我不忘禮貌地對他輕輕一抹微笑時﹐那位少年露出些許驚訝的表
情﹐但我不等他的任何反應就快步走開。
只見我走遠後﹐夏煜文踏下階梯﹐走下來時﹐那位少年就不悅地說:「聽雨若姐姐說
您帶了個女人回來﹐我本不相信﹐如今倒是真的!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本候又沒干嘛﹐你一副怨婦模樣﹐是要擺給誰看﹐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夏煜
文便嚴厲地說道。
「哼﹐你根本就是欺負我。」那位少年說完就轉身奔跑離開﹐夏煜文便也不去追﹐
也只是默默地看著池塘裡的鯉魚們。
走出永樂候府門口﹐就看見準備進來的王敬﹐王敬一看見我﹐立即快步走過來﹐關
切說:「姐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走吧!」我便立即說完﹐就邁步著﹐王敬便立即帶著手下趕緊跟隨我的腳
步走著。

皇宮內﹐元慶殿裡。
瑾君王端坐在案桌前﹐把玩手裡的鐵珠﹐眼神中帶著幾分侵略性﹐冷漠地凝望著前
方﹐仿彿下一刻他的一個動作﹐就可以要了誰的命一樣的冷俊。
只見門口快步走進來的內侍﹐恭敬地鞠躬後﹐就說:「啟稟陛下﹐紫言郡主已安全回
去東凡王府了。」
「那麼夏候王那裡呢?」瑾君王沒有語調地說著。
「也沒再出府﹐也不見其送紫言郡主出來。」內侍便恭敬地回答。
「再探。」瑾君王冷漠地說完﹐就重重地放下手裡的鐵珠。
‘當—!’元慶殿裡迴蕩著被敲擊而發出巨響的聲音﹐以及那雙帶著戮殺的目光。
「是。」那位內侍便立即轉身走出去﹐瑾君王輕靠著椅背﹐雙手平放在椅子兩旁﹐
靜視著前方﹐低聲呢喃道:「沒有人可以奪走朕的江山﹐同樣的﹐朕所看到的人兒﹐
也一樣。奪去﹐便就是與朕為敵。」
宮殿門外的皇后聽見了那一番話﹐便也安靜地轉身離開。

東凡王府裡。
慧兒快步走著﹐便走到一處房門前﹐停下腳步後﹐就準備敲門時﹐就聽見屋裡有兩
個人在說話。
『你說你被夏煜文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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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麼一問﹐心裡有些驚訝﹐但還是很鎮定自若地點頭回應。
「夫人最近是不是經常覺得夜不安眠﹐日時卻很厭倦?」元奉之便說道。
「的確﹐元大夫﹐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我便立即問﹐只見他將手拿開後﹐
我便拉好袖子。
「夫人以前中的毒沒清除掉﹐剩下一些殘留著。而且因為中毒﹐又經歷過滑胎﹐夫
人的體制又屬於不適應有孩子的。日以累積下來﹐毒息還殘留在體內﹐未能清除﹐
再加上夫人應該有好幾年抑鬱成疾﹐導致如今身體突然不適﹐精神也不濟。」元奉
之說完便轉身走了過去﹐利落地抓了幾帖藥包起來後﹐遞給一旁的巧凌便對我說:
「這是凝神穩眠的湯藥﹐每天當水一樣喝﹐應該會改善你的精神與浮躁。至於體內的
毒雖然不嚴重﹐但也怕會傷及五臟﹐所以還是希望您別煩惱太多。」
「元大夫年輕卻能夠診斷出我的病情! 我見了很多大夫﹐外面也傳了很難聽﹐說是
我瘋了。憶夫成疾﹐只有元大夫你覺得我不是病﹐還肯開藥給我喝。」我便站起身
說道。
「在下只是個小小的大夫﹐再說能夠為夫人服務﹐在下更榮幸。」元奉之便站起身﹐
對我說道。
「元大夫無須多禮了。」我便微笑地說著﹐然後就嘆氣地說:「喝藥若能夠見到亡夫
一面﹐或許我會願意天天喝藥。可惜﹐除了當初我先夫剛過世時的那一個月夢過他﹐
之後我不再夢見他。會是他忘了我﹐還是我太執著了?」
「夫人為夫君可以做到如此忠貞不二﹐世間有很多人都是妻亡另娶繼弦之妻的男子
大有人在﹐而為夫守喪三年的妻子雖然很多﹐但過了三年又有多少女子會願意一輩
子不改嫁﹐一心一意地從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丈夫呢。」元奉之有些感慨地說著﹐我
便立即說:「元大夫年紀那麼輕﹐怎麼會像我這老骨頭一樣﹐在這裡唉聲嘆氣呢?」

「呃﹐呵呵﹐在下失禮了。」元奉之便拱手﹐禮貌地說著。
「對了﹐時間也不早了。那麼這些藥草﹐我先帶走。若元大夫不介意可以當我們府
裡的大夫﹐就專門為我這個夜不安眠的老婦人診病﹐不知道元大夫可否願意?」我便
立即對他說道。
「…那麼元某﹐多謝莫夫人的提拔。」元奉之便立即說著。
「咱們走吧﹐元大夫就留步別送了。」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只見巧凌為我攙扶著﹐
走出竹屋外時﹐元奉之也不忘待在門口﹐目送我們離開後﹐才轉身走了進屋。
‘咯!’門被帶上的瞬間﹐元奉之眼底閃爍著哀痛與心酸﹐然後他默默地走到方才紫
言所坐著的地方﹐輕撫過那片桌邊﹐邊痛不欲生地說:「為什麼命運這般折騰人!?

絕悅樓內。
重義風踏步進閣樓的瞬間﹐馬上看見拿著棉被準備鋪床的嬌小身影﹐纖細的手腕拍
打著棉被時﹐不時露出笨拙的動作。
慧兒一抬起頭﹐就笑容滿面地對著重義風說:「你回來了? 今天累不累?」
「不。我帶了你最喜歡的柿子乾回來了!」重義風放下工具廂﹐邊說著。
「哇﹐太好了!」慧兒一看見那包柿子乾﹐便接過時﹐邊微笑地說:「想來﹐我那包
柿子乾你一定覺得味道很不錯吧。」
「那包柿子乾是你店鋪的大娘給你的﹐所以當然有農家最古法的晒柿子乾的味道。」
重義風看著拿著柿子乾一直咬著的慧兒﹐邊立即說著。
「當然﹐咱們鋪裡臥虎藏龍呢!」慧兒便微笑地說著。
「今天瞧見了你娘。」重義風突然開始了這個話題﹐慧兒馬上停頓了吃東西的動作﹐
然後馬上很關切地望著他時﹐重義風立即說:「別怕﹐你娘沒有為難我。真的!」
「義風﹐你如果真受了委屈﹐就告訴我。最多我答應你回去不跟我娘吵架。」慧兒
便像個在哄孩子的少女一樣﹐握著他的手﹐邊說道。
「傻瓜﹐我真的沒有受到刁難﹐只是你娘還是沒有辦法釋懷﹐不過沒有關係。只要
我們倆真心想愛﹐遲早你娘會被我們的真情所打動的。」重義風便微笑地說著。

「嗯﹐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若還是不行就十五年﹐就算到我變成老太婆﹐我也
願意跟你一起用真心誠意打動我娘!」慧兒便立即說著。
重義風聽了﹐便很感動地撫摸著她的額前的劉海﹐邊說:「傻瓜﹐如果讓你變成老太
婆才可以嫁我﹐那麼我不是要杵著拐杖去迎娶你?」
「呵呵。」慧兒聽了馬上笑了出聲:「你如果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哦~」

重義風便抱住她﹐邊很感激的說:「慧兒﹐感謝你經過那麼多事情還願意接納我的前
世﹐也接納了我曾經的所作所為。」
「呆子﹐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之前的你﹐我不認識﹐我也不會去管以前的恩恩怨
怨。只要你不要再推開我了!」慧兒就依偎在他的懷抱中﹐邊撒嬌一樣地說著。
「好﹐我如果再推開你。我就是重混蛋。」重義風邊說著﹐慧兒便笑著。

東凡王府裡。
巧凌蹲在爐子前煎藥﹐而此時臥室裡的我﹐從袖子裡拿出的十字架項鏈﹐就這麼在
妝台前放置。
我摘下耳鐶時﹐眼前忽然閃過許多年的記憶一樣。
‘唰—!’
莫凡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說著:『我幫你敝髮吧。』
莫凡便拿起木梳輕輕地為我梳髮﹐然後邊看著我拔下耳鐶時﹐邊忽然將我抱進身後
的懷裡。
『娘子﹐我美麗的娘子。』
『有難我來解決、有災我來扛﹐你只要無憂無慮地做我的娘子便是好。』
‘唰—!’
‘嘀—!’
一滴清淚滑過臉頰﹐我緊握著手裡的耳墜﹐連鐵勾扎破手指也全然不知道﹐因為心
痛比身體的痛更痛不欲生。
我撫上脖子上的項鏈吊墜﹐邊哽咽地唸道:「莫凡﹐你一定在。看見我這樣﹐你都不
肯出來見我一面嗎?」
痛心地合上眼睛的同時﹐眼淚也從眼眶掉落﹐雙手撫著胸口﹐痛﹐那般痛是比起自
己受到委屈更痛。
不是說好﹐只要無憂無慮的做你的娘子﹐為何你要離開我那麼久??
巧凌端著湯碗推門而入﹐便說:「夫人﹐您的藥煎好了…疑? 夫人?」
只見屋裡沒有人﹐妝台只有一只鐵勾沾了些血跡的耳墜。

竹林裡。
‘沙沙沙…’輕而穩健的腳步聲﹐一直迴蕩著空蕩無人的竹林間﹐嬌弱的背影﹐披
著純白色的披肩斗篷﹐輕步移動著。
長髮隨風與走動而飄逸﹐指尖扎破還有傷。
猛然停下腳步的我﹐直視著前方那片被月光照影透綠如玉的湖面﹐我便輕步邁步一
前﹐便望著那片湖畔許久。
忽然間湖畔前閃過一個身影﹐我便看見那人回頭一笑﹐我便著魂一樣地輕喚了聲:
「…莫凡…」
我不由自主地邁步走向前﹐冰涼的湖水滲進我的布鞋內﹐我卻渾然不覺一直朝著前
方的身影走去﹐只見我一半的身體已經在湖水裡﹐我依舊沒有遲疑地一直走去。
突然身後有人一把抓住我的臂膀﹐我便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樣貌的人﹐我便很生
氣地說:「放開! 你別阻斷我與我夫君見面!」
那人依舊緊抓住我的臂膀﹐然後就很用力地把我拉上岸。
「你放手!! 莫凡!」我邊掙扎著﹐邊回頭望湖畔水面一看﹐只見那身影逐漸模糊不
清﹐然後一屢清煙隨風吹散而逝。

我看著那個畫面﹐我被痛哭流涕著呼喊:「莫凡!! 莫凡!!」
那人把我拉上岸後﹐我便狼狽地跌趴在岸邊﹐痛哭著:「莫凡…說好的﹐你會保護我
…為什麼你要拋下我一個人走了…莫凡…」
那人緩慢地蹲下來﹐我便無助地拉著對方的手臂﹐一直哭泣著﹐他沒有反應﹐只是
靜靜地讓我倚靠著。
「莫凡…」我無助地哭喚著﹐但依舊沒有喚回來我的莫凡。
我突然握住對方的手﹐邊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哽咽地說:「告訴我﹐是我不夠賢
慧﹐不夠溫柔…所以莫凡才會死。或者是我太幸福了…老天爺要懲罰我…」
「…」對方頓時啞口無言地看著我﹐我便又道:「肯定是我滑胎兩次的孩子們在報復
我…它們在恨我…恨我沒有保護它們…所以帶走了莫凡…你說對不對?」
「紫言郡主!」對方嚴厲的嗓音﹐一開口﹐我便推開他﹐然後就瘋狂地抓著額頭﹐邊
說:「不…我不要做郡主﹐我只要做莫凡的妻子! 莫凡﹐你在哪裡? 莫凡! 莫凡!!
啊阿!!!」
最後一聲吶喊﹐我便瞬間跪在草地上﹐悔恨自己的一直哭著。
他靜靜地看著我哭泣﹐沒有再說話﹐直到我哭到無力時﹐往前一倒﹐他便及時上前
抓住了﹐哭到虛脫的我。
我便這樣依靠著他﹐依然有輕聲的啜泣聲﹐漸漸地伴隨著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我便
傾躺在他的懷抱裡。
此時一旁大樹後走出來的元奉之﹐看著那個人﹐邊連忙走過去﹐單腳跪著拱手道:
「屬下參見永樂候王。」
「你什麼也沒有聽到﹐清除了吧!」永樂候王嚴厲地嗓音說著﹐不等元奉之的回應﹐
便馬上側抱起已經哭泣到昏厥的女人﹐便轉身走開。
元奉之一直單腳跪著﹐直到他無奈地跪坐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很在乎某個人﹐某
個叫做"母親"的陌生人。

街道上﹐細雨綿綿﹐也不夠共傘而行的慧兒跟重義風。
直到看見了東凡王府門口站在那裡等候很久的翠竹﹐他們才把彼此的視線轉移過去。

「到了! 回家吧!」重義風撐傘﹐邊說道。
「…雨大了點﹐回去喝薑湯暖身。」慧兒細心地為重義風撥去他披風上的雨露﹐邊
說著。
「你也一樣。」重義風便微笑地回答。
「小姐﹐時間不早了﹐該進屋了。」翠竹也忍不住他們這般依依不捨的纏綿悱惻﹐
邊故意開口說道。
「你…」慧兒回頭就看見翠竹俏皮的一笑﹐慧兒便回頭望著重義風﹐就羞怯一笑﹐
就踏上階梯上幾節後﹐臨進府前﹐又忍不住回頭望著重義風﹐又說:「晚安。」
「晚安。」重義風便揚起嘴角﹐溫柔一笑﹐邊溫和道。
「嘻嘻…」翠竹忍不住竊笑出聲﹐慧兒連忙馬上抓了她的手﹐轉身步進府。
看著兩扇桃木門合上後﹐便立即收起溫柔的笑容﹐此時他身後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
說:「看來你很享受跟小姑娘談情說愛的日子了﹐重義風。」
重義風猛然轉身就看見一身黑披風﹐掩不住披風底下的火紅色長衫衣袍﹐陰柔的臉
龐揚著恥笑的笑意。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看著辦﹐不敢勞煩袁廠公大人!」重義風說著﹐便準備邁步離
開前﹐袁崢便冷道:「別害人了﹐重義風﹐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背景。若讓東凡王府
的人知曉你的背景﹐恐怕你跟小郡主的美麗蝴蝶夢就要破滅了。」
重義風回頭對著他說:「廠公大人大概還未清楚明白一個道理:飛蛾撲火﹐只為曇花
一現。愛過﹐才足夠不是嗎?」
「愛? 我們之間沒有嗎? 畢竟相處了十年啊﹐重義風!」袁崢便立即轉身﹐直接不避
諱地說出口。


「那樣的相處若叫做是愛情﹐那麼恐怕那十年裡﹐有七年我擁有了不快樂比較多。」
重義風說出聲﹐邊看見袁崢很靜地看著他﹐重義風不給他任何機會反駮﹐便轉身邁
步離開﹐袁崢便冷笑了下。
「愛? 我們這種人配得到這種東西嗎?」袁崢自言自語道﹐又呢喃道:「別自欺欺人
了﹐我們是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袁崢突然沉下臉龐﹐惆悵地說了句:「完全沒有。」

東凡王府裡。
前廳內的東凡與嘉月跟紫霞都很緊張地頻頻望向門口﹐此時便看見翠竹攙扶著慧兒
進屋﹐慧兒馬上注意到他們三人的不對勁神情。
「外公﹐兩位外婆﹐你們怎麼了? 那麼晚了還不去睡?」慧兒便邁步走向前﹐不解地
問。
頓時三位老人家互相對望了下﹐紫霞便決定起身﹐走到慧兒身邊說:「乖孩子﹐回來
還不忘給我們三老請安﹐好了﹐好孩子你就先進臥室去沐浴更衣﹐然後早點休息。」

「嗯﹐那麼我先去給娘請安。」慧兒說完就準備轉身時﹐嘉月連忙上前說:「別去…
你娘她早早就睡下了。」
慧兒望著他們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紫霞連忙就說:「對啊﹐你不信可以問一問巧凌
啊!」
瞬間慧兒一望向巧凌﹐巧凌便連忙低頭說:「夫人睡…睡著了。」
「巧凌﹐你干嘛口吃啊?」慧兒很嚴肅地問。
「呃…奴婢弄壞了府裡的東西﹐夫人罰奴婢面壁思…思過。」巧凌便連忙說著。
「對啊﹐小姐﹐您出門一天了﹐再不沐浴更衣﹐我可要告訴重老闆了哦。」翠竹便
連忙出聲幫忙巧凌﹐邊說道。
「…好吧﹐那麼慧兒先告退。」慧兒便說完後﹐轉身離開﹐原本低頭的巧凌便感激
地望著翠竹﹐翠竹便微笑地回應她後﹐趕緊跟隨慧兒的腳步走開。
「呼…」紫霞便嘆了口氣﹐嘉月便很擔憂的說:「敬兒正好離開京城﹐便出事情了。
王爺﹐怎麼辦啊?」
「先別急﹐烈兒已經去找了。相信她應該沒走遠。重要的是別讓那丫頭知道﹐懂嗎
?」東凡說完﹐她們倆便點頭回應。

臥室裡。
泡在木桶裡的慧兒﹐看著翠竹為她散下鮮花瓣﹐邊說:「翠竹﹐府裡是不是出了什麼
事情啊?」
「小姐﹐您多慮了。府裡大家一切都好﹐大概是王爺去城辦事還沒讓人回來報信兒﹐
老夫人她們緊張吧。」翠竹便放下籃子後﹐邊說。
「是就好了。」慧兒便站起身後﹐翠竹立即用毛巾為她擦傷後﹐就為她更衣﹐邊發
現慧兒額前的傷口紅紅的﹐像個硃砂印記﹐邊打趣的說:「小姐﹐您額前什麼時候多
了這硃砂印啊?」
「嗯?」慧兒不解地回應﹐然後繞出屏風外﹐就坐在銅鏡前﹐照了一下﹐就看見自己
額前果真有了個像硃砂印記的小傷疤。
仔細想了想﹐便記起之前被自己的娘親推倒﹐撞到桌角的畫面﹐慧兒回頭﹐微笑道
:「這是之前我不小心撞到桌角磕破的。」
「還好小姐有劉海遮掩﹐不然這傷雖小﹐可也是挺嚇人的。」翠竹便走過去﹐對她
說道。
「會嗎? 我怎麼不認為啊?」慧兒傻笑地回答。
「小姐一定在翠竹不在身邊伺候時﹐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翠竹邊怨道﹐語調中有
幾分怨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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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與順子都為他們感動﹐頻頻拭淚﹐慧兒便捨棄自己的身分﹐重義風拋開前世糾纏﹐
抱緊懷裡的佳人。
這時候站在街角一處的我與王敬都看見了那畫面﹐王敬很憂心地看著我﹐我卻沒有
任何反應﹐直視著前方。
不自覺地撫摸上脖子上的吊墜﹐邊心想:【莫凡﹐你看見了吧。我們的慧兒長大了﹐
她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皇宮內。
瑾君王端坐在御花園﹐涼亭內﹐細細品味杯中茶香時﹐此時便看見內侍帶領著一身
低調卻不是優雅的衣裳的紫言走過來。
「民婦紫言參見陛下。」我便立即跪在涼亭外﹐邊低頭道。
「起來吧﹐瓷坐﹑奉茶。」瑾君王便立即說著﹐我便緩慢地站起來﹐只見一旁的宮
婢連忙把茶杯放下後退到一旁﹐我便坐下來。
只見瑾君王很細心地品茶時﹐我便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連忙放下茶杯。
「今兒是什麼風把紫言郡主吹進來了? 朕很好奇。」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今天皇后剛召見民婦到宮殿內選了幾套衣裳﹐準備讓民婦帶回去給府中兩位母親
的。」我便連忙說著。
「喔﹐看來皇后還挺上心思﹐紫言郡主應該會很高興吧。」瑾君王便立即說著﹐眼
神也落在我身上。
「皇后向來都待王府上下很好﹐民婦也很感激她的厚愛。」我便連忙說道。
「想來都過了十幾年了﹐自從莫老闆離世後﹐莫家大大小小的責任都落在紫言郡主
您身上了﹐聽說這些年也不乏有人上門提親﹐您怎麼都不接受呢?」瑾君王便立即說
道。
「一女人不從二夫﹐更何況莫凡就算走了。可還留在我心裡﹐民婦曾經對著他的墳
墓發誓﹐這一輩子都會為他一人守節。絕對不會改變心意。」我邊說著﹐邊感慨地
說著。
瑾君王凝望著我一兒﹐便揚起嘴角笑說:「莫夫人樣貌的確與當年不差分毫﹐也難怪
那些人都不介意您的寡婦身份﹐都踴躍上門提親。」
「陛下見笑了﹐民婦只是個寡婦﹐根本不值得那些人提親。」我被他那麼一說﹐也
有些尷尬的苦笑說。
瑾君王便立即站起身﹐背對著我﹐邊反手說:「那麼若不是那些人﹐而是朕想提親﹐
紫言可願意接納?」
‘等—!’瑾君王一說﹐我頓時傻楞了下﹐然後看見他轉身望著我的眼神很不尋常﹐
我便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慌亂地跪在地上﹐邊低頭卑微道:「請陛下收回戲言﹐紫
言當擔不起。」
「哎﹐你怎麼可能當擔不起呢?」瑾君王便上前彎下腰﹐雙手扶起我時﹐邊故意輕浮
地語調說著。
我站起身後﹐便驚慌地連忙退後一步﹐邊低頭避開與他對視的機會。
「阿呃﹐民婦還帶著個女兒﹐陛下莫拿民婦開玩笑了。」我便慌張地說著﹐語調也
有些顫抖。
「紫言﹐朕向來都不拿重要的事情開玩笑﹐尤其是女子的終生幸福。」瑾君王便立
即刻意上前對我說道。
我有些驚恐地抬起頭時﹐正好與他對上眼﹐我一時驚慌地連忙又退了一步﹐便畢恭
畢敬地說:「陛下的戲言越來越厲害了﹐紫言都被嚇壞了。」
「朕從不戲言!」瑾君王便突然嚴厲的口吻說著﹐我便心驚肉跳的同時﹐便忽然看見
他走開幾步時﹐我才鬆了下緊張的氣氛﹐便聽見他說:「聽說你打算回荊州?」
「啟稟陛下﹐民婦的確是有此打算。但﹐還沒有決定。」我便連忙回答。
「打算就這麼走了﹐讓愛慕郡主的人遺憾?」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呃﹐也不是。最近民婦的精神也不比從前那麼好了。想說回荊州休養一陣子。」

我便連忙說著﹐但始終不敢抬起頭來對視著瑾君王。
「若朕不准你走﹐紫言你會怎麼做?」瑾君王便立即開口問。
我猶豫不決地看著地上﹐然後邊說:「民婦只是個百姓﹐君臣之間有著忠誠﹐自我們
東凡王府開始父輩開始便是輔佐陛下的忠臣。陛下又怎麼可能會糾結與民婦這種身
份的人﹐所以﹐紫言不會怎麼樣做。」
「伶牙俐齒。」瑾君王突然開口說﹐我不解地抬起頭望著他﹐瑾君王突然冷笑了下
:「這是祖母初見你時給予的評語﹐不是嗎?」
的確﹐當時有莫凡保護著的我﹐膽子很大﹐也很不顧忌一切的頂撞過那樣霸氣的女
人。
「朕在想若當時瞧見你的人都會覺得你是伶牙俐齒的小婦人﹐那麼朕便是唯一一個
覺得你有那麼的膽色可以輔佐朕。」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輔佐陛下的人﹐應該是男子才對。紫言是女流之輩又不是什麼聰慧的女子﹐更沒
有像舍弟那般武藝﹐"輔佐"二字有些沉重。」我便連忙解釋說道。
「皇后不也是女流﹐不也在輔佐朕? 」瑾君王的一番話﹐讓我停頓了下﹐瑾君王突
然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腕時﹐我驚恐了下﹐欲拉扯回來時﹐便聽見他一句:「郡主想
抗旨意?」
抗旨意﹐這罪可大了﹐搞不好﹐全家會因此被抄家滅門。
我便不敢多掙扎﹐便看見他若有所思地撫摸著我腕上的紫玉﹐邊說:「這玉很搭配你
的手﹐果然是被保護著的人﹐難怪東凡極力阻斷朕。」
阻斷? 是什麼意思? 莫非父親曾幾何時與陛下有了什麼約定不成!?
瑾君王看著我滿腹疑惑的表情時﹐邊稍微放開我的手的瞬間﹐我連忙把手縮回﹐用
另一隻手擋著﹐有些恐懼地站立著。
「離開的事情﹐就等朕的生辰結束後﹐紫言郡主再進宮來與朕商量吧。」瑾君王便
立即說著。
「是。民婦先行告退。」我便連忙欠了下身﹐邊立即快步走著﹐瑾君王便舉起剛剛
拉扯著的手﹐邊意猶未盡的笑意看著前方。
此時站立在長廊上的萍貴妃看見那一個畫面﹐頓時不悅地轉身快步離開。

鳳萍殿裡。
萍貴妃一踏回宮殿內﹐便壓抑住不悅的心情﹐邊轉身隨手甩掉一旁的花盆。
‘乒—!’
花盆破碎的瞬間﹐看著花盆上的花蕊都掉落﹐花瓣灑落一地。
只見一位身著華服的年輕女子走了進屋﹐邊嬌媚道:「臣妾﹐參見萍貴妃。」
‘唰—!’萍貴妃瞬間轉身﹐便怒視對方時﹐那位年輕的女子便說:「看來臣妾來得
不是時候。」
「本宮還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久居深宮的官美人吹過來了呢?」萍貴妃緩和了下自己的
心情﹐並不太高興地說道。
「哼﹐當然是來看看昔日的好姐妹啊。」那位叫做官美人的女子便立即說道。
「笑話了﹐本宮有什麼值得妹妹你特意過來探望的呢?」萍貴妃便立即很不悅地說道。

「妹妹我聽說宮裡在傳﹐說陛下已經幾天都不到姐姐這兒走動了。今天又恰巧在前
往皇后殿時看見了陛下與那位美麗動人的莫夫人﹐不知道姐姐可瞧見了那畫面?」官
美人便立即說道。
萍貴妃壓抑住不悅的笑說:「什麼畫面? 姐姐我可是沒瞧見多少呢。」
「姐姐竟然沒看見那畫面? 也對﹐那樣的畫面看多了又只是徒感傷﹐您說對吧?」官
美人便繼續道。

 「妹妹大概是太久沒走動了﹐這幾天陛下都為了過陣子的御前獻舞煩惱。」萍貴妃

便說著﹐然後就轉身端坐下來時又道:「妹妹那麼有空過來﹐怎麼不多練習舞蹈﹐聽
說妹妹那天也要獻舞﹐不是嗎?」
「賀連萍兒﹐我當然會習舞而且會跳得比你之前更好﹐你等著瞧﹐到時候陛下會夜
夜到我那兒﹐你就準備當你的深宮怨婦。」官美人說完就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哼!」萍貴妃氣憤地拍了下桌面﹐邊甩了下茶几上的茶杯﹐看著茶杯都碎落一地後﹐
也難消她的心頭恨。

馬車從宮門行駛出來﹐車廂內的我﹐心情依舊很沉重﹐因為我對於剛剛陛下的行為
感到疑惑與恐懼﹐反復思考﹐我與陛下見面的次數數值又少﹐論起交流比較多的大
概就是那位舒戈拉氏皇后了﹐我連最近召冊為妃級的萍貴妃都不曾見過。
如果說陛下對我這種寡婦開始感興趣的話﹐也說不準會是一時興起的戲言﹐但觀察
方才他的態度與說話的方式﹐並不像是戲言。
就憑他那句:君無戲言。
已經足夠讓我膽顫心驚了﹐他是君﹐若讓別人知道君戲臣女﹐他根本不會有什麼好
名聲﹐更何況我這位臣女還是個戴寡的已婚婦人﹐他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做出傷害自
己名譽的事情吧。
馬車一路上行駛的過程中﹐我便忍不住對著巧凌說:「去跟車伕說﹐到碧綠湖畔。」

「喔。」巧凌便連忙走向前﹐掀起帘子就對著車伕說話。

碧綠湖畔﹐墓碑前的字開始有些脫落了﹐只是一隻粗壯的手拿著錘子與錠子﹐一點
一點地刻補著脫落快要有些模糊的字。
此時馬車就在不遠處停下來﹐巧凌趕緊下馬車後﹐轉身扶著步下踏腳凳的我﹐我才
剛站好﹐便注意到莫凡的墳墓前那個背影﹐我便對著巧凌說:「你在這裡待著﹐我過
去就行了。」
「是﹐夫人。」巧凌便立即回答﹐我便邁步走向前﹐邊看著那個忙碌的背影﹐直到
他刻好字後放下工具﹐用布擦拭了墓碑時﹐我已停下腳步﹐站立在他身後。
「你在干嘛?」沒有語調的提問﹐重義風一震﹐便猶豫了一兒﹐把工具收進木箱後﹐
便背起木箱打算走開時﹐我便立即走過去﹐擋在他的面前﹐就在那一瞬間﹐他很驚
訝地望著我。
「你還沒有回答! 你來這裡干嘛?」我質問他的同時﹐面無表情地凝望著他。
「慧兒說﹐她爹爹的墳上的字有些模糊了﹐我想說順便過來稍微刻補一下。」重義
風便很無奈地回答。
我看著他左肩上背著的木箱﹐邊用懷疑的態度問:「順便? 重老闆出門原來會帶著工
具廂到處走?」
「小言我…」重義風打算說話時﹐我馬上立即搶著說:「重老闆還是叫我莫夫人好一
點﹐畢竟咱們一點也不親。」
「好﹐莫夫人。在下只是想為你們做一點事情﹐並無惡意。」重義風便立即低聲下
氣地說道。
「替我們做些事情? 以重義風的身份呢﹐還是以洛雲的身份?」我毫不留情地直說﹐
重義風頓時有些尷尬的同時﹐我便接著說:「重老闆若想為我們好﹐就專心照顧慧兒
吧。」
「小…呃﹐莫夫人﹐您的意思是同意讓慧兒跟我來往?」重義風聽了有些受寵若驚地
說道。
「你別高興太早﹐我只是同意你們來往做做朋友﹐我不打算認同你們的關係。所以
請你了解清楚我的話中意思。」我便立即一副尖酸刻薄地態度說道。
「謝謝你﹐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對慧兒會很好。」重義風便立即說著﹐然後就拱手
道:「在下先告辭。」


我沒有回答﹐便看著他從我身邊越過時﹐那一瞬間﹐我們宛如回到過去﹐初次相遇
時﹐那種陌生卻又很熟悉的關係。
我轉身看著重義風離開的背影﹐又回頭看著莫凡的墓碑﹐心情更是沉重﹐邊心想:
【莫凡﹐我究竟該不該接受重義風跟慧兒之間的感情﹐接納他?】

這時候﹐一旁的樹後緩慢走出來的元奉之﹐便凝望着前方﹐重義風離開的背影﹐便
看了看蹲跪在墓碑前的紫言郡主﹐便決定走了過去。
我拿著手帕﹐若撫著莫凡的臉龐一樣的親昵道:「莫凡﹐我又過來看你了。今天我遇
到了不可理解的事情﹐但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依舊在我內心深處﹐我知道
你一定在某個地方關注著我。」
元奉之﹐一步步靠近墓碑旁時﹐突然聽見我說:「莫凡﹐若非當年我的不小心滑胎﹐
那孩子肯定已經比慧兒還大了。說不定只比旭兒小半歲。」
‘等—!’奉之便看著她﹐便又瞄了下墓碑上的名字。
《先夫莫凡之墓》旁邊刻著〈妻﹒紫言〉
‘唰—!’耳邊突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迴蕩著那句話:『你有兩個命格﹐本來前一
個命格若平安出生便帶給你富貴榮華一生享有不盡﹐可惜你命格帶煞氣﹐結果沒法
順利出生。你現在的命格雖然很平淡﹐但你依舊帶著煞氣﹐出生帶劍出世﹐衝煞父
母﹐所以你便是孤兒。』
元奉之凝望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顫栗著雙肩﹐邊緊握拳頭﹐目光帶著殺氣的同時﹐
突然我袖子內掉出來的十字架項鏈掉落在一旁的草地上﹐我便連忙想伸出手撿起來
時﹐突然眼前已經有隻白淨的手撿起項鏈﹐我便抬起頭看見眼前的青年﹐便認出來
對方。
「元大夫? 那麼巧!」我便順勢站起身時﹐邊微笑地說道。
「我…我住這兒附近。」元奉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後回答。
「原來如此。」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只見元奉之便把項鏈遞還給我時又好奇問:「莫
夫人手裡的項鏈很別致﹐似乎不常見到?」
「呃呵﹐這是先夫送給我的禮物。我一直保存著﹐這是他解救了曾經迷途深陷的我﹐
存在著的證明。」我便低頭輕撫著它﹐邊說道。
「對了﹐寒舍就在附近﹐若夫人不介意﹐可否移駕至寒舍?」元奉之便說著。
「也好﹐我正好有些不舒服﹐想請元大夫為我診脈。」我便說著﹐然後就看見巧凌
走了過來﹐邊說:「夫人﹐時間不早了﹐咱們要不要先回府?」
「你讓車伕在這裡等著﹐你隨我到元大夫的屋子去﹐我想讓他為我診脈。」我便對
巧凌說著。
「是﹐夫人。」巧凌便連忙轉身對身後的車伕交代了幾句﹐便在元奉之的帶領之下﹐
咱們就到了不遠離碧綠湖畔的小竹屋。

竹屋外的水風車緩慢的轉動著﹐清水滑過的聲音很舒緩我煩躁的心情。
只見元奉之推開竹門﹐帶我入屋時﹐屋內簡單的擺設﹐木架上滿滿的瓶瓶罐罐﹐一
旁的案上擺滿各式各樣的藥書。
只見元奉之把爐上的熱水倒入茶杯﹐便趕緊端過來﹐奉茶時說:「寒舍有些簡陋﹐希
望夫人別介意?」
「哪兒的話﹐這裡很清幽。」我便微笑地說著﹐一旁的巧凌便不解地想著:【奇怪﹐
我怎麼覺得這裡我來過啊? 難道我也跟夫人一樣睡不穩﹐心情浮躁了嗎?】
「對了﹐夫人說您不舒服﹐可否讓在下為您先診脈?」元奉之便說道。
「可以。」我便稍微拉起袖口﹐露出纖細的手腕﹐就放置在他拿過來的小枕上。
元奉之便專心為她診脈時﹐邊不解了下﹐然後便問了句:「夫人年輕時是否曾中過毒
?」
「對。」我便點頭回應﹐元奉之便說:「夫人﹐在下冒昧問一句﹐您曾經是否滑過胎﹐
而且次數不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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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慧兒帶著翠竹跟巧凌在街道上逛著﹐順便買些東西準備送給荊州的莫府下人
們。
翠竹跟巧凌同步走在慧兒身後﹐兩位小女子一直被週圍販賣的東西吸引﹐一路上一
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慧兒卻是特別的安靜。
突然她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時﹐瞧見了不遠處前方的人時﹐心突然一震。
‘唰—!’原本快步走著的重義風也瞬間停下腳步﹐整個熱鬧的大街上﹐頓時變成了
只有他們倆人一樣的空間。
慧兒原本驚喜的神情﹐也伴隨著她想起自己曾經答應自己娘親的承諾﹐落寞的神情
代替了剛剛那一瞬間的喜悅。
重義風站立在原地﹐凝望著前方的少女﹐心情也從歡喜改變成哀默。
「呵呵﹐你瞧!」巧凌拿著手裡的小飾品時﹐翠竹回頭便看見了那倆人異常的氣氛存
在﹐然後便趕緊拉著巧凌走到慧兒身邊。
「小姐!」翠竹輕聲喚了下﹐慧兒便把視線轉移回來﹐頓時表情特別複雜。
然後看見重義風邁步走向前﹐慧兒便假裝鎮定自若地邁步往前走著﹐就看著原本多
麼熟悉的兩人﹐竟然必須當彼此為陌生人一樣的擦肩而過時﹐慧兒都可以聽見自己
的心臟就在隱痛﹐同樣的重義風的眼神也在越過慧兒時﹐變成了哀傷。
慧兒突然停下腳步用重義風聽到見的聲音說:「我準備過了下個月就離開京城。」
重義風頓時停下腳步﹐愣了下﹐然後從喉嚨迫使出來了句:「保重。」
「我會的﹐重老闆。」慧兒平淡地回答﹐然後便繼續邁步走著時﹐捂住嘴巴﹐但無
聲的眼淚頓時滑過臉龐。
重義風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那逐漸遠離的背影﹐便露出痛徹心扉的表情。
跟在慧兒身後的翠竹﹐可以很清楚了解慧兒如今的心情是多麼無奈又哀痛﹐但她便
沉默地看著巧凌便微笑著。

東凡王府裡。
慧兒坐在鞦韆上﹐輕晃著﹐表情十分凝重。
寢臥在屋頂上晒太陽的朋美看著地上那鞦韆上的少女﹐也哀聲道:「可憐啊。」
「你…你干嘛在上面啊?」樓下傳來了驚恐的聲音﹐朋美低頭便看見自己的丈夫一副
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
朋美瞬間跳下來﹐落在智也面前﹐邊說:「你干嘛﹐人家晒太陽晒得挺好的。」
「你…你干嘛﹐也不想自己什麼時候了﹐還往屋頂去。萬一傷了自己怎麼辦?」智也
便關切地說道。
「你怕我摔著﹐還是怕我肚子裡的那小傢伙被摔掉啊?」朋美便立即故意問。
「噓! 別說那麼大聲。別人都說孩子未出生還很小氣﹐萬一聽見了它生氣就不好了。
咱們也別說出去﹐等三個月後再說。乖!」智也一副非常迷信的說著。
「山下智也﹐你好小氣就算了。你還學婦人迷信!? 你…你不是吧!」朋美聽了簡直
氣壞了。
「不是啦﹐寧可信其有嘛。更何況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別鬧﹐好不?」智也便立
即小聲地安撫她。
「不要! 你自從昨夜知道了﹐就一直不准我這樣又不准我那樣﹐你好婆媽。」朋美
便一副很不高興地怨道。
「老婆大人﹐就忍忍﹐等孩子生了就好了。」智也便連忙摟住她﹐邊安撫道。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舅舅!」
「嚇!」智也跟朋美頓時被嚇倒﹐轉身就看見慧兒站立在他們的身後﹐孤疑地凝望著
他們。
「舅舅﹐你們在干嘛?」慧兒便看著智也手撫著朋美的腹部﹐邊不解地問。
「阿…呃﹐你舅母吃撐了。」智也隨口就說﹐朋美聽見了極度不悅﹐就用力甩開他
的手﹐就轉身邁步離開。

「哎﹐老婆大人等等我啊。別走快﹐小心前面有階梯。」
看著智也像個跟屁蟲一樣地跟隨在朋美身後﹐慧兒便立即不解地歪頭道:「好奇怪!」


絕悅樓內。
閣樓裡﹐窗前的重義風凝望著前方﹐眼前浮現出自己第一次見到莫慧兒的畫面。
‘唰—!’
『喂﹐你耳聾了嗎? 我說這裡沒有姑娘﹐只有客人﹐就是本姑娘我!!!』
『姑娘不是要見前任花魁本人嗎?』
『你…不會就是那前任花魁本人吧!?』
『難道蘇媽媽沒告訴你﹐三年前摘下花魁的人﹐是男子嗎?』
『哇靠﹐那老駂拿了本姑娘的錢﹐回坑了我嘛?』
畫面又轉到他出手救了險些被殺手暗殺的慧兒。
『…重義風…我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慧兒就很平靜地說完﹐只見重義風沒有說
話﹐慧兒就立即問:『難道你連一點喜歡都不願給我!?』
自己沒有來得及反應回答時﹐自己已經被慧兒很大力推開﹐看著她奔跑離開的背影﹐
重義風的心很痛。
‘唰—!’
慧兒抱緊懷裡的紫言﹐邊很痛苦地哭泣說著:『…嚇嗚…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啊!!』

重義風滿臉愧疚與悔恨地看著她們。
『…重義風…我恨你!!』慧兒吃力的拉起渾身濕透的紫言﹐準備離開前﹐恨意地說
著。
‘唰—!’結束回想﹐重義風感慨地看著前方。

此時絕悅樓門口前﹐站著的翠竹﹐猶豫不決的同時﹐順子準備出來關店﹐看見翠竹
便立即高興地說:「小竹﹐是你! 」
「那個人在嗎? 我有話想跟他說。」翠竹很冷靜地說著。

閣樓裡。
重義風拿起酒杯輕啄了口﹐便放下酒壺前神情凝重哀痛的同時﹐便看見順子踏進屋
時﹐帶著翠竹走進來。
「小竹?」重義風很驚訝地連忙站起身﹐翠竹便走到他面前﹐邊直言道:「你喜歡我
家小姐嗎?」
「…你怎麼會那樣問?」重義風看著翠竹便有些驚訝地道。
「唉﹐因為你﹐我覺得我家小姐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翠竹便冷靜地說著﹐又接
下去說:「以前小姐若不高興﹐會耍耍脾氣﹐發泄後就會沒事兒。可是自從認識了你﹐
小姐越來越不一樣了﹐她為了你病了一個月。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在我失蹤時發
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覺得小姐變得憂愁多了﹐偶爾還會默默發呆。這不是平日的小姐
! 」
重義風聽了﹐神情也變得非常複雜﹐翠竹便繼續說:「今天小姐見了你﹐回府後就悶
悶不樂一整個下午﹐從前的她﹐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的態度。可如今她學會了隱藏
自己的真實感情﹐還迫使自己在人前笑﹐人後躲起來哭。重義風﹐你天生就是個禍
害﹐你害死了爺爺跟父親﹐眼下還想害死我家小姐嗎?」
「小竹﹐你這樣說就太過份了。老闆他也不想的﹐是你們家夫人阻擾他們在一起﹐
跟老闆沒有關係。」順子立即上前對翠竹說道。
「那是當然會阻擾的。誰會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跟一個青樓老闆在一起啊。」翠竹便
很不悅地說道。
「根本不是那樣…」順子欲說下去時﹐重義風連忙開口說:「順子﹐別說了!」

「老闆!」順子忿忿不平地退到一旁﹐重義風緩和了心情﹐邊道:「對不起﹐我不是
故意打擾你家小姐的平靜生活。」
「不必說道歉的話﹐你若真實喜歡我們家小姐就表態﹐別等到小姐離開了你才來懊
悔。」翠竹說完就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哎﹐小竹!」順子便立即說著﹐重義風立即說:「別跟了。讓她自己冷靜些﹐順子
你先出去吧。」
「老闆﹐小的也覺得若你喜歡那小郡主﹐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先不提她娘親跟你之
前的是是非非﹐就說您自從認識了小郡主﹐您也改變了不少。從前老闆就一個人什
麼也不去理﹐自從認識了小郡主﹐您的笑容多了﹐態度也親和多了。您自己不覺得
嗎?」順子鼓起勇氣便說道。
重義風聽了﹐也很驚訝地看著他﹐然後便沉默地看著前方﹐順子便自覺地趕緊轉身
走了出去。

翠竹快步走著﹐突然慢下腳步時﹐眼神卻非常哀傷。
耳邊卻響起幼年時﹐還是少年的重義風對自己說的話。
『小竹﹐咱們要保護自己。爺爺走了﹐父親也離開了﹐咱們不會一輩子都過著骯髒
的日子﹐明天你拿這令牌去找東凡王府的管家﹐他會讓你受到保護的。』
『那哥哥你呢?』
『哥哥…不走﹐小竹走了就不要再想哥哥了。哥哥會在遠遠的地方保護你。』
‘踏—!’突然她停下腳步﹐翠竹便顫抖著雙肩﹐眼睛含淚地回頭看著絕悅樓的方向。

突然看見重義風從絕悅樓奔跑出來﹐翠竹便愣了下﹐只見重義風奔跑向她﹐他就在
翠竹面前停下腳步。
忍了十年的委屈﹐翠竹便掉著淚﹐哽咽道:「你委曲求全讓我離開﹐甘心被人蹧蹋侮
辱。我卻意味認為你要捨棄我﹐我還笨得相信自己能夠平反家族血債。」
「小竹﹐你不笨。做得很好﹐你把自己保護好了﹐這就足夠了。」重義風便上前﹐
為她擦淚﹐邊安撫道。
「哥哥!」翠竹抱住他的瞬間﹐終於喚了十年從未呼喚的那一聲哥哥時﹐重義風再怎
麼堅強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顫栗的手撫在她的長髮上﹐邊安慰道:「乖! 你活下來就
足夠了。」
「不! 不能夠忘記的仇與恨﹐我秘密習武學毒﹐就為了向那個人報復。」翠竹便說
著﹐然後放開他時﹐邊堅定的目光說:「他殺了我們全家﹐毀了你﹐更蹧蹋了才八歲
的我。那樣的人﹐根本不配活下來。」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找尋機會。聽我的話﹐陪著她去荊州﹐有多遠就去多遠﹐
不要再回來了。」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突然重義風身後出現了一個女聲:「你就那麼希望我離開?」
重義風震驚地轉身﹐看著身後站立著的慧兒﹐她的眼神特別平靜﹐但無聲的淚滑過
她漂亮的臉龐時﹐卻是那麼令人心疼不已。
她踏出一步走向他時又說:「翠竹向我提起了她的身世﹐我突然覺得自己為何那麼笨。
一味認為你推開我﹐是因為你的雙重身份。結果今天我才知道﹐你想一個人對付那
個叫做袁崢的男人﹐想說死了也不會讓我知道。」
就停下腳步時﹐慧兒便凝望著重義風時﹐哭泣道:「重混蛋﹐你怎麼那麼可惡! 你虧
待我娘﹐現在還要死都不告訴人。你打算風光大葬後才讓我知道嗎?」
「…我…不值得你那麼好的丫頭喜歡我。」重義風說完﹐慧兒突然撲進他的懷裡﹐
顧不得身份﹐家族仇恨﹐重義風頓時楞住了。
「混蛋! 別想推開我! 我要一輩子糾纏你。為我爹爹報仇!」慧兒閉上眼睛﹐讓眼淚
滑過臉龐時﹐邊哽咽道。
聽見她那麼說﹐重義風便失去理智一樣﹐伸出雙手將她抱緊﹐然後低聲道:「我願意
讓你糾纏。直到生命走向最後﹐到地獄前﹐都讓你糾纏。」
「義風!」慧兒終於喊出他的名字﹐邊閉上眼睛大哭了起來﹐重義風輕撫著她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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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背上的黑衣人跌下馬背時﹐一群蠍子就蜂擁而來﹐開始扎在對方的身體。
「啊!!」
痛徹慘烈哀號聲逐漸離遠﹐翠竹看見前面有個小驢車﹐就拉著順子飛起來﹐落在小
驢車後的貨物堆上。
「嚇…」順子轉頭就看見了那群蠍子堆以及那幾具模糊不清的屍體﹐還有折返離開
的幾匹馬。
「很驚訝? 」翠竹便冷淡地問。
「你去哪裡了? 八年了﹐你究竟去哪裡?」順子便問。
「我…我一直都待在東凡王府。我…我是慧兒小姐的侍女。」翠竹便老實地回答。

「你跟我回去見老闆吧﹐老闆很擔心你﹐而且老闆最近受傷了﹐你看我去給他摘了
不少治療要用的藥草。」順子卸下背上的竹籃邊說道。
「他傷了﹐他的事情。」翠竹便很冷酷地回答。
「小竹﹐你別這樣。老闆為了尋找你﹐離開了西廠得罪了袁崢﹐他被袁崢傷了也不
敢找大夫來看﹐只讓我去摘藥草回來醫治。小竹﹐你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也別那
樣對待老闆﹐他是你的哥哥。」順子憤憤不平地說道。
「順子﹐我待你如親手足﹐你若再說他的事情﹐我不要再跟你見面了。」翠竹便立
即說道。
「好了﹐我不說就是了。」順子便立即說道﹐翠竹便立即看著他﹐順子又問:「那些
人為何要追捕你?」
「袁崢的手下。因為我下毒傷了那傢伙﹐現在他可是恨不得抽我的經﹑啃我的骨。」
翠竹便立即說著。
「那麼你打算去哪裡?」順子便問。
「我打算暫且先回東凡王府﹐至少要守在小姐身邊保護她。至於今天的事情﹐你都
別跟那個人多提起。」翠竹看著小驢車快要進城後﹐邊小驢車進城後﹐邊連忙跳下
小驢車﹐便看著順子欲言又止﹐隨著小驢車遠走時﹐翠竹便無奈地呢喃:「順子﹐抱
歉﹐我說謊是為了保護你跟那個人。」
翠竹便立即走向東凡王府的方向﹐邊滿腹哀傷地走著﹐邊心想:【順子﹐你是我這輩
子見過待我最好的人﹐你就算會恨我﹐我也要這樣狠心。】

東凡王府裡。
慧兒待在廚房裡﹐看著火爐上煎著的藥壺﹐邊搖扇﹐邊說:「唉…」
此時就聽見巧凌匆忙奔跑進來﹐邊說:「慧…慧兒小姐﹐翠竹姐姐回來了!」
「啊…真的?」慧兒手裡的扇子都掉下來﹐便驚訝地問﹐只見巧凌猛然點頭﹐慧兒又
說:「快! 快帶我去!」

前廳裡。
只見翠竹跪在東凡與紫言面前﹐很愧疚地說:「老王爺﹐夫人﹐奴婢…奴婢回來了!」

「快起來! 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我便連忙走上前﹐扶起她﹐邊說。
只見翠竹搖搖頭說:「還好…還好小姐順利脫身了。奴婢在壞人那裡只是受了點委屈﹐
奴婢不礙事的。」
「傻瓜﹐你是父親親手帶回來的﹐我跟慧兒都待你如親人。你若真受了委屈﹐就告
訴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姑息那些做科犯惡的傢伙。」我便連忙解釋說。
翠竹低頭深思時﹐便聽見門外傳來慧兒急促的叫喊與腳步聲:「翠竹!! 翠竹!!」
翠竹連忙回頭﹐就看見踏進屋的慧兒﹐瞬間翠竹立即紅了眼眶﹐哽咽道:「…小姐!」

「嚇﹐翠竹!!」慧兒立即不顧千金小姐的形象﹐奔跑過去﹐一把抱著翠竹﹐邊哽咽
地說:「太好了! 你回來了! 嚇死我了!!」

「小姐!」翠竹也忍不住掉下眼淚﹐哽咽地說。
「好了﹐你們別這樣哭哭啼啼了﹐別人看見了還以為小言又懲罰了你們主仆倆。」
智也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邊說道。
「哎呀﹐她們主仆倆感情好﹐怎麼你見不得﹐眼紅啊!」朋美立即從一旁走過來說道。

「哎﹐你這人怎麼每次都要這樣攻擊你的丈夫才甘願啊?」智也便忍不住回嘴說。
「唷﹐智老爺﹐你皮在癢啊!」朋美立即抓著他的耳朵﹐邊一副惡妻的態度說道。
「啊啊…老婆大人﹐別…啊…」智也被抓著耳朵﹐瞬間剛剛的莊重態度都沒了。
「噗…呵呵…」瞬間慧兒跟翠竹都破涕為笑﹐我便忍不住上前說:「好了﹐好嫂嫂﹐
你這樣會給人看笑話的。」
朋美便松開手﹐智也立即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地退了幾步﹐不敢靠近她。
「是啊﹐翠竹你還是去沐浴更衣﹐等兒休息一天﹐今晚就別去伺候慧兒了。」紫霞
連忙出聲說道。
「…嗯﹐多謝大王妃。」翠竹便立即說著。
慧兒便看著巧凌帶著翠竹離開後﹐便忍不住上前取笑智也道:「智舅舅﹐你這樣子若
讓銀號的夥計看見了﹐肯定顏面掃地。」
「你這丫頭﹐怎麼就幫著你舅母欺負人啊。」智也忍不住揉了下自己的可憐耳朵﹐
邊一副受大委屈的表情說道。
「好了﹐你這個舅舅就是早已經沒有顏面了。」朋美便立即附以道。
「老婆大人!」智也便忍不住向她撒嬌道:「別氣﹐今晚就配合你﹐咱們全部人吃素﹐
好不?」
「不好! 舅舅你要那樣﹐我跟娘都要去外頭吃飯。」慧兒立即挽著我﹐邊不滿地說
道。
「對啊﹐這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若要吃素﹐我不介意你們倆獨自兩人在房裡
你喂一口﹐我吃一口的情況。反正﹐晒恩愛你們自己享受就好了。」我便忍不住附
以道。
「老婆大人﹐我去安排﹐你去房間等吃的。」智也就立即掐媚說著﹐然後連忙轉身
走出去。
朋美看見我們母女倆在竊笑﹐她就立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呵呵﹐娘﹐舅母在害羞。」慧兒便立即笑道。

幽谷內。
冰室裡﹐端坐在冰床上練功調息內功氣息的袁崢﹐明明寒冷的空間﹐卻還是痛苦地
冒著冷汗﹐雙肩也不忍顫栗了幾下。
面無血色的他﹐連雙唇都是那麼白﹐臉龐頓時變成十分慘白。
突然又一次逆氣攻心﹐耐不住吐出一口血﹐狼狽地用手撐扶住自己﹐袁崢一手捂著
胸膛﹐痛不欲生地說:「可惡…這丫頭竟然在無形間對我下毒了。難道我真得良知與
心都被喚醒? 不﹐不可能。我是個沒有心的人﹐良知什麼都不可能會有。我是殘忍
…沒有人比我更殘忍。」
此時腳步聲靠近﹐就看見一位手下跪地拱手道:「啟稟主子﹐沒有抓到那女人﹐不過
屬下已經派人到處去找尋她了。」
「愚蠢的酒囊飯袋﹐都給本宮滾!」袁崢聽見令他不悅的消息﹐邊暴怒道。
「是。請主子早點休息!」
只見對方趕緊走出去﹐留下袁崢﹐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冰床﹐就扶著自己﹐邊說:「翠
卿竹﹐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本宮都要拿你的命! 呃…啊!」

暗室內。
劍尊待著﹐邊猶豫不決時突然聽見門口的守衛說:「糟了﹐那個女人跑了﹐主子現在
很生氣。」


【跑了? 那個人是放下點心的女人? 】劍尊便不解時﹐就看見一位手下端來了一個
托盤﹐上面只有一碗稀飯跟一盤小菜﹐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劍尊便立即叫住他﹐他便停下腳步邊問:「您有何吩咐?」
「你們夫人…就是那個送包子跟小菜過來的女人。讓她來做些素菜給我吃。」劍尊
便立即開口說道。
只見對方面有難色地猶豫了一兒﹐邊說:「她…她離開了。您還是吃這些吧。」
劍尊看著對方趕緊離開的瞬間﹐邊暗自確定了她的想法。
【看來﹐那位姑娘跟袁崢攤牌了﹐哎﹐看來我必需調理一下身體﹐再打算接下來的
事情。】劍尊說完就拿起筷子﹐吃了口便皺眉道:「哇﹐難吃死了。」
劍尊煩躁地放下筷子﹐邊說:「唉﹐還是小徒弟跟大徒弟做的飯好吃多了。這些人肯
定是吃壞了味覺﹐難吃死的東西也拿來。」
劍尊便立即站起來﹐對著門口的守衛們說:「喂! 你們去弄來一些木柴﹐還有一隻雞。」

只見那些守衛們都不解地對望了一下﹐劍尊便不悅地說:「快點去啊! 你們要是餓死
我了﹐你們那個主子會殺了你們抵債。」
他們聽了果然立即其中兩人跑出去﹐剩下兩位繼續守著。

袁崢走在廂房內﹐邊徘徊時﹐便看見一位手下走進來﹐拱手道:「啟稟主子﹐暗房的
那位姑娘在房內…烤雞。」
「什麼? 誰准她在裡面烤雞? 是誰給她那些東西的!」袁崢聽了立即憤怒地喝道。
「呃…她嫌菜不好吃﹐跟我們要了木柴跟一隻雞﹐就自己在裡面生火烤雞。」他立
即回答。
「好啊﹐給你吃山珍海味你不要﹐清粥小菜也不吃﹐自己烤食物。是存心侮辱本宮
的意思嗎?」袁崢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暗室裡。
只見劍尊在火堆前轉著插著烤雞的木頭﹐邊拔了一個雞腿﹐給了一旁端坐的老太婆﹐
邊說:「老婆婆﹐你小心吃﹐很燙呢。」
「姑娘﹐瞧你溫柔﹐怎麼會烤出那麼香的烤雞啊!?」鬼藥婆被烤雞的香味吸引過來﹐
便自己來作客了。
「呵呵﹐我從小就修行在外﹐烤雞算什麼﹐我還會抓魚烤魚﹐種菜。我那兩個小徒
弟的廚藝還不如我這個師傅呢。」劍尊便自信地笑道。
「姑娘﹐你怎麼辦呢﹐萬一被袁小子知道了﹐他肯定會生氣的。」鬼藥婆便說著。

「他? 我這些烤雞沒準備給他吃。我自己一個人吃乾淨都不給他﹐他憑什麼生氣。
準備的食物難吃死了!」劍尊扒了一隻雞腿便自己吃著邊口齒不清地說著。
鬼藥婆凝望著劍尊這副模樣﹐便暗道:【袁崢這小子可真厲害﹐帶回來的丫頭一個比
一個更麻煩。】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便看見他走進來﹐看見火堆木架還有一隻在火上烤熟
的烤雞﹐整個人頓時暴怒地走過去﹐就說:「誰准你燒火烤雞的!」
「待客之道你不會﹐我就自己做飯吃。干嘛你準備要我吃這些難吃死的食物? 」劍
尊便立即站起身說著。
「難吃也給我吞下去!」袁崢便立即說著。
「你有本事自己喝那碗粥啊!」劍尊很不悅地說。
「喝就喝。」袁崢抓了桌上的湯碗一大口喝下去的瞬間﹐身後的手下都嚇死了。
只見袁崢原本自滿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皺眉了起來﹐劍尊便立即說:「粥沒
煮軟﹐你們這邊都不會做飯嗎?」
湯碗瞬間被摔破﹐大家都被嚇壞了﹐袁崢立即轉身對身後的人問:「負責食物的廚子
呢?」


「呃…主子﹐您下午剛讓我們把他們都殺了﹐您忘記了嗎?」其中一人鼓起勇氣地回
答。
瞬間空氣中瀰漫著凝重的氣氛﹐劍尊立即轉身若無其事地吃著雞腿。
「去﹐給本宮找些廚子回來! 馬上!!」袁崢便喝道﹐果然那兩人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然後他終於看見了一旁的老太婆﹐邊陰冷道:「鬼藥婆﹐誰讓你進來的?」
「我老太婆聞的香味就自己過來了﹐這位姑娘請我吃雞腿﹐還說烤了地瓜要請我吃﹐
便把我這副老骨頭留下來了。」鬼藥婆若無其事地無辜表情說著。
袁崢轉身看著正吃著雞腿的劍尊﹐便立即一把搶走她手裡的雞腿﹐劍尊立即不悅的
說:「喂! 臭小子! 給我吐出來!」
袁崢吃了一口﹐便一副很滿意的笑意道:「想不到前輩的手藝那麼好。果然我沒走寶。」

「你…你吃什麼吃。」劍尊果然很幼稚地把木架上的烤雞拿起來﹐就粗魯地啃咬時﹐
邊口齒不清地說:「混蛋…你拿走雞腿! 整隻雞跟地瓜都是我的!」
袁崢看著極度幼稚的劍尊﹐便冷笑地搖頭道:「怎麼辦呢? 本宮好像真的喜歡你了!
前輩。」
‘等—!’瞬間吃著烤雞的劍尊嚇傻了﹐鬼藥婆也有些震驚地看著袁崢﹐反而袁崢很
平靜的微笑著。

東凡王府裡。
慧兒的廂房內﹐只見翠竹被她拉近屋後﹐慧兒就拉著她的手﹐邊說:「今夜﹐跟我一
起睡﹐就像小時候一樣。」
「好吧。」翠竹便點頭回應﹐然後她們就坐在繡床上﹐慧兒就說:「翠竹﹐如果說你
真受了委屈﹐還是吃了什麼悶虧﹐就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叫做袁崢的傢伙
的。」
「小姐﹐受到皮肉之苦是難免的。不過還好重老闆及時救走小姐。」翠竹便安慰慧
兒的方式說道﹐慧兒便沒有說什麼時﹐翠竹又接著問:「對了﹐重老闆聽說受傷了﹐
小姐沒去探望他嗎?」
「呃…沒有。他說的對﹐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們還是有些距離就好了。」
慧兒便立即說著﹐但眼神卻背叛了她的話。
翠竹完全看見了她那落寞的神情﹐翠竹便連忙說:「對了﹐巧凌說夫人打算過了下個
月的御前獻舞便離開。小姐﹐奴婢可以隨同你們去荊州嗎?」
「當然一定帶上你。娘說過了﹐你跟我就像親姐妹一樣﹐沒有理由我們回荊州不帶
上你?」慧兒便立即高興地說道。
「小姐﹐你對奴婢真好。」翠竹便立即微笑地回答。
「對了﹐我跟娘提過了﹐御前獻舞那天你便隨同我們一起進宮去。」慧兒便微笑地
回說。
「進皇宮﹐奴婢真的可以去?」翠竹便立即驚訝地問。
「當然可以啊﹐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巧凌就陪在我娘身邊。這次恐怕是我們最後一
次去皇宮裡﹐娘說要親自向陛下辭行。我也覺得應該要﹐畢竟我爹以前幫助過陛下﹐
陛下也對我們王府特別關心。」慧兒便立即說道。
「對啊﹐不過我有些捨不得這裡。」翠竹便突然很感傷地說道﹐然後又說:「畢竟老
王爺跟兩位老王妃都待奴婢很不錯﹐雖然奴婢的責任是負責伺候小姐您﹐但小姐與
夫人都不把奴婢當下人﹐有好東西都有奴婢一份。奴婢待在王府也十年了﹐突然覺
得好捨不得離開。」
「何止你﹐我也很捨不得外公跟兩位外婆啊。只是待下去對娘而言更痛苦﹐而且娘
的精神也不比從前一樣好了﹐或許離開一陣子﹐娘會好一點。」慧兒便對她說道。

「小姐﹐只有您帶上奴婢﹐什麼都好。」翠竹便立即說著。
「傻瓜﹐如果我要賣了你﹐你也肯?」慧兒便故意假裝打算賣掉她的神情﹐說道。
「說不准﹐別人還不肯買奴婢呢。」翠竹便微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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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兒表姐﹐你看哥哥明明還沒痊癒就開始耍劍習武。太不乖了!」赤涵便附以的說
道。
「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差不多了﹐涵兒你別一副管家婆的模樣﹐讓人瞧見了會取笑你
的。」赤旭便立即說道。
「什麼管家婆啊! 人家是關心你啊!」赤涵不服氣的回答﹐一旁的慧兒便也笑了笑﹐
赤涵便突然轉身對著慧兒問:「對了﹐慧兒表姐﹐重老闆怎麼樣了? 他不也受傷了嗎
?」
慧兒聽見重義風的名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赤旭連忙開口說:「涵兒﹐你別
多管閒事了﹐重老闆怎麼樣都有人伺候﹐當然不會有問題的。」
「又是你說慧兒表姐徹夜未歸就是在照顧他啊﹐我才關切的問啊!」赤涵便立即不服
氣地回答。
赤旭連忙拉著赤涵往一旁走去時﹐邊小聲道:「你…你看不出來嗎? 慧兒很不想提起
重老闆嗎? 你還提!」
「我…我不是故意得嘛!」赤涵無奈地撅起嘴﹐邊說道。
「算了﹐反正涵妹妹又不是故意的。旭表哥你就別責怪她了﹐更何況﹐我已經決定
過了御前獻舞後﹐便隨同母親她回荊州去。」慧兒便立即說道。
「什麼?」赤旭兄妹瞬間驚訝了下﹐赤涵連忙上前說:「慧兒表姐﹐你別走啊。你走
了﹐誰陪我到處去玩啊?」
「…傻瓜﹐還有憶兒表姐啊。她比我穩重多了﹐又聽話﹐又溫柔。你應該多學她﹐
我不適合京城的生活﹐更何況娘親她一直很希望可以回去荊州﹐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啊。我也不希望她一直待在京城﹐外人不知道她的心情﹐可是我最清楚。她每次都
會想起我爹﹐心情也很糟。或許回荊州她的心情會好一點。」慧兒便立即說道。
「竟然你們去意已決﹐看來多說無意﹐我在這裡祝福你們。」赤旭便說道。
「我也祝福慧兒表姐跟紫言姑姑會過得快樂一點。」赤涵便附以說道。
「謝謝你們。你也一樣﹐這次恐怕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的御前表演了﹐你要好好地
表演﹐知道嗎?」慧兒便立即握住赤涵的手﹐邊說道。
「嗯﹐就為了你﹐這次我會用盡全力演出的﹐絕對不會令你們失望的。」赤涵便點
頭堅定的說道。
「嗯。」慧兒便點頭回應。

前廳﹐院子裡。
只見涼亭內擺滿了精美的小點心﹐然後只見洛琴優雅地為我斟茶﹐然後我便看著她
放下茶壺後﹐立即拿起那杯精美的陶瓷杯﹐我輕聞了下﹐便喝了口﹐邊微笑道:「喝
花茶﹐果然還是要到你這裡才夠味兒。」
「堂堂的紫言郡主肯喝我這一民婦炮製的花茶﹐可說是我的榮幸。」洛琴便坐下來
時﹐忍不住說道。
「洛琴﹐你也莫說這種虛偽的話了。你我倆人何必說這種虛情假意的話呢!」我便忍
不住笑了出聲後﹐邊說道。
「的確﹐咱們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沒想到你卻一樣不變﹐我卻被這幾個孩子煩惱
不已了。」洛琴便微笑的說道。
「我怎麼可能還一樣不變了。又不是有不老特技﹐是人都要經歷"生﹑老﹑病﹑死"﹐
這四個階段﹐我們大家都在不知不覺中在第二跨第三個的階段了。」我便苦笑的說
著。
「紫言﹐你怎麼可能老呢﹐你只是心境變了成熟了。如同赤烈做了爹後﹐想法也不
比年輕時那麼溫柔了。」洛琴便立即說道。
「你是怪他忘記了溫柔對待你呢? 還是太過於老生常談呢?」我便故意取笑的說道。

「你瞧你又拿我們倆夫妻開玩笑了。」洛琴便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從前﹐莫凡跟我也常被素素她們取笑。」我看見她這副模樣﹐便忍不住憶起過往
一樣﹐邊說道。
洛琴看見我走神了﹐便忍不住開口說:「紫言﹐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抱歉﹐我又走神了。」我便連忙回過神後﹐邊說道﹐拿起茶杯又喝
了口。
「你今天來﹐不是只是來跟我敘舊吧!」洛琴便立即開口說道。
我便忍不住放下茶杯﹐就很認真地說:「你果然跟赤烈一樣﹐深懂我心。」
「你又哪些心思﹐我們大家都知曉﹐要知道你的心意更簡單。」洛琴便立即說道。

「是啊﹐莫凡常說我太單純﹐根本不適合做生意﹐說當時我跟智也的店鋪也只是很
簡單得做起生意。」我便苦笑的解釋說。
「你當莫家主母那麼多年了﹐這些生意也穩穩當當你這主母當地心安立德啊。」洛
琴便說道。
「說是那麼說﹐只是我覺得待夠了京城﹐我想回去荊州定居。而且﹐我也不希望再
待下去了!」我便對著洛琴說道。
「為什麼突然想要回荊州定居? 你本來是待得好好的不是嗎?」洛琴便立即問。
我沉默了一下﹐邊問:「洛琴﹐你信不信﹐靈魂重生?」
「靈魂重生?」洛琴重複我的話後﹐我便點頭回應﹐她左思右想後說:「靈魂重生﹐
我曾在待任祭司曾聽說過﹐但這必需要有兩個相同的身體﹐同一天﹐同一刻﹑再不
一樣的地方死﹐但靈魂重生要揹負兩個身體的靈魂交錯的痛苦。所以有好有壞。」

「洛琴﹐你知道重義風嗎?」我便問。
「絕悅樓的重義風!?」洛琴便反問我﹐我便點頭回應﹐她便微笑道:「他曾經跑去你
們東凡王府說要提親的。」
「你不懷疑他怎麼會想要提親﹐而且放著我家閨女不提親﹐卻偏偏要向我一個人老
色衰的寡婦提親?」我便立即問。
「…的確﹐論他的本事﹐大把姑娘可以娶﹐卻偏偏要來向你提親。的確還是有些奇
怪。」洛琴便立即說道。
「我也一直不明白著是為了什麼﹐直到昨天﹐我突然發起狂﹐拿著短刀到絕悅樓質
問他時﹐他承認了。他承認了自己…自己是洛雲。」我便有些哽咽的說道。
‘等—!’洛琴一聽完立即震驚地望著我﹐然後垂頭不解的說:「不可能…洛雲是我
們負責葬下的。他的棺木也一直被安置在親皇陵﹐根本不可能會…」
突然洛琴有些大悟地望向我﹐邊說:「所以…他會去提親﹐都是因為他是洛雲。那麼
…就是說他見過旭兒了。」
「所以你明白為何我提出離開京城回荊州的理由吧。」我便立即說。
「可是…他沒有能力再傷害你了﹐他竟然重生借由別人的身份活下來了﹐就沒有理
由來打擾你們了。」洛琴便立即說著。
「但…慧兒那丫頭﹐糊裡糊塗地喜歡上那個人了。她…她為了他﹐第一次﹐第一次
忤逆我﹐我聽見了就不知道為何發了狂衝到絕悅樓﹐差點就殺了那傢伙多一次。」
我便無奈地說道。
「所以你才打算離開京城。」洛琴便立即說﹐我便點頭回應﹐洛琴便很猶豫地說:
「無論是重義風也好﹐是洛雲也好﹐那個人就是一個一心一意在對待你的人。」
「就算是那樣﹐他也是害死了我丈夫的兇手。那樣的人﹐你覺得我必需要有原諒他
的心情對待他嗎? 」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又說:「我做不到﹐我實在做不到。」
「…我知道。紫言﹐再說下去﹐恐怕會傷了我們怎麼多年的感情。」洛琴便連忙對
我說道。
「…抱歉﹐我提出來卻還對你發脾氣。」我便突然很愧疚的說道。
「好多好吃的點心﹐那些孩子若看見了絕對會顧不得會肥一圈﹐這玉米糕好好吃。」
洛琴便立即對我說著﹐然後夾起一塊就吃了口後就說道。
我便微笑了下﹐然後垂眼時﹐很無奈地凝望著別處。


幽谷這邊。
袁崢端坐在石桌前﹐看著眼前依舊閉上眼睛打坐的劍尊﹐邊幽幽地一手托著腮﹐邊
道:「金兒﹐你不餓嗎? 已經一整夜不吃不喝了﹐你要是昏倒了﹐病了誰來拱我快樂
呢?」
劍尊依舊冷漠地無視他﹐繼續打坐著﹐袁崢便掃了下眼前的那桌美酒佳餚﹐邊冷道
:「你不吃﹐那麼等兒那些準備食物的人都要死。因為他們笨手笨腳地做不出你喜歡
的美食。」
劍尊依舊沒有理會他﹐袁崢便果然憤怒地用力一掃﹐滿桌的佳餚都被掃落地面﹐碗
盤都碎裂了一堆﹐她依舊不理會他。
「你以為你這樣﹐本宮就耐何不了你?」袁崢邁步走到床前﹐邊說道。
只聽見一旁的看守人腰間上的長劍被抽出﹐一陣冰涼的觸感抵在她的脖子上﹐袁崢
持著長劍﹐直視著眼前的人兒﹐她緩慢的睜開眼睛後﹐就抬起眼睛直視著對方。
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反而像是在看著陌生人一樣的冷淡﹐不回答也不說話﹐似乎
在等待他的反應。
袁崢直視著她﹐握緊劍柄的手也不禁顫栗﹐因為他恐懼她的眼神﹐仿彿自己快被人
看透了一樣。
突然此時門口走進屋的翠竹邊端著籃子說:「美麗的客人我給你送飯來了。」
‘唰—!’袁崢轉身看著她﹐滿腹疑惑的同時﹐翠竹便一副很驚訝的說:「夫君你怎
麼拿劍指著客人呢?」
「客人!?」沉默許久的劍尊﹐一開口就重複了翠竹的話﹐然後挑眉說:「看來你說謊
的技術越來越高明了﹐小子。」
「…」袁崢把長劍抽走﹐丟給一旁的手下﹐便退到一旁﹐非常不悅地說:「不聽話的
客人該受懲罰。」
「夫君﹐別這樣嘛﹐客人她一定是不習慣吃別人煮的食物。」翠竹便連忙走到他身
邊﹐便說著﹐只見袁崢不回答﹐她又轉身對著劍尊說:「美麗的客人﹐你如果不介意﹐
就試一試我做的食物!」
只見翠竹打開籃子﹐端來一盤用豆干炒出來的豆干酸菜﹐手裡還拿著一個包子﹐劍
尊看了看﹐便主動接過她遞過來的包子﹐就吃了口﹐邊說:「姑娘知道我是修佛人﹐
不吃葷食﹐總比某些人自以為是的替別人做決定好多了。」
「…」袁崢立即狠意地甩袖快步走出去時﹐邊對看守的人說:「都給我看好了。把準
備食物的廚子都給本宮解決掉。」
「是。」只見看守的人應聲便跟隨他的腳步走了出去。
劍尊欲上前說話時﹐翠竹立即拉住她﹐並且給予她一個搖頭的暗示﹐然後就帶著她
走到石桌前﹐放下籃子與食物﹐邊說:「他﹐我來對付。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憑什麼要本座陪你們鬧?」劍尊非常不悅地問。
「就憑我們的目標一致﹐更何況沒有我﹐昨天地牢又怎麼能夠炸開了。」翠竹便在
她耳邊輕聲說道。
劍尊聽了便用手指她時﹐翠竹立即抓住她的手﹐邊故意大聲說:「美麗的客人﹐你真
幽默。」
給予劍尊一個眼色﹐劍尊便連忙說:「我的幽默﹐只對有意思的人就會說。」
翠竹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離開後﹐便立即拉著她坐下來時﹐邊說:「我知道您受委屈了﹐
請暫時忍耐一段時間﹐我保證您會平安離開的。」
「你究竟是誰? 為何要刻意幫助我?」劍尊便立即不解地問。
「身分不重要﹐反正我只是希望那個人的結局是由我來決定﹐而不是別人。」翠竹
便立即語帶意思的說道。
「昨天是你解開我的穴道的﹐沒錯吧!」劍尊便立即問。
「您覺得是我﹐那便是我。」翠竹便說著﹐然後就站起身時﹐又說:「他太擅長毒藥﹐
你要小心謹慎。」
「那你呢?」劍尊便對臨走前的翠竹一問。

「我? 我擅長用毒制毒。」翠竹說完就立即快步走了出去﹐劍尊便露出匪夷所思地
表情﹐邊凝望著前方。

翠竹走出暗室﹐就走到瀑布池塘前﹐就看見袁崢站立在那裡﹐便一副很乖地走過去
說:「夫君﹐你怎麼了?」
「翠卿竹﹐你可以玩失憶﹐也可以假扮乖巧又聽話的妻子﹐但你骨子裡在想什麼﹐
本宮都知道。」袁崢冷冷地走到翠竹面前﹐邊說道。
「夫君﹐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都聽不懂?」翠竹便立即不解地說著。
突然袁崢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地一扯﹐籃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伴隨著翠竹
驚慌失措的表情﹐顯得格外可憐兮兮。
「翠卿竹﹐你還想玩什麼? 你一次過說清楚﹐本宮可沒有耐心陪你耗下去。」袁崢
便立即說著﹐眼神非常不悅。
此時翠竹原本處處可憐的眼神﹐突然轉化變成銳利的怒瞪著他﹐並冷笑了聲:「哼呵。」

「你笑什麼?」袁崢便不解地問。
「我笑你的愚蠢﹐即將註定你的悲劇﹐不過我還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摧毀你。」翠竹
便立即說著。
「你少威脅本宮了﹐本宮可不是善良的人。」袁崢說著﹐把手上的力量加重了些﹐
邊道:「你知道﹐本宮要捏死你可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容易。」
「那麼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但你沒有那麼做! 因為你殺不下手。」翠竹便立即說
著。
「你胡說什麼?!」袁崢便立即說道。
「你不得不否認﹐因為你害怕你會失去自我。維持著你的﹐除了你心裡那副不悅與
不服氣之外﹐還有你遺忘多年的良知與心。」翠竹便冷冷地回答。
「我的良知與心早就在我家被你爺爺抄家時已經沒了。翠卿竹!」袁崢狠勁地說著。

「同樣的﹐我的善良與名節早在十年前已經被你這個壞蛋毀了! 你對一個只有八歲
不到的孩子能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不是沒有良知與心﹐你根本就是個惡魔。」
翠竹邊恨意地凝望著他﹐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是我對你的憐憫才會不殺了當時還是小孩的你﹐如今我不會輕易饒恕你了。」
袁崢說完就準備運氣時﹐突然氣息反襲的突如其來﹐讓袁崢來不及得反應﹐便立即
吐出血時﹐看著翠竹隱約掛在嘴邊的笑意﹐邊指著她:「你對我下毒?」
翠竹沒有回答﹐便立即轉身飛出幽谷時﹐袁崢猛然單跪在地上時﹐邊驚恐地大喊:
「來人!! 給我把那賤人抓回來!快!!」

竹林內﹐飛落下來的翠竹﹐站穩後立即快步奔跑著﹐邊一路上不敢停息下來。
就在此時﹐背著竹籃奔走的順子便折斷樹枝時﹐就看見一位身著淺綠衣裳的女子﹐
撞了過來。
「啊!」差點跌下山谷的女子﹐被瞬間拉進一個少年的懷裡。
「小心啊﹐姑娘!」順子連忙說道﹐翠竹站穩後﹐便抬起頭的瞬間﹐他們倆都驚訝地
對望了一兒。
「…順子?」翠竹便立即驚訝地說﹐順子也震驚地說:「是你﹐對吧﹐小竹!」
「先別說了﹐我們快走!」翠竹連忙拉著順子奔跑著﹐那瞬間宛如回到童年時﹐要逃
離那可怕的地方一樣﹐一路上只有他們倆。
瞬間﹐順子有些迷惘地看著前方拉著自己一直奔跑的女子﹐眼前宛如看見了童年時
的她﹐以及那時每天都哭著想逃卻不敢逃的自己。
只見身後傳來的馬蹄聲﹐越來越多﹐翠竹想也不想就從懷裡討出瓶子﹐用嘴咬開蓋
子﹐就立即朝著身邊的草地上﹐撒滿了粉末後﹐就一路上奔跑。
只見地上引來了許多隱藏在竹林的蠍子﹐那紫黑色的蠍子群瞬間變多了﹐就看見身
後原本要追來的馬蹄驚抬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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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君王踏前行走時﹐便看見紗帘掀起時﹐從內殿走出來的女子﹐身著桔色衣裳﹐較好
的身形更凸顯了身上的嬌氣中不失溫淳。
「臣妾﹐參見陛下。」她停下腳步後就微笑地欠了欠身道。
「哎﹐都說了無需這些規矩﹐你又忘記了?」瑾君王主動扶起她時﹐邊不免地小緊張
的說著。
「是。」她便面帶笑容地點頭回應﹐瑾君王便立即說:「呵呵﹐今兒又準備了什麼神
秘的驚喜給朕呢?」
「臣妾想習一段舞給陛下您看看。」她便微笑的說完﹐就看見一旁的宮婢端出一台
古琴﹐她便說:「請陛下幫臣妾奏琴!」
「好﹐能為美人兒奏琴﹐朕自然願意。」瑾君王說完就立即繞過案桌後﹐端坐下來
後就舉起雙手﹐就開始奏起古琴。
她便隨轉身後﹐就開始翩翩起舞﹐隨著轉身時﹐飄然擺動的裙邊﹐以及她的水袖飛
揚而起﹐只見赤腳踏在玉磚地上跳躍﹐旋轉起舞的女子﹐卻在一個旋轉結束前﹐輕
輕地回眸凝視著古琴前彈奏的瑾君王﹐然後露出迷人的笑容﹐然後隨即轉身就跳躍
後﹐就繼續旋轉舞飄著的衣裳﹐將美麗的她﹐更添了些迷幻神秘。
那雙勾人的眼睛﹐透著嬌媚與柔魅﹐她甩袖後就在曲結束時﹐緩蹲跪在地上。
「哈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瑾君王便笑說著﹐邊立即站起身﹐
快步走過去﹐就雙手扶起嬌柔的她。
「臣妾﹐多謝陛下的讚許。」萍貴妃輕聲感謝著說道。
「今天的舞﹐舞得妙。朕很喜歡﹐來人。」瑾君王便立即說著﹐然後就看見一旁的
內侍連忙跟上來﹐就恭敬拱手道:「奴才在。」
「今夜朕想待在這裡﹐去通知皇后讓她早些休息吧。」瑾君王便吩咐下去。
只見那位內侍愣了下﹐但還是恭敬回答:「是。」
看見內侍快步走出去後﹐萍貴妃滿意地笑了笑﹐就對著瑾君王身邊媚意道:「陛下今
天不走了﹐不會過些時間又說謊了吧。」
「君無戲言。」瑾君王說完就轉身走進寢殿時﹐萍貴妃便露出一副意味深謀的笑意。


皇后的寢宮裡。
接到內侍道來的消息後﹐她似乎沒有一刻是那麼安靜的看著前方。
直視著前方的眼睛﹐卻是一樣的哀傷﹐然後便聽見從偏殿走過來的旬太子﹐他關心
地問:「兒臣﹐給母后請安。」
「過來! 給母后說說你這半個月的所見所聞吧!」皇后便立即說道。
「兒臣經過江州時﹐喝到了一道很特別的湯﹐那是豆腐湯﹐但那豆腐湯內放了好多
豆芽菜﹐雖然平凡了些﹐但很好喝。還有荊州的特別小碗糕﹑芝麻餅﹑蘿蔔糕﹑紅
豆糯米糕﹐還有很多﹐我也喝到莫夫人的小姑所製作的桂花釀﹐特別好喝。但才喝
一半就很容易醉﹐還有用櫻花釀出來的清酒﹐特別清香。」旬太子便微笑的說道。

「看來這次讓你到外頭走一走﹐倒是件好事。」皇后便微笑的說道。
此時便看見一位內侍走了過來﹐就恭敬道:「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旬太子請安。」

「溯隆﹐是不是皇祖母跟皇太妃祖母讓您過來的?」旬太子對於這位老宮奴並不陌生﹐
便立即問。
「是﹐兩位娘娘聽見太子回來了﹐便想見見太子﹐希望明日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能
夠到御花園內與兩位娘娘賞牡丹。」溯隆便恭敬的說道。
「那麼你回去給兩位娘娘說﹐明日本宮會隨同太子一同出席。」皇后便立即說道。

「奴才尊旨。」溯隆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竹屋內﹐奉之一直待在臥室裡﹐看著空蕩的繡床﹐便立即走過去﹐一把抓下被單﹐
就往一旁的火爐丟過去。


看著被單被熊熊燃燒的火光﹐奉之的眼神更是非常銳利﹐宛如隨時隨地都要殺人。


東凡王府﹐后院。
慧兒披著斗篷走出來﹐便想去茅房時﹐卻看見后門被推開後﹐看著巧凌從外頭走進
來﹐慧兒便上前叫:「巧凌!」
只見巧凌毫不遲疑地繼續往前走﹐邊走越她﹐直向她自己的臥室去。
「奇怪﹐怎麼巧凌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聲音!?」慧兒便很不解地呢喃道﹐但她還是沒
有多放在心裡。

翌日﹐廂房裡。
慧兒早早地起身為自己梳妝﹐看著身後準備端起水盆的巧凌﹐宛如正常一樣﹐便放
下木制梳子﹐便轉身對巧凌問:「巧凌﹐昨晚三更半夜的﹐你去哪裡了?」
「小姐﹐奴婢哪裡都沒去啊﹐奴婢早早就睡下去了。」巧凌很驚慌的連忙走過來﹐
對她說道。
「你說你早就睡了? 那麼我看見的是誰啊!」慧兒便立即反問她。
「奴婢真的已經睡了! 奴婢絕對不敢欺騙小姐。」巧凌便立即跪在地上﹐舉起手發
誓著說道。
「好啦﹐你別那麼容易就下跪。」慧兒便忍不住上前拉起她時﹐邊忍不住說道。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出門去﹐管家說夜深了就不可以擅自出去﹐如果有被發現會
被趕出去的。」巧凌便對著慧兒解釋說道。
「我知道了﹐大概我昨夜看錯﹐好了﹐你準備一下﹐等我跟娘用過早飯就要去赤府
去。」慧兒便立即說道。
「是﹐奴婢馬上去準備。」巧凌立即快手快腳地把水盆端走。
慧兒坐回妝台前﹐便拿了梳子就在梳了下自己的長髮。

我的廂房內﹐看著慧兒一坐下來就開始吃著早飯﹐宛如沒有什麼事情一樣。
「你那麼快干嘛?」我便為她夾菜時﹐邊問。
「快點吃﹐就可以快點跟涵妹妹聊天啊。」慧兒就像個孩子一樣地說著﹐我便露出
笑容輕搖了下頭﹐然後就看著慧兒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飯﹐我的心越是不踏實。
只見巧凌推門進屋後﹐就對我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夫人﹐管家把兩頂轎子準備好了。」

「嗯﹐你過去廚房拿幾個點心﹐裝好﹐等兒過去要給赤夫人的。」我便立即吩咐巧
凌說道。
「是。」巧凌說完就轉身走出去時﹐帶上門。
慧兒此時放下筷子就說:「娘﹐昨夜我看見巧凌從後門回來﹐可是我怎麼叫她都不應
我的話。可是剛剛我問她﹐她卻完全沒有印象一樣。好奇怪。」
我聽見慧兒那麼說﹐我便立即露出不安的情緒﹐這種情況除了夢游症﹐應該沒有別
的吧。可是巧凌自小就待在咱們府裡﹐也不曾聽說她有夜遊症﹐剩下的可能性便是
…催眠術?!
慧兒瞧見我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邊連忙問:「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煩惱你?」
「沒什麼﹐只是絕對有些不精神。可能昨夜沒睡好。」我便立即問。
「哦。」慧兒便點頭回應﹐然後就馬上繼續吃著早飯。

聖劍盟裡。
庭院內﹐赤旭拿著寶劍才耍了幾招﹐手臂開始隱隱作痛﹐他便無奈的放下寶劍﹐就
嘆了口氣﹐這時候便看見赤涵拉著慧兒走了過來。
「慧兒﹐你怎麼過來了?」赤旭便好奇的問。
「那天旭表哥你是受了傷﹐想說都過了幾天了﹐便來探望你。」慧兒邊便微笑的回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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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
「娘…」慧兒輕聲叫了我﹐我便走過去﹐坐下來時﹐邊撫摸她額頭的紗布﹐邊說:
「好孩子﹐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娘﹐不管你要怎麼打罵我﹐只要你不要不認得女兒就好了。」慧兒就感謝的說道。

「你說你想了解我們之間的恩怨﹐是嗎?」我便問她﹐慧兒點頭回應﹐我便無奈地說
:「那該從何時說起哪﹐其實你娘親我﹐跟你智舅舅都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慧兒聽了似乎有些驚訝﹐但她還是安靜地等待我接下去說:「那時候我們剛到這個時
空﹐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你的敬舅舅﹐以及當時善良的洛雲。他對我們很好﹐視
我們為朋友﹐但我一直把他當作為朋友的同時﹐他卻不知從何時已經喜歡上我。在
我第一次遇到你爹的那一次﹐也是我人生中最不願意的日子﹐洛雲失去理智﹐對我
…對我作出了毀我清白的行為。」
慧兒聽到這邊﹐就有些不悅地緊握拳頭﹐我瞧見便立即反握住她的手﹐邊安撫一樣
的說:「娘沒事﹐那些事情都過去了。若非那一次﹐我也不會遇見你爹﹐你爹就算知
曉了我那麼不堪的過去﹐也保護我﹑接納我的一切。他是我這輩子唯一可以託付終
生的男子。可惜﹐我們的幸福卻換了你的蘭兒姑姑的悲慘命運﹐相同的過程發生在
她身上﹐也一樣被迫嫁給了洛雲﹐生下了對方的兒子。可惜她跟你爹都被洛雲所殺﹐
而洛雲因為深愛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懷裡﹐而受不了打擊自刎了。就在我們的面
前﹐他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又如何﹐他不也重生了﹐還以重義風的身份存在著。那樣的人…竟然可以…」
慧兒聽著越是不甘心的說道﹐我便連忙說:「慧兒﹐娘不希望過去的恩怨再次糾纏著
你。娘想告訴你的原因是你已經是個大人了﹐娘不可能每次都陪伴你身邊了。你要
保護自己﹐要找到自己能夠託付終生的男人﹐但娘不希望那個人會是重義風。」
慧兒聽見後似乎還是很心痛﹐她便沉默不語﹐我便撫摸著她的臉龐﹐邊說:「十二年
了﹐自從在你爹的墳前收留你為義女﹐我已經將你視為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了。
是你﹐你的出現跟存在﹐讓活在莫凡的記憶裡的我﹐走出來了﹐雖然我偶爾還是會
想起跟你爹的所以記憶﹐可是那些都是美麗的記憶。至少﹐我不曾後悔嫁給他﹐他
也不曾後悔娶了我為妻子。」
「嗯。慧兒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見重義風﹐娘! 過了御前獻舞﹐我們回荊州﹐
不要再回來了﹐好不好?」慧兒忽然抱住我﹐邊哽咽的說著。
我伸出手﹐輕拍了她的背﹐便欣慰的說:「好。」

皇宮內。
元慶宮殿裡﹐瑾君王正在批閱一大疊的奏折時﹐便看見皇后帶著宮婢緩慢步進宮殿。

「臣妾給陛下請安。」皇后便欠了身後﹐邊說道。
「皇后又送補湯過來了?」瑾君王放下毛筆後﹐便微笑的說。
「陛下愛喝﹐也因為最近陛下實在太勞碌了﹐該進補養生了。」皇后便微笑的回答﹐
只見她接過宮婢手裡的托盤﹐就緩慢走了過去﹐放下一盅補品。
「朕最近實在太多瑣事煩心。朝中大臣們推薦立太子﹐更要立太子妃﹐就有一大堆
的推薦太子妃的人選名單隨即而來﹐皇后你看看。」瑾君王便立即說道﹐順勢將手
裡的奏折遞給她。
皇后觀看了一下﹐便微笑了下:「大臣們擔心後嗣的事情﹐也正是臣妾今天過來的理
由。」
「皇后覺得旬兒到了年紀立太子妃?」瑾君王便立即非常意外地問。
「是﹐尤其是旬兒是陛下的獨子﹐更是不可以輕易選妃。正巧再半個多月﹐就是陛
下的生辰﹐到時候各家皇親家族都會派出待字閨秀的女孩兒們來宮裡﹐御前表演﹐
臣妾想說在她們之中挑選出來一位最適合的人選﹐好成為能夠輔佐旬兒的人兒。陛
下覺得如何?」皇后便立即提出意見說到。


「嗯﹐這也未乏不是件好主意﹐就以你的意思去安排吧﹐還有先別說出去﹐怕是讓
那些女孩兒們刻意討好﹐更不好。」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是﹐臣妾知道了。」皇后便微笑的回答﹐這時候便看見門外走進來一位內侍﹐他
恭敬地向皇后以及瑾君王行禮:「奴才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是不是萍兒讓你過來的?」瑾君王接過皇后盛好補品的湯碗﹐邊問。
「萍貴妃說﹐今兒天氣不錯﹐請陛下晚膳時移駕鳳萍殿。」那位內侍便微微的垂頭解
釋道﹐只見皇后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動作﹐輕蔑地看了下一旁。
「那麼就告訴你家主子﹐叫她準備準備。」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奴才尊旨﹑奴才告退。」那位內侍跪安後邊匆匆地步出宮殿外。
瑾君王看著皇后一直愁眉不展﹐便說:「吃醋了?」
「陛下的三宮六院多得是美人佳人﹐臣妾若就這一點就吃醋﹐不就沒有了母儀天下
的資格嗎?」皇后便微笑的回答。
「唉﹐朕再多後宮佳麗﹐也不比你這位能輔佐朕身邊的正宮之妻來的有感情。你最
了解朕﹐更明白朕的想法﹐朕不需說一句﹐你便知道朕的意思。當年若非你臥薪嘗
膽地堅持下去﹐朕或許都不再這個位置上了。」瑾君王便立即握起她的手﹐邊說道。

「陛下的位置﹐沒有人可以代替。」皇后便微笑的回答。
「最近朕太久沒有去看望祖母大人了。」瑾君王便有些感慨的說著。
「聖母太皇太后再怎麼過份﹐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些年都是嘉月王妃經常進宮來探
望﹐紫言郡主若進宮時﹐偶爾也會過去﹐可是她也不踏入﹐只是在遠處觀望著。」皇
后便立即說道。
「唉﹐莫老闆的死﹐畢竟是因為祖母大人而引起的﹐再說景雲親王死時也沉重打擊
著祖母大人。她的身子也不如從前那般健康了﹐該等御前表演事情處理後﹐朕找一
天去探望她。」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是。」皇后便微笑的回答。

一座宮殿﹐院子裡。
端坐在木制輪椅上的婦人﹐白髮蒼蒼﹐同樣的臉孔卻像是瞬間老了數十年一樣﹐沒
有了過去那般君臨天下的氣勢﹐眉宇間也沒有了凌厲的氣息﹐有的或許只剩下那一
些慈祥。
如今的聖母太皇太后便也只留給曾孫子的印象是﹐慈眉善目的曾祖母的感覺。
「曾皇祖母!!」
不遠處傳來的愉悅興奮的嗓音﹐隨著她轉頭看過去時﹐看見的是旬太子奔跑過來的
身影。
她便伸出布滿皺紋的雙手的瞬間﹐旬太子便立即停下腳步後握住她的雙手﹐並蹲下
來對著輪椅上的她說道:「曾皇祖母﹐旬兒回來了﹐您有沒有乖乖喝藥?」
她輕輕地一笑﹐便露出難得的快樂。
「曾皇祖母﹐您那麼乖﹐那麼旬兒把從荊州帶回來的好東西給您。」只見旬太子從
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風鈴﹐聖母太皇太后看見了便微笑著回應他﹐旬太子便立即說:
「這東西聽說能保家宅平安﹐是荊州的素素夫人送給旬兒的見面禮。」
只見聖母太皇太后伸出指尖﹐輕碰了搖擺﹐風鈴便隨即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響﹐悅耳
的聲音頓時讓原本沉默的院子多添了些雅意。
「你們拿這個去掛起來。」旬太子站起身後﹐就對著一旁的宮婢說道。
宮婢接過便快步走開﹐旬太子便端坐在一旁的石椅上﹐邊說:「曾皇祖母的氣色越來
越好了﹐等您的氣色再好一些﹐旬兒帶您去看看宮外的風景。這次旬兒看見了好多
好有趣的事物﹐當然更有趣的事情是旬兒終於見到那位姑娘了。」
聖母太皇太后便轉頭望著他﹐微笑著回應﹐他便繼續說:「嗯﹐她就是上次旬兒見過
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竟然是東凡王府的小郡主﹐莫夫人的女兒﹐她叫莫慧兒。好
美的一位姑娘﹐可脾氣不是普通的壞而已﹐是暴怒的那種﹐那次見面時她可是把花
瓶丟出窗外。不過這次見到她﹐她似乎受了風寒﹐也瘦了些。」

看著旬太子談起莫慧兒的事情時而愉快時而難過﹐聖母太皇太后便忍不住伸出手﹐
輕拍了下他的手背﹐旬太子便說:「曾皇祖母﹐旬兒會向父皇要求她成為我的太子妃。
她會是個孝順您的女孩兒。」
聖母太皇太后便點頭回應﹐邊輕握著他的手﹐露出慈祥的曾祖母的微笑﹐旬太子也
握住她的手。

東凡王府內。
侍女寢室裡﹐巧凌沐浴更衣後就坐在妝台前﹐拿起那瓶精美的小罐子。
打開瓶蓋聞了一下﹐瞬間睜開眼睛時﹐雙眼無交集地放下瓶子﹐就走出去。

碧綠湖畔附近的竹屋。
元奉之拿起一顆黑棋子﹐就放在前面的棋盤上﹐但對面沒有人﹐整間竹屋只剩下他
一人。
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元奉之便微笑地說:「請進來吧﹐主人。」
只見房門被推開﹐踏步進屋的袁崢便微笑的說:「又在一個人自己博弈了?」
「屬下本來就是喜歡一個人靜靜思考下一步棋子該如何走的人﹐主子不會不知道吧
?」元奉之便微笑的回答。
袁崢此時聽見門外有聲音﹐便轉身時就看見一位侍女打扮的女生走到門口前停下腳
步﹐便雙眼無交集的模樣﹐袁崢便立即問:「這該不會有是你要本宮過來的理由吧!」

「主子﹐此人是東凡王府內的一位侍女﹐目前是負責照顧莫慧兒的侍女﹐您說要查
清楚翠竹的來歷﹐自然問她就會更清楚吧。」奉之便立即說道。
袁崢就凝望著那位侍女﹐只見奉之走過去邊輕聲導引她﹐邊說:「巧凌﹐告訴我﹐你
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翠竹的女子?」
巧凌便點點頭﹐奉之便立即問:「那麼巧凌﹐你知道翠竹多少事情?」
「翠竹從十歲就在王府內生活了﹐那時候慧兒小姐還只有十一歲。小姐待她如手足﹐
翠竹也很關心小姐…夫人對她們都很好。她們也很聽夫人的話﹐夫人若不高興﹐她
們倆都會想辦法哄夫人高興﹐若夫人生氣﹐她們都會非常小心謹慎。」巧凌用著沒
有起伏的語調說著。
「那麼看起來若要對付重義風﹐除了向她們倆下手﹐還有一位莫夫人。」袁崢便立
即說道。
「主子說的對﹐屬下會想辦法繼續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奉之便立即說道。
「除了她們﹐還要多注意重義風還有聖劍盟。」袁崢便立即說道。
「是﹐屬下一定會盡全力執行任務的。」奉之便立刻拱手說道。
袁崢便看著眼前的女生﹐便說:「這位女生要好好利用。你知道該如何控制她的意識
力與控制力的﹐還有﹐奉之你太年輕了。有時候別一個人﹐有些事情需要兩個人去
做的事情﹐例如這樣。」
袁崢說完就把那位受到催眠的女生拉到自己面前﹐俯下身親吻住毫無反應的女生﹐
奉之眼底有些嫉妒但還是忍耐下來。
「清純的女子最容易控制的﹐不是嗎? 哈哈…」袁崢說著﹐就把女生整個人抱起就
連問也不問﹐直接帶著女生走進臥室去。
奉之聽見臥室裡傳來陣陣偷歡的聲音﹐便不由自主地緊握起手裡握著的黑子。

鳳萍殿內。
紗帘隔絕外室﹐寢殿的妝台前﹐端坐著的女子﹐拿著眉筆﹐輕柔地為自己畫眉﹐柳
眉添上幾筆後更顯地楚楚動人﹐她轉身後﹐就有兩位宮婢為她著上羅衣﹐她輕撫了
自己的袖袍﹐裙邊繡著碎花﹐千嬌百媚﹐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陛下駕到!」外室傳來的聲音﹐讓女子猛然回眸望出去時﹐那張宛如紅梅在世的容
貌﹐但眉宇間的撫媚﹐令她多添了些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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