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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御花園﹐池塘旁﹐跪在地上的紅繡﹐將折好的紙船上點然蠟燭後﹐就輕輕
地放在池塘湖水上﹐任憑船只漂流。
把一個紙蓮花端起後﹐就說:「霜雪小姐﹐又是一年了﹐想來您已離開奴婢四年多了﹐
這四年來﹐奴婢無時無刻都很掛念著您。您不曾讓奴婢夢著﹐是不是還在怪著奴婢﹐
怪奴婢沒有幫您報仇…還成為了那個人的妃子? 霜雪小姐…奴婢曾經恨著他﹐可是
看著他為祐也殿下而傷心…又不忍心…若你還怪就怪奴婢…是奴婢沒用…連嗜殺你
的兇手也殺不了﹐若要報仇就找奴婢吧…奴婢的命賤…可是…可是…慶他也是不想
殺你的。」
‘嗒—!’
突然身後有個腳步聲﹐紅繡稍微回頭﹐便馬上驚訝地看著來人﹐不是別人﹐竟是靜
心(祐也)。
「嚇…」紅繡驚訝地連手中的紙蓮花掉落在地上也全然不知。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祐也便驚訝地看著她﹐邊問。
「…」紅繡愣在那﹐完全不動。
「你說…害死霜雪的人…不是鬥真皇叔…是慶皇兄…對不對?」祐也激動地搖晃著紅
繡﹐邊問。
「您在說什麼…本宮不知道。」紅繡便立即甩開他的手說著。
祐也見她不肯說﹐便索性跪在地上﹐紅繡回頭看見他向自己下跪﹐便連忙蹲下來邊
說:「您起來阿…別這樣…」
「你不說…我便長跪不起。」祐也便定著眼神﹐邊望著紅繡說道。
「您別逼我了…我說不得。真的說不得阿…」紅繡便哭紅著眼眶﹐邊搖頭回答。
「你就點或搖頭…讓我知道﹐好不好?」祐也便懇求著﹐邊拉著她的袖子。
「…」紅繡無奈地緩慢地點了點頭。
‘等—!’這一點頭﹐原本跪著的祐也﹐邊癱軟著跪坐在地上﹐邊說:「竟然…是真
的…」
「他本無意殺霜雪的…他只是嫉妒。因為他愛著你…非常地深愛著你…他才會…祐
也殿下﹐本宮求求你﹐別說出去…千萬別說出去阿。」紅繡邊哭著懇求著他。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替他隱瞞…你怎麼可以…你不是別人﹐是霜雪最信任的人啊
…你怎麼…怎麼可以…」祐也便立即震驚又難過著說。
「奴婢本來也是恨透了他…恨他那樣對待一個已有身孕的女子。」紅繡便立即哭泣
地說。
「什麼…霜雪…霜雪她…她有了我的骨肉? 」祐也便震驚地望著她。
「嗯…」紅繡便點頭地回應。
「她有了我的骨肉…她…她不是一個人死的…她還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死的…天啊
…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地看著一個女人被殘忍地侮辱…他竟然還殺了我的孩子!!」
祐也聽完﹐便憤怒地吶喊著說。
「祐也少爺…算本宮求你了﹐這事若傳了出去﹐會毀了小姐她的名節﹐也會讓皇上
陷入危機的…祐也少爺﹐算奴婢欠了你與霜雪小姐的…您就答應臣妾…您就答應奴
婢。」紅繡邊哭泣著說﹐邊幾乎泣不成聲。
祐也緊握著拳頭﹐邊望著她﹐心有憐惜﹐便無奈的點頭回應她。
「謝謝你…祐也少爺…下輩子﹐奴婢作牛做馬…都會還你們這個人情的。」紅繡便
哭泣著說著。
「…你就這么樣地袒護著他?」祐也便驚訝地望著紅繡﹐邊說。
「奴婢…奴婢只是個小小的侍女﹐可以貴為貴妃已是大幸了。臣妾只想…在君王旁
侍奉著﹐直到死亡來臨前都盡我所能﹐保護著他﹐所以就算被您所恨﹐奴婢都無怨
無悔。」紅繡便哭泣著回答。
「…你這份真情…只怕﹐他日會變成苦淚無盡。」祐也便殘酷無情地說著﹐然後接
著說:「今日…就當你已還了人情給我﹐他日再見時﹐莫嫉恨與我。」
紅繡聽完便有些驚訝﹐然後就看著他揮袖轉身時﹐那份純良已沒了﹐只空留怨恨與
殘忍。
「嚇…嗚…」紅繡隨即哭著趴在地上﹐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翌日﹐避暑山莊附近的山林間。
快馬奔騰的馬蹄聲﹐不時迴蕩著﹐身騎灰馬的慶﹐舉起弓箭就瞄準著那正在吃著草
的羊群﹐就在放箭後﹐有人比他快一步﹐竟然把他的金箭飛衝斷裂﹐一把普通的箭
飛過去﹐刺中了一旁的野雞。
「…」慶看著情況不對勁﹐邊立即停下馬匹﹐跳下馬背﹐就朝那只被射了箭完全動
態不得的野雞時。
「誰讓你碰我的獵物的!!」來者的聲音嬌嗲﹐卻聽出那語氣中的不滿。
慶便稍微回頭的瞬間﹐被眼前的人兒嚇了一跳﹐綁著馬尾的女子﹐有著與過世的霜
雪一模一樣的容貌﹐一身獵戶女子的打扮。
「喂﹐誰準你看本小姐的! 讓開!」對方被這樣盯著看時﹐立即惱羞成怒地說著﹐不
分青紅皂白地推開慶﹐立即走到自己的獵物前﹐蹲下﹐抓起那野雞的翅膀。
慶被她那麼一推﹐到是肯定了﹐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看著對方準備要離開時﹐慶立即開口說:「欸﹐姑娘…」
「又怎麼了!」毫無耐心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銀冠、銀袍的男子。
「姑娘為何可以出入這裡﹐這裡是當今聖上的避暑山莊!」慶便立即善意的態度說著。

「避暑山莊!? 誰管著阿﹐你見過皇帝嗎? 不曾見過就別說得一副你很認識一樣!」
那個女子個性特別敏感﹐就氣呼呼地質問他。
「…只是擔心姑娘在此打獵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想問姑娘為何在此出現?」
慶便繼續耐心地說著。
「…」被那麼一問的女子﹐立即露出些許地不安﹐直盯著他好一兒﹐然後才緩慢地
說:「我只是路過…餓了想吃東西﹐隨便打下一隻野雞﹐不是這樣也要抓起來吧!」

「不…不過姑娘到底要到哪去﹐說不定…在下還可以幫上忙!」慶便立即問。
「…我要去赤蓮城找人。」那個女子便回答。
「找人? 如果是找人就簡單多了﹐寡…額我家認識的人多…或許可以幫忙姑娘找人。」
慶便立即說著。
「你…你干嘛要幫我? 我父親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那些樣貌不錯的傢伙﹐
最會哄人的。我知道了﹐你想誘拐我? 然後把我賣掉討個好價錢﹐是不是?」她便用
那小腦袋﹐邊亂思考後﹐就開始拿著野雞﹐一直指著他﹐邊說道。
「不不…在下干嘛要誘拐你﹐在下已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在下也不過想幫忙姑娘
早日找到親人!」慶便立即說著。
「誰跟你說﹐我要找親人!?」她又擺出一副不愉快的樣子﹐邊說著。
「…不是找親人…那麼你要找什麼人?」慶便立即說。
「跟你說﹐你也幫不了我的。哼…浪費我的時間。」她冷冷地說著﹐邊立即快步走
越過慶﹐慶便看著她如此心高氣傲的態度﹐便也覺得有趣。

避暑山莊內。
端坐在偏廳裡的慶﹐便想起那女子時﹐也忍不住微笑了下﹐這倒讓一旁的艷妃好奇
了下。
「皇上從打獵場回來﹐便一直笑臉盈盈﹐不知可否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與臣妾分享
?」艷華便立即說道。
「…不﹐只是巧遇了個女子。」慶便微笑地回答。
「哦…女子? 想必那女子定是樣貌較好的﹐才能落入皇上的眼裡﹐久久無法自拔了。」
艷華便微笑地說著。
「這兒話﹐怎麼聽來像是你在吃乾醋!?」慶便立即握著她的手問道。
「皇上是天子﹐三宮六院自然都是肯定多的﹐若臣妾要吃乾醋﹐那麼不久便會被那
些醋罈子淹沒了呢!」艷華便微笑地回答。
「寡人不過是覺得她與一位以前認識的女子相似吧了﹐不過她的性子倒與你有些相
近。都是心高氣傲不屈服的性子﹐你說寡人見著她能不想起你嗎?」慶便立即說著。

「這麼聽來﹐到是在誇獎臣妾還是在貶低臣妾呢?」艷華便微微地望著他﹐邊問道。

「你再怎麼心高氣傲…寡人都可以把你安撫地服服貼貼的﹐不是嗎?」慶便微笑地說
著。

此時吉川攙扶著腹部稍微隆起的雪狼走了進來﹐雪狼便恭敬地說:「子狼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身子不好就免了那些繁瑣的規矩吧!」慶便立即站起身﹐走過去攙扶著他﹐
邊說道。
艷華見那畫面﹐心裡有些不快﹐卻還是強顏歡笑地說:「是啊﹐皇上最疼惜子狼了﹐
這請安規矩就暫時免了﹐萬一磕撞了腹中胎兒可就不好了。」
「是﹐姐姐的話﹐子狼會記得。」雪狼便微笑地回答﹐然後緩慢地坐了下來。
「子狼身子弱﹐艷妃可要多當代著些。」慶便微笑地回說。
「臣妾一定會好好照顧著子狼﹐畢竟姐弟一場﹐這情份自然有。」艷華便微笑地說
著。
「再過陣子寡人會過來一趟﹐到時會給你們帶些宮裡的食物﹐你們要什麼就跟寡人
說。」慶便微笑地說著。
「皇上﹐臣妾與子狼都不缺東西﹐只好您平安安康便是給臣妾與子狼大幸了。」艷
華便微笑地說著。
「…唉…這假期總是來的快去的快﹐過了今晚﹐寡人就要一大早地離開。」慶便微
笑地說著。
「皇上就放心吧﹐臣妾會好好地照顧子狼。」艷華看著慶便說著﹐然後看著雪狼如
此信任艷華﹐便也只好點頭回應。

靜觀寺廟。
涼亭內﹐傳出陣陣古箏聲﹐只見一身素白衣裳的愛子皇后﹐正在撫琴﹐臉上沒用笑
容﹐也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古箏聲也聽出她內心深處的無奈。
古箏聲落﹐愛子皇后便立即站了起身﹐就在那瞬間﹐她看見了站立在涼亭外的和泉
裕。
「…」愛子皇后便立即準備轉身時﹐和泉裕便立即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別走!」和泉裕便立即說著。
「你看似喝多了﹐國師。」愛子皇后便立即小掙扎了些﹐邊說著。
「不…我不喜歡你叫我國師…我不是國師﹐我只是一個平凡人。一個愛上了你的平
凡男人!」和泉裕便立即緊抓著她的手腕﹐邊激動地說著。
「…」愛子皇后便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愛子…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那種喜歡甚至超越了喜歡。每一次看見你在皇宮
內撫琴﹐看著你那麼憂傷的神情﹐我的心裡特別的痛﹐就像被人用刀割了千萬遍。
可是…我發現你還留著我送你的古箏﹐我便知道你的心裡也有我﹐我並不是孤獨地
單戀著你。」和泉裕便立即說道。
「說了那麼多又如何…我們的身分已回不去﹐不﹐一開始我們的身分就已經是個阻
礙﹐就算是有多愛﹐有多深的感情﹐你是國師﹐是皇上的親舅舅﹐我是皇上的妻子﹐
是這國家的皇后也是個不爭的事實。」愛子皇后失去了理智﹐便激動地說著。
「不…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只要我把慶拉下來!」和泉裕便說著。
「大膽!」愛子皇后便立即大聲說著﹐果然和泉裕也被喝止住了。
「…」和泉裕便望著她﹐然後緩慢地放開手。
但下一刻﹐愛子皇后便主動上前抱住他﹐然後哽咽地說:「不要去傷害別人…」
「愛子!」和泉裕便微微地俯下身﹐便稍微親吻了那正隱約顫抖著雙唇﹐然後就將她
緊緊地擁在懷裡﹐而愛子皇后便啜泣著。
‘噹—!’一個鐵丈敲擊到地面的瞬間﹐愛子皇后便忽然驚訝地推開和泉裕﹐然後淚
水滴落下來時﹐便說:「本宮還有事情。」
說完就立即快步走開﹐留下和泉裕與涼亭側面外的佛皇﹐佛皇便帶著匪夷所思地笑
意望著愛子皇后離開的背影。

翌日﹐避暑山莊外。
艷華為慶披上披風時﹐邊說「皇上這一路上可要多小心。」
「你們也要多小心﹐子狼就讓相葉跟吉川多去費心就行了。」慶便說著。
「臣妾知道了。」艷華便微笑地回答。

這時候從一旁走過來的亮﹐便恭敬地說:「皇上﹐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
發了。」
「嗯…那麼寡人就出發了。」慶便微微地說著。
「恭送皇上。」艷華便恭敬地說著﹐便看著慶緩慢地上了馬車後﹐亮帶領馬車往前
開走。
「娘娘﹐我們還是進屋去吧。」海蓉看著那片片風雪漂落下來﹐邊說道。
「嗯。」艷華便隨即轉身對著她點頭說著。

馬車在樹林間奔馳著﹐亮騎著馬匹跟隨著馬車旁﹐這時候端坐在馬車被的慶便看著
外頭前面有個嬌小的身影﹐不斷地徒步往前走著﹐他一看﹐便認出來那個背著弓箭
的小背影。
「亮﹐把馬車停在前面。」慶便立即說著。
「是。」亮便舉起手﹐車伕便稍微把馬車停在前面﹐正好對方也稍微放慢腳步﹐看
了看旁邊的馬車。
慶便掀起帘子﹐邊微笑地說:「我們又見面了!」
「哼…真是倒霉。」對方似乎非常不領情一樣﹐繼續邁步著。
慶便立即問:「這徒步走﹐能在幾天到京城?」
「六天。」她便冷冷地回答。
「六天…這一路上若有土匪來襲﹐你一個弱女子要如何解決? 而且樹林間猛獸也不
少﹐就算你有弓箭為武器﹐也難以抵擋猛獸的攻擊吧!」慶便立即問。
「你說那麼多﹐到底想怎麼樣阿?」她便冷酷地回問。
「…我想﹐這一路上凶險多﹐不如就搭我的馬車一路上也有我跟我的保鏢保護著你﹐
也可保證你三日內到京城。」慶便善意地說著。
「哼﹐本姑娘跟你又不熟悉﹐憑什麼讓我相信你阿。」她便冷冷地說著。
「大膽!」一旁的亮說著﹐慶立即回頭以示他不可再繼續﹐便看見亮馬上低頭。
「大膽…我知道我自己很大膽﹐不必你們說的。徒步走就走吧!」她便立即說著。
「姑娘﹐我們家主人是好意﹐姑娘大可自己徒步走﹐可是這路上風險多﹐你自己一
個人未必能夠把猛獸土匪都解決掉。」亮便立即說道。
「是啊﹐姑娘若要找人﹐我也認識人﹐可以幫著你找人﹐也可安置你到祭司府去。」
慶便微笑地說著。
「你認識山下智久?」她便立即說。
「姑娘原來在找大祭司?」慶便微笑地問。
「是啊﹐本姑娘就是死也要找到他。」她便微微地說著﹐然後忽然抬起頭都著慶問
:「你說你認識山下智久…是真的嗎?」
「是啊﹐你是不是想好要讓我送你去祭司府?」慶便微笑的問。
「是啊﹐反正我也不怕你們﹐如果你敢對我亂來我就立刻殺了你。」她說著便準備
爬上馬車時﹐慶伸出手要扶她上來﹐她卻似乎不領情﹐乾脆自己一跳躍﹐轉身就落
在馬車帘子前﹐慶便微笑的讓她進來坐。
「起程吧!」慶便對著亮說著。

馬車內﹐她打開水壺準備喝水時﹐慶便立即拿出自己的水壺邊說:「姑娘若不介意就
喝一口吧。」
「哼…我自己有。」她打開水壺便自己喝著水。
「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幻國子民﹐你是不是從玄武國人士?」慶便端坐在她對面﹐邊問。

「都不是。」她簡單的回答。
「姑娘若不介意﹐可否告訴在下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不然我一直姑娘姑娘的叫著﹐
也不太好吧。」慶便好奇的問她﹐她有些不悅地回頭便抬起頭﹐便靜靜地望著慶﹐
慶便連忙接著說:「姑娘若不想說﹐也大可不說。」
「…」她低頭思考了一番﹐又抬起頭時﹐便輕聲地說:「紫凌…」
「晨凌…是個不錯的名字。」慶便微笑的說道﹐紫凌便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他﹐沒有
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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