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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高台上的艷艷從那裡俯視整個海岸線與對岸那燈火通明的玄武州。
突然背後傳來腳步聲﹐她立即轉身地同時便看見那個樣貌神似王敬又自稱為王的男
人﹐對方便好奇的說:「這裡…您也知道?」
「說起來﹐小女子的故鄉是這裡。」艷艷便苦笑的回應。
「那麼你也是本王的子民嗎?」男人便直接問。
「不算﹐小女子嫁給了京城的權貴﹐所謂嫁雞隨雞﹐即便是故鄉也只能說是童年的
故鄉。」艷艷便微笑的回答。
「說的也對。」男人便微笑的回說。
艷艷便接著說:「我的丈夫﹐是個有種非常正義感強烈的男子漢。他不貪圖名與利﹐
只為自家人操心﹐他與我相遇時﹐他為我解圍。再相逢時﹐他為我傾心﹐我為他心
動﹐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是嗎? 那麼你們一定很幸福吧。」男人便微笑地說道。
「幸福? 他離開我們的時候﹐許諾回來﹐可他沒回來﹐我兒子出世時他卻傳來噩耗。
我把兒子取名為忠兒。」艷艷便難過的說著。
『我把兒子取名為忠兒。』
男人聽見這句話時﹐瞬間頭一陣劇烈疼痛﹐便扶著額頭痛苦地說:「啊!」
‘唰—!’
『我一定在你生下孩子前回來。』
『王爺那若是男孩兒要取什麼名字啊?』
『忠兒﹐忠與國﹑義與家。』
‘唰—!’
吃力地扶著男人的艷艷﹐突然被他抓住手﹐就想掙開時﹐卻聽見那久違的一句:「艷
艷…」
‘等—!’艷艷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握緊他的手﹐邊說:「王爺…王
爺…你還記得臣妾?」
「艷艷…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王敬疑惑地看著她﹐然後突然艷艷抱緊他﹐便哽
咽的說:「半年了…您離開我半年了…日夜期盼你回來﹐可是就連夢也夢不到…還好
姐姐說你應該沒死…我才堅持要來尋你蹤影。」
「我…我離開你們半年了?」王敬疑惑地看著她﹐然後突然沉默了下﹐便說:「我想
起﹐我好像被人從懸崖丟下。」
此時突然有把聲音從一旁走向他們時說:「那是迷魂咒的錯覺。」
王敬與艷艷回頭便看見那一身華服的海可奴﹐王敬便疑惑的看著她﹐海可奴就走向
他﹐就微笑道:「您忘記了我﹐那麼我再次從新告知你。我是海可奴﹐你現在的妃子。」

「妃子?」王敬不解地看著她﹐然後艷艷便說:「因為你這半年一直受到迷魂咒的影
響﹐被我母親所困﹐被她欺騙﹐她封你為王﹐自封為王后﹐獨佔玄邏島﹐又與海可
奴的島嶼合作一統為國。如今你的身份是這座島嶼的國王。」
「國王? 怎麼可以﹐我奉幻國奉路根本不可以自立為王的﹐那是死罪。要株連九族
的。」王敬一驚立即說道。
「我知道﹐可是如今幻國人人都以為你死了。忠兒小小年紀便繼任你的位置﹐我也
不知道你會否依然活著﹐保持著找到你的人便與你遠走高飛。」艷艷便立即說道。

「鶯女的想法是要奪回玄武﹐若能讓幻國君主親自割讓玄武便好辦﹐否則兩軍交戰
必定神靈土嘆。」海可奴便解釋說道。
「你想幫忙我們? 你會那麼好?」艷艷便轉身對著海可奴﹐戒心的說著。
「念在我跟你丈夫尚為夫妻﹐我自然會幫助他。到時候他要不要自己為王﹐便是他
的決定。」海可奴便直接對她說道。
「我不可能會答應讓兩軍交戰。更不可能當她的傀儡。」王敬便說著。


「王爺﹐如今我們人丁單薄﹐不可輕言衝動行事。而且我了解我母親﹐她不可能會
放過你﹐尤其是她已經對你動了真感情。為了得到你﹐或者為了可以奪回玄武﹐她
隨時會捨棄犧牲你﹐但我看見她今日對你的眼神﹐我便知道她愛上了你。即便如此﹐
她也可能犧牲自己完成自己的使命。王爺﹐我只希望你平安﹐答應我﹐不要讓她發
現你已恢復了記憶﹐否則一切都完了。」艷艷便痛哭流涕的說著。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還要回去看看忠兒!」王敬便抱緊懷裡的艷艷﹐然後就說
著﹐一旁的海可奴看著心裡更是越來越不悅﹐但她明白這個男人從開始即便成了自
己的丈夫也只是短暫的。

王敬邁步走進宮殿裡﹐便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她泄髮回頭凝望著王敬﹐便快
步走過去﹐立即撲進他的懷裡的同時﹐王敬一臉驚異地看著前方。
「王﹐臣妾等你好久﹐你去哪兒了?」鶯鶯如今像個小鳥依人的碧玉佳人一樣﹐輕聲
細語地說著。
「…我…」王敬突然說出口﹐鶯鶯便驚訝了下﹐隨即聽見王敬說:「本王去看星空。
一時…待久了忘了時辰。」
鶯鶯便繼續摟抱著他﹐便說:「臣妾不如天上的星星誘人﹐真讓人妒忌。」
「好了﹐夜深了﹐我們…我們就寢吧。」王敬便立即微笑的說著﹐便掙脫出她的懷
抱﹐就快步走向床帳時﹐鶯鶯似乎得到了什麼答案便苦笑地看著前方。
「王…」鶯鶯突然含著淚﹐喚了聲﹐便走過去﹐勾著他的脖子顛腳﹐親吻了他的唇
時﹐眼淚滑過臉龐﹐滴入彼此的嘴裡﹐苦澀的淚與她梨花帶淚的看著自己﹐王敬頓
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王…給臣妾一個美好的記憶…好嗎?」鶯鶯便勾著他的脖子﹐便苦笑的說著。
王敬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是放開了她﹐便尷尬的說:「記憶在美好﹐也只是記憶﹐不
是現實。」
「給我一個美好的記憶都不肯嗎?」鶯鶯便哽咽的說著。
「對不起。」王敬便微微低頭﹐鶯鶯便苦笑的說:「哈哈﹐原來心痛是這種滋味的。」

「強求不會幸福。」王敬便接著說。
「你錯了﹐從一開始﹐我便不曾幸福過。」鶯鶯便回答著﹐然後轉身時﹐嘴角流出
黑血﹐滴在地板上﹐她依舊邁向前方走去﹐直到走不到十步路﹐鶯鶯便忽然軟腳往
地上倒臥下去。
‘嗒…碰!’
王敬驚訝的看著她﹐然後就奔跑過去﹐抱起鶯鶯時﹐發現她腿上流著血﹐嘴角也流
著血﹐便說:「你…」
「我有了你的孩子…可惜我看不見前方的路﹐只有斷橋。」鶯鶯便無力的說著。
「為什麼…」王敬想問卻問不下去。
「半年來﹐我過了一段最美的日子…即便得到了復國﹐或許我也不如那短暫日子那
般幸福。你解了迷魂咒﹐可惜海可奴沒說得是﹐使咒者需用性命去維持﹐否則使咒
者將命絕。」鶯鶯便微微地說著。
「…鶯…」王敬便哽咽的喚了她的名字。
「我寧可自己在你心裡是個不折手段的惡女人﹐也好過被你唾棄離開獨孤一世。我
至少還有記憶…還有我們之間的骨肉陪我赴黃泉路。」鶯鶯便握緊他的手﹐邊說:
「我已經讓如塵把蠱毒解法告訴了我父親…你回去吧…回去你所期望的家。」
鶯鶯說到這裡﹐手邊無力滑落﹐身子一軟﹐垂下沉重的抱負﹐合上眼的同時﹐王敬
的淚也無聲地落下。
「不要走…」王敬哽咽的說著﹐空蕩地宮殿裡只剩下那聲聲遺憾與不捨。

瑤台上的海可奴﹐將一旁的鳥籠拿出來打開時﹐看著那隻期待已久的小鳥飛出鳥籠
的瞬間﹐她的淚也無聲掉下來﹐輕聲說:「再見了﹐我鬥了一輩子的母親。」

看著石棺蓋上﹐王敬便走到一旁的岩壁﹐抽出一旁的長劍﹐便在岩壁上刻了幾個字。

《回首天涯皆是夢﹐古今嬌媚空海亭﹐瑤台相依論天下﹐唯有依人最相思。》
收起長劍﹐看著那壁上的字字裡行間透露出不捨﹐艷艷便上前挽住他的手﹐就安慰
地道:「母親是個愛面子的人﹐當年我不顧一切離開。她說這輩子都要讓我痛苦﹐我
也的確痛苦了很多年。可是我卻不知她才是那最苦的人。」
「鶯鶯已經走了﹐一切都已入土隨意了。過去重重﹐雖然都是她的錯﹐可是她也只
是太執著了。」王敬便立即說著。
走出墓陵後﹐柳清風獨站在外面﹐就看著艷艷走過來說:「您不進去嗎?」
「人死事已了﹐何必再看呢。」柳清風冷漠的態度說著﹐但身邊的翁思思很了解﹐
他肯定心裡在滴血﹐只是嘴硬。
「你走慢點。」身後的大塊頭依舊糾纏著沈夜辰﹐沈夜辰就甩開他的手邊喝道:「你
煩不煩啊!」
「喲﹐挺恩愛得嘛!」翁思思回頭故意冷言冷語的說著。
「翁姑娘﹐你誤會了﹐我…沒有什麼恩愛。」沈夜辰便立即說著。
「哼﹐誰要知道那麼多。」翁思思看著那大塊頭依然糾纏著沈夜辰﹐頓時有些吃味
的說﹐然後邁步走著。
「翁姑娘…啊嘶…翁姑娘…」沈夜辰一邊扶著屁股與腰一邊快步追過去﹐然後大塊
頭依然跟隨在後面。
「對了﹐我想去見一見海可奴。」王敬便立即說著。
「那麼我們在船上等你。」艷艷便立即說著。
「嗯。」王敬便點頭回應。

大殿內﹐站在寶座前的海可奴﹐撫摸著那曾經屬於她父親的寶座如今再度回歸到她
手裡﹐但她的父母也已在這場內政中陸續離開了自己﹐那份心酸或許只有位居高位
的自己才能深刻感受。
‘喀—!’此時大殿的兩扇大門被推開﹐便聽見腳步聲緩慢走進來﹐海可奴便回頭﹐
有些驚訝地看著那邁向自己走來的王敬。
‘踏—!’停下腳步後﹐海可奴便微笑的問:「你不是跟隨商船準備離開了嗎?」
「因為我還有東西未歸還你。」王敬說完就從袖子內拿出一個木制小盒子﹐就高舉
著。
海可奴接過盒子﹐就打開一看﹐裡面那藍田玉所刻制而成的玉璽﹐就這樣躺在裡面。

「物歸原主。」王敬便說著﹐海可奴便低頭撫摸著盒子裡的玉璽﹐就苦笑的說:「的
確是…物歸原主。」
「那麼﹐再見了。」王敬便說著﹐就作勢要轉身時﹐海可奴突然邁步踏下台階﹐就
說:「等一下。」
王敬便停下腳步﹐才一個轉身就被撲進自己懷裡的海可奴一驚﹐然後雙手懸在半空
中便不知所措。
「可以﹐抱一抱我。最後給予我一個真誠的擁抱。」海可奴便低聲說著﹐壓抑著哭
勁。
沒有回答﹐但身上多了兩隻緊擁著自己的感覺﹐已經足夠了。
海可奴便閉上眼睛﹐然後稍微放開他﹐低頭說:「快走吧﹐敬王爺。」
「那麼…有緣再見﹐王妃。」王敬便微微地說著﹐轉身時﹐海可奴露出震驚不已的
表情﹐然後看著那逐漸走遠﹐就在踏出宮殿離開的身影﹐海可奴便低下臉龐﹐一滴
不明水滴滑過臉龐滴在地板上。
‘嘀—!’
「再見了﹐我最至愛的王。」海可奴輕如細雨的嗓音說著。

海港這裡等待的艷艷﹐看見朝他們走來的王敬﹐便露出笑容走過去﹐就說:「事情辦
完了?」

「嗯。」王敬便點頭回應﹐柳清風便說:「那麼我們快上船啟程吧。」
王敬便扶著艷艷踏上船﹐柳清風也跟隨踏上去﹐此時甲板上趴著困擾的沈夜辰一臉
暈旋的說:「為什麼我還要這樣回去。」
「您多保重啊。」一旁的大塊頭便冷靜的說著。
「為什麼你會跟過來!!!」應該暈昏的沈夜辰便立即大暴走的喝道。
「因為你病了﹐他也有責任跟隨著王妃啊。」一旁啃著美味的包子的翁思思冷漠的
回答。
「為什麼你要替他回答啊!!!」沈夜辰幾乎接近要暈死的表情說道。
「您就放心吧﹐我會幫您擦藥﹐揉散那些癒青。」大塊頭忽然很靠近的說著。
「等等﹐這不對啊…喂﹐船家為什麼要開船了…為什麼啊!!!」沈夜辰驚聲大叫著。

此時站立在瑤台俯視那在大海緩緩移動的大船的海可奴﹐便撫摸著腹部便苦笑了下。


東凡王府裡。
書房裡﹐重義風算著賬目﹐臉上表情非常嚴肅﹐而此時有人從屋外鬼鬼祟祟地踏進
來﹐看著慧兒輕手輕腳地靠近﹐準備故意嚇他時﹐重義風冷冷地說:「娘子今天又打
算怎麼惡整我一番呢?」
「整…誰整人啊?」慧兒便立即坐下來後﹐就故意托著腮邊問:「義風﹐這樣每天算
賬對賬目﹐好玩嗎?」
重義風放下毛筆﹐便回頭對著她笑說:「算錯賬目不好﹐更何況這樣的工作還是由我
親自來比較好。娘子還是去找找別人吧。」
「沒人好找啊﹐巧凌剛生孩子在做月子。素素姑姑又出外處理事情了﹐朋美舅母幫
忙照顧自己的兒子跟忠兒表弟就沒法理我了。」慧兒便苦悶的說著。
「那麼還有岳母大人啊。」重義風便立即說。
「別說了﹐娘整天都不在府裡﹐也不知道往哪裡去了。」慧兒便無奈的說著。
「不是還有錦兒表妹嗎?」重義風便立即說著﹐慧兒就很沮喪的說:「她更糟﹐自從
跟表哥成親後每天都閉門不見客﹐都不知道她要干嘛。」
「那麼娘子是要我放下工作?」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當然啊﹐你一定要聽我的話。」慧兒便立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命令道。
「那麼萬一出不了賬給不了貨款與其他人﹐那麼娘子打算怎麼辦?」重義風便問。
「這個…這個…哎呀﹐總之我要你陪我去外頭走走﹐看街戲﹑上酒樓﹑看雜技﹑游
湖戲水﹐反正只要可以跟你二人世界的地方就去嘛。去嘛去嘛…」慧兒立即上前﹐
拉著他的手左右搖擺著﹐邊撒嬌道。
「唉﹐好吧﹐咱們去游湖戲水吧。」重義風便立即點頭回答。
「真的嗎?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慧兒就把賬簿合上﹐立即拉著重義風快步走出去。


皇宮裡﹐元慶宮殿裡。
我站立在寢殿等待著晉見﹐無端被召進宮來﹐而且以太皇太后的名義被召到元慶宮
來﹐我在暗自思考時﹐便看見瑞總管快步走出來﹐恭敬的向我說:「紫言郡主﹐陛下
請您入寢室。」
「好的。」我便點頭回應﹐就跟隨瑞總管的腳步走著。
為何他需要那麼隱秘地召見我﹐就在寢殿的兩丈紗帘前我便停下腳步﹐就聽見瑞總
管說:「啟稟陛下﹐紫言郡主帶到。」
「退下吧。」瑾君王的聲音說著﹐然後就看著瑞總管走出去後不忘帶上那兩扇門。

「紫言﹐參見吾皇萬歲。」我便跪下後﹐說著。
「紫言郡主﹐無須多禮﹐平身吧。」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我便站起身﹐我發現紗帘後的繡床似乎也泄下了床帳﹐為何要如此隱蔽。
「吾皇召見紫言﹐是否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紫言去辦?」我便拱手地說著。
「紫言郡主﹐朕知道你與你的家族對朕與皇室一族都是忠心耿耿的。朕也很感激當
年你們所為朕的任何事情﹐但如今朕因為某些事情﹐覺得一定要召你進宮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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