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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聽見他說:「朕立璿公主為皇太女﹐便是要讓她繼承大統﹐並要她繼續做為一
位明君為子民們善用武官文官的能力。咳…咳咳…」
突然看見他咳得很厲害﹐我便立即轉身看著一旁的茶壺就倒了茶﹐就掀起紗帘快步
走過去﹐然後就在床邊停下腳步﹐拱手捧著茶杯道:「陛下﹐快喝點茶。」
「嗯…」此時隱蔽在床帳後的人﹐忽然伸出手出來﹐我便看見他手背延伸到手肘的
那些班班紅紅的一顆顆紅疹。
「嚇…」我驚訝了下﹐然後他原本握著杯子的手也無力地讓杯子滑過指尖﹐掉落在
地上的紅毯上﹐滲入的茶水讓紅毯更是深紅色。
「咳咳…」他立即把手縮回去﹐然後就猛烈地咳嗽著﹐我便立即掀起床帳﹐看著他
發現後立即別開臉﹐驚恐的說:「別看…別這樣看著朕…」
「陛下…」我便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原本顫抖的手也緩慢地穩住激動的心情。
「朕一定嚇壞了你﹐你別靠近朕﹐朕得了絕天疹﹐會傳染人的。」瑾君王便立即說
著。
「為什麼突然…」我便驚訝地說著﹐然後被他稍微推出去﹐他立即拉緊床帳就很謹
慎的說:「不是突然…朕的祖父慶帝君便是此病而離世的﹐朕…朕沒多少時間了。答
應朕﹐要讓你們的家族繼續輔佐著璿兒直到她找到繼任人員。」
「紫言知道了。」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就低頭說:「那麼﹐憶兒…您要怎麼安置她?」

「她腹中胎兒已快滿七個月了﹐朕會好好安頓她的﹐這一點﹐您不需擔心。」瑾君
王說完就說:「王紫言﹐看著這樣的朕﹐你的心情一定是很輕鬆吧。當初沒有接納朕﹐
沒有入宮封妃﹐或許你也許是自由的﹐可是你跟夏煜文並不可能會永恆恩愛的。因
為他﹐你們會被株連﹐難道你還是不害怕嗎?」
「夏煜文已經不是當初的夏煜文了﹐再怎麼樣﹐今世他便是我的丈夫﹐我便會是他
唯一的妻子﹐直到我們都走到人生的終點。」我便微微的說著。
帳內的瑾君王究竟是何想法與表情﹐我完全看不到﹐而他也只是讓我叩安就要我離
開。
平日都是霸氣十足的他﹐在那一瞬間覺變得那麼軟弱無力地無法對抗病魔的糾纏﹐
或許那便是上蒼給予我們世人的警告與勸顧吧。
人﹐便像燭火意義沒有永恆不滅﹐到終點的來臨﹐我們都必需接納那些病與痛。

此時永樂候府裡﹐沈明軒便悄悄地走進巧凌他們的廂房內。
看著那沉睡著的小嬰兒便冷笑了下﹐就說:「靈珠子轉世﹐看來你必需助我修練成人
身。」
說著便比出招式就默念咒語便立即伸出手準備吸取嬰兒的氣息﹐突然他被無名力量
彈回去。
「什麼…怎麼可能?」沈明軒又試了一次﹐突然又被莫名力量彈回去。
「沒有用的﹐因為我已經在嬰兒身上使了保安咒。」此時突然傳來一個女聲﹐瞬間
便看見窗外跳出來的沈明軒就這樣飛落在迴廊上﹐怒視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白蛇﹐本座與你素未無仇﹐你需要那麼對付本座嗎?」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是沒有仇﹐只是你多次傷害無辜﹐我便必需要出面對付你。」白衣女子說完就伸
出手掌﹐瞬間一把全白色刀柄的冰劍出現。
「喝!」瞬間她衝過去就這樣飛落在沈明軒面前﹐只見沈明軒立即閃開後就轉身﹐身
著的儒生打扮已變成華麗的黑色妖袍﹐他冷視著對方。
然後就說:「你根本無法打贏本座。」
「那麼就試試。」白衣女子飛落過去﹐就與他開始打鬥著﹐然後就在瞬間﹐經過的
沈夜辰便發現庭院裡的情況就說:「爹!」
沈明軒見狀立即把沈夜辰拉過去﹐看著白衣女子回身把手裡的劍刺向他們時﹐沈夜
辰來不及反應﹐瞬間腹部被利刃刺穿。

‘等—!’此時看見這個情況的夏雨若驚恐的大喊:「夜辰!!」
「嚇…」白衣女子立即抽出長劍﹐沈明軒見狀立即一掌打過去﹐沈夜辰便被推過去﹐
整個人撲向過去﹐倒臥在地上。
「夜辰!!」沈夢君跟巧凌看見便立即跟隨夏雨若奔跑過去﹐沈明軒立即轉身時就看
著重義風與莫慧兒同時出現﹐兩人拿著陰陽雙劍。
「想抓本座﹐你們想的美!」沈明軒便立即跳躍上屋頂後瞬間消失。
「夜辰!」夏雨若立即抱起傷勢嚴重的沈夜辰﹐便哭泣著說:「夜辰﹐你怎麼可以…
夜辰…」
「快去找大夫。」沈夢君立即奔跑離開時﹐夏雨若便哭泣地說著:「不可以…兒子…
你不可以離開母親啊!」
迴廊上奔跑的沈夢君馬上碰到夏煜文﹐他立即問:「為何行色匆匆?」
「候爺﹐沈明軒形跡敗露了﹐他還讓夜辰替自己擋了一劍便跑走了。而且﹐他不是
凡人…可能是妖魔。」沈夢君說著﹐夏煜文一驚然後很快恢復正常地說:「去找大夫
來﹐要快!」
「是。」沈夢君連忙奔跑出去。

深夜的森林裡﹐行色匆匆的人影﹐奔跑著的沈明軒便跌跌撞撞著不時回頭看著﹐隨
即一個白色身影飛落下來﹐揮起手裡的冰劍便說:「你別想逃﹐食心魔魘。」
「你這隻小妖﹐若非狐王捨了那顆靈珠助你昇天﹐你根本不可能入佛門。想跟本座
鬥﹐看來不打斷你的根基﹐你是不可能放棄的。」沈明軒說完﹐就張開雙手爪衝過
去﹐那白衣身影不顧一切地揮舞手裡的冰劍與沈明軒對打著。
而此時從一旁飛射過來的利箭刺中了他的背﹐沈明軒大喊後﹐血紅色的眼眸更是發
出幽紅氣息﹐就發狂地甩出銀鞭揮舞過去﹐白衣身影立即用劍抵擋著﹐看著銀鞭開
始如同藤蔓一樣地纏繞著長劍﹐她毫不猶豫地飛跳起來﹐飛過去﹐看著冰劍刺進沈
明軒的心臟後﹐他立即發出怒吼:「啊吼——!」
‘砰—!’一瞬間週邊的樹木頓時被氣震斷後﹐白衣女子被震退飛落在樹旁﹐手裡的
長劍依然滴著渾濁的藍血﹐然後濃霧中﹐已不見沈明軒的蹤影了。

木屋被推開﹐沈明軒便跌趴在地上﹐辛苦地爬起身時﹐一陣雷鳴響起﹐就看見屋裡
端坐著一個人﹐隨即燭火被她所點燃後﹐沈明軒便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夏雨若。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明軒用手捂著心臟的傷口﹐便說著。
「我想知道你會在哪裡﹐便發現這裡有地方﹐便進來了。」夏雨若便平靜的站起身﹐
望著他沒有情緒的說:「這裡是你跟那位的秘密地點吧。」
「你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沈明軒便繞過桌邊﹐就邊說著。
夏雨若走到窗便就看著那下著大雨的畫面﹐邊陶醉地說:「遇到你的那一天﹐也是這
樣的大雨﹐你借傘給我回府﹐你卻自己躲在屋檐避雨。那時你說自己只是個沒有用
的男人﹐我便信你會有一番作為。便毫不動搖地接納你﹐懷了芸兒﹐等你來娶我。」

然後她便突然很激動的說:「但你卻厭倦了我﹐一次次地傷害我。那個賤人也是﹐王
紫言也是…連那位皇貴妃也是你的女人。」
「…」沈明軒便扶著桌邊﹐就聽著﹐然後就聽見她說:「為什麼! 我不是沒有把兒子
生下來﹐我生了。可是你卻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什麼!」
「你把靜月放走了?」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沒有﹐不過我殺了她。」夏雨若便冷冷的回答。
「你殺了靜月!?」沈明軒眼底閃過一絲狠勁﹐便低聲問。
「對…我殺了你的女人﹐接下來就會是王紫言。」夏雨若說完就轉身走向門口時﹐
沈明軒毫不猶豫地抽出隱藏在桌底的長劍﹐丟向她。
‘刺—!’長劍刺穿身體的聲音﹐伴隨著夏雨若跌向前方﹐扶著牆邊回頭驚訝的看著
沈明軒﹐邊吃力地說:「你殺我…為了那賤人…」

「那是因為你不應該殺了她們…還有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沈明軒冷冷的說著。

「你從頭到尾都…都只是利用我…利用了二十幾年…」夏雨若便立即絕望的看著他。

「沒錯﹐如果你不是夏家的女兒﹐你不是夏雨若或許我就不會刻意接近你﹐可惜你
是﹐所以一開始就只是想利用你。」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夏雨若驚訝的看著他﹐邊哽咽的問。
「對﹐沒有。我只獨愛王紫言。」沈明軒說著﹐便走到一旁﹐便說:「這裡﹐便只是
利用那個笨蛋的地方﹐跟你一樣的笨女人。」
沈明軒看著前方時﹐突然背後被抱緊﹐利刃刺入背椎﹐沈明軒驚訝的看著前方﹐然
後就聽見身後傳來夏雨若的聲音。
「我雖笨…可是我還知道﹐殺了你…帶你一起死﹐至少路上我不會太寂寞。而且好
讓我娘看看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連死也會隨同我一起。」夏雨若便吃力的
說著。
瞬間沈明軒感覺腹部一陣灼熱﹐便低頭發現劍上除了血跡還有佛咒。
「你做了什麼?」沈明軒震驚的問。
「我把劍拿去給佛皇大師開光…就在你跟那個女人幽會離開後。」夏雨若哽咽地哭
著說。
「啊…你要毀我根基…你這個女人…」沈明軒氣憤地說著﹐欲甩開她時﹐夏雨若便
更用力地抱緊他﹐利刃更深入身體﹐沈明軒便怒吼一聲﹐血眸轉換為黑色時﹐一道
幽紅色的煙霧從他的額前飛出去後。
恢復意識的沈明軒﹐就緩慢地用手握緊那抱著自己腰間的手﹐便說:「謝謝你…救了
我…若兒…」
「明軒…我們下輩子也要做夫妻…我愛你。」夏雨若便掉著淚﹐輕輕依靠著他的堅
實的肩上﹐然後說完便緩慢閉上眼睛。
感覺手裡的溫度逐漸消失﹐沈明軒的意識也逐漸薄弱﹐他便苦笑地說:「我竟然沒有
意識地過了二十年…食君…難道你的愛是這樣利用我…」
一團血紅色的物體就這樣浮在半空中﹐沈明軒便伸出手﹐卻觸碰不到時﹐便哽咽的
說:「我給了你一切…你卻利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逼著我接納若兒…讓我被捆在你
給予我的無形牢籠內…看著你對每一個女人獻出假意的愛…難道你是否沒有心…明
知我愛著你…不介意你是魔…你卻那樣對我。」
眼眶的淚洗不盡的是哀﹐也是痛﹐沈明軒終於恢復自己的意識﹐卻迎來了殺戮的結
局﹐他無聲地閉上眼睛﹐跪在窗前﹐身後抱緊自己的夏雨若﹐似乎早已註定的結果。

‘嘀—!’一滴血淚從那血紅色的物體流出﹐無形體地靠近﹐緩慢顯出真實的容貌﹐
冷俊的臉龐﹐血色硃砂點與眉心間﹐立挺的鼻子與他的黑色嘴唇﹐輕碰著那逝去的
人兒﹐一時的畫面宛如回到過往一樣﹐看見的是湖邊戲水的清純少女﹐少女纏著自
己一直喊著哥哥﹐並許諾十年後再相遇。
赴約迎來的是那翩翩青年﹐溫柔地笑容說著:『你誤會﹐那是為隱藏身份而偷穿府裡
丫環的衣裳。哥哥不會責怪我吧…』
【沈明軒﹐你的一輩子根本沒有白過﹐因為我們曾經共同一個身軀。】那血紅色的
臉龐﹐閉上眼睛便立即飛散消失。
‘喀—!’推門而入的沈夜辰﹐看著地上的那兩具屍首﹐驚訝與哀悲的說:「爹…娘
!」
站立在身後的莫慧兒此時的心情卻是沉重地﹐看著沈夜辰跪在那兩人的身邊﹐聲聲
呼喚著﹐她便上前緩慢地跪著﹐眼淚滑過臉龐﹐看著那依靠著肩膀沉睡的女人﹐莫
慧兒心如刀割地痛哭大喊:「娘!」
上前抱住屍體﹐或許﹐也許她不固執﹐一切都不會變成那般遺憾。
「娘…」莫慧兒的哭喊聲﹐換不回的悔過﹐也換不回那寶貴的生命。

永樂候府裡﹐大廳裡。
聽見沈夢君稍來的消息﹐讓一向來都很冷靜的夏煜文臉上露出了哀痛的神情。

漫步與迴廊裡﹐忽然眼前卻閃過那許久未出現的畫面。
‘唰—!’
『爹爹﹐若兒想要那朵荷花。』稚嫩的小女聲說著﹐年輕俊朗時的夏煜文便蹲下來
微笑的說:『若兒﹐荷花含苞欲放﹐要等春天到了才可以採給你。』
『爹爹﹐那麼等花開時你給若兒摘一朵。』被父親抱著的小女孩依然甜甜一笑地說
著。
此時畫面又轉換為十幾年前﹐那哭鬧不肯放手的夏雨若﹐自己殘忍地甩開她的手﹐
就這樣把剛出生的小女嬰抱給了艷艷﹐便嚴厲的說:『孽女﹐做出這種苟且事還要把
這孩子留下﹐來人把孩子給本候殺了。』
『不要﹐爹我求求你﹐不要殺我的芸兒。』夏雨若哭喊著﹐卻依然改變不了那一切。

畫面再度轉換到夏雨若出嫁時的畫面﹐她身著大紅喜裳卻沒有任何笑容地被蓋上喜
帕﹐在侍女地陪伴之下緩慢地走向大門去。
‘唰—!’
【唉﹐金華你的女兒離開了﹐宛如你當初那般的固執執著。】夏煜文便站在一旁﹐
就回頭看了看這冷清清的府邸內的一草一木﹐便苦笑的說:「縱使家財萬貫﹐孤寂的
人生便已無意義了。」
此時我從中廳走過來的同時﹐看著那倚著柱子旁孤獨的背影﹐我的心情卻宛如感受
到他那般的堅強不屈也無法接受失去親人的事實。
披風被掛在他的肩上﹐夏煜文便轉身回頭看著我﹐我便幫他系綁好後就說:「天寒﹐
心寒﹐怕是這寒風刺骨﹐你也需要接受了。」
「紫言…難道是我的愚蠢害死了她們? 為何她們都會選擇自我了斷離開…」夏煜文
便自責愧疚地問著。
「煜文﹐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情。金華長公主會選擇離世是對生母的絕望﹐對生命
的放棄﹐而雨若的離開是她放不下對於沈明軒的執著﹐致使知道對方可能一直以來
都在利用自己﹐也毫不猶豫地付出﹐直到親眼看見他把自己最疼惜的兒子推出去送
死的那一刻﹐她才覺悟。或許連死也要拉著沈明軒一起死才不會太孤獨吧。」我便
立即解釋著說著。
「紫言…」夏煜文便抱緊我﹐我便感覺到他偷偷地隱忍哭聲的同時﹐我便輕輕地拍
了拍他的背﹐便安撫著﹐或許…無聲勝有聲。

皇宮﹐沁憶閣裡。
王憶兒正在睡夢中﹐突然便聽見殿外走進來的侍女緊張地說:「娘娘…娘娘外頭出大
事了。」
「嗯﹐出了什麼大事。非要擾本宮清夢。」王憶兒便坐起身﹐睡眼惺忪地說著。
「娘娘﹐聽說沈老闆夫婦自盡了。」侍女便立即說著。
「什麼?」王憶兒聽聞驚訝地就掀起一旁的床帳﹐看著侍女很肯定地表情﹐她便一手
扶著床柱﹐便扶著額前。
「娘娘…」侍女便立即扶著她﹐此時便看見星月踏進屋﹐恭敬地說:「娘娘﹐外頭來
了一群西廠的人﹐說是奉旨前來的。」
「奉旨? 奉誰的旨?」王憶兒便立即很不悅的說著﹐便快步走了出去﹐身上就穿著睡
袍只披了一件斗篷就走著﹐邊高聲說:「是誰那麼大膽來打擾本宮就寢入眠啊!」
背對著她的元奉之便拱手恭敬地說:「臣﹐參見皇貴妃。」
「元大人為何要來本宮的寢殿? 這大半夜的﹐是不打擾讓人過好一日子嗎?」王憶兒
便高傲地說著。
「臣是奉陛下的旨意御賜金玉酒而來。」元奉之便立即說完就把一旁的湯碗端起﹐
王憶兒看著那血紅色的湯﹐立即嚇地往後一退。
「啊! 那是什麼! 給本宮撤下!」王憶兒便大喝道。
「這是陛下特意讓微臣為娘娘調制的沖喜湯藥﹐效果只是會痛一些﹐大致上不會傷
及娘娘的貴體。請娘娘喝吧。」元奉之平淡地說著﹐王憶兒看著他﹐氣得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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