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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王府裡。
我站起身邊看了看前方的梅花樹﹐就將朋美剪好的花紙﹐放在樹梢﹐邊微笑道:「好
快…要冬天了。」
「你跟莫凡都成親八個月了﹐的確快。」朋美就立即說道。
「離開荊州都半年多了﹐事情真得變好快﹐還記得我們跟蘭兒是一起上京﹐那時蘭
兒才多大。結果…」我就有些感慨地轉身說道。
「唉…你別煩惱了﹐蘭兒應該還好好的。」朋美便立即說著﹐就繼續剪紙﹐我便轉
身思考了一番﹐就問:「你是不是見過蘭兒?」
「…沒有呀。」朋美有些心虛地轉向另一邊﹐我便馬上上前﹐繼續問:「你心虛了嗎
? 堂嫂!」
「沒有啊﹐真的啦。」朋美就立即說著﹐就低頭剪紙。
這時候一位侍女就立即快步走了過來﹐邊道:「郡主﹐宮裡來了位公公說是太皇太后
病了﹐想見郡主與嘉月夫人。」
「…那母親可有說什麼?」我就思想了一兒﹐又問。
「夫人請郡主準備隨行進宮。」侍女就回答﹐我便點頭回應﹐那侍女便立即轉身走
開。
「正巧﹐封了兒子親王﹐眼下就病了。太皇太后真多招數阿。」朋美立即微笑地說。

「連你聽起來都覺得很奇怪了﹐我能不懷疑她嗎? 不過怎麼樣她都是太皇太后不進
宮﹐理不通。」我就無奈地轉身走了幾步﹐就撿起剪好的紅紙。
「你還是快準備吧﹐反正進宮你已經進了家常便飯了。」朋美就故意取笑說道。
「未來堂嫂﹐你越發貧嘴了﹐是被哥傳染得不成?」我就故意靠著她﹐輕撞了她的手
肘﹐邊諷刺道。
「我才沒有。你快準備吧﹐郡主!」朋美就立即說完就看著我無奈地嘟了下嘴巴。

太皇太后的寢宮內。
站立在太皇太后床邊的洛雲﹐就看著太醫正細心為有些虛弱病態的太皇太后把脈﹐
就看著內侍帶領著剛從宮門外進來﹐就馬上過來的嘉月與我﹐一進入宮殿內我就被
一旁站著的洛雲嚇了一跳﹐但還是要保持著震定自若的態度﹐走了過去。
「嘉月參見太皇太后。」嘉月就馬上上前行禮道﹐我馬上跟隨行禮時道:「臣女紫言﹐
參見太皇太后。」
「都起來吧。」太皇太后坐在床沿似乎不耐煩地道。
只見我們站起身時﹐太醫就放開手﹐就恭敬說:「太皇太后最近夜不入眠﹐是因為最
近操勞過度﹐又因費心國事﹐才會讓隱疾又犯。只要太皇太后安心休養﹐撇不想總
雜事情﹐便可配安寧入睡的湯藥﹐不出三日定能恢復精氣。」
「嗯﹐哀家知道了。你就下去吧。」太皇太后似乎不在乎他說的話﹐就隨意打發他
離開一樣。
「諾。」太醫立即轉身走開時﹐太皇太后就說:「怎麼不見敬兒了呢?」
「敬兒隨王爺到佛寺﹐因突然也不好待他回府就帶著紫言進宮來探視您了。」嘉月
就馬上回答。
「紫言﹐你為何離哀家那麼遠呢?」太皇太后便馬上說著伸出手﹐我就立即移步走上
前幾步﹐就握過那布滿皺紋的手﹐就有些不安地說:「紫言來時匆匆﹐沒得及準備食
物﹐希望太皇太后別介意。」
「哀家如今病著﹐食不下咽﹐口苦澀著呢﹐嘗不了好味道。待下次你進宮再給哀家
帶些過來。嗯?」太皇太后突然擺出一副慈祥長輩地態度﹐我也不習慣地朝她尷尬一
笑。


一旁的洛雲一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後嘉月就看著侍女端來一個湯碗就說:「我來。」

侍女將湯碗遞給嘉月後﹐就看著嘉月坐了下來﹐就輕輕吹了口﹐就喂她喝藥。
「嗯…苦啊。」太皇太后就馬上說著﹐然後就沖著我說:「紫言﹐待在外殿﹐哀家有
話跟你母親談。」
「哦﹐諾。」我便微微地欠了身﹐就轉身走了出去﹐洛雲看著我走出去後就一直沉
默不語。
「你們也退下吧。」太皇太后就對著那些守著的侍女內侍說著。
「諾。」侍女們與內侍們就立即退出寢宮外。
「太皇太后想說什麼就直說。」嘉月放下湯碗就看著她道。
「哀家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陛下又年少氣盛﹐不喜聽哀家的老人言。哀家只憂這
若走了﹐這幻國江山要如何綿綿下去。」太皇太后就感慨地說著﹐嘉月不插話就聽
見她又道:「哀家有意思讓景雲繼任帝位﹐你會支持吧?」
‘等—!’嘉月便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聽見洛雲說了句:
「皇姐﹐你會幫助本王繼位的﹐對吧。」
「…」嘉月看著太皇太后﹐又斜眼看了看身後的洛雲﹐便嘆了聲道:「唉﹐太皇太后
何必強迫嘉月﹐你知曉如今的嘉月只是個為子女而活得女人。」
「就因為你是個為子女而活的女人﹐你更應該了解哀家為何要那麼做。」太皇太后
突然眼睛銳利地說著﹐嘉月便有些慌恐﹐太皇太后突然握起她的手﹐苦口婆心道:
「以前的種種﹐哀家都明白﹐都理解。尤其是你這苦命的孩子﹐哀家就是為了彌補
你﹐才下次決意。雲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們都是哀家的血肉﹐都是哀家的心頭肉。
論誰都比不上你們﹐就算金華在也不過是那個人的印子刻出來的模樣﹐而你才是哀
家最深的痛啊。」
「我沒有憎恨過您﹐也不曾奢望太多。前半生太苦﹐太殘忍了﹐我只希望下半生與
東凡還有孩子們安安樂樂地過。」嘉月便立即回答。
「哀家走了﹐難保陛下不會轉勢﹐抓機會滅了你們。你敢保證嗎?」太皇太后便微微
地道。
「以您的勢力﹐應該不需要嘉月的幫助﹐您需要的是洛家的勢力跟聖司局的勢力﹐
對吧?」嘉月便立即回問。
太皇太后也不再軟弱的姿態﹐便立即說:「你若把這些都轉回給雲兒﹐洛琴的事情就
會一切勾銷。如何?」
「這場買賣﹐您勝券在握﹐又何必問嘉月呢?」嘉月冷道﹐便拿出袖裡的銀色印章與
一塊令牌﹐站起身就轉頭對著身後的洛雲道:「這是你要的東西。」
將物品交給洛雲後﹐就馬上說著:「或許從一開始﹐連我都是你們的棋子吧﹐母親!」

太皇太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嘉月說了句:「太平靜的日子﹐你會覺得你
根本沒有目標了﹐嘉月。」
「做人無須心計陰謀﹐只要心安自若﹐便是福﹐您不覺得嗎?」嘉月說著﹐太皇太后
就說:「喂哀家喝藥吧。」
嘉月聽見她那麼說﹐就也無奈地坐下來﹐重新端起湯碗﹐而洛雲便拱手道:「兒臣﹐
告退。」
「嗯。」太皇太后便馬上回應後﹐洛雲就快步走了出去﹐嘉月端著湯碗﹐心情沉著
地望著前方。
「你或許覺得哀家很殘忍﹐但如果你設身處地看著哀家所看見的﹐你會知道﹐哀家
的每一步都比許細心算計﹐否則在這大皇宮內﹐哀家或許必須死上幾回才能夠穩固
江山與社稷。」太皇太后便對她道﹐嘉月就也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前方。

洛雲走在迴廊上﹐就看著御花園前﹐一顆梅花樹下﹐那一身紫粉色衣裳的紫言是那
麼的耀眼﹐突然一顆球踢過去﹐就看著紫言蹲下來撿起來那顆小球﹐便看著一位幾
歲大的小男孩跑向她。
「請把球還給我。」那位小男孩就用稚嫩的聲音﹐對我說。
「告訴我你是誰﹐我才可以給你球球哦。」我就微笑地說著﹐小男孩猶豫了一下﹐
就說:「我叫旬。」
我便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旬﹐你怎麼一個人呢?」
「太奶奶病了。大家讓我出來玩﹐別打擾她。」小男孩就低頭回答。
我就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就微笑說:「原來你就是陛下的小太子哦﹐好可愛。」
「姐姐你認識我父皇?」旬歪著頭﹐不接地問。
突然一旁傳來一把聲音﹐隨著他走過來﹐邊道:「姐姐何止認識你父皇﹐還認識你太
奶奶。」
旬看著他走過來﹐就立即躲到我身後﹐然後我看著洛雲走了過來﹐我便站起身﹐把
球遞給身後的旬﹐並且微笑道:「快去玩耍吧。」
「謝謝姐姐。」旬太子就抱著球跑向前方﹐我看著他在那裡自己一個人玩耍﹐突然
覺得很心酸﹐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人在臥室裡玩玩具﹐自己跟自己聊天。
「太子也大了﹐你說這大好河山﹐下個繼承人會是何人呢?」洛雲走到我身邊﹐就意
味深地笑意問。
「河山大又如何? 人的心似深海﹐表面一套﹐內裡一套。裡外不一﹐還談什麼繼承
人呢!」我就冷冷地說完就準備走開時﹐洛雲就擋在我面前﹐我便很冷淡地說:「請
讓開﹐王爺。」
「你興許為了蘭兒的事情在恨我﹐或許是為了很多事情而討厭我﹐但你不可以不理
我。」洛雲就立即認真地說道。
「我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一昧認為你是我在這個時空認識的第一個好人﹐原來你不是。
你只是外表裹著糖衣﹐裡面卻是酸壞的爛果子。」我就馬上冷冷地回答。
「紫言﹐你這樣說也太傷本王的心了。本王做那麼多不就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可以
再度回到我身邊。」洛雲就很感傷地說道。
「王爺你錯了。」我就馬上望著他﹐就冷笑道:「你做那麼多﹐是為了你自己。」
洛雲聽見我那麼說﹐就憤怒地抓住我的手﹐我就有些驚慌地說:「你想干嘛?! 這裡
是皇宮﹐不是你的王府﹐你別忘記你是何等身份!」
「哼﹐多謝郡主提醒本王﹐我是何等身份。」洛雲就很用力地甩開我的手﹐然後就
說:「本王興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對你如此痴迷。」
「…」我就揉著自己的手腕﹐就不悅地同時﹐洛雲就說了句:「或許你還不知曉﹐本
王與你母親是同母異父的姐弟關係。」
‘等—!’這句話一出﹐我立即轉身震驚地看著他﹐然後洛雲便冷笑地望著我說:
「你很驚訝﹐對不對? 因為你母親絕口不提﹐是因為她是勝武王的女兒﹐而本王卻
是裕君王的兒子。同為一個母親﹐卻是身份天壤之別。」
我便慌亂地看著前方﹐就聽見他說:「若當初她知曉本王的身份﹐更認出你﹐興許會
更加努力地分開我們﹐興許會怕生事端﹐將你給殺了。」
「你那挑撥離間的手段越發厲害了﹐王爺。」我就立即冷笑地回答。
「你不信? 你不信你的母親會捨棄你們? 你好好回想一下﹐究竟是何人三番兩次要
致你與死地!」洛雲便故意繼續說道。
「你想蠱惑我?」我就轉身直視著他那雙紫眸﹐邊冷冷道。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你一開始便是我的﹐誰也奪不去。」洛雲說完就甩袖快步走
開時﹐我便立即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的背影﹐真正了解了一句話: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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