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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我見嘉月沒有多說話﹐便也安靜下來﹐就這樣一路上都是那麼安靜﹐安靜地
有些不尋常。
「言兒…」嘉月突然開口﹐打破沉默﹐我便轉頭看著她不說話﹐嘉月便又不說﹐只
是默默地看著我。
「母親﹐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女兒說?」我就輕聲地問。
嘉月似乎已經沒有那麼謹慎﹐就只是對我說了句:「回府後﹐去請柳道長與莫女婿到
書房找你爹跟我。」
「哦。」我便點頭回應。
原本以為會聽見她親口說她的身世﹐只是她沒說﹐我便也沒問。
或許跟洛雲說的一樣﹐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會隱瞞著我﹐或許連父親都不知曉吧。


東凡王府裡。
我帶著沉重地步伐走進庭院﹐這時候在庭院裡靠著軟榻看書卷的莫凡抬起頭看見我
失魂落魄地走進來﹐便立即放下書卷﹐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輕聲一喚:「夫人!」
「阿﹐莫凡你回來了。」我就回過神﹐就立即說道。
「嗯﹐回來一陣子了﹐聽說你隨岳母大人往宮裡探視﹐便在這裡看書等你。」莫凡
就溫柔地說著﹐然後發現我頭髮上有片葉子掉落﹐就伸出手撥去時﹐就問:「失魂落
魄的夫人﹐不似平日的你﹐是不是進宮時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我想說﹐但話到喉嚨硬生生咽下去﹐便隨意說:「沒事﹐只是路上有些累了。」

「竟然累了﹐不然就讓人給你準備沐浴更衣﹐早點休息吧。」莫凡就體貼地說著﹐
就準備轉身去找下人時﹐我便連忙拉住他的手﹐邊微笑地說:「我自己就可以了﹐對
了母親跟父親請您與柳道長到書房找他們﹐應該是有事要與你們商議吧。」
「嗯。那麼我去請柳道長一道過去。」莫凡說完就轉身走開時﹐我便邁步走上前幾
步﹐就聽見有人叫著我:「紫言!」
我回頭就看著朋美跑過來﹐就對我說:「我要去見那戲子。」
「哪個戲子?」我不解地問。
「就是上次在宮裡表演﹐那白老闆啊!」朋美就興衝衝地回答。
「哦…那你就去吧﹐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哥的。」我便一副要幫她保守秘密一樣地回
答。
朋美白了我一眼就馬上說:「拜託﹐我才不是要你替我守秘密﹐而是帶你去見那戲子。」

「干嘛帶我去見那戲子啊? 我之前已經見過他了!」我對於朋美的回答﹐也感到很矛
盾。
「哎呀﹐你就當陪我出去一次﹐行不?」朋美就立即說著﹐然後就拉著我快步走出去。

這時候在長廊上的智也看見我與朋美﹐一前一後地走開時﹐就忍不住叫:「哎…干嘛
走那麼快啊!!?」

迎賓客棧裡。
朋美拉著我走進客棧﹐立即問:「掌櫃﹐白老闆可在?」
「姑娘﹐要見白老闆的人可是天天都有﹐不過白老闆交代了﹐誰也不見。除非…」
那位掌櫃埋頭用算盤時邊道:「除非是東凡王府或是皇宮的人。」
朋美就一副帶我來就對的表情﹐就把一錠銀兩放在桌上就道了句:「掌櫃﹐快帶路吧﹐
我們就是東凡王府的人。」
然後撞了下我的手肘﹐我就心不甘願地拿出袖裡的腰牌﹐遞給那位掌櫃﹐他拿起來
看了正面果然上面刻著《東凡王府》﹐翻面時上面刻著《紫言》。

「哎呀﹐原來是紫言郡主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那掌櫃把腰牌遞還給
我時就一直說著﹐結果朋美馬上說:「你不要說那麼多﹐快帶我們去見白老闆。」
「呃…白老闆在后原吊嗓呢! 不好打擾。」那掌櫃連忙為難地說道。
「竟然如此﹐我們就回府吧。」我就立即說著﹐要拉她時﹐她又說:「不就後院﹐咱
們還進不去嗎?」
說完立馬拉著我﹐快步走進客棧裡﹐硬要走去後院﹐似乎沒有人攔得住她﹐她一手
一拍﹐那些人都被她的掌功打趴了﹐就很快穿越廚房就走到後院﹐果然看見那一身
素白衣袍的人﹐站立在井邊。
我們還沒有走過去﹐那人就立即轉身看著我們﹐淡道:「白某﹐參見郡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看見那掌櫃衝過來﹐就道歉說:「白老闆對不起﹐這小人也
無法攔下這位姑娘與郡主。」
「行了﹐白某知曉了。掌櫃就麻煩你準備幾樣好菜送上樓。」白小雪就平靜地說著﹐
然後又拱手禮貌道:「不知郡主可否願意與白某吃頓便飯。」
「好呀! 對吧﹐朋美!」我就應話﹐然後轉看著朋美似乎要讓她知道她給我惹來了什
麼東西﹐她就聳肩回應就聽見白小雪又說:「那麼請兩位﹐若不嫌棄就到舍下的廂房
去吧。」
「嗯﹐白老闆請!」我說完就擺開一隻手﹐看見他走越過我後﹐我就拉著朋美趕緊跟
隨上樓。

閣樓上的廂房﹐很舒適﹐但也不失高雅﹐而端坐在桌邊的白小雪一邊為我們倒茶﹐
邊看著小二把幾碟小菜與三個湯碗放下後就識趣地轉身離開。
「白某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郡主與朋美姑娘。」白小雪就舉起茶杯﹐就恭敬
道。
「白老闆無須客氣﹐本郡主也喝不得酒。」我就禮貌地端起茶杯﹐就喝了口﹐朋美
就立即想開口﹐白小雪似乎給予她一個眼色要她別開口。
朋美識趣地拿了筷子就很不客氣地吃著菜﹐白小雪又道:「今天白某不如就為郡主﹐
唱上一曲兒﹐郡主可否願意聽?」
「竟然白老闆想﹐就清唱一曲吧。」我便禮貌地回答﹐雖然聽不懂﹐但看在朋美急
著的模樣﹐就看著白小雪站起身﹐就轉身走向窗邊﹐便開始吟唱:『朱雀橋邊野草花
…烏衣巷口夕陽斜…』
朋美在一旁輕敲了幾下﹐他又拿起折扇輕吟唱:『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我聽著﹐似乎聽出些許端倪﹐就抬起頭﹐正好對視著白小雪的瞬間﹐我似乎明白了
什麼﹐就猛然站了起身。
我欲開口時﹐白小雪立即舉起手對我搖頭﹐然後就看見他抓起桌上的筷子﹐轉身就
飛射出窗外的瞬間﹐我便看見那站著對面屋頂的兩個人影被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筷子﹐
直插進額頭﹐一聲悶啃就聽見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瞬間﹐朋美立即站起身﹐就抓了
屋裡那長槍﹐往另一處的窗前一扔出去。
‘咻—唰!’正好刺中埋伏在樹梢的黑衣人﹐對方也是一樣悶啃了聲也掉下去﹐我便
立即站起身往她扔出武器的窗邊﹐就看著樓下有幾個人把被他們的暗器所傷的人都
抬走後﹐我便轉身時﹐白小雪就微笑地說:「郡主今日只是僥倖而已﹐奉勸郡主還是
小心一點﹐沒事兒就別往外跑。安全很重要。」
「嗯﹐我明白了前輩。」我很不安地點頭回應後﹐就看著朋美對我以口形說《蘭兒
跟著白老闆﹐沒事兒。》
「不要開口說謝謝。」白小雪態度很直接﹐似乎早就看穿我要干嘛﹐就馬上說﹐隨
即轉身走到桌邊說:「郡主﹐天色已晚﹐還是早點回府吧。」

「那麼﹐紫言就告辭了。」我便禮貌地說著﹐朋美就與我同步走出門口前﹐白小雪
又道了句:「不送了。」
我便還是對於莫凡這位神龍不見神尾的師傅不是很喜歡﹐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陰柔美
似女子的樣子﹐會一直讓我想起自己最恐懼的那個人﹐還是因為他高深莫測得讓人
摸不著頭緒。
或許這也就是為何我初次見到莫凡時﹐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而且揹負著很
多我看不見的秘密﹐所以也因為這特殊氣質﹐我被他所深深吸引﹐並且也是他拯救
了邊緣中幾乎要崩潰的我。

我跟朋美走出客棧後﹐朋美與我一路上都沒有交談﹐直到我突然開口說:「朋美﹐你
是不是早就知道蘭兒離開洛雲後就一直跟隨著那戲子啊?」
「嗯。」朋美便立即點頭回應。
「那麼﹐蘭兒現在真的沒事嗎?」我就立即停下腳步﹐轉身對她質問。
「她應該很好吧﹐更何況總比在洛雲那瘋子身邊好太多了。」朋美立即回答﹐只見
我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替蘭兒擔憂時﹐她又道:「哎呀﹐你想那麼多干嘛啊? 反正你
也不是不知曉那傢伙是怎麼對蘭兒的﹐蘭兒可以逃出來算好了。怕是還不逃出來就
像洛琴那冰山一樣﹐差點就死掉。」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就點頭回應﹐然後就邁步走了幾步﹐又不安地停下腳步就
說:「那麼竟然逃出來了﹐干嘛不來找莫凡跟我們呢?」
朋美這時候沒有回答﹐反而有點在避開我的眼神﹐我知道理由應該八九不離十﹐就
是因為我﹐我便也沒有再說話﹐就轉身走著。
「唉呀﹐你好了吧! 別一直這種表情﹐等你回府被你家那老狐貍知道了﹐肯定剝了
我可憐的樹皮了。」朋美連忙跟隨我的腳步時﹐就不忘對我說道。
「…」是啊。如果讓莫凡知道蘭兒離開洛雲後﹐那瞬間會不會讓莫凡沒有後顧之憂
馬上衝出去殺了洛雲解恨呢?! 如今連素素斗不知曉蘭兒離開洛家的事情﹐看來朋美
不只是單純帶我來見這位戲子那麼簡單﹐而是想讓我知道蘭兒離開洛雲的事﹐並且
要我穩住腳別再被洛雲的詭計所惑。
「還有﹐你知道赤烈喜歡洛琴的事情﹐已經不只是你還是我看見那麼簡單﹐想來蘭
兒會離開多半也是為了赤烈那無緣的傢伙。」朋美就跟隨我的腳步走著時﹐不忘提
起。
「你知道很多事情吧? 例如洛琴跟赤烈的事情!?」我就試探性地回問。
「那還有說! 如果說起洛琴那兇女人倒也是可憐﹐年紀小父母就相繼離世了﹐或許
就因為這樣她才會看起來那麼冷漠冷血吧。後來她抓了我﹐把我困在府裡時﹐某一
次的燈會時﹐她獨自一個人在池邊看著那高掛的明月一直嘆氣。那時候我還不知道
為什麼﹐不過後來蘭兒跟我簡單提了下﹐說赤烈剛遇到他們兄妹三人時﹐正好是赤
烈誤了兵部司郎之子的那期間﹐那也就是洛琴對月嘆氣的同一個時期。」朋美就立
即說道。
「想來﹐應該是那兵部司郎的兒子一定說了或做了什麼關於洛琴的事情﹐惹到年輕
又好勝的赤烈吧。」我就接下去說道。
「你好聰明。的確是﹐那傢伙在酒樓大言不慚地道:若比美貌﹐洛琴若願爬上君王床
自然聖祭司的位置就是她的。那時候洛琴剛任了那聖司局的聖祭司一職。所以呀﹐
隔壁桌原本喝酒的赤烈﹐什麼也不說就跟別人打架﹐還打傷了對方。」朋美就馬上
毫不遲疑地回答。
「所以父親找上了在荊州又相等人脈的莫凡幫忙﹐也讓莫凡跟赤烈結下了摯友的。」
我就立即說道。
「不過也說是緣﹐任那老狐貍也不會知曉自己會娶了東凡親王的掌上明珠成妻﹐還
真是一家親的。」朋美就馬上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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