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辰便一副了解地點頭回應﹐素素便接著說:「便跟翁老闆提及﹐翁老闆…也就是
思思的爹爹說什麼也不肯﹐直到有一天﹐思思高燒不退病了﹐才發現她是因為瞧見
了鬼魅﹐好不容易清風給她解除了那鬼魅的事情﹐翁老闆便信了我們的話﹐經常讓
我們帶著她去抓妖抓鬼。…呵﹐她就那幾個三角貓功夫﹐好機會都差點出事兒。」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說我是妖…」沈夜辰便立即小聲地呢喃道。
「沈少爺﹐我看你印堂發黑﹐身上有股妖邪之氣﹐這幾天你小心一點﹐可能會有不
乾淨地東西會纏身。」素素便立即說道。
「是﹐我知道了。」沈夜辰要站起身時﹐素素站起身後突然腳麻就說:「哎喲!」
「啊﹐柳夫人小心。」沈夜辰連忙扶著她時﹐素素在他不知曉時用手掌印上他的后
頸﹐隨即拿開時一道黃色佛印出現一瞬間又消失掉。
「多謝沈公子!」素素立即站穩後就聽見床邊的翁思思大喝:「臭妖精別跑﹐等我抓
你。」
瞬間又睡下﹐素素便與沈夜辰面面一笑後﹐立即走了出去。

走越過客房的朋美就看見沈夜辰立即說:「哇!?」
「你哇什麼啊!」素素便立即說著就喚來了個侍女送沈夜辰出去﹐便看見朋美一副打
量她的表情說:「喲。不吃素了嗎?」
「你少胡說八道﹐人家可是年少好青年﹐我才沒有你這種想法。」素素便立即說道。

「哎喲﹐我是哪種想法啊? 我就是沒見過除了你家柳清風以外的男子出入這府邸好
奇好奇嘛。」朋美便微笑地說著﹐素素便走到一旁時﹐朋美便說:「不過那小子樣貌
挺俊的嘛﹐說說看﹐我給你好引來。」
「你別胡說八道﹐要是引來我可不要。他身上有食心魔魘的氣息﹐不過很微弱。」
素素便立即說道。
「什麼? 不會是姓沈?」朋美便好奇地問。
「嗯﹐就是姓沈﹐我從生辰八字也算出他的命格為三煞﹐煞氣很不算重。可是不知
道為什麼他明明是三煞命格﹐卻擁父母雙親在旁?」素素便立即說道。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他那好爹爹干得好事!」朋美忽然大叫後說道。
「就算有再大本領也無能給命格…」素素微笑地說著﹐隨即突然望向她一副驚訝地
說:「除非﹐他拿了什麼去改了什麼。」
「會那麼做﹐肯定是要付出什麼代價的﹐不可能吧。」朋美便立即說道。
「不說了﹐我得趕緊回房給清風稍封信﹐要旭兒交給赤烈。」素素便立即轉身趕緊
走開﹐朋美便無奈地說:「唉﹐怎麼都這樣啊!」

另一座別院裡﹐重義風在廂房裡細心喂慧兒喝湯﹐邊不時為她擦汗﹐慧兒雖然身體
很虛弱卻依然面帶笑容﹐感覺很幸福的凝視著重義風時﹐突然響起自己的親生父母﹐
就立即黯然神傷。
「怎麼了?」重義風便看她突然很哀悲的神情﹐邊放下湯碗後便問。
「嗯…沒有﹐只是覺得義風你那麼好﹐我高攀了你。」慧兒便立即說。
「何來高攀? 是我高攀了你才對。」重義風便立即說著﹐然後就看著慧兒上前抱著
他﹐重義風就只是輕輕擁著她﹐一臉心疼。
【義風﹐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親生父母…你還會不會對我那麼好?】慧兒便難過地獨自
心想。
這時候準備踏進屋的我﹐便看見正相擁依偎著的重義風與慧兒﹐我便停止踏入屋的
腳步﹐看見那相擁的背影﹐我便連忙轉身走出去。

慢步走在庭院裡﹐我看著院裡所種滿的桃花樹﹐我便在一顆桃花樹前停下腳步。
伸出手輕撫著那紋路不一的樹幹﹐我便閉上眼睛的瞬間﹐耳邊宛如圍繞著那把令我
思念已舊的聲音。

『有難我來解決、有災我來扛﹐你只要無憂無慮地做我的娘子便是好。』
‘嘀—!’一滴清淚滑過臉頰﹐我便稍微抬起頭﹐看著那高掛在夜空中的明月﹐我便
暗嘆了聲:「原來…寂靜是這般景象?」

離開東凡王府﹐我又不知覺地走到碧綠湖畔﹐看著那白天是碧綠色的湖水﹐如今被
月光照得如墨綠色的湖水﹐就輕輕地停下腳步。
‘唰—!’
『我的娘子﹐世上沒有人可比的美麗娘子。』莫凡細心為我畫眉時的聲音。
『有難我來解決、有災我來扛﹐你只要無憂無慮地做我的娘子便是好。』他為了滑
胎的我而感性地說道。
‘唰—!’
我不免低頭看著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便感慨地心想著:【莫凡﹐你不許我輕言離世﹐
你卻狠下心腸將我拋棄﹐獨自離世﹐莫凡﹐難道我們今生今世再無緣份在相遇了嗎
? 沒有你﹐我根本沒有本事解開任何結…我連憶兒都保護不了﹐還能拿什麼去保護
慧兒。】
此時有腳步聲緩慢地靠近﹐而我便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如此月色景物。
突然有腳步聲停在我身後﹐我便立即站起身回頭的瞬間﹐本以為會看見沈明軒﹐當
剎那間我看見那身著灰色金邊的華麗衣袍的瑾君王﹐我便愣了下。
「嚇﹐紫言參見陛下。」我便連忙準備行禮時﹐瑾君王便微笑地說:「不必多禮。」

「多謝陛下。」我便立即退到一旁﹐只見瑾君王打開扇子幽幽地吟了首詩。
「碧綠湖水翠如雨﹑江水滔滔向東去﹑月灑銀光照入境﹑回眸一見思故情。」瑾君
王隨手果然就能夠來一首詩﹐我便回答:「陛下﹐紫言不太會…」
「反正就是贈與你的﹐你無須說什麼謝字。」瑾君王便微笑地回說。
「呵﹐多謝陛下…呃﹐是謝於贈詩。」我便立即微笑地說道。
「笑了笑果然還是朕認識的紫言﹐那個會對湖洲思故而暗自悲傷的人﹐很不是你。」
瑾君王便微笑地回說。
「陛下不待在宮裡﹐私自出宮不怕讓人發現嗎?」我便與他同步走著﹐邊好奇地問。

「你幾時瞧見過朕微服出宮不帶上幾個人呢?」瑾君王一邊搖晃著扇子﹐邊回答我。

我們走到不遠處便看見那隱身在樹林間的華麗馬車隊伍﹐前面還有幾名護衛﹐我便
發現其中一個便是赤旭﹐他見到我也似乎很意外。
我們同步走到馬車旁﹐瑾君王便立即說:「走吧﹐朕送你回去。」
「紫言雖貴為郡主﹐但與君王同輛馬車實在是予禮不違。」我便立即往後退時邊說
道。
「囉唆什麼﹐朕要你上馬車時要跟你說說憶兒的事情。」瑾君王便立即很不悅地說
道。
我聽見後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拒絕地便看著他踏上馬車後﹐回頭向我伸出手﹐我便尷
尬地把手疊上去﹐就這樣被他小心謹慎地扶進車廂裡。
馬車開始行駛離開時﹐此時黑暗處走出來的沈明軒便冷笑了下﹐隨即轉身又消失不
見。

馬車內﹐我端坐在一旁﹐只見一旁的瑞總管將濕汗巾遞給了瑾君王﹐他擦拭了雙手
後﹐便接過拿壺熱茶。
「嗯﹐朕猜想你心裡有很多不解與不滿吧?」瑾君王用手絹擦拭了嘴角後﹐便問。
「食君之碌﹐奉君之憂。」我便立即回答﹐然後又無奈地說:「的確﹐紫言剛開始知
道時﹐很驚訝也很痛心。可是想想若非如此﹐想必在過半個月﹐憶兒就要去殉葬。
或許這是陛下保下她的唯一途徑﹐但…紫言還是覺得論及倫理﹐實為不當。」
「哦? 你覺得不當? 那麼若是要顧忌倫理﹐憶兒就必需要去殉葬﹐這也沒有關係嗎
?」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雖然紫言不敢說自己可以為莫凡守節終生﹐但憶兒非紫言﹐她是皇家的媳婦兒﹐
是太子妃﹐自然一定要按照宮中規矩。」我便立即說道。
「如今她不也一樣是皇室媳婦兒﹐只是不從太子而是從於朕。朕貴為天子﹐自然不
會多虧待她﹐也不會委屈她。朕想過些日子﹐在封她為皇貴妃﹐順便堵上那幫迂腐
之輩的攸悠之口。」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陛下﹐遲早會有人發現憶兒的真實身份﹐與其如此﹐倒不如讓您給咱們東凡王府
一座靈牌﹐就刻著太子妃之位。至少讓我們承認她已經非東凡王府的人﹐也能安了
我父母的思念孫女的心情。」我便立即冷冷地回說。
「王紫言﹐你就那麼不能接受朕與憶兒的關係﹐非要逼著朕承認太子妃已沒﹐你才
滿意嗎?」瑾君王聽了我的請求﹐邊也有些不悅地說。
「…紫言只是覺得﹐與其到時被發現﹐還不如就斷了與東凡王府的關係。」我便毫
不動搖地說道。
「這件事情關係到憶兒﹐朕不會應了你的請求。」瑾君王便冷冷地說道。
「…紫言很清楚。所以﹐也希望陛下會善待那孩子﹐她…她不是那麼堅強的孩子。」
我便有些不捨地說道。
「嗯﹐朕知道了。你也不是那麼堅強的女人。」瑾君王便望著我﹐突然說著﹐我便
驚恐地抬起頭觸及到他的視線時﹐我便立即轉向別處避開他的注視﹐瑾君王便像看
到什麼看得入迷﹐便緩緩地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時﹐就靠近我耳邊說:「每一次看
見你﹐都覺得你不一樣﹐倘若當初朕初遇你時﹐你身邊沒有莫老闆﹐會不會可能朕
能成為你心裡的那個人。」
我便巧妙地閃開了點﹐然後就苦笑地說:「陛下說笑了﹐紫言不漂亮﹐也是個平凡女
子﹐陛下切莫再提及這種話了﹐尤其…不該再說了。」
此時馬車停下來後﹐我便匆忙地踏下馬車﹐然後就看見門口的重義風﹐我便轉身時
看見掀起帘子的瑾君王本來有話要說﹐但一看見重義風時也愣了下。
「重女婿﹐快上前﹐這位是瑾帝君。」我便連忙回頭對著重義風說道﹐重義風也似
乎明白我的用意﹐便上前拱手道:「草民﹐重義風參見陛下。」
「嗯﹐好了夜深了﹐你們快進府裡﹐來人啟程回宮。」瑾君王便冷冷地說著﹐隨即
放下帘子後就看見馬車啟程行駛離開後﹐赤旭便立即騎上馬背後就對我說:「姑姑我
先告辭。」
我便點頭回應﹐他便騎著馬匹快步走開。
「咱們進屋吧。」我便對重義風說著﹐就轉身步進府內。

永樂候府裡﹐站立在玉橋上的夏煜文﹐稍微抬起頭看著那高掛夜空的明月﹐低頭暗
嘆著。
若非當年自己功高立下連連戰功﹐若非當年自己不曾軟弱﹐若非當年自己不隱瞞自
己對孟和的愛與情…或許今天的局面也非如此複雜難解。
回頭看著自己獨影一個人﹐本該擁有的卻在二十幾年前就沒了﹐不該擁有的感情﹐
卻一再傷害了無辜的人。
若非當年﹐今朝此刻﹐或許他不會是獨影一人。
伸出手﹐撫著胸膛﹐感受著不屬於自己的心臟不斷跳動著。
「莫老闆﹐你或許覺得我是這世間上最卑鄙無恥的小人吧。奪了你的心臟﹐又奪擁
你的妻子﹐可你卻不知道﹐因為我的心早已屬於了他。而我卻必需在此糾結如何面
對過去的自己﹐與如今的自己。」夏煜文無奈地呢喃著。
此時掛坐在屋頂上的墨綠色衣袍男人﹐直視著那孤獨離開了的背影﹐便立即轉身消
失。

踏進房裡﹐夏煜文退下了小廝﹐就吹熄了燈火﹐稍微端坐在榻上﹐默默地凝望著月
光時﹐突然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他沒回頭﹐直視著前方。
肩上多了重量﹐夏煜文默默地讓那人輕靠著自己﹐或許那只是慰藉彼此的唯一途徑。


沁憶閣裡﹐只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瑾君王踏進來﹐原本準備就寢的王憶兒便立即上
前說:「陛下﹐您怎麼了?」
「嗯…憶兒﹐朕好想你。」瑾君王上前抱住她﹐邊說道。
「臣妾也才一天沒見您啊!」王憶兒便微笑地說著﹐邊擺手退下了那些宮婢與內侍們﹐
只見她邊扶著瑾君王踏進內殿。
瑾君王躺在床面上﹐呢喃著說:「紫…紫言…」
‘唰—等!’王憶兒頓時停下手裡的動作﹐就默默地看著閉著眼睛沉睡的瑾君王﹐悄
悄地握緊的雙手﹐稍微放開後﹐便立即若無其事地走到一旁掛好他的衣袍。
只見她不悅地立即走到一旁拿起斗篷﹐就快步走向一旁的暗閣輕推﹐便快步走進去
後暗閣門自動關上。

沿著暗道走著﹐就看見出口後就悄悄地出去時﹐意外地此暗道竟然通往宮外。
王憶兒踏步走著﹐似乎不驚察覺沒有人會發現她﹐就看見她快步走著﹐穿越一座竹
林後就看見一座隱蔽的小洞穴。
她便走過去﹐便踏進洞穴內﹐看見陣陣光芒便發現裡面站著一個人﹐她警惕了下﹐
便問:「你是誰?」
對方緩慢轉身後﹐她看見那戴著面具的人﹐驚訝了下。
「嚇…」王憶兒便立即往後退時﹐對方邁步走向她時﹐伸出手摸著面具﹐緩緩摘下
後﹐便發現是沈明軒邊鬆了口氣。
「娘娘怎麼了? 夜深人靜跑來此處﹐不怕被老皇帝知道?」沈明軒便立即微笑地說。

「他?」王憶兒便立即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後就不悅道:「他喝得大醉伶仃的回來﹐
口裡還唸著紫言。你說我還待得下去嗎?」
沈明軒先是一愣﹐隨即微笑地上前攀著她的雙肩﹐邊說:「怎麼了? 你還跟自己姑姑
吃起醋?」
「吃醋? 哼﹐壓根兒我姑姑根本不把別的男人放在眼裡。唯獨只對我那無緣又早逝
的姑丈存著眷戀﹐我想連夏候爺也未必得到她的心。」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哦…那莫凡真那麼了不起嗎?」沈明軒便立即微笑地輕靠著她﹐邊問。
「誰知道﹐我又不認識他。只是聽說他挺有本領﹐生前曾資助過老皇帝脫離太皇太
后的控制。」王憶兒乾脆把身子都靠向背後的沈明軒﹐邊說道。
「哦…就只是資助﹐看來你姑姑挺本事的﹐方才與陛下見面﹐就是說說話也能讓男
人為她神魂顛倒。娘娘﹐你可要多提防她了。」沈明軒就輕輕碎吻著她的脖子﹐邊
輕聲說著。
「嗯…要提防他們每一個人。」王憶兒便稍微睜開眼睛時﹐眼眸竟變回墨綠色﹐她
回頭親吻著沈明軒時﹐他便放肆地撫摸她﹐邊輕聲說:「只要有了孩子﹐那個老皇帝
絕對不可能離得開你。」
「我的好哥哥﹐那麼就看你有這本事嗎?」王憶兒便毫無廉恥地回說著﹐回頭稍微對
其嬌媚地一笑後﹐就被他整個抱起﹐就被安置在石床上時﹐聽見沈明軒靠近她耳邊﹐
輕聲說:「那麼憶兒寶貝﹐咱們就事不宜遲。」
只見她的斗篷被脫下丟棄在一旁後﹐隨即外衣也被脫下掉落在地上﹐就看見王憶兒
毫不猶豫地跨坐到沈明軒的身上﹐輕吻著他﹐隨即被他反壓過去時﹐沈明軒便俯下
身激情地吻著她。
細膩的呻吟聲伴隨那陣陣放肆的輕笑聲﹐王憶兒也正一步步地走向墮落與慾望之中。


東凡王府裡。
廂房裡﹐我便端坐在床邊﹐透過月光﹐拿起那條皮鞭﹐撫摸著﹐我邊不由自主地想
起與莫凡。
那個會在我最危急時刻﹐抽出皮鞭﹐勒索壞人的莫凡。
那個在我吃醋時﹐不忘調侃我的莫凡。
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避諱﹐旁若無人一樣的寵著我的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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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那麼告訴她﹐可她不聽說府裡好悶﹐若兒姐姐不需她碰刀。」夢君便微
笑地說道。
「是啊﹐對了﹐我想去求支籤﹐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我便立即說道。

寺廟裡。
跪在佛祖像前﹐我雙手合十誠心叩拜著﹐此時巧凌便上前幫忙我把東西擺在案上﹐
邊鞠躬參拜後就走過去拿了籤桶過來﹐只見我接過後便開始搖晃著籤桶﹐隨即看見
有籤支掉出來﹐便起身時放在案上。
我便走過去﹐交給一旁解籤詩的老伯﹐老伯看了看便問:「是問什麼?」
「問人。」我便立即說道。
「此籤為:故人相思愁更愁﹐撥開雲霧見月明。若是問人﹐那麼可能會遇到很久不見
的人﹐興許是親人或是至友。」解籤的老伯便微笑地回答。
我便微笑了下﹐遞給他一些碎銀子後﹐就站起身﹐巧凌習慣性地上前來攙扶著我﹐
並問:「夫人方才問的是何人?」
「興許真的會遇到故人﹐我也不確定﹐所以還望你們幫忙提點些。」我邊跨步走出
來﹐邊微笑地說道。
「要我們提點什麼? 我不解。」巧凌便立即說道﹐我只是微笑地回應。
我們走下階梯時﹐我便看見那身著華麗架裟的佛皇出現﹐他就站在馬車旁與夢君說
話。
我便若無其事地快步走著﹐就走到馬車旁﹐他便回頭看見我微笑地鞠躬說:「阿彌陀
佛!」
「好久不見了﹐佛皇大師。」我便微笑地說道。
「的確﹐上次見面興許也是在您昏倒前一刻。」佛皇毫不留情地說道﹐夢君跟巧凌
也停頓了下。
我平淡一笑﹐邊說:「上次讓您見笑了﹐若有時間咱們下次會一起來﹐再與您續續舊。」

「帶上候爺吧﹐他與吾很多話題可聊。」佛皇便連忙說道。
夢君聽見一直看見我沒有多少反應﹐便要說話時﹐我便點頭回答:「好﹐我會跟候爺
提一提。」
「呃﹐對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巧凌便連忙對我說道。
「那麼我們先告辭了。」夢君連忙替我說道﹐便立即扶著巧凌上馬車後﹐就在我踏
上蹬子時﹐我便回頭對佛皇說:「希望下次見面﹐你可以告訴我莫凡的事情。」
「一定。」佛皇便恭敬地說道﹐我便彎腰坐好後﹐只見車伕把馬車緩慢行駛著。
夢君看見了我如此哀傷的表情﹐便也想問問題﹐但卻還是忍住不問。
「對了﹐你們送我到重府﹐我想去見見慧兒。」我便立即說道。
「正巧﹐我們也打算去見慧兒小姐。」巧凌連忙搶話說道﹐夢君沒有意見地沉默著﹐
我似乎開始懷疑這偶遇不會就是他刻意安排的﹐而且看夢君一副似乎有話要與我說
的模樣﹐可能要等機會獨處才能開口問了。

重府裡。
重義風看著好不容易入眠的慧兒﹐便有些疲累地走到桌前收拾著﹐只見順子帶領著
我們進屋後﹐他便連忙放下東西﹐就上前原本要向我行禮的﹐我卻搖手不肯。
「順子﹐把東西拿出去順便沏壺茶進來。」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是﹐老闆。」順子把托盤拿出去後﹐只見我立即走過去床邊﹐看見慧兒那張有些
憔悴的臉龐﹐邊無奈的嘆了氣﹐邊撫摸她的劉海。
「早上剛醒來一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把劍嚇壞了﹐一直說看見血。」重義風
便說道。


我便站起身走到一旁看見掛在一起的那對寶劍﹐我便說:「把劍移走﹐或是收在劍盒
裡。儘量別讓她看見。」
「知道了。」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庭院裡﹐我看著前方﹐無奈地嘆氣著﹐此時沈夢君便走到我身後﹐邊問:「離開候府
後﹐您有何打算?」
「…我從來都不曾為自己做打算。」我便轉身回頭看著他﹐苦笑地說道。
「那把劍的來歷﹐你們知道嗎?」沈夢君便立即說道。
「聽說是斬妖劍。」我便對他說道﹐看見他有些懷疑我的話﹐我便連忙說:「唉﹐事
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你們夫妻倆也要多提防你們家裡的事情。」
「你覺得我們應該提防誰?」沈夢君便立即說道。
「…我不知道﹐只是巧凌身懷六甲身為丈夫你要多照顧她。」我便立即解釋說。
「紫言夫人…」沈夢君便立即望著我﹐突然接著說:「總覺得您在隱瞞些什麼﹐您就
這麼不信任夢君嗎?」
‘等—!’沈夢君的話讓我震撼了下﹐我不露一絲慌張﹐便平淡的微笑說:「只是稍
微提醒﹐並未隱瞞。大公子應該知道的﹐我只是出於關心。」
「若是出於關心﹐那麼夫人大可回來。可是您卻在失蹤後一直不肯回來﹐您這樣做
會讓我懷疑您在害怕我們府裡的人﹐那人會是誰? 」沈夢君便立即說道﹐我不回答
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假裝鎮定自若﹐隨即便聽見沈夢君說了句:「那人是誰? 候爺
? 還是我爹?」
‘等—!’我便立即稍微震了下﹐然後便立即說道:「夢君﹐你別胡思亂想了。你說
什麼﹐我只是想念家人﹐才回東凡王府。跟任何的人有關係?」
「…」沈夢君便直視著我﹐我便有些心虛地看向別處﹐此時從屋裡走出來的巧凌便
快步走到我們面前﹐邊說:「夫人﹐慧兒小姐已經醒了!」
「那麼好吧﹐你們就先回去吧﹐我會留下來看看她。」我便立即說著﹐然後就轉身
走向屋時﹐沈夢君直視著那走遠的背影遲遲﹐然後就帶著巧凌走開。

屋裡﹐看著倚靠著床邊的慧兒﹐我便快步走過去﹐邊說:「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吧?」

「娘! 我覺得好累﹐整個人都很恐慌中。」慧兒有氣無力地說著﹐我便無奈地撫摸
著她憔悴的臉龐﹐邊回頭對重義風說:「你去收拾一下﹐你們隨我回東凡王府﹐至少
有人可以照顧一下慧兒。」
「嗯﹐我去準備。」重義風說完便立即轉身去收拾包袱﹐我便扶起慧兒時﹐便說:
「你們陪娘回東凡王府住﹐外公跟兩位外婆都很擔心你。」
「嗯。」慧兒便點頭後﹐就在我們的攙扶之下走了出去。

春香樓內﹐只見滿桌的美味佳餚﹐翁思思立即用筷子夾了塊燒肉﹐就滿足的說:「師
娘﹐太好吃了~」
「傻瓜﹐就只是盤燒肉有你說的那麼好吃嗎?」素素便微笑地說道。
「嗯﹐超好吃的。您都不知道﹐我為了尋你跟師父可是找了好久﹐路上也把盤纏用
盡了。本來想說不可能找到你們了﹐沒想到那麼巧﹐我昏睡在的門口竟然是東凡王
府。」翁思思邊傻笑地說道。
「對了﹐你沒說你來找我們干嘛啊?」素素便為她夾了鴨腿﹐就問。
「都我爹不好﹐說什麼要找人入贅咱們翁府。還說什麼要找人來好好壓制我﹐我一
氣就說要來找你們﹐我還把珠釵那些變賣了﹐反正我都用不著那些姑娘家的東西。」
翁思思便啃了口鴨腿後﹐邊說道。
「丫頭﹐你就這麼跑出來﹐你爹可是會很擔心的。」素素聽了也連忙說道。
「哼﹐才不會呢。其實我早就知道我爹怨我出世就害死我娘。」翁思思便不理會地
繼續說道。
這時候從茶樓外走進來的沈夜辰看見那坐在桌前啃著鴨腿的少女﹐便快步走過去。


「翁姑娘!」
翁思思轉頭就看見那拱手彎腰的少年﹐立即站起身﹐素素便立即默默地打量了對方。

「嗯…哎﹐怎麼是你啊!」翁思思便立即放下鴨腿﹐便立即拍了下那少年的肩膀﹐就
興奮地說道。
「啊…是﹐您也那麼巧在這裡吃飯?」沈夜辰似乎有些不習慣女生竟然會如此粗魯﹐
便立即苦笑地回答。
「哎﹐對了。」翁思思立即從懷裡拿出一塊白色玉佩﹐遞給他﹐邊道:「還給你吧﹐
我沒當掉﹐就當我倒霉吧。」
「不行﹐姑娘的鏡子是被我們弄破的﹐利索當然應該由我們賠﹐只是我沒法拿出太
多銀子﹐您就拿去吧。」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思思﹐這位是…」素素見狀趕緊站起身﹐恭敬地問。
「師娘﹐他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及那府上有妖怪的少爺啊!」翁思思似乎不在乎的立即
大庭廣眾地說著。
沈夜辰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時﹐素素立即繞出來﹐在他面前微笑地說:「在下夫姓柳﹐
我們家思思受您接濟了﹐我很感謝你。」
「柳夫人別客氣﹐在下也只是想賠償翁姑娘的損失﹐沒有多大幫助她。」沈夜辰便
連忙禮貌地回答。
「你是夏候爺的外孫吧﹐我們曾見過一次面﹐對不對?」素素便立即微笑地說道。
「您是…」沈夜辰便立即說﹐素素便微笑地回答:「我嫂嫂是紫言郡主﹐我哥哥姓莫。」

「原來是紫言夫人的…呃呵﹐咱們還真算一家人。」沈夜辰算了下﹐突然很尷尬的
回答。
「一家人? 不對啊﹐師娘﹐你們跟他們家是親戚怎麼沒瞧見你們往來啊?」翁思思便
不解地問。
「丫頭別胡說。」素素便連忙制止她的話﹐然後尷尬的說:「對了﹐咱們一桌好菜﹐
要不嫌棄﹐不如咱們一起用餐吧。」
「啊﹐這樣會不會打擾你們。」沈夜辰便有些不安地問﹐順勢突然被人往下一拉﹐
就坐了下來﹐然後就看見身邊座位的翁思思便豪邁地說:「哎呀﹐說那麼多飯菜都涼
了﹐小二﹐再來盤蔥爆魷魚絲跟一壺尚好的女兒紅。」
「哎﹐來囉。」只見小二端來了一壺水酒﹐便立即轉身走開﹐就看見翁思思為他倒
酒時﹐沈夜辰很擔憂地說:「翁姑娘﹐在下不太能喝酒。」
「啊? 什麼鬼話連篇啊﹐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喝上幾罈酒才算是個男人﹐來﹐乾!」
翁思思便立即說著﹐就豪邁地喝下自己的那杯酒。
沈夜辰很無奈地喝了一口﹐被辣嗆著猛咳嗽﹐然後素素連忙讓人拿了杯茶給他﹐那
一餐可說是讓沈夜辰見識到了荊州少女的好酒量與好食量。

東凡王府裡。
沈夜辰背著喝醉的翁思思到客房後﹐素素便連忙接過侍女遞給她的水盆﹐邊放下後﹐
被安置在床上的翁思思擦拭一下臉龐﹐就無奈地嘆了口氣。
「抱歉﹐我家徒兒就愛這樣﹐您別介意。」素素連忙倒了杯茶給他﹐邊道歉。
「沒關係…」沈夜辰便也趕緊回應後接過那杯熱茶。
「沈公子的生辰八字為何?」素素便立即說。
「呃﹐幻三十年﹐七月初九。」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那麼巧﹐思思也是七月初九。跟你是同一年哦。」素素便立即說道。
「呵…是挺巧的。」沈夜辰便立即說道﹐素素便接著說:「你別看思思一副挺能的樣
子﹐其實她小時候也挺可憐的﹐年紀小小就沒了娘﹐她要一個人面對終日喝酒度日
的爹﹐那時候我跟我夫婿看見她的時候﹐她一個小女孩替爹到酒館子買酒﹐我夫婿
便說此孩子身上有股不凡氣息﹐是習道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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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拉到旁邊的朋美便很疑惑地問:「干嘛不去屋裡說?」
「…憶兒回宮了。」我便簡短地說道。
「她回宮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朋美便好奇地問。
「前些日子﹐你可知她以什麼身份回去的嗎?」我便立即回頭問。
「不是以太子妃嗎?」朋美便不解地說﹐我便無力地搖頭說:「她…她是以沈明軒的
妹妹身份回去。」
「什麼? 天呀﹐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啊! 」朋美便立即說道。
「我懷疑﹐她被名利所惑﹐如今跟沈明軒勾結起來。日後咱們日子肯定不會那麼好
過了。」我便立即回答。
「不對啊﹐她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對娘家做出什麼事情吧?」朋美便立即問。
「很難說﹐你說過食心魔魘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容易迷惑人心。今天一見﹐我便確定
了我的擔憂成真了﹐她…已經不是我們敬兒最疼的女兒了。她…寧可放棄這貴族身
份﹐也要成為那個人身邊的女人。」我便很難過地說道。
「你就為這事兒哭紅了眼睛嗎?」朋美聽我那麼說﹐便立即問。
「還有﹐我懷疑…敬兒還活著。」我便立即轉身對著她說。
「你懷疑? 你怎麼懷疑起來了?」朋美便立即說道。
「我不知道﹐我被沈明軒虜走的日子裡﹐我過得生不如死﹐後來我一怒撞傷了自己﹐
昏迷時﹐我進入夢境瞧見了莫凡﹐他告訴我敬兒沒死﹐要我千萬不可以輕易放棄自
己。我醒來時也以為自己眼瞎了﹐再也看不見了﹐憂鬱了一陣子﹐如今想起這事﹐
我更覺得肯定其中有問題。」我便連忙解釋著說。
「那麼你的意思是﹐莫凡在夢中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嗎?」朋美有些驚訝地說
道﹐而此時一旁角落走過來的艷艷聽見了這樣的對話也停下腳步﹐仔細聽著。
「我很矛盾﹐我很怕是我們猜錯。可是如果莫凡託夢說的事﹐非虛假﹐那麼我希望
可以讓素素去通知一下柳清風要他跟赤烈找仔細點。」我便立即說道。
「唉﹐跟素素說說也好﹐等兒我去找找她。」朋美便立即說道。
「對了﹐別忘了千萬別把琴貴妃就是憶兒的事情說出來﹐我想暫時別讓我父母他們
知道。」我便連忙就拉著她說道。
「行了﹐我知道怎麼做的﹐不過就是你要如何處理啊? 現在憶兒被食心魔魘迷走了
心智﹐你要如何處治這情況?」朋美便擔憂地看著我﹐邊說道。
「唉﹐我不知道。我只覺得現在身心疲勞﹐可是事情又接二連三的過來。」我便無
奈地說道。
「好了﹐你也別想太多了﹐對了﹐那丫頭說自己姓翁﹐我覺得她身上有股很不一樣
的氣息。」朋美便立即說道。
「什麼氣息?」我便立即好奇地問。
「有點兒像旭兒一樣﹐就那氣息在仙與妖之間﹐我懷疑她也可能是凡人與妖物的孩
子。」朋美便立即說道。
「怎麼可能﹐她看起來除了些怪脾氣﹐就只是多了尋常女孩兒沒有的大智若愚啊。」
我便立即說道。
「不對﹐眉宇間像極了一個人…可就是想不起來像誰…總之你先過去瞧瞧那大胃王﹐
我去替你跟素素說去。」朋美就很懷疑地說著﹐然後就連忙說著﹐然後就快步走開
前﹐我就稍微轉身﹐發現柱子旁快速走開的背影﹐我認得她腰間的蝴蝶玉佩﹐便也
不去說破。

客房裡﹐站立在一旁的侍女看著桌上那滿滿的點心都被眼前的翁思思吃光﹐翁思思
還一副很滿足地微笑了下。
我踏進屋就聽見侍女連忙說:「參見郡主!」
「嗯。」我稍微回頭就看見圓桌前的狼藉﹐便快步走過去﹐看見翁思思不忌諱地打
膈。
「哎﹐你回來了?」翁思思便立即站起身對我說道。

我便看了看桌上的滿桌空盤與碟子就問:「這些…」
「我吃完了﹐抱歉我有些餓壞了。」翁思思連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邊回答。
我連忙從袖子裡拿出手絹遞給她﹐她便靦腆一笑後接過﹐隨即擦拭了一番﹐就要交
回給我時﹐我便搖頭就說:「給你吧﹐記住女子吃完點心別打膈﹐也別用袖子擦嘴﹐
用手絹吧。」
「可我已經習慣了。」翁思思便立即回答。
「習慣可以改的。」我便微笑地回說。
「嘻嘻也對。」翁思思便立即傻笑地回應我。
「我看你一個女孩家﹐帶著包袱與桃木劍﹐莫非你是道家中人?」我便立即好奇地問。

「夫人好眼光﹐小女子正是習道中人。」翁思思便立即愉快地回答。
「你師從何處?」我便立即問。
「師傅道號虛清。」翁思思辯立即回說。
「虛清…虛清…你師傅是不是叫柳清風?」我便立即微笑地問﹐翁思思連忙點頭回應﹐
我便安心的說:「你來此﹐是不是要找你家師母?」
「夫人認識我師母?」翁思思便立即說道。
突然此時聽見朋美的聲音漸漸地靠近﹐我便回頭看著正準備進屋的朋美對著身旁的
人說道:「你一個人去找青青勝算不高吧。」
「可是不去﹐就找不到我師傅。」素素一踏進屋後說道﹐果然翁思思看見了她立即
大喊:「啊﹐師母!!」
素素立即轉身看見我身邊的翁思思也驚訝了下﹐立即說:「思思? 你怎麼也在這裡?」

「師母!師母! 我好想你啊﹐你們一離開荊州就無消息﹐我這次可是瞞著我爹跑出來
的。」翁思思便很難過地說道。
我跟朋美便同時互相對看了下﹐隨即便聽見一旁傳來嬰兒的哭聲﹐我便立即奪門而
出。

快步走到庭院裡﹐就看見搖床上的小忠兒﹐卻不見其母艷艷﹐我便立即喚來了一位
侍女問:「王妃呢?」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見王妃從後門離開﹐身上好像背著包袱之類的。」侍女的
回答﹐讓我很驚訝﹐我便立即對朋美說:「去馬房!」
跑到馬房看了看﹐果然敬兒的駿馬失蹤了﹐我便立即對著一旁的馬廝說:「把馬匹交
給我跟智夫人﹐快!」

郊外這邊﹐馬蹄聲不斷地起伏著﹐騎著馬匹的艷艷直視著前方耳邊不斷回響起之前
紫言與朋美的對話。
‘唰—!’
『我懷疑…敬兒還活著。』
『你懷疑? 你怎麼懷疑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被沈明軒虜走的日子裡﹐我過得生不如死﹐後來我一怒撞傷了自己﹐
昏迷時﹐我進入夢境瞧見了莫凡﹐他告訴我敬兒沒死﹐要我千萬不可以輕易放棄自
己。我醒來時也以為自己眼瞎了﹐再也看不見了﹐憂鬱了一陣子﹐如今想起這事﹐
我更覺得肯定其中有問題。』
‘唰—!’
【王爺沒死﹐對王爺不可能會死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了什麼…】艷艷邊騎著
馬匹邊心想著。
此時身後也傳來三匹馬兒的蹄聲﹐此時便看見素素為首的灰色駿馬立即奔馳過去﹐
邊大喝:「王妃﹐您別亂來﹐快回來!」
「她不理我們﹐她是瘋了嗎?」朋美騎著黑色駿馬便說道。

我立即快馬加鞭﹐催促我身下騎著的白色馬匹趕緊奔馳過去﹐就靠近艷艷的馬匹時
我便回頭對她大喊:「艷艷﹐停下來﹐我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的。」
「艷艷!! 你快回來!!」朋美便立即大喊道﹐素素見狀知道艷艷已經不顧一切了﹐便
立即跳出馬背﹐就這樣跨飛過去的瞬間﹐艷艷見狀立即反手朝她射出許多根銀針﹐
素素立即轉身閃避開﹐腳踏過一旁的樹幹﹐沿路飛過去﹐就一腳踢了艷艷所程騎的
馬匹﹐只見馬匹受到驚嚇﹐瞬間抬起前蹄﹐艷艷來不及閃避開﹐眼見整個情勢非常
危急時﹐突然有人飛過來接著快要跌落地面的艷艷﹐平安將她安穩著地。
我們便連忙拉住韁繩後﹐馬匹立即停下來﹐而素素也立即漂亮落地﹐便看見來者竟
然是赤旭。
「旭兒!」我們立即跳下馬背後﹐我便立即上前說:「艷艷﹐你怎麼樣了?」
「你們攔著我干嘛﹐我要去找王爺!」艷艷顯然似乎激動﹐邊回問我們。
此時赤旭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便說:「請素素姑姑看看﹐這封是姑丈託人帶回來的。」

素素連忙接過那封信便打開閱讀一番後便說:「清風說找到王敬﹐但正在探查中﹐要
我們稍安毋躁﹐要我帶思思去尋克制食心魔魘的人﹐然後說過幾天赤烈會回來﹐到
時由他帶著王妃過去玄邏島。」
「玄邏島? 怎麼不是玄武州?」我便立即不解地問。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玄武皇朝最後一個君王早前與玄邏島主有婚約﹐後來玄武皇
朝被滅﹐她便逃到玄邏島。」艷艷便突然很直接地說道﹐我便似乎知曉了些什麼﹐
我便對他們說:「竟然如此﹐咱們回府在好好商議。」
「啊﹐王爺的馬…」艷艷立即轉身時﹐只見朋美吹了一個口哨﹐一匹深褐色的馬匹
奔馳向我們﹐隨後在艷艷面前慢了下來﹐然後似乎心靈相通一樣的把頭稍微靠近艷
艷。
「這馬以前就跑了幾次﹐後來朋美不知為何一個口哨這馬就會乖乖回來的。」我便
立即回答。
「追風…」艷艷撫摸著那匹馬時﹐整個人也平靜許多。
「對了﹐我們一堆人在這裡﹐忠兒呢?」朋美大悟地問﹐我便連忙轉身﹐素素便微笑
地說:「別忘了我家那徒弟。」

東凡王府庭院裡。
只見翁思思拿著搖鈴在搖床前拼命甩寶說:「天鈴呀一個鈴﹐地鈴呀呀一個鈴…鈴鈴
啷個啷。」
「嘻呵呵…」搖床上的小嬰兒笑得合不攏嘴﹐翁思思便放下搖鈴﹐就抱起那不太苦
鬧的小孩﹐就微微地說:「小鬼﹐姐姐我娘親也跑掉了﹐你聽說很難搞…不過看你那
麼喜歡搖鈴﹐就給你搖搖看。」
把搖鈴拿給小嬰兒玩﹐然後就看見一旁有位侍女走過來﹐便說:「翁姑娘﹐夫人們讓
我來帶孩子去喝奶的。」
‘唰—!’瞬間翁思思直視著眼前的侍女﹐然後看見侍女也似乎有些警惕她的同時﹐
翁思思便轉身不理會地說:「小鬼﹐我們再玩一玩!」
‘鈴鈴…’瞬間嬰兒手裡的搖鈴開始搖晃著﹐那位侍女便捂著耳邊﹐有些痛苦地順
勢怒視了下﹐眼眸轉為紅色﹐看著她快要觸碰到翁思思前﹐翁思思立即轉身手搖著
搖鈴直接對著她﹐順勢便說:「天鈴鈴地鈴鈴﹐太上老君速速如利令!」
‘碰—!’瞬間天空打下來一道雷﹐就這樣擊在侍女面前﹐翁思思立即設下結界躲入
結界內﹐並且直視著對方欲靠近卻害怕那結界外緣的雷電。
『可惡﹐竟然敢阻我的好事。』侍女臉色蒼白﹐樣貌猙獰地說著﹐聲音也不似女子
而是男子的嗓音說著話。
「大叔﹐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執著個屁。」翁思思立即把小嬰兒放入搖床裡﹐邊說
道。
『哼﹐就算死了﹐意念也足夠讓我修練為人形。』對方依然很不悅地說道。

「嘖嘖﹐本想說大叔你本質應該不壞吧﹐可惜啊…」翁思思便立即說著﹐然後就看
見對方怒視她問:『可惜什麼!』
「我師母就在你後面!」翁思思忽然冷笑後說道﹐瞬間回頭看見素素從屋頂跳下來﹐
順勢抽出寶劍﹐攻擊過去﹐對方立即跳躍閃躲﹐不時與她對鬥。
「忠兒!」隨即趕進來的艷艷立即奔跑過去﹐我們也連忙過去﹐我便看見那個侍女打
扮的人正與素素打鬥著﹐似乎有些眼熟。
「你娘回來囉。」翁思思解開結界後﹐快步走過去交給艷艷懷裡的嬰兒﹐便說:「師
母﹐我來幫忙!」
「桃花劍出!」翁思思唸道﹐只見屋裡飛出來一把桃木劍﹐翁思思快步接住瞬間翻個
跟斗跳躍過去後﹐兩人合力對付著對方時﹐我便看見對方耳後的紅痔﹐我便似乎眼
前閃過那戴著紅鐵面的冷酷男子的身影。
「孟和?」我立即奔跑過去﹐然後朋美立即護著艷艷母子快速離開。
『你們沒有資格給我打﹐你們加起來只夠我玩一玩。』那個人冷笑地說道。
此時我便奔跑到院子旁﹐就立即大喊:「孟和! 你如果要對付我﹐直接對我來!」
素素立即望向對方﹐直接對方冷漠地回頭看著我﹐便揚起嘴角大笑:「哈哈哈﹐你果
然認出我! 算了﹐今天我累了。暫且饒了你們的命!」
說完就轉身消失不見﹐素素立即快步走到我面前便問:「嫂嫂﹐你怎麼會…」
「師母那傢伙明明是靈體﹐怎麼可能到處亂跑?」翁思思收回桃木劍邊問。
「靈體分很多種﹐那種便是厲鬼靈修練成精。」素素便不高興地說著﹐然後就看著
我神情有些恍惚便關切地問:「嫂嫂﹐你需要我開道符咒給你嗎?」
「不用了﹐你們師徒倆難得相聚﹐我叫人去安排一桌﹐你們倆好好吃一吃﹐我打算
去重府看一看。」我便立即說道。
「嗯﹐不過你帶上個人吧﹐我不放心。」素素便立即說道。
「不用了﹐我想以後一些路要自己走下去﹐我一個人就可以。」我便說著﹐就轉身
走開時﹐翁思思便看了看素素就覺得不解。

大街道上﹐我慢步走著﹐就聽見周遭的吵雜聲﹐我便無奈地勉強自己一步一步地走
下去。
我便在一間店鋪前停下腳步﹐看著店鋪裡擺設的飾品﹐突然想起莫凡曾在多年前那
一場雨中﹐悄悄地走進了我的心房裡﹐看著裡面那琉璃瓶﹐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位夫人﹐這可是玄武的特制琉璃瓶﹐您要不要進來看看?」店鋪內走出來一位美
麗的老闆娘﹐著實有些眼熟﹐但確實我們從未見過﹐我便踏進店鋪裡。
看著那些色彩繽紛的琉璃水晶飾品﹐我便忍不住看了看那玻璃櫥擺設的飾品。
「這些都是我特意從玄武帶回來的。」那位老闆娘又開口說道。
「老闆﹐這小狐貍可以賣給我嗎?」我便指著其中一個小巧可愛的狐貍飾品﹐邊說道。

「好啊。」那位老闆娘便立即微笑了下﹐隨即吩咐了夥計幫忙把那小琉璃狐貍包起
來後﹐我便拿出些銀兩給她﹐結果那包好的錦盒﹐那位老闆娘便說:「這裡有瓶花露
水﹐是特意給買我們飾品的客人的。」
「老闆﹐你真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下次我來再跟你買。」我便微笑地說道。
「我叫卡娜﹐是玄武族人。」她便微笑地說道。
「卡娜?」為什麼覺得好熟悉的名字﹐隨即此時夢君帶著巧凌經過﹐巧凌便說:「那
不是夫人嗎? 夫人!」
我便立即回頭看見他們倆﹐我便上前走過去﹐而夢君直視著店鋪裡的老闆娘後﹐便
立即跟隨巧凌走到我面前。
「夫人﹐那麼巧﹐您是不是要去哪裡? 我們正巧出來逛一逛﹐不如一起吧?」巧凌便
立即說道。
「懷了孩子就別到處跑﹐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我便微笑地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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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嘖﹐算了吃吧。找不到師母﹐又找不到師傅﹐算了﹐吃吧。」女子便無奈地啃
著酸掉的乾糧﹐此時突然有影子出現﹐她抬起頭看見是剛剛那府裡的那位少爺﹐她
便站起來邊問:「要干嘛?」
「這裡有些乾糧跟一壺水。給!」沈夜辰便把東西推到她面前﹐她仔細看了看自己手
裡那酸掉的乾糧與對方送來的新乾糧與水壺。
「干嘛﹐打算就這樣賠我鏡子的錢嗎? 我告訴你﹐東西我收下﹐但我的鏡子開可是
非常稀少的。」女子就把酸掉的乾糧丟在一旁﹐就看見一旁的野狗把乾糧叼走。
「你放心﹐不過我身上沒多少錢。」沈夜辰便立即說道﹐隨即他撫摸了腰間看見自
己的玉佩就拔下來﹐遞給她時邊說:「這是我的玉佩﹐當掉也能換些錢﹐雖然不可能
把你的鏡子帶回來了﹐可是至少你不會再挨餓了。」
女子接過玉佩就看了看他﹐便冷笑的問:「妖魔鬼怪﹐你干嘛對我那麼好?」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可能能夠幫助我﹐所以想幫忙你。」沈夜辰便很有禮貌的回
答﹐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不要叫我妖魔鬼怪﹐我叫沈夜辰。」
「切﹐妖魔鬼怪也跟人家搞個凡人的名字干嘛!」她便很不客氣的說道。
「那麼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要如何稱呼你?」沈夜辰便立即問。
「問名為何? 問我道號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她便冷態度的回答﹐就蹲下來開始吃
著他送來的乾糧﹐沈夢辰覺得自己自討沒趣便打算轉身走開時﹐女子便突然沒來由
地說:「翁思思。」
「啊?」沈夜辰驚訝的轉身看著她﹐她便繼續吃著東西不理他﹐沈夜辰打開雨傘跨步
走出去﹐就這樣的夜裡﹐他遇到了不平凡的少女。

永樂候府裡。
沉睡的我﹐一直陷入夢境中。
‘唰—!’
我夢見自己在一座大殿前﹐看著那身穿皇金色的衣裳﹐拖著長裙襬的女子﹐緩慢地
走進大殿之時﹐群臣便跪地迎接﹐她梳起馬尾﹐戴著髮冠時﹐一個金制髮簪插上髮
髻上。
踏上階梯﹐走向那個寶座前﹐她眼神中沒有猶豫﹐直接坐上去的同時﹐便聽見高台
下的群臣們恭敬地說:『女皇陛下萬歲!』
『朕﹐今日成為了幻國君王﹐日後將會讓百姓們安定度日﹐邦國之間無分戰爭端。

眾卿家可有異議?』她便嚴肅地說道。
『臣等無異議﹐臣等將盡心為女皇陛下辦事。』群臣們便恭敬地回答。
‘唰—!’此時畫面又跳到某一座宮殿裡﹐我回頭看見有個人影依偎在某個人的懷抱
裡﹐她嬌媚一笑﹐輕指一捏起葡萄就含著送到對方嘴裡﹐然後肆無忌憚地親吻著﹐
突然她眼神一轉﹐望向我﹐瞬間整個空間又變成黑暗。
『吾是你﹑你是吾。』突然一把聲音出現﹐我驚慌的轉身﹐便看見那女子美麗地容
貌﹐宛如我﹐我退後一步﹐猛然轉身便看見那身著皇袍的女皇站立在我面前。
突然看見西面站立在我另一個時空的外婆﹐正微笑的看著我說:『外婆的小紫言﹐不
要害怕任何困難。』
我又轉身看見站立在我南面位置的蘭兒﹐便幽幽地凝望著我說:『都是因為嫂嫂﹐害
得我生時不快樂﹐死後更痛苦﹐都是你。』
「不…不…」我驚恐地試圖逃避著她們﹐瞬間似乎踩空一樣﹐跳下去:「啊!」

瞬間我驚醒:「啊!」
我惶恐不安地看著前方﹐隨即發現自己正在房裡﹐而且沒有任何人。
怎麼回事? 為何我的夢境裡的人﹐ 都是我曾有過得交流之人。
不對﹐那像貴妃一樣的人是何人? 為何對我說﹐我是她﹐她是我??
我很不安﹐我連忙走過去﹐點起燭光﹐就拿了鏡子就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雖然只是瞥一眼﹐但那張容貌確實是我。
‘唰—!’
『當年蘭兒失蹤後我到春悅樓相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她叫紅蓮﹐原本我不知道自
己原來是重蓮尊者應世﹐而你跟莫凡便是萬年前的莫王與蛇妖轉世﹐她為了阻止我﹐
替我擋下除魔劍﹐便消失化為雲煙而我便為她而自刎的事情。』
‘唰—!’突然想起重義風說的話﹐我的內心便很不安﹐若真如他所言﹐我跟莫凡之
間就是從千萬年前的糾葛﹐而莫凡雖不知千萬年的事情﹐卻是他找了我千年之有。

我便握緊手﹐就低頭思考著。

翌日﹐朋美準備出門﹐突然天空開始下起雨﹐她就準備轉身時瞄了下旁邊﹐發現石
獅旁似乎躺了個人﹐就轉繞過去﹐發現是個抱著包袱的少女。
「朋美你怎麼了?」我踏出大門口﹐就對著一直在看石獅後面的朋美﹐邊說。
「呃…就是…」朋美回頭還未說完﹐我便立即走過去﹐發現那倒臥在地上驅著身體
閉著眼睛的女生。
我立即走過去﹐伸出手觸碰她的身體時﹐發現她渾身發燙﹐我便驚訝的說:「好燙﹐
朋美叫幾個家丁過來﹐再找個丫頭去藥舖請大夫過來。」
「哦。」朋美連忙轉身對著身旁的家丁說完﹐就看見他們小心謹慎地抱起那個昏沉
沉的少女﹐只見她的包袱掉在地上﹐我便立即把她的包袱與桃木劍拿起﹐連忙快步
走進府裡。

客房裡。
看著那位少女昏昏沉沉的模樣﹐只見大夫正為她把脈﹐隨即站起身對我們說:「這位
姑娘只是感染了風寒﹐只要休息幾日便可痊癒。」
「是﹐送大夫出去吧。」我便立即回答﹐隨即看見一旁的侍女帶領著大夫出去。
朋美端了碗湯藥進來後﹐就對我說:「我特意去藥舖抓了些藥回來﹐讓她醒來後喝一
喝。」
「行了﹐她是感染了風寒﹐不可以亂吃藥。我已經讓人去送大夫時順便抓藥回來了。」
我便微笑的回答。
「那算了﹐我自己喝吧。」朋美說完就準備喝藥時﹐便看見我打開了少女的包袱﹐
便上前問:「怎麼了?」
「這桃木劍是拿來收魂抓妖的﹐還有這包袱裡除了這水壺跟一些乾糧﹐就是些抓妖
避邪的工具。你猜她是干嘛的?」我便好奇的問。
「道士的話﹐也不可能會收女生做道士。說她是尼姑也不可能啊﹐除非她帶髮修行
像劍尊。」朋美便立即說道。
「你的小腦袋就想到這些嗎?」我便微笑的說道。
「對嘛﹐我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嘛!」朋美把湯藥喝完就放下湯碗後﹐回頭發現那
昏昏沉沉的人終於稍微睜開眼睛了﹐便連忙拍了我的肩一下﹐邊說:「哎﹐她醒了。」

我立即轉身﹐就看見她有些昏昏沉沉地看了看我們﹐我便走上前﹐邊問:「姑娘! 姑
娘﹐你知道你是誰嗎?」
「…翁思思。」她便輕聲無力的回答我。
「翁思思﹐你知道你剛剛昏倒在我們府門外嗎?」我便立即說道﹐她搖搖頭回應﹐我
便微笑的回答:「沒關係﹐大夫給你看過病了﹐說只是小風寒不礙事﹐等兒我會讓人
去抓藥回來後立即給你煎藥﹐喝了你就不會有事了。」
「是啊﹐這位夫人最厲害照顧生病的人﹐你就放心吧。」一旁的朋美便立即掛保證
地姿態說道。
「你別聽她胡說。」我便立即稍微拍打了下身旁的朋美後﹐就對她說道。
此時便看見一位侍女走進來﹐恭敬的說:「奴婢參見朋美夫人﹐參見郡主。」
「嗯﹐干嘛有什麼事情嗎?」朋美就立即擺出女主人的姿態說道。

「啟稟郡主﹐宮裡稍來了位公公說奉旨請您進宮一趟。」侍女便恭敬地說道。
「宮裡?」朋美聽了也連忙退到我身邊﹐就問:「該不會是那位又要找你麻煩吧?」
「聽說那位身邊多了位美人﹐或許是那位的美人要見我…反正我去去就回來﹐你先
替我照顧這位姑娘吧。」我便立即輕聲的說道。
「嗯。」朋美便點頭回應。

此時皇宮內﹑沁憶閣裡。
宮婢奉上茶杯後便立即退到一旁﹐只見沈明軒端起茶杯後便喝著茶﹐就說:「娘娘﹐
沈某還是要提醒你﹐聽說萍貴妃好像有了身孕。」
躺在貴妃椅上的王憶兒便側倚著﹐身旁的宮婢在用扇子為她驅熱氣﹐邊聽見她幽幽
地道:「有孕又如何? 陛下膝下有過幾個兒子﹐可是都封王到各州府領命了。她這胎
生不生的下來都不知如何呢。」
「娘娘此言非也﹐若是萍貴妃能夠用這一胎扶搖直上﹐那麼娘娘的萬千恩寵之姿便
會順勢被壓去﹐這樣可是不好的。」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王憶兒坐起身後﹐整理了下髮髻後﹐便接過一旁宮婢端來的冰鎮梅茶便說:「若可以
隨便就能夠扶搖直上﹐那麼宮裡就不會有太多深宮怨婦了﹐您說對吧?」
「娘娘說得既是﹐草民不夠深思熟慮﹐請娘娘莫見怪。」沈明軒便立即說道﹐王憶
兒打開茶杯蓋子就冷笑了下﹐隨即喝了幾口冰涼解暑的梅茶。
此時只見一位內侍從宮殿外走進來﹐便恭敬地說:「奴才參見琴妃娘娘。」
「起來吧﹐讓你請來的人到了嗎?」王憶兒放下茶杯後﹐便接過手帕就擦拭著邊問。

「是﹐人已經在殿外候著呢。」那位內侍便立即說道。
「請人進屋裡頭來吧。」王憶兒便立即回答﹐只見內侍便走出去後﹐就聽見王憶兒
說:「星月去準備綠茶來奉上。」
「諾。」星月連忙轉身走進內殿。
這時候我跟隨那位內侍的腳步走進宮殿內﹐我一路上都沒有抬起頭﹐就在那位內侍
停下腳步後﹐我便恭敬地跪在地上說:「紫言參見琴妃娘娘。」
王憶兒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不安的我﹐便輕輕一抹微笑後﹐就說:「姑姑﹐咱們不必
如此多禮吧。」
‘唰—等!’我聽見她那麼說﹐我立即抬起頭﹐只見端坐在貴妃椅上的王憶兒﹐我便
愣了下﹐然後便聽見她繼續說:「姑姑﹐快起來吧。」
我不解地連忙站起身﹐隨即發現一旁端坐在椅子上的沈明軒﹐我便似乎心中有了一
個譜。
「來人﹐賜坐。」王憶兒便立即說道﹐只見內侍們連忙搬來一張椅子﹐我便稍微坐
下來後﹐只見星月帶著笑容走過來﹐還為我準備了綠茶。
「姑姑喜歡喝綠茶﹐最近宮裡來了批尚好的綠茶﹐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王憶
兒便立即說道。
「娘娘不必如此多禮﹐更何況﹐娘娘與紫言…不熟﹐不必喚我一聲姑姑。」我便壓
抑住我心中的不悅﹐便面帶微笑的說道。
話一出﹐果然王憶兒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隨即便聽見沈明軒便微笑的說:「的確﹐咱
們沈家在江州可說是大戶人家﹐紫言夫人若不清楚也很正常。」
「請你稱呼我一聲夏夫人。」我便立即轉頭直視著他﹐便說道。
瞬間他緊握著拳頭﹐似乎被我激怒﹐我便不已為意地說:「舍弟臨死前曾託夢與我﹐
要我好好待我那位可憐的弟媳與他最疼惜的女兒﹐可惜如今我只剩下需要照顧的弟
媳﹐沒有需要我照顧的姪女了。」
王憶兒聽見後﹐臉色更是很難看﹐我便立即站起身對她說:「紫言有些不舒服﹐紫言
先告退。」
我準備轉身離開前﹐就聽見一聲‘啪—!’就看見沈明軒拍了下桌面﹐然後怒氣衝沖
地走到我面前﹐並且大聲喝道:「王紫言﹐你憑什麼這樣侮辱琴貴妃? 就只是尊稱你
一聲姑姑也是給你面子。」

「抱歉﹐我說過了﹐我的姪女早已不在了。我沒對貴妃娘娘存有不敬…」我說著﹐
隨即望向他便冷淡的說:「可是﹐沈老闆似乎忘了﹐我是候爺的夫人﹐更是東凡王府
的郡主﹐你應該對我多尊敬些﹐否則就算你攀上皇室也一樣。」
沈明軒聽見﹐眼神也變得十分可怕﹐兇狠地怒視著我﹐我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
他了﹐因為逃避現實並不會逃得了﹐竟然逃不了﹐便要正正面對。
王憶兒看著他們倆如此爭峰相對﹐想必他們之間一定有過什麼樣的過節﹐一旁的星
月也很擔憂的看著他們倆。
「好了﹐來人送客﹐本宮泛了。」王憶兒便立即很不悅的說著﹐隨即看見星月連忙
上前對我說:「郡主﹐請!」
「紫言告退。」我便恭敬地拱手說道﹐隨即轉身要走過沈明軒時便露出厭惡的眼神﹐
並且快步走出去﹐沈明軒便轉身望向門口離開的背影時﹐便聽見王憶兒幽幽的道:
「你們都退下吧。」
「諾。」只見侍女便馬上走了出去﹐還帶上門﹐王憶兒緩慢地走過去﹐就邊問:「你
喜歡我姑姑?」
沈明軒便立即回頭﹐微笑地回答:「苗條淑女君子好求。」
瞬間臉龐感覺到她的纖細玉手觸碰了他﹐王憶兒便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是我好﹐
還是我姑姑好呢?」
稍微離開他時﹐她眼中帶著笑意﹐嘴角露出一抹撫媚的笑容﹐便注視著他。
「娘娘﹐這樣可不好。」沈明軒說得很嚴肅﹐但身體卻沒有退回﹐表情也不露出驚
慌。
「老皇帝生不了兒子﹐你替他給我一個孩子吧。」王憶兒便繞過他﹐就在他身後站
著時﹐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好哥哥!」
這句好哥哥斷了沈明軒的理智﹐眼前不斷地衝襲而來的是一段塵封已舊的記憶﹐與
那在溪邊玩樂的少女臉龐。
王憶兒瞧見他沒有多少反應﹐便立即作勢準備要喊人來送客時﹐突然一個轉身腰上
多了兩隻手﹐她有些驚慌﹐卻還是保持著鎮定地說:「哥哥想好了?」
脖子上多了牙齒啃咬的感覺﹐她便伸出手撫摸腰上的兩隻手﹐邊撫上手背時﹐便扭
頭對他輕聲說:「去內殿﹐被人看見了我們都得人頭落地。」
話未說完﹐突然自己騰空﹐就這樣被抱緊內殿﹐珠帘搖晃著﹐就看見紗帳落下後﹐
她被丟到床邊﹐還未反應時﹐沈明軒已經猴急地俯下身親吻著她﹐只見她放肆地輕
聲呻吟著﹐然後倒臥在床面上時﹐窗外傳來陣陣滾雷聲﹐然後聽見雨滴聲回繞﹐但
她卻肆無忌憚地抱緊那不斷親吻自己的男人﹐並且無恥地與他激情擁吻著﹐被他抱
起後﹐便看著自己好好的華麗衣裳被剝地衣衫不整﹐她便輕聲在他耳邊說:「哥哥給
我…讓我們的兒子當上帝王﹐我想做太后。」
「好。」沈明軒便低聲回答後﹐就親吻著她﹐順勢將她壓倒時﹐一旁的床帳順勢落
下﹐內殿內只聽見隱約地親膩笑聲伴隨羞恥的呻吟聲。

宮城長道上﹐我便快步走著﹐隨即緩慢放輕腳步後﹐我便緩緩地停下腳步﹐就在那
瞬間﹐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法改變。
無奈地苦澀圍繞著我﹐我便捂著嘴巴﹐就開始痛哭了起來。
「夫人…」星月看著眼前停下腳步﹐雙肩微微顫抖的女人﹐也無奈地覺得一陣鼻酸。

「嗚唔…」我撐不住﹐猛然跪在地上﹐低聲哭泣著。
「夫人﹐都不是您的錯﹐是小姐變了。」星月有些慌張地安撫著我﹐邊輕聲道。
「…是我…是我沒保護他們…」我哭得宛如有人拿了許多把刀子狠狠地刺了我無數
次一樣﹐那種痛就如同我辜負了敬兒的請求一樣﹐我這樣依靠著星月哭泣著。
若大的皇宮裡﹐迴蕩著我無力又細微地哭泣聲﹐以及這皇宮的黑暗與殘酷。

重府裡。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慧兒緩慢地睜開眼睛的同時﹐覺得全身就像散了骨一樣酸痛。

端著湯藥進屋的重義風﹐立即放下湯碗快步走過去﹐看著正稍微坐起身的慧兒﹐便
猶豫了下﹐最後輕聲叫:「紅蓮。」
抓著頭不解的慧兒看著他邊問:「義風﹐你在干嘛?」
「呼。」重義風便立即呼出一口氣﹐邊連忙坐在她身邊﹐就說:「沒什麼﹐大夫說你
受到刺激﹐昏過去了。」
「有嗎? 不過我覺得身體就一直很酸痛。」慧兒很無奈地說著﹐邊捶著自己的手臂
與肩膀。
重義風連忙見狀就轉身拿了湯碗﹐說:「這是補氣血的湯藥﹐你喝點。」
「嗯﹐我不要。黑乎乎的﹐就是味道難聞。」慧兒立即很任性地說道。
「乖﹐喝點﹐只是喝一口。」重義風說著﹐就看見他拿起湯匙舀起一口﹐抵在她嘴
巴﹐慧兒無奈地張口嘴喝了口﹐果然整張臉糾結成一團﹐就雙手捂住嘴巴不肯再打
開嘴。
「好乖﹐來吃顆蜜棗。」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慧兒接過那顆蜜棗就吃了起來﹐然後就看了看就問:「我娘呢?」
「岳母回東凡王府暫住﹐你一定餓了﹐我去熬些粥給你。」重義風說完就立即走出
去。
慧兒走下床﹐就稍微走上前突然有股力量從身後的一道牆傳來﹐稍微回頭便看見那
高掛在牆壁上的兩把寶劍﹐一白一紅﹐似乎生生不息的氣息。
突然一陣頭疼﹐連忙扶著額前﹐眼前再度閃過許多她所不曾見過的畫面﹐一幕一幕
地刺激著她﹐就在她雙手抓著頭﹐很痛苦時﹐瞬間其中一幕的畫面嚇傻了她。
一道血液潑過來的畫面﹐她驚嚇地跪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就耳邊聽見:『紅蓮!
紅蓮! 紅蓮!』
這時候走進來的重義風看見跪坐在地上一直用雙手捂著耳邊的慧兒﹐把手上端著的
托盤都丟在一旁﹐就立即衝過去﹐就抱緊慧兒﹐邊立即說:「娘子﹐你別怕! 你別怕
!」
「好多血…好多血…」慧兒很害怕地說著﹐重義風便立即抱緊她﹐然後就安撫地說
:「沒事﹐別怕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洛雲…」慧兒便立即無意間說出這個許久未出現的名字時﹐重義風的心卻如同被
針刺一樣地扎疼﹐便緊擁著懷裡的慧兒邊苦笑地說:「沒有洛雲﹐只有一個我﹐一個
你。」
慧兒聽了便仰頭望著他﹐邊撲倒在他懷裡邊開始泣不成聲。

東凡王府裡。
客房裡﹐看著翁思思坐在桌邊吃著粥﹐朋美便立即說:「看不出來啊﹐你好能吃呢。」

「嗯…我師傅經常說我能吃是福氣。可師母常說若是男子看見就會跑。」翁思思就
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拭了嘴角﹐邊說道。
「嗯…的確﹐你這吃飯的模樣﹐還有誰看見過還能喜歡上﹐就真是真愛啊。」朋美
就有些好笑地回答。
「什麼﹐我才不會讓別人看見。」翁思思便立即說道﹐就埋頭吃著小菜邊喝粥。
這時候﹐我便神不守懾地走進屋﹐回頭看見我倆眼腫得像核桃﹐就連忙站起身﹐走
過去問:「你干嘛了?」
「我…我們先出去。」我便立即對她說道﹐就拉著他連忙走出去。
翁思思不理會﹐就立即埋頭繼續吃著東西。

庭院內﹐艷艷看著一旁的搖床﹐輕搖了下﹐看著搖床裡的小男嬰熟熟地睡著﹐看著
這眉宇間就突然惆悵了起來。
「唉﹐可憐的孩子﹐你或許長大會問娘﹐爹爹去哪兒了﹐可是娘卻回答不了。」艷
艷輕聲嘆道﹐此時便聽見有腳步聲﹐她便望過去﹐看見我拉著朋美走出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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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手裡的寶劍抽飛落在半空中﹐只見紅蓮開始比著劍指一邊比出許多招式﹐而對
方也立即用月勾刀與她隔空對打著﹐而此時素素看見對方的眼眸發出幽綠色﹐便立
即說:「糟糕﹐他不是食心夢魘﹐我們中計了。」

廂房內。
我便跪在牆面前﹐一直禱告著﹐突然耳邊傳來一把聲音:『小言!』
我繼續閉上眼睛﹐便禱告著﹐那把似莫凡的聲音又說:『小言﹐我們夫妻一場﹐為何
你要如此殘忍﹐你忍心拋我而去嗎?』
不﹐不是莫凡﹐不是莫凡。
我一直在內心深處不斷地重複著。
此時突然聲音又變成夏煜文的聲音說著:『紫言﹐是我﹐你快出來見見我…我們一起
去玄武州過平靜的日子。』
夏煜文不在這裡…他不再。
我一直重複著﹐手也可是顫抖著。
此時聲音竟然變成了王敬的聲音﹐便說:『姐姐﹐我好辛苦…你快過來幫忙我…啊!』

敬兒! 不…不對﹐敬兒已經死了。
我搖搖頭﹐害怕地捂著耳朵﹐我便跪坐著。
一直感覺到有人在那法印週圍徘徊著﹐隨即便聽見許多聲音圍繞著﹐似乎在魔音穿
腦一樣﹐我害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救我…」我輕聲說道。
就害怕地睜開眼睛時﹐突然一張屬於沈明軒的臉龐靠近我﹐並冷笑道:『你跑不了的。」

「嚇…」我嚇地跌在一旁﹐手也不小心撥掉了其中一顆琉璃珠子。
「啊!」我看見琉璃珠子滑走的瞬間﹐法印光芒瞬間消失﹐我便嚇得連忙回頭﹐便看
見沈明軒越來越靠近我﹐並說:「小小的法印﹐你真當我是小妖?」
「你別過來!」我便往後退著﹐便害怕地一直試圖找尋任何可以作為攻擊性武器的物
品。
「你叫我別過來﹐我就要聽﹐那麼我說過你是屬於我的﹐怎麼你都曾放在心上?」他
便冷冷的說道。
「你走開!」我驚聲尖叫著﹐隨即房門被踢開﹐只見慧兒持著長劍踏進屋﹐便指著沈
明軒說道:「妖孽﹐萬年前放走了你﹐今天我絕不放你離開。」
「嗯? 紅蓮﹐你竟然是紅蓮? 哈哈哈…」沈明軒便立即仰頭大笑著﹐隨即便冷道:
「紅蓮你可知你投胎入誰家為女兒嗎?」
「…」慧兒直視著他﹐便冷道:「該不會你成了我的龜兒子了嗎?」
「哼﹐你敢侮辱本座!」沈明軒一怒﹐瞬間張開手掌燃起幽鬼之火﹐就襲向她﹐只見
慧兒瞬間揮舞手裡的長劍﹐劃出一條紅色的光芒﹐就順勢看見他們開始在這小房間
對打了起來﹐我便急忙躲在牆角﹐就看見他們互相對打﹐似乎不在乎會不會傷及無
辜一樣﹐尤其是看見突然像發怒的慧兒﹐完全不似我的女兒一樣的揮舞著寶劍的模
樣﹐我確定她不是慧兒了﹐而是他們口裡的紅蓮仙子。
看著他們不斷地揮舞著手裡的武器﹐慧兒突然毫不動搖地朝他手臂砍下﹐瞬間血液
噴出的同時﹐沈明軒見狀連忙捂著傷口就轉身消失。
「嚇…」我驚恐地看著那一地的狼藉與慧兒﹐慧兒稍微回頭看了我一眼﹐順勢昏倒
在地上。
「嚇…慧兒!」我便連忙奔跑過去﹐扶起她時﹐發現她額前的硃砂正在消失中。
「紅蓮…」重義風立即把我懷裡的慧兒抱起﹐就這樣衝出去﹐我便連忙跟隨著他的
腳步﹐素素等人看見我平安無事也稍微放心﹐但看見重義風懷裡抱著昏厥的慧兒也
連忙跟隨奔跑過去。
「怎麼回事?」素素便立即問。

「不知道。」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一定是陰月之劍使用太多力量﹐快點把她扶進屋去。」朋美便連忙說道。
「慧兒…」我便擔心地欲走進屋前﹐素素便對我說:「嫂嫂﹐你先隨朋美回府﹐這裡
有我就可以了。」
我便點頭回應﹐便跟隨朋美回府去。

永樂候府裡。
巧凌披著披風準備去廚房拿熱水時﹐便看見有人影奔跑過去﹐就立即快步走過去﹐
只見花園裡沒有人影﹐她踏步時發現地上有點濕潤﹐就蹲下撫摸了﹐發現是血跡﹐
就發現假石山後有個衣角露出來﹐便連忙打著燈籠靠近。
就在那假石山停下腳步時﹐便看見坐在草地上﹐捂著手臂傷口的沈明軒﹐便連忙上
前就說:「公公﹐您怎麼受傷了?」
「噓…」沈明軒一看見是巧凌﹐便連忙說:「被賊人刺傷了﹐你可以去拿點金瘡藥過
來﹐記得別驚動任何人。」
「哦。」巧凌連忙轉身快步走開。

涼亭內。
看著巧凌撕下衣袖﹐看見那手臂的傷口那麼觸目驚心﹐巧凌連忙抓了桌上的藥瓶把
藥粉灑在他的傷口。
「啊!」沈明軒連聲隱忍著﹐巧凌便立即說:「您忍一忍﹐要是傷口不趕緊處理﹐會
化膿更難處理了。」
巧凌連忙抓了件乾淨的布吸了那些膿水﹐就用紗布為他包扎著﹐便忍住嘔吐感﹐直
到傷口完全被包扎住看不見後﹐巧凌便連忙奔跑到一旁乾嘔了幾下。
「你怎麼樣了?」沈明軒便立即把披風遮掩住包扎的紗布﹐邊問。
「沒有。」巧凌便連忙隱瞞地說道。
「…夢君呢?」沈明軒便立即問。
「他在書房。」巧凌說完就立即走過去扶起沈明軒時﹐沈明軒便立即說:「行了﹐我
自己可以回去﹐你快去休息吧。」
「是。」巧凌便恭敬地讓出一點路﹐就看著沈明軒走開時﹐我便立即走過去拿起沾
有血跡的濕潤時﹐發現上面的血凝固成黑色﹐便有些不解。

東凡王府裡。
我躺在床上﹐邊翻來覆去著﹐完全無法進入夢境裡﹐我便立即坐起身﹐隨即聽見身
旁有聲音說:「覺得很不安嗎?」
我立即轉頭就看見圓桌前坐著一個黑影﹐隨即發現對方是孟和時﹐我卻很平靜的看
著他﹐可能是因為夏煜文的關係﹐我總覺得他並非我們所看見的那樣。
「怎麼了? 你眼睛不是好了嗎?」孟和便立即冷道。
「…」我便緩緩的踏步走過去﹐便說:「你來替沈明軒抓我走的嗎?」
「哼﹐你以為我會做這種事情?」孟和便冷笑道。
「難道不是嗎?」我便驚異地看著他。
「夏煜文給你提過我的事情嗎?」孟和便反問我。
「他提及了你們之間曾經有個糾葛。」我便立即說道。
「他跟你提及我與他曾有著諾言嗎?」孟和便立即說道。
「諾言? 你們之間有的諾言與我何關?」我便有些不悅的回答。
「看來他還是隱瞞了你一些事情。」孟和便立即說道。
「什麼?」我很驚異的看著他﹐然後我便立即微笑的說:「我可以當作你是在吃醋?」

「你是自以為是的態度﹐以為我在對你們倆人不悅為吃醋?」孟和便立即不悅的回說
道。

「對﹐我認為你還是喜歡夏煜文﹐只是嘴上不說。」我便微笑的說道。
「哼﹐憑你就可以猜測我的想法嗎?」孟和便立即說。
「不敢﹐論武藝你跟夏煜文都是一等一的。論計謀他比你更深謀遠慮了多﹐你雖然
一直不願意﹐但其實在你心裡你確實把他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我便立即說道﹐
孟和卻很冷靜的看著我,並沒有說什麼。

我便更大膽地說下去:「而我的出現﹐只是慰藉他長年思念你的代替品﹐對我而言﹐
他的心臟是我先夫所有﹐所以我對他也是有著一份不清晰的想法。」
「心臟?」孟和不解的看著我。
「嗯。他說當年你刺了他的心臟一下﹐自從那次他便經常犯心悸疼﹐而且次數越來
越多﹐最後連最有名望的大夫都說他的病查不出病因﹐也可能某一次的病發而離世。
後來有位大師替他做了換心術﹐那顆心臟便是我先夫的。」我便凝望著他﹐老實地
說道。
「原來他的心真的變心了?」孟和便低聲呢喃後說著﹐隨即抬起頭凝視著我﹐便問:
「為何要告訴我那麼多事情?」
「因為我知道你們才是真心相愛﹐他只是替我丈夫保護我﹐他對我有責任﹐對你有
真情。無論怎麼樣都好﹐他對你的心意一直維持了將近三﹑四十年了﹐難道你感受
不到嗎?」我便立即問。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孟和說完就立轉身消失不見。
「唉…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跟夏煜文只是互相扶持﹐不是你那麼樣的想法。」我便
立即說道。

永樂候府裡。
‘唰—!’一道神秘的光影落在庭院裡﹐一個轉身就看見孟和一身暗墨綠色衣袍出現﹐
他冷冷地凝望著前方。
隨即看見一個年輕的青年走出一間廂房外﹐而他對屋裡的人恭敬的說:「那麼夢君先
行回房。」
帶上門後﹐那個被喚做夢君的青年便快步走著﹐此時孟和凝視著他離開的背影﹐此
時便看見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過去。
「你怎麼出來了? 最近你的胃口越來越不好了﹐別到處跑。」青年連忙把身上的披
風穿到女子的身上﹐邊叨道。
「巧凌不礙事﹐只是見你還沒進屋﹐想說來看看你。」那個年輕女子說著﹐但腹部
似乎漸漸地隆起﹐便看見那對男女匆匆地走開。
「…原來是身懷暗陰之子…哼。」孟和呢喃了一兒﹐就看見另一邊屋裡走出來一個
少年﹐他很黯然地看著那對男女的離開﹐然後就轉身走開時就看了看夜空。
此時孟和發現有股自己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便立即躲在屋檐上﹐這時候便看見沈
明軒走向沈夜辰的身邊就說:「夜辰﹐跟爹談一談吧?」
沈夜辰轉身便立即有些冷淡地語氣說:「爹爹有話就直言吧﹐孩兒有些疲勞要回房休
息了。」
「夜辰﹐你娘跟爹爹會做那樣的決定也是為你好。如今看著夢君也不似當初那樣冷
性子了﹐巧凌也很盡責地伺候著他﹐聽你娘提及巧凌好像有了身孕﹐你以後就是那
孩子的叔叔就別做出讓外人誤會的事情了﹐知道嗎?」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爹﹐孩兒知道了。孩兒決定下個月就回江州侍奉在奶奶身邊﹐爹跟娘就別擔心了。」
沈夜辰便立即說著。
「你這孩子﹐為何覺得爹要逼你離開呢? 」沈明軒便有些不悅的說道。
「爹…你隱瞞的事情﹐孩兒都知道。孩兒絕對不會忘記那一夜的事情﹐您最好自己
好自為知。」沈夜辰便立即毫不留情的回說道。
‘等—!’沈明軒悄悄地緊握著拳頭﹐就立即放開手時﹐便說:「兒啊﹐你是我們家
唯一的血脈。你不可以讓你娘擔心的﹐你知道的。」

此時便看見一位管家快步走過來﹐便說:「姑爺﹐夜辰小少爺。」
「陳管家﹐你那麼緊張是為何事?」沈明軒便立即問。
「外面來了位姑娘﹐說是來這兒抓妖的!」那位管家便連忙說道。
「抓妖?」沈明軒帶著懷疑的態度看了身旁的沈夜辰﹐結果沈夜辰便上前對管家說:
「帶我去見那位姑娘吧!」

前廳裡﹐翹腳端坐著的年輕姑娘﹐綁著馬尾﹐插著玉簪﹐一身男子打扮﹐可是那把
嬌嫩嗓音﹐完全遮掩不住她的真實身份。
看著她啃著花生﹐邊等候著﹐身旁桌上擺滿了道士抓妖的道具﹐管家帶領著沈夜辰
父子進屋時﹐就看見對方不理會。
「姑娘﹐我家主人已經出來!」管家禮貌地對她說道。
她跳下椅子﹐就走著繞著沈夢辰走了一圈﹐就一副不悅地大喝:「妖孽﹐竟然敢在本
姑娘面前毫無悔意?」
沈夜辰愣了下﹐然後恭敬的說:「姑娘﹐您是不是看錯了什麼? 我是人非妖。」
「不可能! 我不可能看錯! 你是妖﹐確確實實是隻妖。」她說得怔怔有詞﹐而且還
故意指過去﹐但沈夜辰身邊站著的就是沈明軒本人。
「姑娘﹐算老朽拜託你吧﹐別再鬧了﹐我家小少爺怎麼可能是隻妖呢!」一旁的陳管
家便立即懇求的說道。
「什麼鬧﹐我可是有真憑事舉的。你看看﹐我包袱裡這是照妖鏡﹐一試便是分曉。」
她急忙說著﹐就從一旁的包袱裡抓出一把雕工精細的鏡子﹐沈明軒認得那鏡子﹐便
立即巧妙地絆倒了一旁準備來奉茶的侍女。
「啊!」茶杯內的熱茶灑到沈夜辰的身上﹐他驚慌往後退﹐不小心撞到陳管家﹐管家
一碰撞到女子﹐她握不穩﹐看著鏡子掉落在地上破碎的瞬間﹐女子驚叫了起來:「哎
呀! 我的傳家寶!!」
她跪蹲在地上﹐看著鏡子破碎的模樣﹐沈夜辰驚訝了下回頭看了身邊的父親後﹐就
聽見女子說了句:「混蛋﹐賠鏡子啊!」
「姑娘﹐我們願意賠償您的損失。」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不可以﹐她根本就是來鬧的﹐管家﹐送客。」沈明軒立即很冷地說道。
「是﹐姑爺!」管家立即恭敬的說道﹐看著沈明軒走出去﹐女子氣壞了。
「哎﹐你們姑爺弄破了我的鏡子還不賠錢﹐是怕我不鬧一鬧嗎?」女子就氣急敗壞的
說著﹐隨即從包袱裡拿出搖鈴﹐就對著沈夜辰繞圈邊搖鈴邊唸:「妖呀妖﹐魔呀魔﹑
鬼化人身欺瞞世人﹐妖魔鬼怪不該來﹐快撤撤。」
只見兩個家丁從屋外走進來﹐管家便立即說:「快送這位姑娘離開!」
「喂喂﹐你們別碰我吃飯的傢伙! 喂!」看著他們拿了自己的包袱與桃木劍﹐邊把她
扛走時﹐她便對著沈夜辰便說:「你們全家妖魔纏身啊!」
「小少爺﹐您別擔心﹐那位姑娘肯定是腦袋有問題。」管家便立即說道。

門口被丟出來的女子就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家當被他們扔出來﹐就爬起
身﹐不悅地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全家都是妖魔鬼怪的﹐打破我師傅留給我的鏡子﹐
還丟了我的東西﹐你們一家小心妖魔纏身!」
‘碰—!’大門被關上後﹐女子就轉身把包袱跟沾了泥巴的桃木劍撿起後﹐就立即不
服氣地走開。
「可惡﹐不相信就算了﹐還把師傅留給我的鏡子弄破。活該你們一家被妖魔纏身!」
她喋喋不休得說道。
此時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便捂著肚子﹐突然天空下起豪雨﹐就不悅地大
罵:「干嘛﹐連老天爺也要欺負我啊!」
奔跑到一旁的店鋪前避雨﹐打開一旁的包袱找到了一直收起來的乾糧﹐咬了口﹐發
現都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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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內﹐沈明軒凝視著前方﹐便隱忍著方才的不悅﹐握緊拳頭﹐便心想著:【如果要
讓王憶兒依照我的計劃進行﹐那麼絕對要把她比上絕路。」
此時便在帘子飄過時﹐便看見一旁的宮婢端著一碗燉湯快步走著﹐沈明軒立即用千
里眼透視了下燉湯內的材料便順勢冷笑了下:「保胎藥? 呵呵…」

重府裡。
重義風凝視著那已昏睡半天的慧兒﹐便擔憂著﹐緊握著她的手﹐此時翠竹從門外端
進來一盅燉好的湯﹐便放下後就走過去說:「哥﹐你已經守了半天了。還是你先去處
理一些事情﹐這裡由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已經沒有心思再處理別的事情了。」重義風便很疲勞地回答。
「對了﹐我剛去了趟東凡王府﹐已經確認了夫人她已經回到東凡王府了﹐只是我未
向她提及小姐的事情。」翠竹便立即說道。
「嗯﹐暫時別告訴她。而且大夫也說了﹐她只是受到驚嚇不礙事。」重義風平淡的
說著﹐但他的手卻一直緊握著那依然沉睡不醒的慧兒。
「對了﹐我讓娘過來府裡住﹐可是她不肯﹐說什麼要去找奉之回來。我有點不放心
她﹐可是小姐如今又…」翠竹便無奈的說著。
「大娘的想法我也很清楚﹐對她而言﹐奉之是她用盡性命保回來的孩子﹐如今事情
已經變得如此複雜﹐對我﹑對你﹑甚至對慧兒都是件不可能拋得下的包袱。」重義
風便立即回答。
「對了﹐聽順子說﹐你收留了一個叫做劍尊的女子在絕悅樓﹐我能否去見見那位姑
娘。」翠竹便問。
「你認識她?」重義風便立即問。
「是萍水相逢的關係﹐那麼我先過去絕悅樓再去找我娘了。」翠竹便說完立即轉身
走了出去。
「慧兒…你能醒來的﹐對不對?」重義風便立即說著。

絕悅樓內。
傲月抱著嬰兒踏出房門外就看見順子帶領著一位生面的姑娘過來﹐順子便恭敬的說
:「傲月姑娘請問劍尊姑娘在嗎?」
「師傅在裡頭﹐怎麼了?」傲月便立即說道。
「傲月﹐是什麼人找我?」劍尊便立即走出房門外時說著﹐但一見到翠竹時也驚訝了
下。

廂房內﹐只看著嬰兒平靜地躺著床面睡著﹐劍尊泡了壺新茶﹐便倒了杯給翠竹時便
說:「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翠竹便回頭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孩子﹐邊回答:「我也沒想到﹐一別幾個月不見﹐大家
都不一樣了。」
劍尊停頓了下﹐便尷尬地笑了笑﹐放下茶壺後就端起茶杯﹐邊說:「我師傅還在世時
曾說過﹐品茶者﹐可品出人﹑情﹑事﹑非。常說紅塵俗事不該糾纏心裡﹐否則便是
脫離不了這沉淪的俗事怨海。如今我竟也沉淪與其中。」
「我見過袁崢﹐就在三天前的一個夜裡。」翠竹喝了口茶﹐便放下茶杯時就說道。

「他說了什麼?」劍尊便立即說道。
「他只是說﹐原來世上還有親人的感覺真好。」翠竹便描述了下﹐隨即便接著說:
「他說自己罪孽深重﹐就說自己最虧欠的人是我﹐最放不下的是你。」
「他來過﹐給孩子留下了鏈子便走了。」劍尊便說著﹐然後就說:「我打算把孩子交
給重老闆夫婦撫養。」
「那你呢?」翠竹便不解的問。


「我打算等消滅了食心夢魘便回南雪山﹐再不涉足江湖或紅塵一步。」劍尊便立即
說道。
「你打算就這樣帶著過去﹐封閉自己的一切?」翠竹便說。
「我本就是修道之人﹐我本來就應該一開始就要削發為尼﹐可是我師傅卻說我塵緣
未了﹐一直都不肯為我削發。如今我終於知道了﹐唯有我放下心中的恨與怨﹐才能
夠走向佛門。」劍尊便無奈的說道。
「我從我母親口中得知了我最討厭的人竟然是我弟弟時﹐我曾怨過命運的無奈﹐剛
剛我又知道了﹐原來我弟弟多麼仇視我與我哥哥﹐甚至認為我們的出現﹐破壞了他
的一切。當時我感覺這世界根本不該讓我出生﹐後來我又想起袁崢時﹐竟然心中無
恨﹐只有淡淡地無奈﹐我便覺得究竟我的恨意去了哪裡? 我其實有好幾次機會可以
替我父親跟爺爺報仇﹐可是我卻下手後還是去救了他。想想﹐我真可悲…我以為自
己放下了﹐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任何東西。他…我們無緣的骨肉…還有那
段孽緣。」翠竹便哽咽的說著。
「命運終是會結束﹐就在生命結束的那天開始。」劍尊便很平靜的說道。
「前輩﹐你…放下了嗎?」翠竹便好奇地說道。
「不知道…」劍尊便苦笑的回答。
劍尊站在閣樓上﹐目送翠竹離開的背影﹐心情卻是無比沉重。因為她知道﹐她們都
是因為一個人而結識﹐卻又因為這個人變得不像自己了﹐回頭一看﹐原來自己還有
一個牽引她與那個人的生命﹐而翠竹卻始終就是一個人。

重府內。
只見朋美與素素在我的客房裡設下結界﹐並且站在我身邊兩側﹐我便說:「這樣真的
可以嗎?」
「嗯…我們不敢在府裡搞這些﹐所以要你回來這裡﹐因為這裡有重義風﹐他的武功
我們信任。」朋美便回答。
「我們把陽日之劍給了他﹐只是他還沒開始練習。」素素便馬上說道。
「那陰月之劍呢?」我便不解的問。
「就是一起放他那啊!」朋美就學著素素把琉璃珠子放在地上。
「你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踏出這房間。」素素說道﹐我便點頭回應。
只見她們倆走出去後﹐我便獨處在密閉的空間內﹐我很擔憂﹐便握緊手裡的十字架
項鏈﹐就深嘆了口氣﹐便低頭禱告著。

這時候﹐重義風便坐在床邊繼續守著慧兒﹐而桌上的兩把寶劍靜靜地躺著。
突然一身暗紅色的寶劍的劍柄上的紅寶石卻已開始發出幽紅之光﹐此時床上沉睡的
人兒﹐瞬間睜開眼睛後就坐起身。
「慧兒!」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慧兒回頭看了看他﹐卻冷漠地說:「你是何人? 此處為何處?」
「娘子﹐你別開玩笑了!」重義風便立即攀上她的雙肩邊說道。
突然慧兒甩開他的手﹐並向他打了一掌﹐重義風來不及閃開﹐就這樣被打趴在地上﹐
只見慧兒下了床﹐伸出手﹐瞬間那把寶劍就這樣飛到她手裡﹐她頭也不回就立即踏
步走出房門時﹐就看見素素與朋美。
「哎呀﹐慧兒﹐你可醒來了! 你家重相公可緊張死了!」朋美立即說著。
「小花精﹐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慧兒突然非常冷漠的說道。
「小花精?」朋美的腦袋頓時無法反應﹐素素反而冷靜地試探性一問:「紅蓮?」
「這次叫對了!」慧兒冷漠的回答﹐然後就邁步走出院子裡。
「紅蓮? 你說慧兒是紅蓮那丫頭?」朋美立即驚訝的說道。
只見慧兒走到院子中央﹐就回頭對素素說:「把舍利琉璃丟過來!」
「接著!」素素立即把手裡的一個荷包丟過去﹐慧兒順勢接住﹐整個氣勢完全就不像
她。

只見她抓了一把琉璃珠子﹐就隨意地丟向地上﹐順勢地上的琉璃珠子竟然自然飛落
八個方位就落下時瞬間發出紅色光芒﹐倒射出來的是八卦法印。

重義風奔出房外﹐就看見端坐在八卦佛印中央的慧兒﹐想邁步走過去時朋美連忙拉
住他﹐邊說:「哎﹐你別過去﹐別打斷紅蓮的法印。」
「紅蓮?」重義風便立即回頭看著慧兒﹐難以置信地同時﹐就聽見夜空中傳來一陣淒
涼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來了! 朋美﹐我們也準備一下!」素素便立即說著﹐朋美便點頭回應﹐隨即聽見朋
美對重義風說道:「你去你岳母…呃不對紫言…哎呀總之去她廂房守著﹐千萬別去碰
到法印。」
「知道了。」重義風回頭進屋抓了寶劍就衝向另一邊。
此時便看見有一個黑影飛快的速度飛落下來﹐就落在八卦佛印外緣﹐就冷冷的說:
「呵呵﹐搞什麼佛印﹐你們想笑死人嗎? 狐妖﹐小花妖!」
「你少說什麼廢話了! 食心夢魘﹐我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得到天機﹐可是你得到七
彩石也沒有辦法啟動﹐算你笨。」朋美便立即說道。
「哼﹐你們跟本座說那麼多干嘛? 想阻斷本座的鴻圖大業? 就算你們有萬年道行也
無法拿下本座。」對方冷笑的說道。
「是嗎? 那麼你來試試我們的劍!」素素說完就抽出長劍與朋美同時飛過去﹐與對方
開始打斗了起來。

此時廂房內﹐我坐立不安地看著前方﹐然後就看見重義風衝進來﹐便說:「慧兒…不
對﹐紅蓮…慧兒好像記起前世的事情一樣?」
「什麼意思?」我便不解的問。
「當年蘭兒失蹤後我到春悅樓相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她叫紅蓮﹐原本我不知道自
己原來是重蓮尊者應世﹐而你跟莫凡便是萬年前的莫王與蛇妖轉世﹐她為了阻止我﹐
替我擋下除魔劍﹐便消失化為雲煙而我便為她而自刎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重義
風便立即說道。
「我要去看看她!」我說著就要走出法印前一刻﹐重義風連忙說:「不要走出來。素
素說你現在很危險﹐你暫時別出來。」
「你被管我﹐快去幫忙她們﹐素素她們打不過那傢伙的。」我便立即說道。
「嗯。」重義風連忙轉身奔跑出去後﹐我便很不安地握緊手裡的十字架。
我便跪在地上﹐祈禱著說:「天父請保祐我的親人﹐並脫離這重重困難與劫難﹐我為
神的子女﹐願意放棄過去的執著…」

這時候﹐院子裡﹐素素與朋美雙面夾攻﹐但對方似乎早已看出破綻﹐就在一瞬間﹐
他擊出一掌﹐素素來不及閃避開﹐迎面承受中那掌風﹐順勢飛落在法印前﹐吐出一
口鮮血。
「素素!」朋美立即轉身時﹐對方立即擊中她的背﹐朋美也狼狽地飛落在地上。
「朋美!」素素便立即說著﹐然後要站起身時﹐卻看見一個人影從一旁奔過來﹐只見
重義風抽出寶劍﹐就攻擊過去﹐對方便冷笑道:「不自量力﹐本座就送你早登極樂!」

對方運氣四週開始發出隱幽之光芒﹐就這樣重義風還沒有碰到他﹐就已經被光芒震
飛到一旁。
此時佛法印瞬間張開﹐一飛衝天﹐夜空順勢倒影出佛印﹐對方似乎驚訝地同時﹐便
看見端坐在中央的慧兒瞬間睜開眼睛時﹐淺藍色眼眸﹐伴隨著踏出佛印邊緣時﹐邊
帶著回音的嗓音說著:『我佛慈悲之心﹐顧念你是獨不過欲與念﹐可惜你一再做惡﹐
今日紅蓮代佛祖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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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說點什麼了!」元奉之冷冷的說道﹐便走上前一步﹐就對著在打鬥的重義風殘
酷地說了句:「你若打死了他﹐那麼你就沒有辦法面對你家娘子了! 因為他就是慧兒
姐姐的生母之父。」
‘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就看見快要出匕首刺向夏煜文的重義風頓時停頓了下
來﹐然後夏煜文也在那瞬間直視著他﹐翠竹擔憂的看著他。
「奉之!」我立即上前拉住他﹐並且很生氣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還知道了什麼
!」
「義母﹐是你說得﹐做人不可以說謊。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元奉之說完就
甩開我的手﹐邊走向他們﹐便冷冷地繼續道:「十幾年前﹐曾經與翠副將稱兄道弟的
人﹐卻在一夜設下了血網﹐對自己的兄弟做出世人所為唾棄的決意。他派出了自己
的心腹﹐袁崢帶上西廠的暗殺手﹐血洗了翠家﹐並讓袁崢私下解決掉翠氏父子﹐只
為了讓他心上人的獨生子能夠為母親所受的屈辱平復。」
「原來是你!」翠竹便咬牙切齒地說著。
「很不幸的﹐那場殺戮中幸存的翠家長媳拖著懷胎十月的身體離開﹐沒能把自己夫
君的長子與其女兒帶出來﹐在一間破廟裡生下了一個男嬰﹐辛苦地照顧著﹐但卻在
那孩子六歲時﹐卻遺棄了他。輾轉四年後﹐那個男孩再度遇到了自己的長兄﹐一心
一意地認定他會一直保護自己﹐沒想法最後他還是再次遺棄了自己﹐他不服氣﹐為
何只有他被遺棄的命運所纏。他捨去尊嚴﹐向袁崢獻媚侍寢﹐更不顧身為男兒身的
自己﹐甘心情願為其做細作﹐本來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可惜你重義風再度出現﹐還
有你翠卿竹動搖了廠宮大人的心﹐把我一生一輩子的依靠所摧毀了。」元奉之冷冷
地指著他們倆兄妹﹐然後又望向那女人冷笑著說:「生母﹐不過是句好聽的詞彙﹐在
我眼裡人命根本不值錢﹐他們不過是我一路攀上高峰的工具。」
「元奉之!」重義風立即用匕首指著他﹐恨地持著匕首的手都在顫抖。
「怎麼了? 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你以為袁崢要你回到西廠真的是因為你很重要嗎?
你錯了﹐根本不是。他只是缺個讓他滿意的暖床對象﹐而你翠卿竹﹐只是個可以讓
他回味無窮的賤人!」元奉之便冷冷的說道。
‘唰—!’順勢那個黑衣女人上前拉住他﹐順勢舉起手。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元奉之的臉頰上﹐那女人哽咽地喝罵道:「你怎麼
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們翠家不可能出你這樣冷血殘酷的人
!! 你根本不配成為你爹的兒子!」
「是啊﹐因應慶幸他們死的早﹐沒看見我這樣的孫兒。」元奉之說完就冷冷的怒視
了下他們三人﹐便立即轉身走開。
「元奉之!!」翠竹很難過地上前大喊道﹐卻聲聲喚不回那個與他們血脈相連的手足。

夏煜文看著悲痛萬分的翠夫人﹐再看見站立在一旁的我﹐便也無奈地走過來﹐握住
我的手﹐並說:「我們走吧!」
我被他拉走時﹐似乎看見重義風跪在地上悲痛地怒喝道:「啊!!!」

重府內。
在圓桌前刺繡的慧兒﹐突然不慎刺中指尖﹐看見血流出的瞬間﹐心似乎不安了起來。

「怎麼回事?」慧兒止血後﹐就無奈地說著。
「老闆娘不好了!」順子便立即奔跑進來﹐慧兒立即站起身問:「什麼東西不好了?」

「老闆…老闆拿著火把說要把罪孽燒盡。」順子便立即說著。
「什麼?」慧兒立即奔跑出去的瞬間﹐就看見拿著火把的重義風站在院子裡。
「義風!」慧兒奔跑過去就看見重義風轉身﹐對視著自己﹐她連忙停下腳步﹐便有些
害怕地問:「義風﹐你怎麼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世?」重義風便立即冷冷的問。
「我…我…我不…我…嗯。我知道﹐我之前無意中知道了。」慧兒便立即點頭說道。

重義風冷冷的看著她﹐便忽然放開手裡的火把﹐只見火把點燃了地上那株移植到盆
栽內的粉蓮花上。

順勢火苗點燃了花瓣週圍﹐慧兒順勢捂著胸口﹐瞬間眼前閃過許多她不曾看見的畫
面。
‘唰—!’那個身著暗紫衣袍的俊美男子﹐凝視著與她相似臉龐的美人﹐相擁依偎著。

『傳說﹐天庭有一處美景﹐那裡被稱作桃花源﹐桃花源美若絕景。而桃花源內有一處﹐
開滿池子的蓮花﹐據說菩隄座下一位弟子﹐喚重蓮。貌美似女﹐卻甘心出家為和尚﹐
佛祖見其願下凡普渡眾生便讓他下凡去。重蓮生性善良又慈悲﹐可惜凡界的君王不
信佛﹐更放肆殺僧﹐親眼見到僧人們的遭遇﹐重蓮困與惑﹐便重新到了那座蓮花池
邊﹐據刀自盡﹐用血染紅了那一片白蓮花﹐還把心頭血滴灑在其中一株白蓮花身上。』

‘唰—!’
一樣的蓮花池岸邊﹐盤坐著的和尚﹐身穿白衣架裟﹐手握佛住﹐輕輕地唸著經文﹐
似乎就如白蓮一樣﹐出污泥而不染。
這時候從一朵蓮花內飄出來的女子﹐一身白衣紗袖﹑繡著蓮花圖樣的絡裙隨風飄揚﹐
她戴著朵蓮花釵﹐就在岸邊開始戲舞。
和尚耳邊迴蕩著一把似仙音又似少女聲道:『和尚﹐為表誠意﹐我替眾蓮花﹐舞一敦
煌。』
和尚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那白衣女子﹐隨著綿綿細雨﹐舞一曲敦煌﹑化一朵青
蓮﹐那即便是再有佛性的他﹐也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子舞衣翩翩。
那女子眉心點一硃砂﹐美似不出凡塵﹐一舞出娉婷﹐而誦經聲如樂章﹐不斷地鼓舞
著女子的翩翩起舞。
就在誦經聲結束﹐女子便飄回一珠蓮花﹐再無動靜﹐和尚忍不住上前﹐捧起那朵蓮
花﹐就看進花蕊﹐就看家那女子回眸一笑時﹐被和尚那深紫眸所吸引。
‘唰—!’
那位俊美男子跌落下來的瞬間﹐一個紅色人影﹐從天空飛過來﹐抱住他﹐看清楚時﹐
是那紅衣女子﹐她依舊用那讓他著迷的笑容。
『王爺!』她微笑了下﹐然後看見上面衝飛向他的寶劍的瞬間﹐一個翻身﹐讓他在身
下的姿勢﹐金陵寶劍刺穿女子。
‘唰—!’
慧兒順勢扶著額頭﹐一臉痛苦地看著重義風。
「為什麼…」慧兒痛心地說著﹐便立即看見那株蓮花燒盡時﹐順勢倒下。
「老闆娘!」順子的叫聲﹐把重義風嚇壞了﹐看見那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慘白臉龐。

重義風趕緊將她抱在懷裡﹐邊搖晃著問:「嚇﹐慧兒! 慧兒你怎麼了? 慧兒!」
「老闆﹐我去請大夫!」順子趕緊奔跑出去。
重義風便立即側抱起她﹐快步走進屋時﹐將她安置在床上時﹐拿出手帕為她擦拭額
頭時﹐忽然發現她額前的傷疤竟然浮現出一顆硃砂印記﹐便停頓了下。

皇宮裡。
鳳太后的寢宮內﹐只見她端起茶杯就隨口問:「聽說今天陛下準備迎接那位沈家千金
進宮﹐你怎麼不去呢?」
「哼﹐都不知道是什麼女人﹐陛下的心思一直在那些女人身上﹐蓉兒嘴裡不說﹐但
心裡可是嘔著。」欣太妃便不悅的說道﹐又接著疑惑道:「奇怪了﹐太子妃去了避暑
山莊那麼久﹐怎不見她回宮呢?」
‘嗒—!’鳳太后放下茶杯後﹐就立即凝視著前方﹐隨即便說:「起駕﹐往宮門。」

「是。」一旁的宮侍便立即說道﹐欣太妃不解地看著她。

此時在宮門前﹐瑾君王帶著皇后以及璿公主出現靜靜地等待著﹐只見兩扇厚重的宮
門被打開﹐一輛馬車快步奔馳進來﹐就在瑾君王所站的位置前停下後﹐只見星月踏
下馬車後﹐就看見一隻玉手伸出來﹐緩緩地彎腰跨出車廂時﹐不一樣的髮髻﹐頭戴
御賜金釵步搖﹐一身華麗衣裳﹐緩慢踏下馬車。

‘等—!’皇后順勢愣了下﹐但看見瑾君王快步走過去時的神情﹐就露出不悅。
「臣妾參見陛下!」王憶兒便欠身福安道。
「起來吧!」瑾君王扶起她﹐便說著:「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臣妾就算要千里之行才能進宮也會來的。」王憶兒便微笑的回答。
「怎麼回事? 她不是皇嫂嗎?」璿公主不解的詢問了皇后﹐一旁身為護衛的赤旭也只
是平淡地看待這一切。
王憶兒便上前向皇后福安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永顏不垂。」
皇后踏步向前﹐就走到王憶兒面前﹐就冷漠地一句:「賤人!」
王憶兒順勢抬起頭時﹐卻迎來了一個巴掌﹐落在臉頰上‘啪—!’。
「皇后﹐你在干嘛呀!」瑾君王立即上前摟住王憶兒時﹐不悅的說。
「陛下﹐這個女人你是要不得的。按律法她這是重婚再嫁﹐而且她是你的親兒之妻﹐
你怎麼可以…」皇后便憤怒的說。
「是啊﹐她是憶兒﹐又如何? 朕是天子﹐朕要任何入宮為妃﹐你無權過問。」瑾君
王便立即說道。
突然此時一旁走過來的鳳太后便嚴厲地說:「那麼哀家有沒有資格過問此事呢?」
「參見太后。」皇后與璿公主連忙行禮道。
「兒臣參見母后。」瑾君王便拱手說道。
「來人﹐把這個狐媚惑主的賤人給哀家拿下。」鳳太后直接說道。
「陛下!」他身旁的王憶兒便立即慌張地說著﹐只見瑾君王張開雙手擋在前面便喝道
:「誰敢!」
瞬間那些侍衛們都愣住﹐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楞著干嘛﹐給哀家拿下她。」鳳太后便立即說道。
「你們吃朝廷的奉碌﹐你們是要為何人辦事﹐你們最清楚不過的。」瑾君王便立即
威脅他們。
「反了! 陛下你敢誤逆哀家?」鳳太后便立即說道。
「兒臣本不願與您為反﹐只是若要處決憶兒﹐就把兒臣的帝王之位奪去﹐朕不稀罕
這個位置。」瑾君王便直言說道。
「父皇!」璿公主便立即擔憂地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
「為了這個女人﹐你要放棄你好不容易拿下的江山? 值得你那麼做嗎?」鳳太后便立
即說道。
「值得﹐憶兒比任何東西都值得。」瑾君王便任性的說道。
皇后立即走上前﹐便說:「那不過就是一張與紫言郡主相似的臉龐﹐皇上要為了這個
女人放棄江山社稷嗎?」
「皇后﹐朕從不求你﹐但就看在憶兒身有朕的龍種﹐你就放了她。」瑾君王便直視
著她。
皇后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帶著璿公主離開﹐鳳太后便直視著依然躲在瑾君王身後的
王憶兒﹐便說了句:「她可能憑此逃過一劫﹐但若她在后宮不安分﹐哀家就要拿她給
旬兒陪葬。」
看著欣太妃不悅地怒瞪了下王憶兒就立即跟隨鳳太后的腳步走開﹐留下的只有瑾君
王的隨從們以及王憶兒。
「別怕﹐朕在你身邊。」瑾君王便轉身溫柔地對她說道。
「嗯。」王憶兒便露出笑容﹐就在跟隨他走開時﹐收起的笑容﹐頓時陰沉地凝視著
前方。

沁憶閣裡﹐只見擺設與太子殿時相似﹐但卻多了貴氣與氣派。
王憶兒踏進去的瞬間﹐就轉身愉快地說:「陛下親自按人佈置的嗎?」
「嗯﹐朕知道你愛素雅﹐但你的身份可不比從前。」瑾君王便說道。
「嗯。」王憶兒轉身看著那些華麗的擺設便看見瑞總管進屋﹐便拱手道:「奴才給陛
下請安﹐琴妃娘娘請安。」

「什麼事情?」瑾君王擺手後就問。
「啟稟陛下﹐江州富首沈老闆之子已在宮外求見。」瑞總管便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諾。」瑞總管便走出去後﹐隨即帶領著一身儒衫打扮的沈明軒走進來﹐便看見沈
明軒停下腳步後跪地叩首說:「草民沈明軒參見吾皇萬歲﹐娘娘千秋。」
「起來吧。」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謝﹐陛下。」沈明軒便立即說著﹐站起身後就看見一旁華麗打扮的王憶兒﹐也有
些錯覺﹐直到看見她上前依偎著瑾君王說:「陛下﹐人家嘴饞。」
「來人﹐給琴貴妃準備些好吃的糕點。」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諾。」一旁的宮女便立即說道。
「對了﹐這次讓憶兒用你妹妹的身份﹐實為逃避著那些繁瑣禮節﹐這次還好有沈老
闆的幫忙。」瑾君王便說道。
「陛下言重了﹐家父生前曾多次提及要讓舍妹進宮受恩寵﹐可惜她沒福報。如今幸
得有娘娘用其身份在陛下身邊受盡恩寵也算慰藉家父當年的心願了。」沈明軒便說
道。
「陛下!」瑞總管再度走進宮殿內﹐便拱手道:「禮部尚書正在御書房等待。」
「嗯。」瑾君王點頭回應後﹐便轉身對王憶兒說:「你先休息一兒﹐等兒朕再過來與
你一起用膳。」
「是。」王憶兒便點頭回答﹐隨即看著瑾君王對沈明軒說:「那麼就請沈老闆先與憶
兒說一說令妹生前的習慣﹐以免朝廷那些重臣要爭論不休時也能讓憶兒順利脫身。」

「草民一定會盡力而為﹐請陛下放心。」沈明軒便說道﹐然後看著瑾君王邁步走出
去時﹐王憶兒便立即欠身說:「恭送陛下!」
只見她轉身後立即擺出貴妃姿態便說:「來人﹐快準備奉茶給沈老闆。」
「諾。」星月便立即轉身走出去。
此時便看見沈明軒恭敬的說:「娘娘果然照著草民的話去做了﹐草民真的是感激不盡。」

王憶兒立即打量了他﹐便說:「那夜是你?」
「草民當時冒犯貴妃尊駕﹐望娘娘恕罪。」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你果然不簡單﹐看來永樂候府都是些臥虎藏龍之輩!?」王憶兒便冷冷的說道。
「臥虎藏龍之輩﹐此話便是言重了。在下不過就是個繼承家產事業的生意人﹐學了
些小法術是為防身。」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不管是防身還是刻意﹐本宮眼裡從來都不在乎那些。而你只要好好地繼續當我的
便宜哥哥﹐接下來的事情﹐本宮自然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封爵位是肯定有﹐
只是江州有沒有人知道你妹妹的事情﹐要是知道的﹐都給本宮處理掉﹐免得落了什
麼把柄就不好了﹐不是嗎? 哥哥!」王憶兒便冷笑地說著。
「娘娘的話﹐草民一定會去做的。只是草民擔心永樂候身邊的人會發現﹐我家內人
是肯定不清楚我妹妹的事情﹐因為妹妹是庶出向來與我們主家不往來。」沈明軒便
立即說道。
「哼﹐你是指我姑姑?」王憶兒便立即問。
「紫言郡主與我家岳丈大人感情越來越好﹐只怕她知道了您竟然一躍為貴妃﹐怕是
會礙事。」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沈老闆﹐我娘家的事情本宮自然會安排﹐至於你﹐好好地做你該做的本份﹐別多
想些不該想的。」王憶兒說完就看見星月走進來﹐便立即說:「星月去安排轎子﹐等
兒送沈老闆出宮門回府。」
「是。」星月連忙奉茶後就轉身去處理﹐而王憶兒便立即端坐在躺榻上﹐身旁的宮
婢立即上前為她捶腳﹐姿態與態度已不似當初。
沈明軒便只是默默地喝著茶﹐便盤算著如何要進行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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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絕悅樓裡。
劍尊看著傲月在幫忙帶著孩子﹐便說:「我要出門一下﹐你替為師照顧一下孩子。」

「師傅要去找朋友?」傲月便立即問。
「對﹐好朋友!」劍尊便立即說道。

茶樓裡﹐朋美跟素素喝著茶﹐就看見走上樓來的劍尊﹐朋美便上前說:「好久不見!」

「你胖了?」劍尊便立即一開口就說。
「可惡﹐我回去一定要減肥!」朋美氣地鼓起雙腮﹐邊說道。
「呵呵﹐你還是一樣。」素素便上前拱手道。
「你不一樣﹐沒有血腥味﹐莫非該吃素?」劍尊便好直接的說道。
「…」素素便立即羞怯地看著別處﹐朋美便說:「別說開場白﹐我們之間需要這樣嗎
?」
「找我幫忙?」劍尊便立即說道。
「是啊﹐我們從來不見面﹐一見面就是要你幫忙。」朋美立即冷言冷語的說道。
「你還是一樣﹐愛計較﹐愛找我的話語錯誤?」劍尊便立即說道。
「這次真的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們想著青青出來幫忙﹐你會知道她在哪裡嗎?」
素素便立即說道。
「青青? 她不是跟著白玉如到仙境明湖修練了嗎?」劍尊便立即說道。
「什麼?」朋美跟素素立即齊聲驚訝道。

重府裡。
我便站在院子裡﹐突然感覺有水滴落在肩膀﹐隨即便感覺細雨突然下起來﹐我便一
時反應不過來﹐就轉身時突然腳滑﹐跌在地上。
「啊!」手裡的枴杖立即滾走﹐我便驚慌地摸著地面﹐然後此時眼前的錦綾順勢掉下
來﹐落到脖子時﹐我驚訝了下。
眼前的視線並沒有很模糊﹐而是非常清晰﹐我便伸出雙手﹐我看見我的雙手﹐而且
很清楚。
奉之不是說我眼睛恐怕看不見了? 為什麼眼睛還是可以看清楚??
突然想起每次奉之為我塗在眼皮上的藥膏﹐我頓時似乎明白了一切。
尤其是那日在竹屋﹐他那句﹐你的眼睛恐怕是看不見時﹐那麼說在說給…沈明軒。

奉之早就懷疑他了?
此時元奉之看見跪坐在院子裡淋雨的我﹐便驚慌地連忙趕過來﹐就準備扶起我時﹐
我卻抓住他的手﹐元奉之回頭就看見我那麼直接地對視與自己﹐就緩緩地放下手。

「你為何要那麼做?」我便立即說道。
「是候爺的指示﹐若發現義母﹐不管旁人是否是府中人﹐都要盡力讓你決意離開永
樂候府。」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那麼休書﹐你根本沒給他?」我便立即說道。
「給了﹐但他確實沒收下。」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竟然要我離開﹐為何又不收下?」我便有些哽咽的問。
「或許﹐他只是要你平安﹐不是要放手。」元奉之的話﹐卻是讓我更感傷。
我便立即轉身﹐奔向後院門外﹐元奉之便立即跟上去。

我一路上奔跑﹐一直感覺雨勢越來越大﹐我便突然停下腳步﹐就看見眼前不遠處那
頂停在永樂候府門口的轎子。
看著管家打著傘上前﹐掀起帘子﹐從轎子裡步出來的夏煜文便就這樣跨步準備走上
階梯時﹐我便上前喊:「夏煜文!」


夏煜文瞬間回頭﹐就看見站立在雨中的人影﹐便立即認出來﹐抓了管家手裡的雨傘
就快步走過去。
我看著他走到我面前﹐他用傘遮住我﹐便說:「你怎麼跑出來? 怎麼不帶枴杖?」
我不回答﹐就這樣突然撲進他的懷裡﹐順勢他呆愣了下﹐雨傘順著他的手滑落﹐大
雨中﹐我更分不清是雨﹐是淚﹐只聽見那屬於莫凡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為什麼要讓我走?」我便哽咽的問。
「你不走﹐會牽連你。你若受傷﹐我的心…會痛。」夏煜文的回答﹐卻讓我更是抱
緊他。
「一輩子能有多久? 你如果要我離開一輩子﹐那你不是要一輩子心疼不捨?」我便哽
咽的問。
「只求你一直平安。就足夠了!」夏煜文的聲音﹐卻是讓我更得到了安慰。
「我都…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何苦待我如至真至愛?」我便哽咽的回說道。
「我愛的是你﹐無論過去﹑現在或將來﹐你都會是我的妻子。」夏煜文便稍微放開
我﹐便直視著我說道。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都只會是你的妻子。你﹐夏煜文的妻子﹐你要代替莫凡保
護我。」我便哽咽地說道。
「紫言!」夏煜文用力抱緊我的同時﹐我便依靠著他哭泣著。
此時站立在大門口的沈明軒便直視著那雨中相擁的兩人﹐怒火中燒﹐不由緊握著拳
頭直視著前方﹐這時候他身旁的沈夢君似乎偷偷地露出笑意。

冰月洞裡。
透過水帘鏡看見了那雨中相擁的畫面﹐孟和凝視著前方﹐眼神帶著些許妒與怒﹐此
時身後走過來的女子便撫摸著他背﹐邊說:「怎麼樣? 你生妒火了嗎?」
「…」孟和沒有多理會﹐那女子便轉身仰頭大笑著﹐便說:「你生妒火又如何? 他已
忘了你們的誓言﹐只有你傻傻地等待。」
「…」孟和便轉身冷視著那女子﹐便說:「你以為你誰﹐敢對我多說什麼?」
突然伸出手掐住她﹐只見那女子很害怕地掙扎﹐邊求饒:「孟和大人﹐繞了小人…小
人還望投胎。」
「投胎? 你想投胎轉世? 本座不會讓你有機會得!」孟和說完用力一掐﹐瞬間聽見女
子慘唳叫聲後﹐化為一縷煙﹐魂飛魄散了。
「哼!」孟和冷哼後﹐眼眸頓時變成血紅色的。

絕悅樓內。
端坐在閣樓裡的劍尊與素素還有重義風三人其坐著﹐一旁的朋美抱著昏昏欲睡的小
嬰兒邊說:「你們談﹐我帶這小饅頭去睡。」
「嗯﹐麻煩您了。」重義風便立即道謝。
「哎呀﹐你是孩子的養父﹐慧兒也是我的姪女嘛!」朋美就立即走出去時﹐劍尊便立
即說:「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前所未聞的邪魔。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不一樣的武器與習其
器的人。」
「邪魔為陰﹐我們是不是該找屬羊的人?」順子便立即問。
「小朋友別亂說話。」重義風便立即說﹐順子便立即把捂嘴。
「他說的也只是對一半。」素素便立即說道。
「天下間堪稱神兵利器的神器不在少屬﹐但唯獨可以成功駕馭它們的人卻少之又少。
因為練其神器者一定要讓神器承認其的同時﹐也要配合其神器的本性才能發揮到伶
俐盡職。」劍尊便說著﹐邊指了一旁掛著的金色寶劍﹐邊說:「金陵寶劍欲斬妖魔鬼
怪﹐但習性為溫狠﹐不算上位神器。當年佛尊將其傳到本座手裡時﹐曾再三叮嚀過﹐
要是有一天習劍者若不能保持著靜其心﹑靜其身﹐就必需要把金陵寶劍傳位與他人。」

 

「金陵寶劍是把尚好的劍器﹐傳說為開闢天界的一位女上仙用天玄石打造而成﹐銷
鐵如泥﹐至今為有任何兵器能與其相比。除了一把劍。」素素便接著說道。
「七彩寶劍。上面有著七彩寶石﹐那把劍現在在皇宮裡﹐聽說曾經是幻國的第一位
女皇所擁有的武器。」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那麼我明白了﹐當時為何你會如此執著與嫂嫂了。」素素便立即調侃的笑道。
「請不要再取笑我了﹐如果讓我家娘子聽見她可是會又起醋意。」重義風便立即說
道。
「嗯﹐那丫頭的確很容易吃醋。」素素便立即笑道。
「我們老闆娘是個醋罈子﹐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旁的順子便微笑的說道。

「咳咳嗯﹐順子我渴了快去準備茶點過來。」重義風連忙說道。
「哦。」順子便立即快步走出去。
「要對付食心魔魘要的是兩個分別為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人﹐以及陽時陽月陽日出
世的人﹐分別來練陰陽雙刀。」劍尊便立即說道。
「義風是陽時陽月陽日出生的。」素素便立即說道。
「翠竹是陰時陽月陽日出生的﹐唉﹐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重義風便感慨的說
道。
此時從門外走進來的翠竹卻很自信的說:「還有一個人是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
「嚇﹐翠竹? 」重義風立即快步走過去﹐就聽見翠竹說:「對不起﹐哥﹐我出門了一
趟現在才回來!」
「回來就好了! 對了﹐你說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是什麼人﹐我們都認識的嗎?」重義
風便立即說道。
「對﹐大家都見過﹐哥哥更是熟悉的一個人。」翠竹便立即說道。
「什麼人?」重義風便問﹐只見翠竹便說:「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素素與劍尊便立即凝望了別處﹐邊思考這個問題。

碧綠湖畔這邊。
夏煜文站立在莫凡的墓碑前﹐只見我輕輕地將冥紙燒盡後又放了一張新的冥紙﹐幽
幽微風吹動我的長髮﹐而我卻直視著墓碑便聽見夏煜文說:「莫老闆﹐或許你沒見過
我﹐但因為你的心臟救了在彌留的我﹐我也因此能夠與紫言見面。我會替你繼續照
顧保護她﹐直到我的生命走向盡頭。」
我緩緩回頭就看見莫凡的十字架項鏈出現﹐我便放下手裡的一疊冥紙﹐便接過項鏈
時聽見他說:「那時候沒找著你﹐只找到這項鏈﹐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見你。
後來我找來元奉之幫忙。」
「奉之跟你很早就認識了嗎?」我便立即問。
「嗯﹐他是本候在西廠安置好的細作。因為袁崢早對我有了二心﹐一方面為本候辦
事﹐可是卻直屬當今陛下。你也知道﹐陛下本來就對本候有顧忌﹐再道聖母太皇太
后對本候存有恨意﹐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輕易放過我。」夏煜文便說道。
「是因為金華長公主的事情嗎?」我便立即站起身﹐邊問道。
「因為我心存著對朝廷殲滅孟和他們的部落的不悅﹐後來當金華下嫁到玄武州時﹐
我還在沉浸于孟和之死﹐我沒有多少顧慮她﹐那天新婚之夜我便帶著部下到她那裡﹐
對她說了些殘忍的話﹐便讓部下與她行夫妻之禮。後來我更發現金華多次與對方暗
通款曲﹐我也不去揭發﹐後來那位部下在一次掃滅草寇時被對方殺死。我便決意替
他照顧好金華與雨若。」夏煜文便立即感慨地說道。
「後來夏雨若未婚懷孕﹐是你指示艷艷帶走孩子?」我便立即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夏煜文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邊問。
「艷艷對慧兒說起你要殺還是嬰兒的她﹐所以艷艷就迫于危機帶著她逃離玄武。這
個說法聽起來雖然很可信﹐但以你的為人就算再氣也不會殺了一個孩子出氣。再聽
你說你對那位部下的感激之情﹐更可以肯定你只是要讓嬰兒離開不影響夏雨若在沈
家的地位。」我便微笑的回答。

「紫言﹐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從來沒有人那麼了解過我﹐就算是我自己
最信任的人都可以背叛我﹐唯獨我願意相信你不會那麼做。」夏煜文便握著我的雙
手時﹐邊感念的說道。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才要感謝你無怨無悔地一直保護我﹐不管是不是莫凡的心臟
在指引你﹐還是你內心深處在指引你都好﹐謝謝你。」我便立即感恩地說道。
「我不會強留你在永樂候府裡﹐我只希望你一直平安下去。」夏煜文便說著﹐便從
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我。
「什麼來的?」我就不解地問﹐夏煜文就替我打開後﹐看著從荷包內拿出來的那對金
縷耳鐶﹐我便有些驚訝﹐便說:「這對耳鐶…」
「你還給我﹐我便替你收起來﹐想有一天你會再戴上。」夏煜文說完就走過來﹐替
我戴上後﹐就看著我便微笑地稱讚:「你果然很適合這對耳鐶!」
突然此時一旁傳來一把聲音喝道:「夏煜文!」
他們倆同時回頭﹐就看見一身暗墨綠色衣袍的孟和﹐戴著紅色鐵面﹐注視著他們倆
人。
「嚇!」我便驚嚇地同時﹐夏煜文卻走到我面前﹐讓我藏在他身後。
「孟和﹐你如果要找本候﹐就請你放過紫言。」夏煜文便直視著孟和時﹐邊說道。

「哼﹐你倒變心變得特別快嘛﹐看來你很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從前一樣﹐現在
也一樣!」孟和說完就立即亮出身後所背著的寶刀﹐便指著我們的所在位置﹐並接著
說:「一個也別想走!」
瞬間看見他轉了下手裡的寶刀就丟出去﹐飛向我們的同時﹐忽然間從一旁飛過來的
金色寶劍正擊刀面﹐兩把利器發出火花的瞬間﹐看著寶刀順勢飛回去孟和手裡﹐他
便看見那從樹梢跳飛下來的鵝黃色衣裳的蒙面女子。
只見金陵寶劍飛落她手裡後﹐她立即跳躍飛過去﹐孟和看見突如其來的攻擊立即拿
起寶刀擋下時﹐刺耳的鐵具磨擦出來的聲響與不斷地冒出的火光﹐伴隨著兩人不肯
退讓地互相攻擊打鬥的同時﹐夏煜文便立即扶著我快步走開。
我們沿路快步走著﹐此時突然眼前站立的黑衣女人便一眼認出來夏煜文並大喝道:
「夏煜文!!」
我們停頓了下﹐夏煜文似乎認出來對方﹐便對我輕聲道:「看來今天找我麻煩的人不
少﹐你快回去!」
就推開我後﹐就看見他迎面接著對方的空拳攻擊﹐然後兩人就開始赤手空拳地對打
著。
「夏…」我想叫他們別打卻又怕誤事﹐此時就看見翠竹帶領著重義風出現﹐重義風
看見了我便立即上前問:「岳母你…」
「先別說什麼了﹐快幫忙夏煜文!」我便立即對他們說道。
翠竹立即望過去就看見那個黑衣女子便立即驚訝地說:「哥﹐不好是我娘親!」
翠竹說完立即快步奔過去﹐只見她立即對他們倆阻擋彼此的攻擊時﹐就聽見那女子
憤怒道:「小竹﹐讓開﹐我要替你爺爺還有你們爹爹報仇! 就是他跟袁崢一起拿著西
廠令牌血洗我們翠家一門百人!」
‘唰—等!’重義風震驚地看著前方的同時﹐翠竹也回頭望向夏煜文震驚不已。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害得我不能與兒子相認﹐是你們害的! 啊!」那女子說完就
立即推開翠竹就立即繼續攻擊向夏煜文﹐只見夏煜文順勢用手抵擋住後又轉身奪過
她的一掌﹐順勢一掌擊下推開她。
「啊!」那黑衣女人來不及反應順勢跌在地上。
「娘!」翠竹立即奔跑過去﹐扶起她時﹐就聽見那女人憤怒地道:「放開我! 我要為
你們爹爹報仇!」
「嗯啊!」一直沉默的重義風突然發狂地奔跑過去﹐就開始打向夏煜文﹐招招狠勁﹐
似乎是要致夏煜文為死地﹐我便急迫的說:「義風別打了!」
這時候從我身後走過來的元奉之便直視著那場如同鬧劇的畫面﹐我便立即轉身拉著
他說:「快幫忙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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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莊這邊。
只見躺在床榻睡得很沉的瑾君王﹐與在他懷裡沉睡的王憶兒﹐似乎像是對老夫少妻
一樣的依偎著﹐突然一陣狂風吹向他們的床榻﹐瞬間王憶兒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驚醒﹐
坐起身的瞬間﹐眼前卻是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
王憶兒轉身的瞬間﹐就看見一個戴著鐵面具的男人﹐便往後退﹐並且很謹慎地說:
「何方妖孽﹐竟然敢將本宮誘到此處?」
「你無須管我是何妖何魔﹐你只要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不甘心一直這樣隱藏在避
暑山莊﹐永遠浮不上檯面的日子?」對方便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回問她這個問題。

「哼﹐你管本宮甘心不甘心﹐你快放本宮回去!」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您就甘心虛為太子妃﹐實為那個老男人的侍妾一輩子永遠這樣下去嗎?」那個人又
一次那麼問。
「你似乎很了解本宮的一切﹐你到底是何人?」王憶兒很不悅的回問。
「您需要的是名份不是我是何人。」那個人說完就憑空變出一個瓶子﹐就遞給王憶
兒時﹐就說:「只要你照我的話去說﹐我保證你一定會有名份﹐你只要告訴他﹐你夢
見了有人賜給你一顆鮮嫩多汁的桔子﹐他自然會給你名份。還有﹐以防萬一把這個
給他喝下去後再告訴他。」
‘唰—’
王憶兒再度驚醒﹐就撫著臉龐﹐慌張地側身要找手帕時﹐突然一旁掉過來了一個小
瓶子﹐王憶兒便撿起一看﹐就發現是夢境裡的瓶子。

早晨﹐只見星月從屋外端進來一杯茶﹐王憶兒立即走過去並且接過時說:「你去忙你
的﹐陛下由我來伺候就行了。」
「是。」星月便立即轉身走出去後﹐王憶兒便把托盤放在一旁﹐就自己拿出瓶子﹐
倒了一些入茶杯後﹐就蓋上茶杯後﹐就連忙轉身端向榻前的茶几上。
瑾君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邊系好腰封時﹐王憶兒便把擰干的濕手巾拿了過去﹐並
說:「讓憶兒伺候您吧!」
「嗯。」瑾君王走到榻前坐下來後﹐就伸出手給她擦拭一番後﹐就立即轉身走去臉
盆前﹐就斜眼看見瑾君王端起那杯茶﹐打開茶蓋喝了幾口茶﹐就立即放下東西﹐就
走到榻前﹐坐了下來。
「嗯﹐好香的茶葉﹐你果然熟悉朕的愛好。」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呵呵﹐是陛下不嫌棄。憶兒只是感念陛下的恩與情。」王憶兒微笑地說道﹐然後
就伸出手就抓著瑾君王的衣袖便撒嬌說:「陛下﹐最近憶兒覺得身子不太舒服﹐前幾
天偷偷請了位大夫來問診﹐大夫說…」
「說了什麼?」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大夫說﹐身子不礙事﹐只是接下來可能不太能夠伺候您了。」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你是指…你有了朕的骨肉??」瑾君王冷靜地望著她說道。
「嗯﹐已經兩個月了。」王憶兒便說完後發現瑾君王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便立即放
開手﹐立即說:「陛下顧慮憶兒的孩子生下來會影響您﹐那麼我立即讓星月給我去外
頭抓幾副打胎藥。」
王憶兒說完就立即站起身要走開時﹐瑾君王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邊說:「哎﹐憶兒﹐朕
也沒說不要我們的骨肉。只是如果要接你回宮﹐恐怕要委屈你以另一個身份進宮。」

「意思是指﹐我不可以是王憶兒﹐要是別的身份回去才可以?」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嗯﹐而且朕老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當初就怕你不依朕的法子。如今正好你有了孩
子﹐朕也可以實行這個身份。」瑾君王便說道。
「什麼身份﹐陛下請說?」王憶兒便很好奇地問。
「你可曾聽過江州富首沈景?」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沈氏的長子是不是就是夏候爺的女婿?」王憶兒便好奇地問。

「沒錯﹐聽說沈景就只有一子一女。幾年前他曾與朕在江州見過面﹐曾提及要將他
的女兒送進宮來﹐可是不了那位沈小姐卻無辜染了天花死了﹐後來也因為是未出嫁
的女兒﹐也不立牌位只是草草了她的身後事。朕倒想讓你當做是那位沈小姐﹐你覺
得呢?」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借冒死人的身份確實不對﹐可是陛下就算解決了憶兒的身份﹐那麼後宮皇后也會
起疑的﹐到時候憶兒不也一樣會有事情。」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沒什麼朕沒有辦法做的﹐你只要準備陪朕回宮。」瑾君王說著﹐就走到書桌前﹐
拿出收藏在錦盒內的召書後蓋上玉璽﹐交給王憶兒。
王憶兒打開來看﹐邊唸道:「沈家閨秀﹐沈憶琴﹐貌美溫柔﹐朕對卿一見鐘情﹐特冊
封為憶貴妃﹐賜承歡殿為其居所。」
「怎麼樣? 還滿意朕給你的禮物?」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憶兒很喜歡﹐多謝陛下!」王憶兒滿意地投入他的懷抱後﹐就說道。

永樂候府門口﹐慧兒走到此處﹐不由停下腳步﹐凝望著﹐邊回想昨夜聽見的對話內
容。
【如果說﹐昨夜聽見的不是幻覺﹐那麼便是真的﹐只是今天早上娘一切都很平常的
表現﹐讓我完全看不出來。】慧兒心想著﹐隨即看見不遠處帶著侍女走著的夏雨若﹐
便立即跟上前﹐只見她帶著侍女走進一間茶樓內。
慧兒便立即跟了進去﹐只見夏雨若獨自走上樓﹐侍女留在樓下﹐慧兒便立即走出茶
樓﹐就繞道走到后門進去後﹐就立即使出輕功跳上樓﹐就快步走在長廊之間。

突然聽見一間廂房內傳來一把她很熟悉的聲音。
「沈夫人你說這是什麼話? 」
慧兒立即認出那聲音是艷艷﹐立即偷偷地躲在窗外﹐看進去時﹐果然是艷艷本人﹐
雖然她身著素雅的衣裳﹐但髮髻上的金釵依然很明顯。
「我只是要你跟我去一趟重府﹐把事情說清楚。」夏雨若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強勢。

「你說得倒容易﹐先不論你的想法﹐你可曾為紫言姐姐想過嗎? 可曾為慧兒設想過
?」艷艷便立即說道。
「我就是為慧兒設想才決定要把她認回來。那麼我錯了嗎? 我可是她的生母﹐那個
王紫言只不過把她撫養成人而已﹐我還沒算她把我女兒輕易嫁給了一個開煙花之地
的男人的帳﹐現在聽說她眼睛不好了﹐難道要我女兒照顧她一輩子嗎?」夏雨若便立
即說道。
「你太過份了! 紫言姐姐也不希望拖累何人﹐但你卻意味得要把孩子搶回來﹐你好
自私!」艷艷便立即說道。
‘咯—!’突然兩扇門被推開﹐她們倆同時回頭﹐就看見慧兒隱忍地走進屋。
「慧兒…」艷艷驚訝了下﹐夏雨若便立即一副慈母的說:「你聽見了…其實我…」
「沈夫人!」慧兒突然冷漠地稱呼她的同時﹐夏雨若震驚地看著她﹐慧兒便說:「我
娘雖然眼睛瞎了﹐但她至少還會關心我﹐怕我擔心﹐不像有些人﹐除了意味要認女
兒﹐不顧他人感受﹐更沒有顧慮自己的女兒會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母親。你以為﹐
天下間所有人都會接受你這樣的母親嗎?」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才是你的母親。我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我一樣也可以
保護你﹐一樣可以給你富裕的生活﹐最起碼我不會讓你輕易嫁給那麼不入流的男人
為妻!」夏雨若便激動地說道。
「他不是什麼不入流的男人﹐他是我的丈夫﹐重義風。就算再不入流也不比某些生
了孩子又丟棄來得好!」慧兒很不客氣地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慧兒…」艷艷連忙追出去的同時﹐夏雨若震驚地看著前方﹐然後跌坐在椅子上。

「我…不是故意丟棄你的…」夏雨若哽咽地呢喃說道﹐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艷艷追了出來﹐就看見慧兒急忙奔跑過去﹐就拉住她時﹐發現慧兒泛著淚凝視著前
方﹐便說:「跟我來!」

碧綠湖前﹐艷艷站立在前方﹐就說:「這裡你應該不陌生吧!」
「娘說再這裡撿到了我。」慧兒便平靜地回答。
「沒錯。十幾年前﹐我為了糊口﹐不得不將你丟棄與此﹐但我卻萬萬也沒有想過﹐
十幾年後我會嫁給你舅舅﹐成為你的舅母。若知道﹐我或許不會那麼做。」艷艷便
轉身對著她說道。
「…被丟一次跟被丟兩次沒有差別﹐都是被丟掉。」慧兒便立即說。
「的確﹐被丟一次也是丟棄﹐更何況是你。我何嘗不知道那滋味﹐可是離開玄武州﹐
我只能沿路賣唱為生﹐帶著你﹐一點也不輕鬆﹐但我不敢放棄你。可是某一次﹐我
再執行任務時﹐被人識破﹐迫于無奈﹐只能把你暫時留在那裡﹐等我回來時就看見
那墓前已經有了幾個人﹐其中一位還很細心地擦拭你骯髒的臉蛋﹐邊微笑著。」艷
艷便立即說道。
「是娘…」慧兒很驚訝地看著她。
「二十幾年前﹐我是雨若的丫環也是候爺培養出來保護雨若的護衛。當時雨若與沈
少爺有婚約﹐而且兩家也因為候爺在商場的尊貴地位﹐也經常聯繫﹐或許是情投意
合﹐或許是少女無知﹐或許是意亂情迷。雨若隱瞞著我們﹐經常到外與沈少爺私會﹐
果然事情發生了。金華長公主﹐也就是雨若的母親突然在經常死了﹐頓時原本要準
備出嫁的少女要成為守喪的人﹐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懷了你。候爺後來發現了﹐
震怒之下將她禁足了足足十個月﹐你出生的時候﹐還是初冬夜﹐寒風刺骨的日子裡﹐
她被迫與強褓中的女兒分開﹐那時候我看見她哭得泣不成聲。候爺打算處理掉還是
嬰孩的你﹐是我偷抱你離開。」艷艷便說著﹐慧兒便看著別處。
「那又如何﹐不也一樣是丟棄﹐沒有差別。」慧兒很不悅地轉身後說道。
「你不可以那麼想﹐她無論如何都是生下你的母親﹐再任性﹐唯獨對你﹐她也只能
委屈求全﹐因為她一直都不是候爺所疼惜的女兒。她只受到自己得母親疼愛﹐更只
知道對母親撒嬌便可以得到所有得一切﹐可是母親的死與突然要分開得孩子﹐雙重
打擊之下﹐她變得很暴躁﹐她不是那麼衝動得人。至少從小到大我都是她唯一得朋
友。我比任何人更清楚。」艷艷邊回答。
「那又如何!」慧兒突然怒喝﹐隨即說:「要我認她? 沒有可能! 她那樣子你說是我
的親生母親? 你想我會接受嗎? 義風會接受嗎? 別忘記﹐袁崢是誰的手下!? 袁崢當
年血滅了翠家一門﹐翠家可是武將之門﹐一夜之間會變成滿門遭血洗﹐你可以保證
跟我那位候爺外公沒有關係嗎?」
艷艷頓時沒有再說話﹐慧兒便很傷悲地說:「我不希望成為夏家的人﹐更不希望會是
這種結果。我寧可我還是我娘的女兒﹐我寧可我還是莫慧兒。」
「你就那麼恨你的母親?」艷艷邊立即問。
「對﹐我恨她。我更恨那默許袁崢殺害義風他們的一家的夏煜文。」慧兒便咬牙切
齒說道﹐隨即轉身奔跑離開。
艷艷便凝視著前方﹐愧疚不已﹐此時從一旁偷偷走出來的元奉之似乎有了什麼打算
一樣。

重府裡。
我坐在院子裡﹐傾聽鳥鳴﹐聞著花草香﹐此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吵鬧聲。
「老闆娘﹐你怎麼了?」是順子的聲音﹐然後又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在長廊上走動。
「你別理我﹐我不想看見任何人!」是慧兒的聲音﹐我邊驚訝地抓著枴杖站起身﹐就
摸索著邊邁步走著﹐然後就聽見順子正憂心地徘徊的腳步聲。
我撫摸著柱子﹐邊小心謹慎的踩上階梯﹐便問:「順子﹐怎麼了? 為何那麼緊張?」

「老夫人﹐呃…老闆娘跑回來的時候﹐眼睛泛紅﹐看起來像哭過的樣子。」順子便
轉身看著杵著枴杖走過來的我﹐邊說著﹐不忘扶著我。
「你替我推開房門﹐扶我進屋後﹐你再去找老闆﹐看看他要不要回來看一看。」我
邊立即說。
「哦。」順子聽完﹐連忙推開房門後﹐就緩慢地扶著我進屋後﹐我便向他揮手。

我聽見他步出屋外後﹐我便聽見細細地哭泣聲﹐我便沿路摸著牆壁﹐邊邁步走著﹐
突然枴杖敲到了桌邊的聲響﹐床邊趴著哭泣的慧兒立即回頭﹐看見我﹐便連忙擦拭
眼淚﹐就上前扶著我邊說:「娘﹐你怎麼進屋來了?」
「為娘還不能進女兒跟女婿的房間嗎?」我便笑了笑說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慧兒用很重的鼻音﹐說道。
「乖﹐陪我坐兒。」我便說著﹐就摸索到椅子﹐就坐了下來。
「娘﹐你是不是有事情隱瞞我?」慧兒坐下後﹐就問。
「隱瞞你? 我還可以隱瞞什麼? 都眼不見了﹐你還以為我還藏了多少秘密準備帶進
棺材裡去嗎?」我邊微笑的說道。
「我都知道了﹐你還在假裝下去嗎?」慧兒便突然很冷淡地說道。
我果然隱瞞不了多久﹐心想莫非昨晚她根本沒睡﹐一直聽見﹐我不由自主地握緊手
心﹐有些憂慮地說:「你知道多少? 聽見了多少?」
「是不是他故意威脅你﹐你才迫不得已地順從了那個壞人。」慧兒邊立即握住我握
緊手心的手﹐邊緊張的說。
「壞人? 你這樣形容對嗎?」我便很認真的問。
「不是壞人嗎? 他們都是壞人﹐一個自私自利﹑一位故意威脅。他們都不是好人!」
慧兒便很直接的說道。
「不要那麼說﹐怎麼說﹐都是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人。沒有他們﹐沒有你。」我
便立即反握著她的手﹐邊說道。
「不要! 我才不要接受他們…」慧兒說著﹐突然哽咽了起來﹐然後便說:「是夏煜文
默許袁崢的行為﹐翠竹跟義風的爹爹會死都是他們害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
是那個人的外孫女。」
「慧兒…」我聽見她那麼說﹐我便很無奈地輕撫了她的手背﹐就說:「娘以前也很恨
你嘉月外婆﹐因為沒有相認時她一直討厭我﹐我也討厭她﹐好幾次差點死在她的陰
謀詭計中﹐但也是因為她﹐我才知道我不是不被祝福生下來。而是來不及得到祝福
就要匆匆離開她。」
「娘﹐嘉月外婆怎麼能跟夏家人比呢? 比起來外婆是天﹐他們是地呢。」慧兒趕緊
擦拭眼淚後﹐就立即說。
「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一樣的﹐你不能選擇父母﹐父母也不可能選擇誰要成為
他們的骨肉。」我便說著﹐
慧兒卻摸著我的手﹐邊不甘心的說:「我好怕…我怕義風知道我竟然是他的其中一個
仇人的外孫女會討厭我…娘﹐我要怎麼辦?」
我聽了頓時也陷入憂心﹐我確實沒有考慮過重義風的感受﹐意味地擔心慧兒會難以
接受﹐同樣的﹐重義風若知道慧兒是夏煜文的外孫女﹐雖然夏雨若非他所親生﹐但
這層關係也一樣會牽連他們。
「…瞞下去。」我便突然這樣回答﹐慧兒肯定很驚訝的望著我﹐但我還是繼續道:
「與其告訴他殘酷的真相﹐我到期望他一輩子不知道﹐或許你們會幸福下去。可是若
他知道了﹐你們就只有分開的結局。你…願意生離這個男人嗎?」
「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離開義風。」慧兒就哭泣地回答。
「是啊﹐誰會願意與至愛丈夫生離死別呢…所以不要告訴他﹐也不讓他知曉。」我
邊說著﹐然後摸索著﹐邊摸到她的臉龐時﹐我邊苦笑的說:「我的女兒﹐你肯定哭成
了大花臉﹐這樣難看。快把眼淚擦掉﹐給我笑一笑﹐即便為娘看不見﹐你也要笑著
面對一切困難﹐知道嗎?」
「嗯。」慧兒趕緊擦拭眼淚後﹐就說:「我會的。娘﹐謝謝你。」

用過晚膳後﹐慧兒就跟隨重義風到外頭逛廟會。
我不願他們一直照顧我便推辭說我要好好休息一番﹐我撫摸著桌面上﹐就碰到一個
長長的簪子﹐就撫摸著﹐此時我便聽見有腳步聲停在我的房門口。
「是誰?」我雖然眼睛看不見﹐卻似乎耳力變得靈敏多了。

「是我﹐奉之。」元奉之說著邊踏進屋﹐我便微笑的說:「怎麼不去外面走一走﹐到
我這兒來?」
「姐姐跟姐夫去就好了。我想留下照顧義母!」元奉之便說道。
「嗯﹐乖。」我便撫摸了下桌面上的飾品。
「義母﹐您在干嘛?」元奉之便不解的問。
「我想替你選幾樣美麗的釵簪﹐好讓你去給錦兒提親時用一用。」我邊微笑的說道。

元奉之頓時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便平靜的說:「義母不用了。我…我不打算跟錦兒成
親。」
「為什麼? 你不是為了錦兒的事情﹐當初退了跟巧凌的婚約。」我便疑惑的問。
「我…我們不可能了。」元奉之的語氣特別無奈﹐我便放下摸索的雙手﹐邊說:「你
們吵架了?」
「比吵架更嚴重。」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好了﹐你竟然也已經決定了﹐義母就不便多說什麼。」我便說道。
「對了﹐聽說憶兒姐姐去了避暑山莊挺久了﹐上個月陛下也私下離開京城﹐您說他
是不是去避暑山莊了?」元奉之便好奇的問。
「你今天見過夏煜文?」我便立即說。
「對﹐他向奉之打聽義母您的近況﹐便順便向奉之提及明天他要到城外接聖駕歸朝﹐
聽說要奉旨把江州富首的女兒先接到府裡﹐待兩日後再進宮受封為妃。」元奉之便
說道。
「江州富首﹐哪位富首?」我便不解的問。
「聽說是沈老闆的妹妹﹐沈憶琴。」元奉之便回答。
素素應該會比我清楚﹐我便立即說:「奉之﹐叫順子去一趟東凡王府請素素夫人過來。

還有順便把朋美夫人也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請她們倆幫忙。」
「是。」元奉之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沈明軒有妹妹? 為何我不知道? 江州富首曾與莫家來往過﹐雖然我與莫凡新婚時他
們曾派人來過道賀﹐當時沈老爺還曾提及本來要把女兒嫁給莫凡﹐可惜女兒不過十
歲。
如果是沈明軒的妹妹﹐那麼年紀也已經三十有幾了﹐怎麼可能還可以進宮伴君?
沈明軒﹐你到底葫蘆裡賣什麼把戲?

一個時辰後﹐只聽見元奉之的腳步聲﹐然後隨後多了兩個腳步聲﹐隨即聞到熟悉的
花香味﹐我便站起身﹐眼神無法與她們交流到﹐邊說:「素素﹐朋美! 你們來了?」

「你別站起來!」朋美首先上前扶著我﹐然後我邊坐下來時﹐就聽見素素從旁邊走過
來的同時說:「嫂嫂﹐你找我們來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們幫忙?」
「三位慢談﹐奉之先行離開。」元奉之說完就準備離開時﹐我便說:「不必迴避﹐我
覺得你也應該知道一下。」
素素與朋美同時對望﹐然後就聽見房門帶上的聲音﹐就聽見元奉之地腳步聲走到一
旁坐下來。
「素素﹐你還記得江州富首沈大老闆嗎?」我便立即問。
「記得﹐他們與我們有生意往來﹐只是最近蟬絲產值不好﹐所以也沒有與他們多有
生意來往了。」素素便立即回答。
「等等﹐小言﹐你叫我們過來不會是為了問這富首的事情吧?」朋美便不解地提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問﹐莫凡生前曾與沈家少爺來往過嗎?」我便立即問。
「沈家少爺? 沒有﹐只有沈大老闆一個人來往頻頻﹐不過那時候哥哥曾提醒過他﹐
說他府裡似乎有不乾淨的東西在糾纏某個人﹐要他多注意點。」素素便說道。
「果然…」我便立即確定了我的想法﹐我便接著說:「你們都知道我失明的事情﹐可
是你們卻不知道我失明的原由。」
「不﹐我們都不知曉﹐直到義風來東凡王府跟我們提及你搬過來跟他們住﹐說你眼
睛不太方便。」素素便回答。

「我失明的原由﹐就是因為那位沈老闆﹐沈明軒。」我便立即說道。
「這跟他有關係嗎?」朋美便不解的問﹐素素便立即說:「嫂嫂﹐你身上為何沾有邪
魔之氣?」
「有嗎?」朋美頓時再仔細一看﹐便發現我身上浮出一些暗綠色的氣息﹐便驚慌的說
:「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我便立即問。
「嫂嫂﹐你老實說﹐對方是不是對你做出不歸的事情了?」素素便立即拉著我的手﹐
邊問﹐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緩緩點頭。
「難怪會沾染到邪魔之氣。」素素便大悟的說道。
「這氣息是他們特意對獵物沾染上的﹐一來是為了向其它的邪魔或妖怪視為獵物的
獨有權﹐二來更是要避免獵物被其它的邪魔妖怪誘拐走的一種方式。」朋美便立即
分析道。
「難道…對方就在永樂候府裡?」一直沉默不語的元奉之突然開口說﹐我的表情似乎
隱藏不了什麼﹐素素便立即問:「是什麼人把嫂嫂帶往你這裡得?」
「素素姑姑﹐是夏煜文的女婿﹐沈明軒。」元奉之便老實回答﹐果然朋美立即站起
身道:「那天的氣息是他? 可是那氣息我很熟悉﹐但不可能是那張臉孔﹐除非…」
「除非已經練就成了幻虛魔咒﹐依附在凡體身上﹐隨著時間吞噬其靈魂﹐取而代之。」
素素便立即回答。
「他…是誰?」我便開口問。
「哥哥的老敵人﹐算是世仇。食心魔魘﹐他本來就沒有形體﹐只靠依附著凡人身軀﹐
可是應該只能依附在死人身上﹐若真的他可以把起靈魂吞噬﹐那麼他便不可能輕易
對付得了。」素素便立即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的法力高于你們?」我便立即問。
「如果是以前﹐可能不會。可是自從哥哥走了後﹐我便也失去了一些法力﹐本來跟
隨哥哥修行﹐後來清風帶著我到處斬妖除魔就是為了讓我提升法力。」素素便立即
回答。
「我跟了智也更糟﹐除了吃就是玩樂。現在多了孩子更糟糕﹐我好像把法力過了給
孩子了。」朋美無奈的回答。
「是這樣﹐也無奈﹐本來就是你要給予他的生命。」我邊笑著說道。
「難道平凡人就不能對付他?」元奉之突然開口問。
「不是不可以﹐只是要修道﹐入道﹐不過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再說我不是道家專業。」
素素便回答。
「找柳清風﹐他吃素的嘛!」朋美便口誤道。
「他不是吃素﹐是修法行道緣。」素素便立即說道。
「不一樣嗎? 他娶了你不是嗎?」朋美就回說。
素素頓時臉紅﹐轉身背對著他們﹐朋美立即恍然大悟的問:「不會吧﹐二十年了﹐沒
碰過你?」
「你那麼大聲干嘛? 怕別人不知道啊!」素素立即不悅的回答。
突然房門被推開﹐就聽見慧兒的聲音說道:「原來姑姑跟姑丈是掛名夫妻?」
「哎呀﹐羞死我了!」素素立即跑到我身邊﹐埋頭與我的肩膀﹐我便笑道:「你們別
取笑她了。義風﹐你們怎麼回來了?」
「聽說你請了兩位貴客臨門﹐我們貴為主人怎麼能夠不奉茶呢?」慧兒就放下托盤﹐
就說道。
「聽見你們得對話﹐我突然想起﹐以前不是有人會這個嗎?」重義風說著﹐朋美立即
大悟便立即說:「對﹐他跟渡冥都是這一掛的。我們去找青青幫忙!」
「青青?」我便不解的問。
「就是以前經常跟紅蓮一起的﹐她也是有仙法護體的﹐只是最近都不聯絡。」朋美
便立即說道。
「或許有個人會知道她在哪裡?」重義風便立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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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奉之看著那站立在走廊上的人﹐那嬌弱的背影﹐總是讓他不捨﹐那是自己最不該望
見的母愛﹐但命運卻偏偏要讓她受盡苦難折磨。
「奉之?」我便覺得身後不遠處有個人在看著我﹐便開口問。
「義母!」元奉之便上前就扶著我﹐然後便說:「您怎麼出來了?」
「我在屋裡待著也悶﹐乾脆出來透透氣。」我便微笑地回答﹐然後就對他說:「帶我
去前面﹐我記得慧兒他們府裡就有顆桃花樹。」
「是。」元奉之帶著我往前方院子走去﹐就在顆樹下停下來。
「那樹開花了嗎?」我便問。
「沒﹐是含苞欲放。」元奉之邊立即說著﹐然後就形容花瓣顏色就說:「花瓣顏色為
淺桃紅﹐看來花開時一定很漂亮。」
「是啊﹐我素來喜歡梅花﹐尤其是紅梅﹐後來我覺得結出冰的梅花才最漂亮。清雅
不俗﹐大概是這意思。」我便微笑地說著﹐伸出手摸索著﹐就摸到樹幹時我便微笑
道:「荊州故居裡也有幾顆桃花樹﹐莫凡說要等冬天結霜時﹐梅花樹就很漂亮。春天
時桃花介綻放時更美﹐可是我沒等到那年冬天﹐莫凡便走了。帶給我的是比現在更
黑暗的日子﹐每天除了哭﹐我也什麼都做不了。但就偏偏在幾年後莫凡把慧兒帶了
來﹐慧兒帶我走出那黑暗﹐即便她惡劣玩劣也是個本性善良的孩子。」
「義母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元奉之便立即問。
「你可知慧兒是誰家的孩子?」我便立即反問他。
「…義母﹐你知道?」元奉之便立即說。
「就是知道才會猶豫不決。」我便無奈地說道﹐我便對他說:「扶我回房。」
「是。」元奉之便立即說著﹐就扶著我邁步走向客房。

回到屋裡﹐我端坐下來﹐元奉之就把藥箱裡的瓶瓶罐罐拿出來﹐就準備為我換藥﹐
我便閉上眼睛﹐感覺眼前的錦綾摘掉﹐就感覺他把藥膏塗在我眼皮上﹐然後又用另
一條錦綾為我綁上後﹐我就稍微撫摸臉頰。
「哎﹐別碰﹐那些藥汁有毒﹐碰到皮膚會刺癢無比。」元奉之連忙拉住我的手﹐便
及時說道。
「哦﹐我不碰。」我便點頭回應﹐就放下手。
元奉之收起那些瓶瓶罐罐後﹐我邊開口說:「奉之替我寫封信好嗎?」
「好啊﹐義母你等等﹐我去拿文房四寶。」元奉之便立即轉身走去拿東西﹐我聽見
他再度走回來﹐就坐下來﹐開始磨墨時﹐邊問:「義母﹐你要寫給何人?」
「上注解﹐給夫君。」我便說道。
元奉之停頓了下﹐隨即在白紙上寫下﹐我便說:「吾夫﹐念及夫妻恩與情﹐本該當面
與君說清楚﹐可惜我們倆已不能與當初初次相遇時一般。紫言感念您為我娘家所做
的任何一件事﹐但可惜紫言心早已系與先夫莫凡﹐無法在容下他人﹐雖然你我雖無
夫妻情﹐卻有夫妻情份。今日我王紫言銷與休書一封﹐請汝莫在留念無緣人。 落款﹐
妻﹑紫言絕筆。」
‘等—!’元奉之寫完後﹐便看著我﹐就問:「一定要那麼做嗎?」
「殘花敗柳﹐不堪受恩與情﹐你替我送信到永樂候府﹐並把這樣東西交回與他。」
我便從袖子裡拿出兩樣東西﹐一樣為他當日所贈的一對金縷紫蝶耳環。
「好﹐奉之會為你送信。」元奉之便拿起信紙放入信封中﹐邊轉身走出去時﹐就說
:「義母還有口信要告訴他嗎?」
「有﹐請他回我一封休書﹐從此兩不再來往。」我便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了。」元奉之快步走出去後﹐我便端坐在前方﹐就苦笑地呢喃:「我唯一能
做﹐便是給你一個最美的回憶。」
不驚地掉下一滴熱淚﹐滑出錦綾﹐我便覺得心酸無比﹐為何? 他是夏煜文﹐非我夫
君莫凡﹐就算那顆屬於莫凡的心在他身上﹐也不是我的莫凡。


永樂候府裡。
夏煜文站立在玉橋上﹐凝視著前方﹐此時管家帶領著元奉之過來﹐只見元奉之恭敬
拱手道:「奉之﹐見過候爺。」
「管家﹐你先下去吧﹐本候有話想單獨與元大夫談。」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是﹐老爺。」陳管家便立即轉身走出去。
夏煜文便上前對著元奉之說:「你義母怎麼樣了?」
「眼睛是看不見了。」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那麼你要多照顧她。她﹐並不似你們所看見的那般堅強。」夏煜文便立即說道。

「今天前來﹐是為義母送封信給您。」元奉之拿出一封信的瞬間﹐夏煜文似乎知道
那是什麼信﹐便立即接過後打開一看﹐臉色也開始變得慘白﹐然後揪握緊那封信邊
問:「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殘花敗柳﹐不堪受恩與情﹐請他回我一封休書﹐從此兩不再來往。並且把
昔日的物品收回去。」元奉之說完就把袖子裡的一對金縷紫蝶耳環拿了出來﹐夏煜
文看見那對金耳鐶﹐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不會給她休書的﹐因為我認定了她﹐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子。」夏煜文便立即說
道。
「無論如何﹐何苦互相折磨﹐更何況義母如今已經回不去那平靜的日子了﹐您應該
知道為什麼。」元奉之便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認為是我害了紫言?」夏煜文便直視他﹐冷道。
「奉之只是就事論事。」元奉之便毫不動搖地說道。
「你把東西拿回去給她﹐本候是不可能輕易接受她的休書的。她並沒犯任何錯﹐若
她不願回來﹐我可認同她待在重府﹐但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她必需見我。」夏
煜文便說道。
「奉之只是來送信﹐其它的請候爺自己去與義母解決。」元奉之便說完立即把那對
金耳鐶放下﹐馬上轉身走開。
「哼!」一旁躲在牆角的沈明軒冷笑了下﹐隨即便走開時﹐突然碰到身後的沈夢君。

「父親在此干嘛?」沈夢君便冷漠的態度﹐卻一副很關心的問。
「你若兒姐姐說要喝清涼的梅茶。我準備去給她送去。」沈明軒說完就準備走開時﹐
沈夢君卻隨即說了句:「父親身上沾了些味道。」
「什麼?」沈明軒立即停下腳步﹐便看見沈夢君說:「茉莉花香﹐府裡只有一個人在
用茉莉花這種花﹐會不會是夢君會錯意了?」
「你誤會了吧﹐可能是我在外沾染了些花味回來。切莫在你若兒姐姐面前提及﹐她
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等兒又要家無寧日了﹐不是嗎?」沈明軒便乖僻地回答。
「父親說不是便不是﹐夢君有事先失陪了。」沈夢君說完就轉身走開。
「…」沈明軒冷望著沈夢君離開的背影﹐就立即轉身走開。

重府裡。
我獨坐在廂房內﹐就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我便聞到熟悉的肉香﹐便說:「是不是你
們把好吃的扣肉包子帶回來了?」
「娘﹐你的鼻子好靈﹐的確是。不然你再猜猜還有些什麼?」慧兒跟重義風走進屋後﹐
把東西放下時﹐慧兒就調皮地問。
「還有是那家豆腐湯。」我便憑直覺便說。
「義風你看﹐我娘越來越厲害了。沒錯就是您愛喝的海鮮豆腐湯﹐義風快去拿四副
碗筷。」慧兒便說道。
「是﹐娘子!」重義風便立即說著就轉身走出去。
慧兒便把食物打開來後﹐就擺在桌上﹐重義風進屋幫忙擺好碗筷後﹐就看見元奉之
走進來﹐一看見他們便露出為難地笑容說:「姐姐﹐姐夫。」
「你跑哪兒去了? 怎麼可以把娘一個人丟在家裡呢?」慧兒便有些不高興地問。
「我…」元奉之便立即說﹐我便連忙開口說:「是我讓奉之替我去送封信。」

「送信? 給誰送信那麼重要一定要馬上離開?」慧兒便問。
元奉之便露出為難的表情時﹐慧兒似乎知道了什麼﹐便說:「是夏煜文﹐對不對?」

「對。我給他送去一封休書。」我便平淡地表情說道。
「那他收了沒?」慧兒邊問﹐元奉之便只是搖搖頭﹐而我卻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互
動。
‘叩—!’我敲了下枴杖就很不悅地說:「不要在我面前搞小動作﹐也不想想我現在
是看不見的。」
「對不起﹐奉之是表示那傢伙沒收下休書。」慧兒邊連忙上前﹐搭著我的肩膀﹐便
問。
「他不收﹐明天再寫再給﹐再不收﹐再寫再給﹐直到他收下為止。」我便立即對元
奉之說道。
「義母﹐根本不可能的。他那麼困難再得到你﹐怎會輕易放手呢﹐更何況現在東凡
王府可以繼續受朝廷重用也是因為他在朝中有人。」元奉之便立即說道。
「就因為是那樣﹐更加不可以容許再糾纏了。先不論我如今已是個瞎眼婆子了﹐就
算眼睛好好的時候﹐我也已經對他說明白了﹐要和離﹐要他放我自由。」我便立即
說道。
「算了﹐你不行﹐明天我替你去給。我絕對不會給他多少面子的﹐候爺我也照罵不
誤。」慧兒便立即說道﹐然後就聽見重義風說:「好了﹐等你們討論好了﹐食物都涼
了﹐快讓岳母大人吃東西吧。」
「也對﹐我倒忘記了。」慧兒回過頭對他微笑道﹐然後抓了一旁的扣肉包子就交到
我手裡﹐便說:「娘﹐你慢點吃﹐我給你盛碗豆腐湯。」
「嗯。」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就聽見他們動筷吃飯的聲音﹐慧兒把我的左手伸上前﹐
讓我摸到湯勺柄﹐邊對我說:「娘﹐小心有些燙口。」
我就要喝湯﹐卻不知道我的湯匙裡的湯也灑出一大半﹐重義風與元奉之看了很心疼﹐
慧兒便耐下性子﹐就抓住我的手﹐讓湯不灑到我的同時﹐便說:「娘﹐讓我幫你呼呼﹐
那湯好燙呢。」
感覺她拿走了我的湯匙﹐我便默默地咬著包子﹐頓時覺得自己很辛酸﹐眼眶一熱不
知不覺地掉下眼淚﹐慧兒見狀便連忙說:「娘﹐是不是包子燙舌啊?」
我搖搖頭回應﹐便哽咽道:「想我當初可是紫言郡主﹐如今落得要茶來伸手﹑飯來張
口的日子﹐活著有何意義? 那時乾脆死了算了。」
「娘﹐不需胡說。你如果死了﹐我找夏煜文賠命。」慧兒也哽咽地說著﹐然後我便
感覺她抱住我﹐便哭泣道:「娘﹐我就你一個親人﹐你不可以丟下我自私的離開。」

「對不起﹐我一時情緒…﹐傻孩子我竟然活下來了﹐也一定會克服的。你都不知道﹐
我都摸熟了這裡面的一切。我都可以默默一個人摸索這些﹐你就別怕我會想不開了。」

是啊﹐我還沒有摸清楚沈明軒的真正目的就這麼走了﹐太便宜他了。

晚膳後﹐我在慧兒的幫忙之下﹐她為我沐浴後還幫忙我穿好衣裳﹐把我扶到床邊﹐
就撒嬌地抱著我說:「娘﹐我要跟你一起睡。」
「好啊﹐你跟重女婿說了?」我便微笑地摸著她的手。
「嗯﹐早就跟他提了。他還給我來一句:小別勝新婚﹐娘子可別回來敲門要我開門。
你說他壞不壞啊!」慧兒邊立即說道。
「傻瓜﹐你們在打情罵俏﹐我會不知道嗎?」我便微笑地說道。
「嘻嘻…」慧兒傻笑了下﹐我便說:「夜深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你陪我去寺廟
祈願﹐好不好?」
「嗯。」慧兒便回應後﹐我便躺下來後﹐慧兒就去熄滅燭火﹐然後她跳上床﹐就躺
下後就靠著我的肩膀就說:「娘﹐你覺不覺得我們就像我當初剛跟隨你回家一樣﹐您
怕我一個人不敢睡﹐陪我睡了好幾個月呢。」


「呵呵﹐是啊﹐其實是你陪我睡。我怕夜深人靜﹐你就正好依著我不放。」我便微
笑地握緊她的手﹐黑暗的世界根本分不清楚是否已入夜或在白天。
當我聽見耳邊那熟悉的喘息聲伴隨她獨有的小磨牙聲﹐我已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此時我從空氣中感覺到廂房裡還有別人﹐我便稍微坐起起﹐摸索著床邊放著的枴杖﹐
我便稍微下了床﹐就在邊輕掃著﹐邊伸出手摸索著時﹐突然枴杖敲到一個軟硬適中
的東西﹐我便輕聲說:「誰?」
「你真瞎了?」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很驚訝﹐我便順勢往後退了一步﹐就警惕地說
:「你來干嘛?」
「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瞎﹐還是假裝瞎子逃離我!?」沈明軒冷冷地說道。
「有差別嗎?」我便立即回問。
「對我而言﹐沒有差別。」沈明軒便平淡的語氣回答。
「我們不該有交集﹐你知道的。我也會許諾不會向任何人提及你的事情﹐就當作我
只是意外弄瞎了眼睛﹐沈老闆﹐你回歸你的候爺女婿。我是不會再回到永樂候府的﹐
你可以放心。」我便堅定地說道。
「王紫言﹐你少自作聰明了。我說過了﹐除非我膩了﹐否則你別想從我身邊逃開﹐
你等著看﹐那老頭子就算不接受你的休書﹐我也可以從他手中將你奪到手。」沈明
軒便立即說道﹐隨即又冷笑地望向我﹐邊用輕浮的語氣說道:「那幾日不也證明了你
我根本才是比真實的夫妻更愉快嗎?」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從頭到尾都不可能接受夏煜文了﹐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改變
我的心意了? 別忘記﹐我是王紫言﹐那個可以為了逃離你的魔掌﹐都把生命看輕的
女人。你再繼續這樣多多逼人﹐別怪我會不顧一切地向沈夫人說出實情﹐告訴她﹐
她的好丈夫其實只是個人面獸心﹐又習懂妖法的妖魔。」我便握緊枴杖﹐便說道。

「是啊﹐你去說的時候﹐別忘記說一說你我之前那纏綿悱惻的事情﹐看她能不能接
受你跟他共事一夫?」沈明軒說著﹐我便緊握著拳頭﹐然後我很生氣地往前一拍﹐卻
什麼也沒拍到﹐然後我便很生氣地說:「沈明軒﹐你能躲就躲﹐別以為我是個瞎子就
好欺負。」
「好啊﹐你去喊人來﹐我就會順便說一說﹐好在你替我跟雨若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我不過只是以身報恩。」沈明軒的聲音﹐一直在我旁邊傳來。
「你…」我便生氣地舉起手的瞬間﹐感覺手腕被人抓住﹐又被迫往前一拉過去﹐我
便聽見耳邊傳來沈明軒的聲音道:「好紫言﹐你怎麼每次都要打我呢? 莫非你真的是
那麼喜歡我到非要打我?」
「你少說這些噁心的話了﹐我恨不得你死。」我便憤怒地說道。
「不﹐你不會要我死的﹐因為我掌握了你弟弟的消息。」沈明軒便冷笑地說道﹐然
後放開我的手腕時﹐就很有把握地說:「求我﹐我就會告訴你弟弟的消息! 」
「你以為你在威脅什麼人? 我堂堂東凡王府的郡主﹐不會接受你的威脅﹐你給我滾
!」我說著﹐就憤怒地敲了下地面。
突然床上傳來了慧兒翻身的聲音﹐沈明軒見狀立即轉身離開前說了句:「你好好考慮﹐
我會再過來的。」
過了沒多久﹐就沒聽見聲音﹐也感覺不到別人的氣息﹐我便稍微放心了﹐就轉身﹐
往床邊摸索著﹐然後就走過去﹐坐下來後﹐就把枴杖摸索著放著在床邊﹐便躺下﹐
合上眼睛睡著時﹐而身旁的慧兒此時卻睜開眼睛﹐看向前方﹐就很懷疑地態度看著
那沉睡的女人。

永樂候府裡。
書房內﹐夏煜文默默地拿起那蓋有《景雲親王》的畫像﹐那畫像內的女子站立在梅
花樹林中央﹐仰頭微笑著。
回憶裡﹐似乎看見那對著自己輕輕一笑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已經讓自己再不知不
覺中陷進去了﹐而自己卻渾然不覺﹐直到看見休書內容的那一刻﹐心疼似乎是那麼
真實的告訴自己﹐真得要走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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