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葬與皇陵,勝王府又是恢復平靜。
沒日沒夜地守靈的岩雪,視若無睹地看著周遭的人為她擔憂的模樣。
「王妃,您已經坐在這裡三日了,過去床邊休息吧。」一旁的侍婢很擔憂地看著她,邊說道。
「是啊,皇嫂,你已經守了好多日,這牌位給我好不好?」玉靜公主便說著,岩雪立即把牌位抱緊在懷裡,完全不管她們。
「王妃,您瞧瞧,小郡主已經好多日沒好好休息了,就跟您一樣一直哭啼不停,您忍心看她失了父親又要失去母親嗎?」管家便連忙說著。
「…勝利沒死。他只是睡了,你們別說話。」岩雪便立即說著,眼神恍恍惚惚。
「公主,奴婢看您還是先帶著奶娘跟小郡主暫時住在岩府,王妃這一時也無法照顧她。」管家便立即說著。
「也好,你們好生伺候著,千萬別讓她再像前幾天一樣,又是割腕又是磕頭自盡的。」玉靜公主便說著。
「奴婢會的,恭送公主。」侍婢便說著,然後就看著玉靜帶著奶娘與抱在懷裡的小嬰孩離開。
這時候管家搖搖頭走了出去,侍婢準備走出去時就看見一位素衣漢子闖進來。
「你…」侍婢驚訝時,原本沒反應的岩雪就聽見有人跪地低聲一句:「王妃,末將赤文龍帶罪冒死前來,求王妃替親王報仇雪恨。」
‘等—!’本來沒反應的岩雪,便回頭看了低頭跪地的漢子就說了句:「什麼意思?」
「請王妃迴避左右。」赤文龍便拱手說著。
「秋思,帶上門窗。」岩雪便立即說著,原本沒來得及反應的侍婢便連忙轉身帶上門,邊又帶上窗,頓時屋內漆黑暗了下來。
「說,怎麼回事? 不是被玄武余孽埋伏中計的嗎? 為何你會活著回來?」岩雪便站起身,抱著懷裡的牌位說著。
「末將隨親王經過臥龍山谷時,確實遭遇埋伏,可埋伏我們的並非玄武異族,而是朝廷養著的錦衣衛。」赤文龍便站起身,說道。
「錦衣衛?」叫做秋思的侍婢驚訝了下,便看著岩雪恨意地問:「所以,是皇上派來得?」
「首領是錦衣衛統領王武傑。」赤文龍便立即說著。
「王武傑! 王武傑!」岩雪重複說了兩次這個名字,握緊的手腕滲出血液,便咬牙說了說:「可說奉何人之命?」
「說要親王把抓拿的一位玄武女子交出來,然後又說奉旨說親王功高自負,殺無赦。」赤文龍說完,就看見岩雪跌坐回椅子上,秋思擔憂地上前一步,岩雪卻舉起手阻止了她邁步靠近的動作。
「繼續說下去。」岩雪便立即說。
「親王知曉君王有意折磨那位女子便讓末將護送她離開,結果他們一擁而上,王爺死命護著她,卻還是被砍傷,那女子被其中一位錦衣衛抓走後,王爺欲救人,騎上馬追去時卻被十名弓箭手的百余箭刺中身體,落馬掉下山。末將負傷準備救親王時卻被人追捕,迫不得已只能負傷躲躲藏藏了數日,終於看見皇宮的錦衛們離開才趁機闖入府裡,向您求死罪。」赤文龍便說著。
「你也只是為了幫勝利傳口信,哪裡有死罪。該死的,不是你…是那個害得我們嘉月喪父的偽君子。」岩雪咬牙切齒地說著,手越握越緊,紗布已沾染了一片鮮紅。
「屬下,如今已回不去兵部,只盼能夠早日替王爺報仇雪恨以報王爺的提攜之恩。」赤文龍便說著。
「好了,赤將軍快離開吧,這仇遲早會讓他給咱們王爺還個公道。」岩雪說完就對赤文龍說:「接下來你就跟秋思互通消息,本宮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末將領旨。」赤文龍跪地說完,站起身離開前就說了句:「請王妃,節哀。」
推開窗戶跳出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一時讓人適應不了,秋思看見抱著牌位的那隻手腕紗布上的鮮紅血跡,便連忙跪在岩雪身邊,就說:「王妃,請保重,小郡主還要您保護著。」
看著她連忙拆下紗布時,把乾淨地紗布包裹著,岩雪便說:「幫我傳個口信,到宮裡去。」
秋思便抬頭看了她一眼,便猶豫了一下,隨即說:「請王妃說。」
「到元慶殿,說本宮又自盡了。看看皇上的反應。」岩雪便立即說著。
「是。」秋思包扎好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會再求死了。再也不會。」岩雪便咬牙切齒地望著前方。

元慶宮殿內。
裕帝王批了好幾個揍折,已有些疲勞,這時候便看見劉昌帶領著秋思進入,秋思見到裕帝王便連忙跪下,垂首說:「奴婢秋思,參見吾皇萬歲。」
「起來吧,是有何急事?」裕帝王便問。
「王妃她…」秋思便垂首,說了個頭,裕帝王便站起身緊張地問:「你們家王妃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傻事?」
「王妃她不眠不休,已三日了,如今面黃肌瘦,憔悴得很,公主勸了好久也勸不了她,米粒未進,哭啼不止。方才昏了過去,大夫說是心病,奴婢怕是王妃一直都沒醒。」秋思立即說著。
「劉昌,帶上御醫,準備馬車出宮,快。」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是。」劉昌便說著。

勝王府,臥房裡。
岩雪站在凳子上,手持三尺白綾,聽見腳步聲靠近,她便看了那捆綁在樑上的白綾,隨即把頭放在白綾上,看准時間,就在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她已踢開凳子懸吊在那裡。
「嚇。王妃!」秋思完全嚇地叫了出來,隨即看著裕帝王抽出侍衛的長劍飛刺過去,割斷了白綾掉下來的女子已被他強先一步接住,抱在懷裡。
「雪兒!?」裕帝王便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兒,心急如焚地立即把她抱到床沿,就讓御醫診治。
腕上紗布解開,傷口又加深,裕帝王不禁抽了口氣,急忙問:「怎麼回事?」
「王妃她不斷地尋死,奴婢好說歹說也沒能阻止她。請皇上發發慈悲,幫我家王妃脫離苦海吧。」秋思連忙跪地,磕頭說著。
「脫離苦海…」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啟稟皇上,王妃患上心疾,這心疾也是心病,因憂思過度,再加上幾日來未休息,導致如此。若在嚴重恐怕會出現傷人傷己的行為。」御醫便說著。
「你們都退下。」裕帝王便說著,然後就看著他們都退出屋外候著。
坐在床沿看著床上那消瘦的美顏,裕帝王心裡更是不捨,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岩雪比起當年那蠻橫驕縱的千金已不一樣了,多了份嬌弱,更多了份令人憐惜的心疼。
「何苦﹐這樣做勝利也未必會…」裕帝王便說著。
看著昏睡的人兒稍微睜開眼睛時,裕帝王便連忙扶起她,把軟枕放在她背後讓她靠得舒服,邊問:「王妃何苦又…」
「皇上,您怎會了解孤兒寡母的苦。」岩雪便哽咽含淚地望著他。
「莫再說。」裕帝王便立即說著,然後回頭看見秋思端來一碗熱粥,就說:「讓寡人來吧。」
「是。」秋思立即說完就把托盤拿開,看著端著熱粥的裕帝王,他溫柔吹涼湯匙上的粥品,就說:「開口喝一點,你還是需要體力照顧小郡主。」
岩雪看著他,便稍微打開嘴喝了一勺粥,就掉著淚,邊吞咽時心裡卻是厭惡眼前的人,卻還是要假裝自己的軟弱。

之後只要下朝後,裕帝王便開始往勝王府,喂粥也好,陪岩雪說說話,有時候還會拿些珍奇異寶過來給她。
日日重複著相似的事情,逐漸的連梨皇后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果然這一日,逢春季最末一日,這一天勝王府慣例準備了些豐盛的食物,而岩雪也不似一個月前那麼容易有尋死的念頭。
「今天擺下宴席,希望皇上不會嫌棄。」岩雪為他斟酒後邊說著。
「不,寡人看見你已恢復平日的情緒,這些日子也算值得了。」裕帝王便說著。
「皇上會再過來看看嘉月跟臣妾嗎?」岩雪喝了一杯後,就問。
「會,畢竟是一家人。嘉月的年紀雖然比皇后的福熙小了虛歲兩年,也算堂室一族的子孫。若你們母女喜歡也可經常入宮見見皇后他們,他們也一定很歡迎你們的。」裕帝王便說著。
「皇后一定很幸福,有夫君陪伴。哪像我,獨守空房,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府外。」岩雪說完就猛灌了幾杯。
「別喝了,再喝就醉了。」裕帝王便連忙伸手阻止她斟酒的動作。
岩雪放開手,便握住他的手,就讓裕帝王很驚訝時,她就帶著酒醉的語調說:「皇上別走! 別離開! 你走了,我又會噩夢連連。」
「你醉了! 寡人叫秋思伺候你就寢。」裕帝王說完就作勢站起身時,岩雪便上前拉著他的時候,便掛抱在他身上說著:「別走! 不要走! 我怕!我怕…」
「好好,寡人不走,乖,你去休…唔…」裕帝王稍微扶著她的肩,推開一點就說著,突然岩雪墊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向前傾時,火熱的嘴唇吻了他。
裕帝王震驚地看著她,而她卻稍微離開那雙唇時,眼帶桃媚地看著他,就說著:「今夜陪我…別走…」
裕帝王便勾摟抱著她,就往自己懷裡拉過去,輕手捏起她的下巴,俯下親吻過去的同時,輕柔的吻逐漸變得火熱激情,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時,看著懷裡那被吻地軟靠著他的岩雪。
抱起她往床前走去,放下時他回頭跨上床時,伸手解下紗帳,俯下身時抱著伊人親吻著,窗外冷風吹滅燭火,屋內一片漆黑。
院子外的秋思直視著那漆黑的臥室,便回頭雙手合十地心祈:【皇天在上,信女秋思願為我主王妃折壽以保她今後能順理成章地替王爺報仇雪恨。】

鳳華宮殿裡。
皇后輾轉難眠,便突然坐起身,就很憂心地說:「怎麼我的心那麼不安?!」
宮婢快步走過來,就看見她坐起身,邊上前問:「娘娘怎麼不睡啊?」
「沒什麼,對了今夜皇上去了哪一宮?」皇后便立即問。
「沒去哪一宮,劉公公說跟皇上去宮外赴宴,今夜應該會回來。娘娘想見皇上?」宮婢便問。
「不,只是問一問。沒事了,你下去吧。」皇后便說,宮婢跪安便走出去。
【竟然是去赴宴,算了,早晨在去元慶殿看看皇上吧。】梨皇后便心想著,睡下。

天未亮,但已有人早已起身,岩雪披著單薄的衣裳站在窗邊,看著景物心裡卻是悲泣不止。
忽然間後面有人懷抱著她,她便只帶著關切的語氣說:「皇上不多睡一兒?」
「雪兒,說好了,讓寡人替勝利好好照顧你們母女。」裕帝王便說著。
「說好的話,也可以悔言。」岩雪便苦笑地回說。
裕帝王把她翻到自己面前,就嚴厲又認真地說:「寡人不是一個負心之人,寡人定為自己今夜的行為負責。」
「皇上,臣妾只是酒醉,皇上就當做沒看見也沒做過什麼事情。」岩雪便立即說著。
「雪兒,你就那麼說就太傷寡人的心了。」裕帝王便立即說著,然後就握著她的手說:「說當做什麼都沒做過,這不就是要你揹負臭名?」
「我,只是太懷念被人疼惜。皇上多日的關懷,讓雪兒憶起昔日勝利也曾那般多溫柔,多疼惜。」岩雪說完就走到房門前打開,就說:「請皇上早點回宮。」
「…無論如何,寡人還是會來。」裕帝王便立即說完,就整理了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裕帝王離開後,岩雪便立即吩咐秋思準備沐浴事宜。
泡在木桶裡,岩雪默默地看著伺候自己的秋思時說:「不問本宮為何要犧牲獻身嗎?」
「奴婢不懂,王妃定有意思與主意。」秋思便停頓了下,回頭望著岩雪說著。
「是有主意,本宮想進宮。想著如何讓這個偽君子一步步走向我的陷阱裡。」岩雪便以銳利地目光望向前,邊便恨意地說著。

早晨已昇起,梨皇后早早就到元慶殿,元慶殿內的宮婢們連忙跪地齊聲道:「參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梨皇后說完就直接走進寢殿內,不見在更衣準備的人便回頭問了一旁的宮婢:「皇上呢?」
「奴婢不清楚,昨夜至今尚未看見劉公公與皇上回來。」宮婢便說著。
「什麼!? 為何如此大事不來通報本宮。」梨皇后快步走著,這時候急忙進來的裕帝王與劉昌一看見梨皇后,便嚇地連忙停下腳步。
「啊,奴才給娘娘請安。」劉昌便立即說著。
「皇上,您昨夜在外借宿了?」梨皇后便走到他的面前,邊問。
「嗯,寡人昨夜喝醉了,就隨在一位故知府邸睡下。」裕帝王說完就連忙走向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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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惠女皇在位三十八年,處理了祐親王之變後,心感厭倦了政鬥之爭便卸袍立儲君,讓當時只有二十三歲的裕翔太子為儲君,翌年後裕翔帝君登基,改於國號:千翔,意朝延千年、翔泰安康。
這樣一個氣勢凌人的年輕國君,對於拓江擴土的意念越來越強烈,於是在登基半年就派出自己的親手足勝親王領軍前往玄武國,發動了玄武之戰。
當時的玄武國王便是同樣為其手足的幸人皇子,但戰事為殘忍的,曾經的親兄弟如今要刀劍相向,週折了半年,幻國軍隊大勝,玄武國王決意投降,但隔天卻傳來了玄武皇室均殉亡。
這樣的變數,讓揹負著煎熬的勝親王也只能無奈地班師回朝,但路上遭逢埋伏,勝親王因護著部下們離開被亂箭刺死了。

勝王府裡。
轟隆巨響響起,哄著強褓中的小嬰兒睡下的岩雪擔憂地看了看窗外的大雨。
急促地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岩雪的思緒,她連忙打開門,看見管家匆忙來報。
奔跑在迴廊上的她,急忙沖到前堂,看見大門口停靠的棺木傻了一眼。
「怎麼回事? 啊,怎麼回事啊!」岩雪激動地拉著管家的袖子,便喝道。
「王妃。爺他…他沒了。」老管家紅著眼眶,哽咽地說出口。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要回來親自給孩子取名兒﹐他不會說謊的。」岩雪恍惚著說,然後看著親自帶領抬著棺木進前堂的管家,看著前堂掛上白綾寫喪字的燈籠,岩雪在他們放下棺木的瞬間,推開他們,衝過去,顫抖地雙手推開棺木的蓋棺,看著裡面躺著的人,緊閉著雙眼,蒼白的臉龐無血色,宛如平靜地睡著。
「夫郎﹐夫君,你醒醒,瞧一瞧你的妻子,瞧一瞧咱們的孩子,是個女兒。你不是說過你最喜歡女孩,要一個容貌與我相近的女兒嗎? 臣妾給您添了個孩子了,你不是說要回來看看她。」岩雪說完就回頭對著侍婢說:「去把郡主抱來,爺要看看,快去啊!」
「王妃,您別這樣,奴婢…」伺候著她的侍婢也不忍看她如今的瘋狂舉動。
「…夫君,不是說好了,春天開花就回來? 不是說好了嗎?」跌坐在地上的岩雪,默默地呢喃著,看著前方,淚流不止。

這樣呆坐在靈堂前的岩雪,注視著前方,雙眼空洞,聞訊來到的玉靜公主,震驚地看著靈牌上的字,然後又看見那跪坐在地上呆視著前方的岩雪,她便立即牽著身邊的小女孩快步走了過去。
「皇嫂,小雪,你…」玉靜公主很惶恐地看著如今的岩雪。
「…」岩雪不理會她,直視著前方。
「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本宮?」玉靜公主看著站立在一旁的將士說著。
「啟稟公主,末將等在后援達到時已看見無數死傷的士兵將士們,他們都是親王的部下,末將在山下發現親王時,已身中多箭,氣絕了。估計為一些玄武余孽趁機埋伏,親王沒注意一心保護將士們,才會落馬中箭。」那位將士強忍著眼淚,哽咽地說著。
「二皇兄,二皇兄。」玉靜公主便跪在地上,哭泣著。
靈堂外傳來宮中內侍的尖銳聲音:「皇上﹐皇后駕到了。」
「皇兄,皇嫂。」玉靜公主回頭站起身時,已步進靈堂的裕帝王注視著眼前的牌位,梨皇后就上前扶著玉靜公主。
「公主。」梨皇后拿出手絹擦拭著她的淚水,邊安撫著。
裕帝王走到靈位前,邊看了一旁跪坐在地上的岩雪,便蹲下來,遞上手絹,便道:「勝利為國犧牲,寡人不會白白讓他犧牲的。王妃請節哀。」
「…人已去了,立功又何意義,皇上不必多費心了。」沉默已久的岩雪,突然開口直言回說,裕帝君便一楞,只見岩雪忽然閉上眼睛,往後倒下,他連忙伸出手扶住並看見玉靜公主連忙奔跑過來。
「皇嫂。」玉靜公主便說著。
「來人快扶王妃去休息。」梨皇后便立即說著,管家讓侍婢上前時,裕帝王卻側抱起她,便說:「不用了,讓寡人抱她回房,來人帶路。」
梨皇后驚訝之余,還是抱持著貴族的姿態點頭回應,看著管家與侍婢隨伴離開。

臥房裡。
大夫細細診脈,隨即說:「王妃是受到傷悲過度才會昏過去,這裡有帖藥,煎上幾副便會好了點。」
「送大夫出去吧。」玉靜公主便說著。
大夫離開後,玉靜上前坐在床沿,看著躺平在床鋪上的憔悴身影,便用袖子擦拭眼淚。
「公主。」此時踏入屋內的梨皇后便默默地走過去,就說:「大夫說了什麼?」
「說二皇嫂是因為傷悲過度才會昏過去,說喝了幾副藥便會好了些。」玉靜公主說完,就站起身回頭看著她,就說:「喪夫之疼,豈能說喝幾帖藥就能痊癒的。這種痛,玉靜早已身受其痛。」
「本以為讓親王班師回朝便可以讓他與王妃母女團圓,結果竟變成了天人永別的悲劇。皇上很自責,說了日後定要讓王妃與小郡主好好地照了著。」梨皇后便說著。
「玉靜會多出些時間來探訪二皇嫂。只是…小郡主剛滿月就喪了父親,怕是日後更讓皇嫂她更添些憂悲。」玉靜公主便說著。
「如今只能希望王妃能夠自己振作起來。」梨皇后便說著。

夜落西山,臥房裡的燈火通明,侍婢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候床鋪上的岩雪昏昏沉沉地說著:「勝利別走…別走…」
稍微睜開眼睛懸著的手,隨著她意識恢復,才知自己在做夢,就坐起身,看著身邊空置的位置,就悲從衷來,淚流不止。
回身看見茶几上的湯碗,萌生一個絕念。
裕帝王跟隨管家走向臥房的方向時,就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就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踢開門,看見那臥倒在地上的人,手腕上的鮮紅與地上沾有血跡的碎片,裕帝王連忙衝過去,一把扶起岩雪的肩,就對管家喊道:「找大夫,快。」
「是。」管家連忙奔跑出去,就看見岩雪呆望著前方,默默讓血滴落地上的手腕。
「王妃,你干嘛做出這等傻事,你若也去了,小郡主要如何?」裕帝王便問。
「…無所謂,讓公主撫養便得了。黃泉路上,勝利會怕孤獨,我陪他便是。」岩雪便看著他說著。
「你胡說八道什麼。黃泉路上若碰面了,勝利他那個性只會怨你傻傻拋下你們的女兒,自私地離去。哪裡會讓你陪的道理。」裕帝王便說著。
「定是我不夠賢良,老天爺在懲罰我,讓我們孤兒寡母地苟活。」岩雪便立即哭泣著說著。
這時候管家帶領大夫快步走進屋,就看見裕帝王將岩雪抱到床邊,讓她靠著床柱,大夫連忙拿出藥粉為她止血,刺痛的感覺她卻宛如沒感覺到,眼淚一直掉。
紗布包扎傷口後,就看見管家送大夫離開,岩雪就一直呆望著前方,便說:「為何不讓我殉葬,我要給王爺殉葬。」
「這句話,莫再提及了。雪兒,你是個賢妻,莫有胡思亂想,好好地撫養你們的孩子,以慰勝利在天之靈。」裕帝王便說著,然後就伸出指尖為她抹淚,巧好讓準備踏入屋內的梨皇后看見了,她便假裝沒看見地出聲說:「皇上。」
及時把手指縮回,裕帝王便回頭,站起身時便說:「讓玉靜待在這裡幾日,陪陪王妃。咱們回宮吧。」
「諾。」梨皇后便說完就跟隨他的腳步轉身,一旁的侍婢連忙踏進屋,就照顧著岩雪。

鳳華宮殿裡。
香爐點燃,飄著醺香,裕帝王坐在榻前看書,梨皇后為他摧腿捏著,便看著他時,不時低頭專著手上的拿捏。
「有事要說?」裕帝王便問。
「這夜深,皇上翻了牌子了嗎?」梨皇后便問。
「不翻,寡人等兒要回元慶殿休息。」裕帝王說完就合上書籍,便望著她說:「是聽了哪個妃嬪又來抱怨了嗎?」
「沒有,只是宮裡除了最近剛冊封的蓉嬪就不見您去若妃哪兒走動,她性子高傲又不願多提,只是來了幾回請安說蓉嬪她見了也不行禮。」梨皇后便隨口說了起來。
「嗯,蓉嬪那性子嬌,又是三朝元老之後,自然更是驕縱了些,皇后怎麼回覆若妃?」裕帝王便問。
「臣妾對她說,坦若她能好好地教育福鈗,便穩住了氣勢。無須生氣傷身。」梨皇后便說著。
「皇后識大體,懂得怎麼安撫她們之間的小爭寵。寡人也算安下心思好好處理玄武的後續事宜。」裕帝王便寬心地說著。
「皇上想如何處理玄武事宜? 需要派人去番鎮守嗎?」梨皇后便好奇一問。
「嗯,寡人有意讓翼皇叔去封地,暫時性的鎮守。」裕帝王便回答。
「翼親王是個不錯的人選,既有武藝與戰事經驗,再說他也把荊州妥善平定亂世,是個最佳人選。」梨皇后便立即回說。
「當年姑姑她登基時,逢荊州之亂,他自告奮勇一個人帶上十名親信,就到那裡。的確,也是位人人都逐漸信任的州府。」裕帝王便回答。
「對了。這勝王妃的心情,玉靜公主說是需要長期開道,臣妾想說如果有空便出宮去探望,皇上肯恩准嗎?」梨皇后便問。
「還是別去了,如今她心裡還是怨著寡人派勝利導致他一去不復返。怕是在見了你,心情也好不起來,方才她還想自盡了斷,幸得寡人親自好說待說,她才平靜了些,只是口裡是時時提及要去殉葬。」裕帝王便回答。
「她自盡? 難怪那婢女很緊張地帶著管家出府去。唉,夫妻感情那麼深厚,又那麼恩愛,唉,一個玉靜公主,如今又一個勝王妃。」梨皇后便立即說著。
「說得是啊,寡人泛了,你也早些歇息。」裕帝王便說著,然後站起身。
「臣妾,恭送皇上。」梨皇后便上前欠身後,看著內侍跟隨裕帝王走出宮殿外,梨皇后便無奈地走到一旁。

內侍劉昌跟隨著裕帝王一路行走著,裕帝王便隨即開口問:「可安排好了?」
「奴才早已把人安排在憶蘭閣,哪可隱蔽,沒多少人會經過的。」內侍劉昌便恭敬地說著。
「嗯。帶路。」裕帝王便說著。
只見他們到達憶蘭閣前,門外兩位影侍衛恭敬地行禮,便看著裕帝王看了內侍劉昌,他便連忙推開門,退到一旁。
裕帝王便走進屋,就看見坐在桌邊的女生,她烏黑長髮衣著異族服侍。
「退下吧。」裕帝王便對劉昌說完,劉昌便識相退出屋外,順便帶上門。
原本沉默的女生抬起頭用杏色眼眸看了一眼來者,便又垂首。
「你就是塔娜戈爾吧。」裕帝王便開口問﹐只見她依然不回答,他便邁步過去說:「寡人見過令尊,他英氣非凡的確是個會令女子甘心情願付出感情的男人。想必令母便是那麼甘心情願地屈為嬪妾,也是這個原因吧。」
「阿娘是個烈女,阿爹也是個有勇的一代梟雄。」塔娜戈爾便只是回說著。
「阿爹? 不是應該稱為父王才對嗎? 對了,非三品貴族是不算數,你也不過只是個沒名號的公主吧。」裕帝王便數落她。
「要殺便殺,毋需多言。」塔娜戈爾便直視他說著。
裕帝王聽了,便隨即拿起一旁的茶杯,丟向她。
額頭被砸了一下,一道鮮血流下,塔娜戈爾一直鎮定地坐著,裕帝王便突然一把拎起她的領子,邊說:「本想你也算玄武公主,多待見你一些。竟然給你臉你倒不給臉,好啊好啊,多麼倔強。」
「我說過了,你若要殺便殺,毋需多言。」塔娜戈爾便直視著他,邊說著。
「死是很容易,但寡人不想輕鬆地給你就那麼快去見閻羅王,畢竟你這路上見了不該見的事情太多了。」裕帝王便說完,隨即把桌上的茶器一併掃開。
玻璃杯與茶壺碎落一地,就看著塔娜戈爾被壓在桌面,裕帝王邊按著她的手,一邊冷冷的說:「聽聞你們玄武姑娘床弟之事可是很懂得。」
「你…士可殺不可辱,你乾脆殺了我。」塔娜戈爾對著他吼說著。
「殺,我哪裡捨得殺你,你可是個美麗又多情的公主。若能配合,寡人可能會饒你一命。」裕帝王便按著她的臉頰,邊冷酷地說著。
「嚇…我絕不會屈服與你們這些巴穀。」塔娜戈爾便恨意地說著。
「這句話好像是指畜生?」裕帝王便單手臂按壓著她的肩膀,邊說著,塔娜戈爾不屈服地直視著他,裕帝王便說:「我若是畜生,接下來被畜生臨幸的你就是狗奴。」
‘啪!啪!’連續朝她臉龐摑了兩下,白淨的臉頰頓時泛起紅暈,嘴角咬出血。
衣服扯破的聲音,伴隨著裕帝王俯身殘暴地親吻她。
「不! 放開我…啊…救命啊…你這個畜生…啊…」塔娜戈爾慘叫著,不斷地推開掙扎,裳裙被扯破看著裕帝王把她的嘴用手按壓著。
「嗚嗚唔…」她只能隨著身體被貫穿時痛哭流涕,尖叫聲被埋捂在他大手掌上。
裕帝王稍微放開捂著她嘴邊的手掌,俯身親吻著泛起粉色的耳朵,邊用力擺動邊殘忍地說:「怎麼樣,狗奴,寡人讓你夠不夠刺激啊。」
塔娜戈爾直視著他,怒瞪著,身上壓著自己的帝王,這一個舉動又一次激怒了裕帝王。
「看來是不夠,那麼你就好好的享受寡人給你的刺激。」裕帝王便拿起一旁的燭臺,把蠟燭燃化的蠟油滴在她肩上。
「啊嗚啊…」塔娜戈爾痛不欲生地尖叫聲,伴隨掙扎更讓裕帝王痛下狠勁,扯下她頭上的髮帶,捆綁住了她的雙手就俯下身啃咬她的肩膀。
‘轟隆—!’凌亂不堪地屋內,呆坐在桌下的塔娜戈爾直視著前方,衣衫不整的同時肩上坑坑巴巴的齒痕﹐白淨的雙腿上都是班班癒青與乾後的蠟液,桌布上非常明顯的血跡便是她失去處子之身的證據。
一旁整理衣著的裕帝王便看了一眼呆愣著的女生,便只是冷冷的說:「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那偉大的父王害你的。誰讓他誘引寡人的母后,害得寡人與手足們年幼喪母。早就說了,這事從未完。」
「呵…呵呵哈哈…呵呵哈哈…」塔娜戈爾哭笑著,裕帝王便準備走出去時,聽見她說了句:「父債子還? 哼﹐原來是這回事。」
「你知道就好,寡人可是會每日都來臨幸塔娜美人你的。」裕帝王便說著,隨即打開門劉昌便持傘靠近。
「陛下可要回寢宮?」劉昌便問。
「去蓉嬪那裡。」裕帝王便說著,主仆二人便在大雨中離開。

房門關上前,侍婢便端水盆進屋,看見屋裡的凌亂,嚇一跳。
塔娜戈爾便直視著她時的眼神帶著殺氣,侍婢連忙說:「奴婢奉命,來給姑娘清洗身子的。」
塔娜戈爾爬起身走到床鋪邊,抽出一把短刀,手端水盆的侍婢嚇地鬆手,水盆掉落地上倒出清水,然後侍婢害怕地退回幾步,便說:「姑娘饒命,奴婢只是奉命而來。」
突然她的手被塞了短刀,塔娜戈爾便一直重複說:「給我一刀,給我一刀! 我叫你給我一刀!」
「啊!奴婢不敢!」那位侍婢嚇地連忙鬆手,就看著塔娜戈爾鬆手,跌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模樣。
「呵呵…連你也看不起我…哈哈…姐姐﹐姐夫﹐你們怎麼不帶上塔娜…啊!!!」塔娜戈爾便哭著說著。
那位侍婢便蹲在地上,就跪在她面前說:「姑娘﹐奴婢…奴婢不知道要如何…只是皇上臨幸了您,也只是為了消去您的倔強。您若順從…」
「不可能! 我不會屈服與那種人…絕不!」塔娜戈爾說完欲奪短刀時,那位侍婢連忙搶了短刀,就退到一旁。
「姑娘,你若一死,這憶蘭閣的宮人們就要一起陪姑娘死了。姑娘您大發慈悲﹐別死好不好? 奴婢還有年邁長輩在月州等奴婢滿職歸鄉。」那位侍婢便勸說著。
「你至少還有家可歸,我沒有了。家已散﹐我生有何憐啊!」塔娜戈爾便說著。
「奴婢﹐奴婢如果能回去,姑娘若有一天能離開宮裡,就到月州來找奴婢,奴婢願意給您一起住。您,您有了家,就不會生無可憐了。」那位侍婢便說著。
「真的…你肯收留我這個薄命人?」塔娜戈爾便哭著問。
只見那侍婢點頭,便把短刀丟到一旁,就上前扶起塔娜戈爾,然後就拉著她坐在床邊,就說:「奴婢現在就給你擦身。」
回頭端起水盆,裡面還剩下一些清水卻已足夠她擦身用。
為塔娜戈爾解開衣服,看著她身上處處都是傷痕,她便無視,擰干濕布,擦拭她的身體,邊說:「奴婢老家是村夫,家裡沒錢就賣了奴婢進宮。奴婢在宮裡待三年,前後伺候過憶蘭宮的正主艷妃,她後來死了不說,侑利皇子也離開皇宮。」
為她擦拭乾淨後從衣櫥拿出乾淨的衣裳,為她換上時說:「那時候艷妃雖然不是很風光,但她那霸氣可厲害,一看人哪個能不害怕。對了,奴婢叫婉兒,姑娘若以後悶,讓奴婢來陪您說話。反正這憶蘭宮沒主,沒什麼能說話的人,前面只是有奴婢跟另一個啞巴宮女,她叫雅兒。」
「謝謝你,婉兒。」塔娜戈爾便平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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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國之旅之皇城宮鬥    

故事~
愛子皇后被賜予死罪,三尺白綾結束了她虛華的一生,加藤家族瞬間被瓦解,九族遭受牽連,母代子死,姐被俘虜,貴族富家頓時變成家道中落,唯獨她一個人逃出來,苟活著。
拜師學藝,只為手刃下旨將她一家摧毀的皇帝。
裕翔帝君登基,梨冊封皇后之位,發動了玄武之戰,這一戰原本視為番邦外地的玄武卻在勝親王的帶領之下戰勝了,但回程途中卻遭受埋伏喪了命。
一年後,原為勝親王守喪的勝王妃,卻被召入宮貴冊為雪皇貴妃,特賜其女嘉月郡主一同入住皇宮為伴。
好似平靜的皇城,卻在五年後起了風雨。
行刺敗露,囚禁,被御封為近身女侍衛,她從一個小小的刺客,竟有了那般不一樣的過程,在這風起雲涌的宮中暗鬥中,她又以什麼身分在生存著?

主角人物:
加藤奈子(李玉) —從小就被鑣局收養,尊師重道,內心一直有著強烈的報復雪恨的心理,導致她完全對外人不信任。一次押鑣重返赤蓮城這座皇城,強烈的復仇慾望在不巧遇了變成萬花樓老駂的姐姐,一切都像是炸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潛入皇宮欲行刺,卻被皇貴妃身邊的內侍抓納,囚禁期間與其達成共識,便從刺客轉變為其的近身女護衛。在一次的看見自己強烈想行刺的君王,卻在不知覺中,陷入了皇貴妃所設下的完美感情陷阱中。

裕帝王(裕翔) —自登基後,便開擴土的他,成為人民眼裡的有遠見的君王。對於掌握軍事權利的勝親王忌諱著,卻不得不成為嗜殺手足的暴君。待岩雪越是溫柔,卻也卻是喜歡她,最後根本不顧宮規將其接進宮冊封為皇貴妃,待嘉月如同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更對剛有孕的岩雪言聽計從。得知那名女刺客的真實身份,卻刻意幫助隱瞞,多次解圍,兩人的口舌之爭竟然卻在不知覺中,徹底淪陷與她的惆悵與強烈的復仇心。

皇貴妃(岩雪) —喪夫之痛,伴隨著裕帝君的愧疚與溫柔彌補,利用這一點,她不惜丟去自尊甘心情願再一次揹負著臭名成為那個人的寵妃。為了謀權利與地位,她捨棄了原有的良知與善良,她迫使著李玉成為自己的棋子,利用君王對其的信任,竟然設局陷梨櫻皇后與萬劫不復,奪后位之時卻發現自己與那個人的關係越來越遠,她只有無盡的孤獨。

梨皇后(宮本梨香)—裕帝君的皇后,福言太子的生母。溫柔的個性,善良的她,處處包容他人,卻給予別人一次對付自己的機會。被按了個意圖謀反的位置,她百口難辯,被賜三尺白綾香消玉碎。

洛錦綸—宮中的祭司,為山下智久的門徒之一。擅長星相學﹑陣法與法術。與嫣月郡主有著盟約,兩人經常進宮探視著嘉月郡主。他也是太子的太傅,更視為君王身邊的重臣。

嫣月郡主 —岩家的後人,玉靜公主與岩狼之女。天生有著操控法術的特殊能力。視皇貴妃為第二個母親一樣的敬孝,對嘉月郡主更是無私的寵膩。深愛著未婚夫洛錦綸,為了能夠成為其的後盾,便也希望默默地成為其背後的女人。

嘉月郡主 —從三歲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很特殊,雖然裕君王的寵膩宛如父親般卻始終沒有辦法彌補她未見過面的亡父的位置。被迫與母親在宮中生活,迫使她從小就看盡人情冷暖,導致她傲氣不屈的個性。與李玉一見如故,視她如同好朋友一樣,與異空間的有婦之夫有感情。

若妃(佟佳惜雯) —福鈗皇子的生母,佟佳紫夢的長姐。表面上對於后妃爭斗沒有興趣,但她卻暗暗地把爪牙伸向前朝,利用母家的顯赫家世,在前朝一直試圖慫恿廢除太子,轉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對紫夢毫無姐妹情,在伊爾媚靠攏自己時,便決定捨棄那個搖擺不定的妹妹,轉而迫使紫夢投向岩雪。

蓉嬪(齊夜蓉) —錦華公主的生母,為了兄長的前途而被迫進宮為嬪妃。善妒的個性,以及迫急生下皇子爭位,使用了很多辦法。但一次祭奠遇到了九越(白虎),立刻就被其的俊俏外貌所吸引,便被哄騙與其有了肌膚之親後,發現若妃也似乎與九越有了曖昧不明的關係,又逢自己身懷孽種,無計可使時,岩雪的出現,為她解除了危機,卻也種下了日後時刻被人利用身不由己的命運。

葉嬪(葉璃月) —戶部正使的孫女,第一夜便被召去侍寢還封了侍妃,更得意忘形。但在出宮前往寺廟時,被九越所假扮的盜賊所殺害,但實為岩雪下達命令。

惠貴妃(伊爾玟) —兵部司之長女,與妹妹伊爾媚同時進宮,與孟元香以及佟佳紫夢是同住一起的好友。被召與君王侍寢,晉封為惠嬪,就在妹妹伊爾媚的嫉妒心唆使之下,四人的友情就在葉嬪無端死亡,栽贓嫁禍時,一切都改變了。

麗妃(伊爾媚) —兵部司之次女﹐與姐姐伊爾玟進宮後相依為命,一切就在姐姐被晉封為嬪位那一刻起,她的笑容裡總藏著利刃。姐妹協同裕帝君到避暑山莊時,利用九越的發情期設計了親姐姐,並且代替了她去侍寢因而姐妹倆的姐妹情正式破裂。

孟妃(孟元香) —刑部司郎之妹,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主動與佟佳紫夢為姐妹,又用善意與伊爾家倆姐妹為知己好友。仿彿就是個貼心又可愛的女子,但她內心深處卻是殘暴不仁,實為岩雪暗中引入宮的幫手,更是岩雪底下的得力幫手。

德貴妃(佟佳紫夢) —江州御使的女兒,本是若妃同父異母的妹妹。性格冷淡不喜熱鬧,卻對朋友很忠心。因遲遲不受侍寢被親姐姐捨棄,並多番想尋死,最後被孟元香所點化,決定要為妃嬪才得以保全自己與信任的知己好友。

端貴妃(周傲珊) —錦衣衛副史周泰之妹,是哥哥最疼惜的妹妹,與佟佳紫夢是患難之交。為了幫助佟佳紫夢能夠得寵,不惜向九越求助,因而被其以性命為把柄,助她與佟佳紫夢成為妃嬪。

宮鬥人物:
福熙太子—身為太子卻有著仁義之心,喜好平靜,不喜爭權奪利。宛如其母親一樣的單純溫順的個性,毫無主見,對父親敬畏,對於感情一事更處在不知不明的階段。直到在宮外出遊瞧見了萬花樓的老駂玉娟,更是陷入了倫理道德的旋渦之中。

福鈗皇子—若妃之子,好勝自負。平日就仗勢欺人,不時調戲宮婢,一直都不入裕帝之眼,被若妃寵慣,認為自己比太子早出生應該為太子,卻不知自己早已被列為了親王之名單。

金華公主—皇貴妃(岩雪)與裕帝君的女兒,因為她皇貴妃才可以破格入宮冊封為妃。但母女關係似乎不太好,宛如敵人般的相處,對同母異父的姐姐嘉月郡主絲毫沒有任何好感,也認為是憑自己才能讓她享受著公主般的生活,個性好勝,不服輸。

錦華公主—蓉嬪之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宛如一個識大體的皇室成員,跟佛皇宛如有著曖昧關係。對母親的軟弱個性所不恥,表面上是個乖巧女子,私下卻是不斷挑起眾位皇子與公主之間的爭位之戰,心思狠毒。

玉華公主—裕帝君的女兒,傳聞其母便是玄武國的貴族,因被軟禁期間遭逢凌辱而生下的孩子。一直都是個軟弱怕事的女子,不必嘉月那樣美麗也不比金華一樣的有著嬌縱個性,她一直都是個很安靜的女孩,直到了她遇到了李玉,被李玉開解後逐漸被其的個性有所改變。

福言皇子—玉華公主的雙生胞弟,擅長武藝,個性豪氣,能文能武的他,一直都跟福熙都是很好的手足般相處,對與繼位之事絲毫不放在眼裡,對李玉的師妹兼表妹紫霞似乎很有好感。

鳳玉隱 —福熙太子的未婚妻,民間首富之妹,鳳家軍的千金小姐。初進王府時知曉福熙迷戀著青樓女子,便隱忍著委屈,隨即讓王武傑之妹蕙欣立為侍寢妾室企圖挽留住自己丈夫的心意。

王蕙欣 —王武傑的妹妹。被受家人寵愛的她,因緣機會下遇到了福熙太子,被其的溫孺之質所吸引。被鳳玉隱慫恿,趁福熙喝醉時,與其有染,便順理成章得成為侍妾。

妖界人物:
九越(白虎)  —可以任意變化形體的雄性白虎,被岩雪施法召喚而來,安排在裕帝君王身邊為細作。變為美男子待在宮中期間,利用其俊美外貌,誘引了蓉嬪,更故意與若妃搞曖昧,而達到岩雪所要的宮亂內鬥的任務。

菁菁(雪狐) —跟隨在九越身邊的雌性狐妖,同樣被法術召喚而來。不喜宮中凡界那般的烏煙瘴氣,每次都想阻止他們,卻還是沒有勇氣的小妖精。清秀美麗,文靜似大家閨秀,被安排在裕帝王身邊為宮婢,平日負責觀察李玉與裕帝君之間的互動以此回去報告給岩雪。

姚槿(青狐) —一個帶著碧藍色的眼眸的漂亮女人,樓蘭國誤送進皇宮的狐妖,不受任何人控制,擅長妖媚之術。使得第一眼看見她的裕帝君被其迷得心魂不定,喜歡戲弄王武傑,更認定此人為自己的男人。拼命屢次三番得救下他,甚至為其去救對方心愛的李玉也不曾埋怨過,但最終依然陷進人與妖之間的選擇游戲。

姚靜(青狐) —一個帶著琥珀色的眼眸,有着一頭赤髮,同樣是被誤送進皇宮的青狐,受到日月精華而化身為易女易男的模樣﹐雌雄莫辯的同時,為了得到裕帝王的寵愛,更不惜轉變女子模樣接近。卻在這時候它遇到了周傲姍,被其美貌所吸引,某回化身為九越的容貌接近了其,因而被九越所追殺。

莫凡(狐王) —為追捕盜了靈珠的姚槿﹑姚靜手足倆﹐沿路從南雪山化身為凡界商戶﹐邊暗中探查兩人的行蹤。

青青(青蛇) —天庭的蓮花仙境蓮花池中靜養著的一條小蛇﹐被日月精華以及佛徒重蓮的佛珠所孕育而生的靈蛇。貌美似艷﹑熟知隱身術的她﹐經常來無影去無蹤的。為尋回自己的靈珠,她特意潛入樓蘭,巧遇了哈剋國主,與其朝夕相處竟有了情愛之意。

楚雪柔---一只修煉八百年的白狐,夏煜文的異姓妹妹, 實際為楚嬣的徒弟,喜歡上賀蘭連亭,在第二部結尾時已隨楚嬣離開回仙谷。


江湖人物:
赤文龍—龍門鑣局的主人,赤氏兄妹的父親,嚴肅認真的漢子,對妻子的姪女李玉有心栽培,便將畢生武藝教導與其。原是加藤一族的部下,後曾隨同勝親王出征,目睹勝親王之死,便是其將秘密告知與岩雪。

李氏—李玉生母之姐,在加藤一家遭受牢獄九族之刑時,偷偷地將其帶離的。對玉娟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及時救出其才會讓她流落風塵。對紫霞與文龍更是慈母,卻又嚴謹教導他們,視李玉宛如親生女兒一樣。

赤紫霞—龍門鑣局的人,赤文龍之女,從小與李玉一直都宛如姐妹般相處,對皇室成員都無好感,心中偷偷愛慕著與嘉月在一起的青年。

赤君墨—龍門鑣局的人,赤文龍之子,從小就一直愛慕著李玉,處處對她好,對她的一切都很了解。為了保護李玉,硬是考入軍部,甘心情願的付出,卻發現自己的真心沒被李玉看見,便將她如同妹妹般認真護著。

翠晴晴—兵部副史翠知博的女兒﹐某回送飯到軍部時巧遇了君墨,對其有了愛慕之意,便決定要嫁與他為妻。

樓蘭國:
靜和國母 —樓蘭國主的母親,雖年紀大,但風韻依舊便有了美后之名。為樓蘭國費盡心思,得知青青與其子有相夕之情,卻依然執意對方娶玉華公主或錦華公主,為己用。
哈剋國主—樓蘭國的主人,仆抓到兩匹青狐後以此獻給了裕帝君,卻不了那其中一隻青狐竟然在皇宮裡消失,隨即以美艷嬌娘的身份在皇宮裡鬧出不少事端。

鶯櫻王妃—哈剋國主的妃嬪,實為塔娜戈爾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為復國用盡心思,不惜一切的利用其妹,最後導致了塔娜戈爾的悲慘命運。

賀蘭家族:
賀蘭琨離—三朝元老﹐賀蘭裴琰的父親﹐梨皇后的舅父。在塞外為鎮守使﹐被招回京師﹐本以為能賴於姪女的幫助,誰知竟然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與一個敗臣之女有關系。
賀蘭裴琰—賀蘭琨離的二兒子﹐梨皇后的表弟。一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爺﹐卻是年少便與父親遠赴塞外鎮守﹐實際上他與當年加藤家族抄家時﹐因為色迷熏心﹐與哥哥一起凌辱了加藤家的兩位千金。誰知十幾年後﹐竟然又遇到了李玉﹐原本想搶下她作為戰利品﹐卻發現自己在不知覺中喜歡上了李玉。

賀蘭裴奕—賀蘭琨離的大兒子,梨皇后的表弟。十幾年後再遇李玉與玉娟時誤會了平安的身世﹐誤以為是自己的骨肉。朝中武將﹐在青年時錯殺死了玉娟的夫婿﹐便种下了他與玉娟之間的仇恨。

顧碧燕—翼親王首任王妃的同胞妹妹,晟楠郡主的姨母,賀蘭裴奕的妻子。實際上早在兩年前已病勢,如今身體被百年鬼魅(楚嬣)俯身,性格從文靜變成兇悍的悍婦,賀蘭裴奕深怕她。

朝廷文武:
林瑞鳴---玄武州鎮守督衛,王東凡的恩師。

林元芳---林瑞鳴的獨生女,宮中選秀的其中一位秀女,後為言親王的王妃。京城知名的才女,喜歡着熙帝王,成為其的紅顏知己,經常給君王提出意見,但因此成為岩雪的眼中釘,便將其安排嫁給了福言為王妃。

夏平安(夏煜文)---萬花樓老闆娘的養子,賀蘭裴琰與李玉的親生兒子,曾經是伊爾媚的情人,后為金華公主的駙馬,鎮守江州的提督衛,後更因救了瑾帝王封為永樂候。

玉清荷---玉太醫的妹妹,宮中選秀的其中一位秀女,後成太醫院的女醫官。對男女之情不在乎,被哥哥亂填名被迫進宮選秀女,在福熙駕臨馨怡居時趁機把握機會,懇求調離秀女資格,轉而成為了女醫官。

翠苗英---為翠氏一族的大房之女,翠應風的姐姐,翠卿竹的姐姐,後為翠嬪。一個溫柔沒有心計的少女,被父親與祖父當作工具一樣地送入宮,在這險惡的宮中,求生存。
君柔妤---宮中選秀的秀女,被安排為熙帝王的妃嬪,實際上是玄武前朝的宮婢。聯合鶯鶯設計了塔娜戈爾,險些害死福言,最後被九越殺死。

翼王府:
翼親王—裕帝王的伯父,雪惠女皇以及慶先帝的兄長。一個帶著愧與恨度過餘生的王爺,原本盼能與夢姬相依廝守一世,卻因為夢姬為救裕帝王時遭到叛賊攻擊中毒,早產生子后泄去靈氣與法力救了自己的孩子,卻撒手人世。他多年來暗中培養了不少殺手,例如玉娟等人,又在福鈗被逐出皇宮后得到磨難時,出手救了他。為人狡猾城府,為了一手推翻熙帝王,不惜犧牲玉娟,最終被九越等人找到證據時,自慘了結一生。

晟楠郡主—翼親王與夢姬夫人的女兒,貴為郡主卻又有著透視看見妖魔的特質,因此很困擾。對於父王專門帶回來的藍玉(福鈗)所部悅,以為對方是用身體迷戀自己的父親,而多次找茬,只因討厭對方。但又因一次機緣救了身受危機的藍玉,被其一個不經意地撫摸頭髮而糊里糊塗地喜歡上他,卻因此被其利用,最後知曉真相后,心痛欲絕,再逢父親自慘,受不了打擊,一時瘋癲。

藍玉(福鈗)—一個神秘的美男子,白淨的外貌,心思仔細,陰沉城府的人。沒有人知曉他的來歷,只因為他從南館出來,被接進翼親王府,成為了義子。但實際上他是從苦難中活過來的廢皇子福鈗,他忍辱偷生只為了能以男寵的身份進宮,為得就是要報復聖母皇太后。他利用了最無辜的少女晟楠,將她獻給了瑞王。到最後,仇未報卻已失去他唯一真心待他的感情。

柳逸—王爺身邊的暗士,也是負責保護晟楠的護衛。

雪情—晟楠的護衛,也是像好友一樣地照顧疼惜她。

瑞王府
瑞閔---前任瑞親王(錦戶亮)所收養的義子,為荊州太守。喜歡晟楠,并一直追求她。無奈其心裡已有了藍玉,便在藍玉的挑撥離間之下,選擇背信翼親王,在翼親王造反不果時,經藍玉的計謀后,以解救翼親王為餌,誘騙並且強辱了晟楠後,晟楠受不了打擊變成瘋子時,他一度恨透藍玉,便以聖母皇太后的手解決掉藍玉,但因而無法讓晟楠恢復正常時,被聖母皇太后賜了喪夫的錦華公主為其妻。

齊府
齊葉--齊夜蓉之兄長,荊州知府,齊少卿、齊世惠、齊少龍三人的父親,錦華公主的舅父兼公公。為人貪得無厭,寵溺兒子,對錦華公主敬而疏遠。猶豫妻子早逝,娶繼室妻子,并再生下幼子少龍。

齊少卿---齊葉之長子,錦華公主的表哥兼夫婿。為人風流,喜龍陽之道,對錦華公主便是尊敬不敢違抗,因而再發現錦華公主與佛皇有私通時,竟然也可以裝聾作啞不當回事,但因為受其父牽連,開始家道中落時,受不了打擊在府邸自盡。

齊少龍---齊葉的幼子,齊少卿同父異母的弟弟,齊世惠的弟弟。為人謙卑,對於貪瀆的父親所不恥,對於玉華公主一見中情,卻因為父兄相繼死去,家道中落后,不得不苦守家中僅有破布莊。

齊世惠---齊葉之女,齊少卿的妹妹,齊少龍的姐姐。美麗善良,對九越一見中情,卻被翼親王納為王妃,一直謹守婦德,在翼親王被株連九族時,因為錦華公主求情與晟楠郡主被赦免其罪。最終在庵中過餘生。


夏府男寵:
費思遠---男寵之首,個性溫和,精通天文八卦,實際為福熙安插在府里的細作,(喜歡墨色衣服)。
文如宇---個性斯文,喜歡幫助別人,特別喜歡博弈,卻不喜奢華,(喜歡白色衣服)。
沈俊---個性老實,對年長的男寵們尊敬,很照顧溫氏兄弟,特別照顧子月,(喜歡淺綠色衣服)。
溫子然---溫子月的雙胞胎哥哥,個性很謹慎,對於金華公主很畏懼,但漸漸陷入禁忌的感情里,無法自拔。(喜歡橘色衣服)
溫子月---溫子然的雙胞胎弟弟,個性開朗活潑,特別喜歡拈著哥哥,跟沈俊是好朋友,(喜歡粉藍色衣服)
張世宇/歐陽俊---個性直摔,說話直接,屬於有話直說的性格,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寶藍色衣服)。
凌軒浩/賀蘭連亭---個性文弱,從小便是個病體,不知道如何於人溝通,只喜歡撫琴,(喜歡青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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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不會喝。本宮怎麼樣都不會喝的。」王憶兒說完就推開她們﹐轉身就奔跑進寢
殿裡。
元奉之帶領著護衛們追進去﹐發現殿內無人﹐一旁的石牆卻有被移動的痕跡。
「你跟隨本宮來﹐其他人到城門外。」元奉之說著就立即推開暗閣門就走進密道。

星月很緊張地看著﹐然後就立即走出去時就看見門外把守了很多護衛﹐便擔憂著。


此時竹林裡奔跑著的王憶兒﹐挺著大肚子﹐沿路死命奔跑﹐這時候腹痛難忍。
「啊!」她痛苦地扶著樹幹﹐漫步走出去一步﹐就感覺腳邊留下什麼熱流。
「啊!」王憶兒便搖搖晃晃地走著時﹐便看見前方的濃霧欲走向時。
‘咻…唰剎!’一根利箭飛刺中她的背時﹐她便痛地一直強迫著自己邁步走著。
結果又一根利箭刺中她的腳腕﹐她跌趴在地上﹐就感覺痛不欲生。
「啊…」腹痛與傷痕累累的身體﹐王憶兒頓時露出不甘心﹐此時便看見那緩慢朝向
她走來的人影﹐迷朦中似乎看見了旬太子。
「…」原本歡喜的她﹐突然胸口被利刃刺進來﹐王憶兒吐出鮮血﹐此時看清楚來者﹐
不是別人就是元奉之。
「你…」王憶兒驚恐地看著他﹐元奉之冷漠地看著她﹐並冷笑地說:「娘娘﹐臣也只
是在執行當今陛下的旨意。」
「陛下要殺我…為什麼…為什麼?」王憶兒便立即質問他。
「那包我給你的毒藥﹐你果然用了。」元奉之冷冷地說完﹐王憶兒頓時一愣﹐伴隨
他抽出長劍後﹐王憶兒在倒下前﹐眼前閃過許多畫面。
旬太子﹑她的父親﹑瑾君王﹑以及沈明軒。
‘碰—!’在倒下的瞬間﹐絕望的眼神看著前方﹐伴隨著身體逐漸流盡血的同時﹐她
緩慢的閉上眼睛﹐放軟的身體﹐來不及說的話﹐來不及得到的權勢﹐宛如像是場夢
從她身邊離去。
元奉之用汗巾擦拭掉寶劍上的血跡﹐他便冷漠地看著那如同破碎玩偶的王憶兒﹐可
笑的是當初她活生生折磨萍貴妃時卻也想不到自己也會落得此般下場。
「宮主。」隨即奔跑過來的手下﹐便看著那倒在草地上的女屍便一陣驚呼地說:「陛
下只是下旨要她喝沖喜湯﹐您怎麼把人給殺了。」
「她死了才是天下太平﹐找人把她的屍首抬走吧。」元奉之說完﹐突然那個手下又
驚恐地說:「她身下那是什麼?」
元奉之把劍遞給他後﹐轉身就蹲下看著那裙底緩緩滑出來的胎兒。
他便看了看﹐就露出陰沉的一笑:「有趣。」

東凡王府裡。
翌日﹐宮裡便讓人來告知我們﹐皇貴妃因為難產不致與死胎一起沒了。
原本歡喜的嘉月在得到噩耗便昏了過去﹐連原本那麼氣王憶兒的東凡也因此憂鬱傷
病者﹐最難過的莫過于從玄武回來的王敬。

獨坐在亭子裡的王敬撫摸著那被放置已久的古箏﹐耳邊卻宛如還聽見女兒的親切叫
著。
『爹!』
「憶兒…憶兒…爹對不起你…爹害了你。」王敬抱著古箏﹐痛哭著﹐誰又能知道一
個滿心歡喜回來的他﹐迎來噩耗的心情。

皇宮﹐元慶殿裡。
倚坐在軟榻上的瑾君王﹐虛弱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便手裡握著一條有著血跡的汗巾﹐
血跡已乾了許多年一樣。
他便緩緩地揚起嘴角﹐便合上眼睛時﹐一如平常地睡顏著。

『梓桐﹐朕來找你了。』
『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嗒—!’手軟倒下來﹐原本握緊的汗巾便滑落在地上﹐紗帘被微風輕輕吹動著﹐一
直嚴肅的臉龐上﹐流下了至真的眼淚。

一個月後﹐大殿上。
那身著皇袍﹐頭戴著珍珠串珠的皇冠﹐嬌氣的臉龐不帶一絲情緒地踏過跪著一地的
文武百官﹐她霸氣地在踏上台階後﹐轉身甩袖後坐上那世人都夢寐以求的寶座上。

「璿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齊聲說著。
「本皇雖只是一介女流﹐或許在眾卿眼裡女子根本無法擔任要職﹐但太祖女皇便是
憑著女子的細心與嚴厲懲治惡徒的精神將我朝千萬年基業治理得平順。本皇再次特
奉先皇旨意接任了此任便會不讓先皇在九泉之下放心。」璿女皇便說完就看著一旁
的瑞總管。
瑞總管便上前打開御旨唸叨:「奉天承允﹐帝君召曰﹐特因女皇初年登基﹐特免地稅、
船稅﹑補助困苦農家以及開放外州有才之人士參見三年一考科舉。」
「吾皇聖恩。」文武百官便齊聲說著。
原本莊嚴肅立的女皇卻在此時隱約露出真實的笑容﹐微笑地面對著前方﹐那站在宮
殿外默默守著崗位的赤旭。

永樂候府裡。
慧兒抱著懷裡那完全不聽話的嬰兒﹐一直哄著﹐可是卻只見嬰兒哭聲越來越大聲﹐
一旁的巧凌便忍不住上前幫忙抱著﹐就說:「小姐﹐他是喝多了﹐現在肚子不舒服。」

「他一直哭﹐誰知道他哭什麼啊!都怪義風﹐都什麼時候了還說要去荊州。」慧兒不
悅地說著。
「重老闆為了事業不打拼也不行啊。」巧凌便立即說著。
「對了﹐怎麼不見我弟弟。」慧兒便立即問。
「夜辰小叔說要隨同翁姑娘去抓鬼除妖。」巧凌便微笑地說。
「那個大塊頭也跟去了吧?」慧兒便立即說。
「是說得是斯沐奇吧。」巧凌便笑著問。
「管他什麼奇都好﹐反正他就是要糾纏我弟弟到什麼時候啊!」慧兒便很不悅地說著﹐
巧凌便微笑﹐突然便好奇地問:「對了﹐夫人呢? 」
「我娘? 嗯…大概在某一個湖邊游戲人間了吧。」慧兒便微笑地說著。

此時深湖面上﹐一座船舫正緩慢地行駛著。
純白紗帘隨著海風漂送著﹐而室內的爐裡飄著淡淡木香﹐而甲板上吹著洞蕭的聲音﹐
在寧靜的湖面上格外特殊﹐格外突兀一樣。
一身藍衣袍的夏煜文輕輕地吹奏著﹐而此時從室內踏步走出來的淡雅素淨淺藍色衣
裳的我就倚站在一旁。
待曲目落﹐夏煜文放下洞蕭便回頭﹐伸出手﹐我便上前把手疊上他的寬大手心﹐就
這樣被他拉到他身邊﹐我們就這樣並肩站在甲板上看著那準備西落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我便輕聲說著﹐然後他便摟住我的肩﹐邊說:「你與
我的夕陽永不落。」
「接下來我們要遊那個名勝古蹟呢?」我便微笑地望著他。
「去南雪山。」夏煜文便說著﹐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他便用手比了下心臟的位置
邊說:「是它要我帶你去﹐那神秘的世外桃源定居。」
「那就去吧﹐反正我賴定你了。」我便依靠著他時﹐邊微笑地說著。
『那就讓你賴一輩子吧﹐紫言。』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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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聽見他說:「朕立璿公主為皇太女﹐便是要讓她繼承大統﹐並要她繼續做為一
位明君為子民們善用武官文官的能力。咳…咳咳…」
突然看見他咳得很厲害﹐我便立即轉身看著一旁的茶壺就倒了茶﹐就掀起紗帘快步
走過去﹐然後就在床邊停下腳步﹐拱手捧著茶杯道:「陛下﹐快喝點茶。」
「嗯…」此時隱蔽在床帳後的人﹐忽然伸出手出來﹐我便看見他手背延伸到手肘的
那些班班紅紅的一顆顆紅疹。
「嚇…」我驚訝了下﹐然後他原本握著杯子的手也無力地讓杯子滑過指尖﹐掉落在
地上的紅毯上﹐滲入的茶水讓紅毯更是深紅色。
「咳咳…」他立即把手縮回去﹐然後就猛烈地咳嗽著﹐我便立即掀起床帳﹐看著他
發現後立即別開臉﹐驚恐的說:「別看…別這樣看著朕…」
「陛下…」我便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原本顫抖的手也緩慢地穩住激動的心情。
「朕一定嚇壞了你﹐你別靠近朕﹐朕得了絕天疹﹐會傳染人的。」瑾君王便立即說
著。
「為什麼突然…」我便驚訝地說著﹐然後被他稍微推出去﹐他立即拉緊床帳就很謹
慎的說:「不是突然…朕的祖父慶帝君便是此病而離世的﹐朕…朕沒多少時間了。答
應朕﹐要讓你們的家族繼續輔佐著璿兒直到她找到繼任人員。」
「紫言知道了。」我便點頭回應﹐然後就低頭說:「那麼﹐憶兒…您要怎麼安置她?」

「她腹中胎兒已快滿七個月了﹐朕會好好安頓她的﹐這一點﹐您不需擔心。」瑾君
王說完就說:「王紫言﹐看著這樣的朕﹐你的心情一定是很輕鬆吧。當初沒有接納朕﹐
沒有入宮封妃﹐或許你也許是自由的﹐可是你跟夏煜文並不可能會永恆恩愛的。因
為他﹐你們會被株連﹐難道你還是不害怕嗎?」
「夏煜文已經不是當初的夏煜文了﹐再怎麼樣﹐今世他便是我的丈夫﹐我便會是他
唯一的妻子﹐直到我們都走到人生的終點。」我便微微的說著。
帳內的瑾君王究竟是何想法與表情﹐我完全看不到﹐而他也只是讓我叩安就要我離
開。
平日都是霸氣十足的他﹐在那一瞬間覺變得那麼軟弱無力地無法對抗病魔的糾纏﹐
或許那便是上蒼給予我們世人的警告與勸顧吧。
人﹐便像燭火意義沒有永恆不滅﹐到終點的來臨﹐我們都必需接納那些病與痛。

此時永樂候府裡﹐沈明軒便悄悄地走進巧凌他們的廂房內。
看著那沉睡著的小嬰兒便冷笑了下﹐就說:「靈珠子轉世﹐看來你必需助我修練成人
身。」
說著便比出招式就默念咒語便立即伸出手準備吸取嬰兒的氣息﹐突然他被無名力量
彈回去。
「什麼…怎麼可能?」沈明軒又試了一次﹐突然又被莫名力量彈回去。
「沒有用的﹐因為我已經在嬰兒身上使了保安咒。」此時突然傳來一個女聲﹐瞬間
便看見窗外跳出來的沈明軒就這樣飛落在迴廊上﹐怒視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白蛇﹐本座與你素未無仇﹐你需要那麼對付本座嗎?」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是沒有仇﹐只是你多次傷害無辜﹐我便必需要出面對付你。」白衣女子說完就伸
出手掌﹐瞬間一把全白色刀柄的冰劍出現。
「喝!」瞬間她衝過去就這樣飛落在沈明軒面前﹐只見沈明軒立即閃開後就轉身﹐身
著的儒生打扮已變成華麗的黑色妖袍﹐他冷視著對方。
然後就說:「你根本無法打贏本座。」
「那麼就試試。」白衣女子飛落過去﹐就與他開始打鬥著﹐然後就在瞬間﹐經過的
沈夜辰便發現庭院裡的情況就說:「爹!」
沈明軒見狀立即把沈夜辰拉過去﹐看著白衣女子回身把手裡的劍刺向他們時﹐沈夜
辰來不及反應﹐瞬間腹部被利刃刺穿。

‘等—!’此時看見這個情況的夏雨若驚恐的大喊:「夜辰!!」
「嚇…」白衣女子立即抽出長劍﹐沈明軒見狀立即一掌打過去﹐沈夜辰便被推過去﹐
整個人撲向過去﹐倒臥在地上。
「夜辰!!」沈夢君跟巧凌看見便立即跟隨夏雨若奔跑過去﹐沈明軒立即轉身時就看
著重義風與莫慧兒同時出現﹐兩人拿著陰陽雙劍。
「想抓本座﹐你們想的美!」沈明軒便立即跳躍上屋頂後瞬間消失。
「夜辰!」夏雨若立即抱起傷勢嚴重的沈夜辰﹐便哭泣著說:「夜辰﹐你怎麼可以…
夜辰…」
「快去找大夫。」沈夢君立即奔跑離開時﹐夏雨若便哭泣地說著:「不可以…兒子…
你不可以離開母親啊!」
迴廊上奔跑的沈夢君馬上碰到夏煜文﹐他立即問:「為何行色匆匆?」
「候爺﹐沈明軒形跡敗露了﹐他還讓夜辰替自己擋了一劍便跑走了。而且﹐他不是
凡人…可能是妖魔。」沈夢君說著﹐夏煜文一驚然後很快恢復正常地說:「去找大夫
來﹐要快!」
「是。」沈夢君連忙奔跑出去。

深夜的森林裡﹐行色匆匆的人影﹐奔跑著的沈明軒便跌跌撞撞著不時回頭看著﹐隨
即一個白色身影飛落下來﹐揮起手裡的冰劍便說:「你別想逃﹐食心魔魘。」
「你這隻小妖﹐若非狐王捨了那顆靈珠助你昇天﹐你根本不可能入佛門。想跟本座
鬥﹐看來不打斷你的根基﹐你是不可能放棄的。」沈明軒說完﹐就張開雙手爪衝過
去﹐那白衣身影不顧一切地揮舞手裡的冰劍與沈明軒對打著。
而此時從一旁飛射過來的利箭刺中了他的背﹐沈明軒大喊後﹐血紅色的眼眸更是發
出幽紅氣息﹐就發狂地甩出銀鞭揮舞過去﹐白衣身影立即用劍抵擋著﹐看著銀鞭開
始如同藤蔓一樣地纏繞著長劍﹐她毫不猶豫地飛跳起來﹐飛過去﹐看著冰劍刺進沈
明軒的心臟後﹐他立即發出怒吼:「啊吼——!」
‘砰—!’一瞬間週邊的樹木頓時被氣震斷後﹐白衣女子被震退飛落在樹旁﹐手裡的
長劍依然滴著渾濁的藍血﹐然後濃霧中﹐已不見沈明軒的蹤影了。

木屋被推開﹐沈明軒便跌趴在地上﹐辛苦地爬起身時﹐一陣雷鳴響起﹐就看見屋裡
端坐著一個人﹐隨即燭火被她所點燃後﹐沈明軒便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夏雨若。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明軒用手捂著心臟的傷口﹐便說著。
「我想知道你會在哪裡﹐便發現這裡有地方﹐便進來了。」夏雨若便平靜的站起身﹐
望著他沒有情緒的說:「這裡是你跟那位的秘密地點吧。」
「你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沈明軒便繞過桌邊﹐就邊說著。
夏雨若走到窗便就看著那下著大雨的畫面﹐邊陶醉地說:「遇到你的那一天﹐也是這
樣的大雨﹐你借傘給我回府﹐你卻自己躲在屋檐避雨。那時你說自己只是個沒有用
的男人﹐我便信你會有一番作為。便毫不動搖地接納你﹐懷了芸兒﹐等你來娶我。」

然後她便突然很激動的說:「但你卻厭倦了我﹐一次次地傷害我。那個賤人也是﹐王
紫言也是…連那位皇貴妃也是你的女人。」
「…」沈明軒便扶著桌邊﹐就聽著﹐然後就聽見她說:「為什麼! 我不是沒有把兒子
生下來﹐我生了。可是你卻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什麼!」
「你把靜月放走了?」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沒有﹐不過我殺了她。」夏雨若便冷冷的回答。
「你殺了靜月!?」沈明軒眼底閃過一絲狠勁﹐便低聲問。
「對…我殺了你的女人﹐接下來就會是王紫言。」夏雨若說完就轉身走向門口時﹐
沈明軒毫不猶豫地抽出隱藏在桌底的長劍﹐丟向她。
‘刺—!’長劍刺穿身體的聲音﹐伴隨著夏雨若跌向前方﹐扶著牆邊回頭驚訝的看著
沈明軒﹐邊吃力地說:「你殺我…為了那賤人…」

「那是因為你不應該殺了她們…還有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沈明軒冷冷的說著。

「你從頭到尾都…都只是利用我…利用了二十幾年…」夏雨若便立即絕望的看著他。

「沒錯﹐如果你不是夏家的女兒﹐你不是夏雨若或許我就不會刻意接近你﹐可惜你
是﹐所以一開始就只是想利用你。」沈明軒便立即說著。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夏雨若驚訝的看著他﹐邊哽咽的問。
「對﹐沒有。我只獨愛王紫言。」沈明軒說著﹐便走到一旁﹐便說:「這裡﹐便只是
利用那個笨蛋的地方﹐跟你一樣的笨女人。」
沈明軒看著前方時﹐突然背後被抱緊﹐利刃刺入背椎﹐沈明軒驚訝的看著前方﹐然
後就聽見身後傳來夏雨若的聲音。
「我雖笨…可是我還知道﹐殺了你…帶你一起死﹐至少路上我不會太寂寞。而且好
讓我娘看看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連死也會隨同我一起。」夏雨若便吃力的
說著。
瞬間沈明軒感覺腹部一陣灼熱﹐便低頭發現劍上除了血跡還有佛咒。
「你做了什麼?」沈明軒震驚的問。
「我把劍拿去給佛皇大師開光…就在你跟那個女人幽會離開後。」夏雨若哽咽地哭
著說。
「啊…你要毀我根基…你這個女人…」沈明軒氣憤地說著﹐欲甩開她時﹐夏雨若便
更用力地抱緊他﹐利刃更深入身體﹐沈明軒便怒吼一聲﹐血眸轉換為黑色時﹐一道
幽紅色的煙霧從他的額前飛出去後。
恢復意識的沈明軒﹐就緩慢地用手握緊那抱著自己腰間的手﹐便說:「謝謝你…救了
我…若兒…」
「明軒…我們下輩子也要做夫妻…我愛你。」夏雨若便掉著淚﹐輕輕依靠著他的堅
實的肩上﹐然後說完便緩慢閉上眼睛。
感覺手裡的溫度逐漸消失﹐沈明軒的意識也逐漸薄弱﹐他便苦笑地說:「我竟然沒有
意識地過了二十年…食君…難道你的愛是這樣利用我…」
一團血紅色的物體就這樣浮在半空中﹐沈明軒便伸出手﹐卻觸碰不到時﹐便哽咽的
說:「我給了你一切…你卻利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逼著我接納若兒…讓我被捆在你
給予我的無形牢籠內…看著你對每一個女人獻出假意的愛…難道你是否沒有心…明
知我愛著你…不介意你是魔…你卻那樣對我。」
眼眶的淚洗不盡的是哀﹐也是痛﹐沈明軒終於恢復自己的意識﹐卻迎來了殺戮的結
局﹐他無聲地閉上眼睛﹐跪在窗前﹐身後抱緊自己的夏雨若﹐似乎早已註定的結果。

‘嘀—!’一滴血淚從那血紅色的物體流出﹐無形體地靠近﹐緩慢顯出真實的容貌﹐
冷俊的臉龐﹐血色硃砂點與眉心間﹐立挺的鼻子與他的黑色嘴唇﹐輕碰著那逝去的
人兒﹐一時的畫面宛如回到過往一樣﹐看見的是湖邊戲水的清純少女﹐少女纏著自
己一直喊著哥哥﹐並許諾十年後再相遇。
赴約迎來的是那翩翩青年﹐溫柔地笑容說著:『你誤會﹐那是為隱藏身份而偷穿府裡
丫環的衣裳。哥哥不會責怪我吧…』
【沈明軒﹐你的一輩子根本沒有白過﹐因為我們曾經共同一個身軀。】那血紅色的
臉龐﹐閉上眼睛便立即飛散消失。
‘喀—!’推門而入的沈夜辰﹐看著地上的那兩具屍首﹐驚訝與哀悲的說:「爹…娘
!」
站立在身後的莫慧兒此時的心情卻是沉重地﹐看著沈夜辰跪在那兩人的身邊﹐聲聲
呼喚著﹐她便上前緩慢地跪著﹐眼淚滑過臉龐﹐看著那依靠著肩膀沉睡的女人﹐莫
慧兒心如刀割地痛哭大喊:「娘!」
上前抱住屍體﹐或許﹐也許她不固執﹐一切都不會變成那般遺憾。
「娘…」莫慧兒的哭喊聲﹐換不回的悔過﹐也換不回那寶貴的生命。

永樂候府裡﹐大廳裡。
聽見沈夢君稍來的消息﹐讓一向來都很冷靜的夏煜文臉上露出了哀痛的神情。

漫步與迴廊裡﹐忽然眼前卻閃過那許久未出現的畫面。
‘唰—!’
『爹爹﹐若兒想要那朵荷花。』稚嫩的小女聲說著﹐年輕俊朗時的夏煜文便蹲下來
微笑的說:『若兒﹐荷花含苞欲放﹐要等春天到了才可以採給你。』
『爹爹﹐那麼等花開時你給若兒摘一朵。』被父親抱著的小女孩依然甜甜一笑地說
著。
此時畫面又轉換為十幾年前﹐那哭鬧不肯放手的夏雨若﹐自己殘忍地甩開她的手﹐
就這樣把剛出生的小女嬰抱給了艷艷﹐便嚴厲的說:『孽女﹐做出這種苟且事還要把
這孩子留下﹐來人把孩子給本候殺了。』
『不要﹐爹我求求你﹐不要殺我的芸兒。』夏雨若哭喊著﹐卻依然改變不了那一切。

畫面再度轉換到夏雨若出嫁時的畫面﹐她身著大紅喜裳卻沒有任何笑容地被蓋上喜
帕﹐在侍女地陪伴之下緩慢地走向大門去。
‘唰—!’
【唉﹐金華你的女兒離開了﹐宛如你當初那般的固執執著。】夏煜文便站在一旁﹐
就回頭看了看這冷清清的府邸內的一草一木﹐便苦笑的說:「縱使家財萬貫﹐孤寂的
人生便已無意義了。」
此時我從中廳走過來的同時﹐看著那倚著柱子旁孤獨的背影﹐我的心情卻宛如感受
到他那般的堅強不屈也無法接受失去親人的事實。
披風被掛在他的肩上﹐夏煜文便轉身回頭看著我﹐我便幫他系綁好後就說:「天寒﹐
心寒﹐怕是這寒風刺骨﹐你也需要接受了。」
「紫言…難道是我的愚蠢害死了她們? 為何她們都會選擇自我了斷離開…」夏煜文
便自責愧疚地問著。
「煜文﹐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情。金華長公主會選擇離世是對生母的絕望﹐對生命
的放棄﹐而雨若的離開是她放不下對於沈明軒的執著﹐致使知道對方可能一直以來
都在利用自己﹐也毫不猶豫地付出﹐直到親眼看見他把自己最疼惜的兒子推出去送
死的那一刻﹐她才覺悟。或許連死也要拉著沈明軒一起死才不會太孤獨吧。」我便
立即解釋著說著。
「紫言…」夏煜文便抱緊我﹐我便感覺到他偷偷地隱忍哭聲的同時﹐我便輕輕地拍
了拍他的背﹐便安撫著﹐或許…無聲勝有聲。

皇宮﹐沁憶閣裡。
王憶兒正在睡夢中﹐突然便聽見殿外走進來的侍女緊張地說:「娘娘…娘娘外頭出大
事了。」
「嗯﹐出了什麼大事。非要擾本宮清夢。」王憶兒便坐起身﹐睡眼惺忪地說著。
「娘娘﹐聽說沈老闆夫婦自盡了。」侍女便立即說著。
「什麼?」王憶兒聽聞驚訝地就掀起一旁的床帳﹐看著侍女很肯定地表情﹐她便一手
扶著床柱﹐便扶著額前。
「娘娘…」侍女便立即扶著她﹐此時便看見星月踏進屋﹐恭敬地說:「娘娘﹐外頭來
了一群西廠的人﹐說是奉旨前來的。」
「奉旨? 奉誰的旨?」王憶兒便立即很不悅的說著﹐便快步走了出去﹐身上就穿著睡
袍只披了一件斗篷就走著﹐邊高聲說:「是誰那麼大膽來打擾本宮就寢入眠啊!」
背對著她的元奉之便拱手恭敬地說:「臣﹐參見皇貴妃。」
「元大人為何要來本宮的寢殿? 這大半夜的﹐是不打擾讓人過好一日子嗎?」王憶兒
便高傲地說著。
「臣是奉陛下的旨意御賜金玉酒而來。」元奉之便立即說完就把一旁的湯碗端起﹐
王憶兒看著那血紅色的湯﹐立即嚇地往後一退。
「啊! 那是什麼! 給本宮撤下!」王憶兒便大喝道。
「這是陛下特意讓微臣為娘娘調制的沖喜湯藥﹐效果只是會痛一些﹐大致上不會傷
及娘娘的貴體。請娘娘喝吧。」元奉之平淡地說著﹐王憶兒看著他﹐氣得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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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高台上的艷艷從那裡俯視整個海岸線與對岸那燈火通明的玄武州。
突然背後傳來腳步聲﹐她立即轉身地同時便看見那個樣貌神似王敬又自稱為王的男
人﹐對方便好奇的說:「這裡…您也知道?」
「說起來﹐小女子的故鄉是這裡。」艷艷便苦笑的回應。
「那麼你也是本王的子民嗎?」男人便直接問。
「不算﹐小女子嫁給了京城的權貴﹐所謂嫁雞隨雞﹐即便是故鄉也只能說是童年的
故鄉。」艷艷便微笑的回答。
「說的也對。」男人便微笑的回說。
艷艷便接著說:「我的丈夫﹐是個有種非常正義感強烈的男子漢。他不貪圖名與利﹐
只為自家人操心﹐他與我相遇時﹐他為我解圍。再相逢時﹐他為我傾心﹐我為他心
動﹐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是嗎? 那麼你們一定很幸福吧。」男人便微笑地說道。
「幸福? 他離開我們的時候﹐許諾回來﹐可他沒回來﹐我兒子出世時他卻傳來噩耗。
我把兒子取名為忠兒。」艷艷便難過的說著。
『我把兒子取名為忠兒。』
男人聽見這句話時﹐瞬間頭一陣劇烈疼痛﹐便扶著額頭痛苦地說:「啊!」
‘唰—!’
『我一定在你生下孩子前回來。』
『王爺那若是男孩兒要取什麼名字啊?』
『忠兒﹐忠與國﹑義與家。』
‘唰—!’
吃力地扶著男人的艷艷﹐突然被他抓住手﹐就想掙開時﹐卻聽見那久違的一句:「艷
艷…」
‘等—!’艷艷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握緊他的手﹐邊說:「王爺…王
爺…你還記得臣妾?」
「艷艷…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王敬疑惑地看著她﹐然後突然艷艷抱緊他﹐便哽
咽的說:「半年了…您離開我半年了…日夜期盼你回來﹐可是就連夢也夢不到…還好
姐姐說你應該沒死…我才堅持要來尋你蹤影。」
「我…我離開你們半年了?」王敬疑惑地看著她﹐然後突然沉默了下﹐便說:「我想
起﹐我好像被人從懸崖丟下。」
此時突然有把聲音從一旁走向他們時說:「那是迷魂咒的錯覺。」
王敬與艷艷回頭便看見那一身華服的海可奴﹐王敬便疑惑的看著她﹐海可奴就走向
他﹐就微笑道:「您忘記了我﹐那麼我再次從新告知你。我是海可奴﹐你現在的妃子。」

「妃子?」王敬不解地看著她﹐然後艷艷便說:「因為你這半年一直受到迷魂咒的影
響﹐被我母親所困﹐被她欺騙﹐她封你為王﹐自封為王后﹐獨佔玄邏島﹐又與海可
奴的島嶼合作一統為國。如今你的身份是這座島嶼的國王。」
「國王? 怎麼可以﹐我奉幻國奉路根本不可以自立為王的﹐那是死罪。要株連九族
的。」王敬一驚立即說道。
「我知道﹐可是如今幻國人人都以為你死了。忠兒小小年紀便繼任你的位置﹐我也
不知道你會否依然活著﹐保持著找到你的人便與你遠走高飛。」艷艷便立即說道。

「鶯女的想法是要奪回玄武﹐若能讓幻國君主親自割讓玄武便好辦﹐否則兩軍交戰
必定神靈土嘆。」海可奴便解釋說道。
「你想幫忙我們? 你會那麼好?」艷艷便轉身對著海可奴﹐戒心的說著。
「念在我跟你丈夫尚為夫妻﹐我自然會幫助他。到時候他要不要自己為王﹐便是他
的決定。」海可奴便直接對她說道。
「我不可能會答應讓兩軍交戰。更不可能當她的傀儡。」王敬便說著。


「王爺﹐如今我們人丁單薄﹐不可輕言衝動行事。而且我了解我母親﹐她不可能會
放過你﹐尤其是她已經對你動了真感情。為了得到你﹐或者為了可以奪回玄武﹐她
隨時會捨棄犧牲你﹐但我看見她今日對你的眼神﹐我便知道她愛上了你。即便如此﹐
她也可能犧牲自己完成自己的使命。王爺﹐我只希望你平安﹐答應我﹐不要讓她發
現你已恢復了記憶﹐否則一切都完了。」艷艷便痛哭流涕的說著。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還要回去看看忠兒!」王敬便抱緊懷裡的艷艷﹐然後就說
著﹐一旁的海可奴看著心裡更是越來越不悅﹐但她明白這個男人從開始即便成了自
己的丈夫也只是短暫的。

王敬邁步走進宮殿裡﹐便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她泄髮回頭凝望著王敬﹐便快
步走過去﹐立即撲進他的懷裡的同時﹐王敬一臉驚異地看著前方。
「王﹐臣妾等你好久﹐你去哪兒了?」鶯鶯如今像個小鳥依人的碧玉佳人一樣﹐輕聲
細語地說著。
「…我…」王敬突然說出口﹐鶯鶯便驚訝了下﹐隨即聽見王敬說:「本王去看星空。
一時…待久了忘了時辰。」
鶯鶯便繼續摟抱著他﹐便說:「臣妾不如天上的星星誘人﹐真讓人妒忌。」
「好了﹐夜深了﹐我們…我們就寢吧。」王敬便立即微笑的說著﹐便掙脫出她的懷
抱﹐就快步走向床帳時﹐鶯鶯似乎得到了什麼答案便苦笑地看著前方。
「王…」鶯鶯突然含著淚﹐喚了聲﹐便走過去﹐勾著他的脖子顛腳﹐親吻了他的唇
時﹐眼淚滑過臉龐﹐滴入彼此的嘴裡﹐苦澀的淚與她梨花帶淚的看著自己﹐王敬頓
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王…給臣妾一個美好的記憶…好嗎?」鶯鶯便勾著他的脖子﹐便苦笑的說著。
王敬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是放開了她﹐便尷尬的說:「記憶在美好﹐也只是記憶﹐不
是現實。」
「給我一個美好的記憶都不肯嗎?」鶯鶯便哽咽的說著。
「對不起。」王敬便微微低頭﹐鶯鶯便苦笑的說:「哈哈﹐原來心痛是這種滋味的。」

「強求不會幸福。」王敬便接著說。
「你錯了﹐從一開始﹐我便不曾幸福過。」鶯鶯便回答著﹐然後轉身時﹐嘴角流出
黑血﹐滴在地板上﹐她依舊邁向前方走去﹐直到走不到十步路﹐鶯鶯便忽然軟腳往
地上倒臥下去。
‘嗒…碰!’
王敬驚訝的看著她﹐然後就奔跑過去﹐抱起鶯鶯時﹐發現她腿上流著血﹐嘴角也流
著血﹐便說:「你…」
「我有了你的孩子…可惜我看不見前方的路﹐只有斷橋。」鶯鶯便無力的說著。
「為什麼…」王敬想問卻問不下去。
「半年來﹐我過了一段最美的日子…即便得到了復國﹐或許我也不如那短暫日子那
般幸福。你解了迷魂咒﹐可惜海可奴沒說得是﹐使咒者需用性命去維持﹐否則使咒
者將命絕。」鶯鶯便微微地說著。
「…鶯…」王敬便哽咽的喚了她的名字。
「我寧可自己在你心裡是個不折手段的惡女人﹐也好過被你唾棄離開獨孤一世。我
至少還有記憶…還有我們之間的骨肉陪我赴黃泉路。」鶯鶯便握緊他的手﹐邊說:
「我已經讓如塵把蠱毒解法告訴了我父親…你回去吧…回去你所期望的家。」
鶯鶯說到這裡﹐手邊無力滑落﹐身子一軟﹐垂下沉重的抱負﹐合上眼的同時﹐王敬
的淚也無聲地落下。
「不要走…」王敬哽咽的說著﹐空蕩地宮殿裡只剩下那聲聲遺憾與不捨。

瑤台上的海可奴﹐將一旁的鳥籠拿出來打開時﹐看著那隻期待已久的小鳥飛出鳥籠
的瞬間﹐她的淚也無聲掉下來﹐輕聲說:「再見了﹐我鬥了一輩子的母親。」

看著石棺蓋上﹐王敬便走到一旁的岩壁﹐抽出一旁的長劍﹐便在岩壁上刻了幾個字。

《回首天涯皆是夢﹐古今嬌媚空海亭﹐瑤台相依論天下﹐唯有依人最相思。》
收起長劍﹐看著那壁上的字字裡行間透露出不捨﹐艷艷便上前挽住他的手﹐就安慰
地道:「母親是個愛面子的人﹐當年我不顧一切離開。她說這輩子都要讓我痛苦﹐我
也的確痛苦了很多年。可是我卻不知她才是那最苦的人。」
「鶯鶯已經走了﹐一切都已入土隨意了。過去重重﹐雖然都是她的錯﹐可是她也只
是太執著了。」王敬便立即說著。
走出墓陵後﹐柳清風獨站在外面﹐就看著艷艷走過來說:「您不進去嗎?」
「人死事已了﹐何必再看呢。」柳清風冷漠的態度說著﹐但身邊的翁思思很了解﹐
他肯定心裡在滴血﹐只是嘴硬。
「你走慢點。」身後的大塊頭依舊糾纏著沈夜辰﹐沈夜辰就甩開他的手邊喝道:「你
煩不煩啊!」
「喲﹐挺恩愛得嘛!」翁思思回頭故意冷言冷語的說著。
「翁姑娘﹐你誤會了﹐我…沒有什麼恩愛。」沈夜辰便立即說著。
「哼﹐誰要知道那麼多。」翁思思看著那大塊頭依然糾纏著沈夜辰﹐頓時有些吃味
的說﹐然後邁步走著。
「翁姑娘…啊嘶…翁姑娘…」沈夜辰一邊扶著屁股與腰一邊快步追過去﹐然後大塊
頭依然跟隨在後面。
「對了﹐我想去見一見海可奴。」王敬便立即說著。
「那麼我們在船上等你。」艷艷便立即說著。
「嗯。」王敬便點頭回應。

大殿內﹐站在寶座前的海可奴﹐撫摸著那曾經屬於她父親的寶座如今再度回歸到她
手裡﹐但她的父母也已在這場內政中陸續離開了自己﹐那份心酸或許只有位居高位
的自己才能深刻感受。
‘喀—!’此時大殿的兩扇大門被推開﹐便聽見腳步聲緩慢走進來﹐海可奴便回頭﹐
有些驚訝地看著那邁向自己走來的王敬。
‘踏—!’停下腳步後﹐海可奴便微笑的問:「你不是跟隨商船準備離開了嗎?」
「因為我還有東西未歸還你。」王敬說完就從袖子內拿出一個木制小盒子﹐就高舉
著。
海可奴接過盒子﹐就打開一看﹐裡面那藍田玉所刻制而成的玉璽﹐就這樣躺在裡面。

「物歸原主。」王敬便說著﹐海可奴便低頭撫摸著盒子裡的玉璽﹐就苦笑的說:「的
確是…物歸原主。」
「那麼﹐再見了。」王敬便說著﹐就作勢要轉身時﹐海可奴突然邁步踏下台階﹐就
說:「等一下。」
王敬便停下腳步﹐才一個轉身就被撲進自己懷裡的海可奴一驚﹐然後雙手懸在半空
中便不知所措。
「可以﹐抱一抱我。最後給予我一個真誠的擁抱。」海可奴便低聲說著﹐壓抑著哭
勁。
沒有回答﹐但身上多了兩隻緊擁著自己的感覺﹐已經足夠了。
海可奴便閉上眼睛﹐然後稍微放開他﹐低頭說:「快走吧﹐敬王爺。」
「那麼…有緣再見﹐王妃。」王敬便微微地說著﹐轉身時﹐海可奴露出震驚不已的
表情﹐然後看著那逐漸走遠﹐就在踏出宮殿離開的身影﹐海可奴便低下臉龐﹐一滴
不明水滴滑過臉龐滴在地板上。
‘嘀—!’
「再見了﹐我最至愛的王。」海可奴輕如細雨的嗓音說著。

海港這裡等待的艷艷﹐看見朝他們走來的王敬﹐便露出笑容走過去﹐就說:「事情辦
完了?」

「嗯。」王敬便點頭回應﹐柳清風便說:「那麼我們快上船啟程吧。」
王敬便扶著艷艷踏上船﹐柳清風也跟隨踏上去﹐此時甲板上趴著困擾的沈夜辰一臉
暈旋的說:「為什麼我還要這樣回去。」
「您多保重啊。」一旁的大塊頭便冷靜的說著。
「為什麼你會跟過來!!!」應該暈昏的沈夜辰便立即大暴走的喝道。
「因為你病了﹐他也有責任跟隨著王妃啊。」一旁啃著美味的包子的翁思思冷漠的
回答。
「為什麼你要替他回答啊!!!」沈夜辰幾乎接近要暈死的表情說道。
「您就放心吧﹐我會幫您擦藥﹐揉散那些癒青。」大塊頭忽然很靠近的說著。
「等等﹐這不對啊…喂﹐船家為什麼要開船了…為什麼啊!!!」沈夜辰驚聲大叫著。

此時站立在瑤台俯視那在大海緩緩移動的大船的海可奴﹐便撫摸著腹部便苦笑了下。


東凡王府裡。
書房裡﹐重義風算著賬目﹐臉上表情非常嚴肅﹐而此時有人從屋外鬼鬼祟祟地踏進
來﹐看著慧兒輕手輕腳地靠近﹐準備故意嚇他時﹐重義風冷冷地說:「娘子今天又打
算怎麼惡整我一番呢?」
「整…誰整人啊?」慧兒便立即坐下來後﹐就故意托著腮邊問:「義風﹐這樣每天算
賬對賬目﹐好玩嗎?」
重義風放下毛筆﹐便回頭對著她笑說:「算錯賬目不好﹐更何況這樣的工作還是由我
親自來比較好。娘子還是去找找別人吧。」
「沒人好找啊﹐巧凌剛生孩子在做月子。素素姑姑又出外處理事情了﹐朋美舅母幫
忙照顧自己的兒子跟忠兒表弟就沒法理我了。」慧兒便苦悶的說著。
「那麼還有岳母大人啊。」重義風便立即說。
「別說了﹐娘整天都不在府裡﹐也不知道往哪裡去了。」慧兒便無奈的說著。
「不是還有錦兒表妹嗎?」重義風便立即說著﹐慧兒就很沮喪的說:「她更糟﹐自從
跟表哥成親後每天都閉門不見客﹐都不知道她要干嘛。」
「那麼娘子是要我放下工作?」重義風便立即說道。
「當然啊﹐你一定要聽我的話。」慧兒便立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命令道。
「那麼萬一出不了賬給不了貨款與其他人﹐那麼娘子打算怎麼辦?」重義風便問。
「這個…這個…哎呀﹐總之我要你陪我去外頭走走﹐看街戲﹑上酒樓﹑看雜技﹑游
湖戲水﹐反正只要可以跟你二人世界的地方就去嘛。去嘛去嘛…」慧兒立即上前﹐
拉著他的手左右搖擺著﹐邊撒嬌道。
「唉﹐好吧﹐咱們去游湖戲水吧。」重義風便立即點頭回答。
「真的嗎?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慧兒就把賬簿合上﹐立即拉著重義風快步走出去。


皇宮裡﹐元慶宮殿裡。
我站立在寢殿等待著晉見﹐無端被召進宮來﹐而且以太皇太后的名義被召到元慶宮
來﹐我在暗自思考時﹐便看見瑞總管快步走出來﹐恭敬的向我說:「紫言郡主﹐陛下
請您入寢室。」
「好的。」我便點頭回應﹐就跟隨瑞總管的腳步走著。
為何他需要那麼隱秘地召見我﹐就在寢殿的兩丈紗帘前我便停下腳步﹐就聽見瑞總
管說:「啟稟陛下﹐紫言郡主帶到。」
「退下吧。」瑾君王的聲音說著﹐然後就看著瑞總管走出去後不忘帶上那兩扇門。

「紫言﹐參見吾皇萬歲。」我便跪下後﹐說著。
「紫言郡主﹐無須多禮﹐平身吧。」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我便站起身﹐我發現紗帘後的繡床似乎也泄下了床帳﹐為何要如此隱蔽。
「吾皇召見紫言﹐是否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紫言去辦?」我便拱手地說著。
「紫言郡主﹐朕知道你與你的家族對朕與皇室一族都是忠心耿耿的。朕也很感激當
年你們所為朕的任何事情﹐但如今朕因為某些事情﹐覺得一定要召你進宮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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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迴廊上的艷艷﹐勉強著自己﹐可是快走到迎客宮殿﹐就哭出來。
「嗚…」艷艷捂著嘴﹐忍著哭聲﹐身後的如塵冷冷地說:「竟然來了﹐就要承受痛苦。」

「不﹐王敬一定是怎麼了﹐不然他不會忘記我。」艷艷立即轉身說著。
「部主姬﹐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該去留戀一個人。如今王后賞識大王﹐大王也
的確很有領導才能。更何況大王身邊還有一位侍妃海可奴。」如塵便冷冷的說著。

「海可奴? 她…她怎麼會成為王敬的妻子!?」艷艷便立即不解的問。
如塵沒有回答﹐艷艷便說:「怎麼會…為什麼我的親人會這樣對待我!」
哭趴在柱子旁﹐艷艷覺得心裡很痛﹐如塵便立即說:「你知道路怎麼去﹐那麼我便不
帶你過去了。」
如塵冷漠地轉身離開﹐似乎知道艷艷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靜冷靜的空間。

永樂候府裡。
廂房內﹐看著沉睡的小嬰兒的巧凌﹐滿足的笑容已經足夠她之前的痛與苦。
「來﹐快喝點滋補的湯品。」沈夢君親自端來的燉盅﹐以及他有些灰土在臉頰上的
模樣﹐巧凌便忍不住走過去﹐看他放下燉盅時﹐便拿出手絹為他擦拭著。
「你怎麼親自去燉煮?」巧凌便好奇地問。
「那些人笨手笨腳的﹐而且我閑來沒事就燉煮這麻油雞湯﹐還有悶炒豬蹄。」沈夢
君用袖子擦拭了自己的額頭﹐就立即說著。
巧凌端坐下來接過他盛好的雞湯就喝著﹐然後就說:「這麼多﹐我吃不完呢。」
「吃不完﹐至少把那些材料吃一半。」沈夢君便微笑的說道。
巧凌便夾了一塊切好的豬蹄﹐吃著﹐沈夢君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包東西﹐就說:「這是
紫言夫人托人帶過來的﹐說是你的至愛美食。」
巧凌立即放下筷子﹐就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她最喜歡的蜜紅棗。
「夫人呢?」巧凌便興奮地拿起一顆吃著﹐邊回問。
「夫人她哪可能會進府。自從上次被那麼一鬧﹐恐怕她更不會回來了吧。」沈夢君
便無奈的說著。
「其實夫人待我不薄﹐再來以她的為人不可能會無端與公公有所私下來往﹐其中一
定是有什麼誤會了。」巧凌便立即說道。
「我想那天夫人失蹤後就不敢再回府﹐興許與那個人有關連。」沈夢君便很直接的
說著。
「你是懷疑虜走夫人的人﹐就是公公?」巧凌便驚訝的問。
「嗯。不過平時也不覺得那個人對女色特別有興趣﹐除非他隱藏夠久了﹐再道偏偏
在這個接骨眼就發生那位宮女被無端賜給他為侍妾的事情。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沈夢君便立即說道。
「事情簡單不簡單都由不得我們﹐重要的是外公跟夫人之間的關係會否受此事件影
響。」巧凌便立即對他說著﹐然後看著沈夢君憂心忡忡地模樣。

碧綠湖前﹐站在湖畔邊﹐直視著眼前這便碧綠如玉的湖水﹐心情卻是複雜矛盾。
眼前仿彿閃過初次在這裡遇見夏煜文的畫面一樣﹐那不顧生命危險而來救我的人﹐
那個不顧一切等待我的人﹐那個願意對我坦白一切的人﹐似乎一切都已成了一段最
美的相遇。
我撫摸著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我自嘆﹐或許我們之間的願早已在他與孟和再次相
遇時已成了定局。
「緣盡了…該緣滅的。」我輕聲說著﹐然後就轉身時﹐突然看見身後那不知早了多
久的夏煜文。
那雙如同隨時都透細我一切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便苦笑地說:「我沒想到我還會見
到你。」

「就這樣隱瞞下去﹐你便要獨自承受那些痛苦嗎?」夏煜文便有些不捨地看著我﹐邊
問。
「我早已習慣孤獨﹐與獨自承受痛苦了。痲痺的心﹐怎麼可能還會為誰心動。」我
便忍下難過﹐便說著。
「痲痺的心…你的心早已心動了。」夏煜文便立即上前對我說著﹐隨即握起我的手﹐
邊說:「即便你有千萬的理由來否決﹐可是你的心與感情﹐是騙不了你自己。」
「不要對我那麼好…這樣我會更加自責自己沒保護我自己。」我便哽咽的說著。
夏煜文便將我擁在懷裡﹐便說:「要自責的人﹐是我。是我答應保護你﹐卻失約了。」

「答應我﹐無論如何…等一切結束了﹐帶我離開。天涯海角…任何地方都會是我們
的家。」我便哭泣的說著。
「天涯海角…都會是我們倆的家。」夏煜文便立即點頭回答。
我便抱緊他﹐依偎在他的身邊﹐溫柔的聲音﹐穩穩地心跳聲﹐一切都是他跟莫凡給
予我的。

皇宮﹐沁憶閣裡。
王憶兒裝扮地美艷﹐就站起身時﹐準備要去迎接瑾君王時﹐卻發現殿外候著的是瑞
總管。
「瑞總管﹐陛下呢?」王憶兒便立即問。
「啟稟皇貴妃﹐陛下…陛下病了。」瑞總管便立即說著。
「陛下病著? 怎麼現在才通知本宮?」王憶兒便立即說著﹐準備出殿外時﹐只見瑞總
管連忙說:「啟稟皇貴妃﹐陛下有旨為了顧全皇貴妃腹中的龍子﹐要您好好待在宮殿
內休息﹐以免病毒傳染予您。」
「…好吧﹐就勞煩瑞總管告知陛下﹐說本宮暫時無法過去看看他﹐讓他好好休息。
你們也要好生伺候著﹐別凍著陛下。」王憶兒便立即說著。
「諾。」瑞總管說完就帶著內侍們離開﹐此時王憶兒注意到宮裡宮外似乎有人在監
視自己一樣﹐便轉身走進宮殿內﹐一步一步邁向自己的內殿後﹐就擺手撇去宮人侍
從。
【如今陛下突然病倒了﹐萬一陛下有個什麼閃失﹐即便我腹中胎兒是男孩兒又如何
? 皇太女這個位子已經被璿兒那臭丫頭拿走了。搞不好她若繼承大統﹐第一個要對
付的人便是本宮。不行﹐我不可以坐以待旦。】坐在床邊就默默思考著。
「來人﹐傳本宮御旨﹐招沈明軒晉見。」王憶兒便立即說道。
「諾。」宮婢轉身離開後﹐王憶兒便露出堅定的目光。

元慶宮內。
瑾君王在榻上休息著﹐此時便看見杵著拐杖緩慢過來的太皇太后﹐他便立即欲站起
身﹐便被她按下去。
「陛下身子不適﹐毋需行大禮。坐下吧。」太皇太后直接說著。
「祖母前來探視孫兒﹐請原諒孫兒無法行禮叩安。」瑾君王便立即說道。
「唉﹐哀家人老了﹐可眼睛依然雪亮。誰是忠﹑誰是奸﹐這哀家一眼兒就瞧見了。
可惜了﹐陛下稍些過了壯年﹐這眼兒可不比哀家雪亮多了。」太皇太后便委婉的說
著。
「祖母說得是﹐朕或許權勢蒙蔽了雙眼﹐看不見太多事情。」瑾君王便微微苦笑地
說著。
「哀家雖不喜歡蓉兒﹐可她依然是這當朝皇后。哀家再怎麼疼惜旬兒﹐可他依然離
開了哀家。這人世間的是是非非﹐難道您看不清嗎?」太皇太后便立即對著他說道。

「祖母請直言﹐莫拐彎抹角了。」瑾君王便立即說著。
「哀家要說的話﹐陛下必需承受得住。」太皇太后便帶著微笑的說著。


玄邏島上﹐入夜時﹐永遠吃不飽的翁思思又擔心沈夜辰半夜裡會獨自餓著﹐就偷偷
摸摸地走向迎賓閣﹐突然走到門口就聽見沈夜辰的怒喝聲。
『滾啊你! 我討厭看見你!』
「那傻瓜在干嘛呀?」翁思思不解地呢喃著。
隨即便聽見另一把聲音說著:『我只是擔心你。』
「奇怪這不是那大塊頭的聲音嗎?」翁思思便立即說著﹐然後她故意搓破紙門一角﹐
偷視入屋﹐便看見那一個趴在床邊的沈夜辰﹐以及背對著門口的大塊頭。
「我…我擔心你會發燒…我拿了藥膏過來想替你擦藥。」對方很卑微地說著。
「擦藥﹐你會那麼好心嗎? 你…你不就是怕我去跟你家主子告狀吧。你以為我不想
去嗎? 可我現在下不了床﹐而且…而且…這種事情…你…你還是滾吧。」沈夜辰便
立即說著。
「不讓我幫忙擦藥嗎?」對方試探性地問。
「不﹐讓你擦藥我難以想像後續結果﹐還是你留下藥膏﹐我自己擦。」沈夜辰便立
即說著﹐臉似乎紅著。
「對…對不起。」對方似乎放下藥膏﹐便準備走出來。
翁思思趕緊站回一旁﹐就假裝走過來的瞬間﹐果然門被打開﹐翁思思便微笑的說:
「大塊頭﹐你怎麼也在啊? 」
「哎喲!」突然屋裡傳來跌倒聲﹐他馬上轉身奔跑進屋﹐翁思思便趕緊奔跑過去﹐就
看著那趴在地上﹐露出赤裸的身體的沈夜辰﹐然後翁思思先一楞﹐然後看見沈夜辰
屁股有塊大片癒青﹐便說:「你怎麼受傷了?」
「啊~ 別看啊!」沈夜辰尷尬的扯著棉被遮去自己的赤裸身體﹐然後只見那個大塊頭
毫不猶豫的抱起他﹐然後華麗地將他放在床邊時﹐一接觸到硬板床的沈夜辰便跳起
來大叫:「啊﹐痛啊!」
只見他整個人掛在對方身上﹐翁思思便立即識相地轉身微笑的說:「哦﹐原來如此。」

「翁姑娘你誤會了…不是那樣的。」沈夜辰便立即大叫著說。
「什麼不是這樣那樣的﹐究竟是哪樣啊?」翁思思便看著那被放置趴臥在床邊的沈夜
辰﹐陰沉一笑後﹐就問。
「事情是在下替沈公子沐浴時﹐不小心調起了沈公子的欲火﹐然後在幫忙他泄欲時﹐
他太激動﹐整個人從池旁摔下去﹐撞傷了屁股﹐就這樣。」大塊頭臉不紅情不傳的
說著。
翁思思的嘴張大地都可以塞顆雞蛋﹐沈夜辰便恨恨地捂著臉說:「根本是你沒說清楚
那杯酒不可以喝。」
「合歡酒嗎?」翁思思便好奇地問﹐面癱大塊頭點頭回應﹐然後沈夜辰超級激動地喝
道:「誰會在浴池放合歡酒啊!!」
「那是給王與王后的。可能是侍女忘了撤下的。」大塊頭便直接說著。
「噗噗哈哈哈…」翁思思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就問:「那麼是失了身子了嗎?」
「翁姑娘!」沈夜辰激動地大喝一聲﹐翁思思便連忙說:「冷靜點﹐我只是以好朋友
的角度詢問﹐沒別的意思啦。」
「總之你還是滾吧﹐藥我自己擦就好了。」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你怎麼擦啊﹐難道要我幫忙?」翁思思便直接說。
「當然沒有﹐我只是想麻煩你去請柳道長過來幫忙。」沈夜辰越說越心虛。
「不行﹐我師父是修道的嘛﹐而且你那雪白的八月十五不適合被他這老人家看見﹐
他太過刺激會受不了的。」翁思思便立即說著。
「你怎麼一點也不害羞?」大塊頭便好奇的說著。
「我干嘛害羞啊﹐我爹經常往那些風月場所﹐光顧到滿街青樓的小倌都會往我家哭
上一遍。這種事情﹐有買﹐就有賣不是嗎?」翁思思便直接說著﹐然後刻意對他們倆
強調"買跟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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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州這邊﹐客棧迎來了從京城遠到而來的馬車隊伍﹐只見赤烈帶著洛琴出現﹐而馬
車內踏下來的艷艷﹐便看著這片許久未曾回來的故鄉﹐心情卻是十分沉重。
「客官們是住店嗎?」店內的小二便立即說著。
突然艷艷轉身的同時﹐那位店小二嚇傻了﹐準備跑走時﹐艷艷忽然抓住了他﹐手裡
握住銀針就差一點就可以插入他的喉結。
「告訴我﹐你們主子是不是到了玄邏島?」艷艷冰涼地語調說著。
「…嚇…」店小二的驚慌﹐店內的客人們便紛紛奔跑出去﹐以為是什麼討債的一樣。

「嚇﹐部主姬﹐您怎麼會…」那位掌櫃驚訝的看著她﹐然後他感覺到脖子上有什麼
冰涼的觸感﹐就看見柳清風站在他身後冷冷地說:「果然是你們﹐看來你們也寫漏了
不少事情讓你們家的主子知道了。」
「師父!」從樓上跳下來的翁思思說完就看見一批身著番族服侍的士兵們圍繞住客棧。

只見為首的女子冷淡地說:「部主姬﹐王后有請。」
「果然玄武州被陷了。」洛琴便輕聲說著。
「你把我也帶上吧﹐相信你們家主人看見了我會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柳清風突然
開口說著﹐然後就看見為首的女人冷冷的說:「請。」
艷艷便轉身對著身旁的赤烈夫婦說:「你們放心﹐我會回來解釋一切的。」
「那麼也把我們倆帶上吧。」一直沒說話的翁思思便立即說道。
「你們以為我們不敢動你們?」那個女人便冷漠的說道。
「我可是那位的徒弟﹐他是我的小弟要負責伺候本小姐的。這理由有夠充份吧。」
翁思思不怕死地回嘴說著。
沈夜辰頓時有點慌張地躲在翁思思背後﹐只見那個女人沒說話便轉身走出去﹐結果
一大批人帶著艷艷以及柳清風師徒三人出發前往那座神秘的島嶼。

搭船前往﹐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飄泊的大商船上﹐甲板上的艷艷默默的看著前方﹐
心情跟隨著海風一樣起起落落。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身後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艷艷便立即回頭默默地露出平淡的笑容說:「她的目的﹐
不就是要逼我回來嗎?」
「王后她…」女人準備說下去時﹐艷艷卻開口說:「我不想聽見她的任何事情﹐抱歉
我先下去休息了。」
「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就會抵達玄邏。」那個女人說完就立即轉身快步走開﹐留下艷
艷一個人站在甲板上。
果然就像對方說的一樣﹐一個時辰後﹐商船就這樣停靠在玄邏島的唯一一處停泊處﹐
下了船後果然沈夜辰因為暈船吐趴在石頭旁﹐一旁的翁思思一邊嘮叨一邊關切他。

「喂﹐你們吐夠了就趕緊上路。」那個女人冷漠的說著。
「喂﹐你有沒有人性啊! 我家小弟吐成這樣﹐最起碼有人背他才能走吧。」翁思思
便回頭憤怒的說道。
那個女人看了身邊的高大男子﹐就看見他走過去﹐立即把沈夜辰整個人扛起來。
「啊嘔…」沈夜辰止不住吐意﹐瞬間吐在對方的背上﹐翁思思看見了就一邊嫌棄地
繞過他們﹐跟隨自己的師父快步走著。
走了一段路﹐爬了好幾十階石梯﹐翁思思終於有種攻頂成功地趴跪下來﹐就喘息地
說:「師父…我們…我們怎麼不用輕功…」
「配合你家那位一邊吐一邊虛脫的傢伙。」柳清風說完就甩了下拂塵﹐快步走著。

「嚇…哈? 我的媽呀…」翁思思連忙爬起身﹐發現似乎只有她覺得累﹐其他人包括
艷艷似乎沒有那麼喘﹐她頓時在懷疑剛剛自己爬得那麼辛苦﹐他們肯定是使用輕功﹐
她轉身就看見那面癱男子﹐以及那肩上接近虛脫的少年﹐突然有種莫名和諧的畫面。

「我可能是累傻了…」翁思思立即轉身加快腳步跟隨他們。


一座隱蔽的最高處﹐銀銅色交接的華麗建築物竟然出現了﹐艷艷便停下腳步看著那
座建築物﹐然後就看見厚重的銅門緩緩打開﹐隨即便聽見眼前的女人回頭對著她跟
柳清風說:「倆位﹐歡迎來到玄邏皇朝。」
‘等—!’
「玄邏皇朝?」翁思思不解地思考著﹐突然自己被人拎起來﹐她驚慌大叫:「哎﹐師
父救命啊!」
「嚇…」柳清風欲上前時﹐女人便說:「閣下請放心﹐王后要見的是你們﹐他們多餘
的客人會被我等妥善安排的﹐最起碼要把那位一路上都在吐的少年換上乾淨衣衫才
能晉見。」
「那我呢…喂﹐大塊頭你溫柔一點﹐我的頭好疼啊…喂…」翁思思跟沈夜辰被被那
位高大強壯的男人用扛的跟拎著拖走。
「請!」女人便做了個請的動作﹐艷艷便快步走進去﹐柳清風便甩了拂塵跟著進入殿
內。

高座上﹐垂下的兩扇紗帘﹐紗帘後端坐著的女人﹐默默地看著那不斷往前走向自己
的女子。
艷艷停下腳步後﹐便立即說:「我已經到了﹐請不要浪費時間﹐把我要找的人換給我
吧。」
女人輕輕揚起嘴角﹐鮮艷如紅的雙唇﹐似乎在笑著對方的愚蠢想法。
「你說要﹐本后就必需要給嗎?」紗帘後傳來的聲音﹐若非親耳聽到﹐柳清風或許已
經已往了曾經也有著一把相似語調的女人存在過。
「你到底給不給?」艷艷就沒有耐心地說道。
「如果我說﹐那個人﹐已經與我成了夫妻﹐你會怎麼想?」她冷艷地一笑﹐隨即慵懶
地說著。
「嚇啊!」艷艷瞬間從袖子裡甩出好幾根銀針﹐看著暗器沖過來﹐瞬間垂吊著的紗帘
順勢被內功震飛起來﹐只見幾根銀針被那無形的內力停止住飛過來的動作。
瞬間懸在半空中的銀針忽然自動斷裂﹐飛回艷艷的方向﹐艷艷一驚:「嚇!」
「小心!」身後有人抓了她的肩﹐閃躲開﹐瞬間銀針們直插到他們身後的樑柱上。
「嗯? 閣下武功不錯。」她陰冷一笑﹐然後站起身﹐掀起帘子步出帘子﹐就優雅地
站著﹐便說道。
待艷艷站穩後﹐柳清風便利落地甩了幾下手裡的拂塵便說:「看來多年來﹐你的任性
不減。」
得意的笑容順勢收起來﹐她驚訝的看著那站立在台階下的灰袍男子﹐除了鬢髮稍微
灰白了些﹐臉上依然如同當年的容貌。
「父皇?」她突然驚訝地叫著﹐艷艷立即轉頭看著神情平淡的柳清風﹐然後眼底滿是
疑惑。
柳清風平淡地微笑著﹐看著對方奔跑下台階﹐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來﹐含淚說:「對不
起父皇﹐我沒有守住母后的故鄉﹐沒有守住玄武朝的萬年基業。」
「算了﹐那位的選擇早已在我親自允到玄武為駙馬時已經起了熊熊野心。」柳清風
平淡的扶起她後﹐便說道。
「不! 不能算了。他讓我們玄武皇朝一夜盡毀﹐怎能說算了便算了。父皇您的雄心
壯志為何會消失了﹐您不是告訴我﹐要好好地做為王者。」鶯鶯很憤怒地說著。
「呵﹐雄心壯志對於一個入佛道之人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柳清風便立即
說道。
「父皇…你怎麼可以…可以放棄復仇復國?」面對眼前這樣的柳清風﹐鶯鶯很憤又絕
望地說道。
「不要再執著那些帶不走的權利。如果你變成那樣的人﹐我便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柳清風便不捨心疼地看著眼前的鶯鶯。


「還是因為你已經覺得玄武的消失﹐比起你與母后之間的感情都不如你那微弱的手
足情份?」鶯鶯便直接說道。
「手足情早已在他揮兵直搗﹐逼迫我與你勝利叔叔在戰場上的交鋒時﹐已經沒有了。
如今你眼前的人﹐不是你的父皇而是一個平淡度日的柳清風。」柳清風的回答﹐讓
鶯鶯更是泣不成聲。
突然此時從宮殿外走進來的人﹐看見殿內的那些人﹐便疑惑地說:「王后﹐你有客人
嗎?」
‘等—!’艷艷聽見那把聲音﹐便認出對方﹐回頭看著那身著金籃色衣袍的男子﹐眼
淚奪眶而出﹐滑過臉龐。
一旁的鶯鶯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便看著那個男人直接走越過艷艷﹐直接走到自
己面前﹐男人很關切地說:「有客人來怎麼不通知本王?」
「他們是幻國的商人。」鶯鶯毫不猶豫的說謊。
「是這樣﹐那麼就要好好款待遠到而來的商人們。」男人便微笑地對著她說道。
「王敬…」艷艷輕聲地試探﹐呼喚了下﹐只見男人回頭看著她﹐然後就說:「這位夫
人您在叫本王嗎?」
‘唰—!’艷艷注視著那只對鶯鶯溫柔的男人﹐心裡就如同被什麼人刺了好幾下﹐一
樣疼痛﹐割心之痛唯有她才明白﹐唯有她才真實的相信﹐他沒有死﹐那個許諾回來
的人﹐還活著﹐但對面不相識的感覺更讓她心碎。
突然一陣暈旋﹐艷艷就站不穩時﹐柳清風及時扶住她﹐然後就微微的說:「舍妹大概
是累了﹐不用勞煩大王擔心。」
「如塵帶兩位貴賓去休息吧。」鶯鶯便冷冷的說道。
「是。」被喚做如塵的冷漠女子﹐便領路帶著他們離開。
「奇怪﹐為何本王會覺得那位夫人看起來好面善。」男人便不解地呢喃自語。
【哎﹐你當然會有感覺﹐她可是你名媒正娶的妻子﹐而我只是你短暫夢中的王后。】
鶯鶯便無奈的看著別處﹐獨想著。

迎賓殿內。
虛弱倚躺著的沈夜辰已被那位高大男人抓去沐浴更衣回來了﹐不過看起來似乎臉頰
紅潤﹐翁思思不疑有他便轉身對那位高大男人說:「你帶他去泡了溫泉嗎?」
「沒有。」那位男人便冷冷的回答。
「沒有…那為什麼他的臉紅﹐氣促﹐莫非是病了?」翁思思便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著﹐
沒發現男人也有些臉紅刻意避開與翁思思的眼神接觸。
只見翁思思轉身蹲在沈夜辰身邊就問:「你不要生病﹐你生病了我不會照顧你。」
「…翁姑娘…」沈夜辰就輕聲說著﹐一睜開眼睛看見那個男人﹐瞬間一副怨憎地轉
頭看向別處。
「奇怪﹐這氣氛古怪…」翁思思站起身後﹐一副不解的說道。
「翁姑娘﹐我好累﹐想休息。」沈夜辰就說著。
「那麼你休息啊﹐干嘛跟我講啊。」翁思思便立即說道。
「可是你在這裡…」沈夜辰便立即說著。
「哎呀﹐你緊張什麼﹐我們在客棧不也睡一起了。」翁思思不介意地說出令人誤會
的話﹐瞬間她身後的男人露出一副恨的表情﹐沈夜辰看見了立即轉身背對著他﹐蓋
著棉被也像在發抖。
「喂﹐你不會真的病了吧。」翁思思看著那蓋著棉被都可以發抖成這副模樣﹐便擔
憂地說道。
「那麼你們好好休息。」男人立即快步走出去。
「喂﹐告訴我哪裡有賣草藥的。萬一這裡有人病了怎麼辦啊! 喂…」翁思思便大喊
著﹐結果對方越走越遠﹐翁思思越是生氣的說:「哼﹐自私鬼!」
「翁姑娘…」沈夜辰便一副就差口氣就斷氣的模樣﹐爬在床邊﹐就伸出手﹐然後就
一動﹐似乎抽動了哪個脆弱的部位﹐就趴下來苦悶地自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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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思思聽了頓時很沮喪的表情﹐沈夜辰連忙就說:「呃﹐柳道長﹐你別責怪翁姑娘。
是我自己想證明﹐我一個人也可平安出江湖。這完全是我自己要跟來﹐跟翁姑娘沒
有關係的。」
「好了﹐你們先吃﹐我得出去打聽些消息。」柳清風輕嘆了口氣﹐交代後邊走出去。

留在房間內的翁思思還有沈夜辰氣氛也變得很怪靜﹐突然翁思思便打破沉默問:「沈
書呆…你干嘛替我說謊啊?」
「我沒有說謊。我自己要跟來也是事實。」沈夜辰便立即說道。
「可是明明主意是我提的啊!」翁思思便立即不悅地發悶氣﹐說道。
「翁姑娘﹐我們萍水相逢﹐你卻可以當我宛如多年至友一般﹐竟然是朋友﹐那麼便
不分是誰對﹑誰錯了。」沈夜辰便直接微笑的回答。
「哎﹐沈書呆﹐你不只是是書呆﹐還變成呆子了。」翁思思便說著﹐然後就把一個
肉包塞到沈夜辰的嘴裡﹐沈夜辰呆楞了下﹐卻引來翁思思的笑聲連連。

皇宮﹐沁憶閣裡。
王憶兒倚坐在榻前﹐就隨口問了身邊的宮婢說:「星月呢?」
「星月姐姐似乎病著﹐自從淋雨回來後就一直不怎麼有精神﹐昨夜還高燒了一陣子。」
一旁伺候她的宮婢便回答。
「病了? 哼﹐看似跟本宮對槓上了。」王憶兒便立即很不悅地說完﹐立即推倒一旁
的燉盅﹐嚇得侍女們往後退著。
「給本宮把星月招來。」王憶兒突然憤怒的大喝著。

此時寢室裡的星月一直撫摸著手裡的銅鎖片﹐一直在掉眼淚﹐此時一位宮婢匆匆地
奔跑進屋﹐就說:「星月姐姐﹐您快跟奴婢過去吧﹐娘娘幾日沒見著你﹐正發脾氣﹐
還說如果您不去﹐就連數整個宮殿的宮婢內侍都要遭殃了。」
「…好﹐我去﹐扶我過去吧。」星月收起銅鎖片﹐站起身時﹐整個人完全就是病未
痊癒。

殿內的王憶兒靜靜地等待著﹐只見宮婢攙扶著星月進來時﹐星月整個人氣色不好﹐
臉色蒼白。
「星月﹐參見娘娘。」星月很辛苦地跪安﹐說道。
「聽說你病著﹐本宮讓人燉了碗補湯給你。」王憶兒冷冷的說著﹐一旁的宮婢無奈
地把湯碗端過去時﹐看著碗裡那漂浮著的小蟲子﹐讓星月看了頓時想作嘔。
「怎麼了? 不想喝?」王憶兒立即很不悅的問。
「奴婢…奴婢喝。」星月端起湯碗﹐顫栗地雙手準備喝下湯碗時﹐突然門外傳來一
把聲音說:「紫言郡主駕到。」
「王紫言?」王憶兒便立即不悅地站起身﹐準備擺出高姿態時﹐隨即看見我時準備冷
嘲熱諷時﹐瞬間被我身後跟隨而來的兩個人給嚇住了。
只見嘉月與東凡兩老同時步進宮殿裡﹐王憶兒以往的高傲順勢消去了不少。
「夫人…老王爺﹐老王妃。」星月驚訝地看著我們﹐我便走過去﹐看見那湯碗內的
所謂補藥﹐就憤怒地把碗當著她的面砸碎了。
‘乒—!’湯碗瞬間的破碎聲﹐驚嚇了王憶兒﹐然後我便很直接地走過去就說:「枉
費你貴為高位侍奉君王左右。你竟然連自己的心腹也這般凌虐。
此時東凡緩慢走到她面前﹐突然一個巴掌順勢揮向她。
‘啪—!’響亮的巴掌聲﹐震了王憶兒﹐她跌坐回軟榻上﹐眼淚立即滑出眼眶。
「這巴掌…是替你爹打你的。老夫今天就要打醒你這個不孝的孫女!」東凡作勢說完﹐
就舉起來手裡的枴杖要打過去時﹐這時候嘉月便擋在懷著孩子的王憶兒面前﹐就苦
苦哀求著說:「王爺﹐不要打! 憶兒一定是身不由己啊﹐王爺!念在她還是個不懂事
的孩子﹐就不要再打她了! 王爺!」

「不懂事的孩子?」東凡便停下動作﹐然後悲痛的說:「不懂事的孩子會設計陷害一
個無辜的小宮女嗎? 不懂事的孩子會使計害死了皇后嗎? 這個我們疼惜如真寶的孫
女﹐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你這個祖母慣壞得。」
「好﹐都是我。我也不過是疼孫﹐惜孫﹐就想彌補這孩子沒有母親的痛﹐就像當年
我沒法彌補她爹一樣的痛﹐難道這樣也錯了嗎?」嘉月哭哭啼啼地說著﹐一直擋在王
憶兒的面前﹐一直說著。
「祖母…祖母…」躲在她背後的王憶兒一手護著肚子﹐一隻手抓著嘉月的手﹐生怕
一個不留神會被動怒的東凡打傷自己一樣。
「父親﹐你別生氣。」我便連忙扶著那一動怒就咳嗽不停的東凡﹐邊說著。
「祖父﹐我也不希望這樣的…可是我怕陛下會移情不再愛我﹐我…我是自保。」王
憶兒邊哭泣著說道。
「你說著自保﹐可你這皇貴妃的位子是你怎麼換來的﹐你最清楚不過。」我便很憤
怒的說道。
「姑姑﹐你不願意看見我得恩寵﹐也不需要搬出祖父跟祖母出來。」王憶兒便依然
很不悅地指責我。
「你還說!」東凡便立即舉起枴杖﹐便立即準備打下去時﹐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
「誰敢打朕的美人!」
我們立即回頭﹐便看見瑾君王快步走進來﹐然後王憶兒立即上前﹐哭鬧著說:「陛下
救命﹐救命呀﹐爺爺要打臣妾出氣啊。」
「乖乖﹐朕不就來救你了。」瑾君王便一副很寵愛她的安撫著她﹐然後瑾君王便轉
頭恭敬的說:「東凡王﹐別來無恙。
「哼!」此時東凡便氣怒地把枴杖放下﹐嘉月便立即上前扶著他﹐邊說:「王爺﹐別
這樣…」
「是啊﹐父親﹐那位是陛下﹐您怎可以…」我還沒說完﹐東凡便立即說:「陛下? 他
還記得自己是陛下嗎? 他還記得當初本王如何輔佐他上此高位。」
「當然﹐朕絕對不會忘記東凡王府一族的輔佐與幫助﹐所以朕才特別寵愛琴妃﹐還
刻意讓她能夠不必隨旬太子殉葬。」瑾君王便很禮貌的回答。
「哼﹐你當然說的好聽﹐本王送孫女進宮是為太子妃﹐不是為您的貴妃的。」東凡
便憤怒的說道。
此時王憶兒頓時露出一絲羞怒的表情﹐隨即嘉月便說:「陛下﹐我們倆老一直以為憶
兒人在避暑山莊﹐怎麼會知曉琴貴妃就是憶兒。若非是紫言向我們坦白一切﹐我們
倆老都不知道您還要欺瞞我們到何時。」
「嘉月王妃﹐此事的確是朕的疏忽大意﹐朕也非故意欺瞞你們倆﹐只是事情複雜再
加上憶兒的身份太特殊了﹐所以才特意讓憶兒以另一個身份出現。」瑾君王便立即
解釋著。
「祖母﹐憶兒也不希望欺瞞你們的。只是姑姑不願認憶兒﹐所以憶兒才一直隱瞞下
去。祖母﹐憶兒心裡也很不捨得你們的﹐還有姨娘跟弟弟。」王憶兒便立即說著﹐
然後走到我面前﹐就委屈地跪在地上說:「姑姑﹐你別生氣了。憶兒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就別在生氣了﹐你如果生氣不認憶兒﹐憶兒就沒有親人了。」
我便有些心軟地同時﹐她又爬到東凡跟嘉月面前說:「奶奶﹐爺爺﹐憶兒不時故意要
不認你們的﹐爺爺﹐你不可以不要憶兒﹐憶兒不希望沒有親人。爺爺…奶奶﹐您從
小就最疼愛憶兒的﹐你說就算憶兒要什麼﹐你們都會許給憶兒的…奶奶…憶兒很想
念你們…奶奶…」
「憶兒! 憶兒﹐我的孫女。」嘉月果然心軟地蹲在地上﹐抱著王憶兒就哭泣的說:
「你爹走了﹐你怎麼能忍心不回來奶奶身邊啊…」
「奶奶…」王憶兒便哭泣著說著﹐然後睜開眼睛時﹐怒視著我﹐而我也完全看見了
她的眼神﹐突然她眼神一時閃過血紅色﹐我驚嚇的往一旁退。
血紅色…沈明軒。


「好了﹐愛妃﹐你竟然捨不得嘉月王妃﹐那麼你就該讓嘉月王妃多來陪陪你。好了﹐
別哭了。」瑾君王不忍心的扶起她﹐然後就轉身對東凡說:「無論您接受與否﹐愛妃
已是朕的皇貴妃了﹐朕會疼惜她的﹐兩位請勿放心。」
「哼!」東凡負氣地甩袖快步走出去。
「我們知道的﹐那麼臣妾告退。」嘉月便恭敬的說著﹐然後就跟隨東凡的腳步離開。

我便準備跟隨他們走開時﹐王憶兒突然開口說:「姑姑留步。」
「貴妃還有話要讓紫言傳達得嗎?」我便忍住不悅的問。
「姑姑﹐本宮只是要勸姑姑一句話。別太操勞﹐他人之事別管﹐只要顧好自己就好
了。姑姑如此聰慧必定是知曉本宮的意思吧。」王憶兒冷笑的說著。
我暗自隱忍住怒氣﹐便勉強微笑的說:「自然﹐只要你稱我一聲姑姑﹐我絕對會好好
地管管你。」
瞬間王憶兒得意地笑意﹐頓時收起來﹐我便恭敬退出宮殿外﹐王憶兒便想發脾氣時﹐
回頭﹐瑾君王便立即握住她的雙手邊說:「愛妃﹐你跟紫言郡主再說什麼?」
突然王憶兒感覺到瑾君王似乎有些用力的抓著自己﹐王憶兒便微笑的搖頭回應說:
「沒有﹐臣妾只是提醒姑姑﹐她最近太空閑了。」
「沒事就好。」瑾君王的力度順勢放鬆了些﹐然後就立即說:「愛妃﹐朕寵你不是因
為別的﹐就是因為你是紫言的親姪女﹐你知道的﹐朕最討厭別人在朕面前一套﹐背
地裡又一套﹐對嗎?」
「呵﹐陛下說的都對。臣妾只管生了孩子﹐照顧好我們的骨肉。」王憶兒便立即說
著﹐然後就立即投入他的懷抱時﹐眼神卻是無比冷。

快步走在長廊上﹐我靜靜地看著這華麗的皇宮﹐我便苦笑地自嘲自己。
原來外面那些多麼奢望進來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在這個冰冷的皇宮裡﹐除了要得到
萬千寵愛之外﹐還要把自己唯一的人性也拋開。
「對不起…敬兒。」姐姐沒能保護好你最不捨的女兒﹐如今我只能希望她不會再越
陷越深。

永樂候府裡。
被鎖在廂房內的靜月﹐默默地看著前方﹐沒有吵鬧聲﹐只有一個似乎斷了線的玩偶
一樣的她﹐直視著前方。
‘咯—’推開門﹐送食物進來的沈明軒﹐就看著那昨天的晚飯依然原封不動的模樣﹐
便看見那只是注視著前方的少女﹐便說:「你不吃不喝﹐幾天了。你如果死了倒好﹐
若你沒餓死﹐反而更是拖累別人。」
依然沒有回應﹐沈明軒便立即拿著飯碗﹐端到她面前﹐就喂她吃﹐誰知嘴裡的米飯
都被她吐出來﹐然後靜月就倒臥在床上﹐就冷笑了下。
「你笑什麼?」沈明軒便直視著她﹐邊問。
「…你會得到報應。」靜月無比冰冷地語調說著﹐沈明軒聽了立即憤怒地把飯菜端
走﹐就離開前對著門外的看守家丁邊說:「給我看好她。」
『呵呵哈哈哈…』屋內傳來淒涼的笑聲﹐宛如在恥笑他的行為一樣﹐沈明軒立即快
步走開。

入夜後﹐府裡四週開始變得很安靜。
突然從空中傳來陣陣淒涼的歌聲﹐頓時本來就很寧靜的府邸竟然籠罩著一股鬼魅的
氣息。
此時巧凌走在迴廊上﹐就有些不適﹐突然眼前飄過一個墨綠色的影子。
「啊!」巧凌來不及反應﹐突然動了胎氣﹐順勢扶著腹部﹐很痛苦地哀號著:「救命
…啊! 我的肚子…」
這時候走出臥室準備找尋巧凌的沈夢君﹐便發現那跪坐在地上的背影﹐立即奔跑過
去﹐一過去就看見地上有一灘血﹐巧凌立即抓著他的手說:「孩子…好痛…啊!」

「你忍著﹐我立即帶你回房。」沈夢君不顧一切地抱起她﹐沿路奔跑回臥室的同時﹐
巧凌便視線模糊不清時﹐突然聽見他的聲音說:「不要睡…你答應我…不准睡著﹐要
撐過去。」
「嗯…」巧凌便感覺房門被撞開後﹐自己被倉促地放在床上。
「來人﹐來人! 去找接生婆來! 快啊!」沈夢君的聲音﹐引來家丁們的注意﹐隨即吩
咐下去後﹐巧凌就看著沈夢君跑回來她身邊﹐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邊搓熱一邊
說:「等一等﹐接生婆馬上就會過來的。」
「好。」巧凌勉強地露出笑容﹐然後就說:「咱們﹐給孩子取名…你說男孩要叫什麼
名字? 女孩兒又要叫什麼名字…」
「男孩一定要是勇猛的名字﹐女孩兒要有溫柔似水的美麗的名字。」沈夢君便立即
說著。
巧凌便忍著痛﹐抓緊他的手﹐邊很痛苦的說:「應該是男孩…因為好調皮…好痛…」

「大少爺﹐接生婆來了。」一旁的侍女趕緊進屋說道﹐然後只見一位老婦人走進來
就看著沈夢君說:「當爹的人要離開房間﹐免得被晦氣煞到﹐你著丫頭替你們家少夫
人燒盆熱溫水來﹐要快。」
沈夢君呆望著床上抓著被子﹐痛又不敢喊出來的巧凌﹐突然被人推出房外﹐就聽見
那接生婆很霸氣的說:「都說你們男人不可以進房間了! 快出去! 別防礙我。」
被推出去﹐一轉身房門被關上﹐然後就徘徊著猶豫時﹐突然聽見巧凌的叫喊聲﹐叫
得沈夢君心都揪起來。
半個時辰後﹐一步也不敢離開的沈夢君揪著雙手﹐擔憂著﹐此時披著外衣就過來的
夏煜文便問:「怎麼了? 生了嗎?」
「沒…還在裡面。」沈夢君很擔憂的看著前方﹐然後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孩哭聲滑過
寧靜的夜晚﹐沈夢君呆了下。
只見不到一兒﹐那位接生婆就打開門﹐沈夢君沒踏進屋就被她恭賀著說:「恭喜老爺﹐
賀喜大少爺﹐大少夫人給你添了個小男娃。」
順應把懷裡的嬰兒抱給他的瞬間﹐沈夢君就默默的看著懷裡那嘟嘴不悅的小娃娃。

「管家﹐帶接生婆去領賞。」一旁的夏煜文便微笑的說著。
「是﹐老爺。」管家就帶領著接生婆離開。
沈夢君看著那一直在含著自己的食指慢慢睡著的小嬰兒﹐原本面無表情的他竟然揚
起嘴角﹐看著那嬰兒天真的表情與乖巧的模樣﹐也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快進屋看看吧。」夏煜文便及時提醒他﹐沈夢君便連忙踏進屋﹐看著床帳被泄下
一邊﹐看著無力虛弱的巧凌正睡著﹐他也不敢驚動她﹐只是默默地把沉睡的孩子放
在她身邊。
「辛苦你了。」沈夢君默默地握了她的手﹐邊輕聲說道。

東凡王府裡。
我端坐在庭院的鞦韆上﹐此時緩慢走過來的慧兒﹐就坐在我身邊﹐就說:「娘﹐你一
定很難過吧。」
「傻瓜﹐我習慣難過了﹐沒有什麼可以打倒我了。」我便微笑的回答。
「娘﹐你不要把不高興的事情彆在心裡了。有什麼話你說出來﹐女兒願意乖乖地聽
你說。」慧兒便微笑的說著。
我默默地看著她﹐然後伸出手﹐撫摸她的額前的劉海﹐便感動地笑說:「你長大了﹐
真的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娘老了﹐娘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一直在你身邊了﹐不過你
那番話讓我知道﹐我沒有白白活著。至少你依然是我的女兒﹐依然是我王紫言跟莫
凡的女兒。」
「娘﹐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啦。我不許你胡說什麼沒多少時間的話。」慧兒就抓著我
的手﹐便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好好﹐娘不說﹐就不會再說讓你不高興的話。」我便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微風吹
動著我們倆人的長髮﹐似乎沒有任何大困難可以打擾我們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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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她…她是皇貴妃賜給我的侍妾。」沈明軒連忙收回手﹐轉身恭敬地說道。
‘啪—!’果然夏雨若立即賞了他一個耳光﹐並且不悅地喝道:「侍妾!! 好呀你﹐竟
然跟本小姐納妾﹐你就不怕我修了你這個窩囊廢!」
一旁的靜月便靜靜地看著沈明軒被夏雨若彪悍地追打著﹐不時大罵他﹐隨即靜月便
跑到夏雨若面前就跪著說:「夫人﹐夫人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做侍妾﹐是這個人輕薄
了我。」
「我…」沈明軒來不及解釋﹐又被打了一個耳光﹐隨即就聽見夏雨若彪罵:「好呀你﹐
還學會輕薄別人來逼我給你納妾! 你休想!」
「你﹐給我滾出去﹐死出去! 這個男人你不要你就別跟我踏進永樂候府﹐這裡是我
家!」夏雨若便憤怒地開始捶打著跪在地上的靜月﹐聲聲罵道。
「啊…夫人…別打了…啊!」靜月用手笨拙地去擋著她的每一個捶打﹐一旁的沈明軒
看著突然火氣上來就上前抓住夏雨若的手腕﹐然後就大喝一聲:「夠了!你想打死她
!」
「干嘛﹐你心疼她啊? 難怪你最近老是往外跑﹐不時往宮裡去。你這個人﹐吃裡扒
外﹐枉費我爹苦心為你補路讓你當那個什麼皇貴妃的親戚好幫忙我爹。你倒正事不
辦竟然給我拈花惹草啊!」夏雨若便很憤怒地罵道。
突然看見夏雨若想瘋子一樣地拿了東西就準備丟向靜月﹐沈明軒立即蹲在她面前護
著她﹐就一方面承受那些東西打在自己身上的痛。
「好你﹐竟然替她擋著﹐你這個薄情郎﹐我要休了你﹐我要你們沈家統統不得安寧
!」夏雨若便憤怒地說完就把一旁的首飾盒丟過去﹐剛好沈明軒一回頭額頭就被砸中
:「啊嘶…」
「嚇…」靜月驚訝地看著沈明軒﹐突然此時看見沈老夫人與沈夢君夫妻同步走進來。

「你在干嘛!」沈老夫人大喝著﹐就看見準備把剪刀丟向他們的夏雨若震了下﹐沈夢
君立即上前搶下剪刀就說:「若兒姐姐﹐你干嘛啊!這東西砸中人很危險的。」
「你這個女人﹐就是這種脾氣﹐難怪咱們明軒要在外找個比你年輕又溫柔的侍妾回
來。」沈老夫人便很不悅地數落她。
「奶奶﹐你說話講不講道理啊。現在是你的好孫子做錯了事情﹐怎麼好意思說成我
這個妻子做錯事情﹐讓他找到機會去拈花惹草的。」夏雨若便哭哭啼啼地說著。
「婆婆…」巧凌便連忙上前扶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夏雨若。
「別說你平日怎麼對明軒的﹐到江州你又有幾天真得在侍奉我這個老太婆的﹐你自
己說清楚。還有﹐你一直怨我﹑怨明軒讓你跟你的女兒母女分離﹐你自己難道就沒
有責任嗎? 如今明軒想納妾而已﹐也不過是撫慰他多年來受盡你的壓制欺凌的不滿﹐
又不是說要休了你不成﹐你鬧什麼鬧?」沈老夫人便聲聲指責她﹐夏雨若便哭泣地不
理會她。
此時侍女便踏進屋﹐看著屋裡一片凌亂就說:「啟稟大小姐﹐東凡王府的紫言夫人指
名要接走…接走靜月姑娘。」
「紫言夫人? 關她什麼事情?」沈老夫人便呢喃著說﹐隨即便看見沈明軒沉默的看著
別處。
「接走? 好呀﹐你要納妾的話﹐就必需帶著你的狐貍精離開京城。」夏雨若說完就
立即走了出去。
「快陪著老身去前廳﹐別讓你婆婆她又發瘋。」沈老夫人便立即說著﹐沈夢君夫妻
連忙扶著她步出廂房。
靜月突然推開沈明軒﹐便哭泣著說:「放我走…放我走…我不要做妾…我要回去姐姐
那裡…」
「唉﹐你們看好這丫頭。」沈明軒便快步走出去﹐而家丁們就關上門守在屋外。

大廳裡﹐奉茶給我的侍女看著我的臉色特別不悅﹐便快步走開﹐夏煜文連忙走進來﹐
就說:「紫言﹐怎麼了?」

「煜文﹐如果我要跟你討個人﹐你會給吧?」我便站起身﹐就對著他平靜的問。
「你要討得…是不是皇貴妃賜給明軒的侍妾。」夏煜文便立即問﹐我便點頭回應。

突然此時就聽見夏雨若的聲音說著:「你要帶她走﹐好呀! 可是給本夫人一個合理得
理由﹐才能把人帶走。」
「若兒﹐不需你胡鬧。」夏煜文便回頭對著夏雨若說道。
「爹﹐這個女人跟那個賤人一樣﹐只是差別在她把我女兒霸佔著﹐那個賤人搶了我
家丈夫。這氣﹐吞不下。」夏雨若很直接的說道。
「若兒﹐此時並非都是紫言的問題﹐你別為難她。」夏煜文便直接的說到。
「沈夫人﹐我知道你對於慧兒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可是那事不能由我來做主。更
何況此事非她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我便直接的說道。
「好﹐就不論慧兒的事情﹐你給我一個理由﹐我若接受便會放人走。」夏雨若便直
接的說道。
沈老夫人他們以及沈明軒便陸續進屋時﹐我便直接回答:「理由就是就算只是宮中宮
女﹐番未滿二十六歲者都屬君王所有﹐無論是嬪妃﹑階級更尊貴的皇貴妃甚至是皇
后都只屬於當今聖上所有。而且就算皇貴妃許諾賜給沈老闆為妾室﹐也要按照規矩
走﹐怎能說帶走便帶走。這罪若被降下來﹐別說是沈家﹐就連你爹都要受此牽連﹐
可能要滿門抄斬的。你不會不知道嗎?」
「你少唬我﹐我夏雨若就算是不願意把她留下來﹐我也會留下。反正這些日子我正
愁著沒人可以給本夫人放泄怨氣。」夏雨若便很固執的說道。
「你…」我就想上前罵道時﹐夏煜文便上前說:「若兒﹐別胡鬧了。她不願意留下來﹐
就必需讓人走。沈女婿﹐你難道就要看著你自己妻離子散才甘願嗎?」
「我…」沈明軒便立即直接的走到我面前﹐便說:「那好﹐如果由紫言夫人代替靜月﹐
我就讓靜月走。」
‘等—!’夏雨若震驚地看著他時﹐夏煜文便似乎不意外地看著他﹐沈老夫人便不解
的說:「明軒﹐你在胡說什麼﹐那位可是你岳丈大人的妻子。」
「不﹐其實我以前就喜歡上紫言夫人了﹐只是當時她一直都只看見岳丈大人。而且﹐
我跟紫言也有了夫妻之實﹐不是嗎?」沈明軒對著他們說著﹐便轉身看著我時﹐眼神
中帶著幾分笑意。
果然﹐他設了局要引我入局。
「賤人! 你果然搶了我女兒﹐連我丈夫也搶了。」夏雨若說完就上前準備打我時﹐
突然沈明軒雙手擋住﹐就用力推開她﹐夏雨若被推倒在地上﹐她驚訝地回頭看著自
己的丈夫。
「夠了! 我已經受夠你這個女人的瘋瘋癲癲了。你每天每天地一直折磨我﹐你就連
基本的尊敬長輩的部分也沒做好﹐若非當年我顧念你為了﹐芸兒的事情﹐我怎可能
容忍你到今天。」沈明軒便很悲痛的說著﹐宛如他打算從今正夫剛一樣。
「你…你…你推我? 」夏雨若便悲泣地說著﹐然後站起身﹐看著連夏煜文都沒為她
說話﹐她就哭泣的說:「爹﹐你早就知道這賤人跟你女婿有私情﹐你竟然都不說話﹐
你難道就是個縮頭烏龜嗎?」
‘啪—!’夏雨若突然被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巴掌﹐然後跌坐在椅子上﹐顫栗地隱忍哭
聲。
「煜文…」我便看著夏煜文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就看著他悲痛的轉身走出
去。
我便不顧眾人的眼光﹐奔跑出去時﹐就要追到夏煜文時﹐我卻忍不住停下腳步﹐一
滴滴無聲的淚水就這樣滑過臉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卻還是讓你受到傷害了。
「夫人…」巧凌追過來時﹐就看見我搖頭哭泣著﹐我便哽咽的說:「我沒事﹐你替我
好好照顧候爺。」
「夫人!」巧凌地呼喚聲﹐卻沒辦法讓我停下腳步﹐我一股腦就只想離開這裡﹐離開
那骯髒的視線﹐離開讓我受盡恥辱的困境。

玄武州﹐客棧裡。
「嗯…」翁思思昏睡了幾天後﹐醒來的一眼竟看見那趴在她床邊﹐沉睡的沈夜辰。

【他…他怎麼在我房裡? 】翁思思便不解的同時﹐便試圖回想一下自己明明上山嶺
去除去烏雲。
「我好像看見師父…」翁思思不解的坐起身﹐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是好像。」突然柳清風的聲音出現﹐翁思思便驚喜的要說話時﹐柳青風便暗示
她旁邊還有人沒睡醒﹐隨即她便偷偷地爬下床﹐然後對著自己的師父撒嬌道:「師父﹐
我餓了。」
「走吧﹐過去為師的廂房﹐給你準備了食物了。」柳清風無奈的回答﹐翁思思便非
常樂意的跟隨他走出去﹐帶上門後﹐臥室裡只剩下那趴在床邊睡著的少年。
「唔…」沈夜辰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後﹐發現床上沒有人﹐竟然嚇醒得叫道:「翁姑娘
!?」

此時在柳清風廂房﹐一直狂吃的翁思思壓根兒就把那個睡著的少年拋在腦後了。
‘啪啪叩…’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柳清風便站起身走過去﹐打開門的瞬間就看見那
很緊張的人一直喊著:「柳道長不好了…翁姑娘…翁姑娘她不見了。」
此時啃著雞腿挺開心的翁思思突然一驚回頭就口齒不清晰地說:「水朔窩不賤樂。(誰
說我不見了。)
瞬間沈夜辰愣了下﹐但柳清風卻無比平靜的說:「進來吧﹐沈公子。」
結果一進屋就看見那咀嚼著食物的翁思思﹐沈夜辰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地行為有點愚
蠢﹐便坐在離翁思思閣了一個座位的同時﹐邊聽見翁思思咽下食物後﹐扒了另一隻
雞腿塞給他時說:「看你兩個眼睛像黑貓一樣﹐送你一隻雞腿吃。」
「哦。」沈夜辰無奈的看著手裡的雞腿﹐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硬塞來一隻雞腿了。

「師父﹐我們特意來玄武州找你﹐是因為那個什麼食心魔魘出現了﹐而且還不時去
糾纏紫言夫人﹐師娘要我來找你﹐說看看有什麼辦法來止他的。」翁思思便立即很
直接的說道。
「你師母手裡不是有陰陽雙劍嗎?」柳清風便很直接的說著。
「是有﹐不過那傢伙的法力好強﹐連師母都打不過他。」翁思思便連忙解釋說道。

「…竟然如此﹐為師也無法擅自離開。畢竟﹐人未尋獲。」柳清風便立即說道﹐然
後又說:「還帶上沈公子這樣的文弱書生﹐你能保證他會安全平安嗎?」
沈夜辰瞬間覺得自己似乎找罵受一樣﹐翁思思便不服氣的說道:「師父﹐這件事情跟
我找沈公子來不一樣﹐而且再說他一副文弱樣﹐搞不好他武功會是最厲害的。」
「哦…是嗎?」柳清風瞬間用眼神給了沈夜辰冷箭﹐沈夜辰連忙站起身﹐害怕的說:
「翁…翁姑娘﹐你別胡說。夜辰根本不會武功﹐真的。」
「不可能你身上那股妖氣…」翁思思便立即說出口﹐柳清風順勢故意弄倒杯子﹐看
著杯子破碎時﹐翁思思跟沈夜辰連忙同時蹲下來﹐準撿起碎片時﹐又不小心敲到彼
此的額頭。
「啊!(呀!)」翁思思跟沈夜辰邊連忙站起身﹐離開彼此幾步路﹐就一邊揉著額頭。

「呵呵…嗯?」柳清風便看著那破碎的杯子﹐竟呈現出一副卦相特殊圖案﹐柳清風便
連忙屈指算來﹐就一副很嚴肅地呢喃說:「六親逐煞﹐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副卦
相?」
「師父﹐你說什麼六親逐煞? 那是什麼?」翁思思立即很好奇的問道。
「你看﹐此杯竟破碎為六片﹐每一角都是有一個尖銳處凸出。此乃逐煞相﹐再道杯
子為原一器﹐竟破碎為六片﹐便是六交親銳。此為地卦中的大凶之卦﹐再到風雲變
幻匆匆地散去﹐想必這一次除非是對方逢血凶煞﹐不然我們這一行恐怕無法全身而
退。」柳清風便立即說著。
「蛤? 意思是不是指我們這一次一定會有血光之災一樣啊?」翁思思便立即說道。
「嗯。」柳清風冷靜的點頭後﹐就對著翁思思說:「你這次真得延連沈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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