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棺木葬與皇陵,勝王府又是恢復平靜。
沒日沒夜地守靈的岩雪,視若無睹地看著周遭的人為她擔憂的模樣。
「王妃,您已經坐在這裡三日了,過去床邊休息吧。」一旁的侍婢很擔憂地看著她,邊說道。
「是啊,皇嫂,你已經守了好多日,這牌位給我好不好?」玉靜公主便說著,岩雪立即把牌位抱緊在懷裡,完全不管她們。
「王妃,您瞧瞧,小郡主已經好多日沒好好休息了,就跟您一樣一直哭啼不停,您忍心看她失了父親又要失去母親嗎?」管家便連忙說著。
「…勝利沒死。他只是睡了,你們別說話。」岩雪便立即說著,眼神恍恍惚惚。
「公主,奴婢看您還是先帶著奶娘跟小郡主暫時住在岩府,王妃這一時也無法照顧她。」管家便立即說著。
「也好,你們好生伺候著,千萬別讓她再像前幾天一樣,又是割腕又是磕頭自盡的。」玉靜公主便說著。
「奴婢會的,恭送公主。」侍婢便說著,然後就看著玉靜帶著奶娘與抱在懷裡的小嬰孩離開。
這時候管家搖搖頭走了出去,侍婢準備走出去時就看見一位素衣漢子闖進來。
「你…」侍婢驚訝時,原本沒反應的岩雪就聽見有人跪地低聲一句:「王妃,末將赤文龍帶罪冒死前來,求王妃替親王報仇雪恨。」
‘等—!’本來沒反應的岩雪,便回頭看了低頭跪地的漢子就說了句:「什麼意思?」
「請王妃迴避左右。」赤文龍便拱手說著。
「秋思,帶上門窗。」岩雪便立即說著,原本沒來得及反應的侍婢便連忙轉身帶上門,邊又帶上窗,頓時屋內漆黑暗了下來。
「說,怎麼回事? 不是被玄武余孽埋伏中計的嗎? 為何你會活著回來?」岩雪便站起身,抱著懷裡的牌位說著。
「末將隨親王經過臥龍山谷時,確實遭遇埋伏,可埋伏我們的並非玄武異族,而是朝廷養著的錦衣衛。」赤文龍便站起身,說道。
「錦衣衛?」叫做秋思的侍婢驚訝了下,便看著岩雪恨意地問:「所以,是皇上派來得?」
「首領是錦衣衛統領王武傑。」赤文龍便立即說著。
「王武傑! 王武傑!」岩雪重複說了兩次這個名字,握緊的手腕滲出血液,便咬牙說了說:「可說奉何人之命?」
「說要親王把抓拿的一位玄武女子交出來,然後又說奉旨說親王功高自負,殺無赦。」赤文龍說完,就看見岩雪跌坐回椅子上,秋思擔憂地上前一步,岩雪卻舉起手阻止了她邁步靠近的動作。
「繼續說下去。」岩雪便立即說。
「親王知曉君王有意折磨那位女子便讓末將護送她離開,結果他們一擁而上,王爺死命護著她,卻還是被砍傷,那女子被其中一位錦衣衛抓走後,王爺欲救人,騎上馬追去時卻被十名弓箭手的百余箭刺中身體,落馬掉下山。末將負傷準備救親王時卻被人追捕,迫不得已只能負傷躲躲藏藏了數日,終於看見皇宮的錦衛們離開才趁機闖入府裡,向您求死罪。」赤文龍便說著。
「你也只是為了幫勝利傳口信,哪裡有死罪。該死的,不是你…是那個害得我們嘉月喪父的偽君子。」岩雪咬牙切齒地說著,手越握越緊,紗布已沾染了一片鮮紅。
「屬下,如今已回不去兵部,只盼能夠早日替王爺報仇雪恨以報王爺的提攜之恩。」赤文龍便說著。
「好了,赤將軍快離開吧,這仇遲早會讓他給咱們王爺還個公道。」岩雪說完就對赤文龍說:「接下來你就跟秋思互通消息,本宮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末將領旨。」赤文龍跪地說完,站起身離開前就說了句:「請王妃,節哀。」
推開窗戶跳出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一時讓人適應不了,秋思看見抱著牌位的那隻手腕紗布上的鮮紅血跡,便連忙跪在岩雪身邊,就說:「王妃,請保重,小郡主還要您保護著。」
看著她連忙拆下紗布時,把乾淨地紗布包裹著,岩雪便說:「幫我傳個口信,到宮裡去。」
秋思便抬頭看了她一眼,便猶豫了一下,隨即說:「請王妃說。」
「到元慶殿,說本宮又自盡了。看看皇上的反應。」岩雪便立即說著。
「是。」秋思包扎好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會再求死了。再也不會。」岩雪便咬牙切齒地望著前方。

元慶宮殿內。
裕帝王批了好幾個揍折,已有些疲勞,這時候便看見劉昌帶領著秋思進入,秋思見到裕帝王便連忙跪下,垂首說:「奴婢秋思,參見吾皇萬歲。」
「起來吧,是有何急事?」裕帝王便問。
「王妃她…」秋思便垂首,說了個頭,裕帝王便站起身緊張地問:「你們家王妃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傻事?」
「王妃她不眠不休,已三日了,如今面黃肌瘦,憔悴得很,公主勸了好久也勸不了她,米粒未進,哭啼不止。方才昏了過去,大夫說是心病,奴婢怕是王妃一直都沒醒。」秋思立即說著。
「劉昌,帶上御醫,準備馬車出宮,快。」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是。」劉昌便說著。

勝王府,臥房裡。
岩雪站在凳子上,手持三尺白綾,聽見腳步聲靠近,她便看了那捆綁在樑上的白綾,隨即把頭放在白綾上,看准時間,就在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她已踢開凳子懸吊在那裡。
「嚇。王妃!」秋思完全嚇地叫了出來,隨即看著裕帝王抽出侍衛的長劍飛刺過去,割斷了白綾掉下來的女子已被他強先一步接住,抱在懷裡。
「雪兒!?」裕帝王便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兒,心急如焚地立即把她抱到床沿,就讓御醫診治。
腕上紗布解開,傷口又加深,裕帝王不禁抽了口氣,急忙問:「怎麼回事?」
「王妃她不斷地尋死,奴婢好說歹說也沒能阻止她。請皇上發發慈悲,幫我家王妃脫離苦海吧。」秋思連忙跪地,磕頭說著。
「脫離苦海…」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啟稟皇上,王妃患上心疾,這心疾也是心病,因憂思過度,再加上幾日來未休息,導致如此。若在嚴重恐怕會出現傷人傷己的行為。」御醫便說著。
「你們都退下。」裕帝王便說著,然後就看著他們都退出屋外候著。
坐在床沿看著床上那消瘦的美顏,裕帝王心裡更是不捨,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岩雪比起當年那蠻橫驕縱的千金已不一樣了,多了份嬌弱,更多了份令人憐惜的心疼。
「何苦﹐這樣做勝利也未必會…」裕帝王便說著。
看著昏睡的人兒稍微睜開眼睛時,裕帝王便連忙扶起她,把軟枕放在她背後讓她靠得舒服,邊問:「王妃何苦又…」
「皇上,您怎會了解孤兒寡母的苦。」岩雪便哽咽含淚地望著他。
「莫再說。」裕帝王便立即說著,然後回頭看見秋思端來一碗熱粥,就說:「讓寡人來吧。」
「是。」秋思立即說完就把托盤拿開,看著端著熱粥的裕帝王,他溫柔吹涼湯匙上的粥品,就說:「開口喝一點,你還是需要體力照顧小郡主。」
岩雪看著他,便稍微打開嘴喝了一勺粥,就掉著淚,邊吞咽時心裡卻是厭惡眼前的人,卻還是要假裝自己的軟弱。

之後只要下朝後,裕帝王便開始往勝王府,喂粥也好,陪岩雪說說話,有時候還會拿些珍奇異寶過來給她。
日日重複著相似的事情,逐漸的連梨皇后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果然這一日,逢春季最末一日,這一天勝王府慣例準備了些豐盛的食物,而岩雪也不似一個月前那麼容易有尋死的念頭。
「今天擺下宴席,希望皇上不會嫌棄。」岩雪為他斟酒後邊說著。
「不,寡人看見你已恢復平日的情緒,這些日子也算值得了。」裕帝王便說著。
「皇上會再過來看看嘉月跟臣妾嗎?」岩雪喝了一杯後,就問。
「會,畢竟是一家人。嘉月的年紀雖然比皇后的福熙小了虛歲兩年,也算堂室一族的子孫。若你們母女喜歡也可經常入宮見見皇后他們,他們也一定很歡迎你們的。」裕帝王便說著。
「皇后一定很幸福,有夫君陪伴。哪像我,獨守空房,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府外。」岩雪說完就猛灌了幾杯。
「別喝了,再喝就醉了。」裕帝王便連忙伸手阻止她斟酒的動作。
岩雪放開手,便握住他的手,就讓裕帝王很驚訝時,她就帶著酒醉的語調說:「皇上別走! 別離開! 你走了,我又會噩夢連連。」
「你醉了! 寡人叫秋思伺候你就寢。」裕帝王說完就作勢站起身時,岩雪便上前拉著他的時候,便掛抱在他身上說著:「別走! 不要走! 我怕!我怕…」
「好好,寡人不走,乖,你去休…唔…」裕帝王稍微扶著她的肩,推開一點就說著,突然岩雪墊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向前傾時,火熱的嘴唇吻了他。
裕帝王震驚地看著她,而她卻稍微離開那雙唇時,眼帶桃媚地看著他,就說著:「今夜陪我…別走…」
裕帝王便勾摟抱著她,就往自己懷裡拉過去,輕手捏起她的下巴,俯下親吻過去的同時,輕柔的吻逐漸變得火熱激情,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時,看著懷裡那被吻地軟靠著他的岩雪。
抱起她往床前走去,放下時他回頭跨上床時,伸手解下紗帳,俯下身時抱著伊人親吻著,窗外冷風吹滅燭火,屋內一片漆黑。
院子外的秋思直視著那漆黑的臥室,便回頭雙手合十地心祈:【皇天在上,信女秋思願為我主王妃折壽以保她今後能順理成章地替王爺報仇雪恨。】

鳳華宮殿裡。
皇后輾轉難眠,便突然坐起身,就很憂心地說:「怎麼我的心那麼不安?!」
宮婢快步走過來,就看見她坐起身,邊上前問:「娘娘怎麼不睡啊?」
「沒什麼,對了今夜皇上去了哪一宮?」皇后便立即問。
「沒去哪一宮,劉公公說跟皇上去宮外赴宴,今夜應該會回來。娘娘想見皇上?」宮婢便問。
「不,只是問一問。沒事了,你下去吧。」皇后便說,宮婢跪安便走出去。
【竟然是去赴宴,算了,早晨在去元慶殿看看皇上吧。】梨皇后便心想著,睡下。

天未亮,但已有人早已起身,岩雪披著單薄的衣裳站在窗邊,看著景物心裡卻是悲泣不止。
忽然間後面有人懷抱著她,她便只帶著關切的語氣說:「皇上不多睡一兒?」
「雪兒,說好了,讓寡人替勝利好好照顧你們母女。」裕帝王便說著。
「說好的話,也可以悔言。」岩雪便苦笑地回說。
裕帝王把她翻到自己面前,就嚴厲又認真地說:「寡人不是一個負心之人,寡人定為自己今夜的行為負責。」
「皇上,臣妾只是酒醉,皇上就當做沒看見也沒做過什麼事情。」岩雪便立即說著。
「雪兒,你就那麼說就太傷寡人的心了。」裕帝王便立即說著,然後就握著她的手說:「說當做什麼都沒做過,這不就是要你揹負臭名?」
「我,只是太懷念被人疼惜。皇上多日的關懷,讓雪兒憶起昔日勝利也曾那般多溫柔,多疼惜。」岩雪說完就走到房門前打開,就說:「請皇上早點回宮。」
「…無論如何,寡人還是會來。」裕帝王便立即說完,就整理了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裕帝王離開後,岩雪便立即吩咐秋思準備沐浴事宜。
泡在木桶裡,岩雪默默地看著伺候自己的秋思時說:「不問本宮為何要犧牲獻身嗎?」
「奴婢不懂,王妃定有意思與主意。」秋思便停頓了下,回頭望著岩雪說著。
「是有主意,本宮想進宮。想著如何讓這個偽君子一步步走向我的陷阱裡。」岩雪便以銳利地目光望向前,邊便恨意地說著。

早晨已昇起,梨皇后早早就到元慶殿,元慶殿內的宮婢們連忙跪地齊聲道:「參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梨皇后說完就直接走進寢殿內,不見在更衣準備的人便回頭問了一旁的宮婢:「皇上呢?」
「奴婢不清楚,昨夜至今尚未看見劉公公與皇上回來。」宮婢便說著。
「什麼!? 為何如此大事不來通報本宮。」梨皇后快步走著,這時候急忙進來的裕帝王與劉昌一看見梨皇后,便嚇地連忙停下腳步。
「啊,奴才給娘娘請安。」劉昌便立即說著。
「皇上,您昨夜在外借宿了?」梨皇后便走到他的面前,邊問。
「嗯,寡人昨夜喝醉了,就隨在一位故知府邸睡下。」裕帝王說完就連忙走向寢殿。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kellysiewhu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