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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昌拉著玉太醫進屋的瞬間,就看見王武傑在找藥瓶,玉太醫就推開他,放下自己的藥箱說了句:「讓本太醫來,門外漢出去。」
「傷患是女子,不可以。」王武傑便說著,然後就看著玉太醫從外面拉進來一個人,那小女生有些熟悉,但我意識模糊看不清。
「她是女的,總行吧。」玉太醫,便對著王武傑說道。
「哎喲,我的嘛呀,郡主您怎麼跑來了?」劉昌看著這嬌巧可人的小女生,便差點跪下來了。
「玉叔叔說有人受傷了,不方便問我能幫忙嗎?」小女生俏麗的回答,讓王武傑有想掐死玉太醫的衝動。
「嫣月,去拉下床帳。」玉太醫指了指,那床鋪,她點頭就奔跑過去,拉下床帳後就說:「好了!」
「嫣月,去幫那位好像是姐姐又不像姐姐的人,脫衣檢查。」玉太醫便說著,小女生回頭掀起床帳,王武傑拉著劉昌背對著床鋪。
「玉叔叔,傷口帶血,好多血。」小女生替我解開衣服時,我倒抽了口氣,衣服被結巴拉扯到。
玉太醫拿了紗布走過來,掀起床帳,看見那背至臀部都是血肉模糊的畫面,就說:「嘖嘖,下此重手,肯定是王大人。」
「你少囉唆了。」王武傑礙與禮節,不回頭卻還是回罵道。
「嘶…」我感覺紗布吸著血,玉太醫便說:「還不去燒盆水來,要我怎麼做事啊,王大人。」
「哼。」王武傑快步走出去,笨拙地燒了水盆,端進屋時看見茶几上都是沾了血的紗布。
然後看見玉太醫接過水盆放下時,他已經處理好我的傷口,用被子蓋上了。
「唉,還好她沒什麼問題。不然你準備娶個癱子回家。」玉太醫便說著。
「你說什麼?」王武傑死要面子的回答。
「拜託,你喊她奈子,這周泰的耳朵很好使,不是聾子。」玉太醫便說著。
「這個死周泰,你怎麼會知道的。」王武傑便質問他。
「來的路上,他換班,說給我聽。」玉太醫說完,就鄙視地看著王武傑說:「沒想到你狠起來真狠,連未來妻子都下得了手。怕是她記恨起來,你就糟糕了。」
「已經很糟糕了,也不用等到將來了。或許沒有將來了。」王武傑很慚愧地坐了下來,邊說著。
玉太醫拍了他的肩,便一副安慰的表情說著:「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那婆婆媽媽的個性改不了。如果說天下間最關心他們一家子的人,就屬你這位。」
然後坐了下來,就對他又道:「當初他們家充軍發派邊塞的,若不是你拜託人恐怕他們路上挨受的困難會更多。還有那些被帶去當軍妓的女眷裡,除了你無法及時救出來的,你都按關係一個個的安排給其他將士們娶為妾,就除那個你給她錢開什麼樓的。」
「是萬花樓。」王武傑忍不住附以他的話。
「那那,就是這個。反正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當年那是大罪,她能逃走算她幸運,你呢當初才當上副使,能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去拜託你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姐姐幫忙的。」玉太醫便說著,王武傑便說:「世伯生前幫助過我,若非他提攜我進宮當侍衛,我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說到底,我也只是在報恩。」
「你騙誰啊,報恩! 你如果只是想報恩就不會把她父親交給你的訂親的信物的玉鐲收得更什麼一樣,磕了個口就跑了整個大街就只為找個手工好的師傅幫你修補缺口。」玉太醫便立即激動地指著他說道。
「噓。」王武傑便連忙拉著他,然後就小聲的說:「她不知道,別說。」
「你…唉,我不管了。要那藥方就過來御醫院,你老小子自己繼續磨蹭三十幾年吧。」玉太醫說完就拿了藥箱,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王武傑連忙站起身,跟隨出去之時,趴臥在床鋪上的我便把面向床內的頭轉了過去。
原來是他暗底裡幫忙我們的,我卻…,我根本就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
「父親…」我抓著軟枕,捂著嘴,事隔多年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月雪宮殿裡。
岩雪扶額,一直在閉目養神,就看著秋思快步走了進來,就靠近她耳邊說:「娘娘,皇上把李玉叫去行了杖刑。」
「幾下?」岩雪便繼續閉目養神,邊問道。
「原本是杖,二十。聽說李玉受不住疼,竟然出口罵陛下昏君,結果變成四十杖。而且侍衛執行是王武傑,一杖也沒落。」秋思便立即說著。
岩雪稍微睜開眼睛,便平心靜氣地說:「王武傑? 哼,又是他。」
「聽說李玉已經被帶回住所休息了,陛下讓玉太醫過去了。」秋思便立即回答。
「竟然要杖刑又讓太醫去診治。陛下這可是打了人又給人好處,高招。」岩雪說完,就讓秋思扶起自己,她便走向內殿,邊說:「等兒,讓人拿些東西到住所,怎麼說李玉還是本宮提拔起來的。」
「是。」秋思便立即回答。
岩雪坐在妝臺前,就問:「皇后可是要回來了?」
「是,聽說過兩天就回來了。」秋思便為岩雪摘下髮髻上的珠釵飾品,邊回答。
「皇后一走,陛下就冊封個亡國女子為侍妃,秋思,等過兩天就會有好戲看了。」岩雪便一直冷笑著說道。

臥室裡。
坐在桌前,隻手枕著頭,閉著眼睛的王武傑,靜靜地入睡著。
這時候床鋪上趴著的我,睡夢中又看見了自己最害怕看見的畫面。
‘唰—!’
『啊!!』到處都是尖叫聲,縫隙中看見被丟到床上的少女一直掙扎。
『啊!! 救命!! 不!』少女一直掙扎,一直試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啪—!’被甩了一個巴掌,少女歪著頭望向衣櫃,不斷地聽見男人扯破自己衣裳,侵犯自己的同時,似乎絕望一樣地閉上眼睛。
‘唰—!’
「不要傷害姐姐! 不准!」我抓著被單,一直喊著。
忽然間被聲音吵醒的王武傑,就聽見有聲音一直在重複說什麼一樣,回頭就看見床鋪上的人兒有些動靜。
「不要! 你們都走開…放開我姐姐! 不要!」我一直趴臥著,一直喊著。
跑到床鋪前的王武傑,便立即輕輕搖晃我的肩膀,就說:「奈子! 奈子你醒醒啊!」
「不要!」我被嚇醒的瞬間,不慎拉到傷口,倒抽了口氣,就癱臥在床鋪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找玉太醫過來?」王武傑便問。
「嚇…不用。」我便稍微放輕鬆了些,就說著。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熱一點米粥。」王武傑又問道。
我搖搖頭,便繼續望著我所能看見的床柱位置。
「要不,先喝藥。」王武傑便轉身走了出去。
拿著湯碗進來,我便隻手撐起上身,就想接過湯碗,但他看見我的手在顫抖,便說:「我喂你喝。」
看著他蹲跪在地上,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藥,我側臥著身體,看著他小心謹慎的表情,不由耳邊迴蕩起玉太醫那些話。
也許他不是個大惡徒,也許他也是被情勢所迫,也許是我誤解了他的為人,就單憑他沖著想替我代下那十五杖,就已經被君王所疑心了吧。
「你是不是覺得藥苦? 我去給你拿些…」王武傑放下湯碗說著,我便連忙說:「不用。我不怕苦!」
就稍微舉起湯碗,一口喝盡剩餘的湯藥,便遞給他空碗。
「那麼你再躺兒,你如果餓了再跟我說。」王武傑便說著,準備走開前。
我便忍不住說了句:「謝謝。」
王武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已經把臉翻向床內的人兒,就欣慰地笑容踏出臥室。

早晨,朝德殿內,滿朝文武齊聲跪地說:「吾皇萬歲,萬萬歲。」
「卿家們都起來吧。」坐在寶座上的裕帝王便說著。
滿朝文武官員便站起身,就聽見劉昌用尖銳的聲音說:「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啟稟陛下,最近荊州一帶馬賊結黨,已劫去十個城鎮,如今荊州一帶百姓民不聊生,還請吾皇陛下派軍鎮守,保全百姓安危。」其中一位戶部官員便上前說著。
「嗯,如今正屬用兵用人之急,兵部上史周云德聽旨。」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臣在。」兵部上史周云德上前,聲道。
「派遣十五大軍前往荊州﹑玄武州一帶,必降下馬賊亂黨。」裕帝王便說道。
「臣等遵旨。」兵部上史周云德上前,說道。
「翠知博可在?」裕帝王便開口道,站在戶部官員身邊的翠知博便立即上前道:「臣在。」
「朕命你詳查千慶十年﹑加藤成亮謀反之案,卿家直接將詳情直屬於朕。」裕帝王便立即說著。
翠知博愣了下,隨即跪地說:「微臣,遵旨。」

錦衣衛住所樓中,只見王武傑一個大粗大魯的漢子竟然端著托盤,在樓間行走,只見他轉進屋時,就看見一個宮婢在屋裡。
「你是何人?」王武傑便問,她直視王武傑,卻沒回答。
這時候隔著床帳好不容易換好衣裳的我,就回頭說:「她是啞兒,不能說話也不能聽你說話。是雲侍妃派來照顧我的。」
「原來如此。」王武傑便放下托盤,就看著我拉開帳幔,啞兒便稍微上前扶著我,我便走下床時,王武傑說:「你這是要干嘛?」
「去方便。」我便面無表情的說著。
王武傑聽了,整個人連忙轉身就步出房門前,帶上門。

這時候走過來的周泰看見站在屋外,面紅耳赤的王武傑便問:「老哥,你在這裡干嘛,還不去進去照顧李玉?」
王武傑沒回答,周泰作勢要推門,他連上前阻擋說:「別進屋,呃,她在方便。」
「哦,可她一個行嗎?」周泰便立即問。
「有人在裡面幫忙她。」王武傑便回答。
「疑? 你們不是已經袒胸露背見過了,干嘛還一副純情的表情?」周泰便立即疑惑的說道。
「你別胡說,我們沒有那種關係。那天是誤會,你別亂說話,她是女人需要面子跟名節的。」王武傑便立即連忙解釋道。
「唉,我還以為你們…原來連點點小關係都沒有。枉費啊,我還替你做了順水人情,杖刑是打輕了些。」周泰便一副枉費他的苦心得說著。
「你別胡思亂想。對了今天不是你當差嗎? 怎麼還不去準備。」王武傑便說著。
「你沒瞧見我手裡捧著的可是上等補品,是月雪宮的侍婢拿過來的,說是要給李玉養身補身的好東西。」周泰便立即說著。
「雪妃娘娘真是消息靈通。」王武傑便語帶意思的說道。
「好了啦,我要去當差,這些就交給你。」周泰便立即把物品交給他後,就轉身走開。
屋裡的我躺臥在床鋪上,就看著啞兒拿著湯碗靠近,就喂我喝著,王武傑推開門進屋,邊放下補品時,就看見我有人照顧,就轉身走了出去。

元慶殿裡,裕帝王下早朝便一直坐在案前批閱揍折,連頭也沒抬起來過。
站在他左側的王武傑依然站著,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裕帝王便突然停下毛筆的動作,回頭看了王武傑,便揚起笑意,叫了他:「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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