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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夏雨若頓時啞巴吃虧一樣﹐說不出話來﹐沈明軒連忙出聲說:「奶奶﹐你不
能怪在若兒身上﹐她平時也很照顧這些孩子們﹐只是他們都長大了﹐更何況像夢君
一樣已經成家了﹐若兒也不可能一直管束著他們。」
「好﹐那麼母親沒責任﹐你這個父親就不該多關心一下你的孩子們嗎?」沈老夫人便
立即責罵他。
「孫兒…孫兒平日要應酬生意…」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應酬生意? 明軒﹐你可是一個父親﹐你怎麼可以不管自己的兒子們﹐不可以這樣
的。」沈老夫人便立即說道。
「奶奶﹐你說那麼多﹐難道就有辦法把夜辰帶回來嗎?」夏雨若突然很生氣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沈老夫人便很不悅地指責她。
「娘子…」沈明軒便連忙拉著她﹐誰知夏雨若很不悅地甩開他﹐就大聲回嘴道:「不
是嗎? 平日在江州您可是大人物﹐我得伺候你﹐聽你數落我娘家。可是你卻永遠不
知道﹐因為你﹐我把夜辰的親姐姐給送走。」
‘等—!’沈老夫人震驚地看著她﹐一旁的沈明軒便拉過她的手﹐邊喝道:「若兒別
說了! 我們不是說好不說得嗎?」
「我氣不住﹐我恨你。我恨你懦弱一直給你奶奶管束著﹐可她卻永遠不知道﹐因為
她的那種永遠看不起人的態度﹐害得我們跟芸兒骨肉分離。」夏雨若便很不悅地說
道﹐然後轉身對著沈老夫人說道:「就是你﹐就是你一直說要給明軒找個家世清白的
女人做主母﹐明軒就只能以著你﹐結果你卻嫌棄說我娘喪事帶孝需等三年再娶﹐你
可知道我已經有了明軒的骨肉﹐因為你! 我失去了我第一個孩子!!」
「若兒!」夏煜文便喝道﹐夏雨若便立即轉身對他說:「爹爹﹐你也一樣﹐你送走了
我的女兒! 現在芸兒…不﹐慧兒才會成為紫言的女兒﹐她還聲聲說著不願再認親生
父母。我的孩子不要我這個娘了﹐連夜辰也…啊! 我的孩子﹐我的命。」
只見夏雨若奔跑出去﹐巧凌便連忙準備追過去:「婆婆!」
沈夢君連忙拉住她的手﹐邊說:「別去﹐給若兒母親自己解開心結的時間。」
「明軒﹐你跟老身過來。」沈老夫人便突然轉向沈明軒﹐邊說道。
「是。」沈明軒便立即跟隨她的腳步走了出去。

大雨中﹐夏雨若奔跑離開永樂候府外﹐就一直奔跑著﹐跑到東凡王府前﹐就開始敲
打著大門﹐便大喊:「王紫言﹐你給我出來!!」
此時她回頭隱約看見兩頂轎子準備走向東凡王府﹐就立即奔跑過去。
突然轎子無預警地停下來﹐轎子裡的我也連忙說:「怎麼回事?」
「王紫言﹐你給我出來啊!」夏雨若便立即很不悅地說著。
我便連忙掀起帘子﹐就看見夏雨若沒遮傘就出現﹐我便立即拿起油傘﹐踏出轎子外﹐
就對她說:「沈夫人﹐你找我那麼急﹐是不是候爺怎麼了?」
「王紫言﹐你真厲害。搶了我的女兒﹐連我爹也搶走了﹐是不是後面你也要把我丈
夫給搶走你才滿意?」夏雨若就站在不遠處對我咆哮道。
坦白一聽見她提及慧兒跟夏煜文時我也欣然接受她的辱罵﹐只是她提及沈明軒時﹐
眼前卻閃過那時被他囚禁起來的日子﹐心情也受到影響。
不由自主地握緊雨傘﹐這時候便被她拉扯了下﹐我驚恐了下﹐雨傘也掉落在地上﹐
便聽見她依然很不悅地大罵:「你這個女人﹐你要怎麼樣啊!!」
「我…」我被突如其來的拉扯也感到很無奈﹐然後此時從後方的轎子內走出來的慧
兒﹐拿著傘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夏雨若便說:「你干嘛來找我娘發神經啊!」
「嚇…娘? 你叫她娘﹐那我呢? 我可是十月懷胎生下你的人!!」夏雨若便很震驚地
看著我們﹐邊質問她。
「沈夫人﹐我記得我說過了﹐我這輩子就只認一個人做母親﹐她叫做王紫言。」慧
兒便立即對我說道。
「你認她﹐也不肯認我? 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不准我們相認!?!」夏雨若便立即問。


「沈夫人﹐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不讓慧兒與你們相認…只是…只是情況不容易。」
我便連忙解釋到。
「不容易? 你搶走我的女兒那麼多年了﹐你竟然說這種話!!」夏雨若很激動地看著
我﹐說道。
「娘﹐我們別理她。快去讓管家來開門。」慧兒便立即說著﹐吩咐了身邊的侍女﹐
只見侍女快步走過去敲門後管家立即打開門。
我們準備走過去時﹐夏雨若卻上前來抓住我的手﹐邊很難過地哭聲道:「紫言夫人﹐
紫言郡主! 莫夫人﹐就算我卑微的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頓時覺得自己很為難﹐反而慧兒很冷漠地推開她﹐只見夏雨若狼狽地跌在地上﹐
看著向來高貴的她被污泥染身﹐我的心也不忍﹐而慧兒卻很生氣地說:「我告訴你﹐
我不希望成為你的女兒﹐更不可能認你爹做外公。我就一個外公﹐他叫王東凡。娘﹐
我們走吧。」
我被慧兒帶著進屋時﹐依然聽見身後的女人悲傷地哭喊著﹐聲聲呼喚著那個名字"芸
兒"﹐可惜慧兒似乎鐵了心腸不願意接納她這個母親。

進屋後﹐我沐浴更衣後﹐心情無比沉重地端坐在妝台前﹐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如今
的心情。
或許我真實的在無形中傷害了夏雨若。
我怎不會理解她的心情與處境﹐一直念念不忘的孩子﹐誰能夠承受孩子不肯與自己
相認的結果﹐想來當初我與嘉月母親的處境跟她們至今的處境唯一不同﹐或許是我
的心態簡單。
而慧兒就算想過與他們相認但為了重義風﹐為了翠家曾經的血海深仇﹐她肯定會捨
棄親人﹐維護丈夫與夫家的每一個人。
‘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我便站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就看見艷艷站在門口。
「你怎麼突然…」我驚訝地看著她﹐艷艷只是微笑地說:「聽說你淋雨﹐所以特意煮
了薑茶過來。」
「謝謝﹐快進屋裡吧。」我連忙對她說完﹐就看著她端著托盤進來﹐我便帶上門後﹐
就微笑地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杯薑茶不算什麼。」艷艷便說道。
我們坐下來後﹐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薑茶﹐口腔瀰漫著生薑獨有的辛辣感﹐但喝下肚
卻溫暖了我的心。
「明天赤府的親事﹐你去不去?」我便好奇地問。
「我會去。」艷艷便說著﹐然後感慨地說:「至少替王爺去看看他最疼愛的侄子成家
立業。」
「是呀﹐莫凡﹑敬兒都是赤烈的好朋友。再怎麼樣也要替他們去看看﹐你做的很對。」
我便微笑地說道。
「對了﹐管家說看見一個女人在外面一直跟您糾纏﹐是不是雨若?」艷艷便問道。
我微微地點頭回應﹐艷艷便感慨地嘆氣道:「以前她就是那種個性﹐氣憤就跑去找人
發脾氣。」
「呵呵﹐這個性倒也跟慧兒相似。」我便微笑地回答﹐此時門外準備走進來的慧兒
停下腳步﹐邊站在門邊聽著。
「是呀﹐初次見到慧兒時我也覺得很熟悉﹐現在想想那感覺的確是相似的。」艷艷
便微笑地回答。
「坦白說﹐我的確有一刻是自私的﹐不希望慧兒跟夏家或沈家的任何人有牽連﹐可
是後來我發現那牽連是與生俱來的。是父母子女之間的天性牽連﹐是無法割捨的感
情﹐就算再怎麼不親的子女與父母﹐還是會為父母難過。」我便很難過地說著﹐然
後又看著前方感慨道:「剛剛一聽見慧兒說﹐她這輩子唯一叫的親娘是我的時候﹐我
從夏雨若眼裡看見了悲淒與絕望。我突然心裡一直不安與心酸涌上來﹐宛如感受到
她那種心情。」

「當年的我﹐曾經擁有過孩子﹐卻在一夜間失去了兩次。那種心情我怎不能理解呢
?」我便接著苦笑地說道。
「姐姐﹐你不是一個很平凡的人﹐但你卻是一位非常不平凡的女人。你可以平靜地
撫養別人的子女﹐不分彼此得照顧他們。更不求回報﹐的確從這一點來說﹐雨若根
本無法跟你比。但也因為她失去過﹐所以以往她的個性﹐根本就是一定要得到﹐可
是她這次越是無法得到﹐越是不甘心。」艷艷便馬上說道。
「可是她越是這樣﹐慧兒越是無法接納她與夏家。」我便微微地說道。
「如今卡著的問題﹐已非是慧兒了﹐而是在於她為了顧全大局不願與父母相認﹐原
因就在翠家滅門血海深仇。」艷艷便理解地說道。
「嗯﹐所以我也不打算多去逼她﹐畢竟她已經是大人了」我便為難地說道。
「也對﹐慧兒除了已經是個大人﹐也是個孩子的養母。」艷艷便理解說道﹐我便接
著說:「你之後會隨行去玄武﹐你要多小心﹐忠兒就放心給嘉月與紫霞母親她們照顧
就行了。」
「嗯﹐我也相信兩位婆婆會好好照顧忠兒。」艷艷便點頭回答。

永樂候府﹐廂房裡。
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對著沈明軒直問:「說﹐你家娘子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奶奶﹐我們…我們…」沈明軒頓時有點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你們該不會真得在婚前行了苟且之事?」沈老夫人便馬上直問﹐沈明軒微微點頭回
應﹐沈老夫人馬上悲痛地說:「孽子﹑孽孫。你怎麼可以…唉﹐你們這樣做了還偷偷
把孩子送走?」
「奶奶那時若兒奉旨要為母守孝三年﹐可是怎麼樣肚子也瞞不過別人﹐孩子生下來
後﹐岳丈大人又有意要把孩子活活淹死﹐迫不得已…若兒才會把孩子送走。」沈明
軒便連忙解釋道。
「你…你們…唉﹐你是要氣死我這個老骨頭你們才滿意嗎?」沈老夫人便悲痛地說道。

「奶奶…我們試圖去認回﹐可是礙與對方是東凡王府﹐而且那孩子似乎很依賴養母﹐
之前又因為誤會所以對若兒感到不高興﹐所以一直不肯接納我們。我們…我們也沒
辦法。」沈明軒便解釋地說道。
「混帳。你們以為三﹑兩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對你家娘子那霸道態度的感受嗎?」
沈老夫人便立即嚴厲地說道。
「我…我們也只是想多彌補她…奶奶你被責怪若兒﹐她也不好受。」沈明軒便立即
懇求著說道。
「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沈老夫人便立即說道﹐然後又問:「那孩子如今
叫什麼名字?」
「莫慧兒﹐她的養母就是莫老闆的妻子﹐王紫言。」沈明軒便回答。
「王紫言不就是你家岳丈的新迎娶進門的妻子嗎?」沈老夫人便疑惑地問。
「正是。不過她最近往娘家去住了﹐很少會回來。」沈明軒便立即說道。
「哼﹐我就說有什麼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果然﹐娶了寡婦做妻子﹐女兒也不檢
點。」沈老夫人便冷言冷語地批評道。
此時經過廂房的巧凌看見門口站立著一身淋濕的夏雨若﹐便驚訝了下﹐隨即快步走
過去問:「婆婆﹐你怎麼…怎麼淋濕了? 要不讓媳婦給您去燒熱水好沐浴更衣?」
「我怎麼了? 呵呵…我會這樣還不是你那位好夫人害的。」夏雨若便忽然轉身直視
著巧凌時邊冷笑地回答。
「…」巧凌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就看見沈明軒打開房門﹐就看見這樣的畫面。

「若兒﹐你怎麼回事?」沈明軒驚訝地說道。
「沈明軒﹐你說怎麼辦﹐我們的女兒說一輩子都不會認我們。」夏雨若便冷淡地望
著他說道。
沈明軒沒有回答﹐便看著夏雨若轉身走向他們的廂房﹐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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