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盡得天下》(第上部)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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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別說笑了。孩子都沒大﹐踢什麼肚子啊!」我似乎沒有在乎身邊的人﹐依舊
說著。
「小言!」朋美終於忍不住大喊﹐我突然回頭﹐把手指撫在嘴邊﹐邊輕聲道:「別吵﹐
莫凡睡著了。他昨夜看了一夜的帳本﹐很累了。」
「…」朋美就馬上氣憤地轉身走了出去。
我就微微地撫摸肚子﹐就站起身時﹐突然包裹著肚子的枕頭掉下來了。
我蹲下來﹐撿起小枕頭﹐就抱在懷裡說:「莫凡﹐我生了~ 你看孩子像你還是像我啊
?」
站立在不遠處的嘉月悲傷地捂著臉﹐哭倒在東凡的懷裡﹐東凡就無奈地看著亭子裡
的女子。
「莫凡﹐咱們去哪裡好呢? 孩子要取什麼名字好呢? 啊﹐就取憶凡。不好﹐沒有我
的名字不好。啊﹐凡言…就叫凡言好了…哈哈哈…」我就走著﹐突然看見什麼一樣﹐
就嚇地蹲在地上。
「莫凡!! 呀啊!! 莫凡!!」我忽然大喊著﹐然後大哭著﹐隨即站起推倒桌上的碗與
盤子﹐就聽見不斷地用破碎聲圍繞著﹐忽然我認真地看著前方﹐就看著腳步的玻璃
碎片﹐就說:「莫凡﹐別怕…我來陪你了。」
握緊手﹐用力一割破﹐鮮血滴落的同時﹐忽然有人把我拉起來﹐耳邊開始出現許多
聲音。
「怎麼可以! 來人﹐快來人…」
「小言…你別嚇母親…」
「姐姐!」
突然一把慈祥的聲音傳來:『小言!』
我抬起頭﹐自己不再庭院裡﹐而是在一個純白的世界裡﹐站立在我面前的女子﹐一
身紫色衣裳﹐她對我微微一笑。
『小言﹐你不認得我了嗎?』
「你是誰?」我很茫然地看著她。
她指了我的項鏈﹐我就低頭撫摸了下﹐她便道:『我一直跟隨著你。』
「跟隨我?」我就看著她﹐不解道。
『小言﹐你想知道為何莫凡會願意包容你的一切嗎?』她便輕聲問﹐我就點頭回應﹐
她便微笑說:『萬年前的玄武國之前﹐他是一座城池的國王﹐而你是妖妃﹐你慫恿了
他殺僧侶﹐因為重蓮﹐就是後來你所知曉的洛雲來到他的國家來宣揚佛法﹐你是靈
蛇﹐你怕重蓮﹐所以使出計謀﹐引來僧侶們的死亡﹐重蓮痛世而亡。接踵而來的是
國王的逝世﹐你被迫帶上刑場斬殺而亡。 千年前﹐莫凡投胎成為狐與魔所生之子﹐
而你卻成了桃花源的守護者﹐你逃離桃花源意外被莫凡所救﹐怎了引來渡冥尊者的
追捕﹐莫凡為救你意外傷了渡冥﹐而他因此失了一魂﹐魂落你身上時﹐你卻掉入穿
越道﹐成了你母親的孩子。』
「所以…我是來報恩的嗎?」我就傻傻地問。
『其實你們是互相來了結這段恩怨的。重蓮應世﹐紅蓮獻血﹐莫凡歸位﹐渡冥魂歸。』
她便溫柔地嗓音說道。
「所以…我再也看不見莫凡了嗎?」我就哽咽地問。
她飄到我面前﹐用帶著溫柔的指尖抹去了我的眼淚﹐就微笑道:『緣起緣盡﹐你們的
緣本該再千年前就盡了。只是莫凡為求你平安﹐就苦尋了你千年。你必須知道﹐你
跟重蓮還有莫凡都是上一世的糾葛﹐不應該在執著了。』
「我…我會忘記莫凡嗎?」我就有些不捨得地望著她。


『忘記或許會好一點。』她溫柔地回答﹐準備收離手掌時﹐我就馬上抓住她的手﹐
就哭道:「莫凡! 我知道是你。」
她一驚﹐但很快地露出笑容﹐就緩慢地靠近時﹐抱緊我時﹐耳邊傳來莫凡的嗓音:
『別傻傻了﹐別傷害自己了。』
「你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在天上嗎?」我就哭著道。
『小言﹐我們緣盡了﹐我該離開了。別再傷害自己了。』放開我時﹐我看見莫凡的
臉龐﹐我便淚如雨下﹐就搖頭回應他的話。
莫凡輕輕地在我的額前留下一吻﹐便轉身﹐奔向前方﹐我就跌跪在地上:「莫凡!!!」

逐漸濃霧遮去了莫凡的身影﹐而我也在模糊不清中﹐逐漸倒了下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待在廂房裡﹐身邊只有嘉月一人。
「小言﹐你覺得怎麼樣?」嘉月很擔心地說。
「我沒事。」我醒過來後﹐心情特別平靜﹐嘉月還是很不放心地看著我。
「你餓了吧﹐吃碗糯米粥。」嘉月把糯米粥端過來時﹐我坐起身﹐看著那碗糯米粥﹐
便掉下眼淚﹐嘉月有些捨不得﹐我便抓起湯匙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吃著時﹐邊含淚
說:「好吃! 真的…」
「好吃就多吃點。」嘉月看著終於肯吃東西的我﹐也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我會好好地過。」我就邊含著粥﹐邊口齒不清道。
「嗯。」嘉月就點頭回應我的話﹐我便一口接著一口喝著粥。

五年後。
庭院裡﹐花落一地﹐王敬帶著身邊的小女孩正學著武術﹐小小的手掌竟然可以握拳﹐
練武。
「喝…喝!」
庭院裡的朋美倒著一杯清茶﹐便道:「好快﹐五年就過去了。」
「是呀…想當初我們掉下來時﹐才不過一年呢。」智也就邊說著﹐邊抱著懷裡的小
男孩。
「別弄暈旭兒﹐不然他爹娘來殺你我不管哦。」朋美就冷道。
「老婆﹐咱們也來玩一個孩子吧。」智也就狗腿道。
「我只會生花。」朋美冷冷地說完﹐智也馬上就抱著孩子走開。
「喂﹐別走遠。」朋美立即大喊道。

前廳內﹐熱鬧著﹐赤烈與洛琴正與東凡﹑紫霞還有嘉月聊天。
「那孩子野得很。」洛琴就微笑道。
「男孩自然要野些。」紫霞說完就看著那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嬰抱起後說:「涵兒﹐讓
姑婆婆瞧瞧哦。」
「對了﹐怎麼不見紫言啊?」赤烈便笑了笑後好奇問。
「那孩子說要去碧綠湖畔走一走。」嘉月就回答。
「算起來﹐今天也是莫凡跟蘭兒的忌日。」洛琴懷抱著剛滿月的小嬰兒﹐便哄著就
說道。
「是啊﹐本來還因為可以帶咱們錦兒來見干娘呢。」赤烈就用手指滑了下嬰兒滑嫩
的小臉蛋﹐就說道。
「是啊。」東凡就感慨道。
「那孩子已經不怎麼執著了﹐只是一直不肯再改嫁。」紫霞就說道。


碧綠湖畔前﹐放下手裡的鮮花﹐放在一座墓碑前。
我用指尖輕撫了一下那墓碑﹐就輕聲道:「莫凡﹐我又過來了。春天到了﹐大家都一
樣﹐只是赤烈又當爹了。吵著說要我做孩子的干娘﹐我扭不過他﹐就答應了。今年
旭兒跟憶兒都五歲大了。要是咱們的孩子也在肯定比他們還大些。」
我邊放下一個湯碗﹐就說:「我又做了布丁﹐別說不好吃。」
我放了一壺酒就說:「這是素素冬天來時帶上的桃花釀﹐說是今年恐怕來不了﹐說是
柳清風又接了抓妖﹐夫妻倆跑到江州去了。」
我就倚坐在墓碑旁﹐就看著碧綠湖幽幽景色﹐便感慨道:「碧湖雙色景依舊﹑人去樓
空已非然。」
就拿出手絹準備擦拭墓碑前﹐突然身後傳來一把聲音道:「桃花樹下賞月色﹑玉如綠
湖西陽斜。」
我驚訝地轉頭﹐便看見一身俠客打扮的青年站在我面前﹐那張貌似莫凡的臉龐﹐令
我震楞了下。
「呃…是不是在下嚇了姑娘一跳。」他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我就立即轉身蹲下來﹐把東西往籃子裡放後﹐就立馬提起籃子就往前走時﹐
他又道:「姑娘…」
「阿?」我就有些不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只見他蹲下來﹐撿起一個物品﹐就說:「姑娘﹐你掉了東西。」
我看著那條項鏈﹐腦海裡浮現出很多年前的相似畫面。
‘唰—!’
一身黑衣袍的莫凡﹐輕聲對我道:『「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唰—!’
我緩慢走過去﹐接過我掉在地上的玉佩﹐然後就聽見他問:「這墳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我夫君。」我就抬起頭﹐露出傷感的表情說道。
「夫君? 姑娘原來是…對不住。」他恭敬地說道。
「無所謂了﹐反正已經習慣有空就過來跟他說話了。公子無須介意。」我說完就轉
身﹐走了幾步﹐又聽見他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停下腳步﹐就緩緩回頭﹐看著他道:「東凡親王之女﹐紫言。」
便快步走著﹐就也不理會身後的人﹐就緊握手裡的玉佩﹐此時那位青年就看著我離
開的同時﹐幽黑的眼眸緩慢變為淺紫色﹐然後輕笑了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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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紅蓮微笑了下﹐然後看見上面衝飛向他的寶劍的瞬間﹐一個翻身﹐讓洛雲
在身下的姿勢﹐金陵寶劍刺穿紅蓮時﹐洛雲腦海馬上浮現出一段又一段。
‘刷—!’
僧侶在蓮花池邊與蓮花仙子的相遇﹐那蓮花仙子為紅蓮﹐她跳著敦煌舞﹐伴隨耳邊
的誦經聲﹐不斷說:『和尚﹐我替姐妹們跳支敦煌舞﹐獻你。』
‘唰—!’
洛雲驚恐一叫:「蓮兒!」
紅蓮聽見他那麼叫自己﹐便溫柔一笑﹐但她的血染紅洛雲的衣袍﹐那劍尊發現刺錯
人﹐馬上轉身抽出金陵寶劍後﹐就立即跳起來﹐暗道:「怎麼…哎呀!」
洛雲與紅蓮跌落下來時﹐洛雲就把她扶抱起來﹐紅蓮依偎在他懷裡﹐道:「重蓮尊者
…」
「蓮花仙子! 我都記得了…我竟是那愚蠢的笨…笨和尚。」洛雲顫抖地抱緊她。
「你不笨…只是太執著了。」紅蓮就說著﹐伸出指尖撫摸他的臉龐時﹐吃力虛弱道
:「蓮花池前﹐你獻血孕育出紅蓮…今天紅蓮替你擋一劍﹐還你心頭血…來世…咱們
互不相欠了…」
「不要! 不要來世…今生都未許你一個名份﹐你不許走。」洛雲抓緊她撫摸自己的
手指﹐邊說道﹐眼淚滑過臉龐﹐滴在紅蓮額前﹐她額前馬上浮現一道硃砂印記。
「…重蓮…別忘記我…別忘記蓮花…別忘記我…紅蓮…」紅蓮吃力地說完﹐就看見
自己的身體逐漸消失﹐邊痴迷地望著洛雲的瞬間﹐一道光芒後﹐她已瞬間消失。
「紅蓮…紅蓮! 紅蓮!!!」洛雲咬緊牙根﹐就看著前方﹐跪抱著莫凡痴迷的我﹐他又
望向其他人﹐便悔不當初地說:「原來…都是我的執著…毀了你們…」
「啊!!」洛雲憤慨一怒吼﹐抓起身邊的長劍﹐劍往脖子一抹去﹐一道鮮血灑落草地﹐
洛雲瞬間倒在地上﹐看著逐漸模糊的視線﹐就道:「…母后…」
看著洛雲已經自刎後﹐劍尊便轉身看著我﹐就道:「人與妖狐本就不該合親﹐你又何
必執著?」
我緩緩抬起頭﹐就已泣不成聲﹐就已經抱緊莫凡的頭﹐就輕聲哭泣著。

皇宮內。
端坐在寢宮的金華長公主﹐直視著眼前的太皇太后﹐便道:「女兒想問母后問題﹐母
后可願回答?」
「你要問什麼? 」太皇太后很冷靜地回答。
「當年﹐為何要讓兒臣遠嫁江州? 為何當初你不疼惜兒臣多一些? 為何您…不曾抱
過兒臣? 」金華長公主就問。
「因為討厭你﹐所以要你遠嫁江州。因為恨你父皇﹐所以連你也恨。因為你是那個
人的孩子﹐所以哀家一見你就想起自己委曲求全再嫁他人的屈辱。」太皇太后非常
冷靜地回答。
「就算﹐兒臣在您面前死去﹐也不會掉淚對吧?」金華長公主就說著﹐就站起身﹐抓
了長劍﹐指著身後的嘉月﹐就說:「同樣是你所出﹐你卻疼惜她也不願多看兒臣一眼
?」
金華長公主說完就往前一刺﹐忽然身後又刺痛感﹐金華長公主回頭看見手握匕首的
太皇太后﹐就松開手裡的長劍﹐就看見太皇太后拔出匕首﹐金華長公主立即衝抱住
自己的母親時﹐匕首又刺了她一次。
太皇太后震驚地看著她﹐她便只是笑一笑道:「母親若知曉…駙馬就是斷袖﹐而我家
宣兒是我被他安排的部下所有﹐你還會討厭我…討厭兒臣嗎? 」
「你說什麼?」太皇太后就立即拉住欲跌落的金華長公主﹐立即問。

「母后…十六年不好過啊。在江州的十六年﹐女兒身不由己地看著駙馬養著小倌…
不理我…大婚還安排部下與兒臣共寢﹐聲道﹐不會多看兒臣一眼。兒臣想不到別的
方法了…只有這樣…才可以被母后抱住…疼惜。」金華長公主掉著淚﹐道盡委屈一
樣﹐瞬間無力往後倒下。
「金華公主!! 金華公主!!」嘉月馬上蹲在她身邊﹐看著閉著眼睛的金華公主時﹐就
抬起頭﹐看著太皇太后大悟地跌坐在椅子上。
‘咯—!’瞬間寢宮門被推開﹐只見身穿龍袍的瑾君王與身後的東凡親王走進屋﹐見
到倒臥在地上的金華長公主﹐以及跪在她身邊的嘉月﹐還有那如同被抽走靈魂的太
皇太后。
此時從外面匆忙奔跑進來的侍女﹐跪地道:「太皇太后…不好了。景雲…景雲親王﹐
府裡傳來消息…說景雲親王妾侍急病沒了﹐他…他受不了打擊﹐自刎了。」
‘等—!’太皇太后聽見噩耗﹐震驚地看著前方﹐忽然大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
…哈哈哈…哀家鬥了一世﹐以為自己鬥過了天命﹐鬥過了所有人…卻偏偏鬥不過閻
羅王…一夜之內﹐哀家的兒女都死了…哀家的孩子們都死了…哈哈哈…天﹐你就這
樣看不下我岩雪享盡榮華嗎?」
「你的榮華﹐犧牲了金華﹐也犧牲了我。母親﹐收手吧…你還要失去多少你才甘心
啊?」嘉月忍不住抬起頭﹐對她道。
太皇太后手扶著椅把﹐悲痛道:「我最愛的人走時對我道:我們的孩子出生時他會回
來﹐結果他沒有回來﹐回來只有一口棺材。那個說愛我的人﹐卻是把我愛的人送走
的罪魁禍首﹐哀家委曲求全地深入后宮﹐為得就是要摧毀這裡的一切。結果換來什
麼? 什麼都沒有!! 哀家恨他﹐也恨金華…因為他強迫了我﹐得了金華﹐每一次看見
那雙與那人一模一樣的眼睛時﹐我恨透了﹐結果我失去了女兒。為奪權﹐我犧牲了
雲兒﹐送走他﹐如今還是保護不了他。我用盡心思栽培你﹐卻還是讓你怨恨了我一
輩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啊…老天爺!! 嗚…」
太皇太后哭喊著﹐那永遠強勢的人﹐在這一夜失了勢。

翌日﹐瑾君王重奪權﹐封了金華長公主的駙馬﹐永武候王﹐但父親卻以身體不適退
了位﹐由敬兒接任東凡親王的職務。
京城也像經歷了一場內戰一樣﹐景雲親王離世後三日﹐那府邸突然在一夜之間被人
燒燬了﹐有人說是妖孽燒的﹐有人說那是景雲親王的敵人做的。
素素帶著柳清風離開﹐回到荊州。
洛琴與赤烈在一個月後﹐成了親﹐共同撫養著洛雲與蘭兒留下的兒子﹐取名赤旭。

敬兒接上東凡親王的職務後﹐更忙碌﹐每天都不再府裡走動﹐卻唯獨在幽幽深夜時
會獨自一人在碧綠湖看風景﹐獨喝酒。
父親﹐兩人母親都在哄著敬兒的女兒為樂﹐王敬替孩子取名:憶兒。
卻從不提起﹐這孩子究竟是何人為他所生的。
朋美與智也還是一樣﹐也依舊時不時吵鬧﹐又時不時恩愛無比。
而我﹐似乎依舊活在莫凡的世界一樣。

庭院裡。
朋美就看著坐在亭子裡的人兒﹐就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 又不吃飯嗎?」朋美就端坐下來﹐看著桌上的食物原封不動的苦嘆了聲。

我倚坐在躺椅上﹐依然眼望著前方﹐就輕輕地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由自主地道
:「莫凡﹐看見我的肚子了嗎?」
「你再不吃飯﹐我就叫你哥過來了哦。」朋美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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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珠子落在的位置﹐剛好圍住他們倆人﹐然後柳清風默念咒語便發現那八顆珠子便
發出微微幽橘色光芒。
「靈﹑兵﹑皆﹑陣﹑鎮。出現!」柳清風唸完後﹐瞬間琉璃珠子底下滑出一道又一道
的光芒﹐相互交錯﹐竟成了八卦陣。
柳清風站立在八卦陣前方﹐就閉上眼睛默念著﹐而瞬間洛雲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瞬
間被撕裂般的頭疼而干擾。
「啊!!! 臭道士…呀!」洛雲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時﹐眼眸不斷地從紫色與赤色互相轉
化著﹐莫凡也有些吃不消時﹐就撫著胸口﹐忽然一陣利刃刺穿身體的聲音﹐讓莫凡
震驚。
他回頭看見原本應該受到陣法所干擾的洛雲﹐竟然站立在自己面前﹐手持劍柄﹐而
長劍就這樣刺穿他的身體。
「呃…」搖晃了下﹐腹部不斷地流出血液﹐染紅了莫凡的翠綠衣袍。
「莫王﹐你殺僧侶時﹐可曾想過自己會遭逢劫難。」洛雲用赤眸直視著莫凡時﹐便
冷笑道。
「…你…」莫凡驚訝地看著他﹐突然洛雲狠狠地抽出長劍時﹐一灘鮮血灑在草地上﹐
莫凡跌跪在地上的同時﹐驚恐地看著他。
「呀!!」洛雲一掌打過去﹐莫凡來不及閃躲﹐瞬間被擊中一掌﹐就被震飛出八卦陣。

「嚇﹐莫老闆!」柳清風驚訝地看著莫凡被震出八卦陣後﹐自己的陣法被瞬間突破﹐
洛雲飛落出來﹐莫凡飛落倒臥在一旁﹐悶啃了聲:「呃…」
「妖孽﹐休想逃!」柳清風立即從背後抽出法劍﹐便與洛雲互相打鬥著時﹐忽然一旁
飛過來的赤烈與洛琴看著他們﹐又看見莫凡倒臥在一旁﹐赤烈立即抓了長劍就衝過
去幫忙柳清風對付魔化的洛雲。
「莫老闆!」洛琴連忙扶起他時﹐發現他的傷口不斷流出黑色的血液。
此時姍姍來遲的蘭兒看見倒臥在洛琴身邊的莫凡就立即怒衝上前﹐就抽出寶劍﹐就
聲道:「洛雲﹐你敢傷我兄長﹐我要你死!」
一雙眼眸化為藍色﹐就衝過去﹐三個人同時與洛雲打斗著﹐洛雲似乎不驚不慌﹐依
舊有辦法地刺傷柳清風後又刺向赤烈前﹐蘭兒立即衝過去﹐一擋。
「啊!」寶劍刺進蘭兒身體的瞬間﹐洛雲不忘用三味真火燒進去。
「蘭兒!」赤烈立即打過去﹐正好洛雲及時閃躲開﹐抽劍時﹐蘭兒跌進赤烈懷裡。
「蘭兒姑娘!」洛琴看見後立即驚訝﹐莫凡馬上站起身﹐握緊長劍﹐衝向洛雲﹐就在
瞬間﹐洛雲反手將依舊發出赤火光芒的長劍﹐刺過去﹐莫凡痛不欲生地抽離﹐跌向
一旁。

赤烈抱著蘭兒落在一旁﹐就搖晃著她道:「蘭兒! 蘭兒!」
「烈哥哥﹐我說自己不願再見你﹐其實我在說謊。成親那日再見你時﹐我就已經很
捨不得…可是…我不能夠說…」蘭兒吃力地說道。
「蘭兒﹐你別說話。我馬上抱你去找人救你!」赤烈說著就要抱起她時﹐蘭兒搖搖頭﹐
就說:「不要…我反正活著已經很痛苦了…烈哥哥答應我…再笑一次給我看。」
赤烈抱著她﹐勉強地露出笑容﹐蘭兒就微笑了下﹐但血也流了出來﹐她餘光看見洛
琴靠近﹐便說:「琴姐姐…」
「蘭兒!」洛琴便連忙跪在她身邊﹐握著滿是血的手﹐並說:「你別怕﹐我馬上給你
輸真氣。」
「我不要…不要為一個垂死的人…多浪費真氣了。」蘭兒說完﹐就張開嘴﹐一顆發
出藍色光芒的珠子飛出來﹐就落在她手裡﹐蘭兒就吃力道:「把它…給我旭兒…告訴
他…那是一個疼他的人給他的禮物。」


蘭兒又拉起洛琴的手疊在赤烈手背的同時﹐蘭兒就苦笑道:「我是妖…不懂愛…不明
愛為何物。我懂得…是那時初遇烈哥哥時…第一次有人跟我一樣…愛搗蛋…愛調皮
…我就覺得那是愛…可是…我看見烈哥哥為琴姐姐受傷時難過的模樣…我…我知曉
那…那才叫…真…真愛。我不願其它的…只願你們合力撫養我的旭兒…要他走正路
…不要給他知道…他的母親是狐妖…也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殺了母親…阿呃
…」
「蘭兒你別說了﹐你會看見旭兒長大的。」赤烈便哽咽地道。
「是呀﹐你的旭兒不能失去母親的。」洛琴便也哭道。
「…呵…我活了百餘年…看盡了…凡人的生離…與死別…已經沒有感覺了。若死可
解脫…我願我死後…一切都結束。」蘭兒說完就緩緩地閉上眼睛時﹐一陣陣藍色光
芒從她身體浮出來﹐然後一瞬間成為光影隨風而逝。
‘嗒—!’一顆珠子落在赤烈的手掌心﹐而他便無法接受蘭兒已經離開﹐便咬牙切齒
地握緊珠子。
「赤烈。」洛琴就抱著他﹐就掉下眼淚。

東凡王府。
忽然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雜聲﹐將還在睡夢的我吵醒。
「嗯…莫凡…」我撫摸了身邊﹐突然一陣空虛﹐我便低頭發現身邊已無人影﹐我就
連忙披了披風就打開門﹐就看見侍女們慌張走動。
我便拉了其中一人問:「怎麼回事?」
「郡主﹐聽說江州兵馬突城而入﹐大家都在趕緊準備逃啊。」侍女連忙老實回答。

「父親﹐母親他們呢? 敬兒跟郡馬呢?」我就連忙問。
「王爺跟嘉月夫人已經連夜進宮了。至於小王爺剛回來!」她說完就我被我放開手﹐
我立即奔跑向前廳。
一進入前廳就看見王敬﹐我就拉著他問:「郡馬? 莫凡呢?」
「姐夫大概與柳道長去了碧綠湖了。」王敬說完就立即看見我匆忙奔跑離開﹐也連
忙跟隨我的腳步。
就看見我奔向馬房的瞬間﹐馬夫們驚恐地說:「郡主﹐您要干嘛?」
「讓開!」我立即踢破柵欄﹐拖著疆繩﹐帶著高大的馬匹跟隨我走出來﹐王敬連忙追
過來﹐就說:「姐姐! 你要干嘛?」
「讓開﹐我要去找莫凡!」我說完就立即抓了一旁的馬夫的馬鞭﹐就跨跳上馬背﹐拉
緊疆升﹐抽了一下﹐馬匹受到驚嚇﹐雙蹄高踢後﹐馬上往前奔馳著。
「姐姐!! 給我馬匹﹐快!」王敬連忙對他們道。

馬匹不斷地在黑夜裡的城內奔馳著﹐我沿著小路一路駕馭著馬匹﹐從未學過馬術的
我﹐此時只想儘快到莫凡身邊﹐因為心好沉﹐似乎莫凡出事了。
看著樹林裡的樹木不斷地往後移動﹐我也加緊抽打馬匹﹐讓馬匹奔馳跨跳過任何阻
擾我前進的阻礙。
「莫凡!! 莫凡!!」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就在快靠近碧綠池時﹐我就看見夜空裡不斷有光芒從樹林裡發出﹐我便加快奔馳過
去。
進入眼帘的畫面﹐是一個散髮的暗紫衣袍的人與一白一位道服的人在打斗著﹐另外
一邊就看見赤烈與洛琴跪在地上﹐而我發現了那躺在地上的人。
「莫凡!!」我馬上認出來了他﹐也不顧一切地放開手﹐就跳下馬背﹐馬匹驚恐地往
一旁奔馳﹐我跌在地上﹐吃痛地瞬間﹐就看見赤烈他們朝我走過來。
「莫夫人!」洛琴一聲喚﹐我推開他們﹐就奔跑過去﹐看著那人後﹐我跌跪在他身邊。

 

「莫凡! 莫凡!!」看著莫凡緊閉雙眼﹐我立即抓起他﹐抱緊的瞬間﹐痛不欲生地吶
喊:「啊!!! 莫凡!!! 莫凡你醒醒啊…我們的荊州沒回啊…莫凡!!!」
「莫夫人…」赤烈就看見痛哭流涕的我﹐忍不住泛紅眼眶。
「莫凡!! 啊!!!」我一直緊抱著他﹐掉著眼淚﹐就一直要緊牙根。
此時洛雲與雪狼(白小雪)以及柳清風三人鬥地不相讓時﹐洛雲一怒吼﹐瞬間一道紫
光震推他們倆。
「啊!!」柳清風推飛落地上時吐出血﹐而雪狼被震退後﹐捂著胸口。
「哼…你們休想離開﹐我要你們一個一個地死在我的手裡!」洛雲猙獰地說著﹐瞬間
天空落下來一個鵝黃色衣裳的女子﹐她手持金陵寶劍﹐冷道:「重蓮﹐你應世本就不
是什麼好事情。算你倒霉﹐本姑姑就收了你!」
「哼…我不會憐香惜玉…我會啃你的骨頭﹐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洛雲就瘋狂地
道。
「好啊!」她說完就舉起金陵寶劍衝過去﹐就與他翻轉後開始打鬥著。

此時狐穴附近的洞穴外﹐青青與白玉如倆人走進洞穴內﹐就格外謹慎。
「姐姐﹐還好你出現救了我們﹐不過那紅蓮就是硬要跑回去。」青青邊走著邊道。

「說什麼﹐她中情深﹐恐怕我們都不及她。」白玉如說完就忽然聽見一聲悶叫。
她們倆互相對望﹐隨後就靠著岩壁﹐就望向裡面﹐就看見那倚坐在岩壁的渡冥吃力
地往身體裡拖出什麼東西一樣﹐然後血淋淋的手托住一個剛脫胎的嬰兒﹐然後就聽
見嬰孩哭聲宏亮地迴蕩洞穴。
「…嚇…」渡冥丟棄手裡的短刀﹐撕破衣袍﹐包裹住那還沾血的嬰兒﹐就有些吃力
的拔下脖子上的黑玉﹐掛在嬰孩身上。
「…我不望你會好…可願你一世平安。無災與難﹐默默做你的凡人…娶妻生子…如
你爹爹一樣。」渡冥感性地說著﹐一滴眼淚滑過臉龐﹐似乎更顯憔悴蒼老的臉龐﹐
回頭看著岩壁旁的兩人﹐就苦笑道:「白蛇﹐你終於來了。」
「渡冥﹐三千年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與你見面。」白玉如手持寶劍﹐怔怔地
看著他。
「雌雄同體﹐我已經膩了。殺了我吧!」渡冥就說著﹐就苦笑著。
「渡冥﹐你傻了嗎? 你可知曉姐姐手裡的寶劍不是普通的寶劍﹐可是鎮魔劍。」青
青不解地問。
「青青﹐你與我各為其目標…你為逍遙自在﹐我為復仇找狐王…如今狐王已死﹐自
然已經沒有我所求了。」渡冥說完就抱著孩子就說:「我願你們殺我後﹐把孩子交給
王敬撫養。」
「好。」白玉如回答後﹐看了青青一下﹐就馬上從他懷裡抱走嬰孩時﹐立即背對著
他們。
「罪孽…」青青輕聲道了聲﹐就聽見長劍砍下什麼東西的聲音﹐瞬間嬰孩似乎感應
到什麼﹐忽然大哭﹐而青青也發現那塊黑玉的光芒也逐漸消失了。
青青回頭就看見那原本倚坐著的位置﹐只剩下無頭顱的泥人像﹐也在瞬間化為一堆
沙土。
「走了!」白玉如說完就走出去﹐就看見洞穴外的王敬﹐青青馬上轉身﹐看見他也馬
上露出哀傷的表情。

洛雲與那位女子在半空中不斷地打鬥著﹐突然洛雲一陣心刺痛﹐對方看出破綻﹐瞬
間一掌打中他。
「啊!!」洛雲跌落下來的瞬間﹐一個紅色人影﹐從天空飛過來﹐抱住他﹐洛雲看清
楚時﹐是紅蓮﹐她依舊用那讓他著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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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看著洛雲的馬車離開時﹐就舉起手裡的髮簪給莫凡看﹐他看了有些驚訝﹐但我只
笑不語。

景雲王府裡。
洛雲坐在軟榻上﹐就輕撫著自己的脖子﹐眼前馬上閃過馬車上的瞬間﹐自己竟然毫
無防備地被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女子抵著脖子。
洛雲滿心複雜的滋味﹐他便坐起身﹐便看見幾個妖媚的女子走進來。
「王爺~」
洛雲看見她們﹐自然攤開雙手﹐就立即擁進兩位身材阿娜多姿的撫媚女子。
其他兩位女子就也馬上纏上他道:「王爺…你好壞都不找我們了。」
「找找﹐今天你們四個人就馬上伺候本王。」洛雲說完就立即摟著懷裡的兩位女子
就往一旁的寢室走去。

迴廊上﹐紅蓮就準備走向後院時﹐突然一聲尖叫:「啊—!!」
紅蓮看過去發現是洛雲的廂房傳來的﹐便騰空飛落過去﹐微邁步前就看見紙門濺灑
一道血跡。
‘咯—!’房門打開﹐便看見渾身是血的洛雲走了出來﹐手邊拖著一個女子的屍體﹐
他鬆手時﹐對方已經倒趴就如斷線一樣。
洛雲帶著那雙深紫眸凝視著紅蓮﹐然後就發現洛雲嘴巴流著血。
「這些女子都是俗物﹐我要喝處子血。」洛雲血盆大口地說著﹐樣子鬼魅又猙獰。

紅蓮馬上退後一步﹐便轉身準備逃走前﹐洛雲張開手﹐將她吸過來。
「啊…」紅蓮驚恐一叫﹐就已落入他的懷裡。
洛雲聞了聞她的脖子﹐就道:「蓮花香…哈哈哈﹐是仙家還是仙子?」
「你…你不是洛雲。」紅蓮便立即顫抖地說。
「我即洛雲﹐洛雲即我…是說對吧﹐蓮花。」洛雲說著﹐就捏著她的下巴時﹐就忽
然胸口隱痛﹐邊推開她﹐就趕緊捂著胸口:「啊…嗚呃…」
「洛雲﹐你怎麼樣了?」紅蓮立即蹲在他身邊﹐就迫切地問。
「好痛…」洛雲跌跪在地上時﹐就說著﹐突然眼前一段又一段畫面傳進來。
‘唰—!’
一個陌生的女子﹐身著華服﹐擁入皇袍男子的懷裡﹐輕聲道:『殺重蓮前﹐把僧侶們
都殺了﹐以儆效尤。』
他看清﹐那女子的臉龐正是紫言﹐而她身邊的男子便是莫凡。
‘唰—!’
「啊!!!」洛雲吶喊一聲﹐就看見紅蓮不顧一切從旁邊抱住他。
「洛雲別怕…我在這裡。」紅蓮淚流滿腮地哽咽道﹐如同自己也受到痛苦。
洛雲終於覺得胸口不痛了﹐便回頭看見紅蓮哭成淚人兒﹐也不免心疼。
「我…我沒事了。」洛雲就伸出指尖擦拭了她的淚水﹐紅蓮便點頭回應。

廂房內。
紅蓮扶起洛雲到床邊﹐便聽見下人們尖叫了聲﹐紅蓮走到珠廉前﹐掀起後看見姍姍
來遲的老管家見屋裡的畫面﹐就驚訝了下﹐再看見紅蓮平淡地對他道:「去準備王爺
沐浴更衣。」
「諾。」老管家回應後﹐又聽見她道:「這些女子都因為說錯話﹐讓王爺不悅﹐王爺
便私懲了她們。把屍體找地方埋了﹐還有找人清理一下廂房。」

「是。」老管家說完就走了出去。
洛雲呆坐在床沿﹐就看見紅蓮再度走進來時﹐她有些憂心地問:「王爺﹐你等兒沐浴
後﹐在睡一兒。」
「嗯。」洛雲低頭時﹐發現滿手鮮血﹐只見紅蓮不驚不訝地從袖裡拿出手絹﹐為洛
雲擦拭了臉龐﹐動作不重﹐也不輕﹐適當得擦拭著﹐洛雲看著紅蓮的臉龐那麼靠近
自己。
‘唰—!’
眼前又浮現了一張相似的臉龐﹐一身白衣的跳著敦煌舞﹐不撫不媚﹐多了幾份端莊
氣質。
‘唰—!’
洛雲忽然抓住紅蓮的手﹐紅蓮愣了下﹐但還是用微笑地看著他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你的臉﹐比較適合淡妝。」洛雲就微笑地回答。
紅蓮先愣了下﹐然後就一慣地青樓女子的笑意道:「王爺﹐您怎麼了? 莫不是紅蓮的
妝惹你不悅不成?」
「不是﹐明天開始化些淡雅的妝吧。」洛雲便隨意說著﹐邊看見老管家帶人將木桶
端進屋後﹐他就對紅蓮道:「你出去吧﹐早點休息。」
「諾。」紅蓮站起身後說﹐然後轉身走出去前﹐回頭看了看正接過濕毛巾擦拭的洛
雲﹐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廂房內﹐飄著檀香的妝台前﹐紅蓮對望著銅鏡﹐看見鏡中的自己﹐便忍不住撫摸著
自己的臉龐﹐邊輕聲呢喃:「我的臉…」
突然一把聲音出現:「你的臉沒變老﹐放心吧。」
紅蓮回頭﹐便看見憑空突然出現的青青﹐便站起身走過去﹐然後就問:「你怎麼來了
?」
「怎麼了﹐莫非怕我來迷惑那傢伙不成?」青青便立即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紅蓮就立即說道。
「那些女子被咬破脖子﹐那是什麼症狀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青青就馬上跳上桌
上﹐坐著﹐邊把玩自己的腰墜﹐邊道。
「可是﹐渡冥都消失一陣子了﹐這種症狀不可能會發生在洛雲身上的。」紅蓮就立
即說道。
「你錯了﹐之前勾成的契約便已開始進行了。這就是與黑貓下約的代價。」青青就
立即說著﹐邊發現紅蓮帶著驚訝又感傷的神情﹐她索性跳下來﹐又說:「你怕他會變
的頻繁嗜血﹐又頻繁妖化﹐可是他本來就該應此劫的。」
「你見過什麼人?」紅蓮就立即問。
「你不會笨到不知道最近京城來了位媚似女柳的戲子吧。」青青就立即說道。
「你說的戲子﹐他是不是…」紅蓮就一問﹐青青便點頭回應﹐紅蓮便害怕地跌坐回
座位﹐就聽見青青繼續道:「不必如此意外﹐若你要明白點﹐去找那人吧。天機不可
泄漏~」
「帶我過去﹐現在﹑馬上!」紅蓮突然抓住青青的手腕﹐並道。
「好嘛。」青青就立即點頭回應。

迎賓客棧﹐天字號房內。
紫砂爐內飄出陣陣檀木香﹐白小雪盤坐在床邊﹐打坐著﹐忽然窗外飛進來兩個人影﹐
他只是揚起嘴角淡淡道:「有客遠到而來﹐怎不走正門而入呢?」
忽然肩上有人靠著的力量﹐耳邊就傳來女子撫媚聲道:「南雪山的仙人﹐果然仙骨傲
氣呢~ 萬年修行﹐不寂寞嗎?」


「你這條小蛇﹐以為我會看上你嗎?」白小雪甩開她後﹐睜開眼睛後立即站起身﹐就
看見床前方有位紅衣女子跪在地上﹐被甩躺靠著床柱的青青就柔弱地說:「嗯~ 我家
妹子來求幫忙。」
「要幫忙﹐可以! 」白小雪冷視了她﹐紅蓮一喜﹐但下來就聽見他又道:「你得把心
頭血還給他。」
「喂﹐這可不行。心頭血給了洛雲﹐他自然會有法力﹐可我家妹子就要灰飛煙滅了。」
青青馬上不悅地道。
「你們本來就知道方子只有一個﹐怎麼還硬來找我﹐就是因為你心裡頭已經動了情。」
白小雪便直接道。
「不…我願意還給他。」紅蓮就馬上說道。
「可是現在給也只會增加他的魔性。」白小雪就立即道。
「這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有沒有辦法啊?」青青立即不客氣地問。
「你們要幫忙﹐進宮救人﹐或許我還有辦法解救他。」白小雪就立即說。
「好﹐我們答應你。」紅蓮立即說道。
「紅蓮不行﹐咱們有仙法護體﹐自然可以隨意進宮中﹐可是咱們本來就不該碰凡界
事宜的。」青青便拉起紅蓮時﹐立即說道。
「嗯﹐我知道。可是洛雲不想殺人﹐他本來就不是那種人﹐只是被事情困擾了才會
這樣的。」紅蓮就馬上對她說道。
「你說什麼話呀﹐你才認識他多久﹐你懂他的真本性嗎?」青青就立即回問﹐紅蓮沒
有回答﹐青青又道:「他是凡人﹐無論如何咱們都管不了他的生與死的。」
「可我已經把他當作是丈夫了。」紅蓮立即懇求道。
「你傻了嗎? 那人不會回報你的。」青青就立即說道。
「我知道…可是如果他像重蓮一樣死掉﹐我會受不了的。」紅蓮就忍不住泛紅了眼
眶﹐輕聲道。
「好了﹐你們說那麼多有什麼結論嗎?」白小雪立即毫不動搖地說道。
「我答應你進宮救人﹐請你一定要幫助求救洛雲與苦難中。」紅蓮忽然又跪了下來﹐
然後很認真地回答。
「紅蓮!」青青就立即說道﹐白小雪就立即對著窗外凝望了一兒﹐屈指算來後說:
「下一次的日蝕就在七日後﹐你們要在日蝕前順利把人救出來。」
「是。」紅蓮立即點頭回應﹐青青就馬上道:「要救何人﹐你也要把話說清楚吧。」

「當今聖上瑾帝君。」白小雪就立即說道。
紅蓮與青青都同時露出疑惑地表情時﹐白小雪就說:「你們跟隨柳道長一起進宮﹐一
定要小心太皇太后身邊的綠姬﹐她是魔族後裔。」
「哇﹐這樣我們勝算不高啊。」青青就立即說道。
「你覺得沒有勝算﹐但我從不算錯的。」白小雪就立即說道。
「青青!」紅蓮連忙拉住青青﹐邊搖頭表示後﹐青青就馬上不說話﹐紅蓮接著道:
「我們就聽從您的指示。」
「嗯。」白小雪就立即點頭回應。
突然此時一道利箭飛射進來﹐青青立即轉身使出法力﹐抵住那把利箭時﹐看著箭尖
不斷試圖地突破那幽青色的氣團。
瞬間又一道利箭刺穿地紅蓮身後的牆面﹐然後白小雪便立即從一旁抓了一把長劍﹐
就跳出窗外﹐馬上落地時就用劍尖敲擊地面瞬間﹐一圈魔法陣出現。
屋裡的青青一時受不了﹐利箭刺破氣團﹐紅蓮立即拉著青青往一旁﹐看著利劍刺進
牆面﹐紅蓮立即大叫:「我們快走!」


紅蓮抓著青青往窗外逃出﹐落地時看見白小雪默念著咒語後﹐瞬間一道光芒打射上
夜空。
這時候便看見客棧后門奪門而入的士兵們﹐便看見從士兵們讓出的道路中﹐緩緩走
進來的人。
一看見那個頭戴髮冠﹐身著暗紫衣袍的男子﹐紅蓮便楞了下。
「紅蓮﹐這是怎麼回事!?」青青一看見對方也愣了﹐連忙質問紅蓮。
「我…」紅蓮便不解地同時﹐就聽見對方一聲:「給本王活抓他們!」
‘唰—!’紅蓮就立即嚇住了﹐瞬間一把銀針刺向自己﹐然後看著自己被青青與白小
雪拉開後﹐就看著他們拉著她飛上屋頂﹐使出輕功跳躍逃離。

一路上的逃亡﹐三人都不敢停息﹐後面不斷傳來馬蹄聲追趕而來﹐青青就立即一怒
連砍下十幾顆大樹﹐看著大樹橫倒﹐而馬兒不斷跨跳過去﹐有的大樹倒下來壓倒那
些追兵。
紅蓮依舊無法相信﹐那聲聲要活抓自己的人是洛雲一樣﹐惶恐回頭的同時﹐就與洛
雲對視時﹐她看見洛雲的深紫眸時﹐就搖晃了下。
「你要干嘛?」白小雪摟著她﹐然後快速跳躍離開﹐青青就轉身默念一陣就看見一道
結界被她設下後﹐他們三人就匆忙地從樹林中跳下下碧綠湖畔﹐追兵依舊射出利箭
進湖水裡﹐只見姍姍趕來的洛雲看見湖水裡浮上一陣血紅色的瞬間﹐眼前馬上閃過
一陣畫面。
‘唰—!’蓮花池邊﹐一道鮮血灑落在一株蓮花上﹐逐漸染紅的池塘。
「嚇!」洛雲驚恐了下﹐然後瞬間閉上眼睛時﹐深紫眸竟變紫紅色的瞬間﹐他抽出長
劍就往身邊的護衛們連砍了好幾刀。
瞬間的血流成河﹐也將他的手染紅了﹐握緊劍柄的手﹐不斷地在發抖﹐卻又止不住
那嗜血殺戮的痛快。
「呀啊——!」洛雲抬起頭時﹐怒吼了一聲。

東凡王府內。
莫凡躺在繡床上﹐溫柔地親吻了我的額前的瞬間﹐耳邊傳來一把聲音:『莫凡﹐快到
碧綠湖阻止重蓮應世。』
「師傅!?」莫凡連忙翻下床﹐穿了衣袍匆忙地衝出房門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依然
沉睡著的我。
什麼也不顧就馬上衝出去。

莫凡匆忙地行走時﹐便看見柳清風依舊坐在亭子內等待。
「道長!」莫凡拱手禮貌道。
「我已經拜託王敬到狐穴找你妹妹了。咱們快走吧!」柳清風說完就馬上奔跑﹐飛上
屋頂﹐莫凡也跟隨同樣一路跳躍離開。

兩人匆忙追抵碧綠湖前﹐就看見一個站立在微風中﹐揚起雙袖袍的散髮男子﹐他抬
起頭來﹐一雙紫紅色的眼眸震撼了他們倆。
「莫凡﹐你我今天就決以死戰。呀啊!」那人一開口﹐莫凡立即知道那是洛雲﹐便看
見他拿著長劍刺過來﹐莫凡立即跳起身﹐跳過他時﹐甩出軟鞭後﹐落地﹐緊握軟鞭
的瞬間﹐幽黑雙眸轉為幽綠色﹐然後一甩鞭﹐瞬間鞭化為長劍﹐兩劍相碰發出刺耳
的磨擦聲﹐不斷地碰出火花時﹐柳清風就跳飛起來﹐往地面丟下八顆琉璃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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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
滿朝文武百官都在大殿內的兩側﹐互相聊天談論著"陛下的瘋疾"﹐這時候走進來的
東凡親王與首次與他同步上朝堂的王敬﹐父子倆都是一樣的英俊瀟灑﹐自然也讓一
些家裡有閨女的官員也忍不住多看了王敬一眼。
『攝政王駕到!!』
此時便全朝堂的官員們低頭拱手時﹐一旁側門走進來的人﹐一身銀邊繡金縷的銀色
衣袍﹐戴著銀色髮冠中央那顆深紫色的寶石更顯得氣質出眾﹐貴氣十足。
他邁步走向那座龍椅時﹐淺紫色的眼眸透著一絲喜悅﹐如同大權已握的姿態﹐走到
龍椅前﹐就看著滿朝官員便聽見他們恭聲道:「臣等參見攝政王!」
「各位起來吧﹐本王只是攝政王。」洛雲用那種自己也是無奈的態度說著﹐便看見
官員們都抬起頭看著他﹐他用手指滑過耳後的一措長髮時﹐妖魅地笑著﹐那一刻多
少人為此而呆﹐他不在乎。
「各位也知曉﹐陛下如今已經是個半瘋痴顛了。太皇太后很憂心﹐便決定準備立太
子扶上繼位﹐由本王輔佐太子。各位應該沒有意見吧?」洛雲依舊那自我自憐的姿態
說著。
一陣沉默﹐就在洛雲準備揚起笑容時﹐突然從臣子間傳來一個渾厚的低沉嗓音道:
「本王反對。」
‘等—!’洛雲望下聲音的來源﹐不出所料﹐就是東凡親王。
兩人之間似乎火藥味十足﹐洛雲邁步踩下金階時﹐邊聲聲道:「本王很好奇﹐東凡親
王為何要反對呢? 莫非是您想輔佐太子不成?」
「本王只是要提醒景雲親王﹐陛下如今只是病了。病好了自然會沒事了﹐無必要立
太子繼任﹐再道太子尚且年幼﹐不出十歲﹐自然不知天下政務。這不是在為難太子
嗎?」東凡親王就立即說道。
「親王的顧慮﹐太皇太后已想過了﹐所以才讓本王輔佐太子協理朝政。」洛雲便立
即回答。
「倘若陛下在太子繼位後﹐病癒﹐請問太皇太后要如何處理陛下?」這一句話便是從
殿外傳了進來﹐所有人譁然了一聲﹐因為看見金華長公主邁步走了進來﹐而身後跟
隨她進來的人除了皇后本人還多了一位令洛雲很驚訝的人物﹐那就是我。
金華長公主走到洛雲面前﹐就看見洛雲恭敬地拱手道:「臣弟﹐參見皇姐。」
「攝政王﹐不必如此多禮了。」金華長公主就立即說著﹐果然洛雲一震﹐立即露出
壓抑住怒氣的眼神。
「方才的問題﹐攝政王還沒有回答長公主呢!」這一句﹐便是從我口裡說出來。
洛雲帶著極度憎恨的眼神望向我﹐我卻很坦然地對他自信的一笑﹐我不可以讓他再
傷害任何人了。
「太皇太后說了﹐若太子繼位﹐陛下若能夠痊癒﹐也會尊其為太上皇﹐照應尊貴的
身份與權力。」洛雲便直接回答。
「只怕那權力都在你們那邊了﹐太子根本握不住﹐就跟陛下一樣。」金華長公主便
很直接地說道。
洛雲便微笑地說:「皇姐在質疑母后?」
「同為子女﹐誰會質疑生母呢? 只是如今世局太讓人心寒了﹐不對嗎? 皇弟。」金
華長公主果然是在深宮長大的﹐姿態顯然全不一樣﹐只見洛雲說不上話時﹐她便轉
身對滿朝文武道了句:「陛下的病﹐本宮會派最好的大夫醫治。各位無須擔憂﹐國一
日無君的情況﹐就算沒有君王﹐還有攝政王扛著不是嗎?」
轉身就對洛雲媚笑了一下﹐洛雲暗握緊拳頭﹐低頭不語﹐東凡親王直視著他們倆人﹐
而身後的皇后就凝望了下身邊的我﹐我便給予她一個溫溫地笑容﹐她才稍微放心。


御花園內。
「唉﹐陛下被囚禁起來﹐本宮見不得﹐只能靠那些宮婢傳消息給本宮。本宮真怕陛
下熬不住…」皇后是那麼擔心自己的丈夫﹐邊用手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
「皇后娘娘請保重身體﹐如今事局不穩﹐你可要穩住﹐這一刻你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我便連忙開口勸導。
「是呀﹐旬兒還在太皇太后那裡﹐陛下也病著。本宮要撐下去。」皇后便點頭回應
我。
「如今﹐雖然金華長公主出面了﹐可是她人也在宮裡﹐是怕內憂外患。」我便立即
擔憂的說。
「郡主是指﹐兵權的事宜?」皇后便問﹐我便輕點了下﹐皇后就道:「聽說攝政王手
握聖司局以及一些暗死士﹐他們都是以前洛家培養的殺手。如果真起了內亂﹐恐怕
他會出手對付陛下。」
暗死士﹐突然我想起在荊州﹐店鋪失火﹐朋美說有人要追殺我們﹐我便一驚﹐突然
看見朝我們走過來的太皇太后以及她身邊的洛雲。
洛雲﹐你想玩把戲﹐你確定你會贏嗎?
只見他們停下腳步後﹐我們便恭敬地道:「臣妾(臣女)參見太皇太后。」
「都起來吧。」太皇太后說完就馬上邁步走進我們所坐著聊天的亭子裡﹐我便推到
皇后身後﹐而洛雲只是靜靜地站在太皇太后身邊。
「蓉兒﹐月奴那隻小妖孽不知在陛下身上下了什麼蠱﹐陛下如今可是渾渾噩噩得過﹐
也不知何時才會痊癒。哀家想讓你去照了他﹐你意下如何?」太皇太后便立即說道。

皇后便一愣﹐然後便微笑道:「太皇太后肯讓臣妾去照顧陛下﹐自然是好事﹐只是太
醫說了﹐瘋病可不能夠一直關著﹐要時不時讓陛下走動一下才好。若太皇太后肯答
應讓陛下每日夕陽前出來走動﹐陛下應該會好起來的。」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下﹐便說:「蓉兒﹐以前怎麼哀家不覺得你是那麼聰明啊?」
「事物改變人呀﹐太皇太后。」皇后似乎也不再想以前那麼唯唯諾諾的﹐倒直接地
回答。
「紫言郡主也覺得應該讓陛下出來走動嗎?」太皇太后便望向我﹐輕輕一問。
突然把問題丟過來給我﹐果然是記恨的老太婆。
「臣女也聽說過﹐病人若只是輕微的瘋疾﹐應該可以出來走動的。晒一下太陽﹐也
會好一點。不一定要天天關著。」我便立即附以皇后的話﹐邊回答。
「竟然如此﹐不如郡主也一起進宮照顧陛下吧﹐人多好熱鬧些﹐對吧﹐雲兒。」太
皇太后便立即說道。
「母后說得是。」洛雲突然說完就對我冷笑了一下。
「不好吧﹐太皇太后﹐臣女家有夫婿要照顧﹐一天不見﹐他會受不了的。他每天都
貼著我﹐夫妻要和樂相處﹐這也是太皇太后對臣女說得﹐您應該還記得吧!」我便委
婉地回絕她的意思。
果然太皇太后的老臉拉不下來﹐只是假笑了下﹐反而洛雲聽見我說莫凡一天見不到
我就受不了﹐還故意說得那麼親密﹐他臉色更是難看。
「哀家果然老了﹐話也說不過你這張小嘴﹐果然是嘉月的女兒﹐倒也一樣性子。」
太皇太后便冷笑地說道。
「太皇太后若說老﹐那麼世間已沒有任何女子年輕了。包括皇后與臣女在內﹐都比
及您的青春臉孔呢。」我便立即轉化態度﹐哄著說。
「小嘴就愛說話﹐可哀家聽了也滿意。」太皇太后說著﹐就看見皇后一副忐忑不安
的時候﹐又說:「哀家泛了﹐你們繼續聊天吧。」
看見她站起身﹐就帶著人走﹐我們連忙恭敬道:「恭送太皇太后。」
我斜眼看見他們走遠﹐就對皇后一看﹐然後就用她的手掌寫了字。

“稍安無躁﹑待我探消息。”
皇后明白我的意思﹐就點頭回應﹐便對我說:「郡馬應該等不及見你了﹐來人﹐送郡
主出宮。」
「諾。」侍女上前對我說著:「郡主請!」
「臣女告退。」我便行禮後﹐轉身走出亭子時﹐已經開始布署下一步了。

侍女帶領我走著時﹐我看見前方站立著的那銀袍身影﹐便知道是什麼人﹐直到靠近
時﹐我便停下腳步﹐身邊的侍女也連忙停下腳步。
「參見攝政王。」我便又恭敬地行禮﹐邊說道。
「那麼巧﹐郡主要回府?」洛雲就立即說道。
「是呀﹐不回去﹐郡馬會等不及的。」我便故意微笑地回答。
「行了﹐你回去給你們家主子赴命吧﹐郡主就由本王送。」洛雲就立即說道。
「諾。」看見侍女立即快步走開﹐看來那侍女也很害怕洛雲。
「郡主﹐應該不怕乘坐本王的馬車吧?」洛雲就立即問。
「沒有侄女怕舅舅的。」我便冷冷地回答﹐洛雲便臉色更難看。
我便邁步繼續走向前方的宮門﹐洛雲便一路跟隨著﹐我不喜歡身後有人跟的感覺﹐
但如今在皇城內﹐我必須謹慎。

馬車上。
我端坐著﹐就離洛雲對面的位置﹐我不說話﹐洛雲也不說話。
一路上洛雲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便有些坐立不安﹐我討厭跟他共處一室的感覺。

「聽說郡主上次滑胎後就沒有消息了? 郡主若需要可以找本王。」洛雲突然開口說
話﹐但一說話就又讓人不悅。
「攝政王難不成改行做了大夫﹐會醫病?」我便立即冷道。
「本王是指﹐如果郡馬不能﹐本王還可以。」洛雲倒直接地說道。
白痴都聽出他的意思﹐我便冷白了一眼﹐就笑說:「攝政王誤會了。」
「哦? 本王誤會了什麼呢?」洛雲便立即玩味地說。
「不是莫凡不行。是我不行生。」我就冷笑地回答﹐洛雲聽完果然笑不出來了﹐我
便繼續說:「大夫說了﹐我半年連續落了兩次胎﹐身子本來就壞了﹐再這樣一鬧﹐也
難再孕。」
我便低頭﹐睜起眼睛時﹐怒瞪著他道:「都是你母親的計謀﹐害死了我跟莫凡的孩子。」

洛雲忽然一恍神﹐就看見我撲過去﹐手握著髮簪﹐簪抵在他的脖子上﹐馬車又搖晃
了下﹐簪尖刺破肌膚﹐一道血液滑過時﹐我只冷笑了下。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殺了。雖然我很想。」我把髮簪收起時﹐就坐回去﹐洛雲有
些狼狽地抹了下自己的脖子。
「你…你就那麼恨我?」洛雲便有些脆弱地問。
「恨? 不是你恨我才對嗎?」我便回頭﹐直視著他﹐邊道。
「我不恨你﹐我只恨你的…」洛雲說到一半﹐硬是把最後那些話﹐吞了回去。
「如果你肯善待蘭兒﹐我或許不討厭你。可惜…」我就輕聲說著﹐就感覺馬車停下
來後﹐我便掀起帘子﹐就跳下馬車。
洛雲掀起帘子時﹐便看見站在我身邊的莫凡﹐那番滋味不好受。
「多謝景雲親王送我夫人回府。」莫凡雖然很恨眼前的人﹐但也還是上前恭敬道。

「回府。」洛雲沒有回答莫凡﹐直接告訴車伕後﹐就看見馬車從我們眼前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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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瑾君王獨站在那座梅花林前﹐眼前不斷地浮現出一張與月奴相似臉龐的少女﹐在梅
花樹間愉快奔跑的畫面﹐耳邊似乎不是迴蕩著她用最開朗的笑聲說著。
『瑾…快過來抓我…哈哈哈…』
瑾君王靜靜地看著前方﹐也忍不住揚起笑容﹐仿彿那人正在自己面前﹐這時候從梅
樹林裡走出來的白衣的女子﹐讓瑾君王驚訝了下﹐那張臉。
突然看見對方飛上屋頂﹐就跳躍在屋頂瓦片間﹐仿彿不似凡人﹐瑾立即快步追著﹐
只見她飛落一處宮殿後院﹐瑾君王知曉那是太皇太后的宮殿。
隨即便看見那女子用手一揮﹐自己的臉龐就變成另一個陌生的臉龐﹐瑾君王震驚地
看著﹐隨後就看見那女子口吐一陣煙霧﹐就看見那陣煙霧隨風吹進太皇太后的寢宮
內。
他不知道她要干嘛﹐就只見她站立在窗邊注視著一兒﹐隨後就轉身再度飛上屋頂﹐
沿路跳躍回到梅花林前。
瑾君王躲在樹旁﹐就看見她一個轉身就變成了華服衣裳的貴妃﹐她就蹲在池子邊透
過月光借水面照面﹐就在她邊撫著長髮﹐整理時忽然水面倒影出另一張臉龐。
‘唰—!’月奴驚訝地站起身﹐就回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瑾君王。
「朕很好奇﹐你有什麼借口或解釋?」瑾君王就冷冷地說道。
「竟然陛下已知曉﹐那麼我也不需要假裝下去了。」月奴說完就立即轉身﹐變化回
原本的妖媚模樣﹐但依舊是瑾君王想看見的那張臉龐。
「你究竟是何居心接近朕?」瑾君王似乎不害怕﹐反到回問她。
「月奴不過只是想幫您奪回屬於你的東西。如果您害怕﹐月奴即日便馬上離開﹐不
再出現您的面前。」月奴沒有純潔聽話的那態度﹐而是比瑾君王更冷漠的態度﹐直
接回答。
「你究竟是什麼? 是蛇? 是狐? 還是一些朕所不知道的妖怪?」瑾君王便又問。
「你知曉要如何處理? 找道士來收了我? 還是要我殺了你?」月奴就直問回他﹐瑾君
王眼底有些猶豫時﹐她又道:「你會選后者﹐因為你不願孤獨的死者獨飄流。但我不
會幫助你的﹐我只是幫你把你的一魂一魄收回來﹐就會離開。」月奴說完就轉身欲
走開前﹐瑾君王忽然從身後抱住她﹐就卑微地道了句:「別走…梓桐。」
月奴只是默默地讓他抱著﹐也不給他回應﹐就在這時忽然有把聲音出現:「原來你真
的妖魅?」
他們同時回頭就看見原本昏暗地梅花林﹐竟然亮了起來﹐看著一個個拿著火把靠近
的護衛讓出一條路﹐然後便看見一身披著披風就出現的太皇太后以及她身邊的綠姬﹐
月奴就馬上冷笑了下﹐似乎不當他們一回事。
隨即便聽見太皇太后道:「給哀家拿下這妖物!」
‘唰—!’瞬間月奴推開瑾君王後﹐馬上持著長劍飛奔過去﹐看著一個個護衛拿起長
劍作勢要護駕的瞬間﹐月奴揚起嘴角﹐冷視了下太皇太后的同時用最鬼魅的聲音說
了句:『岩雪…你不認得我了嗎?』
「嚇!」太皇太后震驚了下﹐然後就看見一旁的護衛衝出來﹐月奴扭轉手裡的長劍﹐
就那麼優雅地一揮﹐那護衛就被她殺死了﹐連血也滴落前﹐月奴已經連續殺了幾名
護衛﹐似乎已經陷入殺戮的她﹐依舊一張笑意的臉龐看著她。
太皇太后便露出驚訝與不安時﹐就立即握著手抵在胸口﹐就在瞬間﹐太皇太后面前
的護衛啃聲倒地時﹐月奴已經在她面前了。
「嚇…」太皇太后嚇地倒退了一步﹐然後就在瞬間身後有人接住太皇太后﹐便扶穩
她時﹐就說了句:「妖孽﹐竟敢對太皇太后不敬。」


月奴看著帶著一把寶劍出現的洛雲﹐似乎不害怕﹐只是輕視地一笑﹐便衝過去﹐洛
雲也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雙劍碰撞時﹐不斷地發出火光與劇烈的鐵鍬聲﹐而落雲原
本淺紫色的眼眸逐漸染深時﹐月奴就立即冷笑道:「重蓮嗎? 有趣!」
就一掌打過去﹐洛雲馬上挽轉手裡的寶劍﹐就看著寶劍掉落的瞬間﹐洛雲另一手立
即接住﹐瞬間刺向月奴時﹐月奴不驚只是冷笑後﹐就一墊腳騰飛起來﹐華麗地翻越
過去時﹐正好落在太皇太后面前﹐就這樣一把抓下她脖子上的血琥珀﹐就馬上飛起﹐
翻了一身就落在瑾面前。
「你…」瑾君王不解時﹐月奴將琥珀放在他的眉心的瞬間﹐一陣幽赤光芒圍繞著他
們倆人。
瞬間瑾君王破碎的魂魄開始從琥珀石裡飄出來衝進他的身體後﹐光芒結束的瞬間﹐
一把利刃刺進身體的聲音出現了。
瑾君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月奴﹐只見她一笑﹐一道血滑出嘴角﹐然後就清楚看見洛
雲抽出寶劍的瞬間﹐血濺到一旁的梅花樹幹的時候﹐就聽見月奴驚鳴一聲﹐然後跌
進瑾君王的懷裡。
「月奴!?」瑾君王就馬上就看著她﹐立即抱著她﹐邊看著月奴時﹐就撫摸著她的臉
龐就說:「…我…」
「保住性命﹐替我跟梓桐報仇。」月奴說完就閉上眼睛的瞬間﹐就看見那一顆紅梅
樹瞬間燃燒起來﹐瑾君王看見那顆樹開始燃燒的位置就像月奴被砍傷的背部﹐就立
即抱緊月奴時﹐看見一朵又一朵紅梅花從月奴身上飄飛起來﹐逐漸月奴美麗的臉龐
也變成了梅花隨風飛去。
「月奴!!!」瑾君王伸出手﹐想用力抓住時﹐那片梅花瓣就這樣隨風逝去。
洛雲就冷漠地看著瑾君王時﹐太皇太后便有些不穩的嗓音道:「把陛下關起來! 他被
妖孽迷惑了心智了。」
「諾!」那些侍衛就馬上抓起瑾君王時﹐他已像是被什麼抽走了靈魂一樣﹐被帶走前﹐
他稍微望了下太皇太后﹐便馬上被拖走。
「母后﹐你打算要如何處理?」洛雲待那些侍衛都離開﹐便上前問。
「雲兒﹐國不能一日無君。」太皇太后說著邊用笑意﹐凝望了下洛雲。
洛雲便微笑地點頭回應﹐邊道:「那麼就請母后下御旨了。」
「到時候該連根拔起的傢伙都別放過。」太皇太后冷冷地說完﹐就仰頭笑了幾聲﹐
便轉身帶著洛雲離開。

東凡王府裡。
我躺在繡床上好久﹐卻輾轉難眠﹐一直有把聲音在呼喚著我。
『郡主…郡主…』
我便稍微睜開眼睛發現莫凡正沉沉入睡﹐我便輕腳輕手地抓了披風﹐就走了出去。

走出庭院﹐看見凋零的桃花樹﹐忽然樹前似乎有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我便上前輕聲
道:「姑娘﹐你是…?」
她一轉身﹐我便驚訝了下﹐邊道:「貴妃娘娘﹐你怎麼在這裡的?」
「郡主﹐救命啊。陛下…陛下被囚禁起來了﹐你一定要救陛下。」月奴用著有回音
的嗓音說著。
「貴妃娘娘﹐你冷靜點﹐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我好嗎?」我就立即說道﹐就要觸碰她
時﹐月奴收回自己的手﹐就哀傷道:「我…我要走了。時間到了。」
「等等…你別走…」我才想一邁步﹐就看見月奴轉身向我散了一些煙霧﹐我立即往
後退時﹐應聲往後倒。
耳邊一直迴蕩著:「姐姐!! 姐姐! 姐姐﹐你醒醒啊!!」

我稍微睜開眼睛就看見王敬慌張又緊張的臉龐﹐那麼靠近我﹐我便動了動身體。
「姐姐!!」
「嗯…」我不適地輕應了下﹐只見王敬急忙地扶起我﹐並且我扶著額頭﹐有些頭暈
地問:「我…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我準備去茅房﹐就見到姐姐一個人倒在這裡﹐就趕緊過來。」王敬
對我解釋後﹐我才發現自己在庭院裡﹐正好倒在桃花樹下。
我的心突然好不安﹐莫非是真的…陛下出事了?!
「敬兒﹐你有辦法打聽一下宮裡的情況嗎?」我就立即抓著他問。
「之前有位曾經是洛府的護衛與我算熟識﹐如今在宮裡當差﹐或許還可以向他打聽。」
王敬便立即對我說道。
「嗯﹐那麼明兒你就去宮裡打聽。記得﹐此事不肯讓別人知曉。」我就立即說道。

「嗯。」王敬連忙點頭後﹐扶著我走到涼亭時﹐就說:「姐姐你的手很涼﹐是不是受
寒了?」
「不要緊。」我就微笑地回答﹐是呀﹐我沒事﹐但如果真是宮裡出了事情﹐咱們就
可能要大難臨頭了。

翌日﹐果然下午敬兒還未回來﹐父親就接到宮裡的皇后的密函﹐更知道昨夜太皇太
后帶人直闖君王寢宮﹐逼宮奪玉璽﹐還以瑾君王病態發瘋為理由﹐要景雲親王為攝
政王﹐親臨朝務。
‘啪—!’東凡親王一氣﹐拍了下案面﹐就大喝:「可惡! 好一個逼宮逼陛下就範﹐
好她一招瓮中捉鱉。」
「王爺別氣了﹐氣壞身子不划算啊。」紫霞王妃便道﹐立即奉上一杯參茶。
「岳父大人﹐如今事情又變數﹐應該如何應對?」莫凡就立即拱手道。
「唉﹐陛下被囚禁起來了﹐若說要是要奪回權力﹐必須要救出陛下。可如今景雲親
王頂著攝政王的頭銜﹐恐怕咱們不能出手。怕是被他抓了把柄﹐那麼陛下就更沒有
人可以扶靠了。」東凡親王就立即說道。
「那麼要如何是好﹐莫非要找金華公主幫忙?」紫霞王妃就有些擔憂地問。
一旁的嘉月便立即說:「就算金華公主想幫忙﹐恐怕也是被囚禁的結果。如今只有我
們這邊派人去江州把消息告訴駙馬﹐希望他會親自出兵﹐比較他還有兵權在手。」

「你把兵權給了他?」東凡親王就轉向嘉月說道。
「你不要忘記﹐他會成為駙馬也是我幫忙他牽線讓他順利與金華那丫頭結婚的。他
總不會轉頭來害我這個大恩人吧﹐更何況玄武那些兵權都在我手裡。後來我把表面
上的權勢交給洛雲時﹐就是怕有那麼一天出現﹐所以才把真正的虎符交給駙馬。」
嘉月便立即解釋。
「要派誰過去才好?」紫霞便立即問。
東凡親王沉默了一兒﹐就看見智也走進屋的瞬間﹐所有人就回頭看著他。
「怎麼了嗎?」智也便立即不解地問。
「對了﹐就讓智也去江州﹐還可以掩人耳目。」東凡親王就立即站起身道。
「可是﹐大舅子不會武功。」莫凡就立即說道。
「不如就讓我跟朋美倆保護著他去江州。」素素走進屋﹐便微笑著說﹐身後的朋美
就也點頭道:「君王有難﹐匹夫有責﹐更何況我等不只是會武功﹐一路保護他﹐肯定
會毫發不少的回來。」
「我要去江州嗎? 為什麼我不知道?」智也依舊很不解地看著大家。
「智也﹐你跟隨本王進書房吧。」東凡親王就立即說著﹐就帶著他走開。
「對了﹐哥哥﹐嫂嫂在庭院裡等你﹐你快過去吧。」素素馬上上前對他說道。

庭院裡﹐我站立在桃花樹前﹐心情非常沉重﹐我知道昨天月貴妃的魂魄消失前﹐來
找我求救﹐也就證明了月貴妃不在了。
如今攝政王是洛雲﹐他肯定會找機會對付我們東凡王府﹐他那麼恨莫凡﹐那麼憎恨
下嫁給莫凡的我﹐會不會因此而牽扯父親跟母親他們。
我真得不希望有人在離開了﹐不管生離或死別﹐都不可以。
莫凡放慢腳步就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人兒﹐突然覺得她似乎又瘦了﹐自從隨同朋美
回來後更瘦了﹐似乎很多心事卻硬藏在心底。
「夫人!」
我聽見莫凡呼喚我﹐我便轉身前還是強迫自己露出笑容﹐面對他時﹐就輕聲問:「你
餓不餓? 我做了點心給你吃哦。」
我拉著莫凡進涼亭裡﹐讓他坐下來﹐就把那被籃子包裹實實的湯碗拿出來﹐就打開
後﹐是我重新燉的蓮子桂花碗糕。
「不許不吃﹐因為這是我花了好久去調掉那蓮子的籽﹐才燉好的。也只有一碗哦。」
我說著﹐不忘提醒他千萬不可以嫌棄我的手藝﹐我就把湯匙放入挖了一勺﹐就喂他
吃﹐莫凡沒有嫌棄﹐還細細地咀嚼著﹐看著那麼好的莫凡﹐我的心更是難過。
因為我﹐害他有多久沒有開懷大笑了?
他什麼時候那麼疲勞的﹐我竟然全然不知道。
是因為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還是他已經跟父親聯合一起準備推翻太皇太后的
事宜太繁瑣??
「怎麼了? 為何突然不說話了?」莫凡用手絹擦了擦嘴角﹐就撫摸我的頭髮﹐邊問。

「不…」我猶豫了一兒﹐但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莫凡﹐你知道蘭兒離開洛家的事
情了嗎?」
莫凡撫摸我的長髮的手停頓了一下﹐露出些許驚訝﹐我垂下眼皮無奈地苦笑道:「因
為我﹐害了蘭兒﹐我不奢望她會原諒我﹐只願她回來。」
「她回來﹐你就要走?」莫凡冷冷地問我。
我一直低頭﹐不願讓他看見如今我那麼脆弱的樣子﹐便聽見他說:「蘭兒不會回來了。」

「為…為什麼?」我立即抬起頭﹐對上莫凡那雙帶著神傷的眼睛﹐我便小哽咽地問。

「生了耗子的狐貍通常就不回到原來的狐貍群裡﹐更何況是已產下孩子的蘭兒﹐更
因自尊心不會再回來了。」莫凡就嘆了下﹐便解釋道。
「是…是我害的。」我一聽見他那麼說﹐我也忍不住濕了眼眶﹐我感覺有水滴滑過
臉龐﹐我知道﹐我又掉淚了。
「夫人﹐這不是你的錯。你何必都賴上身呢?」莫凡見我已經掉淚了﹐便立即擦拭了
我的眼淚﹐邊安撫我。
「莫凡﹐你有沒有想過…未列仙班…離開…」我就又小心謹慎地問他。
「傻瓜﹐未列仙班的事情我們不是討論過了嗎? 我不會放下你這個總讓我放不下心
的妻子﹐而且我也捨不得你一個人在凡界。」莫凡就立即安慰著我﹐邊哄著說。
「可是…可是我不是一個人。我有父親﹑兩位母親﹐還有敬兒…哥﹑朋美她們啊。」
我就立即回答。
莫凡握起我的手﹐就微笑地道:「那麼就當我害怕寂寞﹐捨不得一個人去天庭孤零零
的﹐好嗎?」
看見莫凡那麼心虛的安撫我﹐我還是忍不住上前﹐抱著他﹐邊開始撒嬌地說:「原來
你怕寂寞…那麼我要快點養好身體﹐才可以給你生一窩小狐貍﹐這樣你哪裡都別想
去。」
「嗯﹐有你在我身邊﹐我哪裡都不去了。只待在你身邊。」莫凡也抱緊我﹐並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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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我見嘉月沒有多說話﹐便也安靜下來﹐就這樣一路上都是那麼安靜﹐安靜地
有些不尋常。
「言兒…」嘉月突然開口﹐打破沉默﹐我便轉頭看著她不說話﹐嘉月便又不說﹐只
是默默地看著我。
「母親﹐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女兒說?」我就輕聲地問。
嘉月似乎已經沒有那麼謹慎﹐就只是對我說了句:「回府後﹐去請柳道長與莫女婿到
書房找你爹跟我。」
「哦。」我便點頭回應。
原本以為會聽見她親口說她的身世﹐只是她沒說﹐我便也沒問。
或許跟洛雲說的一樣﹐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會隱瞞著我﹐或許連父親都不知曉吧。


東凡王府裡。
我帶著沉重地步伐走進庭院﹐這時候在庭院裡靠著軟榻看書卷的莫凡抬起頭看見我
失魂落魄地走進來﹐便立即放下書卷﹐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輕聲一喚:「夫人!」
「阿﹐莫凡你回來了。」我就回過神﹐就立即說道。
「嗯﹐回來一陣子了﹐聽說你隨岳母大人往宮裡探視﹐便在這裡看書等你。」莫凡
就溫柔地說著﹐然後發現我頭髮上有片葉子掉落﹐就伸出手撥去時﹐就問:「失魂落
魄的夫人﹐不似平日的你﹐是不是進宮時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我想說﹐但話到喉嚨硬生生咽下去﹐便隨意說:「沒事﹐只是路上有些累了。」

「竟然累了﹐不然就讓人給你準備沐浴更衣﹐早點休息吧。」莫凡就體貼地說著﹐
就準備轉身去找下人時﹐我便連忙拉住他的手﹐邊微笑地說:「我自己就可以了﹐對
了母親跟父親請您與柳道長到書房找他們﹐應該是有事要與你們商議吧。」
「嗯。那麼我去請柳道長一道過去。」莫凡說完就轉身走開時﹐我便邁步走上前幾
步﹐就聽見有人叫著我:「紫言!」
我回頭就看著朋美跑過來﹐就對我說:「我要去見那戲子。」
「哪個戲子?」我不解地問。
「就是上次在宮裡表演﹐那白老闆啊!」朋美就興衝衝地回答。
「哦…那你就去吧﹐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哥的。」我便一副要幫她保守秘密一樣地回
答。
朋美白了我一眼就馬上說:「拜託﹐我才不是要你替我守秘密﹐而是帶你去見那戲子。」

「干嘛帶我去見那戲子啊? 我之前已經見過他了!」我對於朋美的回答﹐也感到很矛
盾。
「哎呀﹐你就當陪我出去一次﹐行不?」朋美就立即說著﹐然後就拉著我快步走出去。

這時候在長廊上的智也看見我與朋美﹐一前一後地走開時﹐就忍不住叫:「哎…干嘛
走那麼快啊!!?」

迎賓客棧裡。
朋美拉著我走進客棧﹐立即問:「掌櫃﹐白老闆可在?」
「姑娘﹐要見白老闆的人可是天天都有﹐不過白老闆交代了﹐誰也不見。除非…」
那位掌櫃埋頭用算盤時邊道:「除非是東凡王府或是皇宮的人。」
朋美就一副帶我來就對的表情﹐就把一錠銀兩放在桌上就道了句:「掌櫃﹐快帶路吧﹐
我們就是東凡王府的人。」
然後撞了下我的手肘﹐我就心不甘願地拿出袖裡的腰牌﹐遞給那位掌櫃﹐他拿起來
看了正面果然上面刻著《東凡王府》﹐翻面時上面刻著《紫言》。

「哎呀﹐原來是紫言郡主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那掌櫃把腰牌遞還給
我時就一直說著﹐結果朋美馬上說:「你不要說那麼多﹐快帶我們去見白老闆。」
「呃…白老闆在后原吊嗓呢! 不好打擾。」那掌櫃連忙為難地說道。
「竟然如此﹐我們就回府吧。」我就立即說著﹐要拉她時﹐她又說:「不就後院﹐咱
們還進不去嗎?」
說完立馬拉著我﹐快步走進客棧裡﹐硬要走去後院﹐似乎沒有人攔得住她﹐她一手
一拍﹐那些人都被她的掌功打趴了﹐就很快穿越廚房就走到後院﹐果然看見那一身
素白衣袍的人﹐站立在井邊。
我們還沒有走過去﹐那人就立即轉身看著我們﹐淡道:「白某﹐參見郡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看見那掌櫃衝過來﹐就道歉說:「白老闆對不起﹐這小人也
無法攔下這位姑娘與郡主。」
「行了﹐白某知曉了。掌櫃就麻煩你準備幾樣好菜送上樓。」白小雪就平靜地說著﹐
然後又拱手禮貌道:「不知郡主可否願意與白某吃頓便飯。」
「好呀! 對吧﹐朋美!」我就應話﹐然後轉看著朋美似乎要讓她知道她給我惹來了什
麼東西﹐她就聳肩回應就聽見白小雪又說:「那麼請兩位﹐若不嫌棄就到舍下的廂房
去吧。」
「嗯﹐白老闆請!」我說完就擺開一隻手﹐看見他走越過我後﹐我就拉著朋美趕緊跟
隨上樓。

閣樓上的廂房﹐很舒適﹐但也不失高雅﹐而端坐在桌邊的白小雪一邊為我們倒茶﹐
邊看著小二把幾碟小菜與三個湯碗放下後就識趣地轉身離開。
「白某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郡主與朋美姑娘。」白小雪就舉起茶杯﹐就恭敬
道。
「白老闆無須客氣﹐本郡主也喝不得酒。」我就禮貌地端起茶杯﹐就喝了口﹐朋美
就立即想開口﹐白小雪似乎給予她一個眼色要她別開口。
朋美識趣地拿了筷子就很不客氣地吃著菜﹐白小雪又道:「今天白某不如就為郡主﹐
唱上一曲兒﹐郡主可否願意聽?」
「竟然白老闆想﹐就清唱一曲吧。」我便禮貌地回答﹐雖然聽不懂﹐但看在朋美急
著的模樣﹐就看著白小雪站起身﹐就轉身走向窗邊﹐便開始吟唱:『朱雀橋邊野草花
…烏衣巷口夕陽斜…』
朋美在一旁輕敲了幾下﹐他又拿起折扇輕吟唱:『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我聽著﹐似乎聽出些許端倪﹐就抬起頭﹐正好對視著白小雪的瞬間﹐我似乎明白了
什麼﹐就猛然站了起身。
我欲開口時﹐白小雪立即舉起手對我搖頭﹐然後就看見他抓起桌上的筷子﹐轉身就
飛射出窗外的瞬間﹐我便看見那站著對面屋頂的兩個人影被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筷子﹐
直插進額頭﹐一聲悶啃就聽見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瞬間﹐朋美立即站起身﹐就抓了
屋裡那長槍﹐往另一處的窗前一扔出去。
‘咻—唰!’正好刺中埋伏在樹梢的黑衣人﹐對方也是一樣悶啃了聲也掉下去﹐我便
立即站起身往她扔出武器的窗邊﹐就看著樓下有幾個人把被他們的暗器所傷的人都
抬走後﹐我便轉身時﹐白小雪就微笑地說:「郡主今日只是僥倖而已﹐奉勸郡主還是
小心一點﹐沒事兒就別往外跑。安全很重要。」
「嗯﹐我明白了前輩。」我很不安地點頭回應後﹐就看著朋美對我以口形說《蘭兒
跟著白老闆﹐沒事兒。》
「不要開口說謝謝。」白小雪態度很直接﹐似乎早就看穿我要干嘛﹐就馬上說﹐隨
即轉身走到桌邊說:「郡主﹐天色已晚﹐還是早點回府吧。」

「那麼﹐紫言就告辭了。」我便禮貌地說著﹐朋美就與我同步走出門口前﹐白小雪
又道了句:「不送了。」
我便還是對於莫凡這位神龍不見神尾的師傅不是很喜歡﹐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陰柔美
似女子的樣子﹐會一直讓我想起自己最恐懼的那個人﹐還是因為他高深莫測得讓人
摸不著頭緒。
或許這也就是為何我初次見到莫凡時﹐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而且揹負著很
多我看不見的秘密﹐所以也因為這特殊氣質﹐我被他所深深吸引﹐並且也是他拯救
了邊緣中幾乎要崩潰的我。

我跟朋美走出客棧後﹐朋美與我一路上都沒有交談﹐直到我突然開口說:「朋美﹐你
是不是早就知道蘭兒離開洛雲後就一直跟隨著那戲子啊?」
「嗯。」朋美便立即點頭回應。
「那麼﹐蘭兒現在真的沒事嗎?」我就立即停下腳步﹐轉身對她質問。
「她應該很好吧﹐更何況總比在洛雲那瘋子身邊好太多了。」朋美立即回答﹐只見
我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替蘭兒擔憂時﹐她又道:「哎呀﹐你想那麼多干嘛啊? 反正你
也不是不知曉那傢伙是怎麼對蘭兒的﹐蘭兒可以逃出來算好了。怕是還不逃出來就
像洛琴那冰山一樣﹐差點就死掉。」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就點頭回應﹐然後就邁步走了幾步﹐又不安地停下腳步就
說:「那麼竟然逃出來了﹐干嘛不來找莫凡跟我們呢?」
朋美這時候沒有回答﹐反而有點在避開我的眼神﹐我知道理由應該八九不離十﹐就
是因為我﹐我便也沒有再說話﹐就轉身走著。
「唉呀﹐你好了吧! 別一直這種表情﹐等你回府被你家那老狐貍知道了﹐肯定剝了
我可憐的樹皮了。」朋美連忙跟隨我的腳步時﹐就不忘對我說道。
「…」是啊。如果讓莫凡知道蘭兒離開洛雲後﹐那瞬間會不會讓莫凡沒有後顧之憂
馬上衝出去殺了洛雲解恨呢?! 如今連素素斗不知曉蘭兒離開洛家的事情﹐看來朋美
不只是單純帶我來見這位戲子那麼簡單﹐而是想讓我知道蘭兒離開洛雲的事﹐並且
要我穩住腳別再被洛雲的詭計所惑。
「還有﹐你知道赤烈喜歡洛琴的事情﹐已經不只是你還是我看見那麼簡單﹐想來蘭
兒會離開多半也是為了赤烈那無緣的傢伙。」朋美就跟隨我的腳步走著時﹐不忘提
起。
「你知道很多事情吧? 例如洛琴跟赤烈的事情!?」我就試探性地回問。
「那還有說! 如果說起洛琴那兇女人倒也是可憐﹐年紀小父母就相繼離世了﹐或許
就因為這樣她才會看起來那麼冷漠冷血吧。後來她抓了我﹐把我困在府裡時﹐某一
次的燈會時﹐她獨自一個人在池邊看著那高掛的明月一直嘆氣。那時候我還不知道
為什麼﹐不過後來蘭兒跟我簡單提了下﹐說赤烈剛遇到他們兄妹三人時﹐正好是赤
烈誤了兵部司郎之子的那期間﹐那也就是洛琴對月嘆氣的同一個時期。」朋美就立
即說道。
「想來﹐應該是那兵部司郎的兒子一定說了或做了什麼關於洛琴的事情﹐惹到年輕
又好勝的赤烈吧。」我就接下去說道。
「你好聰明。的確是﹐那傢伙在酒樓大言不慚地道:若比美貌﹐洛琴若願爬上君王床
自然聖祭司的位置就是她的。那時候洛琴剛任了那聖司局的聖祭司一職。所以呀﹐
隔壁桌原本喝酒的赤烈﹐什麼也不說就跟別人打架﹐還打傷了對方。」朋美就馬上
毫不遲疑地回答。
「所以父親找上了在荊州又相等人脈的莫凡幫忙﹐也讓莫凡跟赤烈結下了摯友的。」
我就立即說道。
「不過也說是緣﹐任那老狐貍也不會知曉自己會娶了東凡親王的掌上明珠成妻﹐還
真是一家親的。」朋美就馬上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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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王府裡。
我站起身邊看了看前方的梅花樹﹐就將朋美剪好的花紙﹐放在樹梢﹐邊微笑道:「好
快…要冬天了。」
「你跟莫凡都成親八個月了﹐的確快。」朋美就立即說道。
「離開荊州都半年多了﹐事情真得變好快﹐還記得我們跟蘭兒是一起上京﹐那時蘭
兒才多大。結果…」我就有些感慨地轉身說道。
「唉…你別煩惱了﹐蘭兒應該還好好的。」朋美便立即說著﹐就繼續剪紙﹐我便轉
身思考了一番﹐就問:「你是不是見過蘭兒?」
「…沒有呀。」朋美有些心虛地轉向另一邊﹐我便馬上上前﹐繼續問:「你心虛了嗎
? 堂嫂!」
「沒有啊﹐真的啦。」朋美就立即說著﹐就低頭剪紙。
這時候一位侍女就立即快步走了過來﹐邊道:「郡主﹐宮裡來了位公公說是太皇太后
病了﹐想見郡主與嘉月夫人。」
「…那母親可有說什麼?」我就思想了一兒﹐又問。
「夫人請郡主準備隨行進宮。」侍女就回答﹐我便點頭回應﹐那侍女便立即轉身走
開。
「正巧﹐封了兒子親王﹐眼下就病了。太皇太后真多招數阿。」朋美立即微笑地說。

「連你聽起來都覺得很奇怪了﹐我能不懷疑她嗎? 不過怎麼樣她都是太皇太后不進
宮﹐理不通。」我就無奈地轉身走了幾步﹐就撿起剪好的紅紙。
「你還是快準備吧﹐反正進宮你已經進了家常便飯了。」朋美就故意取笑說道。
「未來堂嫂﹐你越發貧嘴了﹐是被哥傳染得不成?」我就故意靠著她﹐輕撞了她的手
肘﹐邊諷刺道。
「我才沒有。你快準備吧﹐郡主!」朋美就立即說完就看著我無奈地嘟了下嘴巴。

太皇太后的寢宮內。
站立在太皇太后床邊的洛雲﹐就看著太醫正細心為有些虛弱病態的太皇太后把脈﹐
就看著內侍帶領著剛從宮門外進來﹐就馬上過來的嘉月與我﹐一進入宮殿內我就被
一旁站著的洛雲嚇了一跳﹐但還是要保持著震定自若的態度﹐走了過去。
「嘉月參見太皇太后。」嘉月就馬上上前行禮道﹐我馬上跟隨行禮時道:「臣女紫言﹐
參見太皇太后。」
「都起來吧。」太皇太后坐在床沿似乎不耐煩地道。
只見我們站起身時﹐太醫就放開手﹐就恭敬說:「太皇太后最近夜不入眠﹐是因為最
近操勞過度﹐又因費心國事﹐才會讓隱疾又犯。只要太皇太后安心休養﹐撇不想總
雜事情﹐便可配安寧入睡的湯藥﹐不出三日定能恢復精氣。」
「嗯﹐哀家知道了。你就下去吧。」太皇太后似乎不在乎他說的話﹐就隨意打發他
離開一樣。
「諾。」太醫立即轉身走開時﹐太皇太后就說:「怎麼不見敬兒了呢?」
「敬兒隨王爺到佛寺﹐因突然也不好待他回府就帶著紫言進宮來探視您了。」嘉月
就馬上回答。
「紫言﹐你為何離哀家那麼遠呢?」太皇太后便馬上說著伸出手﹐我就立即移步走上
前幾步﹐就握過那布滿皺紋的手﹐就有些不安地說:「紫言來時匆匆﹐沒得及準備食
物﹐希望太皇太后別介意。」
「哀家如今病著﹐食不下咽﹐口苦澀著呢﹐嘗不了好味道。待下次你進宮再給哀家
帶些過來。嗯?」太皇太后突然擺出一副慈祥長輩地態度﹐我也不習慣地朝她尷尬一
笑。


一旁的洛雲一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後嘉月就看著侍女端來一個湯碗就說:「我來。」

侍女將湯碗遞給嘉月後﹐就看著嘉月坐了下來﹐就輕輕吹了口﹐就喂她喝藥。
「嗯…苦啊。」太皇太后就馬上說著﹐然後就沖著我說:「紫言﹐待在外殿﹐哀家有
話跟你母親談。」
「哦﹐諾。」我便微微地欠了身﹐就轉身走了出去﹐洛雲看著我走出去後就一直沉
默不語。
「你們也退下吧。」太皇太后就對著那些守著的侍女內侍說著。
「諾。」侍女們與內侍們就立即退出寢宮外。
「太皇太后想說什麼就直說。」嘉月放下湯碗就看著她道。
「哀家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陛下又年少氣盛﹐不喜聽哀家的老人言。哀家只憂這
若走了﹐這幻國江山要如何綿綿下去。」太皇太后就感慨地說著﹐嘉月不插話就聽
見她又道:「哀家有意思讓景雲繼任帝位﹐你會支持吧?」
‘等—!’嘉月便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聽見洛雲說了句:
「皇姐﹐你會幫助本王繼位的﹐對吧。」
「…」嘉月看著太皇太后﹐又斜眼看了看身後的洛雲﹐便嘆了聲道:「唉﹐太皇太后
何必強迫嘉月﹐你知曉如今的嘉月只是個為子女而活得女人。」
「就因為你是個為子女而活的女人﹐你更應該了解哀家為何要那麼做。」太皇太后
突然眼睛銳利地說著﹐嘉月便有些慌恐﹐太皇太后突然握起她的手﹐苦口婆心道:
「以前的種種﹐哀家都明白﹐都理解。尤其是你這苦命的孩子﹐哀家就是為了彌補
你﹐才下次決意。雲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們都是哀家的血肉﹐都是哀家的心頭肉。
論誰都比不上你們﹐就算金華在也不過是那個人的印子刻出來的模樣﹐而你才是哀
家最深的痛啊。」
「我沒有憎恨過您﹐也不曾奢望太多。前半生太苦﹐太殘忍了﹐我只希望下半生與
東凡還有孩子們安安樂樂地過。」嘉月便立即回答。
「哀家走了﹐難保陛下不會轉勢﹐抓機會滅了你們。你敢保證嗎?」太皇太后便微微
地道。
「以您的勢力﹐應該不需要嘉月的幫助﹐您需要的是洛家的勢力跟聖司局的勢力﹐
對吧?」嘉月便立即回問。
太皇太后也不再軟弱的姿態﹐便立即說:「你若把這些都轉回給雲兒﹐洛琴的事情就
會一切勾銷。如何?」
「這場買賣﹐您勝券在握﹐又何必問嘉月呢?」嘉月冷道﹐便拿出袖裡的銀色印章與
一塊令牌﹐站起身就轉頭對著身後的洛雲道:「這是你要的東西。」
將物品交給洛雲後﹐就馬上說著:「或許從一開始﹐連我都是你們的棋子吧﹐母親!」

太皇太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嘉月說了句:「太平靜的日子﹐你會覺得你
根本沒有目標了﹐嘉月。」
「做人無須心計陰謀﹐只要心安自若﹐便是福﹐您不覺得嗎?」嘉月說著﹐太皇太后
就說:「喂哀家喝藥吧。」
嘉月聽見她那麼說﹐就也無奈地坐下來﹐重新端起湯碗﹐而洛雲便拱手道:「兒臣﹐
告退。」
「嗯。」太皇太后便馬上回應後﹐洛雲就快步走了出去﹐嘉月端著湯碗﹐心情沉著
地望著前方。
「你或許覺得哀家很殘忍﹐但如果你設身處地看著哀家所看見的﹐你會知道﹐哀家
的每一步都比許細心算計﹐否則在這大皇宮內﹐哀家或許必須死上幾回才能夠穩固
江山與社稷。」太皇太后便對她道﹐嘉月就也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前方。

洛雲走在迴廊上﹐就看著御花園前﹐一顆梅花樹下﹐那一身紫粉色衣裳的紫言是那
麼的耀眼﹐突然一顆球踢過去﹐就看著紫言蹲下來撿起來那顆小球﹐便看著一位幾
歲大的小男孩跑向她。
「請把球還給我。」那位小男孩就用稚嫩的聲音﹐對我說。
「告訴我你是誰﹐我才可以給你球球哦。」我就微笑地說著﹐小男孩猶豫了一下﹐
就說:「我叫旬。」
我便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旬﹐你怎麼一個人呢?」
「太奶奶病了。大家讓我出來玩﹐別打擾她。」小男孩就低頭回答。
我就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就微笑說:「原來你就是陛下的小太子哦﹐好可愛。」
「姐姐你認識我父皇?」旬歪著頭﹐不接地問。
突然一旁傳來一把聲音﹐隨著他走過來﹐邊道:「姐姐何止認識你父皇﹐還認識你太
奶奶。」
旬看著他走過來﹐就立即躲到我身後﹐然後我看著洛雲走了過來﹐我便站起身﹐把
球遞給身後的旬﹐並且微笑道:「快去玩耍吧。」
「謝謝姐姐。」旬太子就抱著球跑向前方﹐我看著他在那裡自己一個人玩耍﹐突然
覺得很心酸﹐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人在臥室裡玩玩具﹐自己跟自己聊天。
「太子也大了﹐你說這大好河山﹐下個繼承人會是何人呢?」洛雲走到我身邊﹐就意
味深地笑意問。
「河山大又如何? 人的心似深海﹐表面一套﹐內裡一套。裡外不一﹐還談什麼繼承
人呢!」我就冷冷地說完就準備走開時﹐洛雲就擋在我面前﹐我便很冷淡地說:「請
讓開﹐王爺。」
「你興許為了蘭兒的事情在恨我﹐或許是為了很多事情而討厭我﹐但你不可以不理
我。」洛雲就立即認真地說道。
「我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一昧認為你是我在這個時空認識的第一個好人﹐原來你不是。
你只是外表裹著糖衣﹐裡面卻是酸壞的爛果子。」我就馬上冷冷地回答。
「紫言﹐你這樣說也太傷本王的心了。本王做那麼多不就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可以
再度回到我身邊。」洛雲就很感傷地說道。
「王爺你錯了。」我就馬上望著他﹐就冷笑道:「你做那麼多﹐是為了你自己。」
洛雲聽見我那麼說﹐就憤怒地抓住我的手﹐我就有些驚慌地說:「你想干嘛?! 這裡
是皇宮﹐不是你的王府﹐你別忘記你是何等身份!」
「哼﹐多謝郡主提醒本王﹐我是何等身份。」洛雲就很用力地甩開我的手﹐然後就
說:「本王興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對你如此痴迷。」
「…」我就揉著自己的手腕﹐就不悅地同時﹐洛雲就說了句:「或許你還不知曉﹐本
王與你母親是同母異父的姐弟關係。」
‘等—!’這句話一出﹐我立即轉身震驚地看著他﹐然後洛雲便冷笑地望著我說:
「你很驚訝﹐對不對? 因為你母親絕口不提﹐是因為她是勝武王的女兒﹐而本王卻
是裕君王的兒子。同為一個母親﹐卻是身份天壤之別。」
我便慌亂地看著前方﹐就聽見他說:「若當初她知曉本王的身份﹐更認出你﹐興許會
更加努力地分開我們﹐興許會怕生事端﹐將你給殺了。」
「你那挑撥離間的手段越發厲害了﹐王爺。」我就立即冷笑地回答。
「你不信? 你不信你的母親會捨棄你們? 你好好回想一下﹐究竟是何人三番兩次要
致你與死地!」洛雲便故意繼續說道。
「你想蠱惑我?」我就轉身直視著他那雙紫眸﹐邊冷冷道。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你一開始便是我的﹐誰也奪不去。」洛雲說完就甩袖快步走
開時﹐我便立即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的背影﹐真正了解了一句話: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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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懷抱著雪貂﹐就走在路上﹐沒有帶任何包袱﹐就只是默默地抱著雪貂走到一處湖
畔前﹐停了下來﹐凝望著那一片碧綠如翠玉的湖水﹐雪貂調皮地跑下去﹐就一直在
岸邊一邊戲水玩水﹐紅蓮蹲下﹐手伸入湖水裡﹐耳邊似乎迴蕩著一段段誦經聲﹐眼
前馬上浮現出那好久好久以前的意境裡。
‘唰—!’
一樣的蓮花池岸邊﹐盤坐著的和尚﹐身穿白衣架裟﹐手握佛住﹐輕輕地唸著經文﹐
似乎就如白蓮一樣﹐出污泥而不染。
這時候從一朵蓮花內飄出來的女子﹐一身白衣紗袖﹑繡著蓮花圖樣的絡裙隨風飄揚﹐
她戴著朵蓮花釵﹐就在岸邊開始戲舞。
和尚耳邊迴蕩著一把似仙音又似少女聲道:『和尚﹐為表誠意﹐我替眾蓮花﹐舞一敦
煌。』
和尚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那白衣女子﹐隨著綿綿細雨﹐舞一曲敦煌﹑化一朵青
蓮﹐那即便是再有佛性的他﹐也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子舞衣翩翩。
那女子眉心點一硃砂﹐美似不出凡塵﹐一舞出娉婷﹐而誦經聲如樂章﹐不斷地鼓舞
著女子的翩翩起舞。
就在誦經聲結束﹐女子便飄回一珠蓮花﹐再無動靜﹐和尚忍不住上前﹐捧起那朵蓮
花﹐就看進花蕊﹐就看家那女子回眸一笑時﹐被和尚那深紫眸所吸引。
‘唰—!’
看著雪貂回到自己腳邊﹐紅蓮便露出笑容﹐抱起雪貂﹐就轉身時﹐看見那站立在前
方不動的洛雲。
「景雲王爺也來看風景?」紅蓮稍微上前﹐禮貌行禮﹐並道。
「為何不肯與本王回府? 總有個理由吧?」洛雲沒有情緒地問道。
「王爺還記得﹐奴家曾經說的重蓮故事嗎?」紅蓮就微笑地回問﹐洛雲稍微點頭﹐紅
蓮只是微微道:「那故事是真實的。」
洛雲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就一個故事﹐跟你不肯隨我回府有何關連?」
「有!」紅蓮就放下那雪貂後﹐看著雪貂跑上樹梢﹐似乎在等主人說完故事﹐紅蓮就
說:「那故事後面還有一段。王爺想聽嗎?」
「…」洛雲沒有回答﹐就看著紅蓮繼續道:「和尚死後﹐那株被染上他心頭血的蓮花
漸漸染紅﹐蓮花受到他的心頭血的滋養﹐而成了仙子。從蓮花精要成仙要萬年﹐可
是才千年那株蓮花就已經成仙。那仙子初醒發現和尚死了﹐心如刀割﹐為了尋覓和
尚﹐她花了千餘年﹐一世又一世的找尋﹐每一次都與和尚的轉世擦肩而過。逐漸她
也厭倦了﹐並打算放棄時﹐重蓮出現了。」
洛雲似乎知曉原因﹐卻不打斷她﹐紅蓮便繼續道:「那個重蓮的轉世者﹐有著與重蓮
一樣的眼眸﹐可是他不曉得仙子的存在﹐更一心一意地想把仙子困住。無論是心靈﹐
還是身體﹐仙子都已經付出了。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次回應﹐可惜換來是那人的負
心。王爺還覺得這仙子該等還是該離開?」
「千餘年的事情誰又能追溯﹐更何況﹐你不是那仙子﹐我不是那重蓮。我能夠給你
名利雙收﹐你也能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不對嗎?」洛雲就說著﹐就看著紅蓮平靜到
無法再平靜的神情。
「我要的男人﹐他已不存在了。」紅蓮說完就吹了一聲口哨﹐就看見那隻雪貂跑下
樹梢﹐就撲跳進紅蓮的懷裡前﹐一把利刃在無聲息間刺穿﹐鮮血灑濺與樹梢的瞬間﹐
紅蓮驚訝地看著身邊的洛雲﹐那雙淺紫眸轉變為深紫色的瞬間﹐他抽離長劍﹐便望
向紅蓮﹐嚴凌道:「本王就已決意﹐紅蓮你若不順從我﹐那麼下次死的﹐恐怕就是你。」

紅蓮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那雙深紫眸﹐就上前﹐似入魔一樣地從他腋下抱住他。


春悅樓內。
青青泛懶意﹐就倚靠著軟榻﹐就在昏昏欲睡時﹐突然樓下傳來聲音﹐是老駂與下人
在說話。
「快去收拾一下﹐把紅蓮的屋給封了。把裡面的東西都分一分﹐紅蓮住進景雲王府
了﹐不回來了。」
「是的﹐媽媽。」那些侍女們連忙應聲﹐青青立即攀上窗﹐聽見後露出不安的表情。

【紅蓮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會隨那破王爺回府呢?】青青馬上收回自己的蛇尾﹐就柳
腰一靠在窗臺﹐就故意對著樓下搬東西的下人媚聲道:「萍兒~ 你們手裡拿著什麼東
西阿?」
「媽媽吩咐我們把紅蓮姑娘的東西分一分﹐青青姐你也要選幾樣嗎?」那位侍女立即
抬起頭就說道。
「好呀﹐等我。」青青說完立即翻出窗外﹐輕輕一落地﹐大家似乎司空見慣一樣﹐
就把手裡的物品一一都給青青看一看﹐果然青青把一對紅寶石耳墜給吸引了。
「喲﹐她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落下了﹐怎麼辦呢?」青青就說完就看著那綢緞低下應約
露出來的長劍﹐就冷不防抽出來﹐那些侍女們嚇了一條。
「哈…長劍啊。」那些侍女驚呼著﹐青青就說了句:「送佛送到西﹐等兒我就去給她
送劍去。其他的﹐你們都分了吧!」
「諾。」那些侍女立即將其他物品帶走時﹐青青就看了看那把長劍﹐就微笑了下。


景雲王府(即聖祭府)。
洛雲端坐在書房內﹐就看著那副永遠著迷他心智的畫像﹐便輕聲道:「再過不久﹐你
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我身邊了。再等我一兒!」
躲在窗外的紅蓮看著那副畫像的同時﹐就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便看見老管家走了
過來﹐就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參見紅蓮姑娘。」老管家就微笑道。
「找王爺吧﹐他在書房裡。」紅蓮就作勢要走開時﹐老管家連忙道:「不﹐是府裡來
了位姑娘﹐說是姑娘落的東西在樓裡﹐特意過府送來。」
「是哪位姑娘?」紅蓮便露出笑意地問。
「她說她叫青青﹐是您的老姐妹了。」老管家就馬上回答。
「是啊﹐太老了﹐那青青姐。」紅蓮就立即意味不明地笑說﹐隨即便快步走開﹐那
位老管家就連忙進屋去。
「王爺。」老管家就立即恭敬道﹐洛雲放下畫像就回頭問:「什麼事情?」
「紅蓮姑娘樓裡的姑娘來訪﹐這老奴也不好推辭就讓姑娘去了。」老管家就老實道。

「行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以後就別來打擾本王了。」洛雲說完就立即走開前﹐
又問:「是樓裡哪位姑娘來?」
「說是一位叫青青的姑娘﹐紅蓮姑娘剛過去。」老管家就立即說道。
「好了﹐沒事就下去吧。」洛雲聽了就回答﹐老管家便應聲馬上轉身走開﹐洛雲就
反復念著:「青青…會是渡冥之前幾次過去的青青嗎?」

一座梅花樹前﹐青青撫摸了自己的長髮就看著紅蓮一身大紅色衣裳走了過來﹐就裝
模作樣地道:「青青給未來王妃請安。」
「得了吧你﹐都幾歲了還那麼幼稚。」紅蓮就立即不給面子地說道。
「奴家給你還來東西﹐你還說這種話。真傷人呢~」青青就媚聲說著。
「你那些招數用在男人身上還好﹐可惜了﹐我不是男人。」紅蓮連忙說道。
「喲﹐住進王府就不一樣了。紅蓮妹妹﹐咱們一道修行呢~」青青就立即說道。

「一道修行又如何? 如今我已經身不由己了。」紅蓮就立即說道﹐只見青青笑意濃
地抵上一把長劍﹐紅蓮認得那劍柄上的紅瑪瑙﹐就道:「就為這東西過府?」
「還不只呢~ 這裡還有一對之前你的恩客送的耳墜﹐快拿吧。」青青就把荷包拿出
來就遞給她。
「你倒路不拾遺呢!」紅蓮接過荷包與寶劍就立即笑著說。
「我不貪心這些破玩意﹐這些都是凡夫俗子愛的﹐我可不愛。」青青就立即回答。

突然這時候從一旁傳來一把聲音:「那麼青青姑娘究竟愛些什麼呢?」
青青與紅蓮同時轉身﹐就看見一身淺藍色衣袍的洛雲走向她們﹐青青立即看出來對
方身上有佛光。
「青青參見王爺!」青青馬上欠身道。
「王爺!」紅蓮就禮貌地行禮後﹐就看見洛雲上前攙扶起青青的瞬間﹐青青就露出受
寵若驚的笑意道:「王爺無須那麼作。」
「過門也是客﹐不是嗎?」洛雲就一副看見獵物﹐不肯罷手的態度。
「哎呀﹐王爺這樣﹐紅蓮會受傷的。」青青就立即媚笑後﹐就轉頭看著紅蓮使眼色﹐
紅蓮就連忙道:「青青姐可能累了﹐不如讓妾身送她出門口吧。」
「咱們府裡沒客房給青青姑娘暫住下來嗎?」洛雲就立即說道﹐紅蓮就恭敬道:「不﹐
只是青樓有規矩﹐不是過夜就得回去。對吧﹐青青姐!」
「是呀﹐更何況青青不喜搶奪別人的男人。」青青就立即笑著說道。
「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關係! 對不對?」洛雲就立即說道。
「男人嘛~ 不過我不喜歡三妻四妾的男人。青青告辭!」青青很認真地說完就陪笑臉﹐
馬上轉身就走開﹐紅蓮就連忙對下人說:「快幫忙送客。」
那些下人連忙送走青青時﹐紅蓮便看著身邊的洛雲似乎有些擔心﹐洛雲就立即轉而
笑著說:「傲骨啊﹐你們姐妹倆都是這般傲骨。」
「紅塵俗事﹐哪裡來的多傲骨呢~」紅蓮說完就依偎著洛雲。
「本王泛了﹐咱們進屋吧。」洛雲說著﹐紅蓮便依偎著他﹐洛雲便帶著她轉身進屋
去。

廂房裡。
寬大的床面上﹐依偎著兩人﹐洛雲抱著紅蓮閉上眼睛休息時﹐紅蓮便輕輕用指尖滑
過他赤裸的胸膛﹐洛雲就立即抓住那不規矩的小手﹐並道:「難道不累? 還要玩嗎?」

「王爺帶妾身回府﹐不就為了這天天酒池肉林嗎?」紅蓮就語帶意思地回答。
「唉﹐本王得了爵位卻失去了妻子與手足﹐你覺得本王還會失去什麼?」洛雲就有些
無奈地說道。
「凡人皆有困擾﹐王爺又何必自尋困擾呢?」紅蓮微笑地仰頭凝望著他那雙紫眸﹐邊
輕聲道:「妾身不在乎名份﹐只要靜靜待著﹐就甘心了。」
「正妃是無法給﹐不過側王妃倒行。」洛雲就擺出親王姿態邊對她道。
「側王妃也好﹐正妃也吧﹐就算只是個普通小侍妾。奴家都是您的人﹐這一世都是
你的。」紅蓮就依偎在洛雲的懷裡﹐輕輕地道。
「不是一輩子嗎?」洛雲就低頭﹐問著那半瞇著雙眸的柔骨女子。
「王爺﹐一輩子太長了。」紅蓮便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覺得太長﹐但本王覺得一輩子還不夠。」洛雲說著﹐就坐起身﹐紅蓮也跟隨他
坐起身﹐他便撫摸著紅蓮的小臉蛋﹐就說:「如果有那麼一刻﹐一輩子停留在這一刻﹐
本王會感謝上蒼。」
「王爺今天太惆悵了﹐不似紅蓮的王爺了。」紅蓮就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龐﹐並柔情
說道。
「哦﹐你眼裡的本王是什麼樣的?」洛雲就靠近她時﹐輕聲道。

「不似凡塵俗人﹐倒似仙骨神人。」紅蓮就微笑地回答。
「哦﹐你那麼一說﹐反而讓本王好奇了。莫非紅蓮你見過神仙不成?」洛雲就微笑地
問。
「王爺﹐你答應紅蓮一事好嗎?」紅蓮就輕聲回問。
「什麼事都行。」洛雲就摟抱著她﹐輕聲回答。
「王爺都不離開我﹐就足夠了。」紅蓮說完就抱住他﹐然後就閉上眼睛前哽咽道:
「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洛雲感覺到紅蓮在發抖﹐邊撫摸著她的長髮﹐並微笑道:「本王﹐哪裡都不會走的。」

「王爺答應我。」紅蓮就哽咽著說﹐眼眶掉下眼淚。
「嗯﹐本王答應你﹐永遠都不離開你。」洛雲就輕拍了拍她的背﹐就說著。

太皇太后的寢宮裡。
太皇太后躺在金雕大床上﹐紗帳隨風搖擺﹐此時一陣陣煙霧從窗外飄了進來﹐伴隨
一聲聲鬼魅似的女聲道:『怨啊…恨啊…』
太皇太后便緊揪著棉被﹐不斷地搖頭﹐然後腦海不斷出現一處霧久不散的地方﹐自
己被困在其中﹐耳邊一直聽見同一把聲音道:『鬼哭狼嚎怨似天啊…滿門冤案不甘休
啊…』
『嚇…這裡是哪裡?』太皇太后在夢境裡﹐不斷地找尋聲音的來源。
『追魂討命急追究…痴愛怨恨四飄遊…』突然聲音停止﹐就看見濃霧飄過來的瞬間﹐
一張猙獰的女鬼的陰綠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太皇太后嚇地跌在地上:『啊呀鬼…』
轉頭又見另一張男鬼的臉貼近自己﹐太皇太后嚇地連忙在地上爬﹐然後又聽見那女
鬼繼續說:『幽魂飄渺虛幻境…只為討命十世即…』
『母子追溯仇恨報仇恨…』男鬼便接近她時﹐邊聲聲道。
『走開…你們走開…』太皇太后狼狽地在地上爬﹐瞬間那女鬼又飄到她面前﹐繼續
道:『血債要以血來還。…岩雪…納命來…』
『你走開﹐不是哀家害死你們的…是你們自己命薄…』太皇太后便立即害怕地說道。

『賤人﹐要不是你狐媚陛下﹐他會誤會本后…還會賜本后毒藥? 』開口說話的女鬼﹐
又似當年的憔悴容貌﹐但眼眸露殺氣。
『哈嚇…是陛下他自己下令…與…與我無關啊…』太皇太后就立即說著﹐推開她後﹐
才一轉身那男鬼就開始貼近她並聲聲道:『那麼我呢? 母妃﹐孤對你不薄…立你為太
后﹐貴立奉養…可你卻在父皇面前假借景雲皇子的事情﹐誣陷我母后…還逼父皇殺
髮妻﹐逼宮立子﹐假以讓孤立其位卻握實權﹐當孤做傀儡皇帝…逼迫孤不准為母后
守靈…還在孤的湯藥裡下毒…你這樣做對得起我父皇﹐對得起孤嗎? 你還當孤是你
兒子嗎?』
‘等—!’太皇太后聽了嚇得一直發抖﹐然後她便咬緊牙根道:『你父皇害死我夫君
…強迫哀家入宮為妃…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一族咎由自取的。哀家要滅你們皇室…
只有哀家的兒子才可以得到帝王之位…』
‘唰—!’一瞬間﹐太皇太后驚醒後﹐就立坐起身﹐大口喘息著﹐一旁的侍女立即走
進宮殿﹐並恭敬道:「太皇太后﹐您怎麼了嗎?」
「綠姬…哀家又夢見他們母子來跟討命了…」太皇太后把手輕撐著額前﹐就冷汗直
流。
「太皇太后﹐這世間沒有鬼魅之說﹐那些都是您最近太累才會幻想的。」那位叫做
綠姬的女子﹐邊微笑地道。
「綠姬﹐哀家為了景雲已經臥薪嘗膽了多年了…哀家必須加快動作了。」太皇太后
說完就站起身﹐走下床﹐就對著她道:「若你是哀家﹐你也會那麼做的…對吧。」
「太皇太后﹐奴婢隨你多年了﹐已經看見你如何週旋與心計與陰謀﹐難道您不累嗎
?」綠姬終於開口﹐好奇地問。
「累? 哀家鬥了那麼多年﹐怎會累呢? 怕是累了﹐就要離開了。」太皇太后感慨地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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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瑾君王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太皇太后便說:「他不是別人﹐就是哀家一直很疼愛
的洛雲。他便也是陛下的皇叔景雲。」
‘唰—!’只見一身暗紫色華麗衣袍的洛雲﹐露出得意的笑意看著我。
「哀家在前日已歸還了景雲的親王印﹐與在宗氏堂冊封了景雲﹐更下令把聖祭府改
為景雲王府。」太皇太后便公佈著說﹐我便不免望了望莫凡﹐他便只是對我微微一
笑。
「臣等﹐參見景雲親王。」果然那些見風轉舵的傢伙﹐都跪成一地﹐只剩下我們五
個人呆楞著。
「東凡親王﹐怎麼了? 不喜見到本王嗎?」洛雲果然直視著東凡親王﹐直說道。
瑾君王就轉向他﹐怒視著﹐父親輕輕一笑﹐就掀起衣袍跪地時恭敬道:「臣﹐東凡﹐
參見景雲親王。更賀喜太皇太后尋覓回貴子﹐一家和樂。」
我們見狀也連忙跪了下來﹐我就偷偷地抬起頭﹐發現瑾君王的臉色很難看﹐而太皇
太后與洛雲的笑容卻是那麼的得意洋洋﹐仿彿這一次他們已經勝利了。
過後﹐台上的戲曲究竟演了什麼﹐我也已經不曉得了﹐我只知道我很怕﹐我很慌。

因為這一次﹐似乎已經被陷入更難脫身的泥沼﹐而父親也似乎也因為這樣露出無奈
的表情。
就在戲曲結束後﹐那些見風轉舵的人﹐都去巴結那位景雲親王了。
「我們回府吧!」東凡親王就只是對我們說﹐紫霞王妃也什麼都不說﹐就跟隨他走開。

我們就在跟隨他們行走著時﹐王敬便開口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父親恨意到吧。」

「是呀。」我就點頭回應﹐然後就感覺莫凡摟著我﹐就說:「別怕﹐天塌下來還有我
在。」
「傻瓜﹐你再能扛﹐也扛不了太多。」我就抬起就微微說道。
馬車在宮門口﹐我們就走過去﹐莫凡拉著我上馬車後﹐馬車便行駛著﹐這時候站立
在不遠處的洛雲﹐靜靜地看著我們離開的背影﹐就冷笑了下﹐隨即轉身走開。

聖劍盟裡。
洛琴端坐在廂房裡﹐看著嘉月端來一碗雞湯﹐邊說:「你的傷雖好了些﹐但也需好好
調理。」
「小阿姨﹐你不要那麼擔心。只是…我還是無法相信洛雲會殺我﹐而且還是要致我
與死地那樣。」洛琴便無奈地說道。
「你…你不能怪他﹐或許他已經被說服了。或許…他對小言的執著已經失去理智了﹐
或許…蘭兒的失蹤讓他受到衝擊﹐或許…或許我們根本都不曾知道那樣的雲兒是否
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雲兒。」嘉月便安慰道。
「或許您說得對﹐雲兒不是我弟弟﹐自然無血脈相連。但養育他多年的我﹐也能夠
是他可以捨棄的﹐那麼這樣的弟弟就已經不是我的弟弟了。」洛琴感慨地說道。
「你別想了﹐重要是養好身子。」嘉月將湯腕抵過去後﹐洛琴便接過湯碗就舀起一
口喝下時﹐嘉月就說:「我看得出﹐赤烈是個不錯的人。」
「阿姨想說什麼?」洛琴便立即說道。
「如今你已經被追殺﹐已非洛家的人兒。倒不如嫁給赤烈﹐一來他可保護你﹐我也
安心﹐二來聽說太皇太后將聖祭府準備改名﹐你知道這意味什麼了吧。」嘉月就立
即說道。
「他們想…斬草除根。想逼我出面﹐好活抓我﹐不然就是找機會陷害東凡親王!」洛
琴就馬上說。

 

「無論如何﹐你如今就安心養傷﹐等傷勢好些﹐再看能怎麼讓你安全離開京師﹐或
許到荊州你會安全些。莫凡在荊州也有府邸﹐隨不能夠讓你繼續祭司的事宜﹐也能
保你
一生安全。」嘉月就說道。
「阿姨…」洛琴突然輕聲喚了她﹐接著又道:「您是否很早以前就跟我爹娘一樣﹐知
曉洛雲的身世﹐所以才會那麼寵著他。」
嘉月很驚訝﹐但很快的轉為平靜地道:「我只知道雲兒不是姐姐所出﹐卻不知曉這孩
子竟然來歷如此非一般。」
「…」洛琴無奈地垂頭時﹐又聽見嘉月輕聲道:「若知曉﹐我絕對不會輕易讓雲兒接
近小言的。」
「什麼? 阿姨﹐你早就知曉洛雲是刻意接近小言的?」洛琴驚訝地站起身﹐然後看著
她問道。
「他興許是無意間聽見我與太皇太后之間的談話﹐無意間知曉了異時空﹐也知道了
我在異時空有著一個孩子。那日我從玄武回來﹐見到小言的第一眼就該認得她了﹐
可我卻以為她是東凡的妻子與其他人的孩子﹐洛雲口口聲聲地說他想留下異時空而
來的小言﹐我認為他根本就已經是在痴人說夢﹐並打發他離開。」嘉月說著竟然無
法想下去﹐因為她知曉後面是對自己的女兒的侮辱﹐更是一場難以磨滅的噩夢。
「他已經瘋了﹐大概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個瘋子。只是我們的膩愛否決他的瘋狂﹐更
不願親自確定他已經瘋了﹐我看著他﹐就會想起娘親始終的話﹐要我好好照顧洛雲。
就算不是親手足﹐我也會照顧他﹐可惜…他走偏了﹐再也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洛雲
了。」洛琴無奈又感傷地凝視著前方。

東凡王府內。
我端坐在床邊﹐心情一直無法平復。
洛雲竟然是景雲親王﹐認誰都無法相信吧。
或許﹐從開始他就已經在一步接著一步走向不一樣的路。
昔日那會在梅花樹下為我拆支﹐為我的無心之話而笑得燦爛的那個人﹐或許只是他
在掩飾他內心深處最殘忍的一部份而已。
而我﹐根本從未認清楚他。
或許﹐我根本沒有認識真實的洛雲過。
燭火隨風搖擺著﹐我凝望著前方﹐就不由自主地摸上脖子上的項鏈吊墜﹐就輕聲道
:「外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堅強面對現實。至少活著回去才是我最初的目的…
可是…」
可是我捨不得莫凡﹐我捨不得那個永遠在為我擋風遮雨的男人。
那個永遠不在乎我的過去﹐甚至曾經解救出在迷途中的我。
他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疼惜我。
就只是默默地保護我﹐默默地接納這麼不完整的我﹐那麼默默地守護著我。
‘咯—!’房門推開時﹐就看著莫凡端著一個湯碗進來﹐就走到我面前﹐微笑地道:
「方才見你沒吃幾口飯就說飽了。我怕你半夜三更會喊餓﹐就給你端來一碗糯米粥。」

「莫凡﹐別對我太好…別對我太好。我怕…」我糊裡糊塗地說著﹐突然有個粗糙地
手指撫在我唇上﹐邊露出溫柔的笑意道:「別說這些了﹐快把糯米粥喝了吧。」
「嗯。」我就端過糯米粥﹐埋頭喝了幾口﹐就看著莫凡正溫柔地凝視著我﹐我就口
齒不清地說:「別看我喝粥…這樣怪…」
「我在看我家夫人喝粥。」莫凡就溫柔地說著﹐就忽然摟住我並用哽咽地說:「感謝
我的一次無心﹐救了你。你讓我清楚明白了﹐權勢再大﹑再有地位﹐也得不到一個
真心愛護自己的人﹐而我卻幸運地遇到了你。」

「傻瓜!」我從他懷裡坐起身﹐就微笑地說:「我才是那幸運的女人﹐有著寵我﹑愛
我﹑保護我﹑疼惜我﹑不納妾﹑不看別的女人的好丈夫。」
「原來我是那麼好﹐我竟然都不知道。」莫凡就撫摸著我的髮絲﹐就微笑道。
「何止好﹐還是幻國富可敵國的富商﹐我是你妻子﹐我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會
肯做白老鼠的老狐貍啊~」我就故意捏著他的鼻子說道。
「我什麼時候變成老鼠了?」莫凡就馬上微笑地道。
「看著你﹐我突然覺得明天要搞些名堂給你吃。」我就微笑著回答。
「可我比較想吃…你。」莫凡說著就準備靠近我﹐我馬上勺一口糯米粥塞進他的嘴
裡﹐就看著他似怨婦的眼神﹐我就接著說:「本郡主為你喝糯米粥﹐你敢不喝嗎?」

「嗯﹐喝當然喝。」莫凡就吞下糯米粥﹐我又喂他一口﹐他也乖乖地喝下去﹐就這
樣一個喂粥一個默默喝粥﹐似乎又似荊州那時﹐他喂我喝藥﹐我默默喝藥的時候。


春悅樓內。
紅蓮倚坐在窗台邊﹐輕輕地凝視著前方﹐不時竊笑了一兒﹐然後又緩慢地煽著手裡
的葵扇﹐似乎在回味些什麼好回憶。
‘叩叩…’門又傳來敲門聲﹐似乎已經習慣了屋裡的人不會馬上回應自己﹐便站在
外面說:「小蓮花﹐你家相好來了~」
‘咯—!’果然房門被打開時﹐帶著一副不悅的紅蓮就道:「青青姐﹐酸葡萄可別吃
多﹐吃多了連說的話都變酸溜溜的。」
就跨步走越過青青時﹐便聽見青青忽然嚴肅地說:「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自己
多注意些。」
「哪個傢伙呢?」紅蓮就馬上倚靠著牆邊﹐凝視著她﹐邊搖了搖手裡的葵扇。
「我真服了你﹐有好好的仙子不做﹐偏偏要流連凡塵等那重蓮再世。你等了千餘年
可等著?」青青終於忍不住罵她了﹐千餘年來從不責罵她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找到重蓮了﹐所以你可以不要再管我了。」紅蓮就馬上說完就扭著腰﹐邁步走
著。
「笨蛋﹐等你被他騙得連雜都沒有就別回來。」青青就負氣地轉身走開。

下了樓﹐這時候紅蓮才發現來接自己的人﹐不是洛雲﹐而是他府裡的一位老管家。

「老管家好!」紅蓮雖疑惑卻還是上前禮貌地行禮道。
「姑娘切莫向老朽行此大禮﹐老朽奉王爺之命來為紅蓮姑娘贖身的。」那位老管家
就說完﹐便看見一位老駂走到紅蓮面前說:「喲﹐紅蓮呀﹐你的面子可不小﹐當今的
景雲王爺都捨得來為你贖身﹐還你良名阿。」
紅蓮垂下眼皮﹐就望向那老管家道了句:「王爺可有話要對紅蓮說?」
「王爺說﹐讓姑娘贖身後隨老朽回府安居下來。」老管家就直言道。
「老管家可以回去了。」紅蓮突然改變溫柔撫媚的態度﹐說完就欲轉身時﹐那位老
管家就問:「姑娘是要去收拾東西嗎? 王爺說了春悅樓的東西能不帶就別帶了。」
「不。」紅蓮停下腳步﹐手扶著牆面﹐回眸一笑﹐接著道:「紅蓮雖為青樓女子﹐可
也有一身傲骨。請老管家回去告訴你們王爺一聲﹐紅蓮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紅蓮
即刻離開京城。」
「啊…這…這怎麼好吶﹐紅蓮姑娘。」老管家欲在勸說時﹐紅蓮又回頭道:「紅蓮心
意已決﹐請老管家回去吧。」
「唉﹐紅蓮姑娘!!」幾聲呼喚﹐也喚不回紅蓮。
看著紅蓮走上樓的瞬間﹐門口站立的洛雲看見那一幕﹐卻也不阻止。
只見老管家回頭看著自家主人欲開口時﹐洛雲就道:「不必說了﹐回府。」
「是。」老管家說完就轉身跟隨洛雲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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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祭府裡。
洛雲端坐在座位上﹐就看著前方的同時﹐突然身後有個柔軟的雙手抱住他。
「洛少爺﹐您在想哪個姑娘啊?」紅蓮幽幽地說道。
「你吃醋了?」洛雲就故意拉下她的手﹐就讓她從身後跌入自己的懷裡。
「女人都愛吃醋﹐男人也會吃醋﹐不對嗎?」紅蓮玉指輕推了下洛雲﹐就撒嬌道。
「哈哈﹐對對﹐本少爺也愛吃醋。不過更愛喜歡吃醋的女人。」洛雲就故意抱緊她﹐
就繼續笑道。
「您的心思﹐奴家不想猜﹐反正猜來猜去多無趣啊﹐倒不如現在快活似神仙。」紅
蓮就立即說著﹐就依偎著他。
「紅蓮﹐若本少爺要了你﹐你肯不肯隨本少爺?」洛雲突然很認真地說道。
「真心?」紅蓮就故意回問。
「你要真心﹐還是要本少爺?」洛雲故意貼著她耳邊﹐輕聲說。
「嗯~ 洛少爺欺負人。」紅蓮就馬上說著﹐就欲站起身時﹐洛雲就馬上摟抱著她﹐
又將她往自己懷裡拉回來。
「別走呀﹐本少爺還準備送你一份禮物吶。」洛雲說完就將一條項鏈放在她眼前﹐
紅蓮看著那塊紅玉吊墜﹐就一臉驚喜。
「這就是您要送給奴家的?」紅蓮就問。
「這可是本少爺托人從玄武帶來的紅玉﹐色澤精美﹐紅如血﹐再來上面我讓人刻了
蓮花﹐你說呢?」洛雲就微笑地回答﹐然後就為紅蓮戴上項鏈時﹐紅蓮就喜悅地輕撫
了那玉墜﹐邊喜滋滋地道:「就一塊玉就要打發奴家咯?」
「還有禮物﹐準備給你﹐你等著。很快就給你送來。」洛雲就親了她的臉頰﹐就溫
柔道。
「洛少爺﹐您越來越滑頭了~ 莫不成真要納我為妾?」紅蓮就馬上微笑地問。
「你說呢?」洛雲就微笑地說著﹐紅蓮就微笑地說:「洛少爺可曾聽一個故事?」
「今兒不跳舞﹐要說故事了?」洛雲就驚訝地問。
「您就聽聽嘛~ 」紅蓮就說著﹐就看著洛雲安靜地等待她﹐紅蓮就微微道:「傳說﹐
天庭有一處美景﹐那裡被稱作桃花源﹐桃花源美若絕景。而桃花源內有一處﹐開滿
池子的蓮花﹐據說菩隄座下一位弟子﹐喚重蓮。貌美似女﹐卻甘心出家為和尚﹐佛
祖見其願下凡普渡眾生便讓他下凡去。重蓮生性善良又慈悲﹐可惜凡界的君王不信
佛﹐更放肆殺僧﹐親眼見到僧人們的遭遇﹐重蓮困與惑﹐便重新到了那座蓮花池邊﹐
據刀自盡﹐用血染紅了那一片白蓮花﹐還把心頭血滴灑在其中一株白蓮花身上。」

洛雲靜靜地看著紅蓮敘述那故事﹐就發現紅蓮神情落寞﹐便開口道:「好傻的和尚。」

「公子為何覺得和尚傻?」紅蓮回頭﹐就好奇地問。
「不傻嗎? 放著凡塵的美人﹐就為了僧人之死了斷殘生﹐不傻﹐就是笨。」洛雲就
大言不慚地道﹐紅蓮注視著洛雲一兒﹐然後露出一抹意味深層的笑意﹐便撲倒在他
的懷裡﹐就輕聲道:「是啊﹐那和尚何止傻﹐還笨。」
【洛雲﹐你卻不知有人比那和尚更傻更笨﹐還在痴痴地等著和尚回來。】紅蓮就靜
靜地閉上眼睛。

過了幾天﹐東凡王府接到了邀請。
前廳內﹐東凡親王看著那內侍遞給自己的邀請涵﹐便聽見對方道:「太皇太后說了﹐
要王爺您舉家前往宮裡賞戲。」
「本王一定不會辜負太皇太后的厚愛﹐定帶上犬子與小女等人到宮裡。」東凡親王
就看著那位內侍﹐邊道。

「那麼咱家也不多留了。告辭!」那位內侍說完便轉身離開﹐剛好這時候走向前廳的
嘉月與紫霞正巧看見那位內侍走出去﹐嘉月便認出來對方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內侍。

「奇怪了﹐為何太皇太后身邊的內侍會到府裡頭來?」嘉月就不解地問。
「該不會是要讓王爺進宮去?」紫霞王妃就說。
「咱們與其在此猜測﹐不如去前廳找東凡問個清楚吧。」嘉月就立即馬上說完就跟
隨紫霞走過去。
東凡親王看著手裡的邀請涵﹐露出複雜的心思﹐嘉月與紫霞同步走進屋就說:「參見
王爺。」
「阿﹐快起來吧﹐兩位夫人。」東凡親王就說著﹐然後看著她們倆同時站起身﹐嘉
月便上前問:「剛才那可是太皇太后的人﹐怎麼往咱們府裡跑呢?」
「就為這個。」東凡親王說著就把邀請涵遞給她﹐紫霞王妃便也走過去﹐看著嘉月
打開來一看﹐就說:「邀請我們去看戲?」
「哼﹐她老人家心思細膩怎只是普通看戲的?」東凡親王就往一旁坐下時便說道。
「王爺﹐您不想去?」嘉月就立即說道。
「唉﹐若不去﹐也不行。去了又怕又惹什麼麻煩回來﹐這簡直是燙手山芋﹐讓人為
難。」東凡親王就說道。
「我的身份也不好出現﹐不然就讓紫霞陪您去。」嘉月就立即說道。
「太皇太后可是指名要"舉家"前往﹐嘉月你說她想怎麼著?」東凡親王就立即回說。

「她想逼王爺認了姐姐﹐不是嗎?」紫霞一聽﹐馬上就知曉裡面的真正理由。
「王爺﹐我不逼你。反正都過去了﹐身份都不要緊﹐反正你都認了言兒跟敬兒﹐便
已是認了我﹐又有什麼要緊。王爺別氣﹐別慌。」嘉月平靜地說道。
「嘉月姐姐的意思雖然是如此﹐可惜太皇太后可不認為。再說要讓敬兒接替王爺的
位置﹐也需要名正言順﹐倒不如趁進宮時就讓王爺向陛下許請御旨﹐就說冊封姐姐
王妃
﹐一來敬兒可正式成為繼位者﹐再來姐姐也不會落人口舌。三來﹐這位置本來就是
你的﹐我已經擁有太久了﹐該還給你的。」紫霞王妃就立即說道。
「紫霞﹐從前我那麼多對不住你的地方﹐你都不計較﹐還那麼照顧言兒跟敬兒﹐我
不敢奢望這位置﹐只是這次我真的不想進宮﹐更何況赤烈派人來說﹐琴兒在他府上
養傷﹐我都還沒去探望她。倒不如敬兒與言兒跟你們一道去﹐也不會落得太多非議。」
嘉月便立即說道。
「這樣也好﹐唉﹐咱們還得準備下午進宮﹐得讓那兩個孩子跟女婿準備準備。」東
凡親王就回答。
「那麼﹐我去跟孩子們說﹐順便跟姐姐一起去廚房準備一些食物好讓您帶給洛琴。」
紫霞王妃就說著﹐嘉月就點頭回應。

庭院裡﹐王敬揮舞著寶劍﹐練習劍法﹐而莫凡也手武著長劍陪王敬練習。
涼亭裡坐著的我﹐就躺著軟榻享受秋風涼意﹐智也就馬上啃著朋美剝給他的桔子﹐
邊欣賞那前方的舞劍。
「真自在﹐我說你也太懶了吧。」智也就回頭看了看已經差不多快睡的我﹐邊忍不
住道。
「嗯…我累啊﹐昨天為了幫素素還有朋美選線就也沒休息﹐難得今天天氣不錯﹐就
讓我犯懶一次不行哦。」我就幽幽地享受微風吹著﹐邊道。
「哎呀﹐別打擾她。她昨天繡了半天也沒繡好香包還扎破了手指﹐今天可是不行沾
水免得手指碰水疼。」朋美就立即附以道。
「未來堂嫂﹐快管好你家的呆頭鵝。」我就立即說道﹐朋美聽了馬上看向智也﹐智
也馬上轉身看著我罵:「你…你別亂講話啦!」

「哼﹐反正你就是在拖著人家的大好青春嘛。」我就立即回答﹐果然朋美就負氣地
放下桔子盯著智也看﹐智也馬上埋頭塞了好幾片桔子﹐差點被咽到。
「咳咳…桔子甜。」智也就說著﹐朋美就馬上拿了一顆未剝皮的桔子說:「不如你把
皮也吞下去!!」
「呃…」智也就立即面有難色時﹐這時候就看見紫霞王妃與嘉月走了過來﹐並說:
「你們還在休息啊?」
莫凡與王敬停下動作﹐就立即轉身拱手道:「母親(岳母大人)!」
「母親﹐你們來了? 」我立即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走上前﹐邊發現她們有些不對勁﹐
就問:「一起出現﹐不對哦。」
「就是怎麼樣也瞞不過你這個小靈精。」紫霞王妃就微笑地說道。
「太皇太后派人來請咱們王府舉家進宮賞戲。」嘉月便替她說道。
「呃﹐又要進宮呀!」我馬上哀聲道。
「母親也去嗎?」王敬馬上上前就問嘉月。
「我要過赤府見洛琴﹐你們跟父親一起去﹐記得要謙卑別逞強。」嘉月就馬上說著﹐
然後轉頭對我說:「還有怕你會不去﹐這次就讓莫女婿一起進宮吧。」
「嗯﹐莫凡一定不離夫人身邊。」莫凡就馬上回答。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怕生嗎?」我就一副不滿意地說道。
「那好﹐我隨岳母去赤府。」莫凡就一副也不請願地回答。
「唉呀﹐你敢你就別回家。」我就馬上轉身就指責他﹐果然莫凡見我中計就上前摟
著我道:「莫凡哪捨得你一個人呢~」
「好了啦﹐你們別噁心我了吧。」智也馬上作了嘔吐的動作﹐就說道。
「呵呵﹐好了﹐我們要去廚房那裡準備食物給洛琴﹐你們別忘記去沐浴更衣﹐等兒
咱們就要出門去。」紫霞就馬上微笑地回答。
「是。」我們一行人就馬上回答﹐朋美就說:「智也﹐咱們沒事做﹐今晚要不去酒樓
吃飯?」
「好吧。」智也就點頭回答﹐王敬便立即說:「那麼我就先回房去準備。」
「嗯嗯﹐去準備﹐穿帥一點﹐等等搞不好老太婆要玩逼婚﹐你就多塞回來一個老婆。」
我就馬上故意嚇他﹐王敬果然笑不太出來﹐莫凡就馬上說:「小舅子﹐別聽你姐姐的﹐
她喜歡鬧你。你就先去準備吧。」
「是﹐姐夫。」王敬便轉身走開﹐朋美就立即說:「王敬似乎有心事﹐你們不覺得嗎
?」
「哈哈哈﹐我弟弟哪裡有那麼憂愁啦。」我笑著說道﹐然後我就拉著莫凡往前走時
邊喃喃道:「對了﹐莫凡你陪我回房﹐選幾套衣服﹐還有你不許穿太帥。」
「是是﹐夫人我穿醜點總可以吧。」莫凡就被拉走時﹐不時回答我。
朋美就立即轉身對智也說:「我真的覺得王敬很有心事。」
「你什麼時候那麼在乎我堂弟了?」智也馬上一副打翻醋罈子的表情說道。
「唉﹐你就只想到那種事情!」朋美就馬上轉身走開。
「喂﹐你也好歹解釋一下吧。」智也就馬上跟隨她的腳步走開。

過了不久﹐我們都準備好﹐就一行人坐上馬車﹐就立即往皇宮裡去。
‘咯啦—!’大厚紅門被拉開﹐就看家馬車隊伍一輛接著一輛進宮﹐我透過帘子發現
不只我們接到邀請涵似乎許多貴族也接到了。
「看來這次不只是鴻門宴那麼簡單了。」東凡親王便對著我們說道。
「爸爸﹐我們會不會…」我就擔憂地說道﹐莫凡立即將手緊握著我﹐邊道:「別怕﹐
我們會平安回家的。」
「嗯。」我便輕輕地點頭回應。

馬車停下來後﹐就發現這次進宮的人特別多﹐我們一行人看著一位內侍上前對我們
道:「奴才參見王爺與王妃。」
「不用客氣了﹐您就請帶路吧。」紫霞王妃就說道﹐只見那位內侍就帶路﹐看來這
次不是在太皇太后的寢宮吧。
這時候我便發現有許多同樣也是進宮來賞戲的貴族女眷都往我們這裡看﹐我便看著
一身墨綠色衣袍的王敬﹐戴著同色的髮冠﹐豎起長髮也露出了英俊的臉龐﹐可是我
發現有幾個女眷卻是看向我身邊的莫凡﹐還一直竊笑。
我一怒就挽著莫凡的手﹐邊快步走著﹐莫凡看了就竊喜道:「夫人﹐您吃醋了?」
「不行吃醋嗎?」我就故意回問。
「行﹐不過夫人吃醋更是迷人。」莫凡就故意貼著我耳邊﹐輕聲道。
「少貧嘴了。」我就馬上從生氣﹐轉為喜悅的道﹐果然那幾個女眷看了也馬上快步
走開。
這時候便發現那位內侍帶著我們進到一處搭了高台的廣場﹐果然是皇宮﹐連座位都
安排好了﹐我們便在一旁的座位﹐可以很清楚地看著舞台上的同時﹐也算很靠近陛
下等人的座位。
我就看著幾位已入座的官員上前來與父親打招呼寒喧了一兒﹐我跟敬兒就坐在座位
上﹐邊已經偷吃起花生了。
「陛下﹑皇后﹑月貴妃駕到!」一旁的內侍尖銳的嗓音道﹐果然我們就連忙站起身﹐
就看著瑾帝君帶著身後的皇后以及月貴妃浩浩蕩蕩地走進場﹐他身穿黃衣袍﹐頭戴
帝冠﹐步伐跨出時毫不猶豫﹐果然是君王。
「臣等﹐參見吾皇萬歲。參見皇后娘娘﹑月貴妃!」全場的貴族與女眷們同聲道。
「起來吧。」瑾君王就冷冷道﹐果然這場戲不是他安排的。
我便發現一旁的高座旁的兩個座位空著﹐然後就聽見有人道:「鳳太后﹑欣太妃駕到
!」
我們站起身後﹐就看家兩位分別穿著紅金色衣裳與橘紅色衣裳的雍容華貴的夫人走
了過來﹐她們倆都不似年老﹐戴著金釵也可見識她們的地位不比太皇太后低。
「參見鳳太后﹑欣太妃。」全場的臣子們與家眷都連忙聲道。
「起來吧。各位無須多禮!」鳳太后溫柔說道﹐所有人就站起身時﹐這時候就聽見又
一把聲音道:「聖母太皇太后駕到!!」
果然就看見從門口緩緩走進來的女人﹐身處皇衣裳﹐戴著翡翠金釵﹐身邊還多了一
個人﹐那位一身暗紫色華麗衣袍﹐束著長髮的髮冠上的紫寶石閃爍著詭魅﹐如同他
那雙淺紫色的眼眸一樣的那麼令人恐懼。
「那人好漂亮﹐不似凡人啊。」其中幾位女眷正說著﹐我也認同若那人沒有邪念定
是位最美的青年﹐但可惜他眼底已經沒有了我當初見面的純潔。
只見聖母太皇太后就走到自己的寶座前﹐轉身坐下來時就看著全場的人叩拜著她道
:「參見聖母太皇太后﹐願太皇太后福壽安康。」
「都起來吧。」太皇太后就舉起手時。
「多謝太皇太后!」我們都站起身﹐這時候我發現那人注意到我了﹐那麼多人也能夠
注意到我﹐是我太耀眼還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視線從我身上離開過。
「在開羅前﹐哀家有幾句話要說。」太皇太后就說著﹐便把身邊的人拉上前﹐並道
:「大家也許已經聽說過先帝曾有過一位弟弟﹐而他被裕帝君冊封為景雲皇子﹐但因
為病逝。其實哀家的兒子沒有死。」
「哇…」果然這句話一出﹐大家都譁然﹐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太皇太后並
笑著繼續說:「當年因一些事情﹐哀家與裕帝君決意要把孩子送出宮撫養﹐當恰好後
來裕帝君病逝﹐而先帝繼位後也有了陛下﹐所以哀家一直沒有公開。如今想來也是
時候將哀家的兒子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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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王府內。
躺在繡床上的我﹐一整夜都翻來覆去﹐因為我很不安﹐看著身邊那已沉沉入眠的莫
凡﹐我心底又開始浮起愧疚感。
耳邊又響起大夫的話:『唉﹐郡主本身體制就是先天不足的早產兒﹐再道連續半年滑
樂兩次胎﹐恐怕已經傷了身子﹐若要再有孕恐怕要再調理一陣子﹐但機會呢並不容
易再有孕。』
唉﹐若真如大夫所言﹐我就算調理好身子﹐也不一定能夠懷孕了﹐難道我要那麼自
私不為莫凡著想嗎? 可是﹐一想到對我那麼溫柔的莫凡要轉身對別人好﹐我的心裡
就很不舒服。
我不僅轉頭看著已經睡沉的莫凡﹐就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莫凡似乎感覺到懷裡有
人緊靠著自己﹐便稍微睜開眼睛﹐看著把頭深埋在他懷裡的我﹐就輕聲道:「夫人﹐
你怎麼了?」
「莫凡﹐答應我﹐就算將來如何﹐你也不會休妻。」我就稍微小哽咽地說道。
「呵﹐傻瓜﹐誰會休掉那麼會做飯﹐想法新奇的美貌妻子呢?」莫凡的手指在我的髮
絲間撫摸時邊說道。
我便更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就覺得眼睛一陣熱﹐就哽咽地說:「莫凡﹐答應我﹐就算
咱們沒有孩子你也不會捨棄我。」
莫凡似乎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繼續溫柔的撫摸著我的同時﹐安撫道:「嗯﹐我答
應你﹐就算沒有孩子﹐除非你厭倦了我﹐不然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就更是依偎著他的胸膛﹐就閉上眼睛﹐就感覺熱熱的淚水滑過眼角滑落。
莫凡﹐你總是那麼愛護我﹐那麼寵膩我﹐這樣的你﹐請讓我自私一次。

翌日﹐王敬步出廂房就看見站立在庭院裡﹐那一對男女﹐一眼就認出是莫凡與紫言﹐
有了上次那不小心撞破他們的好事的經驗﹐王敬馬上轉身就準備走開時﹐朋美又帶
著智也出現。
「欸﹐小王爺﹐你要往哪裡去啊?」朋美立即上前問道。
「呃…」王敬就一時就說不出口﹐難道他能說怕撞破自家姐夫與姐姐親密嗎?
智也看見庭院裡那兩個身影﹐就明白一切﹐就說:「正巧﹐我們要去給叔叔嬸嬸請安﹐
咱們一道去吧?!」
「好啊﹐多謝堂哥。」王敬馬上接到他的意思﹐馬上拱手道﹐就禮貌地伸出手。
智也馬上拉著朋美轉身走開時﹐朋美立即不解地問:「我們不是剛給王爺跟兩位王妃
請安過了嗎?」
「再請一次安不會怎麼樣吧!」智也就立即拉著朋美快步走著。
「喂﹐干嘛那麼急走啊你們?」朋美也不解為何她被兩人架著走開一樣。
這時候轉身的我﹐看見那走廊上快步行走的三個人影﹐就不解地問:「那不是敬兒跟
哥還有朋美嗎?」
「呵呵﹐夫人他們怕是打擾我們﹐就轉身走了。」莫凡就摟著我﹐就說道。
「為什麼怕打擾我們啊? 我們不就只是在看風景嗎?」我就還是不解地抬頭問道。
「你哥跟敬兒是明理之人。」莫凡就說完就帶著意味不明地曖昧笑容看著我。
我頓時了解意思﹐就馬上捂著臉龐就背對著他﹐說:「你看﹐都是你﹐下次不知道又
會傳出什麼事情了。」
突然莫凡心底閃過什麼﹐就馬上屈指一算就說:「糟糕。」
「怎麼了?」我就連忙轉身說。
「沒有﹐只是有個剛未列仙班的朋友下來了。得去會一會她!」莫凡就說道。

碧玉湖畔。
一條白色巨蛇從湖內滑上岸﹐就在緩慢攀上樹梢﹐就閃著紅如血的雙眸只見另一頭
一條青色的巨蛇也攀上同一顆樹﹐兩蛇凝望了一下﹐就相繼從樹梢攀滑下來﹐只見
青蛇飛下來﹐轉身化為人型就手握雙劍﹐就立在前方﹐而那條白蛇飛落下來時已化
為人型﹐手握閃爍著白色光芒的寶劍。
只見青青將雙劍揮舞過去﹐那位白衣裳女子立即轉身躲避開﹐就開始兩人在靜幽的
樹林間打了起來﹐看著兩人不相讓﹐只見青青用雙劍擋下那把寶劍瞬間﹐被光芒震
退到一旁。
只見那寶劍要靠近前﹐青青就忍不住大喊:「姐姐饒命啊~」
「哼!」白衣女子才這時候收回寶劍﹐就怒視著青青﹐青青就立即委屈道:「姐姐﹐
別殺人吶~」
「你是人嗎?」白衣女子就冷不防地說道。
「嗯﹐姐姐﹐人家好久沒與姐姐見面了﹐咱們倆可說是一起在那蓮花池修行的﹐只
是姐姐那時還只是一株蓮花﹐若非被小人設計也不會被打進妖道。」青青就立即撒
嬌的說道。
「哼﹐你身上有渡冥的味道﹐說! 他究竟在何處﹐我要親手殺了他!」白衣女子就說
道。
突然一把聲音從一旁出現﹐然後就看見柳清風走了出來:「白玉如﹐你就那麼想殺他﹐
就別去未列仙班了。」
「道長﹐怎麼不見你家那小白狐呢?」青青就故意調戲道。
「…我來說正經事的。」柳清風就立即說道。
「我們也在說正經事兒呀﹐對吧姐姐!」青青就故意走過去時邊道。
「柳道長﹐你不知那渡冥為何要苦苦糾纏著狐王﹐自然也以為我要殺他是為私事﹐
可是你卻不知我是受了一位上仙的請求﹐要抓拿他回天庭受罰的。」白玉如就說道。

「天庭? 怎麼事情鬧大了啊?」青青就馬上問。
「他應世為了就是與狐王一決勝負﹐可是他卻偷了一株仙草﹐逃避著天庭的追捕。
你身上為何有他的氣味總該解釋吧?」白玉如就馬上問。
「哼﹐王府的小王爺身上也有他的氣味﹐你怎麼不去找他?」青青一副不悅地說道﹐
就玩著自己的髮絲﹐邊走到一旁。
「白蛇你回去吧﹐你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柳清風就說著﹐只見白玉如不回應就
看著前方﹐柳清風就猜測道:「你是捨不得你凡界的夫君不成?」
白玉如堅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青青就笑著走了過去﹐就道:「翁靖天好個
福氣啊﹐讓萬年修行的白蛇能為他動真情誼呢~ 對吧﹐姐姐。」
「你別胡說了﹐上次那小青狐帶走一個凡人﹐想必是那天與我打斗差點入魔的傢伙﹐
青青告訴你身邊那小紅蓮當心那傢伙。」白玉如說完就立刻轉身就一股煙飄去已消
失不見。
「哼﹐約了人家來都不好好溝通一下。」青青就立刻幽幽道﹐然後回頭看見柳清風
就故意撫媚道:「阿﹐小道長﹐咱們去我那裡聊天吧。」
「貧道有事先走﹐告辭。」柳清風就說完就馬上轉身離開﹐青青就看著一個、兩個
都離開﹐就鬱悶道:「哎喲﹐怎麼都走了? 沒關係﹐我自己去玩一玩!」

洞穴內。
蘭兒看著受傷而有些虛弱的洛琴躺在岩石板上﹐就馬上擔心地道:「怎麼辦? 她的體
溫越來越高﹐似乎是生病了? 凡人生病了要吃藥﹐可我又無法為她治病。」
「…赤…赤烈…」昏昏沉沉的洛琴沒有意識地一直呢喃著同一個名字。
蘭兒似乎被她那麼可憐的模樣感染了﹐就蹲在她身邊。

「你是個好人﹐你不會有事情的。」蘭兒說完就立即拉起洛琴就馬上帶著她消失離
開。

聖劍盟裡。
赤烈抱著剛喝了奶娘喂奶而睡下的小嬰孩﹐就哄著小嬰孩﹐他必須承認﹐若沒有那
雙帶著不祥的眼眸﹐可個小嬰孩絕對會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孩子。
「少主﹐外面有位姑娘說要您幫忙。」老管家從一旁走過來﹐就對著他說道。
「她叫什麼名字?」赤烈就問。
「她說她叫蘭兒﹐身後背著一個好像生病的女子。」老管家就說完﹐赤烈立即把嬰
孩抱給老管家後﹐便匆忙地跑向前。
站立在門外的蘭兒生怕被人發現﹐就故意戴上斗笠﹐遮去容貌﹐但身後的人兒卻是
狼狽地披頭散髮。
只見赤烈匆忙奔跑出來﹐蘭兒就立即把背後的人攙扶著﹐就在那瞬間﹐赤烈看家那
披頭的人兒露出些許的臉龐時﹐愣了下﹐然後立即慌張地上前道:「怎麼回事?」
「進去再解釋﹐請烈哥哥派人請個大夫過來。」蘭兒便立即回答﹐赤烈點頭便轉身
派了人出府找大夫﹐自己也不囉唆馬上側抱起那昏迷不醒的人兒﹐往府裡奔跑﹐蘭
兒在身後跟隨著﹐似乎也在那一刻她確定了﹐眼前的人﹐不曾屬於自己。

客房裡。
洛琴躺在玉枕上﹐虛弱的呼吸聲﹐讓身邊心急如焚的赤烈更是慌了﹐一旁的蘭兒凝
望著大夫細細為洛琴診脈後就放下洛琴的手腕後﹐就轉身對他們道:「這位姑娘受了
內傷又因手臂上的傷口感染傷口﹐引了邪寒入體﹐好在她的內傷不及五臟﹐暫且沒
什麼問題﹐只要這幾天好好休養再服這幾帖湯藥﹐再用這些藥膏更換傷口的紗布就
好了。」
「多謝大夫。來人﹐送大夫出去﹐順便跟隨大夫去拿那些藥回來。」赤烈就對著一
旁的下人道。
「是﹐少主。大夫請!」那位護衛就馬上帶路﹐就看著大夫與護衛離開後﹐赤烈上前
端坐在床沿﹐看著洛琴昏迷的愁容﹐不免心疼。
「怎麼會這樣?」赤烈就問。
「洛雲要殺她﹐理由不清楚。」蘭兒就簡單地回答﹐赤烈聽了也沉默了。
「少主﹐旭少爺一直在哭﹐好像在找您。」老管家無奈地走了進屋﹐就一邊哄著那
懷裡哭紅小臉龐的嬰孩。
蘭兒看著那哭紅小臉的男嬰﹐就一眼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孩子﹐蘭兒暗道:他似乎又長
大了些。
赤烈回頭就看家蘭兒那複雜的眼神落在嬰孩身上﹐就馬上上前抱過那嬰孩﹐似乎也
認出抱著自己的人的味道﹐嬰孩馬上不哭了。
蘭兒就垂下眼皮﹐就道:「烈哥哥﹐我有事情要走了。麻煩你﹐照顧…她跟…。」
「嗯。」赤烈便點頭﹐他知道蘭兒不會留下來了﹐就看著蘭兒拿起斗笠戴上﹐就馬
上快步走了出去。
「那位姑娘﹐是不是旭少爺的…」老管家雖老﹐也認得那張清新脫俗的姑娘。
「管家﹐旭兒下次若哭了﹐你帶他帶我房裡﹐拿幾件我的衣服給他玩。興許他會認
味。」赤烈哄著懷裡的嬰孩﹐便說道。
「是啊﹐對了﹐東凡王妃說讓您過幾天過府吃頓便飯。」老管家就道。
「嗯﹐替我準備些禮物﹐到時過府﹐帶上。」赤烈就馬上說道。
「是。」老管家就立即說完就轉身離開。
赤烈看著身後那依舊昏迷的洛琴﹐再看了看懷裡的小嬰孩溫溫地睡著﹐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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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王府內。
我看著自己的容貌許久﹐一旁繡著香包的素素就回頭發現端坐在鏡子前的我﹐就好
奇地問:「嫂嫂﹐您怎麼了?」
「沒有﹐只是最近敬兒一見我﹐就迴避著﹐就像見鬼似。怎麼﹐莫非我的臉真老了
??」我立即惶著問。
「嫂嫂正當年華﹐怎麼有此想法?」素素就上前走過來安慰我。
「疑﹐好精緻的香包? 是要送柳道長的?」我就拿起那已經繡好的香包便問。
「…沒有﹐只是他最近經常出去﹐回來又一身汗﹐我便覺得送他香包至少可以…」
素素說到一半就羞紅臉﹐也不敢說下去。
「哎呀﹐女大不重留﹐要不我給你去說親?」我就立即一副老練的說道。
「嫂嫂…別。別給他壓力了…更何況﹐我是小狐﹐不配與凡人太接近。」素素就有
些委屈地回答。
「好吧﹐對了﹐我想出門去藥舖抓些藥﹐還有給大夫問一問脈。」我就立即轉身拿
起荷包就道。
「要問脈﹐素素也可以給嫂嫂問呢。」素素就立即說道。
「哎喲﹐不好意思﹐我要問地是何時再會有孩子﹐還有吃什麼可調理身子。反正…
你不懂﹐就隨我去就好了。」我說地連自己都好不意思﹐就立即說道﹐素素便只笑
不語。

藥舖前﹐就看著掛著東凡王府的兩頂轎子同時停了下來﹐只見我們相繼走出轎子外﹐
就立即同步走進藥舖裡。
「哎呀﹐這不是郡主﹐您怎麼親自來了?」藥舖的老闆就親自上前來問道。
「老闆﹐您就讓人抓幾帖開胃健脾的藥膳﹐順便請您老人家親自給我家嫂嫂診脈。」
素素就立即代替我回答。
「好﹐請郡主屋裡進。」那位老闆連忙招呼我們進後堂。
只見進入後堂後﹐那位老闆就讓我坐下來﹐看著他拿出脈枕﹐就放在桌上﹐我便將
手腕輕放下來﹐他便用三指輕輕為我診脈﹐一旁的素素便緊盯著。
只見那大夫放開手﹐邊開始在紙上寫著﹐然後拿起就對素素道:「請姑娘將這藥方拿
給我家夫人﹐她會抓著這些藥方給您的。」
「好。」素素明白那大夫要支開自己﹐便也不說什麼就拿了藥方走出去。
「大夫﹐是不是我的身體怎麼了?」我就立即問。
「郡主﹐您之前是不是滑過胎?」那位大夫就問。
「之前﹐上個月﹐怎麼了嗎?」我就好奇地問。
「不對﹐應該是問您這半年來滑過不只一次胎﹐對吧?」那位大夫又說﹐我便想起荊
州時的事情﹐便點頭回應﹐他便嘆氣道:「唉﹐郡主本身體制就是先天不足的早產兒﹐
再道連續半年滑了兩次胎﹐恐怕已經傷了身子﹐若要再有孕恐怕要再調理一陣子﹐
但機會呢並不容易再有孕。」
「也就是說﹐我可能就算調理好身子也會一輩子不再懷上孩子的意思嗎?」我聽了﹐
整個人愣了﹐便也有些哽咽道。
「郡主﹐您應該不只滑過一次胎﹐所以身體早就已經不如大部份的女子一樣。」那
位大夫就說道。
是啊﹐之前在異空間時也是懷孕﹐可是被媽咪發現了﹐硬拉著我去拿掉。
「郡主﹐或許這事你可以跟莫老闆商量一番。」那位大夫就說道。
「我會回去跟莫凡商量的﹐多謝大夫。」我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只見早就在外面等
候的素素見我愁雲慘霧的走了出來﹐便連忙上前問:「嫂嫂﹐怎麼了嗎?」

「沒有。咱們回府吧。」我就勉強地露出笑容﹐就回應﹐隨即讓素素攙扶我離開。


聖祭府裡。
浴池邊﹐那浸在飄著溫熱氣煙霧的池裡﹐紅蓮輕輕地撥弄那些漂著花瓣的池水﹐就
幽幽地凝望著那倚坐在躺椅上凝視著她沐浴的洛雲。
深紫色的眼眸直視紅蓮﹐紅蓮便故意撿起其中一片花瓣﹐就輕撫在嘴角邊﹐然後似
有若無地親了那花瓣﹐似乎那一段手段引來了洛雲﹐看著洛雲靠近池邊﹐紅蓮就遊
向他﹐然後就嬌媚地說:「公子覺得奴家嬌艷呢﹐還是這些花艷些?」
洛雲就伸出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就輕聲道:「人比花嬌﹐更比花艷紅﹐你說呢?」
「嗯﹐公子笑話人家~」紅蓮故意轉身時﹐潑向洛雲﹐然後就遊走時﹐不忘回眸給予
撫媚的笑意﹐然後就從一旁爬上岸﹐隨手抓了浴衣﹐披上身﹐用腰封系好時﹐身後
馬上被人抱住﹐引了她又一聲媚叫:「啊~ 公子~ 人家不意咯呢~」
「小寶貝﹐你想去哪裡?」洛雲就立即說著﹐邊聞著她身上那淡雅的蓮花香味。
「公子不給奴家贖身﹐硬拉著人家干嘛啊~ 人家雖是風塵女子可也心許良人呢。」
紅蓮故意依偎著他時﹐又聲聲怨道。
「嗯﹐良人? 是那些腦滿腸肥的官人﹐還是跟了我這位大良人呢?」洛雲就說著﹐就
故意輕捏了她的細腰。
「哎喲﹐公子你好壞呢~ 老欺負人家﹐人家可不挑剔﹐若那些官人肯真心待著奴家﹐
就算做妾侍也會甘心啊。若非真心待奴家﹐那麼娶進門的是一隻絕對會禍害他們不
得安寧的小妖精。」紅蓮似乎在比喻自己為貞烈女子。
「好大的口氣﹐你若肯從了本少爺﹐絕對讓你當上比妾侍還有權勢的位置﹐你以下
如何呢? 小美人!」洛雲就立即輕捏了下她的下巴﹐就溫柔道。
「那麼﹐奴家還算可以討論一番﹐公子若有心﹐等紅蓮考慮好再答復﹐如何?」紅蓮
就輕推了下﹐結果洛雲不注意就被推下浴池裡﹐就在浮上水面時﹐地上只有紅蓮剛
穿過的浴衣﹐已不見紅蓮的蹤影。
「呵呵﹐好一個會討價還價的小妖精﹐好東西是值得等待的。」洛雲就看著那疊浴
衣就道。

大門口﹐守了多時的小侍女見到紅蓮走出來﹐就立即馬上上前為她撐傘時﹐紅蓮便
道:「別撐傘﹐奴家好久不再雨中跳舞了﹐你們就回去吧。」
「諾。」小侍女放下油傘後就馬上轉身走開﹐只見那頂轎子緩緩離開時﹐紅蓮就輕
步走下台階﹐看著那綿綿細雨﹐就馬上奔向前﹐就開始在門口迎雨跳舞。
老管家突然覺得這位青樓女子似乎非尋常女子﹐尤其她在細雨中迎風跳舞﹐就宛如
世外桃源才得以見著的仙子一樣。
「阿﹐少爺。」老管家回頭就看見洛雲如同著迷一樣地看著那迎雨翩翩起舞的紅蓮﹐
似乎模糊的記憶中﹐看見過那樣的畫面﹐但背景應該是一座蓮花池﹐那女子應該是
在一座巨大的蓮花蕊心中翩翩起舞﹐一身粉色衣裳才對。
當紅蓮落下最後一個動作時﹐就擺起蓮花指﹐指向門口站著的洛雲﹐然後又似調皮
的丫頭跑過去﹐奪了洛雲手裡的油傘﹐又道了聲:「公子﹐偷看奴家跳舞﹐下次可要
付銀兩哦~」
「下次到你那裡看你跳﹐再補你銀兩。」洛雲就故作鎮定自若﹐邊道。
「好﹐那麼咱們說定了。」紅蓮就打開油傘後﹐撐傘獨自一人走向前方﹐就留給洛
雲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似乎很早之前自己應該見過紅蓮一樣﹐但模糊的記憶
似乎缺了一塊。


春悅樓。
「哈…」青青犯懶﹐就想睡下時﹐就聽見樓下傳來了一個聲音。
『春雨秋波送﹑良人眼前來﹑朝思似暮想﹑盤坐蓮池來。』
「這不是紅蓮的聲音嗎?」青青就翻下床﹐就馬上就靠近窗台﹐看見樓下井邊端坐著
的人兒﹐手持油傘﹐看不見模樣﹐但從她赤著雙腳在踢著水潭就可以感覺她今夜遇
到好事了。
「喂~ 小蓮花﹐不是說不接客了嗎? 你這是從何處回來啊?」青青就故意從樓上滑行
下來﹐上身為人型﹐下身為蛇尾﹐放膽地走到紅蓮身邊。
紅蓮不介意地說:「有人準備為奴家贖身了~」
「就是贖個身﹐何必如此高興? 是那送你紅寶石耳墜的林大老闆﹐還是送你錦衣綢
緞的馮大人呢?」青青就故意攀上一旁的青樹前﹐就說道。
「都不是﹐是那日蓮花池的良人?」紅蓮就說的很玄機﹐就轉身看見青青已經攀上樹
梢﹐就馬上道:「快藏起來﹐別再這裡﹐嚇著別人就不好了。」
「哼~」青青就一搖就跳躍過去﹐轉進自己的房間﹐而紅蓮就站起身靜凝視著前方那
株種植在盆栽裡的蓮花。

廂房內﹐紅蓮倚坐在軟榻就抱起那隻雪貂就輕聲道:「小雪雪﹐你知曉我又遇到他了
~ 那位經常在蓮花池邊打坐的和尚﹐原來他投胎成了洛家少爺了。佛祖念他一心為
善就將他派到蓮花池唸經修行﹐而他卻怎麼會知曉他那滴心頭血灑孕了我。我不再
是一株小蓮花﹐而是有著修行的蓮花仙子﹐可怎知我修為人型﹐那一日他為救世人
而割心﹐捨身﹐他又不見了。小雪雪﹐我愛他﹐我愛那和尚﹐雖然不知愛是何物?
可我知曉﹐他那雙紫眸就是他。」
那綿綿如柔的雪貂聽著也睡在她的懷裡﹐紅蓮依舊道:「為了尋他﹐我跟同樣受他經
文而感化的青青一路走來﹐何止千年﹐如今再遇到他﹐我不會放手了。就算他已非
那日的和尚也沒有關係﹐管他是誰﹐只要他是我一心一意等待的良人便好。對吧。」

雪貂靜靜依偎著紅蓮﹐而紅蓮就溫柔地撫摸著懷裡的小毛球﹐邊笑著。
眼前似乎浮現出那段千年前最美的記憶。
伴隨誦經聲而開始在耳邊迴蕩﹐穿梭在池地的青蛇就自由自在地遊穿著﹐而眾多蓮
花之中﹐偏偏那一株帶著粉色的蓮紅就是一直在含苞欲放。
『小蓮花﹐你定是有修為。』
那把柔情的嗓音﹐指尖滑過它的花苞時﹐不忘微笑了下。
某一日﹐花苞內的花精正愉快地在花蕊上跳舞﹐那和尚見了﹐敬畏地連忙轉身離開。

過了好久﹐似乎和尚不再過來﹐但那一日和尚來了﹐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便倒在
池邊時﹐就慘啞的嗓音道:『我佛慈悲﹐但世人貪欲痴念﹐不間斷﹐我已無法在渡化
人世間的凡人了。願我捨身﹐割心換得他們的慈悲心。』
和尚從袖裡拿出一把短刀﹐毫不遲疑地往自己心臟刺下﹐拔出的瞬間﹐就將一滴心
頭血灑濺到那粉嫩的蓮花花瓣上。
『呃!』和尚瞬間閉上帶著悔恨的紫眸閉上眼睛﹐倒臥在地上﹐而血液流入蓮花池子
裡。
這時候含苞欲放的蓮花吸收了血水的滋養﹐便微微綻放時﹐就化為人型的蓮花仙子
就出現了。
她如同初世凡塵一樣﹐驚異地抬起頭看著天空﹐暗道:原來人間的天空也是藍色的。

就從蓮花池踏著淤泥上岸時﹐看見那白衣架裟的和尚﹐衣裳染著血﹐手裡握著短刀﹐
便驚異又驚慌地上前﹐未曾說話的她﹐驚恐地觸碰了下那緊閉雙眸的和尚。
【和尚﹐你怎麼不等我﹐就離開了。你用心頭血滋養了我﹐可是卻帶走了自己﹐和
尚﹐你好自私。不管你在何方﹐我都要找尋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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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武功似乎不相上下﹐但偏偏那女子似乎不時使用法力﹐連洛雲也差點敗下來﹐
那一招又似平凡的武功﹐又似不存在著的招式﹐洛琴捂著自己的傷口﹐邊站起身時﹐
忽然有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看清出來者就驚訝地說:「蘭兒?」
「別說那麼多﹐咱們快走。」蘭兒不給她機會反駮﹐就馬上轉身拉著洛琴離開﹐這
時候洛雲似乎看見一個藍衣女子帶走了洛琴就馬上爆怒一瞬間﹐原本淺紫色的眼眸
變成深色﹐更猙獰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啊!」洛雲一怒﹐瞬間一股真氣震退了那女子﹐她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飛向天空時﹐
就留下了一句話:「告訴渡冥﹐我們倆三千的帳﹐我會找到他的。」
「哼!」洛雲稍微冷靜下來時﹐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也緩慢變回淺紫色。
「嚇…」洛雲此時非常的生氣﹐但也沒有過的憤怒到想殺人。

春悅樓內。
倚靠著窗邊軟榻的橘紅色衣裳的女子﹐柔柔地扇著葵扇﹐就懶洋洋地打了哈欠﹐就
庸懶地依偎著﹐就拉了披在自己身上的綿披風。
「紅蓮~ 紅小蓮﹐你給本姑娘滾出來!」
門外開始傳來爆怒的嗓音﹐已經幾乎要拍爛她廂房的門的敲門聲﹐她無須開門也知
曉是何人。
「紅蓮~ 紅蓮~ 你感情真把姑奶奶當傻子嗎? 你那一身臭泥巴味我老遠就臭到了。
你給姑奶奶滾出來! 不問自取是偷﹐你偷了我的丹藥還不滾出來。」
門外的人兒越來越沒有耐心一樣﹐一直拍打著房門。
「哎呀﹐你就那麼不放開嗎? 青青姐姐﹐不就一顆丹藥需要來這兒敲爛我的門嗎?」
語氣庸懶無比﹐但似乎也沒有多少的誠意﹐邊道。
「一顆我找了千年的人參練出來的丹藥﹐你這株小蓮花懂什麼。」青青站立在門外﹐
似乎邊憤怒道。
「姐妹倆﹐同為蓮花池子修練多年的份上﹐給我何妨啊﹐更何況我的生辰要到了呢
~ 」紅蓮繼續依偎著懷裡那只小雪貂﹐邊撫摸﹐繼續懶洋洋的道。
「好你這小蓮花﹐有種今天你就別出來接客。哼~」青青說不過﹐就乾脆落狠話﹐就
馬上轉身離開﹐感覺青青這隻千年蛇的離開﹐紅蓮就繼續撫摸著懷裡的雪貂。
「小雪雪﹐咱們今天都不出門﹐繼續窩在一起。你也好撫慰我的心靈。」紅蓮就輕
撫著那隻小雪貂的毛髮﹐邊輕聲道﹐那隻雪貂就似乎應了應自己主人的話﹐就眨了
下雪亮亮的小眼珠﹐就用臉龐磨蹭著紅蓮的發出淡雅蓮花香味的頸間。
過不了一兒﹐就聽見門口有人走過來的聲音﹐然後就聽見輕敲了兩下房門﹐就說:
「紅蓮姐姐﹐洛府派人來說要姐姐過府伺候洛少爺。」
「嗯﹐可是青青姐姐說要我別出來接客呢~」紅蓮就一副我不出來﹐你們耐我何的語
氣說道。
「哎喲﹐青青姐姐見了渡公子就馬上就迎他進屋了﹐誰還敢得攔你呢!」那位小侍女
就連忙說道。
「哦~ 原來貴客臨門吶~ 好吧﹐讓轎夫在后門候著﹐我更衣便出去。」紅蓮說完就
聽見那腳步聲走開。
紅蓮就起了身﹐將雪貂放在軟榻上﹐就自己幽幽地往櫃子裡拿了幾件衣裳﹐挑選了
一番﹐就馬上挑了一間暗紅色衣裳﹐小露香肩的同時﹐不忘再添了件黑色薄紗外衣
穿著﹐就梳了側髮髻﹐戴著紅色蓮花式步搖﹐佩了一對前幾天某位客人送她的紅寶
石小耳環﹐就抓了桌上那繡著蓮花圖樣的小葵扇就打開門。
「是紅蓮姐姐~」樓下有些女子忍不住一喚。

一搖一擺地走下樓﹐頓時讓剛進店的客人們都抽了口氣﹐那如同仙子的美貌女子﹐
一身清涼的姿態﹐從他們身邊緩緩走越時不忘給予最撫媚的笑意﹐他們都被迷地痴
痴的連忙跟隨她的腳步走到后院﹐就看見小侍女早已經在后門候著﹐就看見她走出
去﹐輕柔柔地坐上那頂轎子後﹐就連離開了﹐那些人都不忘痴迷地楞在后院。

那頂轎子就將她抬到聖祭府門口﹐停下轎子就看見紅蓮弱不經風的走下來﹐就才這
一刻的停留﹐門口經過的男人們無不一都停下腳步﹐盯著那一身薄紗外衣的女子。

「紅蓮姑娘﹐請進屋﹐我家少爺早已候著您。」眼前的老管家就禮貌地說道。
「你們先回去!」紅蓮就立即說著﹐就轉身輕柔一笑道:「那麼就勞煩管家帶路了!」

「請!」老管家就連忙微笑回應﹐就趕緊帶領她進府。
穿越過那座梅林﹐她只是淺淺一笑﹐就快步走開﹐那些紅梅樹似乎搖晃了下。

走過長廊﹐老管家就帶著她進到洛雲居住的院子裡﹐推開房門﹐就看見一身暗紫色
衣袍的男人站立在一旁的畫像前。
「多謝管家﹐奴家自兒進屋便是了。」紅蓮輕輕一抹微笑後﹐就不等管家回話﹐就
馬上跨步進屋裡﹐只聽見房門關上﹐紅蓮就搖擺著細腰地走過去﹐就在中央停下腳
步﹐恭敬欠身道:「奴家紅蓮﹐參見洛少爺。」
這時候洛雲回過頭﹐看著精心打扮一番的紅蓮﹐就只是微笑不語﹐走了過去就伸出
雙手扶起紅蓮﹐紅蓮就稍微抬起頭時﹐看見洛雲那雙帶著深淺不一的眼眸﹐就暗暗
地憂心。
「沒沐浴就過來了嗎?」洛雲就馬上輕聲問。
「洛少爺不是等急了嗎? 人家早就沐浴更衣了﹐就只是以為今兒是沒接客就只是隨
便打扮了一下﹐洛少爺不喜歡﹐那奴家就回去再打扮一次。」紅蓮就一副受到委屈
地模樣說著﹐就作勢要轉身時﹐就忽然自動地往後跌﹐立即巧合地跌進洛雲的懷裡。

洛雲就看著她這一招《欲擒故縱》﹐也不道破﹐就只是順應接抱住那位永遠帶給他
不少驚喜的小妮子。
「嗯~ 公子壞﹐人家都沒說要干嘛﹐公子就抱著人家。」紅蓮就馬上就輕捶樂下﹐
洛雲的胸膛﹐作勢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乖﹐今兒不回去﹐就陪本少爺睡一睡﹐打明兒就搬來住﹐這兒就給你住﹐你覺得
如何?」洛雲就一副這聖祭府已經是他的一樣﹐說道。
「嗯﹐這是要金屋藏嬌呢? 還是要給奴家贖身不成呢?」在洛雲懷裡的紅蓮就輕聲問
道。
「你說呢?」洛雲就故意輕捏著她的下巴﹐作勢俯下身親吻她時﹐紅蓮馬上用纖細玉
指撫在洛雲的雙唇間﹐就一副淘氣地道:「欸﹐不成呢~ 若要金屋藏嬌要是被夫人知
曉﹐紅蓮可會被打﹐萬一要是贖身呢古嬤嬤那裡可不會放人呢﹐奴家跟她簽了契約
拿了錢。」
「那到底是拿了多少錢﹐本少爺給她就是。」洛雲就用手握住她撫在自己嘴唇的玉
指﹐邊摟緊懷裡的佳人﹐並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道。
「嗯~ 人家可貴著呢!」紅蓮就故意輕推開洛雲後﹐就往一旁的躺椅倚去﹐就故意撩
了下裙子﹐露出一大截白嫩如玉的玉腿﹐輕聲說道。
「是有多貴嗯?」洛雲就立即撲過去﹐結果紅蓮收起玉腿﹐竟讓洛雲撲了個空時輕膩
一笑。
「呵﹐嗯~ 少爺覺得奴家值多少呢?」紅蓮就故意捏起桌上的葡萄﹐咬了口就誘引地
問。
「你說多少﹐就多少絕不會委屈你!」洛雲已經受夠了﹐她的招式﹐就立即抓住她的
手﹐就說完﹐馬上一口咬下她咬了一半的葡萄﹐就輕吸了下她的玉指。


「啊~ 嗯~ 好壞呢~ 少爺~」紅蓮一臉陶醉地呻吟了下﹐就隨即被洛雲摟進懷裡。
洛雲立即俯下身親吻住紅蓮鮮紅色的雙唇﹐然後解下她的薄紗時就往她白嫩的脖子
開始親吻著﹐跌落在躺椅上的紅蓮痴迷地任由洛雲的親吻與撫摸﹐陷入慾與縱之間。

『當神仙有什麼好﹐天天就在天庭看著人間的凡塵。還是當小妖比較吸引我。』
那一年的戲言﹐如今卻真實地發現了。
紅蓮看著洛雲開始轉變成深紫色的眼眸時﹐忍不住勾起身子﹐抱緊他時就忘我地與
他徹底纏綿﹐耳邊不斷地傳來洛雲真實的喘息聲﹐紅蓮眼前立即浮現一張與洛雲相
似的臉龐﹐但那人身披架裟手捧一株紅蓮。
「啊…」她輕聲一媚叫﹐引來洛雲的更多慾望﹐他將紅蓮重重地往下一按壓﹐就看
著在自己身下忘我痴迷地女子﹐洛雲就俯下身瘋狂地親吻著她。
有多少次的歲月裡﹐她曾渴望再與那赤蓮池邊的和尚再出現﹐可惜一別己為千年。


春悅樓裡。
青青依偎在渡冥懷裡﹐但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依偎著彼此。
「你最近似乎越發懶了﹐青青。」渡冥就看著青青懶洋洋地靠了一旁﹐邊說。
「沒法子﹐蛇要冬眠﹐青青想偷懶一兒。」青青就如同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你隔壁屋裡那紅蓮哪去了?」渡冥就立即問。
「誰知曉? 那小丫頭總不能永遠被我管著吧~」青青站起身﹐就走到一旁﹐就撫了一
條絲帕過來﹐就蹲在渡冥身邊﹐為他擦拭手指時﹐就輕輕問:「你的手指越發美麗了﹐
比青青的更美麗那~ 嗯﹐仔細一看﹐發現你的臉龐越似女子了﹐怎麼回事呢?」
渡冥聽了就庸懶地點頭回應﹐青青就故意把握了下他的手﹐就摸了下脈﹐突然揚起
笑意就暗暗地道:原來如此。
「你那一夜可快活呢﹐叫得那麼媚﹐聽的人家都被你迷了呢~ 怎麼不見那位小帥哥
再來呢?」青青就故意哪壺不提﹑提哪壺的道。
「他沒空。」渡冥就冷道﹐青青就故意一笑﹐便道:「是沒空吶﹐還是躲避著你呢?」

渡冥就睜開眼睛﹐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青青就立即說:「哎喲﹐人家聽說那小王
爺的府邸最近很多人去說媒﹐倒也對﹐那副模樣自然是多少貴族小姐嚮往的﹐連人
家一瞧見他就小鹿跳個不停呢﹐你說對吧?」
「你今天怎麼就那麼嘴貧? 是想早些冬眠﹐本座就給你去冬眠。」渡冥越聽越不悅﹐
就立即站起身準備走開時﹐青青就馬上說:「哎喲﹐人家摸了脈﹐是滑如走珠﹐你說
是什麼脈向呢?」
「胡說。」渡冥就馬上憤怒地道。
「誰胡說了﹐你自個兒把一下就知曉嘍。不過你知曉一確定你這身子就只定一世了﹐
以後少往人家這裡來呢~ 小媳婦~」青青就更大膽地說著﹐然後就拿了葵扇走在他前
面﹐就哼起小調﹐渡冥不回應就直走出去﹐青青就故意倚坐著邊搖著葵扇道:「可憐
呢﹐孽緣呢…還是良緣呢? 唉~」

街上﹐人群走動著﹐渡冥走一步就停下腳步﹐眼前那在人群中的身影﹐根本就已經
移不開﹐看著那人身邊的小姑娘﹐一副小鳥依人的拉著他﹐他也不說什麼就跟隨那
小姑娘進了一家店鋪﹐渡冥稍微走了過去﹐就看見兩人正在選著首飾﹐似乎已經定
了局。
渡冥沒有進去打招呼就直接走開﹐王敬回頭就看見那從店門口走開的身影﹐就認出
來那人是渡冥﹐但他也不迴避也不上前﹐似乎有了個默契。
「敬弟弟﹐你說這送給兩位嬸嬸她們可會喜歡呢?」朋美挑選著﹐邊問。
「堂嫂﹐你說送﹐兩位母親自然會喜歡。」王敬便隨意回答﹐但眼神卻依舊往向門
口﹐朋美就也不去究竟﹐就繼續挑選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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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凡王府裡。
我端著茶杯在庭院裡﹐靜靜地看著前方﹐邊不斷思考著洛雲的身世之謎。
「姐姐!」王敬看見正端坐著發呆的我﹐邊上前﹐揮了揮手﹐我便及時回過神來﹐才
發現庭院裡海多了王敬。
「敬兒﹐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吶。」我就放下酒杯就對著他道。
「姐姐﹐你在想什麼﹐怎麼會那麼入迷?」王敬往一旁坐下來﹐就對我道。
「沒什麼﹐只是在想些不關我的事情的事情。」我便無聊地表情回答﹐王敬聽我那
麼說也只笑不語﹐然後我又想起什麼就指著他問:「對了﹐昨天我要給你送藥﹐你院
子裡的下人說你下午出了門就沒有回來﹐你跑去哪裡了?」
「呃﹐春悅樓…」他還沒有說完﹐我就一副大悟道:「原來往煙花之地去了﹐我弟弟
果然是成年了。」
「一直都是﹐是你把我當孩子在護著。」王敬便立即不解地回答。
「你呀﹐若看上哪個姑娘就好好待著﹐雖然過門也難為正妻﹐就委屈那姑娘做個偏
房。我們也是偏房庶出﹐也沒准對方倒也不介意呢。」我就還沒有聽完就馬上開始
想遠了。
「姐姐﹐我自己會處理的﹐好了﹐剛我見姐夫跟父親都回來了﹐您還是快過去吧。」
王敬越聽越彆扭﹐就乾脆對我說道。
「阿﹐莫凡回來了!? 」我聽見他一說莫凡就馬上站起身﹐連忙走了出去﹐王敬看著
我的背影﹐也無奈地端坐了下來。
【姐姐﹐若你知曉那人並非個青樓女子﹐也非女子﹐你大概也不願多接受我這個弟
弟了。】王敬無奈地心想著﹐就捏緊手裡的茶杯﹐就無聲地看著銀杏樹上的落葉著
地的畫面。

前廳裡。
東凡親王就坐下來後﹐就看見智也立即上前道:「叔叔﹐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聽小言說起了﹐你們在洛府時你經常看著幻國的歷史背景的書籍﹐想說問問你
如何看待眼下的世局?」東凡親王就好奇地問。
智也果然被問得愣了下﹐但他很快地恢復正常﹐便回答:「眼下的時局無論對當今陛
下也好﹐對叔叔一派﹐更是不利。」
「何以見得?」東凡親王就便對他再問。
「因為陛下的親子﹐旬太子仍在太皇太后的手裡﹐再道如今掌握時局的人﹐是太皇
太后本人﹐她雖深居后宮﹐一切表面不管﹐但暗握兵權﹐雖沒有明著上朝臨政﹐可
也有一派人甘心情願為她賣命﹐例如聖祭府的洛氏姐弟﹐還有嘉月嬸嬸都歸她一派﹐
再道她雖然表面無爭﹐可大家都知曉她早已經有了拉下當今陛下的意思了﹐只是在
找時機。」智也非常清楚地道破現在的局面﹐只見東凡親王只點頭不插嘴﹐智也就
繼續道:「如今除非陛下不稀罕犧牲親生子﹐否則也難以突破現狀。不過若拿一個小
朋友的命來犧牲自己的政治生涯﹐恐怕也會落得日後遭人話柄。」
「那如果說讓人去救太子出來﹐你覺得應該由誰去救?」東凡親王就立即問。
「嗯…他一定要很清楚后宮﹐而且要很了解太子的狀況。」智也便有些為難又說:
「剛剛聽嘉月嬸嬸她們回來說今天宮裡來了個戲班子﹐估計會再進宮去﹐不如就讓
那位戲子幫忙﹐或許可以幫上忙呢。」
一旁聽著的莫凡就有些不解地問:「戲子? 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白老闆﹐說是武旦﹐應該武功不錯。」智也就立即回答。
「白老闆…」莫凡便有些懷疑地時候﹐我進匆匆地進來﹐就說:「爸爸﹐你們回來了
! 哥﹐你也在哦? 朋美呢? 怎麼不見她來糾纏你?」

「她說要去赤烈府裡探望人。」智也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有人打翻了醋罈子嗎? 」我就故意對他說道。
「叔叔﹐小言來了﹐你就問她那戲子的事情吧。」智也馬上說完就往旁邊坐。
「對了﹐今天宮裡來了一個戲子嗎?」莫凡就好奇的問。
「嗯﹐對了他還說叫我替他問候你…還說什麼﹐南雪山的老朋友問候你。」我就回
想了一兒就緩緩回答。
莫凡聽了就笑了笑﹐便轉身對東凡親王道:「岳丈大人﹐看來連時機都靠攏我們了。」

「為何那麼說?」東凡親王就問。
「那位白老闆正是家師。」莫凡就回答。
「阿? 你師傅﹐那麼年輕﹐我瞧見他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吧。」我便立即說。
「傻瓜﹐我師傅道行比我高﹐自然能保容顏不易衰老。」莫凡就立即回答。
「那麼說﹐太皇太后肯定是認識他﹐不然也不會一見他就嚇了一跳。」我就馬上回
說道。
「事不宜遲﹐小言你們可知曉那位白老闆住哪裡嗎?」東凡親王就立即問。
「我跟母親送他到福遠客棧。」我就立即回答﹐東凡親王看了看身邊的莫凡﹐就馬
上說:「莫女婿﹐看來就要麻煩你跟智也先走一趟。」
「好的﹐我們快走吧大舅子。」莫凡點頭回答就帶著智也離開。
我見他都不理我就走出去﹐就露出失望地表情﹐這時候東凡親王就走到我身邊說:
「小言﹐記住白老闆是莫凡的師傅的事情可千萬別說出去。」
「連母親也不行﹐對吧。」我就悄悄地問﹐他便點頭回應﹐我便也點頭回應他的要
求。

聖祭府裡。
躺在廂房裡的床上的洛雲﹐緩緩地回過神﹐才從洛琴口中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多久了? 似乎從紫言的出現﹐就沒有犯過一次病﹐只有那一回聽見嘉月說起紫言在
荊州準備嫁給莫凡那一次﹐自己喝得爛醉後似乎又犯了一次。
若非昨夜自己準備跑去廂房查看蘭兒的情況﹐也不會發現蘭兒不見了﹐失蹤了。
那人的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自己又一次受不了打擊又喝爛醉﹐果然又犯病
了。
洛琴看著洛雲如此淡定的目光看著自己﹐便看見侍女拿了一碗醒酒湯進來﹐就接過
湯碗邊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一找﹐一有蘭兒的下落﹐自然會告訴你。你也一樣別喝
多了﹐喝了醒酒湯頭才不會頭。」
洛雲接過湯碗就幽幽地道:「姐。」
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洛琴回頭看了看洛雲﹐邊聽見洛雲道:「我…是不是註定一輩子都
不會有一個真心待我的女子出現?」
「我的傻弟弟﹐你是洛家少爺﹐多少女子肯定為你傾心﹐何必多去思想一些不該屬
於你的人兒呢。」洛琴心疼地坐回床邊﹐就微微地道。
「小言不要我就算了﹐蘭兒也不要我了。我真那麼招人討厭嗎?」洛雲就很哀傷的語
調﹐輕聲問。
「雲兒﹐你不招人討厭﹐只是或許你太執著了。無論對蘭兒也好﹐對紫言也吧﹐無
論你怎麼彌補﹐她們的心裡已經有了個傷痕﹐可是你卻因為執著而拼命地把那傷口
又撕開。你摸著良心問一問自己﹐你最初對蘭兒的舉動是不是應該負起被她憎恨一
輩子的結局? 」洛琴便緩緩地解釋﹐洛雲沒有回應﹐但眼神似乎有些愧疚﹐洛琴又
說:「你再想想﹐你當初三番兩次地去打擾紫言的新婚日子﹐說是為了愛她﹐其實你
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選了個相處不到一個月的男人也不選擇你﹐所以你才會一直去
打擾她。你這樣做﹐你真的高興嗎?」


「姐。」洛雲突然抬起頭﹐露出冷酷的眼神就道:「若不試﹐還真不知曉你已有了背
棄我的決心了。」
「雲兒?」洛琴驚訝了聲﹐就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左肩馬上迎來一掌﹐她震驚了下就
被震飛落在地上﹐洛琴捂著胸口就吐了一口血:「嗚啊…」
洛雲下了床就露出冰冷的目光﹐就冷道:「太皇太后說了﹐若你已起了異念﹐便殺無
赦。」
‘等—!’洛雲驚訝了下﹐然後就看著洛雲便問:「我是你的姐姐﹐你要殺我?」
「我很感謝你的養育﹐但我真得是你弟弟嗎?」洛雲就反問回她。
「當然﹐爹爹親口對外承認了你﹐我們是姐弟﹐我向來都很保護你﹐就連爹娘相繼
離世也一樣照顧你﹐你怎麼可以懷疑自己的身世呢?」洛琴便很難過地問。
「那麼這封信又要如何解釋?」洛雲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拿出一封泛黃的信﹐就丟過去﹐
洛琴接住後就打開一看﹐馬上震驚地看著他﹐他便毫不遲疑地說:「裕翔十三年﹐六
月初九﹐陰時出生﹐賜號景雲。」
「洛家對你有恩﹐你就這樣報答我們?」洛琴看著洛雲毫不遲疑地從一旁拔下寶劍﹐
直指著自己﹐就難以置信地問。
「你心早已變了﹐六年前﹐從那燈會﹐你已經不再是我尊敬的姐姐了。」洛雲說完
就馬上衝向她﹐洛琴也立即拔出一旁掛著的長劍就一擋﹐然後及時飛出廂房外﹐洛
雲就也追了過去。

樹林間的樹葉在跳躍踩過它們時不斷搖晃著﹐然後就看見一身華麗白衣裳的洛琴不
斷地使出輕功跳在樹梢間﹐身後一路追逐著她的暗紫色身影﹐似乎不肯輕言放過她。

洛琴飛落在草地中央﹐回頭就看見一路追過來的洛雲﹐然後洛雲騰空飛向她時﹐一
劍刺向她的瞬間﹐洛琴立即用手裡的長劍揮拍並且往後飛退了一步﹐然後就站穩時
就道:「你要殺我﹐是你自己想殺我滅口﹐還是太皇太后的命令?」
「哼﹐有區別嗎? 面對一個背棄我們的你﹐我只會說我會儘量保全你一個全屍。」
洛雲就冷冷地說道﹐瞬間他快速旋轉自己的劍柄就一掌推出去的同時﹐洛琴馬上加
快退回﹐就看著長劍快要刺中她時她立即原本彎腰閃避開時﹐就看見洛雲比了劍指
就開始指揮那把長劍﹐洛琴不斷地用劍揮避開洛雲的每一個攻擊。
就看著那把閃爍著暗紫色光芒的長劍不斷的連續砍斷了好幾顆竹樹﹐聽見耳邊不斷
地傳來樹被砍斷而裂開斷落在草地上的聲音﹐洛琴不斷地在地上原地踢掃避開那不
斷地追逐自己的長劍。
就在這個時候﹐洛琴一個惶神就被那把寶劍割破手臂的肌膚﹐血液流出來﹐她狼狽
地跌在地上﹐就看著那把長劍衝向自己時﹐唯一眼前閃過的臉龐﹐不是自己的家人﹐
竟是最思念渴望見面的那個人。
「赤烈…」她渴望地呼喚著﹐仿彿眼前就是赤烈本人﹐一滴絕望的眼淚滑過臉龐時﹐
瞬間一把不知道從何處飛過來的長劍飛過來﹐巧妙地撞向洛雲的長劍﹐然後用飛快
地速度﹐竟磨斷了洛雲的長劍。
看著斷裂成兩半的長劍﹐洛琴驚訝地回頭﹐便看見一位身穿純白衣裳的女子﹐冷笑
道:「這也能讓我遇到﹐看來我真幸運。」
她說完就飛落在洛琴面前﹐擋住的同時﹐張開手掌﹐只見那把閃爍著白色光芒的長
劍自動飛回她的手裡﹐她便握緊劍柄後﹐冷笑著對洛雲道:「果然是妖孽之種。」
「哼﹐你是何人?」洛雲便冷道。
「荊州﹐碧玉湖畔﹑白玉如。」她稍微回答就立即握緊長劍就飛向他﹐洛雲毫不遲
疑抓起洛琴掉落的長劍就開始與那白衣女子開始打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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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是上等的綢緞嗎?」長公主驚訝道。
「這些都是紫言的丈夫讓人從江州與月州一代送來的﹐希望能夠送給長公主﹐好準
備準備你們家的若兒的大喜之用。」嘉月就立刻說道。
「唉呀﹐這般可讓郡主你們破費了。」長公主讓人收下禮物﹐邊立即對我道。
「啊﹐沒有什麼。我家夫君與布莊老闆是熟識﹐所以也不過是讓他送來京師﹐不算
什麼。」我便連忙站起來對她回答。
「紫言郡主慧質蘭心﹐看來咱們若兒需要跟你多學習才好呢。」長公主就立即道。

「對了﹐怎麼不見你帶若兒進宮讓哀家瞧見瞧見呢?」太皇太后便立即對她問。
「那丫頭說什麼要去一趟月州﹐跟隨駙馬往月州去了。」長公主便無奈地笑著回應。

「都要嫁人了﹐還不定性子﹐萬一去了荊州可是不容易定性子。你這個母親就要多
照應些﹐別出些亂子。」太皇太后便立即道。
「兒臣一定會好好地回去教導她。」長公主便立即說道。
「好了﹐哀家乏了﹐你們跪安就各自回去休息吧。」太皇太后便立即說道。
「諾!」我們一群人就站起身﹐就恭敬道﹐然後便看見長公主與那位戲子以及皇后還
有月貴妃走出去後﹐我便轉身扶著母親走了出去。

我們搭著轎子﹐就在轎子停下後﹐我們才各自走出轎子前﹐便聽見身後有人叫我們
:「嘉月郡主﹐紫言郡主。」
我們回頭就看見長公主與那位戲子走向我們﹐我們便禮貌地行禮﹐長公主便道:「禮
物本宮已經收下了﹐就請二位好好地替本宮謝謝王爺與莫老闆了。」
什麼長公主認識莫凡?? 我正不解地嘉月便替我回答:「自然會的﹐公主無須為此等
小事掛心。」
「時間也不早了﹐不知郡主可否順道送一送白老闆出宮﹐去客棧呢?」長公主便對我
們道。
「自然可以。」嘉月便微笑地回答﹐那位白老闆便拱手對我們道:「那麼就勞煩郡主
了。」
當然不勞煩﹐要為莫凡做人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看著馬車內的白老闆有一句沒一句地一直在跟嘉月聊天﹐我便
把目光轉移出車窗外。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街上買賣的客人與攤位老闆之間的互動﹐似乎就在告訴我﹐
這裡很有生命力。
「對了﹐紫言郡主看起來似乎不喜歡與白某聊天﹐莫非是怕生?」白老闆轉頭就對著
我道。
「呃…沒有。只是我累了﹐所以不喜歡說話。」我便連忙回答。
「哦…」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說著﹐這時候馬車正好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白
老闆就下馬車前﹐便回頭對我道:「請替白某向莫老闆問聲好﹐說南雪山的朋友向他
問好。」
「是。」我便微笑地回答﹐然後便看見他下了馬車後﹐就有人開始上前來接應他時﹐
嘉月便對車伕道:「回王府吧。」
馬車又一次開始往前行駛著﹐我便轉身問:「母親﹐那人很出名嗎?」
「哎呀﹐我都忘了。你這丫頭不知曉他的來歷﹐來﹐坐過來﹐為娘給你解釋解釋。」
嘉月就馬上便說道。


「哦。」我坐過去後﹐嘉月便說:「那人叫白小雪﹐是一個武旦﹐唱曲兒什麼的都是
他的看家本領﹐他以帥氣又撫媚出名﹐多少人都為見他一面而擠迫了呢。」
「那又如何? 他不就是個唱曲的戲子嗎? 你們干嘛大家一副非巴結他不可的態度啊
?」我就一副難以理解地說道。
「這時空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娛樂﹐不像你在另一個時空一樣到處走也沒有人說什麼。
所以偶爾來了什麼戲班子就足夠讓那些深閨府邸的女子們興奮個好幾日。」嘉月便
立刻解釋道。
「她們有丈夫陪﹐總不會太鬱悶吧。」我就立即回答。
「傻瓜﹐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跟莫女婿倆兒恩愛無比呢﹐有的女子被迫嫁給權
貴﹐人給了權貴可那心還是寂寞得﹐那些戲子就是來撫慰她們寂寞的心兒。」嘉月
就解釋道。
「哦…原來是撫慰寂寞的心靈啊﹐這兒我懂就像借著宗教信仰來有個依靠﹐這道理
我完全明白了。」我便點頭回應。
「你呀﹐大概是被莫女婿寵慣了﹐驕縱這德性。」嘉月就無奈地道。
「誰說他寵慣我﹐他呀才是被我寵慣那胃﹐每次都說外面的東西不好吃﹐都不帶我
出門。就不能像哥一樣﹐帶著朋美到處亂走也好啊﹐在府裡我都差不多想不出怎麼
出好吃的美食了呢。」我就馬上反駮地說道。
突然馬車又停下來﹐嘉月就問:「怎麼了﹐那麼快就到王府了嗎?」
「阿姨!」突然馬車外傳來一把我跟嘉月都不陌生的聲音﹐我立即震了下﹐馬上向她
投以求救的目光﹐嘉月便輕拍了我的手﹐就道:「雲兒﹐你怎麼來了﹐不到王府找本
宮嗎?」
「阿姨﹐蘭兒不見了﹐請問你們見過她嗎?」洛雲的語氣似乎很疲憊﹐但還是很誠懇
地問。
蘭兒失蹤了? 怎麼好端端的人會失蹤呢? 我又投以嘉月一副疑惑的神情﹐嘉月便稍
微上前﹐稍微掀起帘子﹐就看家馬車外站立在車窗附近的洛雲﹐看家他似乎很著急
的模樣﹐但還是很平靜地回答:「沒有﹐本宮未曾見到她。」
「竟然沒有﹐那麼就打擾阿姨了。」洛雲就馬上稍微走開﹐似乎周遭的吵鬧街道與
他成了強烈對比。
「繼續回王府吧。」嘉月就對著前方的車伕道﹐便聽見對方回應:「諾。」
馬車又一次移動著﹐我就稍微掀開帘子﹐看家那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洛雲的背影﹐就
滿腹狐疑的說:「為什麼他會把蘭兒弄丟了?」
「你看見的洛雲﹐是在醉夢的洛雲﹐大概又喝醉了﹐又犯病了。」嘉月就忍不住向
我說道。
「洛雲在醉夢? 該不會是夢游之類的病症吧?」我就好奇地問。
「嗯﹐洛雲從小就有這病﹐而且這病時好時壞﹐巧得是那時候剛遇到你時﹐他幾乎
不曾犯病﹐眼下大概真是蘭兒失蹤了﹐他一時受不了打擊又跑去喝醉又犯病了。」
嘉月說起洛雲似乎也感到十分哀傷。
「母親﹐你跟洛雲的母親是姐妹﹐那麼怎麼我不曾見到他的父母?」我便好奇地又問。

「雲兒不是姐姐所出﹐是姐姐從宮裡帶回來的﹐說是宮裡的一個侍女產子又尋短見
走了。姐姐不忍心看著那還在強褓中的雲兒受難。便私自帶出宮﹐知道這事情的人
也只有太皇太后﹐那時候我正好在異時空﹐回來後只聽見姐姐說起此事便也不怎麼
在去糾葛雲兒的生父母是何人﹐所以姐夫也對外宣稱此子是琴兒的弟弟﹐便也把雲
兒留在身邊養著。」嘉月就對我解釋著說。
原來洛雲不是洛家的孩子﹐可是為何他似乎法力比洛琴更強﹐看著那天他可以很清
楚地接下莫凡的每一個招式﹐若只是個普通尋常宮女生的孩子會有這般特質嗎??

「你在想什麼﹐咱們到府了。」嘉月就輕搖了正在發呆的我說道。
「哦﹐沒有﹐咱們回家吧。」我就連忙回過頭﹐就攙扶著她﹐緩慢下了馬車。

聖祭府裡。
洛琴急忙地看著回來的護衛們就馬上道:「怎麼樣﹐可找到少夫人或著少爺??」
「屬下們找了四大城門都不見少夫人的行蹤。」他們便回答。
一旁快步走過來的老管家便道:「聖司﹐少爺回來了!」
「快帶路。」洛琴立即說著﹐就馬上上前走著。

穿越長廊﹐他們便走到一片種滿三月梅的樹林間﹐就在其中一顆樹下看見那站立著
不動的洛雲。
「雲兒!」洛琴擺手讓他們走開後﹐就上前去﹐只見洛雲雙眼無神地凝望著那顆梅花。

「雲兒﹐你到底跑哪裡去了?」洛琴便再次叫他﹐突然聽見洛雲一聲:「小言﹐這梅
花開地很美﹐若你喜歡﹐就拿去吧。」
「雲兒…你怎麼了?」洛琴就看著洛雲一個人摘下梅支就伸出手對著前方空著的地方﹐
似乎有人在﹐但那明明無人存在的瞬間﹐便看家洛雲笑臉相迎地繼續道:「若小言喜
歡﹐我可在府裡種下所有的梅花樹﹐為此梅林賜名言雲林﹐表示我對小言的忠心與
不移之情。」
然後說完便看家洛雲瞬間昏厥倒地﹐洛琴馬上上前﹐大喊:「雲兒﹐你別嚇姐姐﹐你
怎麼了?? 來人﹐快來人啊!!」

碧綠湖畔附近的洞穴內﹐盤坐在岩石板上的蘭兒﹐被一股幽藍色的氣團包圍著﹐看
著盤坐著的蘭兒不時練習著每一個法力的招式﹐不時口中唸唸咒語﹐然後便看見她
收起法力的瞬間﹐那幽蘭色的氣團便瞬間緩慢消失不見。
「哈嚇…終於…我練成了藍移陣了。」蘭兒就馬上走下石板﹐就看著前方﹐苦幽道
:「練成了﹐又如何? 我現下已經回不去了。」
突然洞穴外走進來的人﹐便憂心道:「誰說你回不去了? 蘭兒!」
蘭兒看清楚來者﹐一身素白色衣袍的青年就馬上奔跑過去﹐就撲進他的懷裡就哭道
:「師傅!!」
「乖﹐別哭﹐你剛生產不久若受了風寒也不好了。」白小雪就擦拭了她的臉頰上的
淚水﹐就說道。
「師傅﹐徒兒知曉自己的錯誤了。請師傅帶徒兒回南雪山﹐徒兒已經想清楚了。」
蘭兒就跪在地上就聲聲苦泣邊聲聲道。
「蘭兒。」他連忙攙扶起蘭兒﹐就心疼地道:「你這丫頭就是那麼令人心疼﹐也難為
你受盡磨難了﹐只是眼下咱們若走了﹐你哥哥就要歷劫難了。」
「師傅﹐你是說那渡冥尊者真得要聯合起洛雲﹐對付哥哥?」蘭兒抹去淚水就驚訝地
問。
「那隻九尾貓妖果然還是現世了。還好你已經練好了藍移陣﹐到時候若能夠派上用
場﹐自然便是能夠幫助我跟你哥哥了。」
「師傅﹐那麼蘭兒現在應該怎麼做?」蘭兒就好奇地問。
「我今是白小雪﹐是戲班子的人兒。你就待在我身邊﹐到可以及時幫忙。」白小雪
就說道。
「師傅﹐徒兒還是不明白﹐您明明就有個更威風的名字﹐雪狼不用﹐偏用白小雪這
種小家子的名字?」蘭兒還是保留一絲純潔與單純﹐便不解地問。
「丫頭﹐白小雪是藝名﹐倒真當你師傅我會捨棄本名過日子嗎?」雪狼忍不住拍了拍
蘭兒的小腦袋﹐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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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樓裡﹐幽幽燭火已燒盡﹐便看見床帳被掀起時﹐王敬蹲下撿起來凌亂的衣袍﹐仔
細地穿好便好好地整理一番﹐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就在房門被帶上的聲響
打破了屋裡的寧靜。
床上倚著玉枕的渡冥輕輕地睜開眼睛﹐就看著身邊的空著的部份﹐就默默地撫摸著
床面﹐似乎還可以感受到那人遺留的餘溫。

東凡王府裡。
后院打掃的下人看見王敬從後門走了進來﹐便禮貌道:「小王爺早!」
「父親跟母親還未起來吧。」王敬便不掩飾地上前問。
「嘉月夫人已經醒了﹐說是等郡主醒來就準備進宮去﹐說是今天金華長公主從玄武
回來﹐要帶郡主進宮探望一番。」那位下人就禮貌地回答。
「我知道了﹐你繼續做事吧。」王敬立即就說完馬上快步走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怪了﹐小王爺今兒怎麼就那麼奇怪啊!?」那位下人呢喃道﹐但還是拿著掃把掃著
地面的落葉。

經過長廊﹐經過他的侍女們都不忘禮貌地向他行禮﹐他也禮貌地回應笑容﹐就快步
走著。
‘咯—!’關上房門﹐王敬便好不容易鬆了口氣﹐便倚靠著門面﹐就靜靜地凝望著前
方﹐眼前依舊仿彿看見昨夜自己喝醉後如何迎合渡冥的種種。
「孽…這一定是一場孽!」王敬便無奈地閉上眼睛﹐無力地靠著門。

廂房裡。
我端坐在妝台前﹐微微地勾畫著眉毛﹐卻還沒有畫下去就看見某人又一次拿走我手
裡的眉筆。
「你呀怎麼就那麼勉強自己呢?」莫凡就無奈地說道﹐我便立即閉上眼睛﹐讓他為我
畫眉﹐邊說:「都說被你寵壞了﹐我現在連眉毛都畫不好了。」
「丈夫為妻子畫眉﹐又何不好﹐多些接近﹐夫妻感情才好一些。像我們一樣!」莫凡
就立即說道﹐然後感覺到他把眉筆拿開後我才睜開眼睛﹐對著鏡子打理自己。
「你說得好﹐不過太接近不就沒有神秘感覺了嗎? 像你都知曉我的脾氣個性﹐而我
也知曉你這個醋罈子。」我便為自己添些水粉與胭脂後﹐就回答。
「不過不知道是誰瞧見翁夫人時飛來一碗大黑醋。」莫凡就故意回說。
「行了﹐我知道你大帥哥﹐沒有人可以替代你的帥。何必一直拿那件事情來作弄我
啊。」我就故意輕打了莫凡的肩膀﹐就道。
「不過如果沒有那一次﹐我還不知道﹐我家夫人是個如此在乎我的呢﹐你說對吧!?」
莫凡就勾著我的時候﹐就說道。
「這位老闆﹐勾搭有夫之婦要被抓走哦~」我就故意一副吊起來賣的態度說道。
「哈哈﹐那麼這位女老闆﹐我能扛能抬﹐你準備買多少啊?」莫凡就意味深長的笑意
問道。
「嗯﹐一吊錢吧﹐二手貨沒人要。」我就故意回頭說道。
「啊﹐才一吊錢﹐我不吃飯會暈倒的哦…夫人。」莫凡就立即撒嬌著道。
「好了啦﹐我不跟你說多了。我答應陪母親進宮去給那位長公主請安﹐你看我這樣
穿不會太失禮吧!?」我馬上站起身﹐就馬上轉身了一圈就對莫凡道。
我雖然很討厭進宮﹐但總不能夠一直避著﹐畢竟我是郡主﹐偶爾也要進宮露露臉。

「不﹐我家夫人就那麼天生麗質﹐怕是被拐走了~」莫凡就立即說道。

「貧嘴。好了﹐我們快出去吧。」我就立即說著﹐就拉著他走出廂房外。

偏廳內。
早已經坐在座位上等候我們而來的東凡親王與紫霞王妃以及嘉月﹐看見我們又一副
如膠似漆得走進來。
「父親﹐紫霞母親﹐母親﹐早!」我就立即禮貌地行禮道。
「岳父大人﹐兩位岳母大人﹐早。」莫凡就禮貌地拱手道。
「行了﹐都一家人還那麼多禮﹐快坐下來吧﹐我讓廚子準備了些清淡可口的早飯。
來﹐你們快嘗一嘗。」嘉月就立即說著﹐邊不忘為我們倆添了兩碗清粥。
「疑﹐敬兒呢?」我就立即發現桌上少了個人。
「敬兒說他有些不舒服就說要休息一兒。」東凡親王就立即道。
「看來等兒還有勞煩紫霞妹妹為我多準備些開胃解乏的食物給敬兒了。」嘉月就立
即轉身就對紫霞道。
「客氣什麼﹐這些也是我的份內之事。對了﹐等兒進宮就麻煩姐姐替妹妹交給長公
主這些禮物。聽說她家若兒下個月初就要嫁到荊州去了﹐剛好趕上莫女婿給得那些
上等綢緞﹐好為禮物﹐敬點心意也好替王爺打好一些關係。」紫霞王妃就道。
「本王向來不喜好那麼巴結他們。」東凡親王就有些耍性子的說道。
「對對﹐是我們姐妹倆替你費心思了。」嘉月就馬上哄道。
「對了﹐素素跟柳道長﹐還有哥跟朋美他們怎麼不出來吃飯啊?」我也發現桌上也少
了四個人。
「素素去銀號了﹐柳道長說去寺廟走一走﹐你哥被朋美拉去逛大街了﹐說是最近開
了間金飾店鋪﹐想去看看。」莫凡就馬上說道。
「哦﹐看來哥這次口袋的洞不容易補好。」我就聽了﹐也笑著道。
「好了﹐你們也快吃吧﹐莫女婿等兒要陪王爺去見貴客。」紫霞王妃就立即道。
我就看了看莫凡﹐他就微笑回應我的疑惑﹐我就知曉那貴客肯定又是瑾君王了﹐也
不多說破什麼﹐畢竟雖然母親與父親已經和好了﹐但某些方面他似乎還是在提防她﹐
莫凡自然也不會公開地說破一些事情。

馬車上﹐我跟母親單獨坐著面對面﹐她就輕聲道:「等兒見了長公主﹐就別說太多話。
其它的就讓我先替你擋著。」
「嗯﹐我知道了。」我就點頭回應。
我當然見了一次鬼﹐難道就不怕黑嗎? 那位金華長公主可是那太皇太后所出﹐自然
跟她母親一個模樣﹐一個態度吧。
阿彌陀佛啊﹐上帝什麼的﹐快保護我﹐讓我平安順利離開皇宮吧﹐不對我都還沒有
進宮呢。
馬車進了皇宮﹐就停了下來﹐我們就下了馬車﹐就準備上轎子前﹐忽然一旁有幾個
宮女走了過來﹐就禮貌地欠身道:「參見嘉月郡主﹐參見紫言郡主。」
「你們起來吧。」嘉月郡主就立即道﹐只見她們便站起身﹐然後就說:「啟稟嘉月郡
主﹐皇后娘娘想請紫言郡主到御花園賞楓葉。」
「請我?」我就訝意地看著帶頭的宮女﹐然後稍微回頭看見嘉月的臉色似乎有些為難
時﹐我就連忙道:「不如母親你先去太皇太后那裡請安﹐我去見了皇后就馬上過去﹐
好不好?」
「也好﹐不過記得別…別太晚。咱們還要去給長公主送禮呢。」嘉月就連忙提醒我。

「我知道了。」我就點頭回應﹐然後就轉身對著那位宮女道:「那麼就麻煩你了。」

「諾。」那位宮女就連忙帶領我走開﹐嘉月就看著我離開的背影就連忙上轎子。

我們走在御花園裡﹐我被那片紅紅的紅梅樹給吸引﹐邊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那其
中一株紅梅樹。
突然聽見一把很好聽的聲音道:「原來本宮還有知音﹐也興許愛紅梅。」
我就轉身﹐便看見一位身穿紅粉色衣裳的華服女子向我們靠近。
「參見月貴妃。」那些宮女便連忙跪著﹐行禮。
「起來吧。」月奴就冷冷地道。
「臣女紫言﹐參見貴妃娘娘。」我就連忙向她欠了欠身﹐就道。
「郡主無須如此多禮﹐快起來吧。」月奴對我卻是特別溫和﹐還主動攙扶我起來後﹐
又道:「不知郡主是要去何處?」
「呃…皇后娘娘召見﹐興許在前面吧。」我便立即說道。
月奴聽了﹐果然露出一些我所不知道的神情﹐她便冷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究竟是
受了誰的指示﹐把郡主支開來此地!?」
什麼? 難道不是皇后娘娘召見我!?
「月貴妃﹐饒命啊﹐奴婢們也是被迫的。」那些宮女連忙就說道。
「被迫? 看來你們家主子沒了﹐你們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把目標都放到了東凡
王爺的女兒身上了﹐還不快說是誰指示你們的!」月奴就立刻大聲道。
「…」那些宮女就很為難時﹐這時候從她剛剛走過來的方向走過來了一位皇衣裳的
美麗女子﹐輕聲道:「妹妹怎麼了?」
「參見皇后娘娘。」月奴就連忙行禮道﹐我才發現眼前這位美似仙子的女子竟然是
瑾君王的正宮娘娘。
「這位想必是紫言郡主吧。」皇后就微笑地說道﹐我便連忙欠身道:「紫言參見皇后
娘娘。」
「姐姐﹐這些奴才竟然敢假借姐姐的鳳旨把紫言郡主引來此處﹐你說該如何定罪?」
月奴便說道。
「說﹐何人指示你們的。」皇后果然氣勢凌人地嚴問。
只見為首的宮女就咬破嘴裡的毒藥﹐就吐出鮮血就昏厥倒地。
「嚇…」我驚訝地看著她倒臥的瞬間﹐就聽見那些宮女哭道:「娘娘﹐奴婢們不知曉﹐
奴婢們只是跟隨著瑤兒的。」
「把她們都帶去聖司局嚴格拷問﹐還有把瑤兒葬了。」皇后就馬上下達指示。
「諾。」她身後的宮女們連忙上前開始把昏厥死亡的宮女抬走﹐那些宮女也都跟隨
她們的腳步走開。
「讓郡主受到驚嚇了﹐希望郡主不會介意今天的事情。」皇后便對我道。
「嗯…沒有﹐還好﹐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只是還是會嚇一跳。」我就苦笑
地揮手道。
「正好本宮向去給太皇太后請安﹐不如郡主與妹妹就隨本宮一起去吧。」皇后就對
我說道。
「竟然姐姐盛情難卻﹐郡主咱們三人就一道而行吧。順便聊一聊天﹐您以下如何?」
月奴就微笑道。
「好吧。」我就微笑地回答﹐然後就跟隨她們的腳步一起走著。
怎麼我每次進宮都要看見宮女侍女在我面前﹐拜拜啊!?

太皇太后的宮殿內。
看著瓷杯奉上來﹐侍女就退到一旁﹐嘉月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便看著一旁的太皇
太后正在染著指甲﹐便聽見她幽幽道:「你都住進東凡王府了﹐還不打算定一定地位
嗎?」
「東凡自然有那意思﹐只是我覺得那些東西不如好好相處一聚﹐更重要。」嘉月便
說。

「那些東西隨不重要﹐可也算是給你一個名份。你就那麼待著﹐一無名﹐二無份﹐
外頭的人兒可要說三倒四的﹐你也怒不了﹐氣不著。」太皇太后便馬上道。
「都那麼多年了﹐該怒該氣的都過去了。如今只盼早日為敬兒找個好媳婦回來﹐便
了心願。」嘉月就微笑地回答。
「皇后娘娘駕到﹑月貴妃娘娘駕到﹑紫言郡主駕到!」門口的內侍便尖聲道﹐就看見
皇后為首走進宮殿內﹐而我與月貴妃就在她身後兩旁﹐她們便齊聲道:「臣妾參見太
皇太后吉祥。」
我便稍微欠身道:「臣女紫言﹐參見聖母太皇太后﹐願太皇太后福壽安康。」
「嗯﹐都起來吧。賜坐。」太皇太后一副庸懶地回答。
「多謝太皇太后。」我們便同時起身後﹐就見那些侍女們趕緊將椅子端過去給她們
兩人﹐而我便坐到母親身邊。
這時候又聽見門口的內侍尖聲道:「金華長公主駕到!」
「快起來吧!」嘉月就連忙帶著我站起身﹐皇后與月貴妃也立即站起身﹐我們便看見
一位身穿墨綠色繡花華服的華貴夫人走了進來﹐她的髮髻梳著專用的宮廷髮髻﹐銀
光閃閃的兩旁髮釵隨著她步伐加快而輕搖著。
我們就連忙道:「參見金華長公主!」
「都起來吧﹐自家人不必多禮。」她停下腳步後﹐就微笑道﹐然後她就往前一步﹐
尊敬地道:「兒臣參見母后吉祥﹐願母后壽比仙鶴。」
「哼﹐壽比仙鶴不就變成老妖婆子了嗎?」太皇太后似乎不買自己的女兒的帳﹐直接
那麼回說﹐金華長公主不怒反而輕笑了下﹐太皇太后便隨口道:「起來吧。賜座。」

「多謝母後。」金華長公主就站起身後﹐就聽見她道:「最近母后似乎有些煩躁﹐正
好女兒從玄武帶來了一位貴客﹐是名滿幻國的名角白小雪﹐已經在宮殿外等著母后
的宣引。」
「來給哀家唱曲﹐就讓他進來吧。」太皇太后便接下纏著指甲的柳葉﹐邊輕聲道。

這時候就看見宮殿外走進來一位身穿素雅藍袍的男子﹐頭帶布帶束起長髮﹐恭敬地
拱手道:「草民白小雪﹐參見太皇太后。」
只見太皇太后稍微轉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就有些驚訝但還是很穩地說了句:
「起來吧。」
「多謝太皇太后。」那位男子就陰柔的臉龐﹐輕輕一摸微笑﹐乍看就覺得那笑容藏
著什麼一樣﹐不真實。
「白老闆﹐今兒打算給咱們唱什麼曲兒?」長公主便立即說道。
「就給各位唱首月娘飛天。」那位青年就說完就開口就開始吟唱著﹐大家似乎很享
受他的唱的曲兒﹐而我卻有想睡覺的感覺﹐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聽這種東西吧。
就在我輕輕打了個哈欠後﹐他似乎唱完了﹐大家都為他拍掌﹐似乎連宮殿裡的侍女
也忍不住偷偷地瞄了瞄這一身不凡氣質的戲子。
「聽說白老闆是位名角﹐名堂早已傳遍各地﹐今日可有幸在此聽曲兒﹐可說是本宮
的好福氣呢。」嘉月便連忙稱讚道。
果然我沒有藝術修養﹐我便看著那位青年一抹微笑﹐邊恭敬道:「草民不過就是個唱
曲兒能﹐今天嗓子不太好﹐若是唱得不好﹐就請各位娘娘們多多包涵。」
原來是以為我們是宮裡的娘娘﹐看來這戲子真傻﹐我穿成這樣﹐哪裡像個娘娘啊!?
「白老闆﹐你說對了兩個﹐那邊的是嘉月郡主與其女兒紫言郡主。」太皇太后也忍
不住糾正他。
「啊﹐白某失禮了﹐抱歉。」他連忙輕聲道。
「不要緊﹐今天能夠聽見白老闆的曲兒就算是大驚喜了。看來本宮還有多跟長公主
多聯絡才對呢。」嘉月說完就立即對身後的侍女使了眼色﹐就看見她端著那些禮物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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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公子﹐恐怕要麻煩你去讓人燒盆熱水來給這孩子。」那女子便立即說道。
「好﹐你們快跟我來。」赤烈顧不得如今蘭兒是什麼身份﹐便馬上抱起她﹐在府裡
快步走著。

客房裡。
看著蘭兒虛弱地躺靠著床邊﹐一旁躺著已經泡過熱水溫暖了些的小嬰孩而安穩地在
自己母親身邊沉沉入眠。
「這孩子是洛雲的吧?」赤烈便問。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若非我順利逃出來﹐恐怕我連孩子都見不著面。」蘭兒輕
輕撫摸那小小裹著小布裡的孩子﹐邊道。
「怎會﹐洛雲再怎麼惡劣也不傷害自己的骨肉吧!?」赤烈便驚訝地說。
「烈哥哥﹐你所知道的洛雲只是你們所看見的。而我所看見的洛雲﹐卻是個為求達
到目的﹐連骨肉親情都可以捨得失去的人。他的狠﹐你甚至我哥哥都不及﹐他的絕﹐
更是無人能敵。如今他身邊有了渡冥的幫忙﹐恐怕會對我哥哥他們不利﹐我怕他若
真要拿孩子去跟渡冥交換﹐我就算死也要出來阻止。」蘭兒便哽咽道。
「對了﹐這位姑娘你是?」赤烈想起房裡還有多一位陌生的女子﹐邊立即轉身道。
「小女子叫夏如珍﹐是奉命出來助滅魔尊。」那位女子便微笑地拱手道。
「魔尊?」赤烈不解地看著她﹐她也不多言語﹐只是走過去對著那小嬰孩輕笑了下﹐
就低頭默念了段咒語就用指尖輕碰了那男嬰的眉心。
‘咻叮—!’一顆硃砂就印這孩子的眉心。
「這位夫人﹐我看我與這孩子滿有緣的﹐若不嫌棄﹐就讓我收他為徒。」她便道。


「姑娘莫非是金陵寶劍的持有人?你就是劍尊本人吧。」蘭兒立即看出此女子有佛光
庇應﹐便連忙道。
「劍尊﹐原來你們是這樣稱呼我的啊? 哎呀看來我不可以隱世太多年了。最近我徒
弟跟我鬧彆扭說什麼也不肯接任劍尊之位﹐又跑出去逍遙。唉…算來嘛﹐這裡我還
有兩個老朋友﹐看來過幾天得會一會他們。」她竟然無視蘭兒﹐邊像個孩子一樣地
繼續說個不停﹐然後她意識到自己又走魂就連忙回頭道:「哎唷﹐別那麼看我。其實
我也是因為多收一個徒弟﹐以後好交代啊﹐至少大徒弟不要接任位置﹐還有小的接
任吧。」
突然有把女聲便出現道:「哇﹐你也太隨便了吧。」
「我本來就很…」她一轉身就看見倚靠著窗邊的一位身穿玫瑰紅衣裳以及另一位身
穿翠綠衣裳的兩個女子﹐就大喊:「青青!!? 朋美?」
「我就賭定這傢伙會耐不住下來。」那位玫瑰紅衣裳的女子就把握十足地說道。
「兩位何時出現的?」赤烈雖然很驚訝﹐但更驚訝這兩個無聲無臭便出現的女子。
「哎﹐下山沒帶禮物?!」朋美便馬上道。
「你都差不多把自己嫁了吧﹐老成這副模樣!」女子就指著她道。
「你…你嘴越發賤了。」朋美就說不過﹐氣憤地走到蘭兒身邊﹐開始逗弄小嬰孩。

「哎呀﹐青青﹐你越來越不像隻躲在河底的龍魚了。」她又走過去對那位玫瑰紅衣
裳的女子道。
「你果然依然這副模樣﹐看來你徒弟又離家出走了。」那個叫做青青的女子馬上幽
幽地說道。
「嗚…人家很慘了別在傷口灑鹽了啦。」
赤烈與蘭兒看見人人尊稱劍尊的女子﹐又似少女一樣地依偎著別的女人身邊﹐撒嬌
的模樣﹐就覺得那一開始的冷傲氣質瞬間被幻滅了。
「咳咳嗯!」青青馬上輕咳了下﹐那個依偎著她的女子立即站起回來﹐隨即馬上恢復
正常態度道:「其實這次我是接到了幸人那小子的飛鴿傳書才會破例﹐一次來協助他
的。」
「原來你也是準備幫忙柳道長的嗎?」朋美就立即回頭驚訝道。
「是啊﹐小朋友﹐身為你生命中的前輩﹐我必須說﹐我可是很貴的哦~」那位女子就
立即道。
「有多貴?」朋美就立即問﹐只見女子比了一比﹐就比出五指。
「香香﹐你越來越貴了吧!」青青冷不防地吐嘈她。
「五樣人間珍寶﹐很貴嗎? 五樣東西換人間和平一點也不貴啊﹐更何況尋得我最喜
歡得病寶貝來的人﹐是幸人小子﹐又不是你們。你們心疼什麼?」那個叫做香香的女
子﹐就微笑道。
「前輩…」突然開口的蘭兒﹐吃力地坐起身﹐那個叫做香香的女子連忙上前﹐扶著
她時﹐就看見蘭兒拉著她的手道:「前輩﹐請救救我兒。他不可以落到渡冥手裡。」

「渡冥? 莫非他也現世了?」朋美就不接又擔憂地道。
「何止現世了﹐還大把銀子獻給你們青青姐用著呢!」青青就立即幽幽地往一旁坐下
來﹐立即扭著小蔓腰﹐得意地笑容說道。
「你這個沒有貞操的朋友!」香香就連忙上前道。
「對啊!」朋美便立即說著﹐然後又輕聲問:「它沒發現你?」
「我可不笨﹐我準備見客前都把自己的妖氣都壓制下來了。更何況﹐老娘我有三萬
年的道行誰敢惹我呢!」青青自信十足地回答。
「前輩…」蘭兒就又一聲懇求﹐朋美便連忙上前道:「香香﹐你別鐵石心腸了。你反
正手底下那傲月﹐平日也不怎麼聽你的話﹐經常說你﹐雖然也說的很有道理。不過
看著嬰孩多萌啊。」

「什麼是萌?」青青就問。
「你孤落寡聞了﹐聽說就是長的很可愛的意思。」香香就一副鄙視道。
「就是那意思﹐香香﹐看在蘭兒也喊我一聲朋美姐姐﹐又喊你這聲前輩。你就幫幫
她跟那無辜的孩子吧。」朋美就在旁邊勸說。
「你們怎麼都這表情﹐我又沒說不收。」香香就立即回答。
「不過你要去解救蒼生﹐這孩子怎麼辦啊?」朋美就不接地道。
「哎呀﹐虧你還是一只千年道行的花精﹐這府邸看起來如此華麗﹐自然有辦法顧個
奶娘回來照顧這小孩的嘛﹐對不對啊﹐帥哥~」青青立即站起來又扭腰移步到赤烈身
邊﹐就搭著人家的肩膀﹐一副獻媚的說道。
「呃…呵呵。」赤烈面對如此主動的女子也頓時不知所措。
「唉呀﹐你別一看見男人就忍不住媚樣。人家可是蘭兒的烈哥哥!!」朋美就立即推
開青青後﹐就很不客氣地道。
此時蘭兒似乎露出了黯然神傷的表情時﹐赤烈也有些尷尬地看了別處﹐此時青青就
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些不對勁﹐便立即幽幽道:「哎﹐算了﹐我不喜歡跟人家爭。我走
了﹐朋美﹐不是說要去我那裡拿罈桂花釀嘛﹐還不走。」
「我先走了﹐蘭兒你多休息。赤公子多準備點雞湯給蘭兒補身子哦。」朋美就立即
說道。
「放心﹐我會讓下人去處理的。」赤烈就微笑地回答﹐這時候青青就拋了一個媚眼
道:「公子﹐記得來春悅樓找奴家哦~」
「快點啦!」朋美受不了立即拉走依舊捨不得離開的青青。
「對了﹐我看香香姑娘你也累了吧﹐我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廂房﹐不如讓在下帶姑
娘過去吧。」赤烈就立即說道。
「不用了﹐我會問路﹐你跟我徒弟他娘親聊天吧。」香香就立即拿起寶劍﹐就走向
外面去。

房門被帶上後﹐頓時廂房裡只留下赤烈獨自面對蘭兒﹐赤烈露出無比尷尬神情時﹐
便聽見蘭兒道了句:「一定﹐覺得我很悲哀吧。」
赤烈回頭看著她﹐蘭兒就輕抱著自己的嬰孩﹐邊哀怨道:「我以為我待在那個人身邊﹐
可能會改變什麼﹐結果當我發現他一心一意得要留住的人﹐是嫂嫂而非我莫蘭兒時﹐
多可笑﹐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但原來不只我﹐連我腹中的骨肉都不過是他可以隨意
利用的籌碼。而我到頭來就跟這孩子一樣﹐都不是誰所願存在的。」
「你還有莫凡跟素素﹐他們都很關心你。」赤烈便開口安慰道。
「哥哥待我如親妹妹﹐素素姐姐也疼惜我﹐無論是嫂嫂還是朋美﹐甚至是平日膽小
怕事的智也哥哥都好﹐大家都很疼愛我﹐也很寵著我﹐就連烈哥哥你也一樣。大概
是被慣壞了﹐當我從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掉到生不如死的生活時﹐我幾乎都
快撐不下去了。」蘭兒就抱著孩子﹐邊道:「可是﹐我為了這孩子﹐我甘心情願地忍
受洛雲的恥辱﹐就為了一個字﹐保。我要保護我的家人﹐就像他們一樣﹐保護著我。
可惜我還是做不了什麼。」
「你別想那麼多了﹐好好地待在這裡養好身子﹐這孩子我會讓奶娘幫忙待著﹐你就
別擔心太多了。這也只是我能夠做的!」赤烈便輕聲對她道。
「烈哥哥﹐這孩子﹐就麻煩你了。」蘭兒說完就將懷裡的孩子交給赤烈﹐便看見赤
烈抱著嬰孩離開。
蘭兒就默默地看著前方﹐就有些虛弱地站起身﹐邊張開手掌一陣幽蘭色的火焰出現﹐
便道:「我…必須那麼做。」
就看見她一閉上眼睛﹐就馬上在一陣刺眼的光芒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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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對你最尊敬了。」幫王敬脫了靴子的渡冥一回頭看見王敬一轉身就倚靠在
自己的身邊的瞬間﹐渡冥看了看他那垂下眼皮﹐而修長又濃密的睫毛﹐那挺直的鼻
樑﹐厚度適中的雙嘴﹐腦海立即閃過王敬酒醉後那一吻。
「…混蛋…都是混蛋…」王敬就躺著一邊嘟嘟喃喃說個不停﹐然後稍微睜開眼睛﹐
迷蒙中似乎看見了最想見到的人﹐邊輕喚了聲:「少爺…是你…」
渡冥便立即顫栗了下﹐然後看見王敬渴望得到自己回應的態度﹐就鬼使神差地隨手
摸下床帳﹐邊也脫靴﹐跨進繡床時﹐摟抱著王敬邊輕聲說:「敬兒…從了我好嗎?」

王敬停頓了下﹐然後就媚惑一樣地微笑著對眼前那似洛雲的臉龐﹐輕說:「好﹐只有
你﹐我都給你。」
渡冥就立即抱他進懷裡時﹐放肆地俯下親吻著王敬﹐王敬似乎也很大膽地回應他的
激吻﹐然後凌亂中﹐不斷地看見粉紅色的紗帳內﹐有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不斷地
擁抱﹐親吻著彼此﹐仿彿這一刻只有他們的存在。

聖祭府裡。
桌上的燭火晃動了下﹐洛雲端著茶杯﹐把玩著的同時﹐耳邊不斷迴蕩昨夜與渡冥的
對話。
『你幫助我﹐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未出世的孩子﹐無論是男孩女孩都要獻給本座。』
『不行﹐我洛家必須要有男丁傳香火。』
『洛少爺﹐你也太笨了。若我替你解決了狐王﹐那麼紫言郡主便會名正言順地回到
你身邊﹐到時候你要與她生多少孩子都可以﹐何必執著你與狐妖的孩子呢。』

【沒錯﹐若可以殺了莫凡﹐到時候小言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那時候我們可以再生
更多孩子。】洛雲就心想了一番﹐然後稍微看了看桌前正在學著織線的蘭兒時又忍
不住內疚。
【但﹐那骨肉是我們的﹐若我私下將孩子帶走﹐一定會逼瘋好不容易穩了情緒的蘭
兒。】
蘭兒抬起頭﹐就看見一直端著茶杯的洛雲﹐就輕聲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最近太多煩躁的事情煩心。」洛雲便回答。
「…」蘭兒沒有說什麼﹐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吞了。
「那是什麼藥?」洛雲就立即問。
「我姐姐托管家送來的﹐說是替我保胎。我非凡人﹐尋常草藥也非比可能替我保胎﹑
養胎。」蘭兒就立即回答後﹐就把小瓷瓶放回袖子裡﹐然後發現洛雲似乎有點不妥。

「這孩子誕下後﹐你就可以離開。」洛雲就立即道。
「我求之不得﹐但我希望你會善待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蘭兒就立即說道。

「自然是﹐你我不過就只是因為這孩子才必須在一起。反正你走了﹐自然有人會回
來替你這個少夫人的位置。」洛雲就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蘭兒就立即站起身﹐看著前方﹐就快步走過去帶上門﹐然後就馬上轉身﹐張開手掌﹐
一陣幽藍色冰焰出現。
【素素姐姐果然把功力藏如丹藥給予我。姐姐﹐我回去後﹐我們可以回南雪山找師
傅吧。】

蘭兒走出庭院﹐準備去池子邊晒日月精華時﹐便聽見洛雲跟洛琴說話。
「你覺得這樣的決定不愚蠢嗎?」洛琴的語氣似乎帶著憤怒與不高興。
「我覺得這個決定會是最好的。可以殺了莫凡﹐又可以讓小言回到我身邊﹐再來只
是犧牲一個孩子﹐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洛雲的語氣似乎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一樣。

【犧牲孩子?】蘭兒驚訝地看著前方﹐然後酒連忙轉身走開。

‘咯—!’房門帶上後﹐蘭兒就驚恐地看著前方。
【洛雲要犧牲我的孩子? 難道他想跟渡冥做什麼交易?!】
蘭兒難以相信地同時﹐才邁出一步﹐忽然腹部一陣刺痛。
「啊…」蘭兒連忙扶著床柱。
「…」蘭兒用盡力量﹐就在默念咒語時﹐一陣幽藍色的光芒包圍著她﹐瞬間光芒結
束後﹐屋裡空無一人。

樹林裡。
蘭兒挺著肚子﹐一邊奔跑﹐一邊忍受著陣痛。
「啊!」終於支撐不下來﹐她跌坐在一旁﹐就扶著腹部﹐痛不欲生。
「孩子…別出來…我們還沒有安全…啊!」蘭兒痛苦地顫抖著撫摸腹部的手﹐邊道。

「…啊…」蘭兒吃力地爬向前方﹐就在一顆樹蔭下﹐倒靠著。
「啊…」她咬緊牙根﹐痛苦地抓著草地﹐邊吃力地推出那罪魁禍首。
「啊…你出來啊…」蘭兒幾乎已經精疲力竭時﹐忽然聽見有人道:「我幫忙你吧﹐姑
娘。」
蘭兒看著眼前一身鵝黃色衣裳﹐手握金色寶劍的女子。
「啊…啊…」蘭兒完全無法說話﹐看見對方蹲在自己身邊﹐然後往下一看﹐便道:
「似乎孩子出不來。」
「救救我…我的孩子…」蘭兒慘白著嘴唇﹐邊道﹐她可以感覺自己一直在流著血。


「你使用過法力?」她便問。
「我可以死…孩子不可以…」蘭兒就抓緊那女子的手﹐輕聲道。
「…寒冰陣法!」女子道唸後﹐瞬間一道淺綠色的結界出現﹐然後看見她立即將手掌
撫在蘭兒的腹部﹐一道黃色光芒打在她腹部﹐邊對蘭兒道:「快用力。」
「嗚…啊!!!」蘭兒便用盡一切法力吶喊道。
‘咻—唰—!’一陣刺眼的藍色光芒一落﹐便看見結界消失﹐虛躺在一旁的蘭兒﹐此
時包裹著鵝黃色布的嬰兒被抱到蘭兒的懷裡﹐邊看見那吸著大拇指的小嬰孩﹐稍微
睜開眼睛時﹐一只眼睛為淺藍色﹑一只眼眸卻是淺紫色的。
「陰陽眼眸﹐這孩子一定要入道才可以修得功德。」那女子便發現了那孩子的不一
樣﹐邊道。
「姑娘﹐求求你送我到城西的…聖劍盟。」蘭兒便懇求道。
「好吧。」那女子便攙扶起蘭兒﹐然後她們就隨著那女子的一道結界而雙雙消失。


聖劍盟內。
赤烈看著負責的名單﹐就站起身準備拿另一本書時﹐便聽見了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是誰?」赤烈放下書卷﹐走過去時﹐打開門的瞬間便看見一張慘白如紙的蘭兒﹐她
馬上就輕聲道:「烈哥哥…」
瞬間一軟就差點昏厥時﹐赤烈及時接住她﹐並且將她扶著﹐然後此時便聽見一陣嬰
兒的哭聲。
「哇哇…」赤烈不得不把目光轉移過去﹐發現屋外還有另一位女子﹐懷抱著一個身
上還染著血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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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得嚴重嗎?」素素便輕聲問。
「不重。就只吸了你一點內力﹐你應該不會責怪我吧。」柳清風就輕笑地回答。
素素聽完立即轉身對著他﹐並道:「你要是在受傷﹐你就吸我的內力﹐我不介意的。
真的。」
「呵﹐我只是最近比較疲勞﹐再說你的道行才兩百年﹐我又怎麼可能毀了你的根基
來彌補我自己呢。」柳清風有些虛弱的回答﹐然後就稍微放開素素後﹐就微笑道:
「不過﹐嫂夫人的手藝真好。」
「你還可以說笑?」素素見他那張已經有些蒼白的臉龐﹐就連忙攙扶著他﹐邊小小不
悅的道。
「素素﹐你很緊張我?」柳清風邊對她道﹐素素便楞了下﹐然後就低頭什麼也沒有說﹐
而柳清風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王敬拿著寶劍走出廂房時﹐就遇到門口準備進來的我。
「欸﹐你拿著東西要往哪裡去啊?」我便立即端著托盤就說道。
「姐姐找敬兒有事情?」王敬便立即道。
「廢話﹐難道你看不見我手裡的托盤拿著嗎?」我便立即說著﹐就把他拉進廂房﹐就
放下托盤後就讓他坐下來﹐就看見我開始放上碟子與一個茶杯還有一湯碗。
「姐姐﹐這是…」王敬有點不解的時候﹐我便立即拿起湯碗遞給他﹐他接過湯藥時
我就把拿蜜藕碟子放在他面前。
「你病沒好﹐還有一點風寒﹐我差人去給你抓了幾帖藥﹐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做
了蜜藕讓你解那藥苦味﹐然後一杯清涼可口的蓮子桂花茶。欸﹐你給我挨著順序解
決掉哦。」我就立即用姐姐的姿態﹐對他說道。
王敬有些感動地﹐眼眶泛著淚光﹐我便看不下去就連忙說:「你趕緊給我喝藥﹐吃些
蜜藕﹐還有那茶也給我喝完才可以給我亂出去哦!」

「嗯。」我說完就立即又拿起托盤往外走了出去前又聽見他輕聲道:「姐姐…」
「嗯? 干嘛?」我就立即回頭看著他。
「沒有﹐只是想說﹐這些你都做了多少? 可以給我一點嗎? 我想帶出去送給朋友!」
王敬便小聲的說。
「行啊﹐等兒你去廚房給巧玲她們要﹐還有﹐你身上還有風寒﹐出去記得多穿件外
衣﹐別忘記哦。」我便立即連忙不忘提醒他﹐瞧見他微微點頭回應﹐我就高興地轉
身走了出去。
王敬看了看手裡的湯藥就一大口喝下後﹐就立即拿起一塊蜜藕糕吃起來﹐然後就喝
了口蓮子桂花茶﹐滿嘴圍繞一絲苦澀但嘴裡不斷地咀嚼的糕點卻也中和了那絲苦澀
味。

廂房內。
算盤聲此起彼落﹐我一推開門就看見那窩在書桌前﹐不斷地對著帳目的某個身影﹐
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放下托盤就輕輕地靠近﹐還沒有碰到他。
馬上聽見他道:「好香呀﹐夫人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給為夫啊?」
「莫凡﹐你這鼻子堪稱靈鼻神犬了!」我便故意掛在他肩上﹐就取笑道。
「夫人﹐拿我給一隻狗比可是貶低了我哦。」莫凡就立即放下毛筆﹐邊用手指輕捏
了我的小鼻子。
「哎呀﹐我好心做點心﹐又燉了好久的蓮子桂花茶。好吧﹐有人不要﹐我拿去給看
門的小黃狗。」我立即轉身﹐作勢要搬走桌上的托盤﹐邊道。
「欸﹐那隻狗哪會欣賞我家夫人的好手藝呢。為夫給夫人道歉﹐行不?」莫凡就連忙
假裝書生的態度﹐對我假裝行禮﹐我便立即假裝看不見﹐就轉身背對著他。
莫凡果然從後面抱著我﹐就聲聲委屈道:「哎呀﹐我真笨﹐我家夫人不喜歡弱書生﹐
她喜歡帥萌萌。」
「笨蛋﹐那是萌帥帥啦!」我就忍不住轉身﹐輕推了下他﹐邊不忘糾正道。
「夫人﹐你不生氣了嗎?」莫凡見我似乎在笑﹐就故意問。
「你會看不出來我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嗎? 偉大的莫老闆!」我就故意雙手捏著他的
臉頰﹐邊道。
「是啊﹐我是個大笨蛋﹐笨夫君。」莫凡就也不反駮就故意配合我﹐裝蒜。
「好了﹐你要不吃﹐糕點涼了﹐我可不負責哦。」我馬上放手﹐就微笑地道。
「如果糕點涼了﹐就換吃你。」莫凡就故意抱著我﹐死皮賴臉地說道。
「神經﹐大白天又說這種話。別人聽見就不好了!」我就立即警惕地說﹐上次在庭院
被敬兒瞧見了﹐我馬上就很嚴格地警告這隻老色"狐"﹐不准在公開地方亂搞這種丟
臉的曖昧行為了。
「我們的廂房﹐會有別人嗎?」莫凡就輕聲對我道。
「嗯…」我便思考了下﹐也對﹐我們的廂房除了我們﹐大概沒有別人了。但是大白
天﹐萬一被人聽見﹐我更沒有臉去廚房走動了﹐我便連忙推開他﹐然後很嚴肅地回
答:「還是不行。這樣不合常理﹐還有你的帳目沒有算清楚﹐過兩天要發工資給工人
了。莫老闆﹐你似乎也很久沒去銀號露個臉了。」
「帳目有你哥哥在處理啊﹐更何況我家夫人比帳目更重要﹐不是嗎?」莫凡就微笑地
說道。
「你這話是指﹐要美人不要江山﹐不成?」我就故意勾著他的脖子﹐邊輕笑道。
「江山哪比美人迷人呢?」莫凡就低頭﹐在我額前淺吻了下﹐我就微笑地倚靠著他。


碧綠湖岸邊。


朋美走著﹐邊手裡拿著一根稻草﹐一邊揮舞﹐邊發牢騷道:「可惡﹐給你茶喝又不喝﹐
說蓮子桂花茶一聽就是苦的。臭智也﹐有種你永遠都別喝茶~~」
湖邊開始迴蕩她的怒吼聲﹐然後就看見她憤怒地蹲坐在岸邊﹐繼續發怒時﹐一旁大
樹後走出來一位身穿紅粉衣裳的人。
朋美聞到陣陣梅香就抬起頭﹐就往回一看﹐就見到許久不見的某個人。
「哈啊﹐月奴?!」朋美連忙站起身﹐就看著那一身紅粉衣裳的月奴朝她微微一笑﹐
朋美衝過去就拉著她道:「月奴﹐我的好妹妹﹐你跑去哪裡了? 怎麼不跟我聯絡了呢
?」
「朋美姐姐﹐當日洛琴將紅梅樹移植到皇宮後﹐咱們就不再有機會聯絡了﹐已經多
少個春逝去了呢。」月奴便立即微笑道。
「對了﹐聽說宮裡最近很得寵的月貴妃﹐該不會是你吧。」朋美便微笑地問。
「姐姐認為呢?」月奴便微笑地回問。
「肯定是﹐不過你怎麼可以化為人型而不被龍氣所傷?」朋美就立即好奇的問。
「…因為那個小皇帝的一魂一魄在就被那的祖母收去了﹐所以他根本沒有龍氣。至
於我為何要在宮裡﹐那就要說到宮婢梓彤了。」月奴便立即說道。
「梓彤? 是個凡人吧! 跟她有什麼關係!?」朋美就立即問。
「當年洛琴將我移植到御花園後﹐我便在那靜靜修行﹐每天負責為我澆水的宮婢便
是那梓彤﹐她心地善良又是位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她與瑾君王可堪稱為一對有情人﹐
可惜好景不長﹐梓彤與瑾君王的事情被太皇太后發現了﹐所以借逝去的錦妃底下的
侍女們的手﹐將當時懷有身孕的梓彤活活打死了不說﹐還把錦妃推出去擋箭。可憐
梓彤就那麼死了﹐而我迫切要投胎的機會也沒了。」月奴便哀哀地說道。
「所以你才化為人型企圖接近君王﹐要肆機報復?」朋美就立即問。
「嗯﹐我便故意化身為月州酒莊的二房小姐﹐假借到龍山寺廟祈福﹐在那裡故意與
其偶遇﹐他一見我似梓彤便馬上著手讓我進宮伴駕。我也在錦妃去世後才知曉那君
王的一魂一魄被太皇太后的攝魂珠給鎖住了。這也就是我要來著姐姐的原因了!」月
奴便立即說道。
「你要我怎麼著?」朋美便問。
「姐姐可知曉那位柳道長的真實來頭嗎?」月奴便問。
「不就一個很詭秘的道士!」朋美就回答。
「不﹐他是裕帝君的皇弟﹐也就是玄武前朝的帝王﹐幸仁君皇。」月奴便立即道。

「他來頭如此﹐可是不是說他與妻子都被被趕離幻國境內了嗎?」朋美就說。
「所以他才必須化名柳清風回來﹐而且他的目的跟我一樣﹐就是要阻止太皇太后奪
帝王之位。」月奴便立即說﹐然後又對她道:「你可知﹐那老太婆想讓瑾君王死後﹐
誰來繼任君王之位?」
「自己?」朋美就疑惑地回答﹐月奴就搖頭說:「洛家的洛雲。」
「為什麼!?」朋美就問。
突然有把聲音靠近﹐邊道:「因為洛雲就是她的兒子﹐當年宣稱病逝的景雲皇子。」

她們同時回頭﹐就看見柳清風走到她們面前﹐然後就微笑了下。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臭道士。」朋美就立即說道。
「看來你這隻紅梅花精﹐並非無情無意。那麼我就算是賠上這條性命也會幫你奪回
那攝魂珠。」柳清風就微微道。
「真的嗎?」月奴有些驚訝地說。
「你們倆雖是花妖﹐可是都比凡人有人情味﹐有些人卻是為求達到目的而連親手足
都可以迫害﹐我看破了﹐再已看破了。」柳清風說完就立即轉身離開。
「看來這道士不臭﹐反而跟素素久了﹐也有些像個人了。」朋美就讚道。


「人跟妖精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結果的﹐無論是我跟瑾君王﹐或許姐姐跟姐姐想守
護的人﹐這道理不變﹐也很真實。」月奴便立即回答。
「你…你說得很對。唉…誰讓我們不是凡人﹐一有意識就是個人人喊打喊滅的妖精
呢。」朋美便也附以道。
「對了﹐姐姐三個月後會有日蝕﹐我猜太皇太后會在那天施法﹐並且移動鎮國玉璽﹐
企圖再損瑾君王殘留的魂魄﹐若不加快些﹐恐怕就會央即天下與百姓了。」月奴便
立即說道。
「我會馬上回去告訴東凡王爺的﹐你也要小心那老太婆。」朋美就說﹐月奴就點頭
回應﹐便立即轉身離開。

聖祭府門口﹐守著大門的兩位護衛便禮貌地對著王敬拱手道:「參見王大人。」
「少爺在府裡嗎?」王敬便好奇地問。
「少爺陪少夫人去宮裡了。」其中一人便馬上回答。
「原來如此﹐那麼也沒關係。」王敬便轉身走開﹐走了幾段路﹐就在經過一個巷子
時﹐聽見了一把熟悉的聲音:「那麼快就走﹐也不準備入門與我見面嗎?」
王敬一聽見那把聲音﹐便也馬上停下腳步﹐就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不見對方這
時候的表情﹐似乎會比較好。
「在下有事﹐先告辭了。」王敬想不出任何理由再與他見面。
「就那麼怕與我獨處嗎? 小王爺!」渡冥走出巷子﹐就直接走到王敬面前﹐就看見王
敬似乎提著東西準備給洛雲﹐便立即道:「上次的酒﹐你喝光了﹐賠我吧。」
「…」王敬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跑去喝光他的酒﹐現在只好賠酒抵帳。

春悅樓﹐一聽就是一家青樓。
老駂一見到渡冥就熟客般的招呼道:「哎唷﹐渡老闆﹐怎麼這兒才過來呢? 咱們姑娘
可都想您呢!」
「老駂真愛說話﹐我這兒不就來了嗎?」渡冥就熟姿態的帶領著王敬走進這青樓裡。

「還是一樣要點咱們青青跟紅蓮嗎?」那老駂便獻媚地說道。
「不用了﹐這兒是帶個朋友來見識見識。你就開間上好的廂房給我跟我的朋友﹐咱
們可能喝醉就在你這兒過一宿﹐醒了就會找你們家姑娘的。」渡冥便立即回答。
「就開那一間房呢﹐還是開兩家呢?」那老駂便小心謹慎地問。
「就開一間好了﹐我不會留宿在外的﹐我家人會擔心。」王敬馬上就搶著回答。
「唷﹐這位公子﹐往咱們這裡來的人﹐可都沒有說怕留宿呢! 是怕咱們姑娘不留他
們呢!」那位老駂馬上就稍微取笑著道。
「行了﹐就開一間便好。他可是東凡親王的兒子﹐你們得注意些。」渡冥聽了﹐馬
上不悅地回答。
「是是﹐原來是小王爺﹐那麼就跟隨小的到廂房吧。」那位老駂就馬上說著﹐就帶
領著他們上二樓。

二樓的廂房靠近後院位置﹐算比較幽靜也很清靜。
看著滿桌的酒菜都上齊了﹐那些侍女們就立即轉身走出去﹐只見房門帶上後﹐渡冥
就為自己與王敬倒了杯酒。
「喝吧﹐總不會你賠我酒喝﹐不陪我喝的道理吧﹐小王爺。」渡冥就端起酒杯﹐就
馬上說著。
「我只喝一點。」王敬便喝了口﹐就看見渡冥主動去掀開方才提著進來的籃子﹐便
拿起那籃子內的那碟點心。

「蜜藕做的糕點﹐莫非是你做的不成?」渡冥就看著那蜜藕糕﹐邊問。
「是我姐姐做的。」王敬便立即說道。
「你姐姐!?」渡冥回想了下﹐便想起那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便稍微笑了下﹐捏
起一塊﹐就往嘴裡送去。
王敬想說要送些給蘭兒吃﹐結果這傢伙竟吃了這些糕點﹐也無奈地低頭喝著酒。
「你姐姐的手藝不差﹐本在想郡主的手藝一定差強人意﹐沒想到手藝竟有廚子的水
準。」渡冥便立即道。
「姐姐跟我都並非一出生就在王府﹐自然也學了幾個手藝在身上。」王敬聽見他那
麼說﹐就也立即說道。
「你生氣了?」渡冥試探性地問。
「沒有﹐只是你那瞧不起人的態度﹐讓人不悅。」王敬便立即回答。
「哈哈哈﹐好你的小王爺。總能夠使我愉快大笑﹐看來你這小腦袋裡可並非只有洛
雲而已。」渡冥一說﹐王敬更是低頭猛喝了幾杯酒。
「你那麼說話﹐別人會誤會的。」王敬便連續喝了幾杯﹐也開始有些口齒不清晰了。

「王敬﹐你醉了!」渡冥就立即上前攙扶他起來時邊道。
「我沒…」王敬說完又打了一個醉嗝﹐然後又軟靠著渡冥的身體﹐就說:「今天…我
才發現…除了姐姐…沒有人真心待我好。」
「怎會呢! 我不就待你很好。」渡冥就一邊攙扶他﹐往內室走﹐邊回答。
「你…的確待我不錯。」王敬就稍微抬起頭﹐因為酒醉泛起雙頰的紅暈﹐似乎多添
了一點俊美。
渡冥將王敬輕放在那彫花大秀床上﹐就一邊幫忙已經醉得不醒人士的王敬脫靴﹐就
聽見王敬呢喃邊道:「…我可是小王爺…誰給不從我…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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